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释放出了善意,圣人自然也回以善意。
可是他究竟出于什么缘故,才甘心手释兵权,不致闹将起来的?
“菩提心呢?”许宸问。
贺兰梵境道:“啊呀不巧,她刚走,妾叫人去请她回来。”
……
许如是走在漫长的宫道上,炎夏烈日当空,哪怕有人打着伞,也是挥汗如雨,黏糊糊粘在身上不好受。
思绪混混沌沌搅成一团,她并不想立刻回到自个儿宫里,只想着就这样走一走。
她想起十年前那个少年,想起那年七夕的紫衣少年顽劣的笑,想起萧氏宴后他攥紧的拳头,想起那年他落第后藏着掖着,胀红了一张脸也不敢叫她知道。
她想起那年,樱桃如血,他站在门前伶仃茫然。
那些细细碎碎的光阴,仿佛是陈年的酒,忽然开启,历久弥新。香气涨溢满心胸,熏风欲醉。
许宸是天子,有心机,有手段,手握神器,执大义为鞭,假以时日,不愁朝堂不宁。
齐行简是臣,纵如今鲜花着锦,却已经是烈火烹油。炙手可热,这算什么好词儿?
高低优劣,已经分明。
换作是从前,她绝不会如此优柔寡断,首鼠两端。甚至心中更偏向于天然劣势的那一方。
许如是忽然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菩提心,我还说寻不见你,正欲……”
许如是闻言抬首,却见青年郎君身量颀长,清清朗朗站在面前。
“呀,是咱们太子殿下。”
她一笑,对郎君拱手作揖,还未作下去,便叫许铄手忙脚乱地扶起了。
“你这是做什么。”许铄嗔怪。
“前头阿兄来看我,我身上有伤不便,如今伤好了,总要庆贺一声吧。”
许铄在许宸登基后不久,便被许宸立为了太子。许如是笑意盈盈,瞥了一眼跟在许铄后头的人,有个小婢似乎是她宫里头的人。
“阿兄刚才说,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许铄面上一愣,随即一拍脑门,叫那小婢采青站出来回话。采青半点仪态也无,扑通一声跪倒下去,吓得甚至带了点哭腔:“阿家辛充仪将陈妈妈请走了,说是要见……什么故人,陈妈妈颜色不对,私底下遣了婢子来,请阿家救一救陈妈妈。”
“故人?”许铄疑惑一问,出口无心,却有人上了心。
电光火石之间,许如是想起宫变那日,那个脸熟的婢女。
登时面色惨白。
……
“这人,你可认识?”丰润修长的食指虚点陈妈妈,辛充仪玩味地笑。
“回充仪话,奴婢识得。”小丫鬟磕磕绊绊地讲着新学的长安话,听得陈妈妈内心颇不平静,“陈妈妈是乱后被卖到府里的,因为识字懂礼,陈妈妈很快得了重用。和她同来的小丫鬟,陈妈妈都非常照顾。
”
辛充仪“嗯?”了声,尾音上扬。
“——啊,是格外照顾六娘。后头,贼寇犯府,六娘死了,陈妈妈嚎啕大哭,渐渐也待如娘愈好了。”
“陈妈妈,”辛充仪凤眼微眯,架出几分威仪气势,“这六娘是谁呀?”
陈妈妈收摄心神,不卑不亢道:“奴婢原不识得,只见她年纪小,故此当年……”
辛充仪冷声打断:“此事早已上达天听,你还敢狡辩?!”
一声威吓,陈妈妈勃然变色。
上达天听!
圣人已经知道了?
见她神色几变,辛充仪心中底气更足,冷笑道:“你如实交代,则本嫔保你家眷无虞,否则……”
“否则?”陈妈妈苦笑,“奴婢听不懂辛充仪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充仪要老奴交代什么?”
辛充仪一问,陈妈妈便知,天子若知晓,她绝不会如此装腔作势。当年河间郡王来问时,轻描淡写,也不说什么许诺,只消一一将证据摆出就是。
况且经那事,河间郡王已经暗自抹了许多首尾,那些证据已经到不了辛充仪手里。哪怕有蛛丝马迹如何,不认便是了。
辛充仪先威后利,不过是要诱她口供。她一交代,她和公主都完了!
“大胆贱婢!”
