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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不好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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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交响。

    赵免满脸血的看着我,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过来!”

    黑漆漆的军营已经被越来越近的火光照亮,鬼号一般的风声也被人声的嘈杂完全压下,耳畔呼叫的全是抓刺客,然而抓的不是刺客。

    我已经明白状况了,陈瑾反了。

    太突然,我还没来的及准备,他的动作比我想象的快了十倍也不止。

    赵免啊赵免,他竟然比我反应的还要灵敏,难怪他作恶多端却活到现在还没死。

    我紧张的掠了一眼四周,陈瑾反了,他不但会要赵免的命,还会要我的命。

    赵免冲上来刺死了押住我的士兵,拉着我挥剑杀开一条路,我识相的紧跟着他,然而人越杀越多,刚开始还是十来个,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变得成片,简直如潮水一般在涌过来。

    不用杀,只踩也能将我踩成泥。

    赵免已经顾不得我,挥了剑发疯一般砍杀,秦重不知道何时已经带着一队骑兵从黑暗中杀出来,在敌兵中撕开一条口子,一马当先直冲到场中,高叫道:“陛下!陛下!”

    赵免厮杀间嘶吼了一句:“没长眼睛吗!”

    不是没长眼睛,而是完全看不到,而他喊了一声,秦重已经辨了方向,利落的跳下马,迅速的带人砍开包围,直冲进去,一把架住赵免,十来人护卫着,在敌兵中砍杀起来。

    我连连躲避,没站稳栽了一根头,倒在一具尸体上,沾了满手满脸的血,刚爬起来,又被伸手人撞上来又撞倒,没能动弹一下,又是一具倒下的尸体砸过来压住。

    我抹了把脸,也不知道是血是泪,我手紧紧护着腰腹上,茫然四顾,却只见杀成一片的人阵,满目是鲜血刀剑,我急喘着,四处寻找,边找边叫,开口时嗓子已经嘶哑:“子阑——”

    “子阑——”

    我拼了嗓子叫,可是叫声沙哑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腹中的坠重让我行动艰难,几乎走一步跌一跤,我惊吓中没察觉到自己眼泪正流个不住,满脸都是湿凉,我摸着腹部的手感觉到腹中小小的细微的震动,脆弱的经受不起一点波折,我恐惧的几乎要发疯,最后一声哑在嗓子里:“子阑。。。。。”

    子阑快救我,你在哪,快救我。

    我手抬起来看了看,衣服上是血,手上也是,沾染的全是腥红,耳畔是无穷无尽的厮杀,也分不清谁是谁,是秦重的人还是那陈瑾的,西北天际炸开一团巨大的红光,映透了半天天日,数不清的沸腾喧啸中,隐隐辨出有个声音在高喊道:“敌兵破城门了!”

    这声音一声传一声的在夜空中回荡,不断响起,震聩了耳膜。

    “敌兵破城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把自己也整惨了,不过,这一招,有效的,咳咳,姑娘,你老公他现在忙不过来,咋办?

    下章,皇兄应该可以正脸出场了,哦也。

 第96章 皇兄归来加狗血重逢

    我一个没站稳;被撞的跌倒,两个侍卫杀过来提着我胳膊;秦重骑在马上;指剑令道,

    “听陛下的命令;带上她,从北门;撤,”

    我被挟抱上了马;秦重带着一干侍卫直接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城,回首望去;整座城已经淹没在火光之中,喊杀声震动天际;叫人每一根骨头都开始颤栗,整个金阳城在火光和喊杀声惨叫声中仿佛一片死亡的地狱。

    冲出城门,一头扎进浓的化不开的黑暗之中,火光和喊杀声渐渐远去,蹬蹬的马蹄声和风声开始在耳畔清晰,稀疏的树木在狂风吹拂下哗哗大响。

    我已经头昏脑胀辨不清方向,马背上开始呕吐起来,颠簸着也不知到了哪里,只能根据有树林和风声大致猜出应该在邙山,我努力睁开眼睛,然而头痛欲裂。

    我眼前一黑,一跟头栽下马。

    月亮在林间照出薄薄的清光,辛羑手上提着剑,冲上来一手搂起我,他面上是汗,剑尖还在滴血,我惊魂违定,一把抱住他,哭道:“子阑。”

    辛羑拍着我肩膀,不住亲吻我脸:“没事儿,没事儿,别怕。”

    林中一片沉静,所有人都默然不响,气氛紧张的让人心跳不止。

    赵免提着剑也过来,俯视着我,他脸上血还未干,几缕头发散落粘在血中,恐怖似鬼,全然没有了一点平日的风流斯文模样,他冲着我狠狠瞪了一眼,厉声问辛羑:“她怎么了?”

