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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女有点怪-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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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醺脸红了红,有些诧异又有些奇怪道:“怪了,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你是这个时代的,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男子谦恭有礼道:“你就叫我仲大哥吧,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是一个业余雕塑艺术家,偶尔穿梭时空当作旅行历练。”
  “那么说来,你是有办法穿越回去了?”微醺顿觉豁然开朗,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已经绝望了,已经再也不能回去了呢。
  “是有办法…只是…”仲大哥说着,突然禁不住地一阵猛地咳嗽,咳到最后需要扶着墙壁才勉力支撑起。
  微醺担忧地走前去,想要搀扶一把,谁知他咳到最后一声重咳之际竟猛然止住了,然后再度仿若无事儿一般气度翩然地站回原位,仿似那病恹的一刻从不曾存在过一样,又仿佛他一直在极力掩饰,中途忍不住终于失态,到最后还是极力忍耐住了一样。
  “仲大哥你…没事吧?”微醺瞪大了眼睛,跟他说了好一会的话,都察觉不出他身子有所不适呀!就不曾见过如此闷骚的人!
  “没…没事…”眼看着他再度伸手出来想要掩住,即将再度咳出之际,又一个忍功深厚及时忍压住了。
  以前,掏颜尼曾对她说过,此人必定每隔七年的腊月初八才能出现,不然,必定元气大伤,伤及肺腑。
  她摇了摇头,不对,这人与她毫无渊源的,肯定不会是特地出现为了救她的,必定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才会提前了几个月来到,只是恰巧,救了她而已。
  在庙里住下的这段日子里,微醺一直过得很宁静。
  偶尔穿梭在庙宇里研究古建筑的建构,偶尔逮住掏颜尼笑勒佛,逗趣逗趣他那益发下垂的双下巴,偶尔那戴面具的仲大哥还会带她到山下逛,玩至尽兴才回。
  那仲大哥确实是个心细如尘且温柔体贴的人。
  她只是无意中和他说起过颜夕以前和她的点点滴滴,甚至她自己都几乎忘记了原来有提及过颜夕给她做糕点的事,仲大哥就三天两头记得到山下给她买酥酪和奶类的糕点。
  后来,每次她提起颜夕的时候,仲大哥总是静静地、神情很温柔地待在一旁听她诉说,他深邃的眸光里满是柔情,渐渐地,她都有种错觉,觉得那冰冷的银制面具都变得柔和起来。
  原来仲大哥在现代的时候还是个乐器能手,不但会弹钢琴、吉他,会拉小提琴、大提琴,更要命的是,竟然还精通古乐器,古筝、瑶琴、箜篌、长笛、二胡什么的,几乎无一不会。
  听他说着说着,微醺也不禁想让他给逐样乐器演奏一遍,顺带地可以让她饱饱耳福。
  可惜啊,那钢琴吉他什么的西洋乐器,如今这年代上哪去找呀?能找到的就只能是古琴一类的了。可如今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就是古琴也难寻。
  微醺眉头一皱,随即就计上心来。
  “仲大哥,听闻你善于雕刻欸…”微醺笑得贼贼的。
  “确实,你想…”仲大哥由始至终温柔微笑。
  “会雕刻的人,做琴应该也有一手吧?”微醺意图明显,搓着手嬉笑道。
  “这…”仲大哥语噎。是谁规定…会雕刻就必定会做琴???