辛充仪勃然大怒,宫人顺应主子的意,径自一巴掌过去,打得陈妈妈口歪嘴斜,脸颊上痛得几乎麻木。
辛充仪冷眼瞧着。那宫人最知折磨人的手段。杖笞、鞭打、针扎都往人最疼的地儿去,一番手段施为下来,陈妈妈即便隐忍,嗓子也叫得哑了。
几度厥过去,又叫人弄醒。辛充仪等了半晌才开口。
“别以为本嫔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血弄脏了她最爱的鹅黄地衣,辛充仪嫌恶地别过眼去:“等寿春公主?她自身难保。圣人与贵妃信任,全权将此事委命于本嫔。”
陈妈妈面色惨白,脸颊肿得老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充仪,太子殿下、寿春公主求见。”宫人低声禀报辛充仪。
辛充仪目光闪烁。
……
“是否那贱婢窃居此位!”
“否则她怎么会与陈姊姊长得并无半分相似,要知道,菩提心当年与陈姊姊一双眼睛最为肖似。”
许铄一来,便听见辛充仪冷笑。他先是怔了怔,待听了几句以后,手攥成拳,脸涨成了猪肝色。
许如是面色沉凝,不置一词。如今看来,辛充仪还没得到陈妈妈的口供。既然如此,借许铄把人救出来就是了。
她跟在许铄后头,进入殿中,瞥了陈妈妈惨象抿着唇行了礼:“见过充仪。”
许铄则直接沉声发难:“辛充仪将菩提心的傅姆带走,严刑逼供,置宫规于何地?”
太子乃一国储君,除却皇帝,皇后,便是贵妃在他面前也不过臣妾。
辛充仪知他不好相与,对许铄不假辞色也不气,赔笑道:“太子殿下不知,此事是贵妃下命,叫妾彻查的。妾也并非残暴之人,只是这老货嘴硬,不用刑撬不开她的嘴。”
“至于……”她看了许如是一眼,轻蔑道,“菩提心?这贱婢也配窃居公主之位?!”
贵妃?
许如是眉心一跳,倒吸了口凉气。
许铄当即火冒三丈。吓得辛充仪退了好几步,惊声道:“若妾有过,妾甘愿伏诛!但请太子殿下给臣妾一个机会。”
许铄哼道:“这是你说的。到父皇面前,万望充仪莫要反口!”
“多谢殿下。”辛充仪颤声道,“殿下就不觉得奇怪吗?”
“当年的情形,当年她是如何回府的?”
许如是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真是贺兰梵境针对她?针对她有什么用?她不过一个公主,还是经过贺兰梵境首肯进府的,辛氏当初是强烈反对的。
她要白白叫辛氏得了便宜?
许铄不假思索道:“是河间郡王送菩提心回来的。”
“没错!”辛充仪一字一顿道,“是河间郡王!”
许如是掐紧了衣袖,赶得急了,那处刚愈的伤口被汗一浸,疼得太阳穴猛跳,目眩良久,强撑不倒。
“是齐行简心怀叵测!”
“殿下可知道齐行简当年认她的证据是什么?妾听了只觉得可笑!一支簪子!齐行简从前送给菩提心的簪子,一个府里根本没有造册记载的东西!”
“齐行简的东西!”
“当年我就瞧着不对劲儿,如今看来已然明了了。当年是齐行简送她回来,如今又是他对她有意——”
“你休要血口喷人!”许如是咳了两声,胸口堵了棉絮似的,气非常不顺,“此事与河间郡王何干?”
许铄见她面色不对,摇摇欲坠,赶紧扶着许如是,又命人撇开辛氏宫人,将陈妈妈搀,盯着辛充仪冷冷道:“无凭无据之事——”
辛充仪嫣然一笑:“谁说妾没有凭证?陈姊姊自幼食不得虾,太子殿下也是,菩提心也是。食虾,便会出疹子,乃至危及性命。”
她的目标怎么会是陈妈妈?
原来陈妈妈,只是饵啊。
假公主是靶子。
齐行简,是目标。
许如是面无表情,唇细微地颤抖着。
“倘若你清清白白,”辛充仪叫人奉了一盘光明虾炙上来,望着许如是,眉梢一挑,“敢食虾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辛:真相只有一个,明明我辛苦寻找真相,却从头到尾像个反派,我太难了。
第52章 绞杀
“禀陛下,贵妃,郡王,宫人回报,阿家并未回宫。”
阿荷的回禀,叫闲话的贺兰梵境一愣。许宸和齐行简正弈棋,也俱瞧过来。
阿荷迟疑地看了贺兰梵境一眼:“奴婢揣测着,阿家是往辛充仪那头去了。擅自叫人去请,充仪回话说,现下只怕不方便,还叫贵妃移步,替充仪主持一个公道。”
她自然没打着皇帝的名义去。
贺兰梵境不禁大为惊讶。辛氏今日是发了什么疯了?
