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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那朵白莲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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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译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怎么都没想到巧儿费尽心力拿来的东西会是宋时瑾的。
  “这……这……”
  “莫缨!”不给张译成辩解的机会,宋时瑾道:“拿鞭子过来。”
  重重吸了几口气,他无法忍受那个男人肮脏的手触碰顾怀瑜,哪怕是一片衣角也不行。所以,无论张译成今日怎么说,宋时瑾就是无理也要搅上三分,总之这顿鞭子他是跑不掉的。
  对宋时瑾这幅强词夺理的样子,莫缨觉得好笑又心疼。他从早上便跟着宋时瑾来了王府,却见他命下人带了礼进门后,自己闪身从外墙飞进了府内。
  在看到那个莫家千金想要推倒丫鬟的时候,差点没稳住从房顶上落下去,莫缨正欲出手,便见宋时瑾不知从哪里摸了块小石子出来,精准的向着那个端着墨的小丫鬟投去。
  他跟随了宋时瑾那么多年,还从未见他趴过墙角,更别说偷偷出手救人。
  莫缨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见在候在一旁的林织窈蹬蹬小跑过来,将腰间的软鞭取下,“给你。”
  宋时瑾接过,手腕一甩,鞭尾在空中打出啪一声巨响,张译成听到这声音,恨不得立马晕死过去。
  宋时瑾的名号谁满京城上下谁不知道,不管他占不占理,他说的话便是理。他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玉佩就成了宋时瑾的东西,刚要开口辩解,啪一声,鞭子便在脸上打出了一条血红的印记,将他即将出口的话钉死在了喉咙里。
  林修睿握了握拳,脸色有点发青,“宋大人!”
  不管怎么说,张译成终究是王府亲戚,宋时瑾这般做,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人留。
  宋时瑾垂了垂眸子,指甲掐进了手心,若不是碍着人多,他这一鞭子是要抽到林修睿身上的,致死他也忘不了,顾怀瑜曾经受到的伤害。而林修睿便是间接的凶手!
  “世子有何指教?”
  林修睿见他面色不善,咬牙拱手道:“这张译成乃是我舅家表亲,宋大人不问缘由这般折辱,是否有些不妥。”
  “哦。”宋时瑾转身看着他:“我倒是不觉得我责罚一个偷盗我玉佩的小贼是不妥的行为。”
  林修睿一听便知道他这是随意找的理由,什么小贼,分明是他故意的!
  “这事我日后定给宋大人一个交代……”
  “不用。”宋时瑾挥了挥手,将鞭柄对调,向着顾怀瑜递去:“既然世子觉得由我来打不妥,那便让三小姐替我。”
  “还请宋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张译成一马。”
  整个场面鸦雀无声,都能看得出宋时瑾今日是刻意在找麻烦,但无人敢说出来。
  “你的面子?”宋时瑾盯着义正言辞的林修睿,勾起一抹嘲讽:“竟是比你亲妹妹的声誉还重要了!”
  所有人都敛住了呼吸,甚至已经将顾怀瑜和张译成的事抛到了脑后,满心里都是惊诧,这荣昌王府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宋大人,被这么挑刺。
  林修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原本半分的恼怒在看清别人或嘲笑或可怜的目光后,上升到了十分,脱口而出道:“宋时瑾,你真的要做得这般绝?”
  宋时瑾眯了眯眼睛,时瑾这儿子从他口中吐出,都是一种亵渎:“我若是要,你待如何?”
  气氛骤变,好些人已经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这怒火就烧到了自己头上。
  二皇子见势不好低声呵道:“修睿!”
  周围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响起,其中最为惊讶的还属顾怀瑜,心中多日来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她既惊又喜。
  综合昔日种种,顾怀瑜生出一种,宋时瑾今日会这么做,是来替她撑腰来了。
  林修睿堰旗鼓息,为了张译成与之对上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但他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心里又升起一股浓浓的不甘。
  身份已然暴露的宋时瑾,默默捏着鞭子踌躇许久,这才敢转身看向顾怀瑜,见她眉眼晶亮,眸中带着喜意,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来替我抽。”因为紧张,他嗓子眼有些发紧,说话声不在冰凉,而是带着一股压抑的沙哑。
  老夫人盯着二人,若有所思,半晌后才默默叹了口气。暗道今年究竟是犯了哪路太岁,一个个的都成了不省心的!
