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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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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总不能事事和美、样样出色。
  郭仲霆本想开解李成轩,没想到反而被他开解了
  一番,唯有郁郁地道:“舅舅,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李成轩用食指敲击棋盘,沉吟良久才道:“最近我的处境不大好,为了不让皇兄生气,你还是离我远一些,谋个差事去吧。”
  郭仲霆急得抓耳挠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我怎么着,你自己打算怎么办啊?”
  “静观其变,”李成轩抬目看他,“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郭仲霆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才稍感安心:“对嘛!情事是情事,前程是前程,你可不能一并颓废了。”
  李成轩轻笑,又道:“前几日你母亲还说要劝你赶快成婚。怎么,你还没告诉她?”
  郭仲霆心虚地抚着额头:“我……不知该怎么说。”他咽了下口水,索性下定决心,“舅舅,你不成婚,我也不成婚!”
  “孩子话。”李成轩摇头失笑,却没再多说,“好了,你看也看过了,劝也劝过了,回去吧。”
  郭仲霆想再说些什么,李成轩又叮嘱他:“对了,替我把萧忆叫来……别让西岭看见。”
  郭仲霆猜到他要做什么,踌躇了一阵,只得应声称是,按吩咐去找萧忆。
  与此同时,西岭月也悄悄前往李成轩的书房。她一连吃了几日的闭门羹,如今也学聪明了,不再询问李成轩的下落,也不再找人通传,她决定直接去书房守株待兔!
  至于原因嘛,李成轩的内院防守严密,而书房四周侍卫较少,若瞅着换班的时机
  躲进去,一时片刻也不会被人发现。这般一想,西岭月便摸着时辰,悄悄溜了过去。
  她这一路都没遇见什么侍卫,不禁窃喜自己运气太好。可她不知道这是因为李成轩要和萧忆密谈,怕被人听见,才将侍卫撤走的。
  她不知情地走到书房外,刚寻个角落躲好,碰巧看到萧忆走进院内,步上台阶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屋内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萧忆获准进入。
  李成轩果然在书房里!西岭月当即决定躲到窗下,找个合适的时机去堵门。
  屋内渐渐响起两人的倾谈声——
  “王爷,您有何吩咐?”萧忆和缓地见礼。
  李成轩低沉地笑:“坐吧。”
  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响起,应是两人相继趺坐入榻。
  李成轩先问道:“行李收拾得如何?”
  “都妥当了,月儿的也收拾好了。”
  “明日我皇姐派人来接?”
  “据说如此。”萧忆也把握不清,“一切都听长公主的安排。”
  李成轩遂不再作声。
  室内突然一片沉默。
  西岭月有些好奇,便将头稍稍抬高,透过窗户的缝隙朝内看去,就看见李成轩那个惯常的动作——食指轻轻敲击着桌案,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西岭月大着胆子继续往上看,发现李成轩衣冠整齐、神色如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至少,应该没受阿度之死的影响。
  她这才稍感放心,转目去看萧忆,见他也是没什么表情。
  这两个男人在做
  什么?打腹语吗?怎么都不说话?
  她刚在心里嘀咕完,就听到李成轩再次开口:“关于西岭……你打算怎么办?”怎么突然说起自己了?西岭月忙将耳朵贴近细听。
  萧忆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提起此事,模棱两可地道:“月儿刚刚认了父母,说是舍不得家父,让我们陪她住一阵子。”
  “然后呢?”李成轩沉声再问。
  “然后?”萧忆重复了一遍,意味不明。
  李成轩没有迂回:“我看得出来,你们是彼此倾心。”
  “王爷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能娶了西岭。”
  萧忆猛然抬头。
  李成轩直视着他:“至于你和淄青的婚事,我可以替你解决。”
  “王爷真是关心月儿。”萧忆淡淡一笑。
  李成轩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我与她相识一场,如今又成了……舅甥,自然要为她着想。”他索性把话说开,“你应该清楚,以西岭今时今日的身份,李忘真都比不上,你们之间根本没有可能……除非我出面。”
  这次轮到萧忆僵硬不语。
  李成轩也是点到即止,不愿多言,起身送客:“你回去想想吧,她年纪不小了,我不想看她为你蹉跎下去。”
  “王爷可真是个好舅舅。”萧忆亦起身,语气微嘲。
  两个男人之间暗涌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与敌意。
  正当气氛趋于窒闷之时,萧忆又突然开口:“我与月儿的事,还是不劳王爷费心了。”
  李成轩俊目微眯,略
  感不满,正要再说一句,此时却听“咣当”一声,书房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西岭月秀眉冷目地站在门外。
  萧忆见人微讶:“月儿?!”
