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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淮-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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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多想，转身离去，牢房中恢复了往日的阴森。
☆、甘愿受死
苏还兮走后，清淮被叫去了乾清宫，她跪在了冷冷的地面上，双手伏地如同当年一般卑微。
“你为何不说话，难道你不想求本王放过你吗？”看她卑微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当年含冤入狱的淮儿，当年她跪在他的脚下，也没有为自己求情，更没有辩解过什么，她想伺候他一次，可他始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含冤自刎，如今看到一个与淮儿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却必须伤害她，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能，作为这沈城的大王，拥有守卫沈城万千骑兵，可自己的女人却也保护不了。
清淮依然低着头，眼底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冷漠，她能解释什么？自己的确做了有违他作为大王的尊严。
“臣妾不打算为自己解释什么，就算解释了，你会放过我吗？”她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会，就算一个无辜之人，你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是我！”
她没有抱希望能够见他一面，如今见面，她何不在被他处死之前，告诉她，她就是黎清淮，让他终身后悔，也不枉费她，那么多年苟延残喘，为了能留在他的身边，放弃对他恨，可却不能不怨。
萧慕尘身体一震，她嫁给他不过数日，岂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他蹲下了身子，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你是……”
清淮推开他的双手，含泪的眼睛看向别处：“不像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含冤而终吗，你在醉意中要了我，口中喊着我的名字，可你现在连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了解，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当年你派人侮辱我，若没有武功我早已别人玷污，我做了那么多，又得到了什么，这么些年原来我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傻子。”
萧慕尘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他一直亏欠无缘弥补的黎清淮，他多年思念的妻子，想不到她一直在他身边，可他却一直伤害她。
可若不这么做如何让更东方凝儿肆无忌惮的害人，如何找到她的疑点。
他上前抱住了黎清淮，她下意识的挣扎，她都是将死之人了他又何必如此假惺惺的抱着她，让她再一次陷入漩涡，无法自拔！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量，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淮儿，既然你是淮儿，为何不和我相认，你明知道……”
清淮流着泪，一把推开他的束缚，毅然起身拔出架在床帘旁的长剑。
“慕尘，杀了我，求你杀了我。”她拔出长剑抵在自己脖颈前，直直的跪了下去。
“不要这样，放下好么？”萧慕尘没有自称本王，他不敢上前，他害怕刚烈的淮儿再次了结了自己，不，不可以，不能让她随着自己的心来，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不要过来。”看着他一步步前进，清淮任由泪若如雨，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她害怕再一次被人伤害，手中的长剑亦是逼近了几分，尖利的戾气已经划破了她的脖颈，可她却丝毫没有感觉。
“好，我不过去，那你放下长剑好么？”萧慕尘停下脚步，他不想再失去她，绝不能。
