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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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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月对拜见高僧实在没什么兴趣,但想到自己重任在身,还是不情愿地迈步跟上。
广宣禅师也转头看了她一眼,边走边问:“这位是……”
“家中奴婢,”李成轩刻意笑问,“怎么,难道禅师的禅院不允女客?”
“哪里,”广宣禅师摆手,“既是王爷的人,贫僧自然欢迎。”
两人遂聊起上次相见的趣事。西岭月在他们身后听着,隐约听出个大概——原来这安国寺的住持广宣禅师诗名卓著,无数文人雅士曾慕名而来,更有不少信徒求诗。而在半年前,李成轩来安国寺游玩,曾误入广宣禅师的诗会,与他斗诗斗茶,最后打了个平手,两人却也因此结交。
西岭月听两人一路在说作诗,深感无聊,此时见广宣禅师拐道往东进了一间禅院。她随两人迈步入内,入眼的是一汪碧池,并着两处花圃,隔断了前往正房的路,唯有西北方向辟出一条曲折的通廊,连接禅院内各处屋舍。
最令她惊喜的就是那通廊的墙壁,竟然绘满了
佛家壁画,是八只人面妖兽,或面容祥和,或目露狰狞,或安静慈悲,皆栩栩如生。西岭月赞叹之余,下意识地寻找落款,赫然发现这些壁画竟是“画圣”吴道子及其弟子所画,画的是佛教的八部天龙!
西岭月是头一次离画圣的真迹如此之近,心中激动不已,忍不住触摸着壁画,驻足流连。待回过神时,只听李成轩在前头无奈地喊她:“西岭?西岭?”已不知喊了几声。
西岭月恋恋不舍地答应,随两人穿过连廊来到禅院正房。广宣禅师还未进门,已然高声笑道:“安成上人,贫僧与你引荐一位贵人。”
只见屋内站起一位年约而立的年轻僧人,他着一袭灰色长袍,手持一串佛珠,文质彬彬、双目有神。
广宣禅师引着李成轩入内,朝他介绍道:“上人,这位是今上的同胞手足,福亲王。”
然后又向李成轩介绍道:“安成上人,遣唐大使空海大师的嫡传弟子。前年空海大师返回扶桑之后,安成上人因仰慕大唐文化,自愿留下。”
“原来是空海大师的弟子。”李成轩礼貌地道,“本王祖父在世时,曾两次接见空海大师,本王也曾有幸与大师倾谈,可谓受益匪浅。”
“哪里哪里,”安成上人双手合十,笑着回礼,“鄙人来大唐学习,才是受益匪浅。”他的汉话说得不错,但有些僵硬之感,语速也稍显缓慢。
西岭月是头一次见到扶
桑国人。扶桑国又称东瀛、日本国,沿海一带还有一种蔑视的叫法是“倭国”,因其人身材矮小。可今日一见,这位安成上人的身高还好,大约到她的下颌处,也不似传说中那般夸张。当然,在中原人士里算是瘦小了。
几人互相见礼之后入席落座,西岭月因是李成轩带来的“奴婢”,只能站着。寺中的小沙弥适时上茶,茶汤清澈,叶如雀舌扁直,西岭月在旁看着,脱口问道:“蒙山雀舌?”
广宣禅师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这位女官好眼力。此茶正是安成上人从蜀中带回的蒙山雀舌,还是今年的新茶。”
蒙山雀舌,乃蜀中茶之精品,自玄宗年间便被定为贡品。西岭月长在蜀中,此刻闻到这茶香,蓦然勾起了她的思乡之情和对身世的感怀。
她略有黯然:“安成上人刚从蜀中回来吗?”
广宣禅师替安成回道:“前年扶桑使团回国之后,安成上人自愿留下游历,这两年间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五日前才回到长安。”
“足迹遍布大江南北……”西岭月很是羡慕。
“饶是如此,贫僧也只领略了大唐文化的皮毛。贵国地大物博,文化博大精深,实在是敝国所难及。”安成上人边说边露出赞叹的表情。
李成轩则问道:“安成上人日后还回扶桑吗?”
