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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若安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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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看紧了,只跟着燕崇和邵谦他们学射、御二术,再习些拳脚,却是千万不能随着他们一道学野了的。

    裴锦枫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哼了一声,却是转而从他的包袱中取了一叠装订成册的本子,丢给了她,“这是给你的。”

    给她的?裴锦箬狐疑,低头翻看,却不由头皮绷紧了。

    你当那是什么,居然是一本手迹,她再熟悉不过的字体。只是一页比一页写得要好,到了最后,竟是已差不多赶上几年后,她拿来照着练的那笔力和衔转了。

    “他让我问你,他如今的字,可是比你要好了?”裴锦枫语调淡淡道。

    裴锦箬哭笑不得,敢情,燕二公子一直记得她那日的一席戏言,这些日子,一直在埋头苦练?觉得差不多了,可以一雪前耻了,这才让裴锦枫将这册子拿了来扔给她,好耀武扬威的?

    她还当这些天这么消停,这位爷怕是连学也没有上,又不知在何处逍遥快活呢,却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她倒是不知,他原是个这般记仇之人?

    而且。。。。。。

    “幼稚!真是太幼稚了!”裴锦箬低声斥道,却又忍不住,将那册子又捧了来,一页一页,细细看了过去,越是看,却越觉得惊心。

    短短的时日,他竟将字练出了几年后才该有的笔力。

    燕崇此人,心志之坚,而且对自己,竟是这般的狠。

    “三姐姐。”裴锦枫突然出声,裴锦箬这才抬起头来,却见他目光幽幽望着她,眼中有探究,也有审慎与惊疑,也不知这般,看了多久。

    “燕崇说你的字写得好,我却是不知道,三姐姐的字写得什么样?”裴锦枫原来是疑心这个。

    裴锦箬微微一笑,倒是半分不怯,如今想来,他们姐弟前世不亲近,倒也有几分好处,至少,裴锦枫从来没有瞧见过她之前的字迹,如今,便也怀疑不出什么来。“倒也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练了练,不是什么名家笔法,只不知怎的,却与燕二公子练的字有些相似,他这才与我杠上了。要说写得好,那倒也未必,你若好奇,回头,我将平日练字的手稿给你瞧瞧便是,只你莫要失望。”

    裴锦枫望着她,却是良久不语。

    好一会儿后,才叹道,“三姐姐,我这些日子,方觉得,自己从前过得糊涂。很多事,很多人,都与我原先想的不一样。”

    这些日子,他与燕崇和邵谦他们一伙鬼憎人厌的纨绔子弟日日混在一起,才知道,人无完人,却也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邵谦他们虽然看着不可一世,但却有其各自的优点。而他姐姐,他本以为是个蠢钝的,什么都不会,往日里,一提起他们是一母同胞,甚至是双生姐弟,他便觉得面上无光,可是如今才知道,他的姐姐,与他原先以为的不一样。

    方才,燕崇的那本册子,是经他的手拿回来的,他自然瞧过。燕崇的字,很好。

    而能让燕崇也另眼相看的,他姐姐的字,必然也是不差。

    她写了一手好字。

    听说,最近在博文馆中,先生们对她也有所改观。

    说她虽然明事儿晚,但好歹还是有些慧根,又知道努力,如今,倒勉强算得像个学生样儿了。

    他姐姐不笨,反倒聪明,有成算。

    而他如今,却也明白了,姐姐其实也在为他打算。

    他自然该承她这个情。

    裴锦箬也不知究竟听没有听懂他的话,竟是笑容未变,低声回道,“花有千般,人有万种,有的时候,不能用眼睛看,得用心。”
………………………………

第28章  恭喜

    “姑娘,这两日丹朱常往季公子的小厮跟前凑,也不知是何缘故。”这一日,又是琴课,一样是在下晌,天气还是热得很。丹朱便又“抱恙”去了官房,红藕转头望着丹朱的背影,便是凑在裴锦箬耳边低声道。

    裴锦箬猫儿眼闪了闪,丹朱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往季舒玄的小厮跟前凑。

    不过,季舒玄又是怎么个意思?

    他难道不知道吗?

    想起这些时日,哪怕是来了博文馆,丹朱也常不在跟前,倒是让她自在了许多。难道是因着那日季舒玄问她,要不要他帮忙的缘故?

