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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想对我以身相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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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南墙、葵司世界学x6、臥樨x10、鸾舒、月下花开*莲姬、chouchoux5、Catx20、肉包咂x19、木木木子x5、隔江生绿烟x5、柠萌橘子x20、o兔子先生t肉肉x30、连胜家的白衣x20、^_^x5、sunyux2、阡墨的营养液


第62章 062、帝姬
敢自是敢的。
不过此刻的毛头小子心情不是很美妙, 是以这个敢法就也不是很美妙。
当是时,见郁欠欠不回话,夜初刚要再激他一激, 就听“锵”的一声, 有什么光芒自眼前掠过, 亮如闪电, 快到极点。
没等夜初看清那发出光芒的是刀还是剑,她手腕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一震, 不受控制地下移许多。与此同时,“啪”的一下,下移到郁欠欠胸前的长刀自中间断裂开来,头半截断刃掉到地上,发出极悦耳的声响。
诚然, 这悦耳是郁欠欠觉着的。
至于还在处于拉架的状态中,完全没料到郁欠欠二话不说就动手的夜寒天和四堂舅, 则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以致于两人难得表情一致,齐齐目瞪口呆。
而在场唯一一个看清是怎么回事的至尊则微微挑眉,心道果然如此。
从修为上来看, 郁欠欠年纪小, 刚晋入少君不久,与任帝姬已经数年的夜初有着很大差距,真打起来的话,不是他俩平手, 就是郁欠欠落败。虽然以凌夜的眼光, 并不存在郁欠欠落败的可能。
且郁欠欠法器多,又全出自郁九歌之手, 即使是其中最差的一件,也比夜初的刀要好上许多,因而他一剑断刀,就显得很顺理成章了。
当然,这在凌夜看着是顺理成章,是早就料到的,可在夜初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握着半截断刀的夜初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
最终,她低下头,看着被一剑斩成两半的刀,喃喃道:“我竟连个毛头小子都比不过……”
她仿佛倍受打击,发着抖地把刀还鞘,连地上的断刃都没捡,同手同脚地出去了。
等她出去了,四堂舅也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如同看怪物一般看郁欠欠:“真让我外甥女说对了,我闺女还真打不过你。”
郁欠欠不说话,面无表情,冷酷极了。
四堂舅又叹:“你们九重台这是要出多少妖孽哦。”
一个郁九歌已经是圣尊,这又冒出来个侄子,连自家闺女都不是其一合之将,人杰地灵都不足以形容九重台的可怕。
难怪都说“宁去朝尊崖,大小重山死。不往九重台,多少溯回死”,这真的是,谁去谁被打击死。
越想越心塞的四堂舅弯腰捡起断刃,准备等会儿寻到自家闺女的时候,定要好生安慰一番,免得因此生了心魔,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还是夜寒天打圆场道:“好了,一山更比一山高,夜初被煞煞风头,对她也是好事,她这些年太傲了。”转而对凌夜说道,“今晚流星在子时之后,最晚不会超过寅时,你记得注意时间。”
凌夜点头应了,道:“我想去摘星探月楼上看看。”
夜寒天道:“我带你去。”
至此,四堂舅揣着断刃去找夜初,夜寒天则带两人往摘星探月楼去。
摘星探月楼坐落在不夜天最高处,且还是建在悬崖峭壁之上。离得远了看不出什么,离得近了,就觉得这座楼真切应了那句“危楼高百尺”,天下第一楼名不虚传。
沿着几乎竖直的道路、扶着晃晃悠悠的绳索登高,越往上走,山风越大,刮得人衣摆呼呼作响,仿佛一个不注意没握紧绳索,下一瞬就要被吹落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见郁欠欠年纪虽小,走这条路却很稳当,任风如何吹,身体也没晃上一晃,如履平地,夜寒天不由道:“这条路刚凿出来的时候,死了不少人。”
郁欠欠接话道:“可是连帝姬都摔死的那件事?”