竟连她的话也不听么?
辛氏和菩提心……
当时她确实是委派辛氏去查了,可圣人也制止了,莫非……
贺兰梵境目光,不自觉落在了许宸身上。
许宸淡淡道:“公道,她闹什么公道?菩提心的性子,还能欺了她去么?”
阿荷道:“……太子也在。”
许宸默然片刻。
棋局黑白交纵,齐行简带着执棋人俯视众生的态度,纵容的口吻:“左右无事,圣人,瞧瞧去么?”
许宸点头:“也好。”
……
婢女捧着食案步步紧逼。
许如是心中一片冰凉,缓缓执起玉箸。
她刚拈起一颗虾仁,倏然被人打落了玉箸,许铄怒气勃发,吓得辛充仪花容失色:“菩提心食虾有性命之危!”
“侍医早说过了!你要逼死她么?”
辛氏万没想到太子能回护至此,任她智计百出,也比不过太子这偏到天边去的心眼子!
“阿兄!”许如是打断。
贺兰梵境也有孩子,如今又是她在宫中地位最尊,许铄不能再被皇帝厌弃。
“你别说了。”
“辛充仪要一个真相,那我给你一个真相就是了。”许如是转过脸去,不去瞧许铄脸上的神情。
许铄一滞,还是闭上了嘴。
许如是朝辛充仪谦恭一揖,辛充仪脸色缓和了些,道:“若你从实招来,究竟是谁主使。以圣人的宽仁,未必不能放过你。”
许如是低着头,柔声叫了陈妈妈。她朝陈妈妈走去,她一只手拢在怀袖之中,一只手去整理陈妈妈散乱的碎发。
陈妈妈哀哀地望着她:“阿家,您就是陈媵亲女,就是陈媵亲女!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是老奴亲手领回来的。切莫被旁人污蔑诋毁迷了心!”
她撑了那么久,不就为了一点子希望。
只要不认,辛氏能拿她如何?太子在此,能逼她如何?
许如是含笑望着陈妈妈,她还没有看清局势。
这若是辛氏设局,据理力争则可。
可这醉翁之意不在酒。
辛氏?
她不过是枚棋子儿。
但她许如是何尝不是别人攻伐的棋子?
她本不是菩提心,这事也跟齐行简没有关系。
但是孙子云: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
她陷落了,可不就是要齐行简必救么?
杀人诛心。
圣人好手段呐。
“阿——”家字卡在陈妈妈的嗓子眼里,她仿佛一个破旧的老风箱,只能发出些败的声音。嗓子上如今插着那支蜘蛛钗,蓝宝石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湖水一般的,清澈得似乎能映彻陈妈妈心头的不敢置信。
许如是想起陈妈妈指认她是菩提心时的光景,那时还是跟齐行简博弈呢。倘若那时,不设法叫他想起萧寄春,他怎么会被如此低劣的手段迷惑呢?
人说意乱情迷,
他是心神乱了呀。
如今是拨乱反正的时候了。
金钗反射出一丝冷光,许如是捏着钗子拔下,平静得像是在梳理发髻一样。
“你——”
辛充仪被吓在宫人背后,半晌找回自个儿的声音,指着许如是:“你、你、你竟敢行凶。”
“太子殿下,殿下,离这疯妇远些。”
许铄愣在原地,理也没理她,怔怔望着他的妹妹。太子携带的扈从相互看了看,也不知道该不该护卫太子。
许如是将钗子拢在手里,脚步虚浮,缓缓朝着对她步步紧逼的婢女走去,婢女抖若筛糠,她伸手捻起一枚虾仁,“砰——”
食案摔落。
虾仁滚落了一地。
许如是面色惨若淡金,回首对着痛苦捂着喉咙的陈妈妈莞尔:“陈妈妈,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是你没有保护好六娘——该叫菩提心,是你害怕被人问罪,拉着我出来顶替。”
此言不啻于一颗炸雷,将许铄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许如是平静地将虾仁送入嘴里,咀嚼了一下,味儿还不错:“为了掩饰一个错,反倒生出了其他的错,这本不该的。我难逃其罪,你也一样。”
陈妈妈,心眼太多了。
倘有人对她网开一面,必会反口污蔑齐行简。
辛充仪又惊又气:“是不是齐行简,齐行简指使你这样做的?杀人灭口——”
没错。
就是要死无对证。
把威胁消除得一干二净。
钗身磨得尖,刚刺到颈上便泛出一点殷红血光——
许铄冲到她身边,打掉她手中的金钗。但听门前一声——
“圣人至!”
