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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不好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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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我都几乎要把辛羑给忘了。

    “公主见不见?”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抬高了声,阿西便有些底气不足:“他,他来了好几日,奴才没让他进。。。。。。。”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忠心了。”

    阿西涨红了脸:“他,他那样欺负你。。。。。。。”

    “他没欺负我。”我让阿西给我穿衣裳:“不干他的事,是我自己。”

    我穿上衣裳出去,辛羑正在庭中立着。

    柳亭要带他进,韦一江冷着脸只身拦住,场面有些尴尬。

    我叫了一声辛羑,他转过头来。

    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连眉眼都似乎要透明起来,人瘦了一圈,倒好像这几日病的是他而不是我,我示意柳亭韦一江都退下,辛羑看着我,苍白的脸几乎有些发灰,步履沉重的一步步走过来,将我脑袋拢到怀里去。

    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我所有的麻木顿时崩解,心中的感情愧疚又回来了。

    我发现我仍然还是喜欢他,这几日我心情麻木的几乎要怀疑我其实不喜欢他了。

    “我没事,我就是想回自己房里呆着,不是要让你着急。”

    辛羑没有说话,抱着我回了榻上,我脖子上有些湿凉,抬眼看才发现他的眼睫一片水意,眼泪一滴滴落下来,落在我的耳畔。

    我登时被震傻了。

    辛羑他竟然在哭。

    我仓皇无措的伸手给他眼睛上摸,辛羑转开脸别开我手,将被子拢到我肩上。

    辛羑连着衾被将我搂在怀中拥住,只是这样,我感觉到他身体瘦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短短数日,身上就只剩下了骨头。

    我突然想起,那日我没跟他说,连衣裳都顾不得穿便独自出了门,半路昏过去给阿西背回府,接连几日都睡着,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辛羑他这几日又有多煎熬。

    我摸着他胳膊,合了手掌抚摸上他脖子:“对不起,我没事,我好好的,你别难受。”

    他眼角通红,强笑道:“你也知道我会难受吗?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也是人,我也会难受,是我的错不该勉强你,可是我不知道你身体会那样,我要是早知道,我不会碰你。”

    。。。。。。。

    “我刚见你的时候,你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趴在阿兄肩膀上痴呆呆的瞧我,又怯懦又大胆,见了我便笑,一会说喜欢我,一会问我娶不娶你。”

    他低了眼,眼底全是水气:“我时常看你生病受伤,隔三差五的就要哭一场,我觉得这小姑娘可怜的很,又可爱的很,我没想要动心,可是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管不住自己的心了,你回回那么拉着我,又不说话,只看着我笑,那模样很傻,可又美极了。”

    “你心心念念着阿兄,哭的那般厉害,睡着了也抱着我叫他的名字,把我当成他,时刻要抱着,睡觉也要抱着,我那时候才知道,你心底里大概只有他一个。”

    他说的是我出宫之前那段时间,那时候谢慕不在,是他陪着我,我一直认错了人。

    “我心想既然你那么难过,我便帮你好了,我送你出了宫去找阿兄,我本想跟你说,没有可能的,你不要把心放在他身上,但想来你这样固执,必然不会听我的话,而后你又想跟他离开盛京,我又想,你能离开大概会高兴,那样也不错。”

    他声音无尽低回:“我以为你大概是年纪小,不懂事,嘴里说喜欢我,其实心上什么也不懂,大概是随口就说了,是我入了魔障,竟然为一个小姑娘说的傻话动心。”

    “那回,我在你房里枕边,看到你放在匣子里的那幅画,我在宫里给你画的画,我突然才明白,我竟然给你骗了,我以为你不懂,其实你是懂的,你说的喜欢我,也不是随口说,我猜着,你心里是真有我的,只是你习惯了心里那个人是阿兄,不愿意把别人再装进去占了他的位置,所以你总是假装不知道,回避着我。”

    我想恳求他,别再说了,可是完全张不了口。

    “若是你心里没有我,或者你身边有他,我便远远走开就是。”

    他仰头,任泪水流回眼眶:“可是你心里有我,而他也已经走了,走了永远不能再回来,我不想看你永远守着那个没意义的空壳子,我就在这里,活生生的在这里,活生生的在这里,你要永远无视我,永远当作看不到,舍近求远吗?”