  张译成的心一下变得瓦凉,当着这么多人抽他,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就代表了此事在宋时瑾的一句话下盖棺定论,他不仅没有坏了顾怀瑜的名声,反而成了偷盗玉佩的小贼,还妄想攀诬王府小姐,不用想也知道,日后自己这名声,怕是全毁了。
  顾怀瑜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宋时瑾好半晌,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不敢动时,抬脚上前从宋时瑾手中取下了鞭子,捏在手心。
  “好啊!”


第28章 
  她的声音犹如磬玉相击,清脆又带着微凉的寒意,让张译成有种被冻住一般的感觉,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缓缓走来,连呼吸都窒住了。
  顾怀瑜背对着众人,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眸中那股子深刻的恨意,阴森森的眼神扫得他头皮发麻。
  顾怀瑜的手,在捏住鞭子的时候缓缓握紧,扬眉看着面目全非的张译成,脑中却浮现的是上辈子的场景。
  “表妹心悦于我,是她约我来此!”
  “表哥生得玉树临风,妹妹也值碧玉年华,正是青春妙龄,生出点女儿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这高门宅院不比乡下,不是你看上了就能随意为之,若真喜欢,大可禀了祖母,央人说道。”
  “是啊,到底乡野长大,半点规矩不懂!”
  最后,停止在了老夫人失望厌恶的眼神上,“关进祠堂!”
  顾怀瑜当日百口莫辩,后半生的磨难自此开始!
  “啪”一声,软鞭打上皮肉的脆声炸响,在张译成脖颈处描出了一条鲜红的线。他痛叫一声,整个人忍不住往后退去。
  “莫缨。”宋时瑾缓缓出声。
  莫缨就极有眼色的叫上旁边的人,不知道从何处拿来了一条麻绳,将人拖到了树上吊起来。
  林修睿不死心,张口道:“大人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
  “哦,是有点。”宋时瑾侧头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笑道:“可我这人就喜欢折磨人,我的东西不是谁都有资格碰的。”
  这话在场的人倒是认同,但凡见过他平日对待仇敌手段的,都默默点了点头,吊起人来打,这才哪跟哪,虽是有点丢面子,但还能保住命不是。
  顾怀瑜眯眼看着,出手抽了一鞭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子不甘不化的恨意,像找到了出口,终化作取之不尽的力气涌上四肢百骸。
  张译成拼了命的挣扎,也只能堪堪将脚尖垫在地上,不停的痛叫、恳求、认错,可鞭子落在身上却一下比一下重。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牵着丝吊在树上的虫子,任由人宰割。
  足足抽了有半个时辰,顾怀瑜这才感到脱力,气喘吁吁地停下手,而树上的张译成早已被打的全身没一处好的地儿,两眼翻白,口中不停喃喃: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宋时瑾看了顾怀瑜一眼,才道:“偷我东西这事,本官就不与你计较了。”
  老夫人捻着手里的佛珠,今日被张译成兄妹二人气出的那口浊气,居然莫名的舒坦了起来,可又想到自家的脸算是丢了一半,只淡淡说了声:“将他带下去吧。”
  几个下人闻言,接连看了张译成身后的莫缨一眼,见他没有表态,才七手八脚,将被抽的半死的张译成从树上放了下来。
  他的锦袍早已被抽的稀碎,在放下他的同时,堆叠在肩头的袖口滑下,随之掉出一张叠好的纸。
  林湘有些不甘心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视线在宋时瑾手中的玉佩上转了一圈,疑惑的开口:“可是,妹妹方才不是说,玉佩是你的吗?怎的现在又成了宋大人的,莫非其中有什么误会?”
  宋时瑾的出现太过突然,打人的理由更是莫名其妙,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林修睿琢磨了半晌,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顾怀瑜并未回头看她,而是抬脚上前捡起那张纸条捏在手中看了一下,这才抬头看着林湘:“我何曾告诉过你那玉佩是我的?”
  林湘捏紧了轮椅扶手:“方才你明明说是!在场的人可都听到了。”
  “那你听我说完了吗?”顾怀瑜笑了笑,“我是想说,我是有一块与之相似的,可这玉佩也有些年头了,我怎么可能用得起如此名贵的玉料?”