望着他眼中的懊悔和心疼，她突然觉得舍不得，他们分离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坦诚不公，难道就要这样放弃么？
“慕尘，我要你放了我，从此好好待我，我不在乎你宠爱东方凝儿，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只求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你能做到么。”哀伤如潮汐膨胀，在她胸中澎湃不已，仿佛一触即发。
萧慕尘毫不犹豫的点头，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长剑丢在地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没事了，淮儿，现在我还是没有办法救你出来，但你受苦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清淮很矛盾，她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但她想要赌一把：“今日能够听见你亲口说你爱我，我死也甘心了，若我今日必死无疑，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不，既然你回到了我的身边，即便负了天下人，也决不会再负你。”萧慕尘信誓旦旦，让清淮有了安慰之意。
萧慕尘亲自将她送回牢房，这一次她却是笑着走进去的，为他霸业而死，也值得了。
她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离开，望着他离去，原有的笑容也一闪而归，再不复存在。
她喃喃自语：“永别了。”她知道她的事情全宫上下都已知晓，除了慕尘不会有人容得下她，她必死无疑，就连琉璃也跟着受了牵连，除非有转还的余地，否则再无出头之日，终究是她害了琉璃。
从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突然有一天大门被打开，她猛然转头以为是他来了，可却看到一个陌生太监手中拿着白绫，他不是慕尘身边的吴公公，她认得出，可是皇宫中的人一直进宫一直调换，不认识也理所当然。
一步步的推后，口中喃喃自语，难怪他几日不见，可今日等到的却是他的三尺白绫。
她强颜欢笑，她说过如果要杀她，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会毫不犹豫去死：“是大王派你来的吗？”
来人没有说话，清淮只当他是默认：“临终前希望公公能够给大王带句话，将我的尸体带回风齐，最后一个心愿了。”
她闭上了眼睛，任由太监将白绫套在了她的脖子上，空气一点点的被撕开，她脸色涨红却没有喊救命，若这是他心里话，她愿意认命！
“住手！”萧慕尘冲了进来，掌风落在了太监身上，那太监闷哼一声倒了下去，方才抓着的白绫也落了下来。
萧慕尘将她抱入怀中：“为什么不反抗，你知不知道本王差点就失去你了。”
清淮这一次并没有推开他，她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这是你的命令，我有何资格反抗，若死亡才是我的宿命，我愿意一死，我说过不会让你为难的。”她握紧了萧慕尘手中的白绫，临终前能够见他一面，她知足了。
他心疼的一把扯过白绫，顷刻间白绫碎了，碎布弥漫在整个阴森的牢房中。
谁那么大胆假传他的懿旨，若他晚一步过来，他看到的就是淮儿的尸体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萧慕尘抱起了她，大步离开，守在牢房外的人纷纷俯身跪地目送两人离去。
东方凝儿得知黎清淮又一次化险为夷，气的脸色发青，众人见她如此纷纷跪地。
“黎清淮，为什么你总是死不掉。”
“娘娘，息怒啊，奴婢就不信这个女人会一直那么幸运，她一定会有把柄的。”若晴在一旁规劝，她虽然害怕却并没有像宫中其他宫女一样，她同公主一同长大，自然比他们胆子大一些。
“那本宫就要走走后一招了，去做一个布娃娃来。”东方凝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个女红做的不错的宫女。
那个宫女应了一声，赶紧起身，离开昭仪宫。
而这时萧慕尘则抱着黎清淮在御花园中，引来了不少人非议，就连御花园的花花草草都发出了声音，仿佛都在羡慕他们。
她躺在他的怀里，她没有说话，享受着此时的宁静，多久没有这样以自己真面目靠在他怀里了？”
清淮突然看向远处，望着随风摇荡的柳树：“父皇是四国皇帝之一，野心一直都有，他一直都想统一天下，而哥哥继位以后，野心各种，而如今父皇他让我以公主身份来觐见皇帝陛下也有让我做细作的打算，可我却选择了背叛他，只因我爱你，可是你的大臣却不相信我，如果那些大臣全体罢朝，那个时候我终究逃不过一死。”
