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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那朵白莲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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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这时候,宋时瑾与顾怀瑜同时睁开了眼睛,表情动作几乎达到了一致,眼中闪过片刻失神,瞬间消失不见。
  几道关切的声音响起:“你们醒了!”
  宋时瑾试探着动了动手脚,关节处发出破碎的声音,似有石块从指间剥落,浑身跟着轻松了许多。
  “可是有哪里不对劲?”孙神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紧张地看着不说话的两人。
  “你们先出去。”宋时瑾的声音带着某些异样,压抑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
  相处多年,孙神医大概明白一些,对着房内的人使了个眼色,待所有人退出后关上了门。
  顾怀瑜依旧迷茫地坐在床上发呆,她脑子里被塞进了好些东西,关于宋时瑾。
  可能连孙神医都不知道,这只蛊,不止会吞噬生机,还会吐出回忆。她许久醒不过来,是因为,在两蛊相斗之时,从宋时瑾身上引来的那只,会不停让人想起过往,扰乱宿主的思绪,以求寻找生机。
  见她没有反应,宋时瑾伸手就想拉过她的手看看,蛊毒发作有多痛,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宋时瑾。”顾怀瑜忽然出声,将宋时瑾喊得一怔。
  “怎么了?”他看着她掌心长长地一条伤口,心疼到了无以复加。
  顾怀瑜抽回手,整个人往前一扑,双手环上宋时瑾的脖子,紧紧地搂住。
  “我好想你。”浮生若梦,她能见宋时瑾所见,消化掉蛊虫释放的记忆后,再见到他,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没有人知道,宋时瑾陷入昏迷之时,顾怀瑜心里是多么的害怕,或许有人无法理解,这种即便是失去生命,也要换来对方安好的做法。
  但于顾怀瑜而言,一切都是值得。
  宋时瑾伸了一半的手,顿在半空僵了一会,才缓缓搁上她的后背,轻声道:“我知道。”
  顾怀瑜埋首在他的脖颈处,搂着他的手还在颤抖,便听宋时瑾又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做什么!”
  “我知道。”
  宋时瑾叹了口气,将人从怀中扯出来,声音带着懊恼,后怕,“若是蛊引不出来……”
  顾怀瑜心知他要说什么,干脆往前一扑,捧着他的脸,将半截话堵了回去。
  温软的触感从唇间传来,宋时瑾整个人一顿,蹙了蹙眉,他觉得有必要和顾怀瑜好好说说,随即摒去那一丝旖旎,再次将人拉开。
  “我没有和你玩笑,若再有下次……”
  也不知道是顾怀瑜中了蛊力气变大了,还是宋时瑾经此一事,消耗了太多精力,只见她轻轻一扭,便挣脱了他的钳制,从床上跪坐了起来,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再一次亲了上去。
  宋时瑾偏开脑袋,“顾怀瑜!我在认真和你说,你不可以……”
  有些事,那股子勇气过了便就不敢做了,顾怀瑜一鼓作气,干脆将人一推,翻身骑到了他身上。
  “所以,你以后,可要保护好我,看紧我……若再有下次,我还这么做!”趁着他发愣的空档,顾怀瑜辗转至他耳边,低语道。
  宋时瑾的心一悸,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接下来的话,便是再也开不了口了。索性双臂一紧,将人扯至怀中,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上去。
  位置在不知不觉中交换,唇舌相接,如一团沸腾起来的火焰,几乎将理智吞没,情至浓时,那些惊怕,蹉跎,与深情,只能通过抵死的缠绵,来释放。


第114章 
  灼人的气息带着些许濡湿辗转至耳旁,在脖颈处流连,每一次的轻吻接触,都如同落于水面的羽毛,寸寸涟漪自心底蔓延、荡开,挤走曾经的过往。
  在这一刻,不论眼前心底,他们只有彼此。
  欢愉似潮,冲刷掉往生荆棘,填补上种种遗憾。