“自然要回,贫僧会随下一批来唐使团一同回国。”
“下一批来唐使团会是什么时候抵达
?”西岭月追问。
安成上人却摇了摇头:“不好说。按照以往的惯例,少则两三年,多则二三十年吧。”
“二三十年……”西岭月简直难以想象,让一个人背井离家在异国生活这么久,到底是什么滋味。她离开西川还不到半年,如今都已经思乡情切了。
可她也知道,安成上人能作为遣唐使者,尤其是学问僧来到大唐,要在扶桑国内经过重重选拔,这百余年间,扶桑人都以来大唐游学为至高荣誉,学满归国之后也大多在扶桑国内担任要职。端看安成上人对大唐风土的赞叹与羡慕,甚至在不知归期的情况下长住在此,想来此言并非夸张。
“上人在长安有住处吗?可需本王安排?”李成轩也关切地问道。
安成上人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多谢王爷关怀,贵国德宗皇帝在世时,曾在长乐坊为家师安排了一所宅院,如今家师归国,贫僧便打算住在那里。只因那宅院久无人居,需要修缮,故而在安国寺借住几日。”
广宣禅师忙道:“王爷宽心,贫僧已安排人手为安成上人修缮宅院,不日便可搬迁。”
李成轩点头:“那就好。”
几人说到此处,忽听一位小沙弥进来禀报:“阿弥陀佛,住持,上人的行李又到了二十几箱,请问该如何安置?”
“还是搬来东禅院吧。”广宣禅师命道。
小沙弥称是告退。
李成轩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开口笑问
:“上人带回很多行李吗?”
安成上人点头:“是啊,贫僧在外游历两年,与当地一些达官显贵、文人雅士交往,留下不少诗赋、游记,还有各地友人馈赠的珍贵文集、书画。贫僧每到一地总要增加一两个箱笼,待启程返回长安时才发现,竟有数十个箱笼之多!”
李成轩听到此处,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西岭月。
西岭月立即会意,也问道:“这么多行李,上人是如何运回来的?”
“多亏贵国朝廷在各地的驿馆啊!”安成笑着解释,“贫僧每每启程,总是苦于行李太多,后来偶遇一位兵曹大人,才得知遣唐使团只要出示印信,便可以寻求驿馆帮助。”
“原来如此!”西岭月故意笑言,“上人就可以轻车简从地回来,将行李交给驿馆运送了。”
“是啊,”广宣禅师也笑,“上人随行带回三十箱行李,前几日又到了二十箱,今日再来这许多,上人,我这东禅院快要放不下了啊。”
安成上人连忙摆手:“真是冤枉,这其中有一些是甄罗法师的私物,她得知贫僧找了驿馆帮忙,便委托贫僧带回来。”
“甄罗法师倒会找帮手。”广宣禅师低笑。
西岭月听到此处,眼珠子一转,已然想到一个主意,便故意当众对李成轩道:“王爷,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府用晚膳了。”
李成轩故意蹙眉,转头斥她:“急什么,本王与安成上人一见如故,还
想与两位高僧秉烛夜谈呢。”
“这有何难,王爷今夜在敝寺歇下便是了。”广宣禅师顺势挽留。
“这……”李成轩看似很犹豫,“可是本王俗家毛病多,少不得人服侍,恐怕会给贵寺添麻烦。”
广宣禅师双手合十:“王爷言重了,敝寺受皇家香火供奉,岂能这点规矩都不晓得。王爷既有意留宿,大可将府中下人带来,贫僧自会安排。”
“如此甚好。”李成轩满意地点头,这才看向西岭月,交代她,“听见没有?你回府替本王打点,让郭侍卫、既明、阿翠、阿丹都过来服侍,本王要在安国寺‘小住’几日。”
他重重咬下“小住”二字,西岭月笑回:“是,婢子这就回去打点。”
西岭月快马加鞭赶回了福王府。
萧忆和郭仲霆去打探神策军的消息,此时还没有回来;不过阿翠和阿丹已从宫里回来了。西岭月想起李成轩的交代,说是让这对姐妹花也去安国寺,可见她们是李成轩的心腹,足以信任。
于是她把两姐妹找来,没透露太多,只道:“王爷要在安国寺小住,你们准备一下,随我过去。”
阿翠和阿丹都很意外,后者问道:“王爷怎会到安国寺去?”
阿翠则问:“王爷要住几日?”
