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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一朵小娇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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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皎皎这回是真动心了。
  皇上今日来过一趟,许氏便见女儿明显恢复了不少。之前那样一餐只吃的进几口饭,沉默寡言不悲不喜的模样,真是看得她焦心愁虑不已。
  想到皇上同她所说的,还有女儿今日回来时,看向她的那双眼里,含了些什么意思,就算不说也都明了。许氏也狠不下第二次心。
  既然事已至此……许氏又叹口气,开始愁这些礼要怎么处置了。
  许氏还不知道的是,第二天一早,阮府门前来来往往的人竟然更多了!
  头一个就是李家。
  阮府门前热热闹闹陆陆续续的,持贴,客气,扛礼,大箱或是小匣。看着小的不一定就不比大的贵重。还有送人来的,说是某某处请来的名医大夫,珍藏名药,给阮大人看诊。
  有些是下人管事送来,有些是夫人们前来。
  这些礼上都附了名帖,打开瞧瞧,有些许氏识得,有些她也都不知道。
  这样的阵势,她心都慌。本想推却的,可无甚效用。来的人挂着笑脸嘴皮子都利索,更有递上放下就走的。若不收,挤在府门前不愿离去,更不成样子。
  大家赶来,都是抱着一样心思,既然别人没走,自个也可不走。反正大家都一样。
  最后还是阮泽塘定了,说既然别人要送来,那他们就收了也无妨。就当是同僚们晚了些的,送来给爹的慰问。皇上那定是不会在意的。若看过有什么过分不该收之物,再私下单独退回即可。
  人就算了,临时送来的,如何能比过宫里太医去。至于当年称说京城里医术独到胜过太医院众的杨轲大夫,不知去向他们也寻不来。
  这边派着人往阮府送礼,而朝臣们则天未亮都已候在御街上等候上朝了。
  朝议上,皇上心情看着就很好,诸人心里更明澄。
  退朝之后,几个重臣老臣要臣都被皇帝给留下了。几人坐于值房中等候时,互视一眼,都露出了了然欣慰的笑容。
  皇上这时候留他们一干大臣,要说什么,想想也知道了。充纳后宫,向来就不止是皇上的私事,更是国之要事。
  所以空着的后宫,也成了他们一桩梗在心头多年的心事。辅佐皇上这么多年,劝着皇上纳妃,于公于私都操心得很。
  只要皇上松了口,这后宫再慢慢充盈,也就不难了。
  未等多久,皇上着人来宣,几人便整袍正色步入大殿。
  郑衍见人都来了,扫视一眼,不多言,直入主题道:“诸卿此前一直劝说朕之事,近来朕多作考虑,觉得诸卿说的在理。所以今日特意召了诸卿来,尽快拟定其中事宜。”
  大臣们嘴角都弯了起来,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
  要纳妃了。好啊,真好啊,太令人欣慰安心了。
  不过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可该接的话不能跳过了。
  一臣上前启问皇帝,陛下可是意欲封纳后宫?
  见陛下微笑点头,诸人的笑意也更浓。
  一老臣又恭声问陛下心中可是已有属意合适之女子。
  郑衍看了眼握于掌心中的小竹哨,浅浅笑道:“嗯。朕见阮毅之女,温良品淑,蕙心兰质,甚得朕心。”
  猜的没错,很好很好。
  大臣们互视再点头。不忘争相夸赞了阮青杳一番。有几位曾与阮毅较多往来,那个小姑娘也是曾见过一二的。
  确实挺好。
  众臣或直言笑赞,或低语嘈嘈谈论,突然一臣出列问。
  既如此,皇上欲给阮大人之女封何位分。
  殿内瞬间安静,垂目等候。
  这一下,郑衍指尖抚过竹哨上头的皎字,浓浓柔和笑意一点点从眼梢荡开来。
  “后。”
  缓缓郑重声落。众臣笑滞,皆怔住。


第24章 
  皇上喜欢阮家那小丫头; 喜欢便是了。后宫添人,求之不得。
  退几步说,好些与阮毅交情浅淡或者一向不对付的,都各有心思。阮毅如今这副样子,怕是一辈子好不了也不一定。哪怕阮毅之女得宠到能够封上个妃位; 阮家也不成威胁。
  但谁也没有想过; 皇上竟说要,封后。
  皇后啊。
  殿内众人只觉陛下这是抛了座大山过来; 神色凝重复杂; 心中百转; 再不如上一刻的轻松愉悦。
  有人震惊; 未多想便出言道此事不可。
  话一出; 所有人都只觉大殿中温度凝降; 皇上脸上的笑意也是淡了下去。
  一老臣见形势不对,忙出言打圆,道陛下此意; 未有不可。
  只是这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封后也是顶顶的国之大事,草率不得。应当再多思多作商榷。
  几个大臣忙附和。
  同时亦有声音响起; 说封后也并无不妥。
  赞同不赞同的,转眼分出了两波; 在殿内较辩起来。
  但哪怕是有异议的,言语之中,也颇有些小心翼翼。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 连妃也不想纳,此事直接就不议了。
  这后果可不是开玩笑的,担不起啊担不起!