  “那你能解释为何玉上刻着你的瑜字?”林湘抿唇,死咬着不放。
  顾怀瑜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东西又不是我的。”
  林湘气得闭眼翻了个白眼,就听顾怀瑜语带古怪的说:“我说呢,我与姐姐无冤无仇,为何你非要死咬着将此事冤枉到我头上!原来是怕东窗事发?”
  刻意停顿了半晌,顾怀瑜才慢悠悠道:“姐姐正值碧玉年华,青春妙龄之际,春闺寂寞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若真喜欢,大可禀了祖母,央人说道,何故要做出此事呢?”
  她语态缓慢,说不出的嘲讽,林湘气红了脸,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顾怀瑜抖了抖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昭昭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张译成仿照着字迹写的,他原想自己写首情诗,奈何胸无点墨,只能借用前人诗词。
  “我可是记着,姐姐写字惯爱中锋入笔,收尾藏锋之时每每要在末尾处顿笔……”
  林修睿一看,面色突变,林湘的字是自己亲自教的,自己一眼便能瞧出,那字迹定是林湘无疑。
  “你胡说!”林湘坐在轮椅上,着急得想要站起来,却因坐的太久加之双腿酸痛,猛地扑到了地上,羞愤难当,她面色极差,恶狠狠看着顾怀瑜:“你说,是不是你故意栽赃!”
  顾怀瑜神色不变,缓缓道:“姐姐这话从何说起?众人皆见这纸条是从张译成身上掉出,我连碰都未曾碰到他,姐姐就这般着急,难道是心虚?”
  “我心虚什么!我是何身份,他又是何身份,我怎会瞧得上他!”林湘无从辨别,怒气冲冲说了一大段之后,才转头看向林修睿:“哥哥,你相信我!”
  林修睿听得她的声音,这才从愣怔中回神,他一直以为是顾怀瑜与张译成有了什么牵扯,却没想到从张译成身上掉出了这东西,略一思索过后便想明白了。
  张译成这是做了两手准备,看哪个比较好下手便扯到谁的头上,当时林湘被泼墨,又摔到昏迷,他便退而求其次,找上了顾怀瑜。
  “我自是信你的。”他抬脚上前,将林湘搬到了轮椅上坐好。
  事态发展成了这样,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眼下围观的人如此之多,这事绝对不能再闹下去了!
  林修睿蹙了蹙眉,转身对着身后众人拱手道:“今日之事让诸位贵客看笑话了,这玉佩并非我小妹所有,字迹也实属仿造,事情真相如何,我必定会深究。眼下时间已经不早,还请诸位移步膳厅!”
  众人热闹看的津津有味,今天这趟简直没有白来,事情一波三折,变化太快,虽有遗憾不能再看下去,但就这些也够谈论好一阵子了。
  一连牵扯进去两个孙女,一个孙儿,还闹得这般众人皆知,待宾客一走,唯独剩下宋时瑾抱手靠在旁边的假山之上,老夫人不好出口赶人,索性随了他去。
  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怒视着张氏道:“这就是你的好侄儿,好侄女!”
  张氏额上早已冷汗涔涔,吓得说不出话,连她也未想到这兄妹二人会如此胆大妄为,忙跪倒在地。
  “老夫人息怒。”
  “立刻将那两人给我送走,从今以后不得踏入王府半步!”老夫人怒喝:“这个家你也不用打理了,宴席之后将库房钥匙和账本交到寿安院。”
  张氏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林修睿,只期望他能为自己说两句话。
  林修睿抿了抿唇,就听老夫人冷声道:“你就是求睿儿也没有用,既然没有能力管好王府,那就别管了!”
  老夫人态度坚决,张氏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半分作用,身子一软,跪坐到了地上。
  众人神情各异,顾怀瑜面无波澜好似置身事外,林修睿低头看着石板不知在思索什么,而林湘则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裙子。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老夫人对着她说:“腿好之后,罚跪七日祠堂!”
  林修睿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夫人,劝道:“祖母!湘儿今日也是被人冤枉,你怎能……她自小未曾受过这种委屈,一直娇养着长大,怎么受得住!”
  说起这个,老夫人态度更加坚决了:“委屈?就是因为王府从不给她半点委屈受,养的她这个性子无法无天,今日这纸条我相信是张译成栽赃,可若是她无心,张译成是如何取得她的字迹的!”
