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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靠直觉拯救世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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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最无法击倒的人是谁?精神病人。
  于是败类们喜滋滋的继续执行刑讯师制度,就在他们认为没有问题了,可以告诉所有人不需要再经营那劳什子新制度了——第一个疯狂的刑讯师,将刀尖对准了败类们,一路杀上了地面,然后在见到太阳后边哭边笑,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这个世界上最无法控制的人是谁?还是精神病人。
  刑讯师本应是A国的兵器,但这兵器如果失控,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败类们只好又开始研究“如何控制疯子”。而这个课题是无解的,最终他们抓耳挠腮,创立了一个扭曲至极的政策。
  首先他们杀掉了所有不可控的疯子,让活着的,可控的刑讯师互相通婚,保证他们之间都留下了亲缘关系,并在一代代的传承中巩固这些关系。
  下一代愈来愈疯狂,愈来愈残缺,又拥有着越来越致命的软肋——他们的亲人。被那些疯子视为“救赎”的亲人。或者说,疯子们将彼此视为救赎。
  这样的传承过了很久,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但刑讯师的价值太珍贵了,他们所带来的便利太诱人了,无论是A国高层的哪一代都会出现败类将这个传承强制延续下去——糟糕的是,这样的败类随着真正法律制度的完善越来越多。
  最终,在疯狂,折磨,虚假救赎,近亲结婚,自我凌虐的一系列恶果后,只剩下了一位半疯的刑讯师。她是个令人惊艳的美人,拥有一双翠绿的眼眸。
  最后一位刑讯师,她没有痛觉,没有味觉,不惧怕任何神经性毒素,生命的一切都奉献给漆黑的囚室,向着彻底疯狂的道路不断前行。
  她是霍准与霍亚的母亲。
  在女人快要彻底沦为疯子时,她仍未诞下后代。事实上,因为所接触的世界太过黑暗,女人厌恶一切肢体接触,将近四十还是个处女。
  赵芝于停下了叙述,她注视着对面脸色惨白的沈畔,叹了一口气。
  “后面的事,太过扭曲,也太过残忍……沈畔,我知不知道我是否有权力告诉你。我想,霍准是不会希望你知道的。”
  沈畔的态度十分坚定,尽管刚刚那段“故事背景”里包涵的黑暗委实让她直犯恶心,但沈畔清楚——瞒着霍准,从别的渠道知道这些事的机会,只有一次。
  “告诉我全部。”她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我一定要知道霍准的全部。过去也好,曾经也好,他——变成这样的原因——”
  赵芝于局长闭闭眼睛:“那帮败类们,他们找到一批当时最可怕的死囚犯,与女人轮番发生了关系。双方都被强迫的关系。”
  女人诞下了两个孩子,黑眼睛的是哥哥,绿眼睛的是妹妹。
  败类们高兴极了。这是从一到三的延续,不是吗?一对双胞胎,这真是棒极了!他们可以囚禁无害的黑眼睛哥哥,再控制绿眼睛的妹妹为自己做事——当然,根据遗传学的测试,绿眼睛的那个才是继承了母亲的优秀基因,有望成为优秀刑讯师的存在;黑眼睛的那个只是一个好控制的普通人罢了。
  当时只是不足两天大的婴儿,具体的精神测试什么的可以等他们长大再做嘛。
  ——但败类们没有等到双胞胎长大。
  就在他们出生的第三天,从昏迷中醒来的女人发疯了,她一边啼哭着一边点燃了产房,活生生烧死了自己,也试图烧死那对双胞胎。
  【这是魔鬼的血脉。】
  这是她的遗言。
  于是,自诞生时就携带着疯狂与扭曲的双子,流落到了囚室以外的世界。
  他们是专为炼狱打造的兵器,他们出生起就与常人的幸福无缘。
  他们,起初便无药可救。
  沈畔轻声重复:“但霍准不是背负扭曲的那个,不是吗?他出生时是黑眼睛。”
  赵芝于道:“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九岁的霍准是黑眼睛。
  九岁的霍亚是绿眼睛。
  ——但又有谁敢肯定,眼睛的颜色不会因为重大物理打击,或者精神打击而变化?这只是个简单的显隐性问题,霍亚是显性,而霍准……他是隐性。