夜寒天道:“是,你居然听说过。”
郁欠欠答:“我听我叔叔说的。”
凌夜也道:“我也听人说起过。”
那件事是这样的,早年摘星探月楼刚建好那会儿,由于整座楼皆是出自帝君之手,帝君可御风而行,无需脚踏实地,因而就没想到要凿条山路,好让其他人也能登高入楼。
时任夜族帝姬之人觉得这样不妥,立即命人开山凿路,甚至身先士卒,亲自上阵,一面是有自己这个帝姬加入,能尽快把路凿好,一面则是有自己看着,能免得工匠失手坠落,造成伤亡。
于是没多久,在没有造成任何伤亡的前提下,山路开凿完毕。整条路虽看起来陡峭之极,危险之极,但只要握紧绳索不松,凡人也不会出事。
山路凿好,于情于理,都是要先请帝姬帝君先来走一趟的。
彼时也不知可是帝姬觉得这条路花费了自己不少心血,定要一个人走一走,是以没等帝君来,她独自一人先上去了。
然后也不知可是心情过于激荡,快到尽头时,她不知不觉间竟松了手,还转头往下看,朝下方的人挥手。
便在她挥手间,忽而狂风大起,旁边一棵丈许高的大树被连根拔起,携着碎石朝她砸去。她正是伸手去抓绳索,身形还没稳住的时刻,被这棵大树一砸,她整个人重重撞上山体,一下就撞出血来。
她当时是否直接撞昏过去,才没做任何反应,底下的人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当时的她连同大树从尽头坠落,期间不断撞上山体,鲜血直飙,把才凿好的路从上到下地覆上一层血色。
等风停了,帝姬和大树落到他们面前,后者摔得当中折断,前者则是连头颅都摔成好几半,躯干支离破碎,拼凑不齐。
因着这桩意外,摘星探月楼名气越发响亮。往后不夜天也是多出帝姬,鲜少出少君,似乎就是为了纪念这位帝姬,令后世人不得忘记这条路的危险。
说起这事,郁欠欠低头看了看,脚下山路隐约可见淡淡赤红,不知可是那帝姬的血犹未被风雨洗刷干净。
夜寒天这时道:“自那之后,不管何人走这条路,只要松手,必定会被狂风吹落,谁都救不了。”
这话一说,换作寻常人,铁定要立马松手试验一番。
尤其是郁欠欠这种年纪的小孩,叛逆初显,越是不让试,就越要去试。然郁欠欠从头到尾都没松手,他就老老实实地握着绳索,走在凌夜身前,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了这条路。
上到最后一阶,在摘星探月楼前的平地上站定,夜寒天看了郁欠欠一眼,对凌夜说道:“这孩子真是了不得。”
凌夜颔首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我都没他这么稳重。”
夜寒天道:“怪不得圣尊会让他来跟着你。”
常人皆以为能被冠以天才之称,这种资质好的人定然万里挑一,数量极少。实则不然。
就拿不夜天来说,每年都会有好些资质不错的婴孩出生,只要用心培养,能有大半成就少年英雄。可等他们长大后,能入夜族的却少得可怜,概因他们资质虽好,天性却不行,往往半途而废,连修行最基本的门槛都摸不着,更不用提成为一名真正的修者。
似郁欠欠这般,资质好,天性也好的,夜寒天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也没几个。
转念一想,这孩子是圣尊亲侄子,圣尊又是他们准女婿,那这就是一家人。便对凌夜说道:“今夜过后,你若不急着走,不如多留一段时间,让这孩子在楼里闭闭关,对他有好处。”
凌夜没怎么犹豫,爽快应好。
摘星探月楼的大门常年敞开,也没设什么屏障,谁都能进入。
夜初本是守在这里的。
但她才被郁欠欠打击得无以复加,不知躲去了何处,楼里楼外就也无人守卫,安静极了。
走进楼内,入目是散发着星光般微芒的图案,一幅幅连接成画。这些画初初瞧着怪异荒诞,不知所谓,然而细细观赏便能发觉,这些画无一不是体现出“道”,就连最细微之处的线条,看在修者的眼中,都能让他们钻研个十天半月也不愿离开——
这就是要以不夜星落来进行维护的道法了。
也正是只有不夜星落那等品级的神物,才能让这些道法数千年没有散落泯灭。
凌夜成尊多年,简易的道法对她没什么用。她大致看过四面墙壁上的画,都是她一眼就能看懂的,便仰头去看最顶部的。
和她预想的不同,这顶部竟没有任何图案,只有一片夜空般近乎漆黑的深蓝。
夜寒天道:“以往帝君封尊,都是在这里悟道的。”
凌夜指了指上方:“这里?”
夜寒天点头。
于是凌夜正待上去细看,就听“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有谁飞快爬山,飞快走路,飞快来到摘星探月楼之前。
才站定,不顾身后的人犹在爬山,张口道:“帝君!我决定了,我不要当帝姬了!”
