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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寅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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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我智斗小妾夺回当家主母身份之事,不胫而走,竟然传到了府外,连我从未见过面的明威将军沈俊卿二公子都会天天一封书信以示慰问,告知军中事多,无法请安云云。
其实,我本是性子惫懒之人,不大爱费尽心机争权夺利,只是李香惠和王敏实在欺人太甚,我只怕不欲趁此夺得权利和地位,以后跟着我的人都受罪,总之,自那日之后,我这小王妃的位子可算是坐稳了。
不过倒让我惊异的是,在我那日遇见他二人之后,我便让宋艳打听香积寺的动静,比如,是否又出现了上次那等“踩踏事件”。宋艳打听之后,告知我没有。
由此我便心生疑虑,那日,我也是趁着夺当家主母的当儿,有意气恼她二人,放话说自己要去积恩寺,实则是在试探她们。若那两个小妾想治我于死地,必定还是会在积恩寺门口制造一出“踩踏事件”,而且规模会更加庞大。可是,这次却听闻积恩寺平静得很,未有什么异动。难道她们突然想通,要与我化敌为友么?
今日家宴之上,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权威,又想告诫那两个小妾以后最好再别生出要将我致死的想法,便叫三房四房连同她二人的儿子一起在膳厅用饭。
为了再增加几分派头,我还故意再迟了一些时候方去膳厅,可是刚一入膳厅,我便发觉这气氛有说不出的诡异,众人的行为举止极其古怪,无精打采,恹恹不乐。我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却仍未发现异常。我心里了然,只当这两个小妾还是对我掌管府中事务的事心中愤恨,便也未再搭理,径自用起午膳来。用着用着,我便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两对儿母子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地在我身上飘来飘去,看得我觉得自个儿像个未穿衣服的怪物一般,尤其……尤其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竟然并不全是愤怒,还有些别的,譬如——
同情。
“岚儿,你说……你们到底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不与母妃说?”饭罢,我拉下脸问只有九岁的沈俊岚。
沈俊岚浑身抖了一下,满身的肥肉跟着微微颤栗,他本是很小的眼睛因为惊恐竟然瞪得圆圆的,因平日我老训他,这孩子怕我怕得紧。“不知……不知道……”沈俊岚那肥硕的脸蛋扣到碗边,时不时地滴溜这黑眼珠再将我瞟一眼。
我眯了眯眼睛,在他眼前做了一个拧脸蛋的手势。
“啊?是五哥哥不让我说!”沈俊岚立刻坐直了身子,吓得抖着肥胖的指头指着四公子沈俊沙。
沈俊沙平日沉稳写,可是此时却慌张地张着嘴巴,指了指他亲娘李香惠:“是我娘不让我说,她说……要是说了就打……”
“是敏姐姐不让我说。”李香惠看着我,眼神竟然柔和了很多。
我的眼神从李香惠的身上移到王敏那里,王敏似是要忍着不说,可终究无法忍受我们尤其是我的眼神,便清了清嗓子道:“是管家交代,先不告诉王妃您的。”
我眼神绕过一圈,终于看着一边垂首而立的管家,管家低眉轻声道:“实非老奴不让说,只是特禀告了大王妃,大王妃交代先不告诉小王妃,只怕……”说到这,管家的老脸竟然红了一红。
我越发觉得奇怪,不知何时都惊动了婉王妃,竟然她都认为我不许知道,终是思索之后,忍不住焦急:“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大王妃都扯出来了?”