  50%的几率,就让败类们重新寻回这对双胞胎时,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其实除了眼睛颜色,霍亚没有继承任何扭曲的,超于常人的天赋——她拥有嗅觉与痛觉,爱哭鼻子,害怕蛇毒,性格开朗,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
  这样的霍亚,被当做恶魔掳走,接着败类们将她投入本应训练恶魔的试炼场。一对精挑细选后的家庭,母亲是个酗酒的抑郁症,父亲是个恋|童癖——这样的背景,能够最大的激发一个恶魔的潜力,不是吗?这是他们为新的小刑讯师准备的,第一份礼物。
  而身为普通的孤儿,霍亚渴望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投入那个主动找上门来领养自己的“父母”怀里,笑着对哥哥道别。
  而作为“人类”的霍准,他被抛弃了。被败类们与他的亲妹妹一同抛弃在孤儿院里,继续练习温柔的微笑。
  【我将来会回来看你的,我保证。】
  【好的,我会等你回来。】
  十岁的霍准是绿眼睛。
  十岁的霍亚躺在坟墓里,没有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一个50%的选择,诞生了一个真正的魔鬼。
  在霍亚离开之前,生来扭曲的霍准一直试图真正意义上的做个“普通人”,所以赵局长说他磨碎了自己所有的爪牙,披上了人皮。
  ——但只换来了十九年不断循环的墓碑噩梦。
  所以霍准睡眠很浅,浅到沈畔从没见过他沉睡的脸。


第71章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次发现裂痕下的深渊
  从记事起; 霍准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
  他很聪明,孤儿院里最艰深的书籍都能读懂;他也很笨拙,那些孩子们分辨美食与馊饭的方法霍准永远无法理解。
  为什么看见干净松软的面包; 他们会露出快乐的表情?为什么看见隔夜发嗖的菜叶; 他们会露出悲伤的表情?
  霍准垂下眼睛,冷漠的吞进那片黑色的面包块。
  硬的。冷的。毫无意义的。
  就像他眼中的世界,一片意味不明的灰色。
  “呜哇,今天的伙食好难吃……”霍准身边的小女孩抱怨; 鼻子皱在一起,“连猪食都比这个好。”
  话虽如此,霍亚仍是将手中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孤儿院里可没有挑剔的权力。只不过吃东西时她的表情丰富极了; 又是挤眼睛又是皱鼻子; 一副艰难下咽的模样,还趁着食堂阿姨转身的功夫做鬼脸。
  霍准看着她; 突然就觉得嘴里的食物有了味道。霍亚与自己不同,霍亚是生动的,明亮的; 是灰色世界里唯一的亮色; 是……
  防止自己坠落深渊的,那根蜘蛛丝。
  “哎,哥哥; 你觉得呢?那个老太太肯定又私吞我们的伙食费去买酒喝了……”
  “嗯。”霍准推开盘子; 谨慎的,仔细斟酌道:“我也觉得,很难吃。”
  那个时候的他; 表情还有些生硬。但足够骗过重要之人了。
  霍准的世界,一直是灰色的。
  “嘁; 就是你吧,不愿意把赚来的糖果上缴?”
  约莫是一帮十一二岁的大孩子,正在行使所谓的弱肉强食法则。
  霍准冷漠的注视着他们,之前这批人一直骚扰着自己与霍亚——因为他们兄妹年纪较小,靠着优异的外貌总能得到一些资源的倾斜——今天,他特意支开了霍亚,就希望这些蠢货能将自己堵在荒无人烟的死角。
  果然是蠢货呢。
  “随便吧。”他说,手里握着从厨房里偷来的瓷碗碎片,“快点。”
  那是霍准第一次体会“暴力”。
  明明是一帮比自己体格力气都优秀的大孩子,却在利器的威胁下无从还手。霍准发现自己似乎总能找到他们身体上的弱点,天生就了解让他们哀嚎恐惧的方法——在折磨人的方面,他天赋异禀。
  但霍准心中没有任何波动。世界仍是灰色的,他没有从鲜血与哀嚎中得到一丝一毫的情感触动——他不会因为杀戮而兴奋,不会因为求饶而停止,不会因为碾压般的胜利感到制裁般的优越感。
  他毫无感觉。他与这个鲜红色的世界,仍隔着一面坚固的玻璃墙。
  当然,霍准并没有真的对那几个大孩子做什么。在动手之前他评估过自己,还不具备“抹杀生命后完美隐藏”的能力,所以霍准只是运用了一些恐吓手段让那些孩子们再也不敢骚扰霍亚而已。他们的伤处只是会大概痛一段时间,至于告诉老师?有人会相信一帮大孩子被一个瘦削弱小的幼童揍得站都站不直吗?