……
许宸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狼藉,许如是和许铄两个气氛诡异,辛氏缩在一角跟个鹌鹑似的,望着许如是目光多有畏惧。
一见了他宛如救星般:“圣人,这贱婢亲口承认,她假冒公主,玷污皇室血脉,还请圣人——作主!”
许宸如闻惊雷,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贺兰梵境面色煞白又惶恐,齐行简已然挤开了许铄,将许如是护在怀里,看也不看辛氏,便朝他望来。
目光凝冰。
那次宫变以后,许宸已然得知许如是冒充了菩提心。
冒充了他死在黎明前夜的小女儿。
齐行简知道,他知道。
这促成了他们的一场深谈。
——“臣本于名利无意,只是爬得愈高,便愈觉高处不胜寒凉。便攥紧了手头握的东西,聊以**。”
含元殿寂寂无声,博山炉袅袅的烟云缭绕,齐行简眉眼舒展,不自觉放缓了语调,染上十分的柔情:“臣如今却想,富贵权势,不过外物,倘能博得一人平安喜乐,那么舍了也便舍了。”
“待圣人彻底掌握朝政,齐某自会乞骸骨。”
齐行简用手中权柄,交换了许如是平安富贵,交换了这秘密永不见天日。也换来了许如是不必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
心照不宣的,许宸制止了贺兰贵妃的探查。
然而秘密如今竟然被人公之于众。
权力交接的当口。
许如是咽下喉头微腥,轻轻推开齐行简:“此事系陈妈妈始,贱妾贪慕富贵,以有此事,与人无由——”
“呵。”
齐行简止住她跪伏的动作,事实上他看见那枚染血的金钗,浑身血气上涌,止不住地颤抖。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上、颊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的鲜血,温热鲜活,红得像那年的樱桃。
许宸竟敢!
他竟敢背诺?
他竟敢拿她设局?!
“菩提心。”许宸见齐行简神色不对,立刻咬死了菩提心三个字,“你年岁小,禁不住吓。阿耶在此,你无须怕人胁迫。”
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要说不知她脾气秉性,要说心中没有半点怜爱,要说对她舍生救护没有半点感动,那必然是假的。
这事本可以糊糊涂涂过去的!
偏有人揭露出来。
许宸如今见了辛氏,简直恨不得给她两巴掌,谁叫她自作主张!谁叫她自作主张!
他叮嘱了贺兰,怎么就忘了叮嘱辛氏了!
齐行简目中寒光微敛,轻轻拍了拍许如是后背安抚,顺着就接过了许宸的话头:“如娘,别怕。自有替你圣人主持公道。”
他目光落在那盘光明虾炙上:“竟有毒妇,居心叵测,要借此害你?”
局势转变之快,叫许如是犹自发懵,她不敢轻易去接许宸的话头,生恐掉进了什么陷阱里。
要建立信任,需得积年累月,不断呵护。
要摧毁它,却只需要一瞬的功夫罢了。
许如是兀自沉默着,齐行简也不催,他伸出手,指腹轻柔地揩去她脸颊上的血痕。
那厢许铄却回过神来,高声道:“阿耶,求阿耶快诏侍医入宫!菩提心适才被逼,吃了虾仁——”
许宸勃然大怒,骂道:“毒妇安敢害吾儿?”
一心替圣人分忧的辛充仪比许如是还难以置信,她是为了圣人呀!
