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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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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二人的思维都不在同一个空间里,反正该说的说了,该听的也听了,卫央是绝对不会过上一世那苦兮兮的日子。
  她佯装点了点头,敷衍了自家母亲,尔后去看了阿芜,她坐在床边握了握阿芜的手,她的小手冰凉,手指纤细,嘴皮子哆哆嗦嗦的,还未等卫央说话,她便道;“姐姐,我知道您心善,是您赎我出来的,但日后我能赚更多的钱给您,您别让我离开哥哥好不好?”
  沈翊在一旁道:“你一个女孩儿跟着我这个大男人算怎么回事儿?还是跟着我师妹,她会好好照料你的。”
  阿芜摇了摇头,“阿芜不愿。”
  说完后便眼泛泪光的看着卫央,她紧咬着下唇,浑身都在发抖,卫央见状,心道这怎么可能带走?
  更何况自家母亲正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她,让她如芒在背。
  即便阿芜愿意,大概她娘也得想尽办法拦下来吧。
  无奈之下,她只好拍了拍阿芜的手背,“放心吧阿芜,姐姐不带你走,你留在师兄身旁,跟他学习医术,日后若是想了,便到我的医馆来。”
  阿芜一听能够留在沈翊身旁,眼睛都亮了,可沈翊却皱眉道:“我一个男人,她跟着我多有不便,眼见着她也不小了,若是像今日的事情再发生一回,我身上便是有三张嘴也解释不清。”
  阿芜急忙道:“沈哥哥,我错了。我向你发誓,今日的事再也不会发生第二回 了,若有违此誓,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毒誓发得一点都不含糊,便是连沈丹青也发话了,“留下吧。”
  沈翊回头瞪了他一眼,卫央又扯了扯沈翊的袖子,轻声撒娇道:“师兄……”
  沈翊:“……”真是没有办法!
  *
  郁良正式上朝的日子在初八,当日便得到了乾元帝的赞赏,从巡城御史换到了工部。
  工部排名乃六部之末,职掌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凡全国之土木、水利工程,机器制造工程,矿冶、纺织等官办工业无不综理。
  地位虽低,但事务可不少。不过郁良担任水部郎中,事务还算清闲,每日按时去,到点回,日子也算悠然自得。
  而日子一翻过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准备卫清和唐二姑娘的婚事。
  卫清那个皮猴子,自小就喜欢欺负自家妹妹,但对唐二姑娘却是爱护的紧,无论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人家,幼时的卫央因着这个可没少吃醋,不过幸好她还有师兄。
  卫清当初是这么说的:沈兄那么疼宠你,几乎对你有求必应,你有那么多人都爱你,但阿苑不同,她家里人都对她不好,所以我们要对她好一些。
  阿苑便是唐二姑娘的表字。
  若说起唐太丞家里的那些腌臜事,便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那人风流成性,暴虐无度,总喜欢在床上玩些花样,阿苑的娘当初便是被他那么玩死的。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权有势,你只是个没地位的妓子呢?
  妓子生下来的阿苑也一点都不招人疼惜,幼时吃不上好东西,脸色发黄,长得也不尽如人意,唯有那一双眼睛,看着就让人心疼。
  如今说定了和卫清的婚事,她也算是从那个冰冷的地狱解脱出来了。
  二人的婚期定在一月底,眼看着就二十天的功夫,卫央还想给绣两床被子出来当做礼物,聊表心意。
  是故开医馆的事儿也只能先推迟了。
  沈丹青去云游四海的事情并未和沈翊提及,第二日留下封信便离开了京城,心中只有四字:已走,勿念。
  沈翊为此生了许久的闷气。
  青乐巷的那家医馆被烧之后,沈丹青也没有心思再开一家,圣上御赐的招牌都被烧了,人也走了,沈翊没了就诊的地方,于是卫央软磨硬泡的让他去了自己的医馆,这样医馆便又得大整修,幸好小雪和小月是个办事利索的,这些事情交给她倒也放心。
  卫央近些日子都忙着绣被罩,这些东西都是她上一世做过的。
  后来听闻卫清战死沙场后,她一个人缝了两床鸳鸯戏水的被罩,然后拿到山上朝着西北的方向一点点烧掉。
  这一世再做起来倒也不陌生,但毕竟是个大工程,再加上时间紧凑,她几乎每日都在赶工,临近其成亲之时,卫央更是连晚上都不放过,都已经二更天了,依旧拿着那根绣花针不停地穿插来去,手速之快,看得郁良都眼花缭乱了。
  郁良放下手中的棋谱,走到她跟前倒了杯茶水喝,温声道:“时候不早了,该睡了,明日起来再绣。”
  卫央连头都没抬,“再绣一会儿,马上便是大哥的婚礼了,我这边鸳鸯绣上一只,像什么样子?”