  嗯,实验如预期一般完美。
  他处理好现场,扔掉瓷片,摸进厨房用水管里渗漏的水洗净自己的双手。现在是午夜,早过了宵禁时间,霍准得尽快回到房间。
  一步,两步,三步,他开始爬楼梯。因为楼梯的木料有些发潮,霍准很小心的注意不要发出声响。他在黑暗里摸索着把手,第四步——
  “嘭。”
  他在楼梯上短暂休克了一会儿,再清醒时,时钟显示凌晨一点。
  霍准茫然的眨眨眼,楼上的走廊里似乎传来霍亚的哭声。
  他怎么倒在这儿了?计划有什么问题吗?霍亚怎么了?
  霍准继续上楼,顺着哭声很快找到了他和霍亚合住的小房间。他握住门把手,旋开——
  “啊啊啊啊!”
  妹妹拿着一柄蜡烛,似乎正要开门。她发出尖叫声,霍准接着烛光发现她眼中倒映的是自己——一个手臂无力的垂在一边,衬衫上沾满鲜血的自己。
  “我……为什么会有血?我明明……亚亚?”
  话说到一半,霍准有点害怕的去拉妹妹。
  后者往后退了一步,转开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受伤了,我去叫老师……”
  我受伤了?霍准低头,举起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有个两寸长的豁口,似乎是刚刚与那些孩子打架时留下的。翻开的皮肉早与劣质的布衣黏在一起,霍准近乎茫然的看着伤口处洇湿的血迹。
  这是他自己的血。这是他自己的生命。
  ——可是他,毫无感觉。
  “……你在害怕?亚亚,你在怕什么?”
  “我不怕你,哥哥。你受伤了,我们去找老师吧。”
  骗人。
  说谎。
  她漂亮的绿眼睛里,明明写满了恐惧。
  她害怕我。
  这次事件后,霍准才明白自己没有痛觉。而且,他才明白自己的演技其实很差劲。
  他是不同的。他的不同就像水里的那滴油,地面上的水银。
  没有人会喜欢眼神死寂的小男孩,没有人会依赖浑身鲜血的怪物,没有人会尝试接触一个隔离在世界之外的疯子。
  与亚亚不同,我的本质,其实是个怪物。
  霍准躺在医务室的小床上,拿着削苹果的小刀,一次又一次,轻轻划开自己的血管,看着生命的象征一点点淌出来。
  可是他毫无感觉。灰色的,就连自己的血都是——灰色的。
  霍准感受不到幸福。霍准感受不到痛苦。
  他只是木然的看着血液流逝,等到流量可能有些过大时,再慢条斯理的找到绷带,一圈圈缠上伤口。
  后来,又过了些日子,孤儿院里来了一对新的姐妹。姐姐是尚静,妹妹是尚东。她们也是双胞胎。
  就像是异类之间的某种感应,在那个尚静与霍准对视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了——这也是个坏掉的孩子。
  但是尚静与他不同。尚静很受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欢迎,所有人都会摸着她的头说这是个好孩子,就连霍亚都爱找尚静一起玩。
  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个女孩脸上那抹温柔娴静的微笑吧。她很聪明,她让自己显得正常又无害。
  霍准开始思索建立面具的可能性,为此,当那个尚静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琴房的墙后时,他只是假装没发现。
  不知为何,对方似乎认定自己和霍亚是这个孤儿院里的优秀圈子。尚静总在霍准周围打转,霍准猜她是想讨好自己,从而获得某种利益吧。
  无所谓。
  他需要学习这个女孩的面具,忍耐她一段时间也无妨。
  如果戴上面具的话,霍亚就不会害怕他了。
  练习微笑是件难度很高的事,但霍准天赋卓绝。他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对着镜子调整嘴角翘起的弧度,如果觉得做得不够好就在手背上划一刀,如果效果还不错就随机找人实验一下。在他能够自然的对着每一个人说“谢谢你”并附赠阳光的笑脸时,霍准觉得差不多了。
  “哥哥,以前……嗯,小的时候,我其实觉得你有点吓人。”
  微笑:“是吗。”
  “哈哈,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好幼稚啊。”
  微笑:“是的。”
  “我们将来,一定会成为很优秀的大人吧?我喜欢唱歌,所以我要当歌手!哥哥你的性格这么温柔,就去当个帅气的医生吧!”
