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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错之权相暖妻-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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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叙酒?”翌日,舒锦意就收到徐青过来的传话,笑道:“既然是请你们爷去叙酒,那便去吧。”
“少夫人不一起?”
“江将军可没说请我这个娘们!”舒锦意特别的提高后两字。
徐青:“……”
于是晚间时的聚酒,并没有出现舒锦意的身影。
江朔眼中难掩的失望,知道舒锦意是有意避着他。
商恒酩和余庆跞看到这,就知道他们的猜测没错了。
这事麻烦了!
江朔还不知两位属下正替他忧心重重,心里正想着如何寻机会和舒锦意说几句话。
江朔了解舒锦意,她来龙安关,必不是来对军中事务指手画脚,也就是说,很快她就会离开龙安关。
想到此,江朔就事不宜迟,当下对褚肆说:“褚相,怎么不见丞相夫人。”
“内人说男人聚酒,不方便。”褚肆淡漠的解释一句。
“……”江朔咬牙。
这话还真的让他无话可说。
“既然诸位都在,本相也就同江将军打个招呼,明日本相与夫人一起离营。”
“什么!”
江朔一激动,霍地起身,面前的酒坛子被他踢翻了一坛。
只听见哗啦一声响。
“江将军。”褚肆幽眸一眯出声警告,不要太过失态了,大家都在看着呢。
众人见状,早已愣住了。
狐疑的看看这边,又看看另一边。
江朔自知失态,忙掩饰道:“圣上让褚相与赵大人同时辅助本将退敌,此时就离去,褚相是否怕本将保证不了安全。”
这是在说褚肆贪生怕死了。
褚肆身边的人顿时就怒了,欲要上前被褚肆拦住。
“江将军,本相有自己的事做,”褚肆不等他开口又道:“至于是什么事,江将军还是不要探得太过清楚。江将军不要忘了,而今你是帅令者,龙安关,乃至整个乾国的安危都握在江将军的手里。希望江将军不要让墨将军失望,”褚肆搬出墨缄,无非就是在告诉江朔,不见他,是舒锦意在替他着想。
江朔却笑道:“既然褚相也说了,本将为帅令者,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仔细的过问过问。”
众人心中一凛,只觉空气中有些什么无形无质的东西迫面而来,一时间都陷入了紧张与不安中。
褚肆皱眉。
“褚相既是受了命前来助本将,那便不可自行离去,”江朔冷声再补充一句,语气和态度非常的强硬。
褚肆坐在位置上,淡漠的看着捏拳阻止他们离开的江朔。
他想走,千军万马又岂能挡?
江朔到底是想要留下舒锦意。
如果舒锦意知道,必后悔来龙安关。
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
很是诡异。
褚肆沉默不言,江朔冷目相睇。
没有人敢和当朝褚相抬杠,江朔却直碰而上。
牛气!
瞬间,将士们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舒锦意放下手中的书,等了又等也没有见人回来。
褚肆出帐前说喝几杯就回帐,晚些时候他们就走。
舒锦意已经准备好了,身上该带的都带齐了,就等褚肆回帐摸出军营。
“少夫人。”
帐外传来徐青的声音。
舒锦意快步掀帘而出:“可是准备好了?”