来人赫然竟是夜初。
夜寒天听了,未及说话,就听她又道:“我原以为世佳人打不过我,我是同境界里的第一人,没想到今天我连个毛头小子的一招都接不了!帝君,您不用劝我,我意已决,您尽快选出新的帝姬吧,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把住所让出来。”
说完,没等刚爬上来的四堂舅喘口气,她一把拽住他,往山下飞奔。
徒留四堂舅的大喊在风中回荡:“你个不孝女你让我和帝君说句话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到~
这章埋了个特别特别特别大的伏笔,不知道你们谁能看得出来哈哈。


第63章 063、听话
夜寒天出了摘星探月楼, 紧走几步往山下一看,就见四堂舅拼着脸都快被风吹歪了,也不忘给自己打手势, 努力表达着什么。
半点没看懂的夜寒天郑重点头, 表示明白。
于是四堂舅十分欣慰地闭上眼, 任由夜初把他拽得虎虎生风, 再没张口说半个字。
刚才为了在风中吼出那句话,已经用尽他所有力气, 他今天是甭想再说出第二句话了。
唉……
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女儿。
即使闭上眼,眼角也还是被狂风吹得不受控制流泪的四堂舅满怀伤感地想,同样是养女儿,怎么夜言只养五年,就把凌夜养那么好, 他养了二十来年,竟把夜初养成这么个模样?
真是越想越糟心。
很快, 等夜初拽着四堂舅走完最危险的那段山路,去到较为平缓的地方了,夜寒天收回目光,转身回到楼里。
才进去, 迎面就见凌夜正苦口婆心地劝郁欠欠。
“你别不看啊, 这真对你有好处。”
凌夜几乎是扳着郁欠欠脑袋,让他眼睛往四周围的墙壁上看:“不想闭关,可以,你总得先看看?你修为一下子涨这么多, 你就不怕哪天你没控制好, 小身板被撑爆了?我又没让你看最上面的,那些太深奥了, 你就看看底下这些浅显易懂的,专门用来打基础的,也不行吗?”
不知别人家的小孩可是九岁就已经开始叛逆了,总之在凌夜看来很明显是处在叛逆期的郁欠欠无论如何也不肯看,甚至还十分冷酷地拒绝:“不看,不怕,不行。”
见无论如何都劝不动他,凌夜深吸一口气,道:“我要生气了。”
郁欠欠:“你气吧。”
凌夜说:“我要哭了。”
郁欠欠:“你哭……哦,你不准哭。”
凌夜登时就气笑了。
气准气,哭就不准哭了?
他当他是谁呢。
她伸手去揪小孩耳朵,打算说的不行就开揍:“你说不准就不准?过来,给我睁大眼,好好地看,不看到能画出来,你休想给我闭眼。”
没料到她会揪自己耳朵的郁欠欠:“……”
他克制住想把她手掰下来的冲动,说:“要不,你还是哭吧。”
“我哭个鬼!”
凌夜揪着他的耳朵,简直要把他脸往墙上摁了,极其的粗暴。
而她话更是粗暴:“你要是今天看不会,没关系,明天继续看。明天再看不会,后天接着。你什么时候看会了,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否则我去朝尊崖绝对不带你。”
郁欠欠双手撑在墙上,一面尽力拯救自己的耳朵,一面尽力把脑袋往后仰,免得那不知被多少修者摸过的墙壁真糊到自己脸上。闻言答道:“不行,重天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去找他必须带我。”
凌夜说:“那你先给我把这些画看了再说。”
郁欠欠坚决道:“不看。”
凌夜说:“看!”
郁欠欠:“不看。”
凌夜说:“那我揍你了。”
郁欠欠:“……”
凌夜说:“你能打得过夜初,但你绝对打不过我。”
郁欠欠:“……”
凌夜问:“看不看?”
郁欠欠:“……看。”
最终,由于武力上的差距,郁欠欠只得屈辱地臣服在凌夜的淫威之下,死鱼眼瞪着面前的画。
瞪着瞪着,察觉他没动静了,凌夜以为他沉浸在道法的熏陶中,终于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刚要老怀欣慰,转眼一看,他维持着瞪眼的姿势,睡着了。
凌夜:“……”
凌夜再度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真把这小孩揍得不能自理。
早知道他三岁时那么听话,长大后肯定皮。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皮!
当初对欠欠又是抱又是亲,还能哄着让欠欠给呼呼的日子,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吗?