辛充仪膝行而前,颤声道:“圣人!婢妾、婢妾是……”
许宸不容她说完,径自抬手招呼了侍从进殿,将其索拿:“将这罪妇拖出午门——”
辛氏刚欲争辩,却忽然发觉嘴巴不听使唤。齐行简卸掉她下巴,随即双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一紧一扭。
齐行简目无表情,却仿佛刚从地狱爬到人间的修罗。
只听得一声曼妙的脆响,众人便见辛充仪脖颈一歪,仿佛飘散的纸花,打着旋嗒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绞杀。”许宸话音方落。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许如是面色数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圣人,齐繁之并非、并非是御前不敬。”
“杀得好。”许宸当先一个赞道。
“这等毒妇,郡王,杀得好。”贺兰梵境笑得难看,却也连声附和。
齐行简面无异色,径直朝她走来。
许如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辛充仪,默然片刻,不知是哭是笑。许宸宣诏了侍医,齐行简拥着她,低低道:“如娘,没事了。”
一场大戏落幕,许如是回头。
忽见许铄怔怔盯着那盘残存的光明虾炙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万脸懵逼。
小辛:我太难了。
许宸:猪队友,别说了,朕心里苦。
齐行简:都得死。
全局最惨小辛,死于剧情杀。
第53章 昏礼
“菩提心,今日之事,叫你受惊了。”
一回了宫,许如是便支撑不住,差点倒下了。许宸听侍医诊断,说她旧创复发,心中更柔软了些,同贺兰梵境两个和颜悦色地劝了好几句,许如是如芒刺在背,强笑了一声,应付得勉强。
好在齐行简看出她精力不济,帮着周旋了几句,许宸等人也不再多留,忙着处理辛氏的风波。一群人熙熙攘攘走了,许如是打发了宫人,刹那间,寂寂寥寥的宫室便只留了她与齐行简。
许如是忽然放松下来,她哑着嗓子喊:“齐繁之。”
“我在。”她仰头望着齐行简,他守在榻前,冷冽的眉目乍然间柔和下来。
许如是张了张嘴,忽然鼻间一酸,眼泪珠子忽然啪嗒啪嗒掉下来:“都怪你——”
镇定自若的小娘子,无坚不摧的小娘子忽然落泪,她仰着头,一双眼睛里含了盈盈泪光。
把齐行简逼得手足无措。他伸手去揩她脸上的泪,却根本堵不上,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许如是一叠声地哭:“都怪你!”
齐行简把她搂在怀里,哄孩子似的,耐着性子缓声说:“是,都怪我,没能护好阿如——要打要骂,都由得你。”
“呸。”
被她活力十足地啐了,齐行简反倒笑了:“可好受些了?”
许如是想问——“圣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假的了?贺兰贵妃和辛充仪告的密?趁宫变的当口?”
但出口的是:“你早就知道了?你私下找过他了?”
齐行简轻描淡写说:“嗯,怕你担惊,不曾告诉你。”
“是我考虑不周。”齐行简眸子蓦地沉下来,留了恁大的空子。她身份这事,当年就不该听她的,心慈手软留了首尾。
许如是明明已经猜到三分,得到这回答以后,仍是浑身一震。她沉默了很久,渐渐地,泪水止住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护着她。不问对错,不顾情由。
她胸中发涩,又想起许宸、贺兰梵境、许铄今日怕都知道了,心中竟然一阵轻松。假的终究是假的,情分都是从旁人那儿偷来的。
只剩下……
“齐繁之。”
“嗯?”
“你真傻。”
许如是低头伏在他膝上,仰望着他的脸。齐行简的脸上,收敛了张扬、恣意、阴沉,相当冲淡平和,君子如玉。
又熟悉,又陌生。
“哪有人像你似的,明知是假的,还会奋不顾身。”许如是的话里犹带了三分不解。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彻底了解过齐行简。
齐行简用手为梳,给她篦着头发。忽然烛火一暗,投下一片惶惑的影子,许如是问。
“……怎么了?”
齐行简抬眼瞧了瞧,喟叹道:“是飞蛾扑火。”
许如是困顿地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膝上睡着了。
彻底卸下了防备的姿态,睡相一点都不好,左翻右压的。
齐行简低下头,哑然失笑。他将寸寸青丝小心安置在小娘子身边,余光白皙的脖颈上,那一点殷红刺痛了眼,仿佛一根刺,突兀地扎在了心间。齐行简摸了摸她脖颈,目光陡然一沉。
不过是一个小小充仪,竟然能把她逼到这样的程度。
他闭上了眼,压下胸中翻涌的杀意。当初留了首尾,这回,就该当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