徐青担忧道:“江将军和爷起了争执,拦着不让爷走。”
“这个江朔。”舒锦意气笑了。
她不见他,就是为了不影响他。
现在到好,他非要将人留下。
缺了她,龙安关一样可以做得更好。
“少夫人,爷让我们先走一步。”
见舒锦意要过去,拦下了人说。
“罢了。”
“少夫人?”徐青不解。
“让我先过去见见人吧,”舒锦意苦笑一声,人已经越过去,朝着帅帐方向去。
在气氛紧张之时,舒锦意出现了。
看到有人都拔剑了,舒锦意眉心跳得厉害。
徐青也是一愣,刚刚过来时,可没有达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看到两方拔剑相向,徐青也是哭笑不得。
为了点小事拔剑,什么时候爷也这么幼稚了。
舒锦意站到前面,看着这幕。
江朔看到舒锦意,别开了眼不看人。
舒锦意揉了揉眉心。
大家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没动。
“阿肆。”
舒锦意朝褚肆叫了声。
褚肆眉宇一拧,手一摆,身边的人撤开了手中的武器。
“外面风沙大,怎么出来没披件衣裳。”褚肆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了舒锦意的身上。
“出来得急,”舒锦意笑看江朔。
江朔咳嗽一声,这才摆手让自己的人也收了武器,“丞相夫人。”
“阿肆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请江将军见谅。舒锦意代为告罪,”舒锦意朝江朔规规矩矩的一礼,放低了姿态。
望着这幕,江朔咬紧了牙关,双拳更是握得咯咯响。
看那样子,是要揍人。
李仸等人提起了一颗心,下意识的站到边上,作势要拦下冲动的江朔。
“丞相夫人……”江朔哑声说了一半,竟说不下去了,“该死。”
低咒一声,江朔一脚将脚边的酒坛子踹了个破,转身大步朝外走。
众人傻了。
什么情况?
舒锦意朝褚肆摇摇头,并没有追出去。
果然,等了半会,那人又匆匆折了回来,对舒锦意说:“我不能让他走。”
只要褚肆不走,舒锦意就不会走。
舒锦意道:“江将军已经不是以往的江将军了,江将军将我们留下来又有何用处?阿肆他不懂行军打仗,我一介女流更不知如何助将军。”
“你可以!”
江朔重声说。
四周突然一静。
看向舒锦意的视线变得诡异了起来。
江朔只是不想她来到了这里,还以一个女人的想法来活,这不是他认识的墨缄。
舒锦意轻笑,“我不可以,将军喝多了,连人都识不清了。将军的军师不就在这吗?这些人,才是帮得了将军的人。江将军,莫要再胡闹了,乾国上下,就等着江将军的告捷呢。”
“我不会让他走。”江朔仍旧坚持自己的。
“江将军何时也是个娇情的人了?”舒锦意语声轻慢,似不被他的情绪左右。
“我……”江朔失笑一声,失望道:“就不能留下来吗?”
“我和阿肆有别的事做,还请江将军勿留。”
“好。”江朔哑声说。
“多谢江将军。”
“你又何必谢我,你们要走,我就算想拦你也是有一千种方法离开不是吗?”江朔自嘲一笑。
舒锦意轻笑:“江将军莫要妄自菲薄。”
江朔提了一小酒坛,倒了一碗酒,霍地递到了舒锦意面前。
舒锦意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抬头看江朔,慢慢接过。
江朔也拿了一大碗。
“砰!”
两人的酒碗相碰,撞出极沉的声响。
同时仰头大饮!
“好!”
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大喊一声。
“啪!”
两只碗齐摔。
众人的叫好声一顿。
“英雄酒配英雄,江将军必能胜退北夷!”
吞下烈酒,喉口处烈灼灼的热是那样的熟悉。舒锦意扫过周围在身边的一群将士,眸色渐深。
月色下,冷风中,女子眼中仿佛有野火熊熊燃烧。
无声的传递到每个人心中。
舒锦意拿起酒坛子,大口饮了起来。
豪爽的动作,让周围的将士对她转变了一些看法。
其实这个女人并不是大多数弱小的女流。
江朔眼眶一红,知道舒锦意这是在向他们告别,此后,她不是墨缄。
她是在以墨缄的身份在向他们告别!
“喝!”
江朔也勾起一坛酒,大口喝了起来。
“好酒!”舒锦意丢开酒坛子,爽快的喝了一声,“果然还是边关的酒烈,爽!”
“将军……”江朔话一出口猛地刹住,眼神一暗,趁着大家没听清改口道:“丞相夫人若想饮,此后待江朔得空,必从龙安关运几车子回皇都。”
“她饮不得酒,”褚肆黑着脸上前,将人捞到了怀里,挑眉冷冷警告的看着江朔。
江朔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愣是没说话来。
舒锦意按了按褚肆的手。
褚肆带着舒锦意回到位置上,一言不发。
他喜欢看到那样的墨缄,可也讨厌周围的人那样看她。
太炙热了。
让他浑身不舒服。
江朔就郁闷极了,这个男人还真把将军当女人来使了。
可恨!
