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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天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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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刘安面不改色,仍是挂着卑微的笑意,“小的只是个传声筒,这些话都是相爷的意思,夫人若是有别的想法,小的也会原封不动地回答相爷。”
  “下去。”沐萦之寒了面色。
  刘安顿首,默默退了下去。
  冬雪站在门口,见沐萦之脸上有了倦色,忙端了桂花银耳汤上来,“夫人,喝口银耳汤吧。”
  沐萦之接了银耳汤,喝了两口,吩咐冬雪研墨。
  “夫人是给将军写信吗?”
  “嗯。”沐萦之拿着笔,斟酌片刻,写了一个“稳”字。
  写这个字,不是为了顺从沐相的私欲,而是出于沐萦之自己的私心。
  白泽用兵如神,常常出奇制胜,但这些战术往往是犯兵家大忌。
  从前的他可以这样,现在的她不许他这样。
  他是她的夫君,她不希望他冒一丝一毫的风险,只想他稳中求胜。
  沐萦之将信叠好,让冬雪叫刘安送出去。
  夏岚从外面走进来,“夫人,冯公子到了,这会儿正在明心堂用茶。”
  “好。”听到冯亦彻来了,沐萦之心中的阴霾才稍微散了些。
  会试临近,冯亦彻每隔三五日便会登门,与沐萦之讨论文法文理。他天赋异禀,于文章一道上远胜沐萦之,沐萦之早已没什么可指点他的,只是挑些前几次会试的文章一起品评。
  今次参加会试的举子中,虽不乏有才之人,但在沐萦之看来,冯亦彻依旧是鹤立鸡群。
  毕竟,像他这样的不世之材,百年也难出一个。
  “夫人。”冯亦彻正坐着喝茶,见沐萦之到了,站起身拱手迎道。
  沐萦之笑着点了一下头:“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晚?”
  冯亦彻道:“方才先去了堂姐那里,帮立言和立行检查了功课,所以来晚了些。”
  他站起身,将一叠纸放在了沐萦之跟前。
  “这是方文最近写的文章,他特意托我带过来,请夫人雅正。”
  方文就是天成书院唯一收下的那个学生,当然,也是唯一上门求学的人。
  沐萦之一直病着,从未见过他。
  “他这次真的要同你一起参加会试吗?”沐萦之皱了皱眉。
  这次会试,要的就是冯亦彻夺得状元名震天下,若是方文与冯亦彻一起下场,哪怕冯亦彻拿了状元,只有方文落榜,天成书院的招牌就算是砸了。
  因此沐萦之要冯亦彻把方文的文章拿过来看看。
  “是的。”冯亦彻道。
  “能不能让他明年再考?”
  冯亦彻正色道:“方文家境贫寒,他之所以会到我们书院求学,是因为他交不起明德书院的束脩,来书院之前,他一直在悦来茶楼里帮厨,每月两钱银子,还包吃住。”
  “茶楼帮厨?”沐萦之吃了一惊。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方文居然肯在茶楼里帮厨挣钱?
  “是真的,从前我也听说过他,因为他在茶楼打杂的事,没人肯跟他结交。”
  “所以,他一听说我们书院不要束脩,白吃白住不用干活,马上就过来报名了?”
  冯亦彻咧嘴一笑,“正是如此。”
  沐萦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看?”
  “夫人是说方文的文章?”
  “嗯。”
  冯亦彻想了想,“他的文章写得不好,不过我与他交谈多次,发现他并非才疏学浅之人,有一试之力。不过……”
  “不过什么……”
  “他这个人混迹于三教九流多年,有些行事做派我看不惯罢了。”
  这个沐萦之倒不在意,她拿起方文的文章,随意翻看了一下,觉得冯亦彻的判断无误。
  “我如今没有大好,实在无法如当初帮助苏颐一般再去助他,他要应试,只能你们费心了。”
  “我明白,夫人以身体为重。书院的事交给我和苏颐就好,眼下一切都顺顺当当的,我堂姐说,等立言和立行再大一点,就送到书院去学习。”
  “甚好,书院又多了两个状元。”沐萦之踟躇片刻,继续说道,“其实,今天叫你过来还有一桩事。”
  冯亦彻见沐萦之一反常态地支支吾吾,顿时有些疑惑,“什么事?”
  “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有成家之意?”
  “成家?”冯亦彻顿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夫人是要给我说亲吗?”
  沐萦之没有否认,冷眼瞧着乐不可支的冯亦彻。
  冯亦彻见沐萦之不悦,强忍住了笑意。
  “我知道你是个浪子,可那妹妹与我相熟多年,既开口求我,我总得帮她说项。”
  冯亦彻眼角含笑,“听夫人的意思,是有人相中我了?”
