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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女有点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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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突然踉跄了一下,似乎是被脚边的石块绊到了。
  李颜如今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的。那日散宴之后,他在席间还坐了良久,本意是等微醺走后,他才离开。
  然后他就独自坐在那里喝清酒。那酒的味道清醇酣甜,喝下去火辣辣的,直灼咽喉。虽然是第一次酌酒,有些适应不来,脸上、双耳皆热得紧,但人却仿佛没什么事儿,反而越酌脑子越清晰。
  直到他盯着那抹粉嫩的颜色逐渐没入朱红廊道的拐角时,他惊异地发现,自己早已离开了席间。那不听使唤的双腿却像被单独安上了思维般,一个劲儿与他作对地往前。
  直到他快要接近那抹粉色时,脑子晃了一下,就见到她扶着柱子直直地摔倒在他眼前了。
  当时他的脑袋也炸裂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就迅猛地抱起了她。
  周遭的人群开始往这儿聚集了。他眼前已经渐渐开始晃荡,低下头的时候,是她痛苦得扭曲了的脸庞,还有似乎与他同样火热的双颊。
  但他清晰地知道,她并不是酒醉。
  不知道拨开人群走了多久,然后身后的蒋戚耀就追上来了。
  “颜儿…你醉了。醺儿交给我吧。”
  然后他怔怔地,看着眼前将到不惑之年的男人,从他手边夺过了一件,似乎在很长一段岁月里,他有且仅有的一件宝物。
  当他空落落地看着那男人把他的东西夺走,他依旧无能为力地站着。
  然后,那男人又回头说了一句话,彻底让他清醒过来。
  他说:“你喊错了,她不是你的‘姑娘’,是你‘六妹妹’。”
  他怔然了,双手攥握成拳,把指尖陷入掌心的疼来逼迫自己记住,在心底默默地记住。她,是他的,六妹妹…


第85章 
  大夫很快就来了,把她当成了风寒来治。只有他觉得,事情远不是表面看的那样。
  他罔顾旁人异样的眼神,脸红耳赤地返回了方才的席间。
  幸亏这时碗箸菜肴还没来得及收拾,他拔下儒巾,抽出了了发间的银簪,把她吃过的每一盘菜肴逐一试过。
  一试无果,李颜即将失落而回之际,一旁协助他的敛秋指了指几盘菜,“李公子,这几盘没有试呢。”
  他叹口气,摆了摆手,脸上依旧红得似晚霞,“那几盘她没有下箸过。”
  敛秋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何以如此自信,难不成宴间姑娘吃过哪些,没吃过哪些,他都熟烂于心了吗?
  不过还是幸好被敛秋那么一唤,这时搁在桌沿的一个竹叶青瓷纹的茶杯吸引了他的注意。
  方才她呛到之际,仿佛是拂冬拿这个杯子给她喝水来着。
  揪出症结之后,她的病情也越来越恶化,曾经好几度都烧得人几乎要休克。大夫依旧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于是,他静静把她喝过的杯子端去了北苑,央求溥先生帮忙。
  溥先生叹着气,告戒他不要再插手六姑娘的事情,深宅争斗的事儿,谁插手谁被泼得一身脏,一个不慎更容易露了马脚。
  可他不听,跪倒下来,用手边的银簪威胁先生道:“先生平日教导筵儿做人须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当日若然不是六姑娘好意,如今筵儿恐怕沦入风尘,身份早就被识破了!”