    “她病了,我会照顾好她,陛下放心。”

    辛羑将剑往地上一拄,抱着我起来,林中不知为何竟然还有一辆马车,辛羑抱着我上了马车,将我放在毡垫上,盖上薄毯。

    他将我脸上汗湿的头发缕了缕,亲吻落在我脸上发出一声清晰的水啧响。

    “别怕,有我在。”

    他摸了摸我肚子:“照顾好咱们的孩子。”

    我抓住他袖子不放,辛羑道:“听话,我在外面。”

    林中传来急急的马蹄声,只有一人,是秦重的侍卫,持了剑跪下低首:“陛下。”

    赵免大步上前去,问:“如何?”

    “是陈瑾叛了,他手下几位将军都反了,杜周给杀了,谢翮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探知的消息,趁夜来袭城,现在已经攻进了城,跟陈瑾手下在交战,陈瑾,陈瑾败了。。。。。”

    赵免一剑砍在树上:“竖子小儿!不活剐了他不足以泄朕心头之恨!谁给他的胆子!”

    侍卫不敢言,行了礼退下,秦重上前捧了剑沉声请道:“此地不宜久留,陛下赶紧上马吧。”

    赵免跳上马,林间一人一骑从黑暗中缓缓出来,马蹄声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只有树叶碎响却无一点人声,听着分外诡异莫名。

    “皇帝陛下是要往西去吗?”

    马步停下,声音不高,但因为安静,所以一字一句分外清楚。

    冷淡又带着傲气,在风中传出,混着一点沙沙的杂音。

    马蹄原地踩着,带来枯叶细细的碎响。

    这个声音。

    我颤抖的手握住车帘,一把扯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车帘生生拽下来。

    他跨坐在马上,身上穿着银灰色的袍子,手中握着一杆银色的长枪,只有一个侧影在月光下发亮,风吹的头发还有衣袍的襟摆在空中烈烈狂舞,击打的啪啪的声响,半张面孔给月光照亮,漆黑的长眉,挺直的鼻梁,整个人仿佛一尊天神。

    他身后跟着十数名黑衣人,如我那夜所见,带着银漆的睚眦面具,隐没在黑夜中,诡异的如同幽灵一般,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赵免目光锐利的盯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几近残忍的缓缓笑了。

    “你不躲在袁州,真敢顶着你那条小命到处跑,大老远的上来金阳城,怎么,数年不见,是想念朕了吗?明月奴?”

    他那最后一句说的暧昧又亲密,竟然叫上了谢慕的小字。

    谢慕丝毫不生气,淡淡接口道:“我自然惦念着陛下,陛下走的匆忙,怕忘了东西,臣怎么能不来亲自送上一程。”

    “难为爱卿记得,总算不愧你我夫妻一场。”赵免语带笑意:“我看爱卿分别这么久,不但没有消减,反而越发形容俊俏了些,比之当年更有一番难言的妙处,如此甚好,你可准备好了?这回可不要又疼的哭,虽然美人哭起来也好看,但总有些扫兴,让人不太欢喜,说起来,朕也很是怀念明月奴的滋味,那身子,当真销魂的很,朕只想想就心痒的受不了。”

    谢慕一句句等他说完,面上没有一点反应,好像跟他不相干。

    “承蒙陛下赏识,陛下喜欢就好。”

    赵免见他竟然不怒,不再含蓄,也不要了风度,开口j□j裸羞辱:

    “所以明月奴不远千里跑过来,是要朕再j□j一回?”

    他话音未落,谢慕已经将手中长枪在空中一转,拍马冲上去,一枪直刺穿赵免身前那侍卫咽喉,往后一拽收了枪,那侍卫睁大眼,直挺挺倒地,谢慕继续横枪一挑,连续刺死了几个护卫,眨眼之间已经跃到眼前,银枪尖头在空中划过漂亮一道长弧,横切赵免的脖子。

    赵免逞了一时口舌之快,没防备他闷不吭声突然杀上来,动作快的惊人,已经吓出一声冷汗,身体迅速后仰躲开这致命一击,提了剑便回挡,谢慕手中长枪挥舞如行云流水,一众侍卫无人能近,毫不费力的三两下便将赵免的剑挑飞,将枪尖比上了他咽喉。

    “你真有那本事,也可以试试,我一向愿赌服输。”

    他顿了一顿,声音仍然是冷静的没有丝毫愤怒没有丝毫情绪。

    “若没有那本事,我切了你那玩意儿喂狗如何?”