    “我不该逼你,不该伤了你,可是我忍不住想叫醒你,海市蜃楼,你知道那点可怜的根本不存在的希望会要了人的性命吗?我要是可以,简直想一巴掌打醒你。”

    “我看到你昏过去,身上流血,我愧疚后悔的要疯了,一夜没睡,守着你醒过来,转身你却自己跑了,在大街上晕倒了,宫里来了太医瞧病,我着急的赶过来看你,你说不愿见我,你习惯了不用顾虑我的感受,你睡了三日,你知道我这三日要怎样一刻一刻熬过来吗?”

    “我,我忘了。”

    那会阿西说辛羑他来了,但我心里乱糟糟,不想见他,就说不见。

    辛羑捧着我脸紧贴着:“我算是怕了你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那样的人,当时气坏了,我以后再不碰你了,怎么会这样。”

    “我,我知道了。”

    月色照的我眼前一片白,晃来晃去的在眼前打飘。

    我细细的数着日子,从真定十三年到现在,越数越惊恐,我竟然已经在盛京这么久了。

    从我九岁,到十四岁,到现在,竟然已经十多年了,不知不觉谢慕已经走了三年了。

    三年了,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每当一数到时间便会焦虑的睡不着,惊慌又害怕,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睡不着,侧过身看辛羑,他的脸在月光中也是莹莹的白。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描摹着他面容,薄薄眼皮,眼睫很直,挺直的鼻梁,嘴唇是淡淡的水色,我见到他时总是盯着他脸瞧,但我总觉得我并没有认真观察过他的眉眼轮廓。

    我凑过脸去,在他脸上亲了亲,手伸到他腰肋去搂住。

    “子阑。”

    辛羑睁了眼,睡懵懵道:“怎么了?”

    “太亮了,睡不着。”

    辛羑将我头护在胸口,我仍旧仰头叫他:“子阑。”

    辛羑没了睡意,低头嗅了嗅我头发,迷迷糊糊笑道:“又不睡,怎么老不睡,我困了啊,每天都吵我,真会烦人,别闹我好不好,乖乖睡觉。”

    我仿佛要叫着他的名字,听到他说话,感觉到他的身体温热才能有些安慰,所以我睡不着了就老爱弄醒他,让他跟我说话,我看他醒了一会又没声了,抬头瞧才看他又睡着了。

    我又凑上去亲他一下,看他又睁眼,辛羑笑着无奈叹口气,将我抱过去亲吻安抚着,我给他亲的迷迷糊糊的,眼皮越来越沉,天色将明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记得就有很多次兔子把辛当卫生纸用了就忘

 第90章 金阳城

    赵免手中拿着剪刀;挑选着梅树上最艳的花枝剪下,交给身后的太监。

    我远远站着看了他,将近半盏茶的工夫赵免才注意到我;转身笑道;“琰儿来了。”

    他身上松松系着一件烟青色的袍子;看着很是清闲,我听说赵免称病;已经有数月未上朝了;还以为病的厉害,决定来瞧瞧;不过这么看着,他气色好的很,脸色红润。

    我走近过去给他请安,赵免剪了花一面递给我,一面叙叙说道:

    “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我缓步跟在他身后:“不知道。”

    “我看你呆在盛京也闷的很,想带你出去走走。”他转头向我笑:“你知道谢翮在北边,据了闵川,凤翔,丹阳,跟北夷的元于淳勾结,要造我的反,来势汹汹的,已经要打到通州的金阳城,我准备亲自去会会他,我记得谢二公子当年也是好个风流人物,这十多年过去,也不知道故人依旧否。”

    通州,通州在盛京东北边,金阳城依着绵延千里的长辽关,乃是北雍阻隔北敌的第一道屏障,那个元于淳,当年是在赤水河一战给赵免打的大败,带着残余部署逃往了北边的大漠,近些年似乎是养足了精神又在蠢蠢欲动。

    元于淳手下那帮鞑子兵凶残成性,经常在北边扰境,烧杀作乱,掳掠良民,那些蛮夷反复无常,粗野鲁莽同野兽无异,我一向没有好感。

    然而我二哥这件事,我却不便说什么。

    赵免递给我一支梅花,在我眼前晃了晃:“你觉得如何?”