萧慕尘摇头：“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岂会再次伤害你？”
清淮摇头：“在他们眼里我是秦静如不是么，前些日子琉璃告诉我，你有意封我为妃，可结果怎样？”
她的话让萧慕尘陷入了沉思，他曾经发过誓，如果淮儿活着就算前路再艰难，他也不会舍弃淮儿而保天下人。
如今淮儿如他所言而活着，他又岂会再一次伤害她。
“这些你不要管，我自会安排一切。”他轻拍她的肩膀。
清淮抬头望向他，两人停下脚步：“那臣妾再求一个恩典，放了琉璃好么？”
萧慕尘点头，他欠她太多，无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左右为难
萧慕尘见她脸色不佳，便亲自将她送回宫中，经过御花园的宫人们，见此情景都感到奇怪，她们只记得王后去世后，大王再未笑过，就连昭仪娘娘也未曾宠爱过，可这位新来的昭容娘娘却能得到大王的宠爱，还亲自将她抱回宫中，当真匪夷所思。
琉璃一连几日都在求神拜佛，即便自己因主子牵连被禁足于清柠宫也没有过半分埋怨，今日总算是将自己的主子给盼回来了，待萧慕尘走后，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清淮的脚下。
“娘娘，您终于回来了，否则琉璃难辞其咎，当初娘娘让奴婢回去取衣，还未踏出清柠宫就得到了您入狱的消息。”
清淮摇头：“都过去了，我早已对生死置之度外，你也不必如此自责，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你。”
琉璃也不再多说，她微微欠身从衣柜中拿了一封信递给清淮：“娘娘，前几日有个宫女来送信，说是给您的，您看看吧！”
清淮一愣，这时候谁会写信给她，“去查一下是哪一个宫女。”
琉璃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只留清淮一个人。
信是谁写的她是知道的，让琉璃离开只是想支开她而已，她虽然衷心，可她毕竟是这里的人，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安全一些。
拿出信纸，单手一甩信上所写，尽收眼底。
“黎清淮，你的一举一动皆在哀家的掌握之中，哀家想了很久，与其让你痛苦何不接你回来，这信封中有一包毒药，该怎么做你清楚，事成之后哀家立刻派玖柒来接你。”
信纸慢慢滑落，刺杀？又是刺杀，清淮冷笑一声，他们从来都只当她是统一天下的工具，岂会那么好心。
泪水一滴滴的落下，她颤抖着双手拿出了信封中的一包药，想不到他们连毒药都帮她准备好了。
那日晚上，清淮端着已做好的鸡汤，来到萧慕尘身边，刺杀他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皇太后，她又岂会违背她的心而去伤害他
“大王，您日理万机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吧。”她颤抖着将鸡汤放在台子上。
萧慕尘放下了奏章，看了一眼桌上的鸡汤，望着汤中散发着的黑气，便晓得她下了毒。
“若你要走，你就走吧，回到你哥哥身边去。”萧慕尘许久才说出了心中最不愿意说出的话，他已经失去过淮儿一次，他不能再一次失去她，可让她不高兴，他宁愿自己伤心难过，也不想她受到伤害。
清淮不知为何他突然会让她走，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她脸色绯红，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尴尬的问道：“那大王你……”
萧慕尘垂眸，叹了口气，端起鸡汤放到嘴边：“本王虽然已有几十万大军，千万个大臣效忠于本王，可这并非是本王想要，本王想要的唯有你而已，既然你已经为本王安排了下面的路，本王自然要按照你给的路走下去。”
清淮一震，想不到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揭穿她。
她含泪冲了上去，打翻他手中的鸡汤，滚疼的汤水落到了她的手上，她却没有感觉到疼，心中只有愧疚，他又一次放了她。
萧慕尘看着她烫伤的玉手，一把握住，心疼的问道：“你没事吧！”
清淮抬头，那对水汪汪的眼睛对上那双如幽潭般深邃的眼睛。
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也不顾脚下的碎片，坚硬的碎片刺入了她的膝盖骨，此时早已血肉模糊，“大王，明明知道淮儿下了毒，为何还要喝下去？你大可杀了淮儿呀，淮儿死不足惜，杀你也是听命行事，我无法违抗皇太后的命令，对不起！”她深深地叩了下去，额头触碰到碎片，鲜血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在地。
