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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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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家。”皇后嗔怪,“还没大好,妾总忧心这病反复。您就饮些吧。”
  皇帝拗不过皇后劝,吃了几口,果然觉得精神了几分,抓着皇后的手,暖玉一般,热意融融,倍感熨帖。
  何护禀告着齐行简近日的扫平叛军,经营陇西的状况,皇帝沉吟:“齐行简,今年三十有……”
  “齐公虚岁丗三,大家。”
  猛地阖上眼,皇帝不辨喜怒道:“三十有三,今平叛,又有大功,一个国公,哪里赏得了。着三省拟旨,擢为郡王,赐居长乐坊。”
  郡王!
  宋皇后与何护尽皆讶然,自汉高祖白马之盟后,历朝皆无有外姓为王,虽说本朝的王不可凌驾于节度使、州刺史、郡守之上,总揽一方军政,虽说这王只是郡王,非是亲王,却也是绝对的殊荣!
  齐行简如今为一方节度,掌一方实权。他不回长安来便罢,既然敢回来,便要面对皇帝的反击。以这郡王的盛名殊恩被供着,实权却是要吐出来的。
  节度使中,以齐行简威望最高、实力最强,这是要敲山震虎。
  何护思虑百转,却是顾虑齐行简并非孤身进京,而是领军凯旋,上一回削权齐行简固然没发作,这一回保不准有那般好脾气。
  皇后却好不容易与齐行简搭上线,便是要处置齐行简,也得等成事之后,不能叫他如今就失了权。更何况,以皇帝的情形,分手打压齐行简势必会减轻太子那头压力。因小失大,殊为不智。
  “大家三思啊。郡王之尊,不可轻授于人。”
  何护话音还未落,皇后也婉转道:“妾以为,齐公未至,这事儿还说不好。”
  若透露了风声,齐行简会不会来都不好说。
  皇帝身边两个亲近的都反对,皇帝也不再多说,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只手中打击太子的速度没有慢下来。
  ……
  皇帝横看竖看都看不惯许宸,皇后一门心思要推宋王上位,许如是真有些害怕剧情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宋王登基,皇后可没有对许宸留过情。
  借着皇帝身体好转的机会,许如是便提了一句要去长安郊外的长生观还愿修行一阵,以答谢道祖赐福。
  贺兰梵境刚送许如是出了门,没走几步便遇见了辛氏。辛氏手捧着一束姚黄牡丹,她素来以贺兰氏马首是瞻,一见了她亲热地迎上来,拣了几支好的赠给贺兰氏:“姊姊这是要出门么?”
  贺兰梵境接过道了句谢,又摇头:“哪里,菩提心此前在道祖面前为圣人祈福,此去还愿去了,我跟着她叮嘱几句。”
  “二娘真可谓是孝感动天,才叫道祖都赐福下来。”辛氏面上堆笑,心中却甚是不快。如今东宫日子艰难,这丫头反倒借着由头出去躲懒避祸。什么曾在道祖面前祈福,旁人不知,她们东宫里的还能不知她是被扣下了?
  然而嘴上却道:“怨不得殿下尤爱护她,我见了也喜欢。”
  怨不得殿下爱护她。
  那日的情景一时浮现到眼前,贺兰梵境面皮隐隐作疼,上齿陷进柔软的下唇,上唇遮掩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无声战斗,嘴边带着的一点淡笑也在刹那间消隐了。
  是了。
  殿下菩提心兄妹格外怜爱。
  不知道有多少次,殿下在她面前表露出一点阿烁资质平庸,不大堪造就的意思,都立刻止住话头,转而摸摸阿炯的头颅,带着点惋惜地叹:“阿炯聪慧,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不是长子。
  贺兰梵指尖攥紧,“啪——”,一朵娇滴滴的牡丹骨碌碌滚落在地,徒留了根伶仃的枝。
  叫人看了胆战心惊。
  辛氏心头扑通通地跳。
  贺兰氏平日里好性得很,与人为善,从不这样落人面子。
  也不知,是哪句话得罪了贺兰氏。
  她惴惴地唤:“贺兰姊姊。”
  贺兰梵境回过神,下唇蓦地一痛,才惊觉她是多么失态。她勉强抿了抿唇,嗓音转冷:“阿辛,这时节敏感,又事关圣人,莫要置喙。公主行事何需人褒贬。”