    裴锦箬不知,也不想因这事去寻季舒玄问个究竟。

    好不容易,那日字条的事被人淡忘了,再不会有人随意将她与季舒玄联系到一处,她可不想此时功亏一篑。何况。。。。。。丹朱此举,难保不是孟姨娘母女二人憋着什么坏主意,她此时,更该以不变应万变的好。

    不过。。。。。。

    “我瞧着丹朱日日不舒服,再让她跟着,难保是我这做姑娘的太难为人了。回去后,禀明了陈嬷嬷,让她给丹朱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若是还是不好,便在家养养,就不用跟着我来博文馆受罪了。”

    红藕这回笑得明快了些,欢欢喜喜应道,“是。”

    裴锦箬却是转眼便将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她今日,可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儿要做。

    琴课散后,裴锦箬毫不意外地,又落在了后面,“先生且先留步。”见得袁婧衣收拾了东西要走,裴锦箬忙道。

    袁婧衣抬眼望向她,神色淡淡,“何事?”

    这么些天了,袁婧衣待她始终如此,应该说,袁婧衣在博文馆中,便是这样。

    但裴锦箬前世是见过她不同样貌的,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如面上所见的冷漠,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她的心底,亦有一团火。

    是以,裴锦箬从不因这样的态度,有半分的受伤,可也不想耽搁了太久,朝红藕一看,后者立刻会意地将手里捧着的匣子递上前来。

    裴锦箬接过,将之捧了,送到袁婧衣眼前道,“先生,过几日,便是英国公老夫人的寿辰了,早前,学生从袁二姑娘处打探了一番她的喜好,知道她最是喜欢蜀绣。偏学生……却送不起太大件的东西,只得寻摸了这么一个小炕屏,还要烦劳先生,帮学生将这礼带给老夫人,恭祝她老人家福寿延绵,康比松柏,岁岁长青,只望她莫要嫌弃。”

    袁婧衣没有伸手接过那只匣子,一双凤眼反倒是落在裴锦箬面上,幽深,却又锐利莫名,像是要直直望进裴锦箬的心底。

    裴锦箬却并无闪躲,在她的目光盯视下,仍旧稳稳地将那只匣子捧着,不动不移。

    许久之后,袁婧衣总算是挪开了眼,嘴角却是难得地勾起,竟是笑了。

    “既是要送寿礼,还是你自己亲自去送要有诚意些吧?”

    裴锦箬一愕,似有些不敢置信,怔怔抬眼望向袁婧衣。

    后者却是笑了,那一笑,当真是春日融雪,让裴锦箬有一瞬间的晃眼。

    “还有啊……既是说的并非学业上的事儿,你的称呼,便是不对。你不该唤我‘先生’,而该是‘姨母’,也不该唤我母亲为‘英国公老夫人’,而该称她一声‘外祖母’,也不该自称为学生。”

    裴锦箬这回彻底傻眼了,嘴角翕动了两下,却真不知该唤袁婧衣什么,“先生”自然是不好唤的,可这一声“姨母”,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袁婧衣似也知道,并未逼着,说完后,便是道,“这东西,既是你对你外祖母的一片孝心,便不要假手他人。你带回去,在家安心等着英国公府的帖子,到得六月二十七那日,便亲自到英国公府,为你外祖母贺寿。”

    裴锦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从琴室离开的,哪怕是经历过那么多事了,这一刻,她还是觉得有些身处梦境之中的不真实。

    直到红藕笑着对她道,“恭喜姑娘了。”

    她这才恍惚过来,竟是真的?

    刹那间,她的眼眶便不由湿润了。

    她前世也不是没有恨过英国公府,总觉得,他们太过冷漠无情,虽然母亲不在了,可她和锦枫却是母亲的儿女,英国公府明明伸伸手,就可以帮他们,可是,他们却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他们姐弟,陷于艰险之中,历经磨难,锦枫甚至失了前程,丢了性命。

    可是,直到锦枫死后,她有一次终于忍不住对着袁婧衣吼出她满心的怨愤时,她才从姨母的泪流满面中看到真相。

    不是不管,而是不能。

    他们,毕竟是姓裴。

    而他们姐弟二人,从不与英国公府牵扯,他们要如何帮?

    何况。。。。。。老英国公自来是个脾气犟的。他本就对裴世钦存着气,自然不肯轻易服软,偏生,裴锦箬姐弟却连一把梯子也不给他搬来,他如何下得来?

    而即便如此,老英国公还是暗地里帮了。

    否则,他们姐弟二人,如何能入得博文馆读书?