“你这是干什么，本王知道你迫不得已，皇太后给你下的命令，自然无法违抗。”他亲自将她扶起，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将她安置在榻上，为她清理伤口。
他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神情认真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明知我要杀你？”她顺势靠在他的肩头，眼角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化作一朵水牡丹。
萧慕尘抬手紧握她瘦弱的肩膀：“是本王欠你，如果你要的是本王的命，让你拿去又何妨？”
清淮闭上了眼睛，闻着属于他的味道，没有再说话。
两人沉默许久，最终被门外站的的太监打断，萧慕尘抱着清淮，但脸色已有些暗淡，似是有些不耐烦。
“大王，文大人求见。”吴公公拿着拂尘，看着头部受伤的清淮微微蹙眉，犹豫再三道了一句：“娘娘没事吧。”
清淮微微颔首：“公公放心，本宫没事。”
萧慕尘冷冷的瞥了一眼吴公公，“让他在大殿等本王。”
清淮欲要退下，她岂会不知他此时过来的意思，当初发生宠幸而不落红，朝堂中人就已经对她不满，说是大王将来的子嗣定要正统，只是碍于大王这才不向她痛下杀手，如今她下毒之事，恐怕吴公公已经传扬下去，或许面对她的怕是有一次血雨腥风吧，若她不死，他们定会再用激烈的方法除掉她。
“大王，臣妾先告退了。”清淮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不愿让萧慕尘看到。
清淮艰难起身，一句一拐的走了出去却又从后门躲进了珠帘后，她看着文大人进来，果然没错，他就是来杀她的。
☆、青灯古佛
“大王，秦静如居心不良，前些日子臣派人跟踪她，定发现她竟和人暗中书信，手中还拿着一包药，大王不能不防啊。”文大人屈膝跪地，神情格外尊敬。
萧慕尘冷笑：“哦？你当真是昏君么？会不知这一切？用得着你来教本王么？”萧慕尘垂在书案下的双手紧紧握拳。
问大人大喜：“原来大王知晓，大王英明，请大王处置黎清淮。”
“你先下去吧，这个事情本王自会处置。”萧慕尘忽地感到一阵烦躁，随手将桌上的奏章一扔，仰首靠在长椅上，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你们这些老臣，有精力还不如多为朝廷贡献，本王的家室用不着你们来管。”没由得一阵怒吼，将书案上的一切尽数摔在地上。
门外伺候的太监，赶忙进来收拾却听见萧慕尘的怒吼：“不必，让文大人来。”
太监闻言赶紧退了下去，临走之计看了眼文大人。
文大人一愣，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举手投足前竟有些无措，见萧慕尘神情坚定便只能上前整理摔在地上的物件。
萧慕尘看着底下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仿佛包含了一切。
“没什么事了，下去吧。”
文大人谢了恩，退了下去，待他走后，清淮撩起珠帘，珠帘相扣发出了叮当响。
萧慕尘忽地起身，她都听见了，原来她并未离去：“你都听见了？我……”
清淮坐在他身侧，却不敢膝盖着地：“大王，有一个办法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她字字泣血，如玉的心痛的撕心裂肺，可脸上却没有半分涟漪。
“什么办法？”他用目光直直的盯着清淮，内心害怕不已。
清淮低下了头，探出细长的手指在水中沾了沾，随后在桌上写了个字：“杀。”
萧慕尘心中的预言还是灵验了，他一把抱住清淮：“不，不可以，我怎能下得了手。”
清淮唯有苦笑，她静静的靠在他怀中，任由泪若如雨：“你若不杀我，你会失去民心，你是沈城之主莫要为男女私情而牵绊。”
萧慕尘始终没有办法答应她的要求，他不能失去她，绝不能。
她仰首轻轻的在他脸上印上一记：“慕尘，我爱你。”她知道他不会答应，但是她必须死。
旭日，琉璃踏着艰难的步伐，手中端着已经煮好的汤药。
清淮坐在书案前，感叹着天下之大，竟没有她容身之处。
或许当初就该恨他，不该回来，他们是在一起了，可并没有人祝福他们。
“慕尘，对不起，我又要辜负你了，为了你能坐稳王位；我愿意一死，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这几日你对我的好，我会笑着离开人世，永别了慕尘。”
她拿起桌上已经准备好的毒酒，缓缓的靠近唇边。
琉璃突然跪地，含泪劝道：“娘娘告诉我，你真的决定了么。”
清淮缓缓点头：“我决定了，我必须死。”她闭上了眼睛，“我死后，你就回到大王身边伺候吧。”
“哟，妹妹，大王如此宠爱你，就算你欺骗与他，他也不曾怪罪，何必要服毒自尽？”东方凝儿有若晴扶着，走上阶梯。
优雅的抽出清淮手中的汤药。
“姐姐何必救我，你不就是想看着我死么？”
