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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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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镇海,这便有了后续所发生的一切。
萧忆越想越觉自责,西岭月亦然。她兀自哭了半晌,终于哭够了,这才擦掉眼泪抬起头,啜泣着问:“忆哥哥,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萧忆垂目,轻轻抚上她的秀发:“你说呢?”
西岭月咬了咬下唇:“可是……可是到了如今这地步,你也不可能退婚了。”
萧忆又何尝不知?李忘真父女帮了他许多,若此刻退婚,他定要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况且以李师道睚眦必报的为人,萧家一门的前程恐怕也完了。但这些话他并不想告诉西岭月,他印象中的月儿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就像前十七年那样,在他的呵护之中长成一朵娇花。
而如今……他转头看
向窗外,还能看到李成轩和李忘真两人站在码头上说话……
西岭月并不知他的黯然心思,又抽泣着道:“忆哥哥放心,我闯的祸我来承担,绝不让你为难。我……我一定会让锦绣庄好起来的。”
他知道她会,她一直被好运所围绕,如今又认识了福王,也许真的是个机会。
“你真要去长安?”他最后一次问道,却明白以西岭月的个性,认定的事情绝不会再改变。
如他所料,西岭月郑重地点头:“我不想你在淄青抬不起头来……我先去试试,若是不成,你再努力;若是成了……”
她停顿片刻,伤心地说:“若是成了,就算我送给你的新婚之礼吧。”
听闻此言,萧忆只觉得怅然若失,他没想到这一趟镇海之行,居然让西岭月有了变化,她竟学会了放手。
然而他却不愿放手,好似这一放手让她进京,彼此就会彻底渐行渐远。
一瞬间,他已有了决定:“既然如此,我随你去长安。”
与此同时,李成轩和李忘真也先后来到码头旁。
后者见前者驻足不语,遂主动上前,笑道:“世人都说福王风流,忘真一直信以为真,此次来镇海才晓得,一切还要眼见为实。”
李成轩转过头来,故作好奇地笑问:“那在李娘子眼里,本王是个什么人?”
“至少不是风流成性。”李忘真说着,特意回头望了一眼茶楼的窗户,那里隐隐可见西岭月和萧忆交
谈的身影,她意有所指,“王爷眼光不错。”
李成轩也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否认:“这不是恰好证明本王风流成性,到处留情?”
李忘真轻笑:“到处留情?王爷却有个大破绽。”
“哦?”
“您与西岭娘子相识还不到一个月,便推说她有了身孕……若真是风流成性,您就该知道女子受孕绝不会如此之快,即便是神医把脉,至少也要四十日才能确诊。”
李成轩乍然无话可说。
李忘真又笑:“若非当时气氛紧张,您这小把戏早就被拆穿了。可叹西岭娘子虽神机妙算,也终究是个未嫁之女。”
李成轩唯有回道:“多谢提醒,本王受教了。”
李忘真不禁莞尔:“如此看来,王爷倒是洁身自好。”
她说着又回头望向那座茶楼,二楼的窗户旁,那对义兄义妹的身影是如此刺目,如此碍眼。她突然兴起一个念头,不,或许并不突然,事实上她已经酝酿一整天了,或者更久,久到已在她心里扎了根,长成了一株有毒的藤蔓,毒入骨髓。
“王爷若真有心,忘真愿意帮这个忙。”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
李成轩瞟她一眼:“是帮本王,还是帮你自己?”
