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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封推]-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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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俞老喊。
男子立刻放手,可兰生却不听什么阿大的,一针照样扎下。
小女娃惊呼一声,“爹——”
男子翻白眼,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二三十个渣玉山人立刻围来,却被簿马的人挡住。一方是手持木棍饿瘦干的穷人,一方是钢刀在握吃肉长肉的精卫,而无果飞身护在兰生身前,流光出刀将玉蕊拉后,面对一个老头一个小孩,高低立见。
“你们这里到底谁说话算?我照老爷子的意思带圣女走,这位阻止我却是何意?”并非穷就值得她同情,兰生眸冷。
“爷爷,爹死了吗?”女娃子哇哭。
“小鱼别哭,你爹没死,只是晕了。”俞老道。
哦?有点眼风。兰生暗想,说话却仍冷,“一会儿就会醒的,不过要是再乱来,别怪我下手狠了。”她态度强硬,正因为明白情势。互相不识,对方只会以身份来看待她和玉蕊,那就是阶级差别,苦口婆心可说不清。
俞老终于明白兰生是这群人的头一号,而不是圣女,不禁疑惑她的身份,“你是多大的官?比他——”说的是樊圻,“当得大么?”
兰生声音沉冷,又穿男装,老爷子看得出儿子有气,却看不出她是女儿身。
樊圻连声道,“是是是,这位可比我的官阶大多了。老爷子您稍安勿躁,好歹听咱们一回。朝廷当官的,也不个个一样。”
兰生瞥过樊圻,“樊大人闭嘴,我没空跟牛脾气的人啰嗦。”
樊圻作个苦笑的脸,“子……”不能喊子妃娘娘,“大人也别这时候较真。渣玉山总共一千一百十八人,得病人数三百七十九,死亡数二十三名,还不到统计文册中定疫的比数,一切还有转机啊!”
玉蕊也道,“是啊,就算找不到病因,只要找出治病的方子,也能求朝廷解禁。”
“你俩倒是好心好意,但人家不领情,在我看来好笑得很。”兰生又喊流光,“带圣女走。”安鹄虚报五百多病患,当然是为了杀人有理。
“这位大人!”俞老突然跪了下来,“老朽听说天女体质不染恶疾,又是看病不能医病,就以为你们只是装模作样看一看,回去随便交差,其实已判我等死刑,故而无法平心静气。”
兰生这回可不扶人,“渣玉山不是农户么?老爷子说话斯文得很。”她还怀疑呢。
“俞老原是教书先生,和儿子孙女逃难来的。”樊圻却是为民的好官,扶俞老起来,“大家进去商量吧,吵吵闹闹耽误治病良机。”
玉蕊干脆无视兰生,跑进庐堂里去了,因为她的病人最大,亲姐也得靠边站。
走不了,就只能继续查,兰生跟了进去,听俞老讲述经过。
约摸一个月前,渣玉山出现了第一个生怪病的人。病者是个樵夫,一开始先发热发寒,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但第三日起脸上出现红斑,很快就蔓延到全身,然后红斑发泡流脓,第五日不治身亡。樵夫死后,他的邻居家中也有人生了跟他一样的病,数日后病故。如此一例接一例,才有了疫病的传闻。
“但老朽不信,樵夫家有妻有儿,两人均未得病,那些外边传闻一人得全家得,根本不实。而老朽请都府大人派医来诊,却是迟迟没有回音。樊大人自己跑来几次,但他既非这里的丞官,又帮不上忙,老朽不能寄望于他。”俞老叹气。
“是不是水源食源的问题?”兰生问。
玉蕊进来,“不是,我一来就让师弟妹们查过了。渣玉山水井只有三口,水质很干净。食源并非自产,从邻坊集市买得,如果有问题,也是邻坊的人先得病了,所以不太可能。”
“也可能是脏乱。”樊圻说到这儿就摇头,“俞老,我跟你说过了吧,穷是穷,但各家得注意居住地的整洁。”
俞老儿子醒转过来,哼道,“你说得轻巧,我们干得都是什么活儿,累得连吃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摸着脖子瞪兰生,“你们这些官大人怎么能明白?”