强行克制着想要把小孩暴揍一顿的蠢蠢欲动的双手,凌夜叹口气,转头对夜寒天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了,外公去忙吧,等天黑了我再去找您。”
夜寒天哪里不清楚她这是故意找借口支开他,没多留,转身出去了。
果然,他前脚才出了摘星探月楼,后脚就听楼里扑扑腾腾的,好似猫捉老鼠。
紧接着响起的是凌夜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你居然睡着了?你当着我的面,你居然睡着了?郁欠欠,你真以为我不敢揍你?还躲?你给我站住!你今天不看完一幅画,我就跟你姓!”
郁欠欠不紧不慢地说:“郁凌夜吗?挺好的,反正你要嫁给我叔叔。”
凌夜:“……”
凌夜:“你给我闭嘴!”
随后又是一番扑扑腾腾,动静大得很是有些鸡飞狗跳。
夜寒天起初还担心凌夜真被气到下手没个轻重,仔细听了会儿,确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多也就揪耳朵揍屁股,再不济把脸往墙上糊,他笑着摇摇头,终于放心下山。
……
一整个白天,郁欠欠是如何在凌夜的威逼利诱下瞪画不说,等到了夕阳西下,离天黑只差那么一两刻钟之时,斗智斗勇的两人齐齐出了一大口气,仿佛身体被掏空,累到不行。
总算维持住最后的尊严,没改名成郁凌夜的凌夜喃喃道:“为什么就不肯看呢?为什么就不听话了?以前你多乖啊。”
郁欠欠道:“你也说了以前。以前我不懂事,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懂事了,独立了,有主见了,当然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事事都要别人来替他拿主意!
凌夜道:“你总不能一直和我这么作对。”
郁欠欠:“只要你别让我看画。”
凌夜沉默一瞬,认命般沧桑道:“行吧,谁让你是郁九歌侄子呢,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
郁欠欠刚想回敬一句用不着你管,但想了想,忍住了。
他也沉默了。
片刻后,眼看天要黑了,凌夜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小孩沉声道:“我听话,你就会一直管我?”
凌夜顿了顿,说是。
郁欠欠没吭声,只默默翻身坐起,面向墙壁,继续瞪画。
见他这回是真瞪了,不是故作模样,凌夜本该欣慰,这会儿却又不忍心了,说道:“实在不想看就不看,反正有我在,你怎么也不会被撑爆。”
郁欠欠道:“我不看,你不开心。我听你的话,你不要不开心。”
说着看完一幅,身体往旁边挪动少许,去看紧挨着的第二幅,比先前凌夜摁着他脸让他看的时候快了不知多少倍。
“行了,”岂料凌夜伸手把他拽起来,刚才说什么也一定要让他看的人,这会儿反倒说什么也不让他看了,“天黑了,还看个什么,该陪我找陨星了。”
郁欠欠人被拽起来,眼睛却还盯在画上,好似恋恋不舍。
直把第二幅画最微末处的线条看完,闭着眼都能原原本本地画出来,他这才收回目光,跟着凌夜往外走。
走了两步,凌夜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眼上方形如夜空的道法,一拍脑袋:“光顾着你,把这个都给忘了。”
数位帝君于此处参详道法,悟而封尊,显见这些道法的的确确蕴含着一定的深意。
这些道法对至尊不一定有用,但大道皆通,万变不离其宗,她仔细参详参详,说不准也能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至尊并非修行的顶峰,谁都想看看更高的境界是何等模样。
“无妨,明天再来。”郁欠欠说道,“反正不急着走。”
“也是。”
之前说天黑去找夜寒天并非托词,凌夜带郁欠欠下到半山腰,转道就去了夜寒天的住处。
她来得巧,夜寒天这儿正汇聚着不少夜族人,一眼望去,全是修为不错的,好确保今夜但凡有任意一块陨星坠落,都能立即有人过去查验,看规格是否足够成为不夜星落。
四堂舅和夜初也在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的夜初面色不怎么好看,不知是还没从上午的打击中回神,还是让出帝姬之位出了什么变故。
听见身后略显骚乱的动静,正眨眼睛比手势,努力劝自家闺女放弃的四堂舅转头一瞧,见是凌夜,刚要张嘴喊人,却思及自己那已经成了破锣嗓子的嗓子,嘴唇动了半天也没能蹦出半个字来,最后只得招招手,示意外甥女赶紧过来。
凌夜朝仿佛在围观神兽一般再度对她猛看的众人点了点头,也无需等人给她让路,她身形一晃,已经领着郁欠欠到了前面四堂舅那里。
她先喊了声堂舅,才看向夜寒天:“外公,出什么事了?”