“互惠互利。”李忘真毫无遮掩,“您心里也明白,以西岭娘子如今的身份,去了长安也没用。不过……若既明成为我的夫婿,西岭娘子便是我的小姑,身价自然就不同了,即便她做不了福王
妃,做个侧妃还是有机会的,家父也会极力促成。”
“李娘子未免想得太远。”李成轩淡然评价。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李忘真继续争取,“如何?我能觅得良配,您也抱得美人归,各取所需。”
“多谢李娘子一番好意,本王心领了。”李成轩不假思索地拒绝。
“王爷……”
李成轩摆手阻止她说下去:“此事本王自有主意,不劳费心。”
李忘真没想到他竟会拒绝,愕然一瞬,又立即恢复笑容:“无妨,忘真只希望您能明白,淄青愿与您结为姻亲,做您的后盾。”
半个时辰后,李忘真与李成轩分道扬镳。前者走水路回淄青,后者走陆路去长安。
又过了两日,小郭在楚州与李成轩一行会合。小郭甫一见到萧忆,顿时目瞪口呆,连连叹道:“天下竟还有这般出尘绝世的人物。”
他终于没有说错话用错词,就连李成轩都觉得诧异。
两路人马会合之后,楚州刺史又送来三辆马车,规制、大小、样式都一模一样,只不过两辆是四驾,另一辆只有两驾。
《周礼》有云:天子驾六马,诸侯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毫无疑问,亲王李成轩、郡公郭仲霆都可以坐四驾马车,而西岭月和萧忆只能坐双马拉车。这本也没什么,只不过楚州刺史听说他两人是兄妹,想着可以共乘一车,便只送来了一辆马车。
然而以目前的状况,西岭月显
然不想和萧忆共乘。
李成轩看出她的心思,便说了一句:“西岭,你去和仲霆共乘。”言罢径直上了马车。
西岭月感激他的体贴,笑着看向郭仲霆:“郭侍卫,不不,郭郡公,麻烦您啦!”
郭仲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刚好我还想听听这案子呢!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李忘真是神秘人的?”
西岭月用余光扫了萧忆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笑道:“上车再说。”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先后之分了,连忙登上第二辆马车。
郭仲霆见状也准备跟上,一只脚已踏上车辕,忽然想起萧忆受了冷落,忙又转头朝他解释:“萧神医你别误会啊,王爷只是觉得……觉得……两匹马拉车跑得太慢!若是再坐两个人,不就更慢了吗,耽误赶路!”
萧忆淡淡颔首:“多谢郡公提点。”
郭仲霆对他颇有好感,笑回:“萧神医不必多礼,我平生最敬仰你这种世外高人了。”他说完还朝萧忆挥了挥手,这才坐进马车之中。
萧忆也登上第三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护送着皇太后的生辰纲赶赴长安。
西岭月在离开镇海当天就得知了小郭的真实身份,可经过这么多天,她依旧难以置信。没想到面相白净的小郭竟然是郭子仪的后人,出身显赫——他的祖母是代宗最宠爱的女儿升平公主,他的母亲是当今圣上的同胞亲姊汉阳长公主!而他自己今年初刚满
弱冠,圣上便册封他为太原郡公,这份殊荣就连他的父亲都没有!
郭仲霆本人也对此沾沾自喜:“如今我一家三口,就属我父亲品阶最低。我母亲是长公主,正一品;我呢是太原郡公,正二品;唯独我父亲是驸马都尉、国子祭酒,只是个三品。哈!以前父亲大人训斥我,我只能苦挨着,如今做了太原郡公,我底气也足了,哈哈哈哈!”
“投胎果然是门技术。”西岭月唯有慨叹。
郭仲霆竟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点头赞同:“是啊,想我郭仲霆论才学、论相貌,哪里比得上你那位义兄,不过就是投胎投得好,靠着我母亲和祖荫得了个好出身。”
西岭月对他直来直去惯了,此刻见他如此谦虚,不禁脱口评价:“如此看来,你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嘛。”
郭仲霆连忙坐直身体,面露期待:“快说说我哪里可取?”
“有自知之明。”西岭月玩笑回道。
郭仲霆冷哼一声:“我不与女子一般见识。”
“是是是,是民女失言了,还请郡公恕……”西岭月原本笑着,又突然“啊”了一声,醒悟过来,“你是长公主的儿子,王爷是长公主的亲弟弟,那么他就是你的……”
“他是我舅舅。”郭仲霆顺口接话,“哎,不过他只比我大三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说是舅甥,其实更像手足啊。”
虽然这种情况很常见,但不知为何,放在李成轩和郭仲霆身
上,西岭月便觉得很有趣,忽然笑得不可自抑。她的笑声太大,就连前头马车里的李成轩都听见了,嘴角微勾,略感无奈。
郭仲霆很是不解:“有这么好笑吗?你到底在笑什么?”
西岭月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勉强克制住笑意,问他:“那你平日怎么称呼王爷呢?”