    我接过花嗅了嗅:“陛下最近睡的好不好?”

    赵免笑,手攀着我肩膀,将我搂近了,在我耳边轻嗅,啄吻了一下:“你在关心我吗?”

    “有陛下的福气才有我的福气,琰儿自然关心陛下。”

    “你说真话假话,只要是好话,朕听着便高兴。”

    我猛然瞧见赵免眼角有一丝细纹,不由得想起,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

    虽然人仍然皮肤细致光洁,但脸上已经隐藏不了年纪。

    奇怪的是赵免这人虽然有些疯癫,但他常年爱笑,即使已经年纪不小,面容上却很是舒展着温和的笑纹。

    “元于淳不过一帮贼寇,能成什么气候,陛下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我认真道:“只是陛下这样贸然出京,怕是不大合适。”

    “京里有倾儿在,我并不担心,我也很想出去走走,我近日突然想起当年驰马纵横天下,那会才十多岁年纪,这一晃三十年,想来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我试探道:“陛下看起来很信任睿王?”

    “我们兄弟的感情,不比你们兄弟的差。我父母早亡,倾儿幼时是跟着我,由我带大的。”

    “我由阿兄养大,他一样拿了剑要杀我,一样到现在我连他模样都记不清,谁说得准。”

    赵免狐疑的打量我,手中的剪刀也放下了:“好大胆子,你这是想说谁?”

    “没有说谁,说我自己。”

    赵免沉吟了一下,又哼笑,恢复了那副散漫神情:“你有多少年没见过你二哥了罢?朕一定想办法留他个全尸,给你念想念想,你可要记得朕的恩情。”

    图宝捧了水放在我手边,又在一旁坐下,拉过我给我按捏着手上穴位。

    他最近翻了辛羑的书在学脉理。

    图宝跟了我几年,已经有我肩膀那么高,少年身量,长的真有几分谢家男儿的模样。

    不过原来是个哑巴,现在会说话,也是个少言寡语的闷葫芦。

    我觉得这个图宝比阿西乖得多,人又听话又老实勤快,又不声不响的从来不多话,而且他模样看的我眼睛亲切,我喜欢他的很,放在身边伴着。

    我跟他说他生的像我侄儿,他便叫我姑姑,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谢珵。

    “姑姑随陛下去通州,要带珵儿去吗?”

    “你去做什么?”

    他不答,闷了许久又接道:“姑姑不是说我听话,最合心意。”

    他抬了眼,黑幽幽一双眸子,那眼神乖巧又聪慧,挺直鼻子,薄而红润的菱形嘴唇,这张脸真是像极了我二哥,我回回给他看着都觉得惊异不已,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奇妙的事。

    我忘了他问的话,突然想起重要的事:“你把汪幼虞给我叫来。”

    图宝点头,站起身要去,我又叫住:“柳亭呢?”

    “大概在侍卫房里。”

    “也叫他来。”

    辛羑正巧进门,回身看图宝出去,没有阻拦。

    坐定了抿了一口水:“你这样恐怕有些不妥。”

    我没有说,不过以他的聪明,大概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刚见赵免的事告诉他,辛羑了然点头:“那恐怕也少不了我,我该识相的主动去跟陛下请求随行伴驾,也免得劳烦他开口。”

    “他怎么会突然想去通州?”

    辛羑也道不知:“不过前阵子他招了个方士入宫,最近都在忙着求丹问道。”

    辛羑一说,我也想起了,那个方士还是赵倾弄来的,赵免很是宠幸。

    “陛下似乎是听说,金阳城是他得天命之所,当初他也是在金阳城打败了元于淳,而后一路大胜,提九尺长锋,磨砺中原,问鼎天下,这金阳城于他,大概非比寻常。”

    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正说道着,汪幼春跟着图宝进来了。

    汪小公子穿着布衣,腰上搭着小布包,头上戴着灰布小帽,一如既往的精神,两眼睛灵的跟狗似的,辛羑说他精神有问题,我还有些不相信,只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汪幼虞,不过辛羑试问过他,这还真是汪小公子无疑。

    汪小公子痴迷医药,整日钻在辛羑的药房里便不肯出门,不娶媳妇不养老,成天把辛羑的小药童当自己的使唤,日子过的还当真逍遥。

    我请他坐下,汪幼虞也不客气:“叫我做什么?”