“燕归,别再说这样的话。”俞老但道。
玉蕊道,“这一点比较难断,但从扩散的速度来看却是不太像。有几位病人似乎有所好转,我们打算换个药方,看看今晚之后能否有明显起色。如果明天疱疹干缩,那就好了。老人家,我们人手不足,又想煎些防病的草药汤,需要人帮忙。”
俞老就吩咐儿子,“燕归,快去找些心细手巧的人来。”
俞燕归站起来,竟然还有些晕,但父亲说得不错,这时候不能计较,急忙出去了。
俞老的孙女小鱼怯怯拉住玉蕊的裙子,“姐姐,小鱼也想帮忙。”
玉蕊当然说好。
兰生自觉没有医人的本事,却也不想坐着干等,“老爷子可有渣玉山这一带的详细地图?”光是病情好转恐怕不能让太子满意,一定要查病源。
“我有。”樊圻呵乐,“樵夫既是第一例,是不是该去他平时打柴的地方看看?”
正中兰生的心思。
也是,物以类聚。

第235章 归来

呕——咳咳咳咳——呕——咳咳——
一只手掌张裂如蹼,“停……”呕——“船……”吃一口水,爹的!
“停了。”沉音低铮。
扁舟一叶,两头穿蓑衣的船夫,中间三人站,一人坐。坐着的那人歪身靠船边,冲着水面干呕,却已吐不出东西来。站着的,无人看晕船的家伙一眼,仰头但望陡峭的山壁,一个背弦琴,一个手中转弓,一个剑指空手。
“停了还这么晃?我他爹又不是水军,早知道要走水路,我才不来!”头晕眼花转回身,整个人瘫软在船橼,却见一面绝壁压来,顿叫,“姓景的,你说这山好走?”
“我说这山好登,没说好走。”姓景的,景风,泫瑾枫,北关大营神射手。
“有什么不一样?”晕船的,姓马,马秀,北关大营腿脚最快先锋令。
“你不是江南的吗?”气魄恒傲,一剑飞柳絮,千色盛夏开的柳夏实在看不下去马秀之怂。
“江南怎么了?水乡出来的人就会游泳,就不晕船?”马秀眼珠子晕荡。
泫瑾枫却不说话,绳钩挂弓,一气拉满,铮——弦弹,钩子急升一道银光,没入天色,发出细小的叮声。但他伸手一拉,绳就松落下来,带着铁钩一起。
马秀正好击退堂鼓,“石头山怎么卡得住钩子?咱们先回去,另想别的法子。”
“啰嗦死了。我能干掉他吗?”背弦琴的,唯一不属北关大营的人,来自叫做十三杀的组织,没名字,以琴师称呼。泫瑾枫看他身手不错,雇了半年。
“不能。”马秀抓着山壁上的绿藤,减少身体摇动,口齿清楚了些。
“他攀直绳比我和柳夏灵活,暂留着小命比较好。”泫瑾枫一边说。一边射出第二箭。这回没听到声音,绳子也没有落,他用力拽了拽,绳下滑了一段。但最终定住。
“最像猴子的就是他了。”柳夏以气为剑,刺肉可以,刺石头不是不可以,悬点儿。
马秀一听,“嘿,姓柳的,有本事你别靠我啊。”江南男儿儒俊,居然被说成猴样,他还觉得北男像熊呢,五大三粗。眼前这两只。哼,瘦的熊,比他高那么一点点,打死也不能承认比他俊。
“废话少说。”锈剑跳出,黑暗水面。琴师的眼白挑亮,杀气森森。
“景风,柳夏,这个冷血的家伙不算,咱仨好歹是一个营一个队的兄弟。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这会儿全身乏力。头晕眼花,万一攀到一半手软怎么办?”马秀哀哀叫。
“好,我们就这么空手调头,你自己回北关大营——”泫瑾枫阴恻调子出现,“当驸马去吧。”
马秀顿然浑身一颤,“我不回去!”