  “喏。”她掌家数年,威仪日重,将辛氏吓白了脸色。
  然而辛氏稍一思索,却发现她对许如是的称呼和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
  ——公主。
  尊敬又疏离。
  辛氏目光流转,与贺兰梵境寒暄几句后,终于忍不住试探道:“贺兰姊姊,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公主刚回府的时候,才那么小一点,妾也不懂事,胡乱插了几句嘴,还多谢姊姊的提点,我才没触了殿下与大郎的霉头。”
  她说得自是昔年质疑许如是身份之事,被贺兰梵境一力压了下来。
  贺兰梵境这才笑了笑,道:“你原本也不这样,怎么如今学得一嘴恭维话。”
  “哪里妾只是实话实说,贺兰姊姊惯会教人。”辛氏隐秘一笑,“就连二娘如今,不仅性子像足了姊姊温和,那眉眼长开了,连容貌也不似陈姊姊,反有几分似贺兰姊姊了。”
  “你呀你!”贺兰梵境虚点了点辛氏额头,十指纤纤如春葱一般,阳光底下白得玲珑剔透,“哪有她不似殿下、不似陈姊姊,反似我的道理。”
  许宸容貌硬朗,许如是眉眼秀美柔和,确实不相似。
  辛氏抱着花嘻嘻笑道:“贺兰姊姊若是不信,找几个府里的老人一问便知。除了二娘刚回的那阵似陈姊姊,后来可不是越长越随了姊姊了”
  贺兰梵境先只觉得好笑,不觉间忆起许如是的容貌,三郎的鼻梁大郎的眼,四郎的下巴,三娘的眉,几个孩子或多或少有一点像殿下。
  可菩提心的眉眼——
  竟浑然没有一点与殿下相似的!
  也不似陈氏
  贺兰梵境凝视着辛氏,只觉得她抱着花笑得活似在素日里活在阴暗角落,像抓得一回把、柄,在光天化日之下耀武扬威的老鼠。
  她旧事重提,竟是这意思。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贺兰梵境浑身从头发丝直凉到骨头缝去。
  当年是她一力主张此事,若是其中出了什么纰漏,贺兰梵境的目光为之一冷,辛氏感到她情绪变化,登时讷讷不敢再多言。
  “你所言当真”
  辛氏急忙表忠心:“妾自然不敢瞒姊姊,此事也只是跟姊姊玩笑时说起过,若姊姊不喜,我不说就是了。”
  “殿下最不喜欢长舌妇人。”
  贺兰梵境冷冷扔下一句,立时拂袖而去。辛氏的汗水顺着额角涔涔流下,心下暗自埋怨自己多嘴操之过急,贺兰氏与菩提心亲如母女,两人的关系又岂是一朝一夕所能撼动的
  若她一状告到殿下那儿,自个儿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第45章 落日
  若说长安的寺庙常开法会,讲法排戏,是与民同乐的佛陀,长安的道观便多是远在身上,不染红尘的仙人。似这长生观,寂寂地隐在碧树间,阳光透过树影筛下来,映得门前石上苔痕青青。阶上两副楹联说得尽是自在逍遥。却少有人迹,不免寥落。
  陈妈妈扣动门扉,扫地的僮仆见了来人,排场虽不大,站在后边的娘子却一身暗纹绮罗,发间的翠翘金钗花钿玉梳显然出自西内的手笔,显然是位贵客,行了一礼,连忙引着去找方丈。
  这方丈眉目慈和地迎客。许如是跟着在一片竹林小路穿行一阵,曲径通幽,不多时,眼前开阔,楼阁依山而建,雅致清丽,暗自讶异这道观门前冷落,内里却别有洞天。
  方丈指着这方青石、那朵牡丹,一一娓娓道来,深入浅出,说些典故也颇为动听。“那方池塘,是当年的汝阴镇国公主习字洗笔所用。”
  所谓汝阴镇国公主,便是太上皇的姑母。当年突厥来朝求亲,便想求了这位公主去,只是高宗皇帝实在舍不得女儿远嫁,便遣了她到京郊道观,名为替高宗祈福,实则出家避祸,这才回绝了突厥使者。
  过了一年,高宗要接公主回宫,公主却自言当惯了方外之人,便在观中待了下去。高宗无奈,却对汝阴公主愈加宠爱。高宗驾崩后,神宗怯懦,姜后祸乱超纲,竟鸩杀神宗,生了要做女帝的心思。太上皇蛰伏隐忍,最终请出这位不理世事的公主联手,才一举平定了姜后之乱。又是千般恳求,才将公主接回宫中荣养。
  本朝镇国、定国公主的名号不轻易与人,除了开国时举义响应的高祖的平阳定国公主之外,也只有这位汝阴公主立了不世奇功,能获此殊荣。
  许如是对这段往事知之甚详,自然也知道汝阴公主出家的地方是简寂观,而非是这家长生观。却也不说破,只点了点头,道:“我此来是向道祖还愿的,可有香烛?”