  李成轩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一个字,薄唇复又抿紧。
  西岭月一腔怒火夹带着委屈,连门槛都没跨进来,只冷笑道:“两位真是好兴致,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就决定了我的终身大事。”
  萧忆忙解释道:“不是的,月儿,我们是……”
  “这是玩蹴鞠吗?我被你们踢来踢去?!”西岭月狠狠咬牙,视线从萧忆面上掠过,落定在李成轩的面容之上,却见他仍旧紧抿双唇,没有半句交代。
  她见状更是恼怒,忍不住讽刺:“这才当了几天舅舅,就来操心外甥女的婚事,不嫌太早了吗?”
  她这句话说得太过犀利,李成轩终于抬起头看她,双目隐隐带着赤红。
  他一定是没休息好——这是西岭月的第一反应,旋即她又暗自嗤嘲,嘲笑自己有如此闲心。她死死盯着李成轩,想等到他的一句解释,然而没有,什么都没,他连一个歉意的表情也吝啬给予!
  西岭月视线渐渐模糊,眼眸被泪意盈满,喉头哽咽,几乎无法说出话来。可她还是强自压抑着、忍耐着,不想让自己如此丢脸,唯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泄露了她此时难以克制的情绪。
  而李成轩仍旧没有一句解释,西岭月也不想再等了,怒极反笑:“你们两个听着,我这辈子就算嫁不出去,也不劳你们操心!绝不!”
  言罢她一抹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哭着转头跑了出去。
  “月儿!”身后亟亟传来一声呼唤,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个人从来不会如此喊她,他只称呼她“西岭”,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他也不肯说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是萧忆在追她,她只有跑得更急、更快,才能避开那些难堪和愤怒,避开一切!
  “月儿!”终于,在她即将跑过照壁之时,萧忆追了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伤势还没痊愈,这是要去哪儿?”
  西岭月明知自己不该怪他,心里却止不住地恼怒,使劲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以后都不用你管!”
  “月儿,你别闹!”萧忆不想让下人看笑话,将她拉到门房之中,让值守的门童退下。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桌案,西岭月再也抑制不住,趴在案上哭了起来。萧忆在旁默默看着,直至她哭得声嘶力竭,他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问她:“你在气什么?”
  西岭月狠狠抽泣着,不肯答话。
  萧忆声音渐紧:“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西岭月仍旧将头埋在臂弯之中,双肩耸动不止。
  萧忆迟疑着又问:“倘若……王爷肯帮忙解除我的婚约,你是否还愿意……”
  “不愿意!”西岭月突然坐直了身体,也不顾满面泪痕,愤愤地回道,“不愿意,我谁都不愿意!凭什么你们说了算?!”
  萧忆顿感心头一阵苦涩:“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变心了?”
  西岭月听了这话更恼,一把挥开他的手臂:“我什么都没说,都是你们在说!你们当我是什么了?”
  “抱歉,我们只是……关心你。”
  “关心?”西岭月擦掉泪水冷笑,“你们俩可真有意思。一个名声都毁了,头上顶着一堆案子;一个婚事身不由己,祖产还被封着。你们不赶紧关心自己,关心我做什么?”