舒锦意饮了不少酒,脑袋有点晕。
此时她正靠在褚肆的怀里,马车悠悠的驶出了龙安关的大营。
几位副将站到江朔的身边,与他一起注视着那辆马车越跑越远。
李仸首先受不住了,急道:“将军您就这么让他们跑了?那姓褚的那么狡猾,万一在背后算计我们怎么办?”
“他不敢。”江朔幽幽道。
“将军就这么确定?”如狐狸一样狡猾的军师商恒酩瞅着满面冷硬的江朔,企图在他的脸上找到点什么破绽。
江朔横了一眼过来。
商恒酩笑笑。
“爷,郭远传来的消息。”
马车外,徐青将手中的纸条送到了马车里。
褚肆伸手接下,展开借着幽幽月色阅了下去。
“怎么了?”
“北夷欲要突破龙安关天峡谷。”
舒锦意闻言柳眉一蹙:“就在今夜突破?”
褚肆点头,面色有点沉。
“郭远被你派去了北夷!”舒锦意反应过来,愣道。
褚肆没有否认。
“这样太冒险了。”
“我们在派人进北夷的同时,对方也会派人过来。我担心这次他们是想要从险峻的天峡谷冲破,一旦他们冲进来,就无可阻挡。”
连天峡谷那样险峻的地方都被攻破了,龙安关还有什么可阻挡他们的?
“立即给江朔送消息。”
“少夫人放心,已经给江将军送了另一份过去,”徐青在外面回答。
舒锦意叹了口气:“希望还能来得及。”
“唐戟的话,也许不是什么大问题,”褚肆说。
舒锦意点点头,眉却仍紧锁着。
“阿缄,那些都是江朔的事,我们能帮他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也总不能替他冲到前线去,替他挡下所有的灾难,那么,他这个将军当得也未免过于失败了。”
舒锦意苦笑:“是我多想了。你说得对,我不该忧心这些。”
等江朔拜为大将军后,他的重担会更重。
这时候她事事想要替他解决了,只会害了他。
只要不出大问题,她完全可以放心。
“阿缄,我先带你去见那个人。”
“好。”
舒锦意想到那几块虎符,注意力又被转开了。
“阿缄,有件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没有,”褚肆将人揽到怀里,亲吻了几下:“只是有些事瞒着你偷偷做。”
舒锦意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瞒着我做了什么事了,要是偷偷纳了妾,生了其他的孩子,我就……”舒锦意的笑容不变,手悄悄滑了下去,“剪了它。”
褚肆脸一沉,跟着扭曲了一下。
“阿缄……我不会做这种事,你还是让它安生吧。”
两人的位置一转,褚肆完全的覆到了舒锦意的身上,逆着窗帘外面的幽光,舒锦意瞧不见他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扑来的浓浓情欲。
“别。”
舒锦意伸手按到了他结实的胸膛上,别开了脸。
“这可是你先惹起的阿缄。”
“你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舒锦意自黑暗里瞪了他一眼。
褚肆苦笑,重新将两人的位置换了回来,紧紧将人搂到了怀里,“就这样别动,让我缓缓。”
舒锦意安静的呆在他的怀里,不敢再乱动。
褚肆抚着她的脑袋,在她的耳边轻轻一叹,无声的表达着他的无奈和宠溺。
对她,好到了极致!
第327章:墨大将军
梦闻塞外簌簌声,碎雪趁风飞扬,在深邃的天幕急旋似涌动云雾。
墨缄看着月色下那一张张飓风中血丝横亘的脸孔,胸中有团火在燃烧,熊烈且胀。
冷然卓绝的墨缄眼眶微湿,她想,许是风沙和雪太烈了。
迷了她的眼。
寂静中突然有一声高喊:“将军!帅旗倒了!”