  宋时瑾搂着顾怀瑜,如同抱着易碎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不敢多用半分力,却又死死禁锢着她,用温柔且火热的吻,斩断她理智的后路。
  无怪乎他这般熟练,因为在无数个肖想她的梦里,这种场景已经学习过千百遍。
  他吻过她的耳垂,粗重的呼吸盖住了低声呢喃,顾怀瑜还没有听清,他已经重新寻到了唇,轻咬舔舐然后深入交缠。
  扣在脑后的手缓缓下滑,指尖带着薄茧摩挲过她白嫩的后颈,顾怀瑜僵了一下,仰头承受的同时,心跳如擂鼓,悸动到酸麻。
  轻闭着眼,看不见周围,感官放大之后,顾怀瑜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要陷进柔软的床榻之中,她只能抬起双手,绕过宋时瑾的脖颈用力搂住,学着他那般样子,伸出指尖在他后颈出轻挠慢画。
  阴沉的天和磅礴的大雨,也浇不灭来自心底的火热。
  宋时瑾忽然撤离,手肘撑在床上,重重地喘了两口气,浑身的血液还在下涌,额间是憋出来的汗水。
  身上压力暂消,迷失的意识渐渐回拢,顾怀瑜睁眼,昏暗不明的光线里,他眼神像是一头狼。
  小腹之间顶着的东西,让她有些许不自在,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别动。”宋时瑾声音有些粗哑,低沉到磨耳。
  顾怀瑜乖乖点头,甚至连悬在他后背的手都不敢轻易放下,双眼水润,听话的像一只被叼进狼窝的兔子。
  自找罪受,大概形容的就是,此时的宋时瑾。
  只要她在,光是听到她的呼吸,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身体里的血液便翻腾着开始叫嚣,那股子火不止半分未退,还有朝着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
  偏偏他又舍不得离开,只能带着她翻了个身,看着帐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屋子外就是哗哗作响的雨声,带着水气的风从隙了一条缝的窗户间钻了进来,吹散些许情迷。
  陡然袭来的凉意灌进脖子,顾怀瑜这才真的清醒过来,默默从他身上滑到一旁,表情有些古怪地迅速将衣领扣上。
  身中蛊毒之后,为了方便散热,宋时瑾穿的很是轻薄,这般毫不遮掩地躺在床上,身体的异样看得一清二楚。
  人是她先撩的,火也是她点的,一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顾怀瑜就有些羞恼。
  “你身体好些了吗?”她想,她得说些什么,转换一下气氛。
  宋时瑾看着她,眼神莫名深邃起来,有些灼人。
  “……”
  “……”
  相顾无言,宋时瑾挑眉,眼角尚带着情与欲。
  顾怀瑜愣了一下,慌忙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还难受吗?”
  “嗯……”宋时瑾意有所指视线瞟了一眼下方,低哑道:“你说呢?”
  顾怀瑜白皙的脸霎时染上红晕,赶忙偏过脑袋,她原是想问,解了蛊之后他身上还痛不痛,可话到嘴边怎么都有歧义,于是心虚地转开话题:“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宋时瑾唇角勾起,支起身子,像是不经意撞至她耳边,“我说,你何时才能嫁我……”
  直白又露骨,顾怀瑜唇边的笑渐渐染上眼眸:“大概三年后吧。”
  宋时瑾挫败仰倒在床上,指尖绕着她垂落的发尾,久久不言。
  眼看顾怀瑜及笄在即,张氏这一死,又将时间推后许多,怎能叫他不气闷。
  对顾怀瑜而言,张氏实在算不上母亲,只生未养之恩,早在上一世她看着林湘折磨死自己,还搭了一把手之时,就已经消亡。
  重生是因为何种机缘巧合,她不知道,但绝对与张氏无关,所以守孝二字,着实有些可笑。
  顾怀瑜看着他,忽然趴了下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宋时瑾呼吸一滞,一把将人扯在怀里,拉过她的手,在伤口旁轻吻,却是道:“我等你,再久也原意。”
  顾怀瑜顿了顿,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道:“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或许你已经猜到,但我还是想亲口说出来。”
  坦白是件很困难的事,特别还是在心仪之人的面前,说出那些耻辱、恶心与灰暗的过往。
  可是,那些深埋在血肉内的毒疮,你不去挑破,它始终会存在,或许有朝一日还会化脓腐坏,她不希望这件事,以后会成为二人之间的隔阂,亲口说与猜测,终究是不同的。