    难道还当真就是裴世钦与他的同期走动,请他帮忙的缘故?

    这个忙,还真不是那么好帮的。

    是以,今生,裴锦箬才不想再犯与前世同样的错误。

    明明有着依仗,可以让自己和锦枫过得更好,却为了可笑的自尊,而错过了。

    而直到迈出了这一步,裴锦箬才知道,也许,是她一开始便想错了。

    与外家重新修好,并不是那么难的事。

    毕竟,她和锦枫除了姓裴之外,也是袁婧竹的儿女,身上也还流着一半袁家的血。

    过了两日,英国公府的帖子果然便送到了裴家。不只请了裴锦箬,也请了裴锦枫。而且,内外院,给派了专人来送,不可谓不郑重。

    谁也没有料到。毕竟,英国公府一直不怎么看得起裴家这个亲家,后来,袁婧竹去世之后,老英国公一怒之下,更是就此与裴家断了联系。

    别说是这凤京城中人,就是裴家自己,都早已忘记了,他们还有英国公府这一门亲戚。

    裴世钦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带了裴锦桓和裴锦枫兄弟俩个,将来送帖子的外管家请去了喝酒。又交代了裴锦箬好生招待内院来的葛嬷嬷。

    这葛嬷嬷是英国公府老夫人的陪嫁,是老人了,就是袁婧竹也是她瞧着出生,看着长大的。
………………………………

第29章  嘴脸

    到得竹露居时,这葛嬷嬷四处看了看,便不由红了眼。“你母亲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名字里有个'竹'字的缘故,自小,便是格外的喜欢竹子。她在英国公府的闺房也如这里一般,处处都栽种着各种品种的竹子,有些,还是稀有品种。她是国公爷的嫡长女,国公爷最是看重她,只怕是她要天上的星星,国公爷都能想法子给她摘下来,是以,国公爷用尽了办法,几乎将大梁各地的竹子都给挪到了寒箬馆。”

    “寒箬馆?”这些事,裴锦箬却是不知的,“是我名字当中的那个‘箬’吗?”

    葛嬷嬷点了点头。

    裴锦箬恍然,原来如此。

    她从前便觉得奇怪,裴家的男孩子都从“木”,女孩子都从“草”,唯独她不同,却是从了“竹”。她的名字,据说便是她母亲起的,起初,她还以为是因着母亲名字里有个“竹”字,又为了彰显她是嫡出,与裴家的其他姑娘不同,这才给了她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儿。不只她这样认为,别人也这样认为。

    从前,裴锦芸没有少为这事儿挤兑她,说她以为嫡出了不起吗?竟非要从名字上就做个区分出来。

    或许,也有这个原因在里头,但更多的,只怕还是在这个“寒箬馆”上头。

    母亲在英国公府的闺房,那里,遍植了她最喜爱的翠竹,还有许多稀有品种,是英国公费尽心力为她网罗来的。

    那里,有她最无忧的少女时代,有她父母对她最为深沉无私的爱,或许,还有她追之不及的回忆。。。。。。这个“箬”字,有追忆,也有缅怀。。。。。。却是不知,有没有母亲的悔之晚矣。

    当年,她堂堂英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要嫁什么样的王孙贵胄不成?却偏偏选了父亲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儿。

    过往的种种,裴锦箬并不知,可心里,头一回,对母亲,有了那么一丝好奇,与亲近。

    葛嬷嬷却好似觉得自己一时有感而发,说得太多了,轻悠悠转了话题,“姐儿若是好奇,等到过两日回了国公府,去‘寒箬馆’看看便是了。”

    裴锦箬听得这话,猫儿眼闪了闪,甜甜笑着应道,“多谢嬷嬷。”

    葛嬷嬷一是用了一个“回”字,这便至少是英国公老夫人的态度,二是告诉她,“寒箬馆”还保存着。

    “嬷嬷,先随我到厅中稍坐,绿枝,让陈嬷嬷去准备席面。”

    绿枝却是没有领命而去,反倒是欲言又止,看了看葛嬷嬷,又瞧了瞧裴锦箬,如此几个来回,才到裴锦箬耳边低声回道,“陈嬷嬷这会儿……还睡着呢……”