  萧忆顿时被驳得哑口无言。
  “你看,一个个都比我麻烦,还来关心我?别帮倒忙了!”她说完这句,人也终于冷静许多,起身一把推开萧忆,走出了门房。
  批注:
  不良人 : 唐代主管侦缉逮捕的官差。 。
  坊丁 : 唐代长安城各坊的治安巡查员,兼掌坊门开闭。 。
  县尉 : 唐代县级政府中的重要官员,主管治安。(长安城分为两县:万年县和长安县) 。
  京兆尹 : 京兆府的主官,京兆府统管包括长安两县在内的二十余个县,京兆尹行使辖区内的各项大权,是京畿地区地方官员中的一把手。 。
  五服 : 古代父系家族中,需要为死去的亲人穿丧服,根据亲人与自己的亲疏关系而分成五种服丧方式,亲者服重,疏者服轻,即为‘五服’。超出这个范围则不用服丧,后以‘五服’指代彼此之间的亲缘关系,唐朝婚律中‘五服之内不能通婚’。 。

第三十章:心结易解,情缘难舍
  西岭月在王府花园里枯坐了几个时辰。
  这期间,方管家、阿翠、阿丹、萧忆分别来劝过她用晚饭,都被她赶了回去。也许是她脾气发得太大,众人都没敢多劝,见她不肯吃饭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直到亥时末,她才返回小院。
  她推开院门,庭院中灯火通明,可出乎意料地,阿翠和阿丹没有出来迎接。西岭月也没多想,只顾埋头走路,直至发现地上多了一个人的影子。她抬起头,看到庭院正中那道清俊的身影正站在石案前,左臂上搭着一件白色织锦披风,身旁还摆着三层高的红木雕花食盒。
  西岭月咬着牙关,决定忽视他的存在,正欲绕开他,耳边忽响起一句:“我有话要说。”
  西岭月鼻尖一酸,想要拒绝却又没说出口,默默走到石案前坐下。
  夜风忽过,凉意乍起,吹起李成轩的锦衣下摆,西岭月发现他穿着单薄,一句“冷吗”却卡在喉头问不出来。
  还是李成轩先问起:“冷吗?”
  西岭月摇头,却无意识地拢紧了衣襟。
  李成轩径直将那件白色披风抖开,亲自替她系好,声音温和:“陪我吃点东西吧。”
  明明是她没吃晚饭,他却不劝她进食,反而说出一个“陪”字,倒让她无法拒绝。于是,她眼睁睁看他打开那三层高的食盒,从中依次取出酒、菜、糕点和碗、碟、酒杯,摆在石案上。
  他先将两只玉杯
  斟满,但没劝西岭月进酒,反而说道:“空腹喝酒不好,先吃点东西。”
  西岭月听话地执起筷子,夹了两口菜,又咬了一口甜糯香软的桂花糕。自来王府之后,她万分喜爱这道点心,两天不吃就念想得慌,然而眼下,味同嚼蜡。
  李成轩见她愿意进食,这才略感放心,握住酒杯的手紧了一紧,沉声开口:“抱歉。”
  西岭月原本恼得很,但在花园里坐了几个时辰,气愤早已被伤心所取代,此刻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只是觉得难受。
  她一张小脸略显苍白,长长的睫毛还沾有泪珠,被风一吹,俱消无痕。李成轩凝视她片刻,才解释道:“这几日……我并没有生气。”
  西岭月抬起双眸看他,那神情像是在问“既然不生气,你为何不见我”。
  李成轩别过脸去,不肯与她对视,口中回答:“我只是在想事情。”
  西岭月半信半疑:“我真的没有惹你生气?”
  “没有,”李成轩又转头看她,眼神似也温润许多,“你知道我的处境,我不想连累你,索性就不见你了。”
  处境?西岭月想到阿度的死,还有那些谣言,恍然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的猜测是真的,圣上和李成轩不睦。她忽然想起在镇海所发生的一切——李成轩只带了五百神策军深入虎穴,还要悄悄去营救义军,还有聂隐娘的两次行刺……
  这难道不是借刀杀人?西岭月猛然一阵心惊:
  “原来圣上他……”
  “不是皇兄。”李成轩知她所想,开口解释,“我们兄弟之间没有外界传言那么亲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可圣上他为何……”西岭月想不通,“你们不是亲兄弟吗?按理说他最该信任你才对。”
  李成轩避而不答,指了指脚下:“这永福坊还有一个别名,你知道吗?”