  但也不能轻率啊,否则未尽劝谏之责的名头也是担不起。
  郑衍静看着他们在大殿中辩争,眼皮微垂把小竹哨收在盒中,闭紧,然后搁在御桌上。
  漆盒触碰桌面,发出啪得一声脆响,在大殿中回荡。
  年纪轻些的,立马打了个寒颤。
  众人垂首噤声。
  接着便听皇上声音清冷。
  “朕是召你们来办事的,不是让你们来商议的。”
  最终众臣走出散去,只是面上都不再轻松。赞成的说对方多生事端,触怒圣颜。嚷着不可,让列举却又说不出不妥在何处。
  不赞同的亦执己见。毕竟是立后,兹事体大,哪敢轻允。这头若是点下去,肩上重责。岂是他们这些眼识浅薄之人能懂的。
  这话说的,岂不是指要立后的皇上也眼识浅薄了?
  众人瞠目,三言两语的又争执起来,最后被拥上劝下,皆甩袖而去。
  郑衍今日召来的,不是肱骨也是要臣。为立后一事,到最后相执不下,也辩不出个结果来,等吵到耳朵疼了,就暂让他们都先退下了。
  这番情形他也已有预料。特别是老臣们,谨慎固执起来,实在是很麻烦的。
  一次将人召齐了,有争有议就让他们先吵个够,吵完了再好好办事情。虽说这会是暂且按下了,但对他来说,也不过多花两日罢了,算不得什么。
  想到小姑娘将入宫,郑衍唇畔轻扬,将小漆盒揣好,喊了傅德永,悠悠踱步回去。
  皇上想立阮家姑娘为后。大臣们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圣旨未下前出去声张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不管赞不赞成的,消息都捂得严实。
  朝臣们回去后冷静下来,也隐有动摇。毕竟要说不好,也说不上来什么。
  不管阮家还是那小姑娘,都没什么恶迹。真要说起来,也就是怕难堪大任,够不上坐那个位子。
  其中有资历浅些的,越想越捉摸不定,又忐忑今日冲动之举。夜不能寝,翌日早就一道去了国子监。
  翰林院大学士文涵,因这两年身子不大好了,得陛下恩准离朝暂休。如今每日都会去国子监教半日书。
  若要找他,去国子监即可。
  文大学士在学问上的造诣高深,品高德厚十分受人敬仰,先帝之时在朝中与民间的声望就已极高。若有何拿捏不定之事,也惯会问询他的意见。
  几个大臣等到文涵授完课后便见上了。相谈半时辰后离去时,神情已很是轻松。
  文大学士听后,只问了两问,说了两句。
  阮家家世如何?阮家姑娘品性如何?
  阮毅当年两手空空进京拿了个金科状元,阮家家世清白干净的很。至于阮姑娘,品性倒也无甚可挑的。
  文涵便道,那就没什么不妥的。
  大臣们诧异,竟就这么简单?不过说简单也不简单,这个妥字,由他们来说,与文大学士说来,份量截然不同。
  何况文涵最后还笑着补了句。有何疑虑,也可去信问问离京游历的定王。
  谢王爷当年摄政,行事雷厉风行,众人如今一想起来,还会觉得寒噤噤的。
  这两年离京说是各地巡查,其实就是带王妃玩去了。
  谁敢去扰他啊?算了算了。疑虑?没有没有。
  文涵的话,很快也递到那几个老臣耳中。同僚数十载,都是再了解不过的,这话也就能听得进耳里去。
  一细想,文涵说的倒没什么问题。都知道阮毅好起来是不大可能了,而他那三个儿子平平,也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不是世族、没有牵扯,也就不必担心外戚弄权一说。
  如此一看,于国于朝也没什么不利。
  重点是万一有个什么,反正他文涵开了口,总有他顶着。
  听说那文涵还说什么,既有如此大事难定,不如他明日就准备准备也上个朝?