    赵免发冠被打落,头发披散下来,脸上被划了一道血痕。

    他笑容僵硬,肌肉古怪的扭曲着。

    谢慕淡淡说了一句,下定论:“你老了。”

    谢慕一手握着枪,一手往背后马背上提了一只血淋淋的人头出来,高举着,将那死人脸面对着赵免,让他看清楚了:“认得吗?”

    赵免脸色霎时惨白一片。

    谢慕将那人头往地上一丢,又从背后拿了一只,也丢到地上,嘴里念道:“严荀,朱敏,我正好从西边过来,在谷阳道,顺手给他杀了,可惜你的援兵,都搁在这儿了,来不了了。”

    他说完昂了头:“如何?”

    赵免强笑,笑的十分难看:“你想如何?”

    谢慕道:“我要你一条命,或者我留你的命,要你下面那根命根子,你选一样,怎么样?”

    辛羑一直无动作,听到这里,终于动了手,面无表情将一侍卫手上夺了长刀,踏马上去,取谢慕右臂,趁他闪身躲的当儿,将他的银枪一个挑开,将马一横,人已经挡在赵免身前,横刀立马与谢慕对峙住,眼睫低垂,低头微侧吩咐后面秦重:

    “子游,这里交给我,护送陛下离开。”

    他加重了声,一字一句强调:“还有我的夫人,别让她落在了贼人手里。”

    秦重连同众侍卫护送着赵免急撤,谢慕望了一眼赵免离去的方向,脸色冷了下来。

    他眸光几变,收了枪:“卫公子也要插一手吗?”

    辛羑道:“自然要的。”

    “那可不巧,我今天是一定要拿件东西才能走的。”

    谢慕伸了枪,手中一摇,纵马奔驰,直刺上去,辛羑横刀一挡,叮的一声,激起一阵震颤的回响,他手腕用劲一绕,借力推开,顺势往谢慕脖子削过去,谢慕往后一仰灵活的避开,又迅速的身体前倾,俯身贴着马背,直冲上前,刺他肋下。

    虚晃一枪,已是闪到他身后,高声道:“我跟你这么打没有个完,不奉陪了。”

    绕过辛羑,奋力打马去追秦重赵免。

    他扬手比了个手势一招,随他而来的黑衣人迅速在背后跟上,直蹿入林间紧追而去,辛羑一把丢了手上长刀,从腰间掏出马鞭一打马臀,厉声喝马,也迅速追上去。

    马车驶的飞快,一路磕绊着,我心肺都要从嘴里震出来,我勉强扒着窗子要看车外,头却在窗框上撞的连声闷响,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个发亮的白影打着马在车外飞速的掠过,我头重脚轻昏昏绰绰,只感觉那是谢慕,紧随着他又是一骑,是辛羑。

    我急的口舌冒烟,却完全开不了口叫,身体无力,来回的呕吐也唤不回神志清醒,正当我在这要死要活间挣扎,车身一个巨震,整个车顶被掀飞。

    世界霎时安静,马车四面都散了架,只剩下一个车底给我蹲着,驾车的侍卫已经被一招毙命,倒在车座前,脖子上被抹了一刀,还有随行的护卫,连人带马都倒在血泊中。

    抬头可见月光星辰,寒风入襟,我昏昏沉沉的脑子也给吓醒了,捂着嘴的手也吓得定住了。

    那行黑衣人如利箭一般自身侧呼啸刮过,卷起一阵刀刃似的风。

    我坐在没了顶又四面没了板的马车上瑟瑟发抖,不知何时给一队打着火把的鞑子兵呜哇怪叫着围上来,刀架着脖子,那鞑子兵见着我眉开眼笑,下流的手往我身上乱摸,最后一把将我抱住扛起来,一行人欢笑着回营地。

    我给那鞑子兵一身的腥膻骚臭熏的终于晕了过去。

    刚过了午时,然而因为暴风雪,天气青黑,看着仿佛已经入夜似的。

    我给几口雪水灌醒,披头散发给压到帐中。

    帐中正在置酒高会,喧笑欢腾,美酒美人明灯高烛聚了一帐,有汉人也有胡人,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那鞑子兵解了我手上的绳子,推着我到了帐中,四面围着矮案,众兵汉们或搂着美人亲热,或喝酒吃肉,个个红光满面,冲我连连伸手招呼:

    “过来过来,这个又是哪里弄来的。”

    “美人儿快过来,给军爷瞧瞧。”

    几个军汉已经离了座过来,扳着我脸瞧,咧嘴喜笑道:“快瞧快瞧,这娘们儿生的真有意思,跟咱们殿下化了女人似的。”

    立刻有人不厚道的嘿嘿笑:“咱们殿下用的着化吗?”