  “十六王宅?”西岭月说出答案。
  她也是听阿丹提起的。福王府所在的永福坊,自玄宗朝起便是亲王聚居之地,因当年有玄宗的十六位皇子居住在此,故而又称“十六王宅”,名字沿用至今。前年先皇顺宗刚刚即位时,李成轩恰好年满弱冠,便与其余十几名兄弟共同进封亲王。因他算是先皇的嫡幼子,在亲王之中身份最高,当时便得了永福坊最大的一处王宅,就是这座福王府。
  “你可知我们兄弟为何不去封邑居住,而要聚居长安?”李成轩再问。
  西岭月答不上来,摇了摇头。
  李成轩遂解释道:“十六王宅出自玄宗一朝。玄宗幼年时正遇上武周篡唐,武后担心大唐复辟,便将李氏子弟迁出宫廷,在洛阳各赐了一座府邸居住。这些府邸毗邻聚集,由宦官统一管理,名为服侍,实则监视。”
  “中宗复位之后,皇位辗转到了玄宗手上,他想起幼年的经历,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于是他便效仿武后,在永福坊盖了十六座王宅,赐给他的兄弟、
  皇子们。”
  西岭月渐渐领悟到他话中之意:“玄宗是想……幽禁他们?”
  “倒也没那般苛刻。”李成轩笑道,“不过之后便形成了规矩,历朝亲王们都不去封邑居住了。”
  西岭月听后若有所思,没有接话。
  李成轩又饮了一口酒,自嘲地笑:“我大唐立国以来,历经高祖、太宗、高宗、武后数朝,皇位之争都是祸起手足。玄武门之变、太宗四子之争、玄宗也是长兄‘辞而不受’才得来的皇位……前车之鉴犹在,你让皇兄他如何不防?”
  “可防也不该防你啊,你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啊!”西岭月为他不平。
  “正因是同胞兄弟,才更加提防。”
  “为何?”
  “因为我们都算嫡出。”
  西岭月恍然大悟。是了!当朝太后王氏虽然不是先皇正妻,可当时正妻萧氏受到郜国公主造反牵连,在做太子妃时便被下旨杀掉了。当时,太子良娣王氏已为先皇诞下长子李纯、长女李畅和十六子李成轩,在东宫之中位分最高,便一直代行妻职,被视为先皇正妻。
  后来先皇登基,若不是在位时间太短,而且已经中风,想来他一定会册封王氏为皇后的。
  这般说来,李成轩的确是除圣上之外唯一的先皇嫡子,若是圣上失德或者有什么意外,百官拥立福王也不是没有可能。尤其圣上如今还未立嗣,站在他的立场来看,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同胞弟弟实在是不得
  不防。
  “难怪……”西岭月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了李成轩的苦衷。他为何装作玩世不恭?他为何不问朝政?如今又为何避着自己?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如果自己只是西岭月,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女,圣上定然不会放在眼中。可如今不同了,自己是长公主和郭家的女儿,再与李成轩走得近就会显得很微妙,定会碍着圣上的眼。
  他的确是在为她着想,才会处处避开她,是她心思太浅没有理解。
  西岭月感到很内疚,也很难过,唯有诚挚地说:“王爷,不管我是谁,总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以后你大可不必如此。”
  李成轩转目看向廊下灯火:“一个仲霆,再加一个你,三天两头往我府里跑,圣上会怎么想?”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慎重地提醒,“记住,以后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郭家、是我皇姐,一定要谨慎。”
  西岭月听得直掉眼泪:“皇家原来这么复杂……早知如此……”她突然住口,没有把话说完。
  “是啊,早知如此……”李成轩微微自哂,也没有把话说下去。须臾,他又笑道,“不过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你义父的家业有救了。”
  西岭月又何尝不知,长公主夫妇为了感谢萧家对她的养育之恩,这个忙总是会帮的。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父母丢弃的,如今得知真相,知道他们一直在找我,我……”西岭月说不清自己到底
  是什么感受,似乎有喜悦、有激动、有释怀,也有忐忑与不安。
  李成轩看出她心情复杂,安慰道:“并不是所有孤儿都能找到亲生父母……你运气很不错。”
  “是啊,我运气一直很好。”只是心口突然有些闷,她神色变得失落,“你知道吗?我明日就要搬走了。”