    那声音,虽然是压低了些,却还不至于让葛嬷嬷听不见。

    裴锦箬不由抬眼望向绿枝,却见她神色如常,她便知绿枝故意让葛嬷嬷听见是真,陈嬷嬷如今还睡着也是真。

    不过也是,看看时辰,这天儿还热着,陈嬷嬷往日里,也是一样,到了热得厉害了,便在屋里歇着,而自己刻意纵着她,从不多说一句,如今……还真就纵出个无法无天来了。

    抬眼一看,果真见葛嬷嬷眉头紧蹙着,裴锦箬却是知道,陈嬷嬷在这院里,耳目众多,方才,不过是因着葛嬷嬷来得突然,又还没有打听清楚来历,只怕这会儿,陈嬷嬷已是听说了,顷刻就能赶了来。

    心念电转间,她笑着扶了葛嬷嬷的手,携她往花厅走,“这陈嬷嬷是从前母亲为我挑选的奶嬷嬷,待我自然是好的,只是,身子不好,受不得暑热,是以,才歇着。她若知道嬷嬷来了,定是要来见过嬷嬷的。绿枝,既然陈嬷嬷没空,你便亲自跑一趟厨房,盯着她们,莫要怠慢了。”

    绿枝领命去了,裴锦箬和葛嬷嬷还没有走到花厅门口,便见得陈嬷嬷急匆匆地赶了来。

    “居然是葛嬷嬷,老奴起先……还当底下人是说笑的,没想到,还真是您来了。”陈嬷嬷迎上前来,一脸的欢喜,只是,眉眼间,又好似带着两分奇怪的复杂。

    葛嬷嬷望了望她身上的装束,先是皱了皱眉,而后,便是笑将起来,拉了裴锦箬的手道,“我也是许久未曾过来了,你一时记不起来有我这号人也是常情。今日,是我们老夫人快要过寿辰了,想起许久未曾见过哥儿和姐儿,心里惦记,便让我亲自跑了一趟,来请哥儿和姐儿过几日去英国公府吃顿便饭。”

    陈嬷嬷表情滞了滞,而后,连忙扯笑道,“外祖母思念外孙和外孙女,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姑娘也时刻惦念着老夫人呐。”

    葛嬷嬷的笑容真切了两分,“姐儿是个好的,你将她照看得好,来日,老夫人也是有赏的。等到二十七那日,陈嬷嬷也过府来,别的不说,一杯薄酒,几个小菜,还是能招待的。”

    “那老奴就却之不恭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说得热闹,裴锦箬也不搭话,只是笑眯眯瞧着。待着招待了葛嬷嬷一番酒菜,将人送走,陈嬷嬷便已殷勤地在跟前端水、递帕子了,裴锦箬让她去歇着,她也不肯。

    直到裴锦箬推说她要做功课了,她才退出来,却又忙着与几个丫头开箱笼,收拾裴锦箬六月二十七日往英国公府去时的穿戴来了。

    裴锦箬听说时,正捏了本儿书在手里,也不知瞧没瞧进去,听罢,连眼皮子都没有撩上一下,“随她去。”

    “姑娘说的是,总归今日,葛嬷嬷也瞧见了她那副嘴脸,她再卖好又能如何?就长了一副势利眼,墙头草。”红藕啐道,一张脸儿红扑扑,端得是高兴。

    “她若真是个墙头草,那还好。”绿枝正帮着裴锦箬整理案上手稿,闻言淡笑道。

    “咦?这是何故?”红藕不解。

    绿枝笑笑,望向裴锦箬,后者却好似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一般,头也没抬,看得专注。绿枝便也垂眼笑笑,不说话了。

    红藕没有瞧出个端倪来,便索性不想了,左右,姑娘和绿枝的心思,她许多时候都瞧不出来的,便也不为难自己了。

    宅院的另一头,裴世钦送走了英国公府来人,带着浑身的酒气,红着脸,踩着轻飘飘的步伐,回了内院。

    如今的裴家内院,没有主母,几个姨娘中,最受宠的,还是孟姨娘,她又有子有女,地位牢固,这裴府内宅,还真是无人能出其右。
………………………………

第30章  野心

    这内院里的,可有不少的人精,将这内里情势看得明白得很。

    若是那真正的世家大户,自然没有将妾扶正,做了正室的道理。

    可是裴家不一样。裴家根基浅着,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孟姨娘有手段,老爷自个儿愿意,只怕是老太太也没话好说。

    是以,这内院里,如今说是孟姨娘的天下也不为过了。

    裴世钦进得内院,还没有说明要往何处去,便被刻意引着,去了品秀阁。

    才到品秀阁的檐下,还没有进得门,便已听得屋内传来阵阵哭声,“我的儿啊,你就是命不好,要怪……只能怪你没能托生在正室太太的肚子里,生下来,便被一个庶出给捆住了手脚。无论再怎么优秀出众,又能如何?既不能进那博文馆念书,甚至……甚至去赴宴,也没有你的份儿。娘真是对不住你啊!我可怜的儿!”