    我推了果盘给他:“我给汪小公子你见一个人可好?”

    “谁?”

    “你见过的,那位睿王爷,你一家人都死在小国舅的手上,他指不定还在满到处的搜罗你,那位睿王爷说不准能给你一家沉冤得雪。”

    辛羑听我说话便笑起来,那位汪小公子立刻跳了脚:“你莫说笑话,哄人不带你这样哄的,真当我傻呢,那是杀人灭口,哪里有什么沉冤需要得雪,这样犯上谋逆的事,就算小国舅不动手,那位睿王爷要是查探出来,不将我一家诛了九族凌迟处死的才怪。”

    辛羑咳了一声,拍我肩膀:“跟你说了他不成,出了这府门,左右他都得掉脑袋,这种吃亏的事他才不会干,你不如拿大布袋子将他捆了装进去直接丢到睿王府的花园去省事。”

    汪小公子将着辛羑怒目而视:“你这人怎么这么坏,还说要于我为师,这么快就来害我!”

    “我给你保证他不会杀你,只是你要替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完了,你往后也不用再躲着藏着,也无人再能威胁你性命。”

    “我走了之后,你寻个恰当的时机,替我转交一样东西给睿王爷,现在东西在我手上,到时候我会交给柳亭,他会给你。”

    我停顿了一下:“可以告诉睿王,是我给的,让他不用谢我。”

    我转向柳亭:“就是这件事,你给我盯着他,免得他出岔子。”

    柳亭道:“公主,不如我去找睿王。”

    “你不能去,我就要他去。”

    我低身将枕畔那黑沉木的盒子打开,里面仍放着当初谢慕留的那对玉珏,还有发簪,还有那只断魂香,我将那根发簪取出来,这发簪中,藏着谢幕留下的那份密书。

    赵倾需要一个引子,既然这样,我来点。

    小国舅,你可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这是个天赐的机会,我会帮你一把,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最好搅他个天翻地覆。

    我手隐隐颤了许久,终于将发簪交给柳亭。

    柳亭不敢接,我示意他:“你收着。”

    柳亭小心接过,我又道:“我走之后,等我的信,合适的时候,给汪幼虞,让他去见赵倾。”

    辛羑道:“睿王的心思你也不确定,你这样乱来会出事的。”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心意已定,不再犹豫。

    柳亭应了声出去,我拿了香囊,将断魂香放进去,又让阿西给我找来丝线,将玉珏编织进去,系在腰间比了一下,玉珏是深紫色,丝线是白色紫色两束交织,衬着玉白的裙身,颜色十分漂亮,我通通收好了压在枕下。

    我闭着眼睛忍住脑中一阵阵闷痛,腰上突然一暖。

    辛羑自背后抱住我,在我后颈上蹭了蹭:“别想了,吃药。”

    我转过身去,他的唇游移到我脸上,搂住我靠到枕上,眉眼带笑,语调暧昧,勾人勾人的。

    “先亲一下,你吃了药嘴上全是苦的。”

    我抚上他肩背,依言在他脸上亲一下。

    我捧着药喝,一边问道:“我还没到过那么远的地方,通州好像冷的很,你去过吗?。”

    “百里瀚海风沙,常年都下雪,说风景,自然跟别处不同。”

    辛羑说着,侧头递给我蜜饯:“不过我觉得那地方比这盛京要美。”

    我听辛羑说着通州,越听越出神,恍惚觉得冥冥中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变数。

    辛羑吹了灯,放下床帐,唇齿噙过来,在我脸上唇上碾吮着,呼吸带着热意,手上力道绵绵,带着隐隐不明的坚持,温柔无声,却又仿佛有千言万语。

    我摸索到腰间,手伸进里衣中一下下抚摸他光裸背上:“子阑。。。。。”

    他衣裳散下来,脖子到胸前的一片绯红,声音压抑着低哑道:“你身体受得了吗?”