  说罢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抛过去。
  在空中画出道短弧线,看得方丈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接。落在手里,白莹莹地很是温润,远超了应有的香火钱。
  方丈瞳孔微缩,颔首微笑:“娘子可知道,还愿要诚心?”
  陈妈妈道:“方丈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家娘子沐浴斋戒了数日,今日一早赶过来,还不够诚心么?”
  方丈也不恼,不卑不亢道:“当年汝阴镇国公主也是舍了宫中富贵,僮仆婢女,事事亲力亲为,一心为高宗皇帝祈福。”
  陈妈妈还要再说些什么,边听许如是道:“既然有此先例,我一个人过去就是了。”
  “娘子,这边请。”
  ……
  “替我捎信问一问齐繁之,他这究竟算什么意思。”许如是一边拜了拜神像,一面隐含愠怒。
  她此来,自然不是什么所谓地酬谢道祖。选了长生观,而非简寂观,也自是因为长生观是齐行简留下的,可供她联络的地方。故而先前方丈出言支走她身边的仆从,她也就顺水推舟了。
  皇后出身不算高,于宫中争宠的手段或许不错,要说在朝堂上的手段,却乏善可陈。从前要爬上皇后的宝座,都被许宸几次借势叫她吃了大亏。这回却晓得利用皇帝的疑心,借太上皇打击许宸。
  这样的手笔,不得不叫人怀疑她身后有高人指点。
  再查一查,最近皇后召见了些什么人——
  鲍妩。
  宋王妃,齐行简的表妹。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和许宸近有龃龉的齐行简。
  许如是心中恼火,却也没有立刻将怀疑告知许宸。许宸那性子,好不容易跟齐行简低头了,若怒从心中起,又回到先前那般死硬的态度,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皇后。
  方丈这会儿态度恭谨:“小道备下纸笔,娘子有什么话,尽管写下来。——娘子放心,不会走邮驿,不会叫外人知道。”
  许如是怒气稍歇:“大约要得了几日?”
  “不过七八日的功夫,娘子不妨小住几日。”
  古代通信速度太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许如是沉吟片刻:“知道了。”
  ……
  “齐行简进京了么?”皇帝近来每日头疼,唯有皇后进了药来,才能稍微纾解片刻。也就是此刻,皇帝说话最为随意。
  “还有几日的功夫呢,大家。”皇后的指尖在皇帝太阳xue上微微发力,皇帝半眯着眼眸,“不如,遣使催他一催?”
  皇后瞧着皇帝的状态一日差过一日,除了加大药量以外,也没什么别的法子,只盼着齐行简早日进京,趁着皇帝身子骨还硬朗,将许宸打压得不得翻身。
  “……罢了。”皇帝终究还是打着怀柔的算盘,不欲在褫夺兵权之前与齐行简交恶,“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听说阿宥的新妇有妊了?”皇帝话锋一转,提起自家三郎,脸上总带了几分笑。
  “是,有两三个月了。”皇后不禁喜上眉梢。
  三郎固然受宠,然而她那个儿媳鲍妩总不争气,先前怀过两胎,都没能保得住。三郎那孩子又死心眼非得要嫡长子。许宸家的大郎都快及冠了,她家三郎膝下竟是没个一儿半女。
  这一直是皇后的心病。
  如今儿媳总算争气了一回,皇帝又问起此事,让皇后难以自持地浮想联翩。
  “这就好,这就好。”皇帝龙颜大悦,赐了好些东西下去,却没有如皇后所想,就这个话题持续下去。
  皇后眼波流转,下巴搁在皇帝肩头:“许久也不见阿宥了,借这个机会诏他和他媳妇进宫。”
  皇帝心情不错,顺嘴便要应下。
  “哐当——”瓷碗砸在地上,收碗宫人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那股苦涩的药味重新萦绕在鼻尖,皇帝愣了片刻,目光微凝。
  他尚未停药,如今身体可比不得从前。
  这病还没好,此际诏许宥进宫,若有个万一……对许多人来说是一种危险的政治信号。
  “还是……罢了,迎齐繁之这事,叫阿宥看着,代朕去吧。”皇帝摆了摆手,又丢出个“代他迎人”的馅饼。
  皇后神色微僵,随即柔顺地点了点头。
  日薄西山。
  暮鼓沉沉响彻长安,然而今日的鼓声似乎格外绵长,一声声,极富有节奏,像是一曲沉郁顿挫的诗歌。
  “九十六声,响过了吧。”皇帝对镜正着衣冠,眉头微微蹙起。
  鼓声响过,即闭坊门。
  “今儿出了什么事了?”
