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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为皇-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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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着胸口,她喘息着拍塌狂笑,很有几分颠狂之感。
  正所谓:天要令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楚曲裳如今的模样,就挺有这个意思。
  跟豫州本地人,甚至是外祖和哥哥们都不一样,楚曲裳自成亲后,就一直生活在燕京,甚至,算是眼睁睁看着嫡兄和丈夫逼宫失败。姚家军有多厉害,战斗力如何……她就算是内宅妇人,都曾频频耳闻,不像豫州一系那般本能瞧不起‘娘子军’,对战事还有奢望,觉得能赢回来,最起码隔江两治,自立做王……
  楚曲裳对这场战斗的结果——是抱着悲观态度的。
  亲爹死了,宛州搭进去了,武将世族的孟家都没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所预感,徐、豫两州的灭亡,不是时间早晚罢了。
  不过,她区区一个寡妇,能顺利活到如今就已经不容易了,豫州一系……别说外祖和哥哥了,连亲娘都不会听她说一句,且,她不过是有种朦胧的第六感,就像遇见危险的动物会本能躲避,真让她说出一、二、三来……无论是政。治,或是军。事,她真真一窍不通……
  模糊着感觉要大难临头,每天都笼罩在死亡阴影里,偏偏还没有任何办法改变,楚曲裳自然就显得‘疯狂’起来。
  不管是折磨嫡母,还是虐。杀侍人,都只是她发。泄恐惧的一种方式罢了。
  当然,尽情享乐——包括在亲爹热孝里出城听戏,甚至还想做点别的——这是另一种纵情宣泄。
  斜靠塌前,懒懒的用着点心,昨儿玩闹了半宿,她觉得有些倦了,闭上眼儿正半梦半醒间,就听耳边有响动,蹙着眉转头望,“三姑娘,戏班子到了。”丫鬟正跪她眼前。
  心里烦燥,楚曲裳脸儿一沉,有心想把她拉出去打,然而,到底还念着那被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大武生,抿了抿唇,“扶我起来。”
  “是。”丫鬟应声,膝行上前,跪着扶她胳膊。
  楚曲裳借着劲儿站起来,随口问,“台子摆哪儿了?”
  “回姑娘的话,在陶然亭。”丫鬟依然跪她脚边,态度特别恭敬。
  “哦……”楚曲裳不可置否,扫了她一眼,“带路吧。”
  “是。”丫鬟起身,小碎步出门,软桥早早已然备上了,她扶着楚曲裳上桥,随后,跟在桥子旁边儿,一行人往陶然亭赶去。
  ——
  陶然亭,就坐落在庄子花园里,旁边临着个小湖,夏日盛景,蝶飞蜂舞的时候,那自然是美不胜收,然而……如今不过四月出头,春天刚来,花园里乌突突的,残枝落叶,黄土凄凄,湖面儿连条鱼都看不见,甚至,有那背阴的地方还结着冰。
  着实没什么能看的。
  然而,偏偏楚曲裳就喜欢这一片败景,平素总爱来这儿坐坐,冯管事为了讨好她,就将戏台子塔在这里。
  四人抬的软轿晃悠悠往前走,很到来到花园,轿夫停轿,楚曲裳扶着丫鬟的手下来,莲步款款来至陶然亭,冯管事早就备好了毡帘软榻,火盆香笼,把个四面露风的亭子布置跟小帐篷似的,到惹得楚曲裳嗔笑连连,赞了他两句。
  “让他们备上吧,且来个热闹点儿的。”她斜靠软塌里,任由丫鬟伺候着,随手点指。
  冯管事连声应声,“是,姑娘且候,老奴这就去吩咐他们。”随后,便恭身退下,没一会儿的功夫,戏班子的人便在这寒风瑟瑟的季节里,迈上一米高的戏台,紧打鼓来慢敲锣的唱起来了。
  此一出戏,演的是前朝名将尹靖腾,史书言他‘身高八尺、容貌甚美’,又有赫赫战功,且英年早逝,素来便是戏台上亮眼的人物儿。
  锣鼓声响,‘邦邦邦邦~~’帘儿掀开,先上了几个兵卒、夫役……楚曲裳有一个搭没一搭的看着,欣赏他们在寒风里冻的发颤,偏还要强撑住的狼狈窘态,心情很是愉悦,眼帘微扫,突然,她猛的怔住,好半晌儿,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却原来,戏台中央——粉面无须,手持亮银枪的主角儿出场了。
  凤眉星目、长身玉立,轮廓深刻,气宇轩昂,真真是一等一的人物儿,瞧着就像个纵横杀场的武将,很有几分气势。
  一板一眼、唱念做打……楚曲裳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武生,眼底的兴趣越来越浓。
  很快,一出折子戏唱完,“赏他……”楚曲裳坐直身子,挥了挥手。
  冯管事自拿银锭子出来,班主赶紧拉着一众戏班子的人跪地谢恩,“小的们多谢贵人赏赐!”