    裴锦箬这里也是让青螺盯紧了品秀阁的,只是想着说不定孟姨娘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因而,青螺便揣了两包糖,跑到了品秀阁对面的灌木丛里窝着,一边吃糖,一边盯着品秀阁的动静。

    因而,裴世钦一到品秀阁,青螺便瞧见了,见品秀阁关了门,再探听不出动静,是以,一溜烟儿便跑回了竹露居。

    裴锦箬听说时,只是沉吟了片刻,便是让绿枝又给青螺抓了两把糖,递给她,却还交代道,“跟你要好的姐妹们分着吃,可别一人独贪了,仔细你的牙,别被虫子吃光了。”

    青螺嘻嘻笑,“谢姑娘赏。”抓了糖便是飞也似地跑走了。

    裴锦箬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丫头,就只知道吃。

    “姑娘!”绿枝却是望着她,一脸忧虑的样子,“孟姨娘想要做什么?”

    “英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凤京城多少达官显贵会到场?孟姨娘这辈子,汲汲营营,最要紧就是三件事,一是让自己扶正,成为名正言顺的裵太太。二是为二哥哥筹谋个好前程,最好能越过大哥哥和三弟,继承了裴家的家业。三,便是……”

    “为四姑娘求一门好亲事。”绿枝明白了,“英国公府老夫人寿宴这样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可是……老爷会答应吗?”

    人家英国公府是亲自派人来请了,可自家姑娘和三爷,那是英国公府的外孙和外孙女,去为外祖母贺寿,实乃人之常情。

    四姑娘却又凭什么?一个庶出不说,撇开姑娘和三爷与英国公府的关系,裴家的门庭无论如何也够不上英国公府啊?

    孟姨娘……她也真敢想,老爷也不能答应啊!

    对于她爹,裴锦箬却只是笑了笑,持保留态度。

    她爹是个有文采的,做官也还勉强能为,若不是太过要紧的差事,那也能混着,可你要说他有多么明智,那就真是高看他了。否则……他能任由着裴家的内宅乱成了这般?

    “孟姨娘在父亲身边这么多年,长久不衰,还能将二哥哥和四妹妹都养在身边,她自有她的独到之处,说不准,她就真有法子,能说动了父亲呢?再不济……”

    “再不济如何?”绿枝实在是急。姑娘为了与英国公府重新搭上关系,费了不少的工夫,如今,英国公府不过是派人来请,府中上下,不少人,就是陈嬷嬷都变了嘴脸。眼看着姑娘就要苦尽甘来,可不要在这个关头,再出什么岔子啊!

    再不济,便如那时博文馆的事儿一般无二,让她也去不成。不过……此乃下下之策,若非逼不得已,孟姨娘怕也不会使。

    她估摸着,孟姨娘既然敢想,必然也有一定的把握。

    裴锦箬这里话音方落,门外,便已响起了红藕的声音,“姑娘!老爷身边的重嘉来了,说是老爷有事儿商量,请姑娘去品秀阁一趟。”

    这就来了?

    裴锦箬挑起眉,与绿枝对望一眼,这个时候,还请她去品秀阁,还能为了什么事儿?

    看来……她还真不能小瞧了孟姨娘。

    不说别的,这个女人,拿捏她爹,是一捏一个准儿啊!

    “让重嘉小哥儿稍待,我收拾收拾便来。”

    “姑娘,这事儿你可得拿准了主意。”绿枝一边伺候着裴锦箬梳头,一边道。

    孟姨娘打着让四姑娘到英国公府寿宴上露脸的主意,姑娘又何尝不还露露脸?若是四姑娘去了,没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放心吧!”裴锦箬嘴角轻勾着,一双琉璃猫儿眼却是如古井幽沉,“我总不能让她们得逞。”

    别的不说,那日,是她外祖母的寿宴,带她裴锦芸一个庶女去做什么?给她外祖母添堵吗?她就是再不孝,也不能做这样的事儿。

    品秀阁,裴锦箬也不是头一回来了。却是没有一回,如今日这般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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