“大王妃只怕小王妃知道,会再闹出什么笑话来。”周管家说完,那张老脸红得更加通透。
我一听,突然有些窘迫,没想到大王妃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也会说出我这样不正经的话。我看向周围一干人等瞧着我的眼神,每一个像是想笑话我,而是那同情的目光更甚。
我益发疑惑。
“大王妃说,让小王妃晚膳后去她那里。”周管家叹气,又续道。
11
11、又是噩耗 。。。
午膳后,我便急不可耐地去了祠堂。虽然入王府这么久,想到这还是第一次见大王妃,站在祠堂前,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害怕,再一回想起方才众人看我的眼神,我心里愈加没底。
“是清儿在外面吧。”祠堂里一把温柔地声音响起,竟然让我不安的心立刻平和了下来。
清儿,清儿。
倒没想到,在这王府里第一个熟稔叫我名字的竟然是婉王妃。
我再次整理了衣物,轻推门,走了进去。
祠堂极小,一眼便将祠堂四处尽收眼底。此时,有个女子正背对我站着,便是平王的第一个妻子。婉王妃着一身白色的宽大绣袍,头上挽着一个松散的发髻,只从背影看,就看出她不惹凡尘俗世的身姿。
婉王妃缓缓转身,将我让到一边的椅子上,我定定的坐下,这才看清她的样貌。
不知是以前保养得好,还是吃斋念佛可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总之,在婉王妃的脸上竟然寻不得一丝岁月的痕迹,依旧淡雅风情,端庄美丽。
看到她这个模样,我更加局促了。虽同为平王的正妻,顶着一个“王妃”的名号,可是我哪里比得上婉王妃一点儿,换言之,我真被李香惠说准了,我没有个王妃样。
“他对不住你!”婉王妃轻抬眼,脸上带着清浅的情绪,淡淡说道,一并斟满一杯茶递在我手上。
我慌张地接过,不明就里地问:“谁?”
“靖郎啊!”婉王妃声音依旧很轻。
“靖郎?”我琢磨着这个名字,仔细想着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谁能被唤作“靖郎”。
“我指的是王爷!听说你很在意他。”婉王妃又道。
我顿悟,尴尬地“哦”了一声,将头垂地更低了。
“抬起脸让我瞧瞧。”婉王妃轻笑着,总是让人在最局促地时候感到放松。
我抿着唇,顺从地抬起了脸,极像一个大家族里大老婆审视小老婆的品行样貌之举。
一刹那,我在婉王妃明亮的眼睛中捕捉到一丝无措,她拿着茶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茶水溢了出来。
“好……好孩子,又生得这副模样,靖郎真是耽误了你的好年华!”婉王妃将脸扭向一边,说道。
“王妃……”我有些木讷。
“罢了,既然是他要这么做,就这么做吧,必有他的心思。”王妃拿起念珠快速地在手中拨动。
“王妃……”我再次唤她,试图让她给我讲明到底是什么用意。
“尨戎撤兵了!”
我心头一喜,一个没伪装好就得意忘形起来:“那不是很好,王爷终于可以平安归来,我总算是盼到了。”
婉王妃抬眼看我,面上没带一丝情绪。“王爷被俘,换来尨戎撤兵!”
容朝三百一十九年二月,平王从京率精兵十万前往西北抵挡尨戎族侵袭,奈何尨戎军士皆骁勇蛮悍,战事一直僵持三月未分胜负,平王遂向周边借兵,蓄势大战尨戎,然周边地方早已与尨戎勾结,将平王军机部署泄露。
六月初三,于闵关之战,平王被俘。
“一个晚上……艳儿,我嫁到王府与平王才相处了一个晚上,呜呜呜……我就要成寡妇啦……”这个噩耗带给我的震惊无异于在我天灵盖上劈了几个闷雷,我满腹辛酸委屈,伏在床头哇哇大哭起来。
“姐……你声音小点……这不王爷还没……”宋艳在我身侧不住地劝慰我。
“呜呜呜……我怎么命这么苦呐,嫁给一个老男人我都认了,现在却要守寡……呜呜呜……我还这么年轻啊……哇……”
“你倒是别哭了姐,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啊……”宋艳也陪着我饮泣。
“艳儿,艳儿,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一辈子在这个笼子里生活!”我指了指西边的方向,“他可好,打场仗就遇见了以前的情人,现在……现在可要充入人家后宫,而我……而我可是要孤独终老啦……哇……你说我爹为什么要将我嫁给他……贞王为什么不喜欢我……宋斐不是最能行么,也没见阻止过……沈俊迟为什么要做我儿子……”我思绪纷乱,哀痛婉转,只觉的全天下的人都欠了我很多。突然感到抱着我一直安慰我的宋艳沉默半刻,却在脱我衣服,我忙停止了哭声,疑惑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艳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此时宋艳的眼睛也肿得和俩桃儿一样,边流泪边说:“姐,现在还来得及,我换上你的衣服,顶替你到天黑,你趁机逃走吧,去找贞王殿下。”
我“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去找贞王,你怎么办?被发现是要吊起来打的!”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宋艳突然跪在地下,握着我的手,道:“姐,义父对我、对我哥哥都如亲生的一般,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老人家真正的女儿受苦吧。姐,艳儿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现在是该艳儿报恩了。”说完,宋艳松开我的手,朝我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傻丫头。”我笑着扶起宋艳,“你就算替了我半日,让我逃走了,可……我爹也逃不了干系。”
宋艳慌张地望着我:“那……那该怎么办?”