她并未行礼，这里都知道她的过去，没有必要再装了：“这里没有旁人，诸位都知道本宫的过去，你又何必装呢，昭仪娘娘？”
东方凝儿端着毒药倒在了桌上的那盆花中，原本长得茂盛的叶子顺时枯萎了，如同一个失败者一般，耷拉着脑袋。
清淮抬眼不敢置信，这盆花是大王送给她的，如今这花竟毁了，或许他们之间的爱情就如同这盆花吧。
“好，本宫不装了，王后姐姐，今日来只是想告诫姐姐，误要和本宫争，以前你斗不过，那么三年后的今天，你也一样斗不过本宫。”
清淮冷笑亦是苦笑，斗？斗得过吗？她虽是公主，可并无权力，大王虽然对她宠爱有佳，却没有办法彻底做主，他要顾及的太多了。
输了，彻底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你不是想杀本宫吗？为何又要救？”
东方凝儿放下手中已空的药瓶，轻笑一声：“只是想告诉姐姐，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就算你是四国之一的静如公主那又如何，本宫听说，你并不得宠，得罪了本宫后果怎样！你自己清楚，留还是不留，在你一念之间。”
说罢，转身离去，任由长长的裙摆托在身后，留下高傲的背影。
“多谢妹妹提醒，本宫铭感了，只要你真心待大王，本宫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已经做了最后的让步，如果她不再出现，他们会不会放弃对她的参奏呢？
“琉璃，你走吧，这里是不祥之地，不要在这里耗费你的青春。”清淮瘫坐在地，不管她如何真心待之，都会有人从中作梗，她累了。
琉璃听得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声音透着一丝丝恳求：“娘娘，琉璃自从跟了您，便没有想着过荣华富贵，只是想尽绵薄之力伺候娘娘，如果娘娘要离开人世，就带着奴婢一同走吧，奴婢希望下辈子也能伺候娘娘，请娘娘不要赶奴婢走。”
清淮侧着身子，将清淮扶起：“本宫岂会舍得赶你走，可是你跟着本宫，不会有出头之日，随时都会死，你也愿意吗？”
琉璃擦干泪水：“是，只要跟着娘娘，奴婢都不觉得苦。”
清淮感动落泪，抱住了琉璃：“难为你了。”
两人抱在一起许久都未说话，旭日清淮换上了淡灰色的服装，准备带发修行，她跪在佛像前，手中拿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她只希望菩萨能够减轻她身上的罪孽，若可以她愿意常伴青灯古佛。
她过了几日平静的生活，萧慕尘来看她，她都已看破红尘的借口回绝了，终有一日萧慕尘再也控制不住的自己情绪，闯了进来。
进门便看到她身穿尼姑装，手中拿着佛珠，有琉璃陪同，在佛前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拿着佛珠。
萧慕尘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东方凝儿一句话，你就要在这里出家，人家都说出家必是有缘人，你是本王的妻子，你又何以是有缘人！”萧慕尘低吼一声
清淮放下佛珠，却依然跪着：“大王又何以说，臣妾不是有缘人？”
萧慕尘大步坐上了佛像旁的椅子上，示意琉璃退下，只留两人。
“你眼角有泪，分明是放不下，既然如此佛祖又岂会收你？”
清淮闭着眼睛，泪水止不住的落下，一滴滴的落在了佛珠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臣妾只是想图个安静，天下之大没有臣妾的容身之地，相信佛祖仁慈，定会收留臣妾，大王还是走吧。”
萧慕尘猛然起身，突然逼近她，霸道的转过她的脸颊，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他：“我们已经错过了第一次了，难道你还要错过第二次吗？别人说什么，为何要去管，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不是么！”
清淮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却因用力过猛，身子向后倾去，跌倒在地，她撑着地面，苦笑道：“曾经的我，不管如何别人如何的侮辱我，我都没有去在意，只要我问心无愧就好，可现在不可能了，我不可能熟视无睹别人说什么做什么，若我不死，若我不离开，大臣的流言蜚语将是你在这条政治路上的阻碍，我离不开你，唯一的办法就是永不见你，即便自己心中痛苦，我愿意为你再付出一次。”
“你也说了，离开本王，你痛苦，既然如此何必委屈自己，如果本王能够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是否愿意回到本王身边？”
清淮轻笑一声，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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