夜寒天道:“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帝姬之位,是说能让就能让?若谁想当谁就当,谁不想当就不当,岂非要乱了套!”
果然是因为这个。
想起之前在赤凰山的时候,凰琼也是为着让位之事做出难以挽回的蠢事,凌夜没像四堂舅期待的那样语重心长地给夜初讲道理,而只简明扼要地把凰琼那事说了,问夜初道:“你觉得她这样做,是对是错?”
夜初想也不想地答道:“自然是错的。”
凌夜说:“她身为帝君是错,你身为帝姬就不是错了?”
夜初闻言面色大变,再说不出话。
凌夜再道:“被打败而已。我也被打败过很多次,难道我就不是至尊了?”
夜初仍旧没说话,反倒四堂舅惊愕地眨眼,一脸“我外甥女居然被人打败过我是不是吹太久的风出现幻听了”的表情。
毕竟自新尊出世之后,传来传去的,都是新尊战力极高,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即使战败,那也是屈指可数。
凌夜点到即止,未再多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看夜初当真开始皱眉沉思,夜寒天站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去吧,碰到拿不准的,传信请离得近的长辈看。”
众人应是,旋即鱼贯而出,迅速赶去早早划分好的区域。
夜初和四堂舅也跟着出去了。
临走时,四堂舅回过头来,冲凌夜做了个手势,大意是上天保佑她,今夜她一定能拿到不夜星落。
凌夜笑了笑,一点也不担忧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为防有人误会,我简单讲一下,没有崩人设。
和大家一样,欠欠的性格不是固定的,各个阶段都是有变化的,不可能九岁了还和三岁一样幼稚。
就像这辈子的九歌其实跟上辈子的也有很大差别,除去先天因素,后天的成长经历和所处环境给人带来的改变是最大的。


第64章 064、星落
说来也是奇特, 许是因为以前的不夜星落全用在了摘星探月楼上,给后来的陨星造成了巨大的吸引力,以此楼为中心, 方圆百里之内, 只要出现流星雨, 那么必定会有陨星降落。
而百里之外, 任凭流星雨的规模再大,也绝不会落下半块陨星。
凌夜对此是有所耳闻的。
甚至在她经历过的那个二十年里, 这一年的不夜天,七夕这夜确实出了块不夜星落。
不知时间打乱重来,还会不会出现。
身为夜族第一人,夜寒天要看管的区域范围是其余人的数倍。眼看子时将到,他没有耽搁, 对凌夜嘱咐了几句后,便立即出门, 前往自己要看管的区域。
即将走出大门时,他记起什么,转头对凌夜说道:“凌怀古还在你娘坟前跪着。”
他对这个人委实是厌恶到极点,连“你爹”二字都不愿意说, 就那么直呼姓名:“不过没像之前那样成天成夜地跪了。说是白天跪, 晚上休息,绝口不提出去的事,也不知他想跪多久。”
“他想跪多久,就让他跪多久。”凌夜答道, “膝盖跪烂, 就给他治;腿跪坏,也给他治。他只要不死, 随他跪。”
夜寒天欣然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走了,未再停留。
凌夜也没想着去看凌怀古跪得是如何的感天动地,转而对郁欠欠说道:“我们去最高的地方等。”
郁欠欠说好。
于是他们才从摘星探月楼那儿下来,就又原路返回。
不过这回没再进楼,他们御风上到楼顶,发现这里有着不知何人留下的石桌,甚至还有整套的茶具和棋盘。
好似很久以前,曾有人在这里品茶对弈,观赏星空,好不快哉。
凌夜对下棋没什么兴趣。
要是郁九歌在这里的话,她还能打起精神陪他手谈一局。他不在,她扫了眼就收回目光,也没想着用那被风侵蚀得好似一碰即碎的茶壶煮茶,径自在石桌前席地而坐,静候流星雨的降临。
郁欠欠没坐。
他掐诀把整套茶具洗净,又问凌夜借了道子时火,十分熟练地开始煮茶。
他动作好看,行云流水,优雅极了。凌夜欣赏了会儿,问他:“知道牛郎织女吗?”
郁欠欠说:“知道。”
凌夜问:“那你知道鹊桥在哪吗?”
郁欠欠仰头看看,伸手指向在整个星空中,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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