  特别是,如今的宋时瑾,在她面前,无所隐藏,这对他并不公平。
  宋时瑾沉默半晌,手臂收紧,黑沉的眸似有狂风骤雨。
  他道:“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此事,更何况万事都已重来,你只需要记得我就好,那些不好的记忆,我帮你忘掉。”
  “以前是我自己放不开,我原本是打算与你撇清干系的,若不是上次围场遇险,让我想明白许多,我可能还陷在无地自容中。”顿了许久,顾怀瑜垂下头,接着道:“因为我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肮脏的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厚着脸呆在你身边……”
  宋时瑾突然起身,扳过她的肩膀,逼着她正视自己,一字一句道:“顾怀瑜,你记着,脏这个词,你可以用到任何人身上,唯独不能拿来形容你自己。
  肮脏的是那些人,并不是你。
  你依旧是我心里的那个你,那个虽身处黑暗,还笑着安慰我的你,永生不改。”
  你是我生命里的光,是我荆棘满途向往着的美好,是我的家……这些话太酸,他没有说,顾怀瑜却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从他的心里听到。
  “记住了吗?”他面色难得有些难看,肮脏这个词太过辱人,顾怀瑜用来形容自己,这让他心疼又生气。
  顾怀瑜鼻尖有些酸,声音也有些瓮声瓮气:“记住了。”
  宋时瑾心揪了一下,伸手拭了拭她的眼角,动作很轻。
  抽了抽鼻子,顾怀瑜伸手按住他的心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声音低了又低:“你知道吗,你现在想什么,我都能听到……你的过往,我也能看到。”
  宋时瑾按住她的手,胸腔下是沉而有力的心跳:“所以,现在放心了吗?没有你,我会死的!”
  这句话,他没有开玩笑。
  屋外的雨一点没有小下来的趋势,房檐上的水流如注,将院子里的花草砸得七零八落。
  林修言站在廊下,衣摆被溅起来的水花沾湿了一半,还是不动如山。
  习武之人想要听到身后房间内的动静,太容易了。
  一个刚解了蛊,一个身上有两条蛊,他本就不太放心两人,所以在孙神医带着人出来后,便与他自发的守在了门口,以防不时之需。
  谁知道,开始还好好的,片刻后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那架势,好像还是顾怀瑜主动的!
  忍了又忍,架不住皇上已经赐婚,他这个当哥的已经没了话语权,见孙神医封了自己耳穴,干脆依葫芦画瓢也照做了下来。
  两个孤家寡人,就这么成了聋子,站在瓢泼大雨下,替房间里的两人把着门,何其凄惨。
  直到,易青落汤鸡似地跑来,在他们面前手舞足蹈了一阵。
  “你说什么?”孙神医大声问。
  林修言指了指耳朵,两人才解开穴位。
  易青抹了一把脸上流下的雨水,着急道:“皇上来了!已经走到府门口,老爷叫您跟着一起去躲一躲。”
  孙神医面色一变,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他来做什么,确保人死了没有吗?”
  “不知道。”易青道:“总之,您避一避。”
  当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当高黎是交心的好兄弟,可是因为他爱高雅,而高雅爱高黎,两人就割袍断义,皇帝有些事做的不地道,难保不会因为高雅的死而对高黎再一次动手。
  更何况,高黎还出现在了宋时瑾身边!
  此时,一架毫不起眼的马车已经朝着御史府大门行来,前头的车夫戴着蓑笠,看不清五官,拉着缰绳的手一顿,“吁~”
  马车刚一停稳,四周便齐刷刷落下十余人,将马车护在了中间。
  “老爷,到了。”车夫跳下马车,毫不顾忌地上厚厚的积水,躬身趴跪到车辕处。
  旁边立马有人举了一张大伞过来,将车帷撩起。
  因为一早便有暗卫将消息通报了过去,莫缨带着伤,虚弱地候在门口,见人踏下马车,赶忙迎了上去:“参见……”
  元德帝抬了抬手:“不可声张。”
  莫缨点头,恭敬立到一旁:“老爷请~”
  他身上被雨淋湿后,血迹淡淡的蔓延出纱布,因为着了身茶白的衣袍,很快,血的颜色便透了出来。
  没错,莫缨就是故意的!
  皇帝蹙眉:“伤的很重吗?”
  莫缨红着眼眶点头:“主子到现在还没醒,太医说……太医说……”
  “高黎呢?”皇帝怒斥:“连他也治不好吗?”
  莫缨心里一惊,面上不表,疑惑道:“皇上,您说的是谁?”