  “算是吧。”沐萦之很是无奈,嗔了冯亦彻一眼,没好气的说,“还不是被你那些银词艳曲害的。”
  几天前,沈明月登门探病,说了会儿话,便问起沐萦之办书院的事,继而讲起苏颐在京中不堪的名声,担心沐萦之声名受累。沈明月是她好友,沐萦之自是耐着性子为苏颐和冯亦彻解释一番。谁知沈明月竟红了脸,在沐萦之追问之下方才说了实话。
  原来沈明月酷爱冯亦彻的诗词,听说沐萦之与冯亦彻办了书院,少女春心萌动,想来沐萦之这里探听一些冯亦彻的消息。
  冯亦彻自然是坦坦荡荡的君子,但以沐萦之对两人的了解,他们的见识、经历、格局相差太远,若是成婚恐怕也不得长久。
  “夫人何出此言,我几时写了银词艳曲?”冯亦彻一脸无辜,“再者,我虽浪迹天涯,却并不想做孤家寡人,夫人若是真心想为我说亲,自是求之不得。”
  “当真?”沐萦之听着觉得不可信。
  “当然是真的,非但是我,便是苏颐也是一样,只不过众里寻她千百度,依然不见伊人身影罢了。”
  “那你所求是何等佳人?”沈明月还是未出嫁的姑娘,沐萦之自不能轻易透露出她的姓名。
  她想听听冯亦彻的想法,若是不合适,沈明月便就此揭过了。
  冯亦彻若有若无的掀了掀唇角,念了一句诗:“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什么意思?”沐萦之不解。
  冯亦彻却不解释,站起身,朝沐萦之拱手一揖,笑着走出了明心堂。


第106章 
  四月初八是佛祖的生日。
  沐萦之一大早乘着马车往白马寺去。
  那日冯亦彻临走前念的那两句诗,沐萦之苦想许久无果,着实觉得此人可恶。明明是问他想求什么样的佳人,就算不肯明言,非要念诗,也该念念“云想衣裳花想容”亦或是“名花倾国两相欢”,偏生念什么“西出阳关无故人”。
  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沐萦之始终无法想通其中的关卡,她不知该怎么回复沈明月,只好暂且把事情放下。
  白泽率军抵达了北疆之后,果然如沐相所料,迅速稳定了局势,收复了三座城池。
  朝廷也从北桀最初的突袭中缓过劲儿来,粮草、援兵逐渐增多,战势渐渐偏向天顺朝这一边。沐萦之每日听着战报,从前紧绷的心渐渐松弛下来,对白泽安危的也转为对她的思念。
  因着随着春闱的日子临近,冯亦彻闭门读书没再登门,只遣了人不时把方文的文章送过来,还抄录了一些冯亦彻、苏颐和方文三人辩论给她。她一面养身子,一面跟白珍讨论这些文章。
  白泽出征,白玲出嫁,白永旺和田穗儿整日忙着包子铺的生意,沐萦之也不能时时让白珍陪着。
  呆在家实在无趣,一直捱到四月初八的佛诞,才寻了机会出门,来白马寺为白泽点一盏长明灯。
  府中下人昨日就到寺里打点,沐萦之的马车一到山门,立即有人上前迎接。
  “白夫人。”
  沐萦之搭着冬雪的手走下来,便见慧远站在马车前,双手合十迎接她。
  “慧远师父。”沐萦之站定之后,也朝他行合十礼。
  瞧着慧远的僧袍,已经不是知客僧了,沐萦之便道,“慧远师父亲迎,实在是太客气了。”
  “夫人请。”慧远躬身,引着沐萦之上山,一路攀谈起来。
  的确如沐萦之所料,慧远如今在寺中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管事,昨日听说沐萦之要来,特意在山门外迎接。
  长明灯是早就预备好的,沐萦之燃过清香、拜过佛祖,便在佛像前亲自点燃了长明灯,并在灯下压好写着白泽名字的红纸条。
  如此一番过后,便是午膳的时间了。
  “夫人,素斋已经备好了,不知是去斋堂还是送到禅房?”
  今日出门,沐萦之的精神尚算振奋,道:“去斋堂吧,我记得寺里的斋堂修得很是雅致。”
  白马寺依山而建,极好的利用了山势,每一处建筑都仿佛与山景浑然一体,正合了天人合一的意境。
  斋堂修建在一处绝壁之上,坐在斋堂的顶楼用膳,自有一股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慧远当下引着沐萦之上了步撵,往斋堂那边去,一边走一边道:“等会儿到了斋堂,夫人兴许能遇到一个朋友。”
  “谁?”沐萦之问。
  “也是缘分,夫人来寺里的次数不多,但已经是第二次碰到她了。”慧远笑道,“或许这就是佛说的缘分。”
  沐萦之想不到是谁,只看着慧远。
  “是南安侯府的三少夫人。”
  温子清?她也来上香?