  “我希望先生能对事对准人,蒋戚耀的错,不要归到六姑娘身上!”李颜铮铮地跪在寒冷的地上,说话一句一句无比凌厉,眼神深邃而锋利,落在殷红的脸颊上却并不像是醉话。
  最后溥先生是妥协了。
  从李颜冲回席间找猫腻,到大夫确诊,再到北苑得到溥先生的药方,这前后的时间,不过一顿酒醉未消的功夫。
  直到他赶回绣楼,姑娘被大夫掰开眼皮,看见里头逐渐涣散的瞳孔,他似乎脑袋还有些不清醒。但他牢牢记住了,所以他冲上前拽着姑娘的手时,大声叫唤的是“六妹妹”。
  李颜这辈子都没有在恁多的人面前如此情绪外露过,一向沉稳内敛,言语不多的他,那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六妹妹”,真的能成为他这一辈子都消除不掉的尴尬。
  只是,他活学活用了他家姑娘所谓的“啊Q精神”,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酒醉。
  直到李颜把微醺抱上了绣楼,放回床榻上,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直看得她不知所措之际,他开口沉沉地说了一句:“只酒后胡言,无需介怀。”
  说完这句他就淡漠地转身走出房间,下了绣楼。微醺依旧疑惑地定在那里,丝毫没意识到,那是在回复她方才在路上所说的话。
  微醺今天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头疼的症状也减轻了。坐在床榻上没事儿就一个劲地回想起那日拂冬的话,还有确认两年前是否没有遗漏了的细节。
  拂冬这人唯一有一点就是人容易犯糊涂,但人真的没啥心眼,若是硬要说她投毒的话,除非平时的那些小糊涂都是装出来的。
  只是,这拂冬也算是从小跟着她的了,若然她要装,那么这背后牵扯的事情似乎也够年代久远的了。
  拂冬说那时候杯子差点儿就摔地上了…是丹桂突然间扑出来……
  丹桂突然扑出…丹桂突然扑出…
  对呀!她怎么没有想到…
  难怪那天颜夕听到她曾被丹桂抓伤一道口子时,表现出紧张,原来那不是在意她的,而是,下毒的…并不一定是碗核桃羹!
  当她衣裳还没穿戴整齐就急急忙忙往以泽居跑,在游廊拐角处,她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素色身影撞了个满怀。
  她抚着被撞得生疼的鬓角,微微抬眸,却发现自己撞上的就是李颜。
  “颜夕!你可找到丹桂了?!”微醺一站稳就连忙抓着李颜的衣襟,紧张道。
  李颜双目淡淡地扫了扫她的手,看着她,她依旧反应不过来,直愣愣地与他对视着。
  直到他轻轻把她的手移开,揉了揉发皱的衣襟,微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太急了…”
  李颜却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将手伸向了她的衣襟。微醺一愣,连忙往后缩了缩。
  而他却只是把她几乎要歪到肩膀上的衣襟理了理,斜襟上的丝绦直直垂着随风飘飞,他把她的衣襟拉正,然后一如往日在身边伺候时一样,修长的指尖迅速把垂落的绦带系了个漂亮而复杂的结。
  微醺一直垂着脸,脸上火烧一般,额头就抵在他的颚下。她不愿去提醒,也不明白以前一直是这么让他系来着,一直都好好的,缘何如今竟会如此羞涩。
  过了良久,似乎他也看出她的窘迫了,于是轻轻地、往后挪开了一些,把两人间逼仄的空间挪宽了。
  “不用找了。”他淡淡道。
  “咦?”她霎时抬头,有些不明所以。
  “丹桂已经死了。”他眸色幽幽,看着她时的表情有些无感。
  原来昨日他送微醺回去后,就径直到裴姨娘的院里找猫了。
  据姨娘的下人们称,自打六姑娘生辰宴后,就一直没有看过丹桂了。于是李颜向他们探听了丹桂平日的爱好和作息,从姨娘院里挨着一个个院落去询问,但始终无果。
  直到今晨,他才终于找到一个小厮,说在六姑娘昏倒的当天,府上下的人都急翻了天。他被找去外头请大夫,出去的时候还看见丹桂在外庭的轩墙上歇息,回来时突然就见它浑身无力,气息奄奄地落到那堵墙下,露出粉嫩小掌的爪子一伸一伸地蜷起来。再次出来把门外的辇车拉回时就发现不见了。
  于是,李颜开始沿着那小厮说的那堵轩墙开始找。送大夫到映日苑然后再出来的时间并不长,而且那小厮说看见那丹桂已经是奄奄一息躺在墙下了,那它自然已经走不远,更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过来跑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有人把丹桂找到了,并且把它带走或是就地埋葬掉。