“你知道我爱胡闹,只是随意发发脾气而已,我想……总会有峰回路转之时,说不定过不了几日,王爷就从尨戎逃回来了呢,那可又是新婚中的新婚。”
宋艳歪着脑袋看我。
“你想啊,我与王爷本来就是新婚吧……这小别又是新婚吧……”
“呀,你不害臊啊姐。”宋艳红着脸欲要拧我。
“好啦,艳儿,以后莫说要替我的话,你若把我真当姐看,你就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不?”
宋艳眼圈儿又红了,点点头。
“好吧,这几日你别瞎跑了,多陪陪我,刚好我要去一个地方,你与我一起。”我替宋艳擦掉脸上的泪珠,温声道。
当我和宋艳来到墨迟居大门之外时,宋艳不解地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是不是走错路了。我笑了笑径直走了进去。
思来想去,这王府中到底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倒霉,这么悲惨。
沈俊迟三公子不就是另一个么?他爹是当朝王爷,自己虽是私生子,可王爷好不容易承认了他这个儿子的身份,将他从青楼接入王府。
沈俊迟这个勾栏小杂役摇身一变成为了王府的三公子,原以为苦日子就要到头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就在眼前。只可惜,晴天来了个大霹雳。自己的爹还未为他举办认祖归宗的仪式,就被尨戎族俘虏了,致使沈俊迟这不尴不尬的身份在王府依旧没什么地位。
如此想来,我与沈俊迟三公子的命运倒挺相似的,正所谓惺惺相惜,更何况我又知先前管家与我说的,王爷的意思是将沈俊迟过继成为我的儿子,所以便更加关心起他的事情来。
听说,沈俊迟在王府又挨了打。
我和宋艳被下人引领着进入沈俊迟的居所时,委实都有感叹。王府到底有多大多气派,我并不完全晓得,但单从我的寝阁雅苑就可窥得一二。再者,王府四小姐生前的雅苑虽不大,却异常精致美观,还听说沈俊卿二公子未出府之前的院落也极大,五公子和六公子虽是庶出,却因未及十五还和自己的亲娘住在一起,那些院子也气派得很。
总之,在平王府,身份与院落的大小是对等的。
然而看到墨迟居的格局与排场,我才发现其实沈俊迟比我想象中的遭遇还要可怜。
墨迟居,多么风雅的名字,却让我无法将眼前干涸殆尽的荷塘、杂草丛生的花圃、青苔遍布的假山、斑驳绰绰的漆柱联想到一起,放眼望去,园中也找不到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从,只有一个发色苍苍的老叟伛偻着腰颤颤巍巍地扫着落叶,就连此时引我们入阁的小厮,瞧着也忒单薄。
我还未见过如此破败的院落,看到此景,忍不住心里酸了一回。再想想,自我在王府接管了内务,就理应为沈俊迟拨出一个像样的院落,也不辱没他是平王三儿子的身份。
看来,是我疏忽了。
黑瘦的小厮将我们带到沈俊迟的屋子外,我正举步要掀起那破损的竹帘进去之时,就被屋里若有似无的男子呻吟声吓得心惊肉跳。
这这这……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其实,之前我就早猜到,沈俊迟自出生到现在已逾十二年都在青楼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对男女之事难免会比同龄人略略熟知些,可是……可是,十二岁啊,我还是觉得早了两三年。
可是,如今我猜测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想到屋中发生的事情,我面红耳热,尴尬地站在门口,惆怅着是进去还是离开。
你说说,大白天的做那样的事,总得把门窗都关好吧。想来,这屋中的女孩子应该就是王爷为三公子沈俊迟选的通房丫头了。
我一边感叹“小孩子就是不懂得爱惜身子,挨了打还能忘了痛行这种事”,一边转身扭头就拉着宋艳往回走。
宋艳一脸疑惑,黛眉紧蹙,低声问道:“小姐,你不是打算见他么,怎么到门口就走了?”