“少给老子在这里祸乱军心!”铮的一声,墨缄抽剑就朝士兵挥去,眼神冰冷无情。
士兵不躲不避,墨缄大怒,上前猛一脚踹了出去。
后来,这个士兵成了她的参将。
正是李仸。
“将军,大将军有令,让你撤!”李仸大声求她带兵退出北夷。
“滚!让老子这时候撤回去,我墨缄就真他妈丢人了!”父亲带着人陷入困境,而她却做逃兵,她做不到,“少给老子说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大道理,父亲先前令我增援,几道将令下来皆是不同,到底是谁在误传军令!是你!”
剑指李仸。
李仸懵了,单膝跪下,“属下没有任何背叛之心,这确实是大将军的将令,大将军让人将帅令送了回来。”说着将手中染满血迹的盒子送上。
“胡说八道,大将军怎么可能……滚开!”墨缄赤红了眼,俊美无双的脸变得扭曲了起来,一手劈开了李仸手中的盒子。
但仅是一瞬间的变幻。
墨缄收得极快,冷静如这簌簌吹啸的飓风。
“听我将令。”
她沉声一喝。
风中有人举起小旗,副将上前听令。
“将军!”
“我自己带两千人向背冲击应援施救大将军,江朔,郑判,你二人各带一千五百名骑兵冲乱左右两侧北夷军,他的地阵形,老子已经破除了。你们当以骑兵破解,杀开血路直取要道。另,一路往前,不得回头,不论如何一定要带着他们回龙安关。不论前面怎么样都不得回头营救,违令者斩!”
所有人沉默,没有应令。
墨缄大怒,上前将江朔提了起来,怒目且冷静道:“听到了没有,江朔,你先领一千五百名骑兵先走。”
“将军……”江朔眼眶一红。
“少他娘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老子没死,”墨缄将他甩开,“江朔听令。”
“末将……得令。”
“滚,都给老子滚回去,”墨缄整装,那个叫李仸的校尉紧跟在她的身边。
“将军,我怕……”李仸战战兢兢的说。
墨缄抽着剑背在他的脑门上,“比我块头还大,你怕个毛!抬头,看着前方!”
“不是,将军……我是怕大将军他们已经,”李仸眼泪哗啦啦的掉,虽然已经在隐忍了。
墨缄捏紧剑柄,冷笑不绝。
“有我在,北夷休想侵我龙安关分毫!”
活下去,一定可以活下去!
墨缄没有告诉李仸,她也是怕的。
怕失败,怕死亡,怕不能从北夷救回他们……怕看见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去。
可她不能怕啊。
只要她稍微迟疑一下,敌军就像黑洞里的那张血盆大口将他们如数吞下去,无声无息。
乱影中,墨缄银光闪烁的铠甲被染成了血红。
艳丽得刺目。
最后一战,李仸临时受参将,由他带着最后的一千人杀开另一条血路离开。
他还记得,最后回头看墨将军一眼,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那道瘦削的背影却是那样的清晰……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无法挥去。
墨缄带着仅剩下的三百名铁骑对抗对方布下的陷阱,他们已经接近了大将军的亡地,突然横空冲出北夷大军。
经历九死一生,李仸带着一千的骑兵,活回龙安关的仅有五百余人。
墨缄带着三百人,如同嗜血的杀神,勇往直前!
荡气横涤的杀气,从她身上冲出。
简空侯出现时,她身边的尸体堆积成山,杀到了极致,仍不愿倒下。
“墨缄……”简空侯大喝,目眦欲裂!
“简空侯,我龙安关将士的尸体……请归还。”
墨缄以极限身躯,举起染血长枪指向满目血丝的简空侯。
简空侯绝世的容色变了变,手一抬,制止了骑兵的靠近。
他疾步飞冲上去,本以为可接近她却被她手中长枪制住了踏上尸堆的步伐,简空侯沉声喝道:“你受了重伤,我不想与你斗,跟我回北夷。”
“简空侯,我从未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也看在这份上,请给我一个尊重。”她不想做北夷的俘虏。
就算进了北夷又如何?