  楚曲裳没说话,就是看着那武生角儿笑。
  “三姑娘,奴婢把他给叫来,您问问?”一旁,还是丫鬟懂得自家主子的心,如此提议着。
  楚曲裳就瞧了她一眼,“还是你机灵。”
  丫鬟心领神会,起身就出了亭子。
  豫州的风气终归还是保守的,哪怕自家院里,哪怕疯狂如厮,想弄个一、二、三来……都得小心暗示着,玩什么‘心照不宣’,且,身边还得有个机灵人儿,否则……呵呵,她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冯管事不还是无动于衷,根本听不懂吗?
  真真是个蠢货!
  心里暗骂着,她翻身斜靠,看着丫鬟快步走过去,找着冯管事一块儿来到班主身侧,不知说了什么,那班主苦着脸摇头,丫鬟则面沉如水,仿佛斥责了几句,班主就摇头叹息着回了后台,没一会儿的功夫,大武生就出来了。
  顺从而沉默的跟着丫鬟身后,慢慢向她走来。
  楚曲裳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仔细打量着来人,越看越觉得喜欢,“免礼吧。”瞧着武生进了亭子,步到跟前,想屈膝跪下请安,一句‘贵人吉祥’还没出口,她连忙阻止,拍了拍软塌,“过来,坐我边上儿上。”
  那武生就瞧了她一眼,没说话,驯从的坐了下来,仿佛有些腼腆,楚曲裳便主动逗着他开口,问他来历,述他平生……对这般相貌好,能引得她喜爱的人,她一惯很有耐性,并且,特别兴致勃勃。
  从小在豫州长大,哪怕是王女,她这性别同样受压制,嫁人来到燕京,看惯了那里贵妇、贵女们的肆意——甚至能出入倌儿楼——偏偏,她嫁的唐睨算是位高权重,楚曲裳根本不能放肆……
  回得豫州,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波,别说找乐子了,她能把命保住就算天幸,好不容易,豫亲王死了,她的危险算是暂时解除,却还有个姚家军悬在顶头,就更难免有一日乐一日,什么‘斯文学生、美貌少年’……她真是没少找。
  不过,许是没寻着最合心意的,或者多少顾忌着点什么,她还真就没‘成事儿’,就是找人燎闲,辗转暧昩着……王府里多传她这般情况,唐唤自然也晓得,姚家军的人琢磨了琢磨,就弄出了眼前这幕。
  戏子嘛——相貌好、身材好、会奉承、身份还低,从来都是最适合权贵的‘私宠儿’,捧出个好的,在往王府吹吹风,又有唐唤和唐王妃相助,楚曲裳不就轻易上勾,主动把‘死神’请到身边儿了吗?
  坐她身边的大武生——毫无疑问就是胡逆,本来,此回姚家军并不想派他出来,好歹人家是上官,干这事好说不好听的,然而,就胡逆那张脸、那身段儿、那作派……整个安全部,外加宣传队,都没找出比他更合适,更好看的,就只能勉强他,算是赶鸭子上架了。
  轻声清朗,徐徐诱之,胡逆把楚曲裳哄的双颊飞红,两人亭子里坐了一刻钟的功夫,她就忍耐不住,“这里怪冷的,你且随我进院儿说话。”说罢,她就站起身来,眼波盈盈,娇艳欲滴的望过来。
  胡逆自然不会拒绝,顺从跟在她身边,轻轻用袖子拢了拢她的胳膊。
  楚曲裳伸手便握住他,笑逐颜开的,两人上了轿子,一路往正院走。
  沿路途中,摸手摸脸,胡逆到让人家占了不少便宜……
  来至正院,两人走进屋里,将下人打发了,又燃好一炉香,烟气渺渺,两人对坐喝茶儿,说着说着,自然就凑到了一块儿,宽衣解带,正准备‘进入正题’呢。外间,丫鬟不要命的冲进来了,“不好了,姑娘,有人来砸府门……”一把掀开帘子,她仿佛被谁掐住了脖子似的喊。
  声音之尖锐,吓的塌里一对儿‘鸳鸯’骤然分离。
  胡逆转身,侧脸靠塌角,唇角微勾,眸光骤寒。
  楚曲裳则是勃然大怒,随手抓过矮几上的玉瓶,狠狠摔了过去,“疯了吗?有人砸府门,打出去送府衙,直接处理了就是,来寻我做什么?”