  “嗯。”李成轩自然知道,“我皇姐和姐夫都是很好的人,你一定会喜欢你的新身份。”
  “是吗?”西岭月淡淡反问,她也不知道答案如何。她有许多许多的情绪杂糅在心里,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来是悲是喜,是苦还是甜。
  她只好再起一个话题:“那阿翠和阿丹……”
  “她们会跟你走。”
  “她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李成轩没有直说,只道:“你就当我是找个理由赶她们走吧。”
  “可我听说……她们是你的……”西岭月终究难以启齿。
  李成轩嗤笑一声:“侍妾?我还不缺。”
  西岭月便有些尴尬。
  李成轩似乎想起了什么,面上闪过一丝黯然:“其实……我有过一个女人。”
  这倒是让西岭月大感惊讶。她一直以为李成轩不近女色,而外头那些花天酒地的传言都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她不知他为何要提起这些事情,也不知该不该再问下去。
  然而李成轩自顾自地说道:“这些年为了让皇兄放心,我一直装作放浪形骸,频繁出入青楼妓馆,但只让一个女子作陪。”
  “她叫玲珑
  。”他说出了名字。
  “玲珑……”西岭月重复一遍,“是个好名字。”
  “外人都道她是我的禁脔,但其实我们一直以礼相待,一切都是做戏给皇兄看。”
  “那后来呢?”西岭月突然觉得这个故事结局不会太好。
  “后来,”李成轩陷入回忆之中,“后来我想帮她脱离奴籍,纳她入府……我想是我毁了她的名声,我应该对她负责。”
  西岭月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话音落下,她就看到了李成轩的悲伤之色。
  “可她当时有了心上人,却没告诉我,我还对母后提起了此事……”李成轩话到此处,悲色更浓,“母后派人查她,以为是她负了我,便将她……处死了。”
  “处死?!”西岭月大感惊愕,“那……那她的心上人呢?”
  “如今在朝中为官,对我恨之入骨。”
  “是谁?”西岭月感到一阵揪心。
  李成轩没有回答,只眼神复杂地望着她,半晌,正色道:“从那之后我便决定,此生我只娶一人……与我彼此倾心之人。其他的女人,我不会再要。”
  他看向西岭月,很认真地道:“因此,阿翠、阿丹跟着我没有前途,不如给了你,我想你不会亏待她们。也只有你,母后才不会怪我。”
  听到此处,西岭月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阿翠和阿丹是皇太后赐给李成轩的人,即便犯了错,他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拨给别人,想来也不舍得。唯有自己
  ,是太后失而复得的外孙女,初到长安没有可心的人手服侍,他打着舅舅的旗号送人给她,太后不仅不会怪罪,还会更心疼自己这个外孙女。
  这是一举两得,既为阿翠、阿丹找了个好出路,也为自己安排了妥帖的人手,让自己能最快适应新的身份和生活。
  西岭月为李成轩的贴心而动容,执起酒杯一饮而尽。腹中旋即腾起一股热流,驱赶了一些寒意,她感到周身暖和许多,才又询问:“那我以后是否也要和郭……和仲霆哥哥一样,喊你舅舅呢?”
  李成轩又笑了:“随你吧,一个称呼也改变不了什么。”
  西岭月抿了抿嘴唇,心中挣扎良久,终于还是问出了某个问题。这个问题她想了好几个时辰,坐在花园里腿都僵了,也没想出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王爷……”她犹豫着问,“你操心我的婚事,是因为你成了我舅舅吗?”
  听闻此言,李成轩神情微滞,垂目不语,只把手中的酒杯握得很紧,修长的指节隐隐泛青。片刻,他才缓缓抬头,就看到西岭月眼中充满困惑、不解和猜疑。
  他一直知道她是个美人,尤其长了一双灵动的眼眸。从认识她那天开始,她所有的情绪都呈现在那双眼眸之中,好的、坏的,简单的、复杂的,他一眼就能看透。也是因为这双眸子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在节度使府的地牢之中,他才会一眼认出她,从而
  解开她的面巾,与她有了更多的纠葛。
  她曾说他会读心术,并不是,他只是喜欢读她,也能读懂。许多事情他自认为已做得足够直白,直白到别人全看出来了,而只有她还迟钝懵懂。
  以前,他总盼着她能想明白;如今,他希望她一辈子不再明白。
  为何操心她的婚事……这个问题太过简单也太复杂,他很想故作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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