  皇帝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往府中走,又忽然顿住脚步:“你们几个随我过来。”
  雨里站着的那些人没有出声,只是一息之间,就闪到了门口。
  莫缨这才发现,皇上今日连李玉都没带,身边跟着的,也不是龙鳞卫,这几人武功极高,远在他之上!
  府门吱呀一声关上,所有人都严阵以待起来。


第115章 
  房间内已经被收拾妥当,十余个身着鸦青色玄装的护卫分别把守着门窗处。
  皇帝负手立在榻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宋时瑾,他穿着白色的中衣,紧闭着双眼,面色同衣料一般苍白。
  “昭儿……”元德帝突然有些紧张,忍不住低声呢喃了一句。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见。
  随着人渐渐老去,久居上位的皇帝心态已经翻天覆地,历来皇帝自称寡人,并非无道理。年轻时的那些意气用事,全都化成了悔恨,他已经对不起好多人,生怕还未弥补够,人就已经不在,他还谈何颜面去找高雅呢。
  莫缨躬身站在床位处,浑身上下还在不停滴着水,淡淡的血腥味蔓延,盖住了房内些许女子香味。
  皇帝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沉声吩咐道:“替他诊治。”
  原本驾车的那个车夫低下头,缓步来到榻前,随着他探查的动作,莫缨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稍许,车夫小心翼翼放下宋时瑾的手,面色沉重。
  “如何?”皇帝情绪有些紧张,还未等人开口,便着急问道。
  车夫的声音非常平缓,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起伏,“启禀皇上,宋大人已经无大碍了。”
  “哦?”皇帝松了口气,但一想到人是高黎救得,又有些气闷。
  莫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道,完了!这下完了!
  谁知车夫又道:“宋大人昏迷不醒是因为中了蛊,虽然已经有人先一步替宋大人解了,可体内还是有些许损伤……想要痊愈需要将养好些日子。”
  皇帝蹙了蹙眉:“蛊?是同一种吗?”
  车夫道:“是。”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房间内气氛渐渐凝重,雨点不停敲到瓦脊上,听得人烦闷不已。
  “高正远也在吧。”许久后,皇帝忽然看着莫缨,道:“把他和高黎给我叫过来。”
  莫缨脸色一白,将头又低下去一些。
  “行了,别装了!”皇帝的声音似怒非怒,没有平日里的威压。
  莫缨点了点头,赶忙退了出去,担惊受怕熬了一夜,又是受伤又是淋雨,他怕是坚持不住,赶忙与孟青交代一番,才晕了过去。
  暗室之中,高正远和孙神医各坐在两边,中间隔着林修言和顾怀瑜,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尴尬在空气中弥漫。
  顾怀瑜不停抠着自己的指甲,当时是一时热血上头,忘乎所以,哪知道孙神医和林修言会守在门口,听了个半茬。
  “哥……”
  林修言瞥开落在顾怀瑜身上的视线,装模做样摸了摸脖子,咳嗽两声拐着弯提醒道:“咳,这天有点热啊。”
  顾怀瑜不明所以,衣领,头发,她早在出门时便整理好了,没有任何地方有纰漏。
  “暗室不通风,是有些憋闷。”她道。
  林修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默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一串敲门声响起。
  孟青闪身进来,低声道:“高大人,老爷,瞒不住了,皇上请二位过去。”孙神医的存在,宋时瑾信得过的人几乎都知道,也习惯性的将他叫一声老爷。
  高正远默默看了孙神医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还是我先去过去,探探情况再说。”
  孙神医眼中神色变来变去,终于坚定,半晌后跟着站了起来:“该来的逃不过,他若是想动手,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
  自昨夜起,瞧着顾怀瑜身为女子都有赴死的勇气,他这心里说不上是何滋味。
  人生一多半都用在了逃避上,有些事情,也该去直面了,生也好死也罢,迟早得有那么一天。
  “谦儿!”这是高正远再见他之后,第一次叫起他多年未曾听过的名字。
  孙神医浑身一震,看向高正远。
  “我知道你有自保的本事,若待会……”高正远顿了顿,“带时瑾这孩子走。”
  “那您呢?”孙神医问道。
  高正远苦笑:“如今高家就只有我一人了,我怕什么。”
  说罢,就欲抬脚走出暗室,孙神医看着他年迈的背影,已经不复当年那般伟岸,忍不住开口喊了声:“爹……”
  高正远脚步一个趔趄,被林修言伸手扶住,他连手都开始颤抖:“你还肯认我?”