  但最终仲大哥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好吧…虽然从未做过,不过应该不成问题。”
  中都寺这山上多得是桐树,满山满岭望过去,那白雪覆盖的,也只有识木的人才分得清,哪些是梧桐,哪些是油桐,哪些是泡桐,哪些又是黄桐、白桐…
  其实无论是什么桐,这些木质都可以用来做琴。
  仲大哥选了一棵粗壮的,看着已有些年头的青桐树。恁壮的一棵木,他没花多少工夫就砍断了,且看他选材和丈量的手势,就能看得出是老手了。
  一把新的桐木瑶琴,仲大哥不到半天的时间就雕琢完毕了。
  期间微醺一直守在一旁,托腮看他拿着幼细尖锐的雕刀,一阵飞溅的细絮像砂轮磨溅起的火屑,纷纷攘攘一个劲地往外碎落,很快,半消散的雪地里就多了一堆堆用木屑垒起的小丘,原来打磨得光滑的琴面上也徒然生出了一些精致细腻的花纹。
  找不到蚕丝,微醺提议到下山去找一些马夫要了一些马尾巴来充作琴弦。仲大哥笑着亲昵地拍了拍她脑袋,笑她小时看电视剧看多了,马尾巴做出的琴弦压根不值一弹。后来他不知道将自己从未来带来的什么机器上拆出铜线来作弦。
  于是,一把精致桐木瑶琴就制成了。
  调音过后,微醺随意拨动了一小段曲韵,发现音色洪亮圆润而极具穿透力,不禁如获珍宝般欣喜若狂。
  仲大哥鼓奏的架势也煞有其事似得。
  寒风夹杂着片片细絮在空中划过,拂起白袍上的绦带在半空翩飞。银罩面具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从他挺拔的身姿,和清风朗月般的气质中隐约猜测,即使不是美男子也必定是个走气质路线的帅哥。
  “咚…”他的琴音,没有太多花俏的指法。
  每一个音都像是吐字准确、字正腔圆的发音,琴韵悠扬,曲韵清亮,就像是一条在阳光底下潋滟着的明晰透亮的溪流,一路蜿蜒至远方,直达那方的人心窝里。
  没有副调,从头至尾仿佛就一个主旋律,简单平和,无风无浪,却莫名地让人有种撼动灵魂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花琴师所说的“大音希声”?百川纳海,聚沙成岳之后,因为经世而深沉,而蚍蜉撼树,动荡不得。
  却震慑人心。
  一曲完毕,微醺依旧沉浸在浩瀚虚空中,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直到檐头那堆积雪重重坠落地上的“簌簌”声,把她震醒,她才仿若经年般回过神来,连忙兴奋地嚷着让仲大哥教她抚琴。
  仲大哥彷如春日雪融般的笑容告诉她,这样的琴韵靠得是去经历、去遭遇,而不能单靠人“教”…
  正如人唱同一首歌,有的人假音震音都掌握透彻了,但若是缺少对那种感受痛入心扉的理解,就难以诠释演唱出来一样…
  微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总感觉眼前这个仲大哥似乎有许多故事一样,明明才二十多的年纪,却如同一个历遍红尘、铅华洗尽的老者一般。


第109章 
  在中都寺的日子里,微醺虽然还是尽量把自己生活安排得精彩,但一有闲暇时间,还是会禁不住去想一个人,而且,还是扯动皮肉般地想。
  有时候,是在半山腰跟在仲大哥身后拾落地上木料的时候想。她一边抱着嶙峋的枯枝,一边心神恍惚往前走,以致脚边被绊倒,整个人快要往地上尖锐的木枝扎去。
  眼看着面庞快要直直被利枝扎进血肉模糊之际,她下意识偏过头,死死地闭上了眼。
  只是,在身体着地之前,却被一具温暖的身体接住了。
  睁眼定神一看,却发现仲大哥眉头紧蹙,忍着痛对她温柔一笑。
  身下背部都被扎得血迹斑斑。
  微醺心里有些委屈,眼眶一下子都红了,忍不住就倒在仲大哥的怀里哽咽出声。
  那些年月以来,她一直相伴相依的人,居然也从来没有一个陌生才认识不久的人能给她温暖,她开始觉得有些憋屈。
  结果那仲大哥却像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一样,单手撑着枯枝遍满的地上,单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脑袋,怜惜地道:“不要去想一些有的没的,有些事情,或许站在自己的角度,从来也不能看清全部。”
  微醺泪眼婆娑地仰起小脸去看他,结果看到的,却是越过仲大哥的肩,站在树影斑斓中那长身玉立,衣摆翩跹却眉头紧皱,脸色难看的玉面公子。
  “颜夕??”微醺眼眸还闪着泪光,双瞳却越放越大有着连些日子以来都没有的光彩,惊讶地道。
  仲大哥没有转头去看,只是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微微笑着,忍着背部的痛把微醺搀扶起来,轻声地道:“是我让掏颜去找人通知了,不管怎样,你还是回去他身边比较好。”