  微笑:“听上去不错。”
  “啊,但是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是未知数……”霍亚仰头,出神的看着头顶的树叶,“哥哥,昨天4号床的小孩又得病死了吧。”
  微笑……不对,这时候的表情应该是伤感:“嗯。”
  “这里吃的很少,水源也不怎么干净,外面还这么乱,衣服有可能是医院丢掉的包装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霍准冷静的说,“在禁外国会,能免费被别人赡养已经十分幸运了。”
  “我们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呢?”霍亚喃喃,“如果能有一个家,如果能有爸爸妈妈……”
  父母?那种从出生起就不存在的东西有什么好渴望的?霍准不能理解。在他看来,靠自己一个人也能让霍亚活得很好。等到他十三……不,十二岁,就可以想办法离开孤儿院了。
  但是他没表现出来,霍准已经知道这时露出冷漠的眼神会让别人惧怕或厌恶:“啊,我们一定能活到那时候的。”
  “那时候?具体是多久?”
  “不清楚。你定一个日期吧。”
  “嗯,唔,我们现在是八岁……那就二十年以后吧!哇,二十年,感觉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哎……”
  “嗯,活到二十八岁吗?”
  “不止哦。”霍亚吹了声口哨,“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到二十八岁。”
  “一言为定?”
  “嘿嘿,一言为定!”
  我知道自己是不同的。但这种不同没必要。我只要待在霍亚身边,做个和她一样的正常人就可以了。
  就算,这份“正常”,让他难以忍受。
  “为什么你总是要弄清楚我的每一个朋友?常风只是我在街上遇到的小孩啊,哥哥,你去恐吓他干什么!”
  “……看他不爽而已。”
  “好,那尚静呢!还有东东!我们都玩得很好啊!哥哥你却背着我欺负她们——”
  “我没有。”
  “尚静都告诉我了!你撕烂了她手写的琴谱!还说什么‘滚开,别碰我的钢琴’之类的话——琴房是大家的,哥哥!明明尚静是很喜欢音乐的!你还威胁说要砸烂她的手——”说到这里,霍亚顿了顿,“好了,我觉得后面的话不像你说出来的,尚静肯定是有点添油加醋,但总归还是你不对吧?”
  “这是有原因的——不,算了。”
  “哥哥,你不能总这样。”霍亚皱眉,“大家都是好朋友,你要学会包容。”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霍准轻声说:“我讨厌你和这些人接触。”
  “这才是你的问题啊,哥哥!”霍亚有点抓狂,她很少会忤逆自己的兄长,但后者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奇怪了,“你不觉得你控制欲有点过剩吗!我是个人!我不是物品!哥哥,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好朋友,而不是干涉我的朋友!就算我们是亲人,但是——也要给彼此留下私人空间吧!”
  “但是,亚亚,我这是为你好。”
  霍亚吼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这种方式让人窒息啊!”
  没有正常人能接受的,这样可怖的控制欲。当年的他们只是孤儿院里的小孩,所以控制欲只体现在“糖果”“玩具”“好朋友”方面。如果再长大一点呢?“交友”“工作”“同事”“衣着打扮”“约会对象”“生活作息”……
  霍亚是个普通的姑娘。她开朗,大方,贪玩,渴望温暖的家庭与新鲜事物。
  而霍准,他是个藏在面具下的怪物。他不渴望任何事,只想拼命抓住那根深渊里的蛛丝而已。
  霍亚,是维系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所以霍准无法忍受哪怕一分钟的脱离——即,失去控制。
  “放手”,对霍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坠落。
  但必须放手的那一天还是来临了。
  燥热的夏日,灰色的孤儿院大门,灰色的整个世界。出现了一对自愿领养霍亚的父母——但他们只要霍亚。
  霍准送她离开,那对父母似乎很富有,他没理由拦着霍亚奔向美好的新生活,也无法拦着——霍准真的没有办法吗?