  “哎啊!”丫鬟被迎面砸了一瓶子,额角血都下来了,不敢分辨不什么,‘卟嗵’跪地,她急急道:“三姑娘,砸府门那些人……领头的是孟家三太爷,奴,奴婢们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么,是他?”楚曲裳一怔,面上显出几分抑郁。
  孟家这么多年实施的‘四德’教育,在统治徐州、控制言论风气上头,确实给了他们不少帮助,不过,正所谓:有一利自有一弊,孟家高层不信这个,但,他们家的旁枝、庶脉、偏房儿……那些人,打小受这样的教育,他们难道不信吗?
  跟唐家相同,孟家同样是个大家族,甚至比唐家还要‘广博’——他们终归传世更久——徐州孟姓,乌鸦鸦足有两、三千,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信死了那些,当毕生追求……就如同孟余似的……
  呵呵,胡逆认真的表示:那样的人,真是海了去了!!
  又迂又腐,还‘倔强不屈’,根本不畏权贵,誓死捍卫胸中信仰,乃是又好鼓动,还特别容易利用的一批。
  而丫鬟所言的三太爷,就是孟家这批人里的‘泰斗’。
  不过区区旁系庶出,仗着活的久,辈份高,竟还挺活跃,一直没放弃非得拉楚曲裳‘沉塘’的孟家人里,他就是个领袖。
  “……三太爷不知听哪个碎嘴烂舌头的混帐,说您热孝里还……咳咳,就纠结了好一批人砸府门,要找您‘理论’,他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了,还带着不少孟家老爷们,冯管事不好处置,就说您,您……三姑娘,您还是先躲躲吧……”这好说不好听的,真让人抓了奸,在两位公子那里不好交待啊!!
  丫鬟跪在满是碎瓷片的地毯上,满脸血泪,苦苦相劝。
  楚曲裳恨的咬牙切齿,偏又没什么办法,“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早晚结果了他。”狠狠斥了几句,她万般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正想往外走,但是,突然回头,她瞧着胡逆,“你且跟我一块儿……”好不容易遇见个顺眼的,身份模样正合适,她还打算好好养着解闷呢,哪能这么丢开?
  “是~~”胡逆闻言站起身,来到她身边,含笑看着她,楚曲裳回望,伸手来拉,正想携着他出门,换个地方‘继续’,谁知,眼前人突然停步,伸臂一下把丫鬟拽了进来。
  “哎啊!你干什么?”丫鬟惊呼,踉跄着摔倒。
  楚曲裳同样看过来,眼神满是疑惑和微微警惕,胡逆根本没管她,抬脚照着丫鬟脖子狠狠一跺,就听‘咔嚓’一脆声,那丫鬟颈骨碎裂,瞬间气绝。
  胡逆管都没管,一脚踢开她的尸身,其动作之利落狠辣,跟他那张英俊漂亮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啊!!”楚曲裳捂唇,看着那丫鬟还微微抽搐的身体,凸瞪着的眼睛,直直望着她,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吓的大喊一声,转身就要跑。
  胡逆一把拽住她,把她甩到塌前,扑上前捂住她口鼻,下了狠力气。
  楚曲裳呼吸不畅,拼命挣扎着,连锤带打,手脚乱踢。
  胡逆一点不放松,死死压在她身上,半晌,她不动了。
  跪在塌里,上手仔细检查了一番,见她确实死了,胡逆垂了垂眸子,将她尸身甩在背上,又拽着那丫鬟,大摇大摇走出正院。
  实在是……偷。情嘛,哪好光明正大的?楚曲裳早把别庄下人全打发走了,正院里根本没人。
  一背一拽,拖着两具尸体,胡逆顺利来到陶然亭小湖边,这会儿,孟家人早就率领着正义人士——姚家军们砸开门,打进了别庄,风中隐隐约约传来叫嚷怒斥声,胡逆站在湖边听了片刻,随后,就把两具尸身尽数扔进了湖里。
  既是沉塘,自然是要在水里的。
  眼见两具尸身沉入水底,他返身离开,悄无声息跟戏班汇合,一路来到孟三太爷和别庄下人对峙处——二门口里,马棚旁边。
  戏班子的人将寻来的桐油撒进马棚草堆里,胡逆亲自点起了火,烈火燃燃升起,整个马棚在烈焰中燃烧,火势——以非常快速的蔓延开来。
  很快,黑烟就升起来了。
  二门口那里,孟三太爷和别庄下人自然发现,惶惶然想逃,但……有‘正义人士’的姚家军们在,又哪有那么容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楚曲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就是可惜,没吃上肉……


第一百六十二章 
  豫、徐两州; 最近出了个大‘新闻’。
  ——素来品行不端,惹下诺大风波; 几乎人人喊打的唐家妇——豫亲王女楚曲裳孝期嬉乐; 实是不逆。孟氏大公无私; 派族内三老率众将其沉塘,实乃秉公处事之典范; 惜乎逆妇仆从不驯; 轰赶至不慎起火; 把别庄烧成白地不说; 孟三老并五十余孟家才俊,俱都丧生火海里。
  真是惨呼、叹呼、天地为之同悲!!