以她现在的伤势,根本就撑不到那时候。
“墨缄。”
空中拍打的冷雪,迷了墨缄的眼,她眯了眯血污沾得僵硬的眼睫,眼皮渐沉。
她努力抬起僵硬的手,平举手中长枪。
“简空侯,拔剑吧。”
“墨缄。”简空侯声音轻了些,又急了几分,“你这样替他们卖命,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墨缄,你真是个傻瓜。跟我回北夷,我可以救你……墨缄。”
简空侯向尸堆上的人伸出手。
“简空侯你这是在污辱我。”
墨缄咧开血牙,笑得张扬!
这是简空侯最后一次看到露出笑容的墨缄,以往与他对战,这个人总是沉静的冰冷的笑。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只要你能活着,怎样都可以……墨缄,给我这个机会。”
简空侯明知她撑不住了,却还说出要救她的话。
墨缄突然笑得挺开心的,还有点恶劣:“简空侯,你这是在干什么,像个男人,拿起你手中的剑,你我打最后一场……”
墨缄手中长枪一挑,直取简空侯要害。
简空侯疾退,即使最后的回光返照,也能逼得简空侯无法轻易还手。
墨缄记得有股清寒的气息交汇在飓风的白雪里,伏冲进她的鼻内。
最后神丝游离,她好像听到了父亲焦虑的叫唤。
“阿缄,站起来!”
父亲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严厉不可抗拒。
只是。
父亲,阿缄站不起来了。
“墨缄!”
简空侯大吼,紧紧抱住她逐渐僵硬的尸体,血丝快速布满他的眼。
简空侯尊重了她,与她交战最后一场。
可他没有信守最后那个承诺……
“阿缄!”
梦中,听到有人轻轻唤着她,将她所有的痛楚抹淡。
是他啊!
墨缄勾了勾唇,笑得有点开心,“褚肆,我又回来了!”
“阿缄!”
耳边热气吹拂,墨缄觉得有些痒,又觉得耳边这人叫了她不说话忒烦!
“阿缄!”
舒锦意慢慢睁开眼,看到褚肆略担忧的俊脸。
他凑得很近。
舒锦意眨了眨眼,有点恍惚。
“阿缄!”
“褚肆。”
“做噩梦了?”褚肆扶起冒了身虚汗的舒锦意,拿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拭。
舒锦意手一转,握住了褚肆的手。
“我在。”
褚肆将人抱进怀里,眼神变得深邃。
刚才舒锦意在梦中连唤了几次简空侯的名,虽然什么也没说,可他仍旧担心那个男人对墨缄的影响。
舒锦意蹭在他怀里半晌,轻声说:“阿肆。我忽然记起一事。”
“我听着。”
“好没什么,只是一件小事,”舒锦意想了想,闭上了嘴。
褚肆却是没有好奇去探,心中也明白她想要说的是什么话。
无不是关乎于简空侯的。
“阿缄,下去吧。去见见那个人……”褚肆温暖的大手抚着她的发丝,扶她坐好说。
“到了?”舒锦意回过神,掀起车帘,外面的白光倾泄而进。
褚肆带着她下马车。
戎城的一处地下通道。
郭远已经在前面等候多时。
“爷,少夫人!”
“人呢。”
“已经等在前面了。”郭远指向黄沙吹刮的一处土亭方向。
那里面,站着一条高大的黑影。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回过身看过来,瞧见舒锦意的第一眼,单膝跪下,“属下幸不辱命!”
将手中装在一起的虎符奉上。
舒锦意接过虎符,叹道:“当初几关将领偷赠我虎符,始终是没能先一步防住,我还是迟了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让墨家军陷入了深渊。
“阿缄,”褚肆上前,“我又何曾不是晚了一步。”
他们空有一身本事,却防不住小人作祟,真真可笑之极。
“你我当时那种情况,依你的行为也不敢往前一步,”当时她对褚肆的看法,就算褚肆有替她防备,也会被她认为居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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