  这还是免了!他好不容易养个病离朝。上朝时不再事事有他掺和一脚,多好多清静!还回来做什么?
  休养就休养,离朝了好处还能给他捞?想得美他!封后一事,在明日前就得定了。
  他们想到这时,又都突然得知消息,其他几位反对的大臣竟都出了门,瞧着像是往宫里去的。
  这下不用到明日了,一刻都坐不住了。
  于是纷纷赶着要即刻入宫给皇上表态去。
  等到了勤政殿前,这才发现其他人也才刚刚赶到,并无消息说的有谁抢先进了宫。
  再入殿,见着嘴角眉目含笑微微而视的陛下时。
  这群人精瞬间明白自己已经入了套。
  还能如何?
  开始做事吧。
  于是大殿内复起议论,不间断有人领命离去。各部各司一直忙碌到上灯,再彻夜到天明。
  翌日。傅公公奉带明黄圣旨,神采奕奕首领一路,声势浩大地往阮府去了。
  沿途见这阵势,阮家之女要入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自然也先一步传进了阮府中。
  平静的阮府顿时乱了。府上人低低言语四下奔走收拾,准备着迎接。许氏等人颇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尽管已心有准备,可真到这刻时,依旧是不安更占上风。
  直到傅德永一行步入阮府,宣读了圣旨。
  然后看着众人脸上显露难消的震惊之色,和声和气地提醒阮姑娘接旨。
  听清旨意后,阮青杳也是傻愣愣的,但好歹比娘亲哥哥们要好些,被喊回神就忙接旨谢过傅公公,并请歇息。
  傅德永恭恭敬敬,笑道不敢。从今往后,面前的这位女子,可就是他们大夏国的皇后了啊。他忆起就在阮姑娘进宫的那日,听风阁的花突然盛开,想来便是预示此事。这是大喜,也必将是大夏国的福气。
  傅公公一行未做多留便回,皇上那还等着他回话呢。
  许氏直到将人送走,都还在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又去圣旨上瞧了两个来回才确定无疑。
  竟然是……皇后吗?
  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许氏一时心中又怅然又复杂,即便她懂的不多,也知这圣旨份量几何。
  这是不是说,原来皇上对皎皎的心思,竟真比她想象的要重上许多。
  明黄圣旨如同定心一剂,抚下她焦躁许久之心。只望这份荣宠能够在女儿身上停留的久一点。
  阮家两兄弟同样诧异不已。
  阮泽塘眉宇轻扬。他琢磨过皎皎进宫最好的境况,却不曾想,皇上竟轻轻易易就许了皎皎皇后之位。皇后,不止是后宫之主,身份尊崇。最重要的,是妻啊。
  他面上露出了几许欣慰。
  相比之下,阮致渊的脸色就臭多了。
  圣旨已下,这事就算敲定了。哪怕对方是皇帝,哪怕是封后,那也改变不了他被人抢走了宝贝妹妹的事实!
  皇上又如何了,能有他们待皎皎好?
  阮致渊酸溜溜得不行:“依我看,皇后也不见得就多好。那么高的位子,多少双眼睛盯着,还不知多危险呢!”
  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皇后之位,在阮致渊嘴里却是一无是处。
  阮泽塘见他浑身上下酸气四溢,默不作声往边上一点点挪开来。
  “你说是不是?”阮致渊烦躁脚步踏动,转过头,结果见二弟竟离自己一丈远。不禁瞪他一眼。
  他难受着呢,怎么二弟却跟没事人一样。所以说得让皎皎知道,到底大哥二哥谁才对她最好!
  阮泽塘不想搭理他的,但要回去时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说来,小麟去哪了?”
  阮致渊闻言便往四周看看,道:“那小闹精啊,早跑了。可能躲哪哭去了吧。”
  ……
  接了圣旨,阮青杳惊讶并没持续多久。回去后,虽说心口不断有暖暖甜甜的滋味涌出,却也夹杂了几许空落落。
  日子定在开春之后,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婚,她脑子里好像有一大片的茫茫然。
  希望她入宫相伴,这话陛下后来说过的。只是他却没有提过,他要她嫁与他,是为后。
  如今再去回想,陛下当时的神色,仿佛是一种……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是皇后么?