  “不是还有三日么?”郁良道:“你急什么?”
  “如何不急?”卫央终于舍得给他一个眼神,揪过自己正在缝的被罩道:“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没绣呢,既然要给,那就得给最好的。”
  郁良幽幽的看着她,良久之后出声道:“央儿可曾给自己亲手绣过被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感谢支持,鞠躬。


第41章 嫉妒(二更)
  她们如今盖的被罩是卫央的陪奉,这是花朝国特有的习俗,女子成亲时都得亲手绣上一床被子,寓意吉祥。
  可郁良眼尖,几乎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的手法绝对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卫央愣了一会儿,讷讷道:“我……我绣了。”
  开玩笑,上一世成亲之前她哪有那么好的刺绣技术,大部分都是她娘绣的,这一手技术都是在进了七王府后,既不允许她看医书又不允许她出门的情况下被那些嬷嬷们一棍一棍打出来的。
  那一床被子上只有一朵小花是她的杰作,这时候被郁良直勾勾的看着,莫名有些心虚。
  卫央舔了舔唇,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我只绣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郁良挑了挑眉,“哪一点点?”
  卫央扣了扣小拇指,心虚的望着床上那床被子,低咳了一声,稍微划了一个小圈,“就那么一点点。”
  郁良盯着她久久没有言语,卫央忽然觉得心虚的厉害,她磕绊道:“我绣了一朵小花,真的。”
  还怕他不信,立马扯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去床边看,翻来覆去找到了那朵小花,指给他看,“这个是我绣的。”
  这一朵小花和其他的图案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线头还有些杂乱,就好像在精品中乱入了一个什么似的。
  郁良以前对这些也不甚在意,但这几日看着卫央忙忙碌碌,他闲来无聊对比了一番,果真发现了不一样。
  “王妃对自己的事儿都不上心,对别人倒是上心的很呢。”
  卫央立马反驳道:“那是别人吗?那是我大哥。”
  郁良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卫央干脆别过脸去,那张脸看多了容易让她觉得愧疚。
  她又回到原位上,开始绣了起来,郁良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就没离开过,卫央尽力想做到岿然不动,但她的定力似乎还没那么好。
  煎熬了一会儿后,郁良自顾自的上床去了,还背对着卫央搞得卫央莫名其妙,她拿着针的手一抖,尖锐的针就那样扎进了自己的肉里,她惊呼了一声,这要是搁在平日,郁良早就起身来看她了,可今日的郁良只是脊背僵直了一番,动也没动。
  卫央一世委屈了起来,将手指含在嘴里,不高兴的把被子放到桌子上,也懒得收拾,直接吹灭了蜡烛上床去。
  郁良一向睡在外面,今日她过去的时候也刻意避开了郁良,从脚边窸窸窣窣的爬过去,可人爬到一半,就感觉有一股力量拽住了她的胳膊,郁良直接把她整个人一拎,然后放到了自己的怀里,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郁良闷声道:“我不高兴。”
  卫央自然知晓他不高兴,但他也没说自己是因着什么不高兴,卫央猜测了半晌,这才哄道:“要不等大哥婚事办完了,我闲下来就再绣个被子?”
  郁良道:“这不是被子的事。”
  “那是怎么?”卫央感觉自己被禁锢的厉害,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她吞了吞口水,咕噜的声音响彻在房间里,郁良慢慢低下头,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果然,自己的唇上被轻啄了一口。
  郁良道:“你当时是不是不愿意嫁我?”