  带走不大可能,若然只是普通奴仆发现丹桂死了,最有可能是把它交回给裴姨娘的人。但裴姨娘院里的人他已经问过了。
  若他没有猜错这丹桂果真与这次的事有关,那么,处置掉丹桂的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凶手要处理一只猫尸体,焚烧过于显眼,带着走又容易惹人怀疑,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就地埋掉。
  于是,他就轩墙附近的地方展开了搜查。
  果然,被他发现附近一偏僻小跨院的桃树下有泥土翻动过的痕迹。然后,就果真被他在那掘出了丹桂。
  他掘出丹桂时,猫尸已经浑身变黑,寒冬的天气里才这么几天就变黑,很明显死因就是中毒。


第86章 
  “那你的意思是…”微醺静静地待在一旁听他述完,感觉自己想的似乎和他所想非常接近。
  “很有可能,毒本身就藏在丹桂身上,然后是它碰到了那杯水导致水里有毒。”李颜淡淡地说完。
  “那么,两年前下毒的地方并不是那碗核桃羹,而是丹桂的爪子?问题来了…那这次难道也是丹桂的爪子碰到了杯子?那上回为何不死,这回为何就死了?”微醺觉得她左思右想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这个问题。
  “难道说这回它舔了自己的爪子而上回没舔,所以这回挂了?”微醺失笑道。
  “也可能是,这次下毒的地方就是在它舌头。”李颜道。
  “可…可这件事情怎么说还是疑点重重的…”微醺揉了揉她发疼的脑壳,“丹桂为什么会两次扑出来,下毒的人又怎么料到丹桂一定就会抓我,一定就会去碰那杯?若你说的没错,这个人既然能把一只猫给设计,那肯定是个城府极深且可怕的人…”
  “你说…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她的脑袋抑制不止一抽一抽地疼,疼得鬓边的眉尖都扭曲起来。
  “能够如此熟悉丹桂的人,除了伺候丹桂的奴仆们就是裴姨娘本人了。”李颜说完,就径直往门槛走去。
  过了良久,他就端着一盘上空热气氤氲的舆洗盆回来了,上头搁着一条巾帕。
  他绞过巾帕后,往微醺的额角揉去,力度不至于如别的丫头般软弱无力,也不至于太用力,恰恰到点的力度,韧中带柔,揉压得很舒服。
  微醺闭起了眼,任由他揉压,直到他冷清低沉的声音响起:“往后你头疾发时,就让春桃用热巾敷额,顺着这个方向揉压,一会就能释缓。”
  她睁开了眼,轻轻搡开他修长带略微薄茧的手,低声含混道:“好多了,谢谢你。你…你已经不是丫头了…不用…”
  李颜刚还想上前的手滞了滞,眸光淡淡地看她,良久,才略微尴尬地收回了巾帕。
  李颜带着微醺又一次到了南苑询问拂冬,问她到底记不记得,当时丹桂是否有接触到杯内。
  拂冬一直支支吾吾的,她哪儿能记得清?不过就是记得当时一只黄白相间的胖墩猫扑出来,把她吓得差点儿摔杯了,而幸好是一只有灵性的猫,及时帮她挠住了,要是说碰到杯子,大概也只能是爪子上了。
  “当…当时我也留意不上那么多呀…也不知那丹桂哪里鼻子那么灵,怀里油纸包的小鱼干都几乎被扯出来了…”
  小鱼干?听拂冬提起这个,微醺突然想起来,她在被水呛到之时,喝下的水似乎也隐隐有一些类似鱼腥的味道。
  “那小鱼干可有让丹桂给吃了?”微醺问。
  “没,我都及时拉住了,纸包都没破的。”拂冬道。
  又是一无所获,微醺跟李颜只得先回去。原本微醺还想到裴姨娘的院里去询问看能否找到些突破,但李颜坚持让她先回去休息,她心里小小高兴之余也只得从了。
  李颜把微醺送到映日苑的时候,春桃就苦着脸从绣楼上下来了,一见到远处从游廊过来的六姑娘和李公子立马跑了过来。
  神情紧张,气喘吁吁道:“姑…姑娘…你怎么才回来呀?三老爷来了,我跟他说姑娘到以泽居去了,然后他就生气了,让我马上把姑娘给找回来呢!”
  春桃说完没多久,就看见一个墨绿的身影从绣楼下踱步来了。
  随着脚步渐近,微醺下意识地伸臂挡到了李颜面前。
  “爹…你今儿不是要回衙门去吗?”微醺微垂着头,有些心虚道。
  她爹却并不理会,一个劲儿用严肃的眼神盯着她身后站得笔挺的李颜。
  “颜儿…”话语威严中带着些挟令:“你与你六妹妹,始终是有别于血缘的,往后,还是少些私下里接触,以免授人话柄!”
  微醺一听,马上上前想要驳回,但是又想到自己似乎也没有立场,欲言又止地,不由地就转过头去看李颜。
  李颜从容不迫地与蒋戚耀对视着,良久,才淡淡地道:“义父过虑了,颜儿不过是恰好碰到六妹妹,鉴于她大病初愈才送她回来而已。”说完,他几乎是立即就毫不眷恋地转身走了。
  他的言下之意,要不是微醺主动去“碰到”,他是不屑于与她接触的!