  身后的李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自打她被劫,这段时日来,他像疯了一样率着国公府拨给他的人大江南北地找,甚至没有一天能真正停歇下来休息的。
  期间有一次他因为心焦过度,驾马摔下崖,幸好他还有点底子,只伤了胳膊。而在养伤期间,他都没有停顿下来,单着一条臂拉缰也要亲自前往。
  原本,他是可以留在京城指挥人展开搜寻,一边准备春天来临时的会试,一边等消息就好,最多等到有眉目的时候再亲自前往。可他却并不愿意这样。
  因为,在那座没有她的偌大的宅子里,他着实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以泽居的婆子怨声越来越大。说帮他准备的膳食老是原封不动退回来;帮他清扫了屋子,转瞬就满屋的木屑;半夜里那该死的螟蛉子从来不是好好歇息,而是甩着软鞭在松柏林里霍霍鞭打,翌日醒来老是满庭枯败,得有大堆的七零八落的枝叶要收拾,害她们老被主管责怪是工作不上心,要克扣她们银钱。
  似乎他自己也终于感觉到自己待在府里也是徒劳,只会让人怨声载道。于是,在开展搜寻工作的第三天,他就毅然用包袱皮小心裹好了一包袱的珍宝,开始参与搜寻。
  微醺她爹也是因为有职务在身,不便亲自前往,原也心焦得很。但当他见李颜在府里待不住几天就亲自出发,不由地大大放心下来。
  从仲秋到严冬,足足跨了两个季节。这也是自入府以来,他与他家姑娘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
  每天在马蹄奔忙中,他的神经脑袋几乎都是紧绷的,不曾有一刻敢去松开脑子想象微醺的境况。当日袭击他们的人原来抓到的一个活口最终都自个咬舌自尽,根本无从查起。
  根本就不敢去想,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数月来,他都是在过着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餐风宿露,马不停歇,朝夕如也。所以如今站立在树影下的他,脸庞已经开始粗粝而偏黄,微微凹陷下去,眼里都是赤红的血丝,只有眸子依旧深邃而澄清。
  一掐紧双拳,李颜立马气得转身就走。
  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消息,一连累死了几匹马地赶过来,见到的,却是她在林间,扑倒在别的男人怀里。
  越走越气,身后的人也不知道追上来,或是再唤他一声。若是她喊一声,哪怕只一声,他就会立马停下来的。
  但她没有。
  越想越气,气血一下子都往脑袋冲,由于这些日子来他身体已经达到极度疲劳的状态,这么一充血情况下,人不由地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就笔直地倒了下来,直栽进了混有雪泥的枯叶里。
  肩上背着的包袱皮一下子松解,里头各种各样的根雕、木雕一下子全散落了一地。
  “颜夕!!!”不远处响起了微醺焦急奔来的声音。
  李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熟悉的房间里,再一仔细辨认,发现原来是儿时和微醺一块在中都寺时曾住过的厢房。
  他第一时间意识到的就是去摸旁的包袱,可当他打开包袱皮时,却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些木雕根雕经过他这段流离颠顿的日子,已经被磕得不成模样了。压根瞧不出来是十二花神的样子。
  他想起她有次在以泽居的松树下偎着他看书时,看到一民间传说的十二花神时,曾经歆羡地说过,若是能在正屋挂帘帐的柱子摆上十二花神的雕刻,那就太好了。
  那时候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也没有多大理会,只是默默地记在心里了。


第110章 
  这时微醺端着一盘烧好的热水进来了。
  见他两手抓着那些木块,眉心紧蹙的样子,往榻前放下水盆,不由就问:“这是什么?我见你满包袱都是这玩意。”
  李颜见她一副毫不在乎的口吻,不由地有点来气,冲口而出就是:“那是我给一个重要的人刻的,可惜她似乎不怎么想收了!”
  提到这个“重要的人”,微醺不由地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的就是风荷姑娘的那个“所爱之人”,和她手里提的那个桔梗花灯。
  似乎他原来是雕好一双花灯,跟那风荷一人一盏的,后来是她强把他那盏要了去的吧?