  卫央虽然很想脱口而出,那肯定是啊,但她还是求生欲满满道:“哪里的事?”
  可她心里明明想的是,谁想嫁你啊。
  郁良偏偏听到了,他整个脑子里环绕的都是那一句谁想嫁你啊。
  他的手慢慢松开,尔后把被子给卫央掖的紧了些,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卫央。
  卫央觉着莫名其妙,她自认之前的那个回答已经不错了,为何郁良还是这种样子?
  床上一共有两床被子,平日里她们就是分开睡的,但两人挨得很近,卫央还一直纳闷,这么大个床,为何郁良要一直跟自己挤着。
  可没想到,今日她真的见识到了这床究竟有多大,两人之间可以再躺下一个人,她的手臂直直伸过去都碰不到郁良的背,她怀疑郁良睡到半夜可能还会摔下去。
  卫央往过挪了一下,伸手碰了碰郁良的背,低声问:“你怎么了?”
  郁良不说话。
  卫央又戳了一下。
  郁良便又往边上挪了一下。
  卫央继续戳,郁良继续挪,三次过后,郁良果真摔到了地上。
  一声巨响在房间里响起,今日在外面守夜的春绿急忙闻到道:“主子,发生了何事?”
  卫央:“……”这你让我怎么说?
  她生怕自己若是不回应,春绿会以为是她被刺客绑架了,是故急忙大声喊道:“无事!你别进来!”
  郁良在黑暗中站起,没有看她一眼,从房间里匆匆离开。
  月光通过窗棂洒进来,卫央可以看到他那笔直的背影。
  不知为何,卫央竟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原来郁良竟是这样的人么?生气了便一言不发,然后毫不留情的离开?
  她平日里最讨厌这样的人了。她本来就不太擅长哄人,更没经历过感情,这是哪里懂这些?
  是故她也恼了,盯着郁良离去的背影愤愤的想:哼!再也不要理你!
  尔后她一个人窝在被子里,久久未眠。
  离开后的郁良匆匆去了书房,果不其然,他的鼻子和下巴处都磕坏了一小块,尤其是鼻子,一直在滴血。
  大晚上的,他怕吓坏了小姑娘,这才匆匆赶到书房来,幸好平日里在这边也放着些简单处理伤口的东西,他处理起来也驾轻就熟。
  鼻梁骨那里有些疼,但也只是内部疼痛,只要止了血便看不出来,但下巴处磕破了皮,白日里只要一看便看得出来。
  如今坐在书房里想想,还真是好笑,想着让小姑娘哄他几句,知道她错在哪里,结果把自己给伤着了,真是得不偿失。
  没办法,他只好在书房里将就了一晚。
  *
  卫央从那天晚上起,便再没见过郁良,虽说在工部干着最简单的事儿,但若是想要躲一个人的话,那可真是简单极了。
  只需要每日早出晚归,还不回房间睡觉,这几日他都宿在书房。
  这倒也罢了。可偏偏阖府上下的人都来劝卫央,有那些资历老的嬷嬷,让她千万别和王爷计较,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冬日寒凉,哪能一直让王爷睡书房啊。
  卫央这操作搞得十分懵,她心道:不应该是郁良在生我的气吗?为何听府内众人的意思,好似倒是我在生气了一般。
  不知道的事情就要问,于是她召来了小雪。虽然小雪要负责医馆整修方面的事宜,但还住在王府。
  她为人机敏,在府内也混得如鱼得水,作为王妃的贴身丫鬟,府内众人自是都敬她几分。
  卫央不解道:“近日府内可以什么和我相关的流言?”
  小雪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卫央更疑惑了,“一些年老的嬷嬷都已经劝到我这里来了,你竟然不晓得么?”
  “哦,您是说这事儿啊。”小雪笑道:“您和王爷两人夫妻之间,这是乐趣。一些嬷嬷担心王爷,这才折腾到您跟前了。”
  “担心他什么?”卫央道:“既没冷着也没饿着,怎么就需人担心了?”
