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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女有点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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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每天练完琴,都会直接从翠竹苑的楼阁上捎几本书籍就径直往以泽居赶。
届时,他们就会共同靠在一棵松树下读不同的书。
如今李颜已经不会看试题题解,也不会只看诗书了,除了偶尔涉猎一些史书和策论,还会看一些诸如:《计然之策》、《天下水陆路程》和《卢氏本草经》一类的商贾理论书籍。
有时微醺累了会凑过头来看他看的书,每每看到他看得一脸严肃聚精会神的样子,她就会忍不住用手指捻起他的书,促狭道:“哦?难道你不打算考科举了,想改行当商人?”
“嗯…那也不错,那以后,我就会是富商的夫人了。”微醺煞有其事地托腮点着头,随即被自己的语气雷倒,笑倒在他怀里。
李颜每每被她闹得不行,哭笑不得地合上了书,伸臂把她圈揽在怀里,轻抚她的鬓发,抿唇谐谑道:“士农工商,醺儿难道想跟着我成为一不入流之人的夫人?”
微醺眸光颤动着,伸出纤臂拢着他的脖颈,顽劣道:“可是,能有大把的银钱,大把的自由呀,相对而言,你每天在朝堂上伴君如伴虎地,早生华发了又什么都享受不了,做那窝囊事作甚?”
李颜愣了半晌,随即笑着揉乱她的额发,道:“其实我只是学习下商贾的行事而已,我觉得,治国跟行商之间,有许多可以借鉴之处。偶尔看些这种书,也不致让脑子太闭塞,何况,当初不也是你极力推崇我考科举的?”
“嗯…”微醺把头贴在他胸膛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物一般,双臂搭在他的肩上,轻声软语道:“我是没有太绝对的想法,反正不管你行商也好,当官也罢,只要我们活得快活就好。”
李颜猝不及防地“咯噔”了一下,表情变得复杂无比,随即,他把迷恋地伏在他身上的姑娘拉远了一点,很是严肃道:“醺儿,你我还未成婚…还是在人前注意一下,女儿家的名节事大。”
微醺嘟囔一声不满地移开了,明明方才他还主动搂着自己的说,搞不懂怎么一转眼态度就变了?
那样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迅猛,很快,郁郁葱葱的松树影下,从微醺发顶的徇烂花环到馥郁甜美的桂花簪,乡试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第103章
乡试在城东南的贡院举行,届时考生皆在考棚里一间一间隔开的号房里答卷和作息,吃喝拉撒睡皆在同一个小小逼仄的空间里,直到考试结束。
乡试一共考三场,每场考三天。
微醺不由地有点心疼李颜,她给他备了一肩舆的干粮,还给他拿了一瓶香露。
李颜不解其义。
微醺心疼道:“之前你都自己换了干净衣物回来,我也没有留意过,直到蒋炜炎那厮去考了府试回来我才知道,在里面呆个几天那得有多遭罪…”
之前蒋炜炎考完试回来的样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年纪少少的就胡渣满脸,头发蓬乱得如鸡窝,身上满是墨迹和油污,更带着一股难闻的茅坑味。那以后,她才知道李颜以往考科后,是做了多少工作才回来的。
李颜忍俊不禁地摩挲着她的鬓发,道:“醺儿宽心好了,人有人的考法,炎兄是性情中人,容易外露,可我却不一样。”
一旁的蒋炜炎听了,禁不住炸毛起来,“喂!我说你这小子这话什么意思?!”
“哎哎!我这还没说完呢!你可当心做人太跋扈了,妹子可要跟人跑的哦!”