  得知这个认知后,微醺很是沮丧地低下了头。
  李颜从映日苑出来后,绕到了外庭。
  步上几级阶梯走上花厅,当日的筵席正正就是设在这里,只是,搬清了桌席,这时已经空空荡荡的。一阵穿堂风吹入,檐上高挂的红绉纱灯罩此起彼伏的。
  李颜站在了堂正中,闭起了眼睛,开始细细地回忆当日的情形。
  这时,厅外却有一阵喧嚣打断了他的思考。
  “柳管家…行行好吧,再给一次机会…再给一次机会!小人一定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只见一个约莫四五十的长相沧桑的老人跪倒在青砖地面上,糊满补丁的双袖死死地拽着老柳六的手。
  而柳管家却一个劲儿地摇摇头,无可奈何道:“张九,你我幼时一场邻里乡亲,也别说我没有保你了,不然,你以为你开罪的谁?臻玲珑绸缎坊的刘员外啊…如今只把你逐出府已经很不错了。你就别想了…”
  “柳管家,柳管家…”那一身衣衫褴褛的张久见柳六要走,连忙又拽紧他的衣袖,双膝点地跪行了一段路,声色凄厉道:“可是我家里老母病了…还几个娃儿如今都没吃的了,田里也荒了很久,就我一个劳力啊…你这不是在赶绝我们吗…”
  柳管家蹙着眉,摇摇头一把将自个的衣袖从那沾满黑色厚茧、瘦骨嶙峋的手中用力拽出,叹气道:“只能怪你不走运了,明知道那个刘员外一碰鱼腥就出疹子了,你偏好,洗得那些茶杯不知怎地都沾染上腥味了,幸好人没事,不然!牢狱是逃不掉了!”
  鱼腥味?李颜隐隐记得,这个刘员外说是蒋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近年来在替蒋戚耀打理田庄生意正是有起色,蒋戚耀也非常看重他,于是在自家闺女的生辰宴上才破例地邀请了他,当日因为有些田税的问题急需处理,于是就坐在蒋戚耀他们那一席上。
  那当时这位刘员外用的茶杯,应该跟微醺用的是放到一处上的。微醺方才恰好和他说过,喝水的时候似乎隐隐觉得有些鱼腥的味道,那这位刘员外用的杯子也正好有腥味。
  会不会,那一席的杯都沾了腥味?


第87章 
  他立马上前,追问了张九有关于当天宴席时的一些细节。
  张九那时候是负责把盘碗碟洗好端出去的,端到三老爷和姑娘那一席时,因为后面有人叫住了他,让他帮忙把瓜果切一切,于是,他就放下了那一桌的杯盘。后来端出去的时候也不觉有什么问题,也都没弄脏什么的,当时他也记得自己把杯盘洗得干干净净的,可不知怎地那刘员外就硬说是沾到鱼腥出疹子了。
  若丹桂确实在舌头上被下了毒,那杯子沾染鱼腥,就正好说明凶手打算利用腥味来吸引它去舔杯子。这样一来,似乎就能合理地解释了投毒的过程。
  只是,要排查出投毒的人,似乎缺一个完好的契机。李颜敛眉凝神,苦思着。
  近日,国公府上下的流言又传得纷纷扬扬的。
  听说,蒋三爷的螟蛉之子李颜在外庭一个偏僻的小跨院桃树下,挖出了裴姨娘院里的丹桂。
  听说那丹桂是中毒而亡的,而中的毒正好跟六姑娘的毒是一样的。
  听说蒋三爷知道后立马请仵作把猫尸剖了,结果发现猫的肚子里有一样物件,很有可能是凶手给猫下毒时不小心让其吞下去了。如今只要翻查出这物品是谁的,那么谁就有可能是凶手。
  许多人私下里窃窃私语,都在议论凶手有可能是裴姨娘,毕竟那丹桂是她养的,设计自家的畜生去害人不是最合情理的事?
  于是,裴姨娘终于忍受不住流言,当即就连夜乔装成小丫鬟到外庭的仵作处偷取猫尸,结果还被人赃并获了。
  就在蒋戚耀大发雷霆打算把裴姨娘依法送衙门之际,李颜制止了他。
  “义父,先听听裴娘子有什么要说的吧。”他淡淡地瞟了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裴姨娘,道。
  委顿在地上哭得瑟瑟发抖的裴姨娘道:“老爷…老爷…真的不是妾身做的,是…只是这府里的人…都说…都说是我做的,还有人说,丹桂与我那么友好,就连睡觉都一个被衾的,不定…不定会误吞了我的物件…”
  “到时候…到时候妾身就是跳进晋江大河也洗不清哪…”裴姨娘哭得一抽一抽的。
  蒋戚耀的几个姨娘中,唯一只这个裴姨娘还不曾生育过,当年兴许是蒋老太太强令蒋三爷纳妾娶妻的时候,顺带把她也捎上的。这些年来,自从诞下齐哥儿这名男丁后,就再也不曾听闻后庭有哪位夫人有孕过了。
  “裴娘子,恕后辈冒昧一句,”李颜辑了辑首,恭敬诚恳道:“您方才说‘有人’对你说不定丹桂会把你的物品误吞了,那么,这个人是你院里的人吗?”