西岭月模棱两可地回:“安国寺来了一位遣唐学问僧,扶桑国人,王爷和他一见如故,说是要在寺里小住。至于住几日嘛……”她想了想,“少则
一两日,多则六七日吧。”
阿翠一听,忙道:“婢子这就去告诉方管家,让他着手准备。”
两姐妹说着便匆匆去了后院。她们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还要替李成轩准备衣冠,故而时间很紧张。
西岭月没什么可收拾的,她去大明宫小住时打包了行李,今日被阿翠和阿丹带了回来,正好可以接着用。她把自己和萧忆的行李原封不动拿到前厅,伸直了脖子等待萧忆和郭仲霆。
两人是赶在晚膳时分回来的,西岭月连忙把今日在安国寺的发现告诉了他们,推测道:“我怀疑县主去安国寺的时候,箱子就被人偷梁换柱了,换的就是安成上人的箱子!”
郭仲霆有些疑惑:“可是,安成上人的箱子里也不会是一堆石头啊。”
“你傻啊,”西岭月急得口不择言,“自然是有人先把安成上人的箱子换掉,再去偷换生辰纲啊!一个遣唐使的行李,只要买通驿馆的人,不就轻轻松松换掉了嘛!”
“那封条和印鉴又怎么解释?”郭仲霆还是不明白。
西岭月恨他迟钝,直跺脚:“模仿县主的字迹多写几张封条不就好了!印鉴更方便,钱司珍不就可以偷拿出来嘛!”
“对啊!”郭仲霆一拍脑袋,“那日尚功局的印鉴就是随身带着的,还是小舅舅亲自盖的印。”
西岭月连连点头:“如此一来,这案子就有头绪了。定是有人事先得知县主会去安国寺,便把安
成上人的行李换成石头,再去偷换生辰纲。钱司珍里应外合,找人模仿县主的字迹伪造新的封条,再把尚功局的印鉴拿出来,封箱之后重新盖上,这不就天衣无缝了!”
郭仲霆听到这番分析,一脸敬佩地看着她。
萧忆方才一直没作声,此时才附和道:“月儿的推测极有道理,今日我和郭郡公去调查神策军,也发现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西岭月急忙追问。
“你猜怎么着,”郭仲霆抢先答道,“护送生辰纲入宫的那队神策军,四日前已被调去换防了!”
“换防?”西岭月很意外,“去哪里?”
“安北都护府。”
“去了北疆?!”西岭月倍感震惊。
神策军原本就是戍守西北的一支军队,自从代宗时吐蕃进犯长安,神策军从西北赶来驰援之后,就留在了禁中成为禁卫军。而德宗时发生“泾原兵变”,事态扩大,以至他出逃长安,自此他便不再信任文武百官,而将神策军的统领权交给了宦官,并将神策军分为左、右两卫。
后来,神策军的管辖范围从禁宫扩展到京畿地区,最后扩展到关内道。而安北都护府正属于关内道,神策军换防到此地也是正常的。
“等等!”西岭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县主来接收生辰纲那天,就是长公主来找我那天,是六日前!”
而护送生辰纲的那队神策军,四日前被调走了!也即是说,他们护送生
辰纲进了尚功局之后,只隔了一天就启程去了北疆!
那这幕后主使人手段通天啊!西岭月如此想着,简直不寒而栗。
萧忆和郭仲霆也都想到了这一点,均是面色凝重。
西岭月忙问:“知道是谁下令换防的吗?”
萧忆摇头,郭仲霆也道:“神策军首领太多,时间又太仓促,尚查不出是何人所为。不过这道命令能够执行,一定是得到护军中尉首肯的。”
护军中尉乃神策军的最高统帅,也即是……
“宦官?!”西岭月脱口而出,随即恍然大悟——能够指使钱司珍悄无声息换掉安成上人的箱子,还这么大胃口吞掉一批生辰纲……他们早该想到了!
是宦官,而且是位高权重的神策军的至高统帅。
西岭月得到这些消息,简直迫不及待:“快,我们这就去告诉王爷!”