  见她垂下头来,沉默地绞着巾帕,脸上也没什么反应,李颜就心里猛揪了一下疼,抓着那些已被磕坏的雕塑的手攥得更紧了。
  “那人是谁?”李颜知道此时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语气也很冲,但他就是忍不住冲动想问。
  “嗯?谁?”微醺刚绞好巾帕,正要往他脸上的污垢处擦去。
  结果他疼得微微侧过了身体,紧紧按住了右臂。
  原来她靠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还负伤未愈的右臂。
  “你,手臂怎么了?”她还是察觉了,伸手就要掰过他的手看。
  他忍着痛,任由她轻挽起他右臂的衣袖。
  上头已经结痂了,只是活动关节时,他的眉心就隐隐皱起。
  大夫说是脱臼没有及时接好休养好,造成脱位永久的损伤,即使以后痊愈了也会因为提重物和活动激烈而剧烈疼痛。
  “你的手受伤了?怎么弄的?会影响你考试吗?”微醺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焦急地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李颜因着她这番话被稍稍抚平了一些,只是方才她倒在那男人怀里这件事却一直像一束刺一样,刺得他浑身血孔,比手臂受伤可疼多了。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良久才吐出一个字:“疼。”
  微醺以为他说的是手臂上的疼,就连忙松开了手,想到外头让掏颜尼帮忙请个大夫上山看看。
  李颜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臂膀,和散落在被褥间的雕刻品。
  不一会,确认微醺已经走远,一直守在门外的带银面具的人就推门进来了。
  李颜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但当他看见那人之后,他突然又有种感觉,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嗨,李颜。”那人语气轻快,面对他的一面警惕却尽如遇见一位老朋友一样轻松自如。
  李颜蹙着眉,眯起了眼:“你是…”
  “写信告诉你醺儿在此的人,就是我。”仲大哥叹了叹气,轻轻道。
  见他竟如此亲热地唤她“醺儿”,李颜的眉头不禁又蹙得更紧了。
  “醺儿是你救的么?”他依旧没有放下警戒,“不知公子这么做,到底有何所图?”
  仲大哥眼里有种闪烁不定的光,看着他,不由地低头失声笑了,“小兄弟,你认为,凡事都必须得有所图才是?”
  李颜笃定地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公子这么问不是愚蠢?”
  仲大哥笑着笑着就抬头仰天,自个喃喃道:“是啊,凡事起必有因啊,我做这些…真的…真的是我蠢啊…”
  说完,他又兀自笑着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茫然的李颜。
  这几天微醺除了给李颜煎药和端药外,基本时间都在和仲大哥一起弹琴鼓奏。
  其实,她不是不想他的,只是,心里还有些别扭,不想面对而已。
  让她去跟他说什么呢?
  说,欸,那风荷是你的老相好吗?
  他会一脸漠然地点点头,嗯。
  然后,跟他闹?你你你…不许喜欢别的姑娘!不许和别人好?
  他又会怎么说呢?自古男人三妻四妾皆是寻常?身为女子不该善妒?
  这年头,即使是公主,大概也没有办法阻止驸马纳妾啊!
  想到这里,微醺又觉得沮丧了。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穿到这个年代来的。
  这儿的男子,除非穷得揭不开锅,不然,最不嫌弃的,就是妻妾多了。
  寺外林间的琴音零零落落的,像是人一会儿忽东、一会儿忽西的心思。
  就在素指指尖即将被琴弦绕缠住之际,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她愣神不住,当她喟叹这手真像艺术家的手,真美之际,才意识过来,这是一直在旁以长笛附和她的仲大哥。
  她吓得一下子缩了手,抬头仰望,看见一个在林叶间透进的光线下熠熠生辉的银制面具,听见一声玉石般低沉富有磁性的成年男子声音:“醺儿,心思不稳的时候,最好不要抚琴。不然,魔音入耳,人会更心神不定的。”
  两人靠得很近,也丝毫没有这时代男女大防所应有的安全之距,他们不知道,此时因为受不了微醺连日来冷落的李颜,正正站在他们身后的树间,看着他们,心里如火如焚。
  身为微醺未婚夫婿的身份,原本他是立场足够有余立马上前去拉开两人的。
  但他就是在赌着一口气。
  这几天以来,他已经不止一两次拉下过脸皮来主动示好了。
  就像昨夜,当她把刚熬好的药汁端到他榻前,准备要离开之际,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告诉她汤药太烫,他喝不了。其实他是在暗示她留下来,即使只是把汤药吹凉的功夫,他也希望看到她,有她在旁陪着。
  可她却莫名愠怒了,一下子就返回把汤药端走。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呼呼地把已经变凉变温的汤药端回来。


第111章 
  然后昨天早上也是,他只是告诉她,晨起结的霜水入药会有奇效。而她只是默默地“哦”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话。然后他又搜肠刮肚找了话题:“那个仲某人对自己的事情总是避而不谈,又老以假面目示人,如此不实诚的人,救你,不过是出于一种你还看不到的目的而已。”
  然后,她收拾碗筷的动作就加重了,把杯盘磕得砰砰响,却依旧一言不发的。
  就在她收拾好转身要离去之际,突然又回过头来,语气冷淡道:“真想不到!我所认识的颜夕,竟也是个善于在背后议论的小人!”