  “回圣人……”陈辅国吞吞吐吐。
  “说。”
  其实能改变暮鼓的大事也不过那么几件,皇帝嗓音发冷。他心中有了个极不好的揣测,只是没有得到确认始终不踏实。
  “太上皇——”
  陈辅国觑着皇帝古井无波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因病。”
  “……驾崩了。”
  “哦。”
  皇帝觉得他该欢喜的,然而他没有。
  事实上,他无悲无喜。连天是灰蓝,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寻常天气。
  “开宫门,”皇帝淡淡地说,“朕去南内,送太上皇。”
  南内落叶满阶。
  太上皇潜邸,皇帝幼时故居。
  中庭里,原本绿树成荫,花团锦簇,西南角有一架秋千,是母亲的最爱。
  皇帝半眯着眼打量去,如今这儿光秃秃地一片,秋千拆了,伐木剩下的树桩子似一道道扭曲丑陋的疤痕。
  穿过那个角门,是太上皇的书斋。
  皇帝小时候顽劣打碎了太上皇心爱的端砚,躲在树下的草丛里躲着抽泣。暮色四合,一切将淹没在黑暗之中,皇帝恐惧不可自抑。直到太上皇把他从草丛里报出来,父亲的怀抱何其宽广?叫人无比信赖。
  父亲的怀抱何其温暖?驱散了寒冷和黑暗。
  皇帝伏在他胸前,忽然不可自抑地大哭。
  “大家。”
  皇后拉了拉他的手,皇帝回过神继续走,一边走一边想着。
  太上皇在位时,大周盛世空前,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太上皇在位时,大周山河破碎,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皇帝推开门,太上皇正静静地躺在榻上,整个人像个缩了水的虾,蜷在一角。——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似是披了皮的骷髅。
  皇帝有着片刻的茫然。
  那个英明伟岸的君主、昏庸佝偻的老人,对儿子慈爱的父亲、对太子万般苛刻的皇帝,在他脑海里,刹那间潮水一般向他奔涌而来。
  皇帝不是太上皇的嫡子,也不是太上皇最爱的儿子。
  那天,他站在那册封的高台上,高处不胜寒。太上皇轻轻帮他扶正冠冕,这让皇帝愈发拘谨:
  ——“如今,你是太子了。”
  太上皇丢开了手,冠冕很重,重量终于全然落在了皇帝的头上。
  太上皇。
  父皇。
  阿耶。
  顶在皇帝头上半辈子的天,没了。
  笼罩了他半辈子的阴云,散了。
  太上皇的时代,已经结束。
  皇帝的时代,终于到来。
  “哈哈哈哈。”
  皇帝轻声地在笑。
  风吹进他的胸腔,颤抖着、簌簌地呜咽。
  他喉头一热,忽觉口中腥、咸。
  “圣人——”
  “大家——”
  是谁在惶急地喊?


第46章 隐瞒
  “齐繁之还没回信么?”许如是百无聊赖地翻阅着大周的史册。
  大周自建国起,这皇位交接便不太平,开国便有什么弑兄杀弟,其后儿子拉父亲下马,母亲废掉儿子皇位更屡见不鲜,政变比旁的朝代更为频繁,每回都是一场血雨腥风。这开国的风气不正,确实影响后世。
  婢子赔笑道:“毕竟没有八百里加急那般便捷。”
  她哪里知道都不经过驿站,哪能有八百里加急。
  只是齐行简又不是在陇西,他本身就在往长安赶,按说这么些日子,别说信,快得话,人都该到了。他既答应回京,来的路上又想拖延什么
  但这些哪是个小婢女能知道的,去问方丈,方丈又是推三阻四,没趣得很。
  许如是不再问,合上书,转而道:“今日钟声遍长安,可是谁出事了?”
  婢子面露迟疑:“如今宵禁时分,外边不许行人走动,要知道消息,得明日了。”
  许如是点点头:“倒是这个理。——收拾东西,明日回宫。”
  婢子吃了一惊:“您不等了?”