  小雪道:“王妃您有所不知。我听府里的老嬷嬷说呀,王爷喜欢您得紧呢,这几日看上去落寞了不少,若是王爷哪里惹着您不高兴了啊,您便多担待担待,毕竟夫妻哪有隔夜仇。”
  写着一张嘴巧舌如簧,说的卫央自己都差点儿信了。
  明明就是郁良生了他的气,怎么现在变成了她生郁良的气呢?也不知道郁良是如何传的这闲话。
  她冷哼一声道:“我可没生他的气。”
  “没生气那便更好了。”小雪道:“王爷给您面子,脸上都被挠花了也没说您半句,反而是说被猫给挠的,咱们这府里何时养了猫啊。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您做的,但王爷处处维护您,在府里给足了您面子,大家都觉着王爷这种男人真是可遇不可求呢。”
  “喜欢?”卫央微微抬眸,冷声道:“若是喜欢的话你嫁与他便好了。”
  这话吓得小雪脸上的笑瞬间凝结,她立马跪倒在地,“王妃恕罪,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对王爷有任何企图。奴婢嘴笨,说话之时许是让您误会了,但奴婢万万没有僭越之意,王妃娘娘明鉴呐。”
  卫央话一出口也觉着不对劲儿,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但感觉心里酸涩得很,好似郁良若是要纳妾了,她定是不舒服。
  而且很明显,还把小雪给吓坏了。她急忙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你快起来。”
  “王妃千万不要赶奴婢走,怒波是真心实意留在王妃身边的,对王爷万万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单纯觉着王爷待您好罢了,可想不到竟让王妃误会了。”小雪哽咽道:“奴婢日后必定唯王妃马首是瞻,绝不再说半句废话。”
  卫央上前扶她,无奈道:“这事儿明明是我问的,你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作何?”
  是她一时间乱了心弦,竟什么话都说。
  卫央此刻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反正又酸又涩,像是喝了一整瓶醋似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切莫将这事放在心上,我本无心之失,你若是听了进去还记住,我要更加愧疚的。”
  小雪还啜泣了几声,顶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神问卫央,“那……王妃,您不会换掉我的吧?”
  “自是不会。”卫央拍了拍她的手道:“若是换了你,我从哪里去找这么得力的干将?”
  她就是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罢了。
  分明对郁良没有感情,但如今竟然会对小雪说出那种话,她在那一刻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第42章 开馆
  事情一直持续到了卫清成亲那日,卫央本来对这事持有莫大的期待,但这几日的心神不宁,让她一直都没睡好,显得心事重重。
  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对郁良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态度,为何竟会如此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她先出的府,马车已经在外侯着了,得在良辰吉时前赶到卫府,等了不一会儿,郁良便来了,他穿着蓝色的外袍,外面系了件黑色的大氅,脸色有些发白,也没看见脸上有伤口。
  卫央一看见她立马上了马车,马车里放了手炉,热乎乎的,也不觉着烫,郁良上来后看了她一眼,规规矩矩的坐在她身侧,两人之间隔着小几。
  马车缓缓行驶,郁良打开小几的机巧,拿出棋子,放卫央的面前轻轻递了过去,卫央看他,耸了耸肩膀道:“不下。”
  郁良温声道:“那你想作何?”
  “坐着。”卫央道:“反正也不远,片刻便回去了。”
  话一直都说的不冷不热,郁良舔了舔唇,问道:“生气了?”
  卫央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难道不是你在生气么?”
  心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日明明二话不说就闹脾气的是你!对着我摆脸色还是你!最后摔下床二话不说就离开的人依旧是你!
  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的独角戏!
  如今却来问我生没生气?
  那就是:生气!
  卫央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生气了,她若是不真的生气都对不起郁良给她营造出来的氛围。
  她鼓了鼓腮帮子,继续道:“你是王爷,生气也理所应当,谁让我只是个没势力的王妃呢?你愿意怎么着便怎么着,但能不能别让人觉着是我欺负你了。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能不能要点……要点……”
  后面那个字她看着郁良的脸竟怎么都说不出来,明明都是平日里说卫清说习惯了的话,如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她在郁良的眼神下败下阵来。
  是她输了。
  她竟然说不出口,还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卫央偏过脸去,不愿去看他,郁良拿着棋子自顾自的下了起来,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每一步都下得极为谨慎。
  待到棋局进行到一半,郁良闷声道:“你还从未给我绣过东西。”
  卫央都已经快睡着了,的这种静谧的环境里,哪怕刚刚和郁良吵了架,但卫央还是觉得安心,一不小心就打起了盹,被他的说话声惊醒,迷蒙道:“你说什么?”