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还什么事都不晓得。我只被宋艳问住不知如何回答,又被屋内传来的呻吟声折磨地心口扑通乱跳,情急之下,便粗鲁地扯着宋艳往回走。
我与宋艳一路小跑出了墨迟居的院门口,宋艳还是不明就里问了我一路,正待我犹豫该怎么与她说是不想打扰沈俊迟的美事之时,突然发觉我刚遗漏了些什么。我急忙对宋艳道:“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来!”说完便又回身往院子里跑。
我再次走到沈俊迟的屋子门口,将那个营养不良的小厮叫至跟前,问道:“你家少爷贴身服侍的人有几个?”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一下。。嘿嘿
12
12、混族少年 。。。
小厮低垂着头,唯唯诺诺道:“两个。”
“哦,是否……就是你和那个扫地的?”我抚了抚额头,恍然大悟。但……为了更加确信,又问,“没有丫头服侍三少爷么?”
“没,没有……”说到这,那个营养不良的竟然“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陡然提高了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王妃,奴才在这给您磕头了,少爷自入了王府,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挨了打,我这做奴才的看着……看着都……”
这个小厮的果然勇气可嘉,竟然敢这么惊吓平王府的小王妃,吓得我是连连后退了几步。
一说“少爷自入了王府”,我脑子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副画面。在一棵杏儿树上,一个清瘦的少年逆着阳光蹲在枝桠上,虽看不清他当时的表情,可却能让人感受到他欢愉和满足的心情。
沈俊迟,只不过是几个杏儿就能被满足的人。
“本妃总听五少爷和六少爷说,迟……迟儿老去他们的院落惹是生非,仗着自己是三哥就去欺负他们,可有这事?”我望着小厮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影,问道。
“回王妃,每次三少爷出墨迟居,都不愿奴才跟着,到底三少爷是否会生出什么事,奴才未曾亲眼看见,也不敢妄自言说,但是……王妃可亲眼瞧瞧,三少爷这次被打成什么样了,三少爷真的会傻到屡次去找事儿挨打么?刚好不容易忍着疼,睡着了,可是睡梦中还只嚷自己屁股疼呢……”小厮低垂着头,浑身微微在颤抖。
这小子倒挺忠心,适合继续留在沈俊迟身边。
“哦……”我尴尬地应声,听他此言,便更加确信方才自己猜错了,沈俊迟是因疼痛才叫唤呢,我却误认为……想到此,我又为我方才龌龊的想法忍不住脸上一热。我将脸扭向一旁,道:“你先起来吧,迟儿……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
小厮起身:“总是迷迷糊糊的,王妃若要见三少爷,奴才将三少爷叫起来便是。”
我急忙一摆手:“不用,本妃只进去看一看。”说完我就径直朝屋中走去。
一进屋子,我被屋中的潮湿气和药气熏得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这样的屋子,怎么能养伤?