  裴姨娘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裴姨娘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在还没被抬为姨娘之前,曾是蒋老夫人一名按脚的小丫头。
  原来是蒋老太见她没什么心眼,人性子又软,伺候得她很好,就给她许诺配了府外庄园里的一个二把手掌柜。
  那二掌柜也曾到蒋府来跟裴姨娘见过几面,两家也算是有些情义在了。
  后来微醺的亲娘生下微醺后,大夫告知其身体受创,要想再度怀孕是不能了,而当时蒋戚耀忙于官场,也不好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以致连妾室通房都没有一个。
  蒋老夫人自然把这桩罪都怪到微醺的娘头上,并开始逼迫蒋三爷休妻再娶。
  谁知蒋三爷死活不肯,又不答应纳妾。于是,老太太就只好去威逼微醺的娘。
  她强要微醺的娘搬离正房,到映日苑后一个供香火的偏僻院落里安心养病,然后就开始给蒋三爷纳妾。
  那时候裴姨娘就这样被老太太看上一并提了姨娘。
  刚开始裴姨娘也是不愿意的,但禁不住老太太游说,轻易就断了和那二掌柜的那边,安安心心当了这个姨娘。
  平日里,裴姨娘也是个毫无个性、毫无主见的人。许多时候,别的姨娘说她穿紫的不好看,当下,她就立马回屋换了套绿的。见别的姨娘带着个翡翠珠钗好看,她也不考虑自己不够白皙的肤色,就硬是给配了一模一样的钗子。
  李颜认为,如此个性之人,断不能布置如此精心的局,倒是容易被有心人所利用。
  下去暗自查了一下这个在裴姨娘耳边游说的“有心人”,发现这名丫头是两年前才从南苑调至裴姨娘院里的,之前一直是运柴薪的丫头。
  可当他正打算把这名丫头找来询问之际,裴姨娘院里的人却告知这丫头已经失踪几天了。恰巧是在裴姨娘盗猫尸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这几天夜里,微醺有些心绪不宁,说不上来是什么回事。
  自打上次颜夕送她回映日苑,恰好被她爹撞上之后,她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找他,好几天没有踏出过映日苑了。
  她只能从春桃、念夏她们口中得知下毒事件的进程。
  拂冬近日也终于被放出来了,只是身子有些虚,微醺让她在屋内休养不必出来伺候。
  裴姨娘真的就是凶手吗?可是,她为什么要下毒害她?
  在微醺印象中,这位姨娘虽然不至于给她很好的印象,倒也不曾有差的印象,也不曾针对过她。只是人有时候像墙头草一般往这儿摆又往那儿摆,性子有些怯懦而已。
  夜里睡不着,她又不愿意唤醒春桃,于是就独自披好披风,静静地跨过踏脚上熟睡的人,悄无声息地推门出去。
  在漆黑的廊道上踱步,踱着踱着,就不禁下了廊桥来到对楼,旧时颜夕住过的房间前。
  她轻轻地推门进去,屋内空荡荡的,一点儿火星都没有,沉寂得很。
  她来到以前颜夕的床榻前,轻轻地往床上扶去,想起以前督促颜夕读书时,自己就曾在这床榻上睡过,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掉地上了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然后,她突然在漆黑中摸到软枕内凸起的一块,把手掏进一捞,俨然是一本书籍。
  她到外屋找了火折子点亮铜油灯,就着光线看清了,那是一本连封面都没有的书。
  好奇地掀开一看,顿时就窘迫极了,脸红得甩手不及把书和铜油灯都掀翻到了地上。一下子火苗子就蹿到书上了,一下比一下活跃地跳动着。
  火红红的焰苗投影在她迷离水润的黑瞳里,眼看着火苗就要吞没旁的桌腿了,微醺才意识过来放声呼喊。
  对楼被惊醒的春桃连忙呼了人挑水过去扑火,绣楼上下大约躁动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把火扑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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