  沐萦之没有言语,只坐着步撵往斋堂去。
  说是斋堂,其实是一座建在孤峰上的三层阁楼,门口的僧人见是慧远带着人来,忙将沐萦之领上了二楼的小包厢,摆上四五样素斋。
  虽不是顶楼,但从这里望出去,亦可看见连绵不断的山势,一直蔓延到远方。
  看到这样壮观的景色,人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沐萦之在窗前坐了一会儿,几个月来的病气、药味似乎也被山风吹散了。
  砰——
  有人轻轻叩了包厢的木门。
  “谁?”沐萦之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萦姐姐,是我,子清。”
  她来了。
  果然还是来了。其实听到慧远说温子清也在这里,沐萦之就想找她。只是因着对南安侯府的那点私心,沐萦之不想表现得太过热络,怕被温子清瞧出什么,但温子清还是主动过来找她,这样最好。
  “进来吧。”
  沐萦之说罢,一身晚烟霞如意云纹衫的温子清就推门进来了,衣服喜气,人却清清冷冷的。
  便觉得有些奇怪,从前的温子清,一向都是自来熟的有些令人不适,怎么今日……
  “打扰姐姐用膳了。”温子清见沐萦之桌上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朝着她歉意地一笑。她步子很慢,每一步看起来都走得很谨慎,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沐萦之笑道:“你是知道我的,什么好东西也只吃得下这么几口。快坐吧,这山上怪冷清的,可巧儿有你能陪着说话。”
  温子清依言坐下,沐萦之吩咐丫鬟退下,自己给她倒了一杯茶。
  “你我相识这么久,还没好好喝过茶呢!”
  “可不是么?”温子清朱唇轻扬,脸上的笑意并不怎么自然,“我早想着去将军府探望姐姐,只是如今身子不便利。”
  沐萦之起初没觉出什么,品了品她最后这句话,猛然扬起眉,“妹妹有身子了?”
  温子清点了点头,但沐萦之分明从她眼里看出一些苦涩。
  “这是喜事,我该给你道一声喜。”
  “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喜事,至少,这个孩子的爹娘并不觉得是喜事。”
  沐萦之听出她话里有话,一时不知该从何接起。
  裴云修期待这个孩子么?
  以裴云修的性子,或许心里还装着自己。想来他碰了温子清,又别别扭扭地不拿她当妻子,才让温子清流露出这般神情。这的确很符合裴云修懦弱虚伪的做派。
  沐萦之心中冷笑,上辈子杨氏折腾那么许久,就是为了一个孩子,如今总算是有了,南安侯府该当去张灯结彩。
  只是对着眼前神伤的温子清,她没有恶语相向。
  想了想,劝慰道:“既是有了,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莫去想旁的事,好好保全身子才是。”
  温子清抬起眼,笑得有些无力,“姐姐果真是个通透的人,方才明一大师也是这般劝诫我的。”
  “那便是了,哪怕你再有多少不如意的事,等孩子生下来,总归它是你的,你们母子定会一条心。”
  “古话说,子不嫌母丑,希望古人没有欺我。”温子清苦笑道。
  莫非裴云修在言语中伤及温子清的容貌?
  应当也不至于,裴云修向来自诩君子,温子清没有得罪他,即使他厌弃温子清的相貌,也不会当面说出。
  “都说世人追名逐利,便是这名利,世上亦有不爱之人,何况你我?”