“等等。”萧忆阻止她,“你不要忘了,这些都是推测而已,我们没有真凭实据。”
“是啊月儿妹子,”郭仲霆也劝道,“这里不是镇海,让你连猜带蒙就能破案。天子脚下,必须要证据确凿才能定罪啊,况且又是这么大的人物。”
“我只怕即便证据确凿,也无法定罪。”萧忆更为忧心忡忡。
自从德宗“泾原兵变”开始,天子们吸取大唐立国以来的教训,发现造反的都是手握重权的文武大臣,而宦官一直是忠心耿耿的。他们忽然醒悟,觉得宦官是断子绝孙、无儿无女的一
群人,喜爱权势财富也不过是想老有所依,不可能有谋反之心,因为宦官无后,无法传承皇位。自此,天子们开始宠信宦官,甚至把宫中禁军——神策军的兵权都交给了宦官掌握。
尤其到了当今圣上,宠信宦官的迹象更加严重——因为他自己就是宦官扶助登基的。这在皇室之中是个众人皆知的秘密,却又无人敢说。
而宦官因为身份特殊,没有亲族后代,便会抱团取暖。故而盗取生辰纲这件事,即便查出来是某位宦官所为,恐怕也会牵扯出其身后的整个利益集团,或者这本来就是多人参与的行为。
只要想到这其中的惊心动魄,以及有可能牵连出的风波,萧忆便担心不已。
就连这般大大咧咧的郭仲霆,也能想象到其中的隐患。
“无论如何先找证据吧,王爷还在安国寺等着咱们呢!”西岭月再道。
事到如今唯有如此,谁也不可能只凭猜测就给此案定论,即便要放弃,也要找到真凭实据之后再请李成轩定夺。
几人各自去收拾行李,郭仲霆借穿了侍卫的衣裳,阿翠也已经收拾妥当,还让管家把马车备好,然而阿丹却不见了人影。
西岭月不禁问道:“咦?阿丹去哪儿了?”
阿翠似乎难以启齿,将她拉到一旁,悄声说道:“不瞒娘子,阿丹的月事来了,她怕这几日去寺里不方便,方才急匆匆出去了,说是要去西市买点东西。”
西岭月
会意:“哦,那再等等她好了。”
可左等右等,阿丹还是没有回来,看时辰西市也该闭市了,西岭月渐渐感到心慌:“阿丹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她毕竟是福王府的人。”阿翠并不担心。
郭仲霆也道:“你不要自己吓自己,阿丹武艺高强,寻常人拿不住她。”
可西岭月眼见天色愈晚,唯恐李成轩等得着急,便出了个主意:“要不咱们先走,让方管家给阿丹留个话,叫她直接去安国寺找咱们?”
“哎呀,这个主意好!”郭仲霆首先赞同。
几人遂给阿丹留下口信,然后开始把行李装车。其实他们的行李都不多,最多的是李成轩的行李——未来几日他穿的用的,服冠靴帽、熏香衿缨等,就连净手的面盆阿翠都带上了。
西岭月简直无语,在她的印象中李成轩根本没这么讲究和矫情。可阿翠毕竟是太后宫里出来的人,自小服侍李成轩,她也无权置喙什么,只能看着阿翠把大包小包放到马车上,整整装了一车!
幸而福王府离安国寺很近,这般折腾半晌,四人到寺里天色才刚刚黑透。李成轩已经和广宣禅师、安成上人一同用过晚膳,他们四个便随意吃了一些,据说和李成轩用的饭菜一样。
饭后,广宣禅师安置四人住在西禅院,李成轩则和安成上人一起住在东禅院,方便他们秉烛夜谈。
四人各自去房间安放行李,而此时阿丹还没到。李成轩觑准时机前来,先去找了郭仲霆,又来找西岭月交代今晚的行动。
西岭月一看到他,立即激动地说:“王爷,你知不知道那队神策军已经……”
李成轩抬手阻止她:“我听仲霆说了。你暂时别多想,先找到证据再说。”
西岭月连忙点头。
李成轩又压低声音对她道:“安成上人的箱笼全放在东禅院西厢房,就在正房后面。今晚我会拖住他和广宣禅师,你们过去看看,阿丹会撬锁。”
“可是……阿丹晚上出去了一趟,到现在还没来啊。”西岭月越想越担心。
李成轩倒是面色如常:“她有武艺在身,许是有事耽搁了,不必担心。”
“好吧,那如果阿丹回不来,只有我们四个该怎么办?”西岭月未雨绸缪。
李成轩沉吟片刻:“我恐怕要留个人服侍。”
西岭月显然也这么想,堂堂王爷与高僧夜谈,身边若没个人端茶送水,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阿翠留下服侍我。”李成轩随即做出安排,“你和既明进去查探,让仲霆在外望风,他毕竟是太原郡公,凭身份还能挡一阵子。”话到此处,他刻意强调,“记住,若打不开箱子就赶快离开,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明白。”
第二十五章:侥幸逃脱,意外线索
是夜,亥时,安国寺灯火熄灭,僧侣入眠。
唯有东禅院灯影绰绰,是李成轩、安成上人、广宣禅师在秉烛夜谈,正房内时不时有笑语或争执声传来。
西岭月、萧忆、郭仲霆三人在西禅院会合,欲前往东禅院西厢房。三人还未走出院子,忽听墙头传来几声猫叫,紧接着落下一道人影,竟是阿丹!