“就叫他‘王爷’啊!”郭仲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俩从小一起玩到大,我可叫不出别的。不过偶尔说起玩笑话,我也会喊他‘小舅舅’。”
西岭月闻言更加好奇:“那你对当今圣上也……”
“当然是尊称‘圣上’啊。”郭仲霆解释道,“这情况可不一样,圣上比我整整大十岁,又是太子出身,我可不敢随意称呼。”
西岭月一想到李成轩年纪轻轻便有了这么大一个外甥,越发觉得好笑,再想起自己曾误会两人有断袖之癖,又开始自我鄙夷。
“难怪王爷会带你来镇海,还对你如此呵护。”她终于解开了这个千古谜团。郭仲霆也笑:“是我母亲非让我历练一番,硬把我塞进来的。”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西岭月调侃他,“撇开这次的案子,护送生辰纲可是个肥差呢。”
郭仲霆耸了耸肩:“谁稀罕生辰纲,还是案子更有趣。”
西岭月又是“咯咯”地笑起来。
郭仲霆见她一直笑个不停,遂主动问起神秘人的事,西岭月只好将自己的推理又说了一遍,时
辰过得倒也极快。
转眼又到了夜宿的时候,当地刺史早早便收拾了驿站,在城门外恭候几人。西岭月沾了福王和太原郡公的光,也受到了优待。刺史原本想在府邸设宴款待,但是李成轩发话一切从简,最后只在当地酒楼吃了顿便饭。
最别扭的还是萧忆,这一路上他独自乘车不说,每到用饭的时候他还恪守礼节,无论如何也不与李成轩、郭仲霆同桌用饭,李成轩只好安排他与侍卫统领同桌。
西岭月可没那么多顾忌,大大方方地与李、郭二人同坐,饭间还说起李锜的事:“王爷啊,我还是觉得滕王阁有问题。”
李成轩夹了一口菜:“说来听听。”
“您想啊,李锜当年举报了好友齐长天,又强娶了他的女儿,关于滕王的一切应该都是他的心病才对。就算是为了高夫人,他也该在府内避讳《滕王阁序》,可他为何还要挂出来呢?而且只挂在书楼,没挂在别处。书楼里还有间密室,开门机关也和《滕王阁序》有关。”西岭月反问,“这不是很奇怪吗?”
“的确奇怪。”李成轩附和。
西岭月见他认同,心里更有底气了,自信满满地猜道:“只有一种可能——李锜是在表忠心!”
那位“殿下”和“阁主”一定来过节度使府,和李锜在书楼里密谈过。因为《滕王阁序》有某种象征意义,能让“殿下”和“阁主”感到欢欣,故而李锜宁可
自己看着不痛快,也要把它挂在书房里,还按照《滕王阁序》的玄机做出密室机关。
李成轩也作此想:“你说得没错,他极有可能很早便与那‘阁主’联络上了,当年举报齐长天之事,也许正是受了指使,故而才会心存内疚,收养齐家遗孤。”
“我正是此意!”西岭月打了个响指,“否则滕王已经仙去百年,齐长天和李锜为何都要关注他呢?况且李锜乃宗室出身,为了区区一个凤翔府参军的位置就出卖好友,实在说不过去啊。”
郭仲霆听到此处终于明白过来,连忙接话:“对对!也许他是怕齐长天把此事捅出来,朝廷一旦追查,会查到那个什么‘阁主’!”
西岭月惊讶地看向他:“少年,你终于开窍了!”
“哈哈哈,我仍需努力啊!”郭仲霆开心地笑起来。
他的笑声太大,引来旁边萧忆那桌的视线,他也转头看了对方一眼,又是啧啧几声:“西岭妹子,你这位义兄真是太美好了,我去结交一下行吗?”
用“美好”来形容一个男人……所幸西岭月早已见怪不怪,笑道:“你问我做什么,脚长在你自己身上。”
郭仲霆自觉把这句话归为同意,便兴奋地端起碗筷跑去邻桌,在萧忆旁边坐下,热情地寒暄起来。
西岭月看他那副大大咧咧、毫无架子的模样,不禁感叹:“我还以为郭家人都是一身贵气,像小郭……不不,像郭郡公
这样的,还真是个异类。”
其实这句话是夸奖,但李成轩仍旧轻咳一声:“你可别小看仲霆,他有几个优点,你这辈子也做不到。”
“什么优点?”西岭月还真没瞧出来。
李成轩失笑:“你慢慢观察吧。”
西岭月撇了撇嘴,倒也没细问,又想起李锜和高夫人的事情,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才道:“还有啊王爷,高夫人死前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李成轩自然记得:“你是想说高夫人早就知道李锜要谋反,甚至还知道‘阁主’的存在?”