  郁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无事,睡吧。”
  卫央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迷迷糊糊得不知道听见些什么,但现在一想,感觉自己又想不起来,可越想不起来,她就越好奇。
  还未待她细想,马车便停在了卫府门口。
  今日的卫府张灯结彩,卫清穿着一袭红色外袍,满脸笑容,卫景和卫李氏站在门口迎接招待宾客,忙的团团转。
  这还是卫央第一次看别人的婚礼,前一世自己的亲近之人都没能成婚,后来去了烟县,她怕触景生情,是故一次也没去过婚礼现场。
  如今看到卫清那喜气洋洋的脸,心里高兴的紧,招呼人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送过去,一抬一抬的红木箱送进了卫府,卫央看着忽然福至心灵,她疑惑的朝着身侧的郁良看了一眼,彼时郁良已经和卫景寒暄完了。
  卫央撞了撞他的胳膊道:“你之前在马车上说的是不是我从未给你绣过东西?”
  郁良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似是心事被人戳破有些尴尬,他舔了舔唇,缓慢而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以这小姑娘的性子来说,以自己一直都不说,她可能一直都不会懂。
  卫央没想到他气了三日竟是为了这个,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会介意屋内的被子是不是自己绣的,有那么重要吗?
  反正盖在身上感觉是一样的。
  卫央气得拉过他的手,使劲儿捏了一把,尔后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日后定给你绣一个。”
  今日是独属于卫清的好日子,他和唐苑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也算是修成了正果,拜堂闹洞房时,自家妹妹可是一点也没放过他,被闹了几次大红脸,但心中依旧比吃了蜜还高兴。
  待到夜深人静时,宾客散去,卫央这喜酒也吃完了,洞房也闹完了,郁良帮着卫清挡了几回酒,如今也喝得迷迷糊糊的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郁良拉着卫央的手不放,半闭着眼含糊不清道:“我前几日梦你竟同我和离了。”
  “假的。”卫央道:“梦都是反的。”
  这话是纯粹哄郁良的,她心里想的是:你当日若是真的出征了,那咱们今必定和离。
  郁良留在京城,留在七王府,是故有人会看在王爷得这个身份上给她几分体面,尤其是七王府里的那些下人,但郁良一旦不在,体面无存,有时她还真不晓得能否从那些嬷嬷的手里逃脱出来。
  但凡有一丝机会,卫央都会去请求和离的。
  熟料她话音刚落,郁良便拉着她的手道:“你又欺哄我。”
  上次喝多了的郁良明明不是这样,乖巧得很,这次不知怎地,竟开始闹腾起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还带着些委屈,低声道:“阿娘,央儿要同我和离。”
  卫央皱眉道:“假的,没有要同你和离。”
  “我都听到了。”郁良轻笑了一声,带着无限苍凉,“她不愿意嫁给我,若是有朝一日我不能护她了,她便要同我和离。”
  卫央无奈,心下也知不能同喝醉的人计较。
  “你听错了,央儿没有不愿意嫁给你。”卫央道:“你脾气好,长相好,对卫央也好,她很喜欢你。”
  “是么?”郁良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眼尾处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妖艳,卫央一时间竟然看直了,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郁良看了她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勾,带着笑意躺在了小几上。
  不久后他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卫央悬着的心莫名落了下来。
  这郁良,喝多了之后还挺磨人。
  但他对自己……
  卫央舔了舔唇,到底是为什么娶她呢?u这事儿真让人琢磨不透。
  男人心,真是海底针。
  卫央回府安顿好郁良后便在自己的针线筐里寻摸,想找一块适合郁良的布料还挺难,只好明日再去布庄专门买。
  她最后寻到的布料是靛青色的花纹,绣的图案是青松,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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