蒋炜炎还在后头喋喋不休着,李颜已经牵起微醺的手走到了门边,很快他人就消失在门外的晨曦中。
一连九日,微醺在忐忑中,在食不甘味中度过。
那日已经在中秋佳节以后了,李颜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用柚子皮雕琢而成一朵黄色桔梗花的花灯。
微醺那时候还在翠竹苑的七宝阁阁楼上看书,正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之前太子表哥所说《待月西厢记》的前身《莺莺传》的结局。
故事情节比较写实,比较符合这个时代的一些实际。张生认为,一个可以与我偷情的女子,最后一定也不会安守妇道,于是,这就成为了他考取功名以后抛弃崔莺莺的借口。从此,功名利禄,娇妻美妾,过上了社会上大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啪!”地一把合上了书籍,微醺还哀愁地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味过来。尽管她一而再去翻看,故事的结局依旧是没有变化。没有所谓的剧情逆转,张生也没有所谓的苦衷,一切,顺其自然就这样发展着…
一望窗外,天色已经渐渐幽暗。她没有意识到,此时正有一盏橘黄的灯光游移到了她跟前。
“原来你在这…”
听着这熟悉低沉的嗓音,微醺下意识心里敞亮了一下,转身过去,就看见暖黄暖黄的光影下的,正是她连日来一直惦念着的人。
禁不住一个欢喜,就飞身扑了前去,双手紧紧圈拢着他的脖颈,乐不可支道:“颜夕!你终于回了!我好想你啊…”
一连数日的奋战中,李颜果真正如微醺临行前所述的,头发脏乱出了头油,腻腻黏黏和皮屑在一起,满腮都是杂乱且生长奇快的胡子,一抓一大把,满眼圈的淤黑,应了那句“世间才数日,格内已十载”的话。
等他出了格间,首先意识到的就是得找个地方把一身脏乱的衣裳换了,顺便把全身上下清理一遍,他都快受不了自己了。
第104章
在清理干净之后,他见还有些时间,又见桌上摆了两个黄澄澄的大甜柚子,一个心血来潮,就执把小刀雕琢了一对桔梗花灯。
微醺见李颜身躯有些僵硬,就想起了在以泽居的松柏底下,李颜表情肃穆地告诫她并把她圈拢着他的手挪开的样子,于是,就默默地自个移开了。
移开身子后,见他手里提的一个花灯别致好看,不禁地把兴致移到了花灯上:“咦,你这是柚子皮做的?真好看。”
李颜听她一唤,才把注意力从方才胸膛前所及的丘壑中抽回,回过神来,立马难为情地轻咳几声道:“哦、是我无聊做的,中秋赶不及回来,给你留盏小灯玩玩。”
微醺一听是给她的,欢喜地接过,细细地用指尖摩挲着花灯的纹理。能看得出来,雕琢的功力很好,澄黄的表皮都被琢成一个方向撅起的细絮,提灯的时候,那些细絮就随着风动映衬得烛火恍恍惚惚的,甚是迷幻灼目。
那巧夺天工的技能,是这些年来在阁楼替她雕琢园景模型练就的,微醺暗暗心甜。
鹿鸣宴的当天,微醺偷偷地乔装成小厮,混进了给李颜驾车的车夫中。
出了国公府大门后,微醺终于不必压低头颅,长长地吁了口气。她笑着瞥了一眼旁边生面口的驾车小厮,幸亏新来了的这批小厮不认得,不然她也不能如此顺利混入其中。
当她静下心来后,隐隐有些负气后的懊恼,其实她原本也并不打算跟着他的,就是…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就是最近颜夕与她爹,频频地对她无视。每当她一到东院书房找她爹,总发现李颜也在,而且他们都像在商讨着什么严肃的事情,眉头总是紧紧地皱起。
一看见她来,也只眼梢偏偏一掠,她爹就随意甩甩手让她边边儿玩去,待他们商讨完事儿了再来。
倒是怕她碍着他们一般。
乡试开榜中举的事也是,鹿鸣宴的事也是。无一不是她从拂冬念夏她们口中听来才知道的。
由于一连数次到以泽居祝贺,俱吃了闭门羹,微醺忍无可忍之下,决定要让世人眼亮一把!悄悄跟着赴鹿鸣宴去!
马车在城内兜了几个弯折,又绕过了几条大道,才来到府衙。
掀开黑色幕帷,李颜依旧一身的素淡澜衫,把手扶握着底下弓腰低头的小厮伸出的手下舆时,他隐隐感到什么不对,轻蹙了蹙眉头。
待他再次俯下身子疑惑地探究身旁的人,才惊觉那并非身材矮小的小厮,而是他的姑娘微醺!