西岭月连忙发问:“阿丹,你怎么才来?呃……还是爬墙来的?”
阿丹脸色恨恨:“说来话长,婢子在外头被人盯上了,好不容易才脱身,怕将杀手引来,不敢走正门。”
“你被人盯上了?”郭仲霆很惊讶,“怎么回事?是有人要杀你,还是杀王爷?”
“都不是。是有人要杀西岭娘子,将婢子认错了。”
“要杀我?”西岭月更为惊讶。
萧忆也蹙起眉头。
“我刚到长安,什么人都没得罪啊,谁要杀我?”西岭月很是惊疑。
萧忆沉吟片刻:“看来你调查生辰纲的事传出去了,有人想阻止你。”
西岭月猛然打了个哆嗦。
“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萧忆转过头询问阿丹,“你可有受伤?”
阿丹撩起左臂衣袖,露出一条猩红血痕,表情不甘:“那人武艺并不高,是婢子一时大意才被他得了手。”
萧忆就着廊下灯火看了看伤处:“还好,伤口不深。”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拿出一颗用手指碾碎,敷在阿丹的伤
处,又撕下一截衣袍替她包扎。
西岭月看着那道伤口,感到十分歉意:“阿丹,对不住,是我害了你。”
阿丹倒是很坦然:“娘子言重了,王爷将婢子调去服侍您,便是为了保护您。如今您没受伤,婢子该谢天谢地了。”
西岭月听后歉意更深。
郭仲霆则奇道:“咦?阿丹和西岭妹子长得也不像啊,凶手怎会认错?”
西岭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绿色衣裙,又看了看阿丹的衣裳:“估摸是我们俩今日都穿了一身绿,凶手才认错了人。”
“哦。”郭仲霆明白过来。
萧忆眼见时辰不早,提醒几人:“都别顾着说话了,王爷交代的事还没办。”
见阿丹一脸迷茫之色,西岭月只告诉她要去找一批珍玩,其余的一概没提,阿丹也没多问。
几人遂悄悄前往东禅院,摸黑到了西厢房。
西岭月拿出李成轩给的钥匙,打开门锁,又把钥匙递给郭仲霆,叮嘱道:“王爷说了,让你在门外守着。等我们进去,你就重新把门锁上,等我们找完再来开门。”
郭仲霆兴奋地点点头:“这差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放心。”
西岭月想起在镇海劫地牢时引发的后患,心道:就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才不敢对你太放心。
不过这里到底是长安,郭仲霆身份又尊贵,兴许要比上次安全一些。西岭月这般自我安慰着,和其余三人一道进入西厢房,郭仲霆在外把门重新落锁
。
这座西厢房很大,屋内桌椅板凳、床铺屏风一应俱全。饶是如此还能摆下八十几只箱子,且是两两一摞,尚有富余的空间。
令人惊喜的是,这些箱子居然都没有上锁,也不知是安成上人对寺里的防卫太过自信,还是他太相信我朝偷儿的职业素养?
西岭月朝阿丹笑道:“本想让你撬锁来着,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阿丹也笑,将预备开锁的发簪重新插回头上,说道:“咱们先把上头的箱子找一遍,再搬开找下头,如何?”
西岭月一口应下:“好。”
这堆箱子两两一摞,放得横平竖直十分整齐,恰好分成三纵排。三人各分一排开始翻找,很快便把上头的箱子找完了,几乎都是经史子集、珍贵字画,没有镇海那批生辰纲的影子。
西岭月指向被压在下头的箱子:“这批应是跟着安成上人一同进入安国寺的,还有那个什么‘真罗’还是‘假罗’法师的东西,咱们得好好找。”
阿丹点头,径直走过去搬起一个,却发现箱子太大太沉,她一个人根本搬不动。
萧忆忙劝阻她:“你手臂上有伤,不能使力。”
西岭月便捋起袖子准备帮她,萧忆立即阻止:“你肩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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