  可怜孟家那些最‘大义’; 最‘守规’……
  咳咳,最偏激; 最‘孟余’的; 全让胡逆一把火烧死了。
  次日,姚家军就走向了街头巷尾。
  随后; 没几天的功夫,这件大事开始遍地开花; 用飞一般的速度,传遍了徐、豫两州的每个角落; 从城县到镇乡,连那最底层的浣纱妇人,都能嚼两嘴,当个闲话儿窜窜……
  对此; 孟家除了惯常打压舆论外,并未对外否认什么。毕竟他家一惯就这做风,就算否认都没人相信,到不如干脆担下来,到显得大义凛然些。不过,私下心,孟逢释和孟久良都挺苦恼……至于其原因,当然不是什么王女沉了,自家死人太多,族内有家眷闹腾,而是,楚敦和楚玫对他们的态度,突然变的有些暧昩起来……
  到不是说被斥责了,而是,日常言谈相处间,就没有以往那么亲热了!
  说真的,沉个王女,烧个庄子,死点孟家人,这事确实不算大,毕竟,无论是楚曲裳,还是孟三老爷和那群迂腐书生,对如今豫、徐两州和姚家军相对的局势,都没什么影响力,说白了,死不死的无关大局……
  他们闹出这事,丧了那么多条人命,除了孟侧妃这当娘的哭嚎到几乎没了半条命之外,不管是楚敦,还是楚玫,并没太往心里去。
  事实上,他们俩对孟家那冷淡态度——与其说是替妹妹抱不平,到不如说,是忌惮孟家伸手太过……
  楚曲裳——不管怎么说都是豫亲王女,是他们的亲妹妹,孟家说沉塘就沉塘,连个招呼都不打,未免有点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外家归外家,但主、臣之间,是要阶层分明的。
  楚敦和楚玫处置公务之余,偶尔谈起这事,都说能渐渐明白‘父王’的心思,为何要拉起唐、孟两家,令其对峙了。
  ‘平衡’之道什么的,确实有它的妙处。
  不过,碍于眼前这局势,姚家军隔岸虎视眈眈,随时都能打过来,他俩也不好给外家脸子看——毕竟,如今他们二位一体,算是跟孟家‘绑定’的。
  到底,谁让他们亲娘是姓孟的呢?
  未曾训斥,轻轻放下,把楚曲裳匆匆安葬了,他们就直接对外宣称:不拘是豫亲王女,还是孟三老爷甚至是孟家那群‘俊杰’,他们的死全是意外,别庄起火乃天灾……还对外封了口,严禁百姓谈论此事。
  但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哪是谁能管的住的?反到越禁越传,越传越广了。
  对此,楚敦和楚玫恼归恼,却也没做什么大动作,因为就在楚曲裳之事发生不久后,姚家军就隐隐有了整军趋向,这个时候,民间风气之类的,对他们来说,真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们要做的,还是保住地盘和性命。
  为此,他们能忍耐一切,包括‘嚣张猖狂’到,真敢杀主子的外家。
  ——
  初春四月,冰雪渐渐融化。
  豫州城、孟府。
  正院回廊里,风尘仆仆,孟久良一路匆匆赶至门口,丫鬟见他赶紧行礼,一句‘大老爷’还没出口,他就一把掀开帘子,迈门槛进到屋里。
  “父亲。”一眼瞧歪在床头,正抽着烟袋的亲爹,他恭敬出声。
  “你妹妹怎么样了?你送她到了哪儿?”孟逢释抬头,‘咳咳’咳嗽两声,眼皮下两个大肿眼泡儿,看着苍老憔悴不少。
  “爹,妹妹没事,挺好的。”孟久良就来到床边,接过他爹手里的烟袋,一边帮着装烟丝儿,一边回他,“我亲自将她送到徐州边境,看着咱们家的护卫把她接走了,那都是一等一的精细人,肯定会送她平安接回家的。”
  晚年丧女,还是娘家杀的,偏偏儿子一点都不追究,孟侧妃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卧床病倒了,且,丧女之痛让她有点‘疯狂’,直接迁怒了生父和嫡兄,开始没完没了的在儿子们耳边絮叨,给娘家‘下舌头’……
  不过,她是庶女,身边能信的过的侍人,基本都是从孟家带出来的,他们哪会干看着?转头就给捅到孟逢释和孟久良面前,父子俩一商量,又进府寻了趟楚敦……
  然后,孟侧妃就被两排侍卫,几驾马车护送回徐州,其理由,就是太过思念母亲,久病成疾,想回家乡看看。
  对此,孟侧妃表示‘迷之想骂娘’。
  她一个庶出,生母姨娘早就死了,家里剩下那个明明是老嫡母——她思念个屁!