西岭月露出一副“王爷真是我的知己”的表情,猛然一阵点头:“是啊!您想想看,倘若高夫人的目的只是杀掉李衡,或是杀掉李锜满门,她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呢?直接像杀死蒋家人一样,在井水里下毒不就成了?谁也不会怀疑她的。”
李成轩绽开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没有接话。
西岭月见他盯着自己瞧,很是奇怪:“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没有。”
“那您看着我笑什么?”
“笑你这人很矛盾。”
“什么意思?”西岭月越听越茫然。
李成轩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碗碟:“你啊,对案子如此敏感,其他方面却如此迟钝。”
西岭月大感不服,“咣当”一声放下碗筷:“王爷把话说清楚,我哪里迟钝了?”
想是她弄出的声响太大,邻桌的人纷纷转头看过来。尤其是萧忆,似乎听到了什
么,脸色微沉,眉峰轻蹙。
郭仲霆见状笑着解释:“萧神医不必担心,他们两个向来如此,我都习惯了。”
此言一出,萧忆的脸色更为难看。其余人则心照不宣地笑了,继续埋头吃饭。
郭仲霆看到这一桌的反应,再看看萧忆,恍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他不禁干笑两声,举着筷子招呼大家:“来来来,咱们继续吃饭,菜都快凉了。”
萧忆终是没说什么,默默低头继续吃饭。
再看西岭月,仍旧是一副质问的态度,然而李成轩却什么都不肯说了,只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问她:“你方才说高夫人怎么了?”
西岭月把头一转,轻哼道:“姑奶奶不想说了!”
李成轩也不见生气,主动朝她伸手:“碗拿来。”
“做什么?”
“盛汤。”
“哦。”西岭月把碗递过去,就看到李成轩为她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堂堂福王亲自给她盛汤,而且那汤汁清中带绿,清香扑鼻,看起来就很美味。
李成轩见她眼睛都直了,便将满满一碗汤羹递过去,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题:“你是否觉得高夫人选在这个时机杀人,还找阿萝做替罪羊,都是演给我看的?”
“是啊是啊!”西岭月果然把方才那一幕全抛诸脑后,喝下两口鲜浓的汤汁,接话道,“她分明是想让您发现这一切,顺藤摸瓜找到李锜和那个什么‘殿下’的关系!否则她早不动手晚不动手,非赶在您来镇海的时候动手杀人?”
李成轩也喝了一口汤羹:“不错,与我想的一样。”
西岭月忍不住得意一笑,转而又叹气:“唉!只可惜高夫人被灭了口,线索又断了。王爷您当时为何不阻止李徽呢?”
李成轩放下汤碗:“哦?你认为我阻止得了?”
“当然,您功夫高着呢!李徽那三脚猫的身手,您要是想救人,难道会输给他?”西岭月直接戳穿。
李成轩无奈:“或许吧。但我救下她之后呢?听她把李锜的阴谋全说出来?”
西岭月茫然地眨眼:“这有什么不妥?”