  他竟从一开始,就只想过与她,结作夫妻……
  半杏见姑娘一直发着呆,便给姑娘捧上热茶,问她:“姑娘怎么了?”
  阮青杳接过,把手暖得热乎乎了,又搁下去捂了自己的脸蛋,半侧着脑袋对半杏实话道:“半杏你知道么,我心里其实很高兴。可是,也有点慌。”
  “奴婢知道的。”半杏忙点头,安抚。
  虽打心底替姑娘开心,可那毕竟是深宫啊,入了宫,规矩多,且还是皇后,姑娘定不再如闺中这般肆意自在了。
  离了夫人老爷少爷们,独自去到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还不知将会面对些什么。
  “只要姑娘不嫌弃,去哪奴婢都陪着姑娘。”半杏蹲在她手边道,生怕姑娘把她丢下了。
  阮青杳忙摇头道怎么会。
  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一事。
  傅公公说,宫里头明日会派女官来阮府。
  例如宫中礼仪,还有诸多事项,都由女官们来告知或相助置办。阮青杳光想想,也知必定事项琐碎。而且宫里头有那么多的规矩礼数司局,在大婚之前,她都要一一学来记下,免不了要费一番心神。也不知是否严苛。
  第二天,等见到女官们了,阮青杳才发现她的担心多余了。
  尚宫看起来很年轻精干,说话时也软声细语的,像丽太妃身边那姑姑似的,脸上总是挂着温意的笑。其余几位瞧着也都面善。
  打跟前一站——像是一排的喜娃娃。
  但凡可以不需她做的,女官们一概都赶着包揽,但凡有需告知的事宜,女官们也都既恭敬且有耐心。
  遇上复杂难明的,就揉掰碎了仔仔细细地再解释。
  她的一日三顿用食,盯得比半杏还要紧。
  教学宫廷礼仪时,才没过一小刻,她们就要拥着她去歇息,生怕累着还是怎的。
  毕竟皇上点了她们几个后,亲□□代过。若是将皇后给累着吓着委屈着了,她们就不必回来了。
  如此几日下来,阮青杳都怀疑自己莫不也是个娃娃。
  瓷做的!


第25章 
  虽说女官们分毫不敢让阮青杳受累; 但相比之前清清闲闲的日子,她仍旧变得忙忙碌碌起来。
  且连心思都被一日近过一日的大婚塞得满满,除了每日清晨雷打不动去给爹念话本外,其余时候,都在围绕着年后大婚及入宫的桩桩件件; 完全没了顾其他事的闲暇。
  虽说女官们很留意小心; 不让她有丁点愁累忧烦的可能。但很快就发现,她们这位皇后实在是太勤了些……
  就像是卯了股劲; 她们常劝着歇歇也不怎么听; 着实令她们个个忧心得很。
  阮青杳在她们眼里; 俨然就是朵矜贵娇脆的明艳珍花; 怎么小心着都不为过。
  毕竟这可是关乎着她们今后还能不能在宫里当差的大事啊!
  不过这只是在她们眼里。阮青杳并不觉得自己有娇弱到走动半刻钟就要歇上一个时辰的地步。
  她思量着; 该她学该记该知晓的; 都得抓紧了来,不出一丝差错。免得到时候,又要被陛下寻着机会笑话她傻。
  哼……她才不要呢!
  尚宫劝了几回不顶用; 没别的法子了,就又从宫里叫来了两个司膳,承包了阮青杳院子的小厨房。
  好专门为皇后配比膳食; 免得真将身子累坏了。
  不得不说,宫里的手艺真是极好; 每样菜式都不重样。自她们来后,阮青杳每顿都能多用下不少。
  但她也没让女官们为难,都克制着只七八分饱; 再走动一阵消食。免得贪了嘴,像吃莲花糕那回一样。
  这日晚间,阮青杳吃过后,也照例正在小院里走动消食。
  绕了两圈后正打算回房时,一直跟在阮麟身边的小厮却焦急跑来。
  说是小少爷不见了。
  阮麟今晚用饭时,只扒拉了几口就搁下了,然后转眼就没了人影。
  下人们察觉后,到处找不到,还以为可能跑她这来了。听说没在,更心慌了。
  虽说阮麟爱到处跑动,但跑哪,哪就能传来声音动静。断不会像今日这样,悄无声息没了踪影。
  阮青杳知晓后亦是担心,不过阮府大门与几个后门都说没见过,那么人总不会出了府去。
  倒不必太紧张。
  她想了想,又差半杏去问了那小厮几句,听后略一沉吟,就让半杏将她斗篷取来。
  她想她大概知道小家伙在哪里了。
  阮青杳没让人跟,独自去了花园。绕过几丛冬日枯柴了的花圃,停在了最边角一座不起眼的假山前。
  园子里独这假山最为偏僻,笼在所有之后,只是没被月色遗忘。
  阮青杳轻声:“小麟?你在么?”