  其实他知道霍亚瞒着自己递交了申请表。
  其实他也知道,只要作为亲生兄长的自己在那张表的“精神健康”处轻轻打一个红叉,就没有人愿意领养霍亚了。就算那对父母不介意,明面上的相关手续也绝无法办妥。
  那天晚上,霍准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无数次伸手拿笔,又无数次收回手,凶狠的将指节处咬出血。
  他不能这样。
  他要做个正常人。
  他不能干涉别人的幸福。
  他是兄长,兄长不能任性。
  他应该学会霍亚所说的,正常的“爱”,正常的“爱”意味着放手。
  他早就下定决心了,是的,这张温和的面具他要戴一辈子。
  他不想……他不想将唯一关心自己的人也拽入深渊。霍亚值得更好的生活。
  霍准体会不到幸福。但此时他痛苦死了。他要松开那根蛛丝了。作为怪物,毫无疑问的,他会坠入深渊——这是别无选择的事。
  痛苦,也成了霍准拥有的第一份感觉。
  他学会了“放手”,决定“正常”的去爱自己最重要的人。
  送别的那天,霍准微笑着挥挥左手告别,布满齿痕与血迹的右手藏在背后。
  ——可是所谓的“放手”,给他带来了什么呢?
  【首都,霍准28岁生日后第五天,下午六点三十分,囚禁时长21个小时】
  成年的魔王静静合上破旧的日记本,放回暗格,慢条斯理的将标志暗格位置的《尤利西斯》展开,悬在厨房的炉火上,一点点燃烧殆尽。
  接着他处理完痕迹,回到卧室,重新戴上手铐,调整姿势,躺好,闭眼,全神贯注的聆听门口处锁眼转动的声音。沈畔在开锁。
  嗯,她提着什么东西,现在在脱鞋子。
  正走向卧室。
  啊,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她开门。
  “我回来了,霍准。我希望你这段时间没有尝试逃跑。”
  “放心,盼盼,我一直被麻痹着呢。”
  【这一次,怪物早就放弃维持正常,他已经化身深渊。就算是削断天使的翅膀毁灭太阳吞噬天空让最重要的那个人窒息而死——也绝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霍准出生时就没有选择,而霍亚相当于“制约”他的存在——妹妹没死的时候,霍准一直是宁愿死也要克制自己的。之前有小天使说感受不了痛觉很爽啥的,其实这点超级残忍……现实中也有痛觉缺失的病症,这往往会导致患者在不知不觉中死亡……好比摔断了骨头,本来觉得很疼,但是缺失痛觉的人什么都感受不到,他们会正常的向前走,直到木然的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后来这份“枷锁”断裂了,而断裂的原因正好是因为他的克制——所以魔王是肆无忌惮的,而且再也不会因为重要之人的感受而克制自己的控制欲等等扭曲嗜好了。
  我记得江南有写过一句话:明明是个怪物,却非要磨断爪牙做个小丑。这就是霍准一开始所做的选择,做个小丑,这个选择的结果就是毁灭。命运让他彻底变成了深渊本身。
  所以他没有回头路了,嗯。
  ——除非命运又安排他和缺损的部分相遇了嘻嘻嘻


第72章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次发现裂痕下的深渊
  【霍准28岁生日后第五天; 下午六点四十分,囚禁时长21个小时10分钟。】
  “霍准。”沈畔推门走进卧室,毫不意外的看到丈夫正躺在床上; 双眼紧闭。
  ——今早她离开时; 霍准就是这个姿势。也许这是因为他想坚定表示对妻子囚禁自己的行为的抗议,也许这只是因为掺在早餐里的又一份麻醉药。就算将他拷在了床柱上,根据尚静告诉沈畔的信息,霍准可能还是有办法逃脱的。所以时刻都要确保他处于无法移动的状态。
  当然; 盼盼可舍不得让丈夫一直尸体般僵在床上。沈望曾经做的事给了她不少灵感。
  “霍准。”沈畔眼神十分复杂,但她最终还是将手中所提的塑料袋放在地板上,袋子里的东西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是金属。
  “我知道你的药效快过了。”妻子说; “总是用药对你身体不好; 我今天去了趟宠物店。”
  霍准睁开眼睛,看见沈畔弯腰打开地上的塑料袋。他的眼底划过一抹兴味; 但沈畔再抬头时只看见了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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