沈俊迟的屋子不光潮湿还阴暗,等我的眼睛适应了屋中的光线,才轻手轻脚地朝内室的床榻走去。当看到有个瘦弱的人影伏在床榻上之时,我真的就被激发出了母性,鼻子一酸,眼眶也胀胀,心中只嚷着是哪个天杀这般欺负人,也全然忘记了我第一次见沈俊迟之时,也差掉把他当做小贼让家丁将他打一顿。
我轻轻地坐到床榻上,看着沈俊迟安静熟睡的面容,竟然有忍不住想观察一番的想法。
犹记得第一次见沈俊迟,便觉得他生得虽然白嫩却瘦削单薄,一副苦命人家孩子的小身板,相比起沈俊岚那肥硕的富家少爷的身材,确实差得远。由此便可推出,沈俊迟在青楼过得十分不好。然而,这次偷偷瞧他,觉得又比先前瘦了许多,委实让人觉得心疼。
我的眼神从沈俊迟瘦弱的身形上逐渐挪到他的面部,开始细细观察他的五官。那日,因为逆光,我并未将沈俊迟瞧得仔细,若那日便知道今后我会有个这样漂亮的少年做儿子,我决计不会命人将他捆起来。
十二岁的少年样貌未完全张开,正介于孩童和男子之间,稚气未脱,俊俏犹存,鼻梁略比同龄人高,睫毛也甚为卷密。
沈俊迟这长相,不枉是个混族儿。
听说,沈俊迟的亲身母亲并非中土人,故而沈俊迟也是个混族儿。早在南安城便听说混族儿普遍长得讨人欢喜,看来并非虚传。
“你可是专门派来服侍我的丫头?”原本睡得安静的沈俊迟突然睁开双眼,忽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被这句话吓得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同时也被沈俊迟的眼睛而吸引住了。说实话,从小在南边长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中土人以外的别族人的眼瞳。
沈俊迟的眼瞳是琥珀色的。屋内的光线较暗,却能让我清楚地辨得他眼中透亮莹澈的光彩,像最名贵的宝石一样散发着诱人的芒泽。
因为沈俊迟的瞳仁颜色实在让人着迷,我全然不顾他的眼神是那么不恭和不屑,只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出神,直到他语出惊人,第二次吓到了我:“少爷我屁股疼得很,你快拿药来给少爷上药。”
“我不……”
“哎呦呵,你这奴婢这么没规矩,竟然在本少爷面前自称‘我’?”我这做娘的本是要澄清自己并非是派给他的丫头而是他娘,却不想被沈俊迟这个即将过继给我的儿子突然没教养地打断了话语。他还一直凶巴巴地盯着我,见我默不作声,沈俊迟那迷人的琥珀眼眸一转,眼底霎时莹光溢彩飞舞流转,他嘴角一歪,一副街头小痞子的模样,尽显邪气,“说你两句还生气呐,你不是我娘派给我的丫头,那还是我娘不成?”
闻言,我忍不住咳了一声,一口气堵在胸口,竟然不知该如何言语。脑袋中一直回旋着两个称谓“丫头”,“我娘”!“我娘”,“丫头”!看来……沈俊迟与我一般,第一次都未记住对方的相貌。
“唉……”一声幽幽叹息从沈俊迟口中嘘出,为他本是很有痞性的模样竟然添了几分惆怅,看着极不协调,他低声道,“那你不是派给我使唤的,就是我娘房里的丫头咯?不过……你倒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看……”见我依旧没反应,又续道,“那还不是的话,那就是五房或者六房里的丫头咯……还不是……唉,算了,我这有娘却没娘管的,反正你不是来伺候我的……”说完一头闷在臂弯里,黑亮的头发顺着倾泻下来。
“奴……奴婢是……”我脑子一定是被雷劈了吧!
“哦?”沈俊迟突然来了兴致,猛地抬起头,盯着我看了一阵,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我突然极后悔说出这样的话。不知以后以他娘的身份再见他时,被他识破该是怎样的尴尬。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已收不回来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奴才。
“我就知道,我那个名义的娘觉得当初把我当贼一样地抓,一直觉得愧对于我,所以还是会惦记着我的,给我派一个细致的丫头来。”沈俊迟得意地笑起来,一双迷人的眼睛笑得弯弯的,让我不禁想起黑夜中那一轮皎洁明亮的弯月。
我的老脸终于挂不住了,将头垂得很低,一是觉得明明是他妈还得装丫鬟,二是我才没有像他说的那般好会惦念着他。
“李铭笨手笨脚的,到底不如姑娘家细致,给我上的药也把我痛得半死,这回得靠你了。你快快将屉子里的跌打药取出来,给我上!”沈俊迟指了指床头边上的一个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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