  “你妹妹晚年丧女,一时接受不了是正常的,你叮嘱你娘,莫要为难她,好生照顾就是了。”孟逢释长长叹了口气,脸色仿佛更灰败了,声音里都透着股子苍老味道,“你别怪她。”
  见状,孟久良急忙安慰他,“父亲,儿子就那么一个妹妹,心疼她还来不及,哪会怪罪?您且放心好了,母亲那人最是温和,定会好好劝慰妹妹,让她转回弯来的。”
  “唉,但愿吧。”孟逢释压根不抱什么希望。
  索性,孟久良亦不过是哄着老爹玩儿,随口说说罢了,同没放在心里,见老爹愁眉不展,“父亲,两位公子不过一时别扭,您放宽心,别太担忧了。”
  “妹妹走了……”没人在他俩耳边絮叨,“我明儿在跟他们商量商量军资……”让他们明白养军队得靠孟家,“姚家军那边有动向……”没徐州竭力相助,豫州就得凉,“实在不行,好生跟他们告个罪……”给足面子就是了。
  “爹,没事,你别担心。”孟久良如是说。
  他认为亲爹这副苦恼模样的根源,都在楚敦和楚玫的冷淡态度上,不由轻声劝着,那语气里,全是自信满满。
  毕竟,他们爹——豫亲王那么难伺候的,都同样都被他们摆平了,两个公子哥儿而已……那真是小意思啦。
  不用放在心上。
  “我这般,并非因为两位公子,而是……”孟逢释愁容不解,满面凝重,“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对。”
  孟久良抬头,“哪里不对?”
  “曲裳那事……邪风起的实在有点莫名,开始还能说是唐家做怪,想要名利全收,占些便宜,但如今……”孟逢释沉声,“宛州已失,唐家合族被俘,散落两州的唐姓遗脉,也都被咱们盯紧排挤,根本使不出什么手段……”
  “老三那人我了解,要说单纯捉曲裳的奸,这事他确实能干出来,但是直接把她沉塘……老三没那胆子啊。”
  “他能做出来的,无非就是把人捆过来让我处置,借此摆摆威风露个脸儿罢了,杀王女这么大的事儿,他和他手下那群傻了的迂腐书生,根本就不敢做。”
  “而且,那日跟着老三一起架秧子的那群人,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来历都查不着,着实有些奇怪,甚至,连别庄那场火,都起的有些诡异……”
  “诺大一个庄子,那么多大活人,都轻手利脚的,怎么连个跑出来的都没有,就一起全没了?被活活烧死!”孟逢释老脸阴沉,“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鬼。”
  “鬼?”孟久良嘶声,挑起眉头,“什么鬼?”
  “那边的鬼。”孟逢释抬手往宛州方向一指,沉声道:“姓姚的鬼。”
  “她啊……”孟良久沉吟,“她这么干的目地是什么?”他疑问,复又自答,“若说她最开始这么做,是要拖延王爷行程,方便姚家水师打下宛州,但如今,不曾乘胜追击,反到背地里使小手段,她这是……想挑拔我们和两位公子的关系?不会吧。”
  “她应该知道,但凡有姚家军存在,我们和两位公子……别说区区一个王女,就是杀父之仇都能放下,她闹了这出儿,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难不成,是曲裳在燕京的时候招惹了她,单纯要找她麻烦?”他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我就是想不明白这点。”孟逢释长叹一声。
  面面相觑,父子俩屋里商讨着,突然,正屋红漆雕花大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从外到里被人踢开,那动静儿,直接把孟逢释吓的老脸煞白,差点没犯了心脏病。
  毕竟,那么大老头儿了,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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