  他一下子就懵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
  大概是前两天老跟她扯花扯草扯天气扯霜雪雨露的,她一概沉默,他急了,所以才会一时出言不逊的吧?
  他很是纳闷。明明以前,总是她老爱挽着他的臂膀,笑得卧蚕弯弯地找话题跟他聊。如今,却为何正好反过来了,她还不爱搭理。
  “醺儿!”终于他还是沉不住气,踏着薄薄一层细雪和碎落的叶片“沙沙”地走前去,“我们得回去了!你爹他很担心!”
  他的语气,有说不出的急躁和不安。
  微醺依旧背对着他,只是抚琴的手停顿了下来。良久,唇间才蹦出一句:“知道了…把我平安带回去,你的任务圆满了是吧。”
  他愣着没有说话,仲大哥却像看不下去一样,微笑着劝解道:“醺儿,其实这小子在害羞呢,担心的人是他。”
  此话一出,李颜立马恼羞地瞪着仲大哥,慌忙解释道:“是很担心哪,担心把你的人带不回,义父到时不知得如何怪责了!”
  他的语气依旧冷硬,某些咬字故意加重了,显得像是讽刺一般。
  微醺简直听不下去了,“砰”地一声撞到了腿脚,疼得眼泪直往眶里溜转,然后急急抱起仲大哥做给她的木琴,经过李颜身旁时,气冲冲地用琴身把他撞倒一旁,往后寺庙方向走去。
  李颜抚着疼痛的肩膀,冷瞄了一下后头的人,就蹙着眉跟在微醺后头走回寺庙。
  仲大哥在后头无可奈何地轻叹口气。
  离开中都寺那天,天气已经渐渐回暖,山头的雪已经开始有消融的迹象了。
  李颜强行把微醺的东西塞进行囊里,唯独漏了那把铜丝弦制的琴。
  微醺气呼呼地又回头把琴如珍宝一样抱回了怀里。李颜拧眉黑着脸,一刻钟的好脸色也没有。
  仲大哥负手站立在风中,在门坊前,那双幽暗的瞳孔里似乎更多的是不安和离别不舍的愁绪。
  好半天才挤出几句话对微醺道:“醺儿,万一有什么事发生,就来中都寺找我。从今儿起,我会一直留在这边,若是我被迫一定要回去,也一定会先想办法告诉你的。”
  微醺呆怔在原地,不明所以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被李颜一把拽上了马车。
  车上,两人相对无言。
  走了好长一段路程后,李颜终于忍不住傲娇道:“咳…那人说回去会先告诉你,你们…是在暗中商量好什么?”
  见微醺微微惊讶地瞟来一个目光,李颜立马又轻咳一声改口道:“别误会…我可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只是…若是发生了什么,我是要给人交代的那个!”
  微醺轻嗤一声,别开脸没有说话。
  李颜懊恼地涨红了脸,也把头转过一边去。
  回到国公府不久后,李颜就得紧锣密鼓地准备参加会试了。
  会试统共考三场,每场考三天,基本与乡试相同。只是,如今李颜右手仍负伤未好,抓笔也不稳当的,就不知道考试起来会如何了。
  微醺虽然担心,但是心里又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所以到了最后启程考试之际,她都没有露面出来送他,只独自在后方默默地看着众人给他送行。
  李颜临跨出门槛之际,突然又回过头来,在人群中扫视了许久,像是在找什么一样。
  最终却也只好叹了叹气,跨步走出府门。
  李颜走后,微醺随即返回映日苑自己的房间,看着妆奁前摆放的早已干瘪枯槁的柚子皮花灯,越看越不顺意,于是就唤来拂冬,把柚子皮随手递给她。
  “送你了。”
  “啊?姑娘这是为何呀?你之前一直宝贝来着,都不让我们碰呢。所以姑娘失踪这些日子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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