微醺咧着一口晃眼的白牙,笑嘻嘻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姿态乖顺地紧跟着他跨进府衙高过膝的门槛。
李颜一直惊讶地回头瞪她,直到忘了提腿,往前一倾,差点儿磕倒在地。
微醺煞是无辜地在后头弓腰道:“公子,大人们还在里屋,你在这儿行大礼是没有人看的。”
宴席期间,李颜成为了众星拱月的人物,不但美如天仙的红伶花魁们喜爱,就连那伙高高在上的内外帘官们也对他态度极为谦逊。大概就是由于他是本届的解元郎和曾经小三元爷的身份吧。
第105章
微醺一路尾随其后,有些乏味。
李颜那冰山脸的人虽然平时也不怎么懂得应酬,但到了如此大场面中,竟也一点都不拒人千里,反倒表现得得体大方,不卑不亢,恭谦有礼。甚至自小与他一同长大的微醺都有些大吃一惊。
宴席由一群青衿的莘莘学子高声鸣唱《鹿鸣》诗拉开帷幕,本次主持鹿鸣宴的提督大人和副考官,所有内帘官外帘官通通敬过酒后,宴中人开始散聚,应条子的花魁伶人开始登台献艺助兴。
微醺无聊之余,瞥了一眼,发现那些容色相当的美人中,有一位格外出尘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再一想,哦,原来是“玉琼馆”的风荷姑娘。
当她正想用手揪李颜的袖摆,告诉他“那位美人曾经见过”之际,但见那风姿绰约的风荷已经倩笑着从台上移步过来,到李颜跟前站定。
她从华美的丝绸袖子中露出一点纤纤玉手,捧着玉盏仰头一倾而下。
继而,伏低身子,一双雪腻玉臂勾到了李颜的脖颈上,紧抿着唇凑上前来。
宴桌周遭叫嚣了一片,原来这风荷打算与新科解元郎来个祝酒的皮杯。
这个皮杯,顾名思义,就是用皮肉盛酒,用口渡口的喝酒方式了。
当微醺明白过来,正恼红着脸准备掀了风荷姑娘裙底之际,前方有一双有力的臂把她揪了过来。
当她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际,自个已经被一双温软的唇汲住了,眼前是一双与她一样瞪得老大的美眸。
形势难下之际,风荷口中那一口酣甜的美酒还是径直地灌到了微醺口中。
再一个晃神,她已经站回了原位,口中一口被含暖了的酒顺着喉间津液咽了下去,顿时感觉胃部有些翻腾的感觉。
再一看黑着脸尴尬离去的风荷姑娘,似乎也有同样的表情,瞪着她一步步离去。
然后就听到那始作俑者满不在乎的声音:“大人,李某有些不胜酒力了,大人们的酒李某恭敬不如从命,接下来的酒就一律由我的下人代劳了。”
说完,他还用意味不清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微醺狠狠地擦着唇,恼羞地回瞪了他一眼。
酒过几巡,当众人皆脸红耳赤有些醉眼惺忪之际,纷纷来到后庭赏秋吹风,顺便醒酒。
微醺见一向自持的李颜如今虽然看着神情自若,面无表情地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墩上,但脸上晕起的红霞,从双颊、双眼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蹙着眉头不时地用手背揉揉眼睛,一瞧就是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了。
微醺叹息一声,自个后面替他挡的酒也不少啊,似乎穿越前对酒精免疫的体质也带过来了一般,现下除了身体热乎外,似乎也没什么。想当年,她在宿舍几个同舍闺蜜里,是被称为万杯不倒的神奇女侠。妹子一遇上社团各种交际总把她拉上去顶酒。
她默默地走开,想到前头去给他端杯茶水来。
结果经由西厢间的时候,被里头馥郁的挂花香吸引住了,遂停住了脚步,情不自禁地往洞开的月洞窗靠。
发现这原来是给风荷姑娘临时歇息补脂粉用的房间。此时美人半靠在梨木雕花椅上,倩笑着摆弄柚皮花篮里满盛的桂花,不时用鼻子往前凑近一吸。
第106章
微醺欣赏花香,也欣赏美人,但当她目光投注在那个澄黄的柚皮花篮上时,她一下子愣住了。
那个“花篮”…怎么长得跟她的桔梗花灯如此相像?
这么想着,她就不知不觉推门走了进去。
风荷看见有人径自走进来了,也吓了一跳,见原来是方才李郎君身边跟着的小厮(上回李郎君的主子)时,就开始用她那标志性清傲的笑容相迎。
微醺进来之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面的柚子皮看,那俨然也是一朵“桔梗花”的样式,上面也有被雕琢得细细的撅起的长絮,跟她的那个是一样的!
得到这个认知之后,她心里顿时浮过千万种想法。
或许这花灯是颜夕在市集上买的?而并非他亲自做的?恰好风荷姑娘也买了?