雪夜山洞中救了被拐卖的百姓。与大部队集合之后,惠公主还是决定抓住机会混入燎族,以大将军令挑选了一支强兵假扮人贩子。泫瑾枫,柳夏,马秀一个也没逃掉。结果。混是混进去了,燎族那些马上贵族就为武洲第一美人大打出手,惊动燎王。那个燎王倒是英明神武,一句女色误人,就对整支人贩队伍下了追杀令。他们什么还没打探到,赶紧撤了。在这一逃亡的过程中,马秀和惠公主脱离了队伍,比大家晚五日才回到北关大营。
北平王一看,孤男寡女一起待了小半个月,女儿名节有损,对马秀十分光火。谁知,打听之后发现马秀是南方名门之嫡孙,便有了一皆大欢喜的主意——让马秀当驸马。
惠公主沉默,不过她迄今就没看哪个男子顺眼过,大家当她沉默即反对。但马秀的反对比惠公主要强烈得多。一,放话。绝不入赘,马氏嫡长嫡孙的他是一族未来的领袖,不可能没了自己的姓。二,逃营。夜黑风高,小子跳门楼时让人捉个现行。
北平王气得火冒三丈,想他头一回亲许宝贝独生女,这小子居然不领情,本想假公济私军令罚下,还是惠公主打破沉默,说非男子汉不嫁。言下之意,马秀不是男子汉。北平王才罢了。
经过此事,马秀就觉得军营日子难熬,听说景风柳夏要去执行任务,立刻自告奋勇。他本是避尴尬跑出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回去,当下咬牙,捉了绳嗖嗖往上攀。北关虎先锋营,不是练兵,而是练兽的地方,听他叫苦连天,其实斯文貌下精钢的身坯,哪里还有半点晕船乏力,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柳夏收回视线,“你多射几个钩子就是了,我们也不用等他。”
“石山难抓牢固,钩住一根绳已是运气,先上一个,就能保证其他人安全上去。”泫瑾枫也想过,但觉不够好,“这时钩子若松了,就死他一个,可如果是一人一根的话,咱们可能全没命。”
“真狠。”琴师道。
“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说狠,荣幸之至。”泫瑾枫笑,他的白牙和琴师的白眼一类,森寒。
柳夏则另有说法,“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他自己说的。为兄弟们冒险也应该。”
“看来绝不能跟你俩当兄弟。”琴师重新背好琴。
“我和他也不是兄弟。”柳夏瞥着泫瑾枫。
泫瑾枫不置可否,“兄弟不兄弟,我是不知道,但知道真兄弟不用放在嘴上说。”
绳子突然往上升了一大段,没多久,又左右晃了晃。泫瑾枫抓住它,腾空蹬了蹬脚,感觉十分牢固,就知道马秀已经成功登顶。二话不说,他快速攀了上去,动作竟不比马秀慢多少。
绳再晃动起来的时候,柳夏对琴师道,“你先。”
琴师冷瞳转看两头船夫,才回,“你确定?要知道,就算只剩一口气,也有泄密的可能。”
“确定。”柳夏是侠,侠者有原则,“你先。”
绳又摇起来。催人上去。但琴师却不动,手慢慢移向背后。而,柳夏的衣诀忽然簌动。两个船夫大气不敢喘,他们收了重金。知道犯性命凶险。
琴师的手一抬,捉住了绳,蹬崖而去。