  “等什么?”许如是嗤了声,“如今这架势,怕不是圣人便是太上皇出事了,等他表态,黄花菜都该凉了。”况且她身为晚辈,必然得回去,否则落下个不孝的声名,吃不了兜着走。
  婢子“喏”了声,出了门使唤人去收拾物什。不多时,方丈竟便匆匆赶过来求见。
  许如是丢开手里的书,淡淡道:“酉时末了,也不便叫方丈进屋来,有什么事儿就在外头说吧。”
  方丈不敢争辩,只道“不敢”,心中也知道许如是这是表明并不想私下深谈,显然腻烦了他的敷衍,心中发急,又问许如是:“娘子走得甚急,可是敝观招待不周”
  “家中有事罢了,与贵观并无干系,方丈不必自责。”许如是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方丈讷讷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近来长安多事,娘子小心。”
  “多谢方丈提点,我省的。”许如是笑了笑,把玩着铜镇,垂目思索起来。
  说齐行简回信还没到是无心,她是绝不相信的。
  可若是有意,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蓄意报复单方面撕毁协约还是另有图谋
  ……
  “侍医呢?快去太医署叫人!太医令太医丞,通通叫过来。”
  皇帝一倒下,皇后立刻慌了神,还是身边的宦官陈辅国暗暗扯了扯皇后衣袖:“殿下,不能叫侍医来。”
  “侍医一来,先前圣人用的药……”
  皇后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仿佛三九天里被人扔进冰窖,一股寒气儿自脊骨蹿到脑后:“都回来!”
  先前皇帝是实打实的病重,给皇帝用的药,都是皇后私底下寻来的虎狼之药。——为了皇帝尽早病好,打压许宸,皇后可谓不惜代价。
  侍医一来,皇帝的病能不能好还是两说,用虎狼之药的事是必然要被人发现的。她费了这么些日子,不就是为了打压许宸?哪能反手就给许宸递把柄过去?
  皇后深吸一口气,将颤抖的双手拢在广袖里:“速速回宫,找孙圣手!”
  这位孙圣手自然便是先前给皇帝开了猛药方子的人,脾气古怪,却对医术十分痴迷,只是家中毕竟窘迫,这么些年来多亏皇后提供药材供他施展才华,这才对皇后倾力相助。
  他生得清瘦矍铄,一把修剪得宜的山羊胡,问了皇后好些问题,又看了看皇帝的状况,最后切脉,将手收拢成拳,放在唇边,沉吟良久。
  “怎么样?”皇后仿佛抓住最后一线稻草一般,眼睛亮得惊人,望着这位自称药王孙思邈的嫡系后人。
  陈辅国能看见,她杏子似的眼里隐约闪烁着晶莹的光——甚至蓄起了一点泪花。
  “圣人的恶症本就该长期调养,前头只是被药暂时压下去了。却如同附骨之疽,今日这大悲大喜,刚好成了个引子,叫恶症爆发,臣恐怕……”孙圣手并不似侍医一般喜欢掉书袋,说得话通俗易懂。
  他摇了摇头,皇后眼眶发红,蓦地狠狠瞪过来,仿佛在世修罗:“你今日,治得好也得治,治不好,也得治!圣人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九族都得陪葬!”
  “皇后殿下。”孙圣手也不是什么软骨头,冷冷道,“既然如此,臣照实说了吧,圣人的病,不能治,没得救了。不止臣这么说,便是太医令、大罗神仙来了,也是回天乏术。——所幸臣孑然一身,要杀要剐,请便吧。”
  “你、你你——”
  “殿下,”陈辅国扶着又气又急的皇后,“他还能有几日好活,莫与他做计较,唯今之计,还是要早做打算。”
  陈辅国的声音微尖,像是金属划在石头上,刺啦作响,听得人心里难受极了。
  皇后颤抖着唇,一拂衣袖,出了内室,陈辅国跟在后边劝:“殿下,圣人的身体,能救,固然好,若……也要早做打算。不能叫太子占了先机去。”
  皇后心中挣扎,却也冷静了一些,她毕竟更在意手中权势,而非皇帝身体。脑子清醒了些,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先机本后还有何先机”
  “殿下莫要忘了,如今可是宵禁时分。唯有圣人才有叫人开坊里门之权。”陈辅国意味深长。
  宵禁时分,长安路上禁止行人。别说没有叫侍医来,便是叫了人,有什么消息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都是传不出去的。
  “你是说,封锁圣人病重的消息”皇后在陈辅国的提点之下,终于想起这茬。现在太上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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