或许这风荷姑娘也手巧得很,就刚好雕了一样的?纯属巧合?
或许这花灯样式是现今市集上很流行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按照那样式做了?
…
风荷见她似乎对这承载桂花的柚子皮很感兴趣,遂巧笑着以一袖摆遮蔽柚皮,道:“公子是来看风荷,还是来看桂花的?”
“若公子喜欢这桔梗花灯,那真的遗憾了,这也是风荷所爱之物,是风荷所爱之人赠予,君子不夺人所好,公子大概是听过的吧?”
风荷亭亭地站着,秋水剪瞳的眼神淡定而毫不忸怩地直回视她。
“所爱…之人?敢问风荷姑娘,这花灯是何人赠予?”微醺的心底透着丝丝凉意,却依旧心存侥幸。
风荷失声笑了,笑声如山涧欢畅的清泉,如雾中幽然的荷香,旁人自销魂,而唯有微醺感觉像如临毒雾一般窒息难受。
因为她笑着说了一句:“正是当届解元郎,李颜。”
当微醺心神恍惚地捧着凉开水回到老槐树下时,李颜已经以一手撑着下腮,闭目养神,腰肩笔挺,面如猴臀。
在她站定在他跟前之际,他微微半撑开眼皮,露出一半深如古水的眼眸,慵懒地道:“去哪了?那么久,可不要走丢了。”
说着,他又开始慢慢盍上浓长的黑睫,整个人岿然地端坐在那,仿佛千百年依旧停驻在那,不动一动一般。
微醺轻轻往石桌上搁下了凉茶,静默地坐在他身后的石墩上,心闷苦涩,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也一动不动。
回去的时候,李颜脸上的红晕已经去了大半,微醺比来时少了一些笑容,他看在心里了。
回程的途中,李颜不敢让她在前头驾马,而是把她拉进帷幕,与他一并坐在车厢中。
车厢内光线昏暗,一路颠抖中,她始终一言不发,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嗯,你…累了吗?
方才让你挡酒…你不高兴了?
跟着我赴宴…让你无趣吗…
李颜在心中设想了千百种搭话的口吻,却终是感到不满,摇了摇头,暗自嘲笑自己。
突然,车子一个激荡的趔趄,一直一言不发的微醺一个栽倒地扑到李颜怀里去,李颜也适时地用双臂圈拢着她身体,以背部与前方车厢相抵,用后背承受住所有的冲击力。
第107章
但两人依旧不可避免地重重往前栽去,微醺的额角被李颜的胸骨撞得生疼,李颜就更冤了,胸背前后都被夹击重挫得不轻。
前头顿时传来“吭哧吭哧”的利器碰击声,还有打斗声。
微醺心一惊,下意识要往窗外窥视情况,却被李颜一把按住头颅埋进他怀里,然后就听见他往她耳际轻声低沉道:“别作声!不要出去,我去看情况!”
接着,昏暗的车厢内翻起一阵风,车内就空荡了下来,徒留了她一人。
外头的打斗声开始逐渐远离,愈渐小声。
微醺伏在那里,什么也不敢想。她明白,是李颜怕牵连到她,故意把人给引开了。
车内,依旧昏暗一片,沉寂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再次被人驾驶行进了。
微醺吁了一口气,以为是那些人终于被击退了。
她刚想打开车厢掀开幕布看看李颜是否有在车上之际,前头架着马的两个身穿黑衣蒙面的剽悍大汉恰好也回转过头来看她。
这一六目火花碰撞之下,微醺惊叫了出声。
原来那些人的目的是要掳走她!前头派来打斗的人只是个幌子,紧接着再派两人在后头把她掳劫走。
当微醺被五花大绑起来,悔恨交加地躺在车厢里时,含着泪心里想着的却是:究竟是什么人知道她国公府姑娘的身份,要掳劫她又是为的什么?
塞在她口中的巾帕似乎渗了一些迷魂的草药,她在车厢里颠簸着颠簸着,眼皮越来越沉,慢慢地,就昏死过去了。
待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惊觉自己已经躺在一张暖炕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褥子,听见炉火在身下烧得噼里啪啦的。
微醺迷糊着眼,扶着炕沿坐起,顿觉身体如驾在一片浮云上,即使坐着不动也能感觉到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往后,飘摆不定。
屋内很暖和,且看屋里的架构和摆设,她有种自己曾经来这住过的感觉。
她掀开了厚褥,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衫,扶着墙一步一步往窗前靠。
指尖沾了唾沫,化开了直棂窗前厚厚的窗纸后,她看见外头一片白茫茫的雪花翩飞,还有丝丝凉意直渗进来,冻得她瑟瑟发抖,连忙蜷缩起身子。
一个灵光忽闪,微醺终于想起来这是哪了。
是中都寺后娘娘殿的厢房,她儿时一次留宿中都寺时曾与颜夕一同住过的房间!