  林湘浑身一震,如今也反应了过来,难道是自己身边出了内奸?她想张口反驳,却见老夫人审视的目光投来,她着实有心陷害顾怀瑜,可现下不知内奸是谁,也不知老夫人究竟知道了多少,只能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顾怀瑜这时却忽然跪倒在地,柔声道:“今日孙女做事鲁莽,惹出这般祸端,未看清是表哥就打了人,连累王府声誉,还请祖母责罚。”
  她言辞恳切,面上无一丝心虚,磊落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眯了眯眼,细细思索了一番,宋时瑾今日态度委实太过古怪,他身居高位连二皇子也要礼让三分,凭张译成那个本事,怎么可能见得到他?又与他怎么扯上恩怨的?
  对于偷盗一事,相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相信!难道,是这丫头与之有什么牵扯?可是她自幼被关在顾宅,与外人几乎没有相见的机会,也不太可能有旧情存在。
  老夫人看了顾怀瑜一眼,眉似远山含黛,眸如黑曜睫似羽,肤白胜雪,面含桃花,今日这般华丽的衣着,竟又带出些许浑然天成的妩媚,身为过来人,她深刻的知道,如此容貌最是惹人怜爱。难道是……
  “今日之事,你是有些过错,既自己知晓自己鲁莽,便去誊写百遍静心咒吧。”老夫人拿不准如今宋时瑾对顾怀瑜是何态度,也不太好过多责罚,且今日她也算是枉受无妄之灾,只能从轻责罚。
  前院离不了人,老夫人处置完后,便由身边的丫鬟扶着走了。
  林湘这才抬头,咬牙切齿道:“顾怀瑜,你真是好样的!”
  “比不过姐姐半分。”与之虚与委蛇许久,今日也算是撕破了脸皮,顾怀瑜索性反唇相讥。
  “你给我走着瞧!”林湘被气的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越见她那明艳的面容越是烦躁,索性道:“哥哥,我们走!”
  顾怀瑜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邪邪笑了笑:“好啊,走着瞧。”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一声轻笑响起……


第29章 
  顾怀瑜敛去脸上阴沉笑意,顺势转身向着宋时瑾福了一礼,疏离道:“方才之事,多谢宋大人。”
  “谢我作甚。”宋时瑾顿了顿,意味不明道:“。……本就是我的……”
  目光所及,便是顾怀瑜乌黑的发顶,她穿着他送的衣服,棠红色的浮光锦勾勒出姣好身形,裙摆上的团花在骄阳下绽放,满池莲香绕鼻,宋时瑾看了又看,怎么也挪不开眼。
  心中暗自琢磨,该叫辜九再去收罗点东西了。
  “如宋大人无事,我便先告退了。”顾怀瑜理了理裙摆,竟也不等他作答,便抬步向着前院走去。
  “等等……”面对她的疏离,宋时瑾有些踌躇,张口叫停又不知道该如何说,长指微屈,扣着袖口的滚边,“我……我……”
  顾怀瑜回头,面上毫无波澜,语气淡淡:“宋大人还有何吩咐?”
  红玉看了一旁泰然自若的绿枝,抿着唇,低低的声音从齿间漏出:“怎么办?小姐这般态度对着宋大人,是不是要得罪宋大人了?”
  绿枝好整以暇看着不远处二人,低声回道:“不会。”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宋时瑾毫无气势的声音传来:“你,不用如此客气的。”
  说完又开始懊恼,他何曾有过这种忐忑的心情,居然连一句要紧话都讲不出来!
  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唾弃自己,“你说啊,你说啊?你怕什么,你问她啊,问她还记不记得你!”
  话音刚落,就见顾怀瑜猛的转身,向着他缓步而来。
  一如当年,她背对着光线,身后似有霞光万丈,下一刻就会将他从黑暗中救赎。
  距离越来越近,周围的一切都黯淡到不复存在,她的每一步都似踏在他心跳的节点上,宋时瑾喉咙哽了哽,一时间呼吸都有些滞塞。
  目光相触,她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眉眼唇角瞬间攀上笑意,眸光闪亮,向着他伸手。
  “这是我方才偷偷藏起来的点心,你尝尝?”
  数千次的午夜梦回,这是初见那日,她对他说的话,已如刀刻斧凿般印在宋时瑾的脑海中。
  他拢在袖口的手,缓缓捏紧,声音有些嘶哑:“好啊!”