    我望着他点头:“我想要。”

    辛羑闷声低笑:“那我轻些,我怕弄伤你,你难受便开口。”

    我就着他手抬了腰,感觉到他□硬挺一点点没入,身体缓缓被破开的感觉让我本能的张了口,我握住他腰,无声的哽咽了一下,眼神直定定发出一声喘息。

    他退出了稍许,又探进来。

    我抿紧了嘴,却压抑不住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身体敏感的吓人,他轻轻一下顶弄都会引得我激动的心上直颤,身体里全是水,这番情动的太厉害了,我几乎完全失语,望着他的目光都打飘,濒死一般几乎要失去意识。

    辛羑吓得不敢动,停下来连连唤我,唤了许多声我才回神,勉强转动眼珠。

    我舌头已经僵硬,一阵汗出。

    头一阵阵胀痛,我不愿再理会,手抚摸他脸,唤道:“不要停。”

    辛羑盯着我脸研究我表情,最终在我眼睛上落下一吻。

    我喘不过气,如同窒息,手虚软的攀着他,配合着他动作,昏昏沉沉,身体好像在在湖水中飘荡,水波温暖的在周身拍打着。

    我忍不住随着他的律动j□j,抱紧了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将腿环住他腰,闭上眼睛感受着彼此的交合,温暖而充实,我失神的喃喃叫他的名字。

    他腰身在我手臂下起伏款摆,温柔有力而又小心的挺动,我浑身浸泡在薄薄的汗水中,浑然忘我,眼前一片迷蒙,什么也看不到,而身体的触感清晰的可怕。

    辛羑低头吮着我脸上的细汗,眉眼氤氲着笑意:“好不好?”

    “好。”

    。。。。。。。

    “子阑,你,你想要孩子吗?”

    辛羑细细密密的吻我:“不想,不要,不生。”

    “我想要,我,前几日做梦,梦到我自己死了,那地方,满地,风沙,跟你说的,金阳城,真像,我感觉,我会死在那里,回不去了,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我按着他腰不许他退出去:“给,给我个孩子吧,我不怕的,要是我死了,你看着他,就不会忘了我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从这世上消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人死了要回故乡去,可是我这样的人,回到哪里才算回到故乡呢?”

    “我想,想生孩子,我没有时间了,等,等不了了。”

    我想等,但我怕我等不了了。

    我已经脱了力,身体软下去,头越来越晕,晕的有些颠倒欲呕,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辛羑汗涔涔的落下来,摸着绢帕到我腿间擦拭,紧抱着我浅啄,平复着喘息。

    “你忘了我是大夫?怎么会让你死,不会的。”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子阑。”

    “你现在不能生。”

    “他愿意给我生我就可以的。”

    “梦是反的,你会做梦我还会算命呢,我给你算了一卦,金阳城,那是生门,不是死地。”

    突云山如和缓起伏的波涛,绵亘千里,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青黑色的雾气铺张蔓延,翻滚着云涛,狂风翻卷着荒草和风雪,几丈之外便目不视物,风如刀割,雪粒打在脸上如尖沙,我身上披风给风雪刮的呼呼作响,头发舞动似鬼,脚跟几乎站不住。

    不说打仗,连走动都困难。

    前几日天气还好好的,这转眼就下雪,我从未接触过这样豪放而又凛冽的风雪。

    城下有几个小小的黑点在风雪中移动,是查探军情的敌兵,城上的士兵并不理会。

    阿西匆忙扶着我又退下城头,回了营中。

    赵免正同辛羑下棋,身后立着的是铁衣铠甲的军士,陪侍的一众参军或武将文吏,尤为显眼的是赵免身后一身道袍的阮士良,这位最近深得赵免的宠幸。

    帐内四角生着熊熊的炭盆,赵免穿着黑色锦袍,戴香叶冠,身上还裹着灰色鹤髦大氅,辛羑也拥着狐裘,一人露了一只手在外面布子。

    赵免并不信任他,辛羑到了军中也无所事事,近日风雪,一直陪赵免下棋。

    我同辛羑对视一眼,他笑而颔首,我过去偎坐在赵免身旁,赵免伸出一只手揽住我:“这么冷上哪去了?让你陪我也不陪。”

    “有子阑陪陛下就好了,我不会下棋,陛下,我想去瀚海城。”

    赵免并不转头,仍盯着棋枰:“你去做什么?”

    “我想去见见二哥,劝他不要同陛下作对,免得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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