“如此一来,你、我、李忘真还能活着离开镇海?”李成轩笑她实在太过单纯。
西岭月仔细回想当日的情形,李成轩又是唱“空城计”,又是声东击西,好像的确挺危险的。毕竟镇海是李锜的地盘,他当时又处于最难堪的境地,极有可能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想到此处,西岭月打了个冷战。
“高夫人是咎由自取,至于李锜的罪行,自有朝廷来查。”李成轩敲了敲她的碗筷,“好了,快吃,吃完还得接着赶路。”
“哦。”
第二十章:洛阳逢难,长安将乱
当日晚,李成轩便修书一封送去长安,向皇兄李纯禀报了在镇海所发生的一切,并请旨派人到洪州滕王阁查探。
此后一连数日,路上都很顺利,一行人白日赶路,夜里宿在驿站,并没有遇上什么风波。唯独一些节度使、刺史太过热情,又是重权在握,李成轩不好驳他们的面子,和郭仲霆赴了几次宴。
如此直到八月十五,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东都洛阳。此地城防严密,距长安不过两日路程,再往西便是京畿辖区,戍卫会越来越严。因而到了洛阳之后,绝不可能再有劫匪出现,皇太后的生辰纲算是保住了,五百神策军也终于能松一口气。李成轩体恤他们一路辛苦,遂发话在此休整两日,实则是给他们一个四处游览的机会,算是变相犒劳。
千百年来,洛阳一直是国之重地,历朝历代或为都城,或为陪都,在中原的肥沃土壤中孕育出了华夏之魂。汉唐以来,长安虽为国都,却因先天劣势而粮米不足、水运不畅;而洛阳位置四通八达,再加上隋朝水路的开凿,北通涿郡,南至余杭,各地物资均能轻而易举地运送到此,使洛阳的商贸渐渐繁华。
因此,自太宗皇帝以来,大唐天子们便提出了“就食东都”的说法,意即:到洛阳吃饭。每到关中粮食欠收的年份,天子们都会将整个皇宫、朝堂迁到东都洛
阳,在此享受物资的便利,处理军政大事,一住便是一两年,直至关中粮仓充裕再返回长安。
到了则天皇后篡唐改周,她索性将洛阳改称“神都”,大兴土木,在此定都。中宗复位以后,虽然将都城重新迁回长安,却也在洛阳久住。到了玄宗一朝,甚至在此住了十几年。
位置的优越、物资的丰盈、天子的青睐,致使洛阳成为大唐最为繁华的地方,比长安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成轩特意把下榻之处定在伊河之畔——与龙门石窟隔河相望的香山寺。这寺庙始建于北魏年间,则天皇后称帝时曾斥资重建,乃她在洛阳最爱之地,时常驾幸。整座寺庙危楼切汉,到了夜间,伊河之畔华灯初上,河西是龙门石窟,河东是香山寺,两处奇观遥相辉映,乃洛阳一景。
中秋当日傍晚时分,一行人进入香山寺,恰好赶上晚饭,饭后各自休整,西岭月闲来无事便在寺里闲逛。她自幼没出过川蜀,到镇海时已经觉得江南繁华,而今来到洛阳更是大开眼界。她兴致勃勃地将香山寺逛了一遍,又被伊河的夜景所吸引,不由自主走到香山之巅,不想竟然在此看到了李成轩。
他锦袍墨发,身形颀长,面对着伊河负手而立,任由夜风拂过。
西岭月莫名觉得他有心事,转念又觉得自己多虑,遂走上前去打招呼:“王爷,这里可真美啊!”
李成轩没有回头,笑吟
吟地道:“礼部曾有个员外郎名叫柳宗元,他评出了‘洛阳八景’,这‘龙门山色’便为第一景。”
“哪八景啊?”西岭月不禁奇道。
“龙门山色、马寺钟声、金谷春晴、邙山晚眺、天津晓月、洛浦秋风、平泉朝游、铜驼暮雨。”李成轩的声音不急不缓,如同管弦埙箫般悦耳,随着秋季晚风徐徐飘入西岭月耳中,像是描摹出了那景色画面,不免令人沉醉。
西岭月一时沉浸在“洛阳八景”之中,向往地叹道:“我真想都看看。”
李成轩笑了:“这有何难?除了‘金谷春晴’不到时候,剩下的七景自不能错过。”
“真的?”西岭月甚是惊喜。
李成轩颔首:“我着急赶路便是想在洛阳歇脚几日,一览美景风光。”
西岭月闻言不禁拊掌:“太好了!王爷可一定要带着我!”
她的双眸在灯火的映照下澄然发亮,透着无比期待,便似那伊河之水般清澈灵动。李成轩望着她的双眼,噙笑回道:“有好事岂能少了你。”
西岭月粲然一笑,正想高呼“王爷英明”,话还没出口,便听到一句呼唤:“月儿。”
是萧忆。
西岭月和李成轩循声望去,便瞧见他手捧一只锦盒站在不远处,仍旧那般淡然出尘,面上辨不出情绪。
李成轩的视线从他脸上掠过,落在他手中的锦盒上,沉默一瞬,朝西岭月回道:“你们慢聊。”
不等对方答话,他便迈步离开
,待走过萧忆身边时,后者从容行礼:“见过王爷。”
李成轩略微颔首,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
萧忆旋即上前,语带温情:“月儿,今日是你生辰。”
西岭月抬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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