柳夏竟觉背上冷汗涔涔,着实松口气。此人杀气有实劲,内力完全不逊色于自己,若真打起来,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他知道十三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邪派,专给不走正道的黑商当护师,但从不曾听说有身手如此惊人的杀手。雪夜山洞。他将百姓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再赶回去时,人贩子已经几乎全灭了,其中有半数死在琴师手上。而且,一场杀下来。琴师身中七八刀,血流满身却毫不在乎,是玩命的打法。泫瑾枫要雇琴师,他觉得很离谱,但这么长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他又很清楚泫瑾枫的做事手法,是个不分正邪只求结果的阴险家伙。反对也没用。所以只能一路盯紧着,不让琴师随心所欲杀人。
想起昆仑学艺时意气风发,下山除恶扬善,获得四季剑客的美名。然而造化弄人,自从被义父的临终托付留在擎天寨,每况愈下。不但成了山贼。擎天会昙花一现,如今,和他轻蔑的一皇族成员,他厌恶的一官宦子弟,正邪不两立的一杀手。混在一起。
他叹气,抓绳踩崖,最后冷声让船夫慎言,没察觉那两个船夫看他就似看恶人一般,是贼头贼脑的狠相。山顶,绳尽头,一手伸来。他一看就知是马秀,毫不犹豫拍握住的瞬间,凌空踏危的心踏实了。
其实,四季之夏真正的千色,方才开始。
随日落才升的月上弦,照不出脚下的路。山风哨啸,山下一边墨林深影,一边灯火暖摇,看不出半点贫瘠。泫瑾枫却似熟门熟路,往一株小树走去。
马秀跟过去,见一条小路蜿蜒陡下,只容单人行走。
“你知道我这一路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荒山野地,找话来聊。
“千万别被北平王捉回去?”泫瑾枫如履平地。
如履平地的,不止他一个,个个夜行轻松平常,大气不喘。
马秀抽抽脸筋,手一抹,变成嬉皮笑脸,“看你媳妇。景风媳妇,在北关大营的名气仅次于将军公主。临出发前,虎营兄弟们郑重托付,要我丹青妙笔绘你媳妇的霸气模样,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到底怎样的女子降得住你这样的妖物。”
泫瑾枫背对着,马秀看不出他的神情,但听身后一声哼笑。
“哟,柳夏也会笑?”他惊吓!
“看在兄弟份上,告诉你一件事,柳夏后肩背上……”山这面陡峭不高,此时换成半山平地,前方是缓下的稀疏树林,泫瑾枫突然抬手,再果断切向前,弓身无声速行,立在林边树后。
两年的兵可不是白练的,马秀和柳夏立刻明白那手势,与泫瑾枫一样悄然隐蔽,又保持看得清对方动作的距离。至于琴师,跟了他们一冬,亦有默契。
四人借树影和暗色交叉行进,很快就来到火光附近,数着人影,听他们说话。
“我丈夫砍柴最远也就到这片林子了。”一妇人,语调苦涩。
“出了林子,前面是什么?”也是女子的声音,清澈。
因为留意着泫瑾枫下一个指示动作,马秀就将他的神情看了个正好。有点像一提起媳妇就华丽丽的得意神情,但不知怎么,挑衅欠扁的那张妖脸,这回,很顺眼。

第236章 逢妻

樵夫的妻子诧异瞧着男装却出女声的兰生。
樊圻干笑着帮忙掩护,“你嗓子怎么了?”