  “我知道,当年那些事,不是你做的……”
  暗室的门拉开了,从外头灌进来的风带着些许寒意,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整个御史府被大雨冲刷的看不清景致,草树疯狂摇曳,唯有五脊六兽岿然不动。
  “哥,我们该回府了。”见着二人逐渐走远的背影,顾怀瑜低声道。
  “你不担心吗?”林修言转头问道。
  顾怀瑜摇了摇头:“他们不会有事。”
  林修言笑了笑:“既然高大人能在围场发现高黎的踪迹,那么皇上肯定也是发现了,却一直不动声色,你说为什么?”
  顾怀瑜看向门外被雨冲断的残枝,缓缓道:“因为歉疚。”或许是因为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顾怀瑜作为旁观者,要比这两人看得稍微清楚一些。
  “歉疚?”
  “对宋时瑾的歉疚。”顾怀瑜垂下眼眸,淡声道:“在我掉出先皇后留下的那枚玉扣之后,皇上便以我救驾有功之名,忽然将我赐婚给宋时瑾,且还赐了我县主之位。
  其实他当时看的明白,我是被人推出来的,那箭也是对准了我的,根本不存在救驾之说。但他还是这样做了,是为何?
  他若真的那般爱先皇后,不可能不知道那枚玉扣的存在,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一早就知道了宋时瑾的身份,也知道了我的存在,恰巧就寻了这个由头。”
  还有一点,顾怀瑜没有说,卫清妍那般爱慕宋时瑾,宋时瑾又是皇帝身边的宠臣爱将,两人若结秦晋之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可皇帝对这件事的态度却出奇的强硬,甚至连提也不许旁人提。
  而他又没有打压宋时瑾的意思,这么一来,是挺耐人寻味的。
  “所以,他不会动师傅,也不会动高大人。至少,不会在今日,当着宋时瑾的面这样做。”
  林修言看了她一眼,深表赞同。
  但有一事,他想,他必须得提醒一下她。
  “那个,你回府之后,记得遮掩一点。”
  “什么?”顾怀瑜问。
  “以后注意着点,毕竟还未出阁。”
  林修言指了指脖子,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先一步出门安排去了,剩下顾怀瑜一个人,捂着脖子上一点淡红色,凉风也吹不掉脸上的羞红。
  这边,高正远带着孙神医踏进房门,似没有看到房间里站着的护卫,行礼道:“参见皇上。”
  皇帝见高正远花白的头发披散在头上,本来穿着的锦服也已经脱下,苍老的手紧紧抓着孙神医,蹙了蹙眉道:“高爱卿这是作甚?”
  高正远跪地,沉声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臣今日谎称患病未去早朝,是……是来宋大人府中,找儿子来了。”
  “儿子……”皇帝扫了一眼孙神医,目光不带一丝情感,甚至声音里含着恨意:“和谦舍得回来了?”和谦是高黎的字,只有极其亲近的人才会喊。
  孙神医捏紧了手心,道:“是。”他语气生硬,说不上恭敬。
  皇帝抬脚走到他面前,“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生的还是那般俊俏啊!”
  孙神医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皇帝,整个人仿佛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既走了回来干什么呢?”皇帝冷声问道。
  孙神医毫不惧怕,正视着皇帝:“想回来便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皇帝问。
  孙神医生硬道:“在你的人要杀了他那天。”
  如此言语,实属大不敬,话音将落,一把长剑就抵在了孙神医的脖颈处,划开了那道狰狞的疤痕。
  “皇上!”高正远喊道。
  “退下!谁叫你们动手的。”皇帝忽然暴怒。
  孙神医没有动,任由鲜血沁进衣领之中,一如当年。
  挥手屏退所有人,皇帝才沉声道:“高黎,我若是要对他动手,你觉得他能活到今日?便是你,我也从来不曾下死手。”
  孙神医心里冷笑一声,慢慢道:“青蔓的身体被劈成两半,我捡到时瑾的时候,他已经命悬一线,不久,雅儿便去了,皇上甚至连深究都不曾,说到底,你是在怕什么呢?”
  皇帝面色一变,这么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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