    众人哄笑,有风雪卷帘而入,一只脚迈进帐来,随即又是一只,有人进了帐来。

    四下皆静,哄笑声顿止住,有人小声叫道:“殿下。”

    谢慕并不应答,只挥手,一面解了披风,一面声音冷冷道:“要我化给你看吗?”

    那说话的人连忙一个跪下:“小人不敢,小人糊涂了。”

    边说边抬手往嘴上直抽,自个打嘴,谢慕将披风交给身后的军士,看他连打了几巴掌,开口说道:“嘴是用来说话的,若是你不知道怎么说,我可以帮你割了,退下吧。”

    谢慕脸色不悦,坐在上首那短须黄发方才也跟着笑的军官连忙放下酒,上前去扶住他往座上坐下,斟了一盏酒:“好老弟,别恼别恼,大家说笑呢,来,我敬你一杯。”

    谢慕接过酒一仰脖喝了,放下酒盏,推开身旁侍酒的美人,自行斟酒,那军官笑问道:

    “你抓住那皇帝没?”

    谢慕摇头:“没有,让他跑了,我追了七百里去,又回来了。”

    “老弟你这追法,凶神恶煞跟狼似的,一咬咬出七百里,吓也吓掉他半条命,另外半条命还得给活活累死,你也不亏了。”

    谢慕道:“我不急,这么杀了他,一招了结,也太便宜他了些,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我望着他低垂的眼睫,面上因为热气有些红晕。

    他模样,没怎么变,只是身体结实了许多,好像还长高了身材宽厚了,原来身体还有些瘦长单薄,是一副少年的身量,现在已经完全是个成人了。

    乍看还有些不习惯。

    我有些入迷,有军汉突然谑笑道:“这娘们盯着咱们殿下不放,看上咱们殿下了!”

    众人大笑,纷纷起哄了呼叫。

    谢慕闻声,这才抬了头望我,我对上他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是微怔,细小的等同于无,身体前倾靠上桌案,手中的酒盏轻轻摇晃了一圈。

    “这女人。。。。。”他转头环视了一圈,开口问道:“谁弄来的?”

    立刻有人涎笑着道:“殿下,是小人抓来的。”

    谢慕哦了一声,并不看他,从怀中摸出一串手珠,丢过去:“赏给你。”

    那人喜笑着接住,连忙叩谢,谢慕补充道:

    “领了赏,再自己去领一百军杖,赏功罚过,我没剁了你手就算便宜你,自己去领。”

    那手珠,是赵免随身的东西。

    他又从怀中摸出几样腰坠玉饰,丢下案去,那军士一个个跳上去哄抢,一样样都是赵免的饰物,有人认出来,激动的嗷嗷叫,我怀疑他是不是追去一趟给赵免裤子连都扒回来了。

    他从座上下来,握着我下巴抬起来,左右转了转又瞧:“听说你看上本殿下了?”

    我怔怔看着他脸,颤着手要去抚摸,手底下肌肤温热,久违的熟悉,我几乎要唤他。

    他没有避,暧昧笑语声中,眼睛余光打量我手。

    笑了一笑,手上用力,捏住我嘴,迫的我张口,舌尖在我唇齿间口腔中舔舐,滑溜溜一扫而过,含住我舌头吮吸,我吓得没了神,木愣愣不知如何反应,酒宴间却爆发出一阵哄笑喝彩声,他松开捏在我嘴上的手,口水不由自主流出来,我咬了牙闭目仰头喘气。

    他转脸扬眉道:“这个女人是我的了,谁也不许碰,谁敢碰我就剁了他的手。”

    谢慕松了我起身,回到座上:“待会给我送到帐中去。”

    押送我那军士小心凑上去提醒:“殿下,她肚里还怀着种。”