她想得果然没错,翌日一早,就有小尼姑来领着她到中都寺正殿去。当年那个笑起来找不着眼睛的掏颜尼笑勒佛如今已经益发“巨硕”了,只是笑起来依旧亲切喜人的,如同一座会行走的活生生的佛尊一般。
“阿弥陀佛,施主可还记得贫僧?”掏颜尼眯着眼,无论何时看皆像是笑眯着的。
“当然记得了,掏颜尼师父,我记得我之前几乎在自家门前被掳了,缘何现在醒来会在你们的寺庙中?”微醺疑惑得不得了,只是一路走来的时候,旁人对她的问题皆微笑着沉默以对,让她更加着急。
“我要回去…我不知道,颜夕他们怎么了…”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低沉下来,一想到京城距离这中都寺怎么也好好几天的路程,即使发生了什么,也早已成定局了。
掏颜尼眯着眼沉默了半晌,才合掌道:“施主…你所说的,距离你现在,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
微醺一惊,忙问如今什么日子了,掏颜尼鞠一鞠身,眯眼回答道:如今已经腊月了。
掏颜尼把她领到了一个禅房,那里光线十分昏暗,只有梁顶开瓦处有几束光直透射进来。梁下站了一位穿白袍,双手负背,身材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转过身来的一刹那,那利索的姿态总能让她想起一个人。可惜面上却覆了一个半边色泽明亮半边黯淡的银制面具,在梁顶透进的光束下熠熠生辉,压根瞧不到他的面容。
他的声音是极具磁性的那种,唤她的名字时,带了一丝惋叹和柔情,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这男子有种与她相识已久的感觉。
醺儿…他唤她醺儿……
在有一次中毒的时候,在梦中就曾经有一个面戴银面具约二十来岁的男子,用那样的语气唤她,叫她支撑住。
“敢问公子…你,认识我吗?”微醺怔怔地站在原地,此时掏颜尼已经走出了禅房,把门掩上,室内的光线更是幽暗了。
听掏颜尼说,当初她被人掳走即将被摔下悬崖之际,是眼前这个男人出现把她救下带到这里来的。
那男子爽朗一笑,道:“你忘了?五年前,可是你到这儿寻我的。”
微醺努力搜寻记忆,思索半晌,随即惊讶道:“你…你就是…那个雕塑者??”
男子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微笑着。
他就是,那个雕刻“北京鸟巢”的人!
“大佬!带我回去吧!”微醺连忙冲上前来,殷切地拉着他的衣袖道。
男子皱了皱眉,语气中带了丝沮丧,“难道,你想到的只是要回去吗?而且…你是要回去哪里?”
微醺愣住了,松开了拽紧衣袖的手。
对呀,在未知颜夕情况如何的情况下,她是要回去哪里?
她紧攥了双手,吸了吸鼻子,突然又想到风荷姑娘手里的花灯,她那句“所爱之人赠予”,颜夕每当看她光裸的鬓边时不一样的眼神,《莺莺传》里张生理所当然的抛弃…
别说爱情这东西压根是太理想化的产物,在这个男权至上,追求名利禄的世界里,找一份毫无杂质的爱情,压根就是痴人说梦话…
她再不舍,对颜夕再喜欢,那也只能是单方面的付出…难以有完全对等的回报的…
在这些日子里,即使她再佛系,再追求心平气和,此刻面对选择就难以再淡定下来。
当一份本来赤诚单纯的爱恋,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刷,也是很容易就冲刷掉的。
她负气地想着。
嘴里嗫嚅着,很想大声地说出:带我回去二十一世纪!但话到了唇边,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
男子微笑着,轻柔出声:“我带你,回到他身边。”
第108章
“谁?谁身边?”微醺诧异,抬起头来,眼睛充满疑惑地看他。
“你心里所思之人…李颜。”男子似笑非笑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微醺脸红了红,有些诧异又有些奇怪道:“怪了,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你是这个时代的,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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