  白皙的掌心内,一颗琥珀色的松子糖,散发着香甜的味道,甫一入口,宋时瑾那颗漂泊不定的心,落了地。
  昔年旧时之味,终于找到了!
  “好玩吗?”顾怀瑜灿然的笑意渐渐诡异:“宋大人?”
  宋时瑾张了张嘴,开不了口。只是对于她疏离的叫着宋大人,有些难受。
  “你早就认出我了?”虽是问句,顾怀瑜的声音却是肯定。
  宋时瑾点了点头,“第一次见你那天,在朱雀大街上。”
  顾怀瑜眯了眯眼,“所以,青衣巷那次,你是特意回去的?”
  “我不是跟踪你!”宋时瑾咽下口中的糖,忙道:“那次是碰巧了!”
  “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
  “既然宋大人有难言之隐,那我便不问了。红玉,绿枝,走了。”
  “等等!”宋时瑾一咬牙,低声道:“我怕你怪我。”
  顾怀瑜疑惑:“怪你?”
  “怪我,没有当个好人。”宋时瑾点头。“让你失望了。”
  “好人……”顾怀瑜口中呢喃,思绪猛然拉到了孩提之时,她说,“宋时瑾,你将来会有大出息!宋时瑾,你要当个好人。”
  宋时瑾见她许久未说话,正是忐忑之时,只听她幽幽道:“正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小姐,开宴了!”
  垂花门外一小丫鬟匆匆而来,打破了氛围。
  莫缨正侧身躲在柳树后头看得起劲,被这丫头一搅和,什么八卦也听不成了,恨不得当场冲出去捂住她的嘴!
  千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就这么没有了!随即,他视线落到了顾怀瑜身上,如果多与三小姐会面,那是不是……
  “嘿嘿!”
  顾怀瑜侧头收敛了笑,向着丫鬟道:“就来。”
  宋时瑾刻意等她先走,视线落到她背影上,舒心的笑了笑,回味了两圈口中松子糖馥郁的味道,这才抬脚跟了上去。
  “莫缨,回去之后与我切磋一番!”
  临走之时,宋时瑾顿了顿脚步,声音又回到了冰凉的状态。
  一番觥筹交错后,充满了闹剧的一天散场。
  登宵阁内,林修睿屏退了屋内的丫鬟,向着上位坐着的二皇子道:“二殿下请用茶。”
  二皇子睨了他一眼,没有动作,手指在身旁的茶桌上轻轻叩响:“方才那个便是你妹妹?”
  林修睿点了点头:“是,她刚从临州回来,乡野长大不知礼数,让二殿下见笑了。”
  二皇子抬了抬手,若有所思道:“我倒是觉得她与旁人不同。”
  顾怀瑜这长相,就是放到宫里也是少见,且心性不错,方才对着那么多人的质疑,也能泰然处之,一句一句将林湘往圈子里套。
  这么一比,连二皇子都觉得林修睿有点眼瞎起来。
  林修睿闻言,心中一跳,摸不准二皇子是何意思,“难道您……”
  二皇子斜眼看着他,心下明白林修睿的想法,摇了摇头,缓道:“你以后要与她多亲近亲近,必要时站到她那边,切不可再出现今日这般举动。”
  见他面有疑虑,二皇子探手在桌上写了个宋字,林修睿瞪大了眼睛,稍微一想便转过了弯来。
  宋时瑾这人,生平从来不为任何人说话,眼睛长在了头顶,一张嘴便能气死人。平日里与自己最是不对付,但不知为着什么一直没有朝自己下手。
  寿宴的帖子也是林修睿碍于面子,随便下了一张,却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惹人意外了,更何况,他还忽然出手教训了张译成,而且,叫谁不好,偏偏叫了顾怀瑜替他动手。
  “我瞧着,今日他看你那妹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若你能拉拢了顾怀瑜,再适当制造点机会……”
  林修睿细细思索了一番,只能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
  二皇子眯了眯眼睛,低声道:“如今汴梁与荆州齐齐出了纰漏,若这事捅到父皇那里,我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为今之计只有将宋时瑾拉入我门下,方才能解此困境。”
  荆州那边山脉绵延、密林丛生,二皇子所谋之事甚大,早些年便暗中笼络了荆州总督高远,借着剿匪之名,秘密在深谷之中屯了十万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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