兰生咳两声,清清嗓子,音色重新沉下去,“这两日喉咙不舒服,一说大声就尖,像姑娘似的。”
树林哗响有些吵,樵妻便信了这种说法,“回大人的话,前面就快到山顶了,只有一条小路上去,十分陡峭。山顶那边是悬崖,崖下急流。我丈夫病倒那日正走到这儿。”
兰生举高火把照周围的树木,“他那日有没有遇到别人?”渣玉山不大不高,两段缓坡,一段盖了查玉会庐堂,一段有山林,而两段以外多是陡坡,只有一条山道上下,爬起来很吃力。
“没有。”樵妻答道。
兰生让无果把樵妻送下山去,自己则往树林靠山顶的边界走。火把发出噼啪声,树影向后拉长,她完全不知树后藏了人。
“这些树很普通,而且山地不肥,也没长野果野菇之类的,不可能误食了毒物。”樊圻也算得上仔细。
兰生忽然将手中火把往旁边一照,皱眉沉吟。
“怎么了?”樊圻也照。
好像……风向有点变化,兰生看了一会儿,回应她质疑的,只有稀疏寂冷的林,她淡然拉回火把,道声没什么,“刚才樵夫妻子说过,她丈夫只吃了一张家里自做的烙饼。如果吃野果野菇,他应该早就跟妻子说了。而且,看了这么久,我已不认为是这林子有古怪。”
“我也知道,毕竟其他病患中有很多压根没进过这林子,但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找到点什么。”樊圻吐口气,却看兰生继续往上走,奇道,“你既然认为没古怪。为何还越走越深?”
兰生直到林边才转回身,想说随便走走,但目光一定,落在右上方的树冠。虽然山地贫瘠树木稀松。然而这片林子的绿叶已经发得很好,唯有这几棵林边树,新叶覆了一层乳白沙色。拿火光来照,反而不显。于是,她将火把交给樊圻,让他离远点。
樊圻好奇得要命,边走边问怎么了。
兰生不答他,背手退着走。黑夜聚拢过来,叶上仿佛结起银霜,令她不由睁起双眼。忽觉悄风吹动耳边碎发。伸手拨后,微侧过面,漫不经心瞥了身旁一眼,又漫不经心收回视线,继续倒退着。想看清树叶上的沙白。然后,猛又侧回了头去。
两丈开外,一人背手,与她平行,也倒走,悠游。上弦月光剪裁出那人矫健的影子,一支弓形背肩。一身比夜还黑的衣,唯箭羽白,她大吃一惊,以为是危险人物,正要开口喊樊圻,那人竟也侧面望来。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见他右耳垂划过一道蓝光。
戴着蓝宝石耳钉的人,她只知道一个——泫瑾枫。但那人,身形看起来不太像。泫瑾枫不穿乌漆抹黑的衣服,不扎没有宝石配饰的发带,即便是走在无星无月的夜里。大概也会从头到脚发散妖华的魔物。而那人太沉敛,比起放光,更吸光,无比幽暗的存在。
可是,心头的熟悉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抿紧唇,背手退了一步。
那人随她,背着手,也退了一步,似乎非要跟她并行。
她突然知道了,不再看他,叫樊圻过来。
樊圻两手举着火把,没注意黑衣人,挺期盼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樊大人会爬树吗?”兰生反问。
“下官是读书人,手脚笨点儿。”樊圻说实话,又问,“怎么?”
“我想摘些叶子。”兰生从褡袋中取出手套戴上。今天本来要去造行的,所以随身带着一些工程必备品。
樊圻看她往树干走去,“你要爬树?”六皇子妃爬树是什么样子?
“你不是不会爬么?”兰生说得颇大声,抬手指准了,“我要那上面……”
弦铮响,嗖——白羽破黑,树枝惧颤,整根断下。
还是不听人说完话的坏习惯,兰生眯眼。不像他,却是他。这人回来了,拣着黑,穿似贼,与华丽完全不沾边,彻底阴恻恻了吗?