    “哦。”谢慕抿了口酒,没有说什么,那军士还不走,似乎等他回应,谢慕放下酒盏挑眉又补了一句:“也许别有一番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辛羑这人,他心中没得家国也没得天下(这是由他的身世决定的,以后会说,他是天生的贵胄,又天纵英才,却命途多舛,注定一生不可能实现自己的抱负)谢慕造反不造反都跟他没关系,赵免死不死也跟他没关系,这天下姓什么,他也不在意,他外表温和谦虚,其实本质是给狂徒,骄傲的没边了,他的立场很好变的,一切遵从他自己的心情和利益,当初背着赵免帮谢慕,这会帮着赵免,都是这个关系,假如谢慕一招搞死了赵免,他自己要往哪里放?所以他绝对另有打算,其实他也很屌了,两个皇帝的生死命运都被他影响着。

 第97章 这货又喝高了

    谢慕醉醺醺给军士扶上榻。

    我犯了头疼;想吐又吐不出,身体沉重的连抬手都费力,躺在枕上闭着眼睛忍受着脑中那一波接一波的痛意;十分艰难;他突然一身酒气的扑过来,沉重的身体压到我身上,一面喘着粗气发疯一般啃我脖子,一面手在我身上大力揉摸。

    我给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心跳不稳;定了定神;赶紧横了手在身前挡住他;拼命推开他,免得给他压着肚子,谢慕却力气大的惊人;抓了我两只胳膊一个抬起,按在头顶,跨过来两腿夹着我腰固定住使我不得动弹,脸上漾出笑意,一低头吻过来,嘴唇含住我吮吸。

    他浑身弥漫着一股酒和情/欲的味道。

    我被逼的有些喘不过气,扭头避开他,他一步不让的追过来,我咬了牙,不敢大出声,手也动不了,只能屈起膝盖顶他,他腿跪下来连我膝盖也压住。

    他牙齿衔开我衣襟,脸拱进去,嘴唇吻到我肩上。

    我浑身战栗,身体动弹不得,眼睛闭上又睁开,颤声道:“谢慕!”

    他仿若未闻,动作丝毫不停,急促的喘息着在我肩颈上啃噬,气息浓重压迫,我心上一阵阵窒息,头胀的发木,梗了脖子张口换气。

    我昏昏沉沉间眼前发黑,他手不注意按到我腰上,我惊的一弹,死命挣脱,猛的又将膝盖去撞他,谢慕手一松,弓了腰缩了一下,我就势推了他一把。

    他一个翻身栽过去,缩了一团,满脸通红,手捂着□呻/吟:“疼,别打。”

    我定眼看了他许久:“你别乱来。”

    谢慕仰面笑,笑容浮起在面上仿佛漂在酒中荡漾:“不乱来了,我逗你的。”

    他坐起来,脸上全是笑:“我错了,高兴过头了。”

    伺候的军士送了水来,他摇摇晃晃的爬下榻,我看他走路脚步都打飘,又喝退了人不要人扶,只得强撑了身体跟上去,替他解了衣服,扶着他跨入浴桶,站湿了布巾捞了水给他擦拭。

    他脸上湿淋淋的不知是水汽还是汗,我捞水给他擦了脸,又给他散了头发洗。

    洗净了头发,他睁着眼睛,转头看我,目光安静的没有一丝波动,眼珠儿也不会转。

    那双眼睛让人只一眼便沉迷,此时满是痴意。

    我如同受了蛊惑,将手小心翼翼抚摸上他脸,从眼睛到鼻梁到嘴唇一一滑过去,脸上线条是清晰的男儿刚硬,下巴甚而有细小的胡茬,触手粗粝而骨骼坚硬,我被心中突然升腾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所激发,不由自主的贴过去,两手抱住他头,将他脸埋在怀中。

    心中几乎有些疼痛,我被手心的触感感动的想哭。

    他还活着,我还活着,我们还能这样相见。

    凡事不可勉强,无缘强求便是罪孽。

    不论我怎样刻意忘记,怎样刻意去放开,却没有丝毫作用,只是将自己越束越紧。

    他头埋在我胸前,痴痴笑,伸手触摸着我脸,上下摩挲,突然跟个狗似的嗷呜作声,张嘴咬了一下,没咬着人,只咬的自己牙齿一声响。

    他只跟个狗似的不住要咬,一不留神咬住了自己舌尖,顿时张了嘴吐了舌头又说:“疼。”

    我放开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强自微笑道:“给你擦身,你别动。”

    谢慕眨了眨眼,跟个孩子似的乖巧:“不动。”

    他胸口上赫然有一道伤疤,在左边胸上一直划到腹腔,又深又长,分外刺目,除净了衣服再细看,不止这一道,浑身上下都留下了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伤痕。

    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已经被破坏殆尽,这具身体却仍有另一种美。

    刀剑的磨砺鲜血的洗礼让他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儿,勇敢而无畏,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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