  接着,她就听见里头传出些许细微的窸窣声响。
  阮青杳松口气,围着绕了半圈,在处难辨的阴暗角,矮身钻进了里头。
  这假山中央有一方小天地。小麟只有特别难过的时候,才会躲在里头。再小些时,他也有躲过,是她给找到的。此处也就成了俩人的小秘密。
  阮青杳钻入,眼前霎时通亮。月色当头洒下来,恰好将里面映得亮堂。
  那抹小身影就安静坐在眼前的小石块上,正抬起头向她看来。很快头又低了下去,拿手背在脸上一阵抹。
  里头空间不大不小,能容挤个三四人,阮青杳两步就到了阮麟身边,蹲下扯斗篷将他也罩了进来。
  小家伙外头什么也没披,瞧着就冷。
  “小麟。”阮青杳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很能安抚到人。
  都怪她这些日子忙晕了头,丝毫没有留意小家伙。下人说,他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他们怎么逗哄都没用。
  是自圣旨颁下后就一直如此。
  阮麟胡乱抹掉脸上眼泪,不想被阿姐看到,可被温温暖暖的斗篷罩着,鼻头立马又酸了,扑过来小胳膊抱住她说:“阿姐不要进宫……阿姐进宫了,我就再也见不到阿姐了。”
  阮青杳一怔。
  小家伙难过到躲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么?不过直到小麟说出来,阮青杳似乎也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嫁的是皇家,本就不同于寻常。进了宫,确实就轻易再出不了宫城。
  阮青杳这才突然想到,原来她与家人的相处,就真的只剩下这短短时日了啊。
  心里头浓浓不舍顿生,漫的她喉间也是一股子酸涩。
  尽管她心有些乱,可也只能再压下先去安抚小弟。
  阮青杳拍拍小家伙的背:“怎么会再见不到呢,阿姐还在望京城中,就定会常常记得回来见小麟的。”
  阮麟半信半疑:“真的吗?每天吗?”
  阮青杳迟疑了下,心道这事是骗不了的,于是说:“不能每天。宫里头离咱家好远呢,每天回阿姐会很累的。但肯定会回来看小麟的。”
  话落良久,小家伙靠在她肩上点了头,从鼻子里挤出个还带了哭音的“嗯”。
  娘说过皇上是最厉害的,可他现在觉得皇上最讨厌了,抢走了他的阿姐。真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要说这是好事。
  “阿姐要当皇后,是不是特别厉害的?阿姐高兴吗?”
  阮青杳笑着称是。
  小麟闻言破涕,也咧嘴笑起来:“阿姐高兴了,我也高兴!”
  最后阮青杳牵着小麟走出来,远远下人们瞧见了拥上,兄长们得知后也来了,大哥一把将小家伙给抱了回去。
  小家伙是安抚好了,可阮青杳这心里却不踏实了。她回去后心不在焉的,尚宫以为她是累了想劝她早些歇下,却听阮青杳突然问她:“我以后,可以时常出宫回来吗?”
  尚宫面上的笑一僵,露出为难之色来。
  她自然是想捡令皇后高兴的话来说,但这事显然是不可能的。就连寻常女子出嫁,那也没有时常回娘家的,更何况是皇后呢。
  她斟酌大半天,笑着道:“若是想念,是可以召夫人进宫说说话的。”
  说完便见阮青杳皱眉沉默下来,她忙绞着脑汁想还能再说点什么。
  阮青杳是才想起一事来。
  爹爹每日都要听她念话本的,还非得听她念的才行。她进宫以后,爹爹要怎么办?
  他一开始醒来,整日不动不说也吃喝不了多少,像个无知无觉的木人。还是开始听她念话本之后,才渐渐好了许多。
  听话本对爹爹的病情是有益的。他能听得进,会高兴,会激动,会多了神色动作,偶尔还能蹦出几个字来。
  若是就此断了,也不知病情会不会回去。但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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