樊圻惊跳转身,两支火把呼啦甩才看见那人,喝道,“你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人当然就是泫瑾枫,与兰生女扮男装同理,他也涂了一张炭面,说话不慌不忙,“草民来捡柴禾,并无恶意,只不过听那位大人要摘叶子。几张叶子而已,爬树摔了大人可不好,草民却是举手之劳,实在不用谢。”
兰生弯身捡起叶子,万分小心得收妥,但道,“好个油腔滑调!我看你不是来捡柴禾,而是来捡便宜的。”
“不错,而且你入夜上山,手中一张精弓,根本不像渣玉山人。”樊圻也质疑。
“突然暴露行藏也就算了,我不知道你还有笨嘴拙舌的时候。捡柴禾?还不用谢呢,谁他爹谢你了?”火光摇曳下,一道人影变成四道,其中,马秀火气很盛。
樊圻一听暴露行藏四个字,顿知对方身份可疑,连忙要喊。
“樊大人不必慌张。”兰生阻止及时,“来者虽不善,却并非冲着我们。”目光经过柳夏时,接受他的微微颔首。
樊圻糊涂了,“可这四人鬼鬼祟祟——”
“我还看你们偷偷摸摸呢。渣玉山已被朝廷封禁,不能随意出入,你们却在这林子里采……”马秀截了别人的话,这会儿咬了舌头,疼得嘶嘶抽气,但看某妖居然勾搭上女声男子的肩,疼也要说,“景风,你果然是拿媳妇儿当借口,其实好断袖这口。和柳夏难道也是……”
“再一个字,我就让你没舌头说话。”柳夏冷言,“平时自诩机灵,原来是睁眼瞎。”
马秀眉毛一跳,又拢紧,盯着眼前那对儿看,半晌眼珠子开始凸出来,“不会吧?”
柳夏还没给他解答,也不用给他解答,因为某妖自己很愉快地交待出来。
“媳妇儿,我回来了。”脸黑,牙齿白。
“我有眼睛看。”原来,妖光仍盛,天太黑,看走眼。
一人客气一句,樊圻就差点跪了。妈呀,他说这人怎么雄心豹子胆,敢勾六皇子妃的肩?竟是六皇子啊!

第237章 逢夫

“我数到三,你的爪子再不挪开,我就拍针了。一!二!三!”兰生肩上的手不见了。
马秀何时见过泫瑾枫这么乖,哈笑,“景兄弟,你也有今天,媳妇一吓唬就缩了胆。”
瑾兄弟?兰生心知泫瑾枫在北关军中多半会用化名,尚没想到他用得是“景”姓。
泫瑾枫回笑,对兰生道,“这小子不知你厉害,你给他瞧瞧,到底是吓唬还是说真的。”
兰生一翻掌,一枚尖亮的针夹在指缝中,任对面瞧。
“……”马秀笑声立止,吓抽气,“真的啊!”
“像我媳妇这么贤惠的不多,随身带针做女红。”泫瑾枫表扬“媳妇”不遗余力,“这一点,柳夏身——有体会。”某人肩上永远痛。
兰生也懒得跟泫瑾枫装,直问,“你从哪儿来?”
泫瑾枫看了看一旁下巴快脱臼的樊圻,问兰生,“这位樊大人可信么?”
兰生实事求是,“今天下午才认识他,不知可不可信,但他在宫里管过文库,应该是认出你了。你这趟行程若隐秘,你就得想办法让他闭牢嘴巴。我是不管的。”
樊圻惊归惊,反应很灵敏,听出“灭口”的弦外之意,“下官一定闭牢自己这张嘴。”转而苦笑,“我真心希望自己能帮这里老百姓的忙,这么说,恐怕你们也不会信。”
“樊圻是一言九鼎且心怀天下之人,为何不信?”泫瑾枫却能报出他的全名。
樊圻怔住,立刻抿紧嘴巴,激动点点头。
泫瑾枫这才对兰生道,“我们今早入城,听说太子封坊围禁,就趁夜混了进来,保护——”语气略顿,“北关军饷。”
兰生皱起眉。什么跟什么啊?
“八十万两黄金。”马秀压低了声。
这个数目有些耳熟,兰生想起来了,看向泫瑾枫,“北关军饷?”不是他从太子那里偷了。打算当私房的么?
“北关军饷。”面对北平王叔那只老狐狸,他不交生活费,一个人怎能做到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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