  “姐姐所言甚是。”温子清实在与往日大不相同,神色淡淡的,看得出她拼命想提起笑,然而这些笑意汇聚到一起,居然拼凑成了一个“苦”。
  沐萦之知道她心里装着事,思忖片刻后,问:“我知道妹妹心里装着事,你是双身子,心思太重不好,若是愿意,说给我听也好。”
  温子清摇了摇头。
  沐萦之并不意外。温子清随温相,向来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哪里会一问就说。但即便她不说,沐萦之也能猜出七八分。出嫁前好好的,嫁到南安侯府几个月就变成这样子,定然是在南安侯府发生了大事。
  “也是苦了你了。”沐萦之叹道。她曾在南安侯府死过,对温子清的同情并非虚与委蛇,而是感同身受,因此说得格外动情。
  温子清眼睛一热,当下就要流泪。
  有些事压的她喘不过气,偏偏她一丝一毫都不能透出去。说了,便是万劫不复。
  洞房那夜,裴云修没有碰她。
  她早知裴云修心系沐萦之,有哪些绝色的心上人,如何瞧得上她这个丑女。
  她浑不在意,只想着此后各自安好。她不想管南安侯府的破事,南安侯府也别想指着她去做什么。
  她乐意这样,裴云修乐意这样,偏生南安侯府的其他人不乐意。
  那日,婆婆杨氏将她带到侯府一座偏僻的阁楼,说已经劝过裴云修了,要跟她圆房从此好生度日。
  温子清打发了杨氏,打算跟裴云修好好说说,演出戏把杨氏等人糊弄过去。但她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裴云修双目通红,看她的眼神仿佛猎物。她在那阁楼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名义上是圆房,实则是强污。
  她几乎被折腾得死过去,然而当她终于被人抬回小院时,杨氏一把泪一把鼻涕地在她榻前哭着求她谅解。
  也是在这时候,她才知道。
  杨氏劝裴云修跟自己圆房,裴云修死活不肯,杨氏便让裴云修的大哥把他带去那阁楼,骗他吃下了催情之物。原本这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只是裴云修大哥觉得裴云修太过倔强,生怕出什么纰漏,私自加大了药量,因此酿出了祸事。
  温子清几乎死去,裴云修也吐了血,杨氏毁的顿足捶胸,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叫自己的蠢儿子搞砸了。
  她恨吗?她当然恨,恨不得立即离开这地方,可谁能带她离开?送她来这里的人,正是她的亲生父母。
  哪怕她自小受人奚落,可哪里受过这等屈辱?
  她想过去死,偏生此时又有了身孕。
  “妹妹一向说喜欢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沐萦之柔柔的话语,打断了温子清的眼泪。
  见温子清回眸,沐萦之拿起手帕,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
  “当然是真的。”
  沐萦之拉着温子清的手,走到窗前,望向远处,声音也随之飘了起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是什么人害得你如此伤心,可不管怎么说,你都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能翻盘,就能让那些害你的人得到报应。”
  温子清侧过脸,看着沐萦之,一时无言。
  “别忘了,你是南安侯府的三少夫人,更是温相的女儿。该怕的,是他们。”


第107章 
  沐萦之说完,见温子清低着头不发一语,又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过说一嘴闲话,主意还是要妹妹拿的。”
  “姐姐的好意我知道的。“温子清听到她这么说,抬起头冲她一笑,“姐姐快用膳吧,都怨我,只顾跟姐姐说话,饭菜一口都没吃上呢!”
  说了一会儿话,沐萦之的确又觉得饿了些,“要不添副碗筷,你陪我用些?”
  “自有了身孕就一直吃不消东西,难得姐姐邀约,我自当作陪。”看温子清身段,的确比从前消瘦了不少。
  “且随意些。”沐萦之便吩咐丫鬟添一副碗筷上来。
  沐萦之就着斋菜吃了小半碗米饭,温子清只喝了几口汤,知道她胃口不好,沐萦之没有劝她多吃,两人用过了膳,便一齐坐着步撵回禅房休息。
  因着她们俩身份地位差不多,因此住得也很近。午休过后,沐萦之出门散步,便又遇到了温子清。
  于是同行。
  温子清几乎每月都会来白马寺小住几天,因此对山里的情况很熟。
  沐萦之身子弱,温子清有身孕,两人皆不能久走,一起乘着步撵在各处看看,最后寻了地方坐着喝茶。从前她们不过点头之交,如今交谈过了,才发现两人有诸多契合之处,不知不觉竟说了两个时辰。
  “姐姐今日要下山?”温子清问。
  沐萦之望了望远处快要落山的夕阳,摇头道:“很快就要天黑了,这会儿下山已经晚了,恐怕下人们诸多不便。”
  “那便是了,将军不在京里,姐姐不必着急回去,陪我在山上多住几日。”
  回将军府着实无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在山上呆一呆确实不错。
  上次在白马寺发生了冒裕一事,如今沐萦之只要出府都会带着清风同行,不担心出什么意外。
  难得遇到投缘之人,沐萦之欣然点头。
  “太好了!”温子清从今日遇见起就一直疲倦愁郁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由衷的笑意。
  沐萦之知她是真心,亦是微笑。
  她看着温子清,忽然心中一动,“方才你说你爱看闲书,杂学旁收的,我这儿有个疑难,你帮我参详参详。”
  温子清顿时好奇道:“什么疑难?”
  “是我家里一个亲戚,到说亲的年纪了,偏生他心气高,那日我问他想娶个什么样的娘子,他说他要寻觅知音,又不说什么样的知音,只给我念了两句诗。”事涉沈明月,沐萦之便隐去了姓名,将冯亦彻的事情说了一遍,“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温子清眉梢一动,淡淡笑了一下。
  “要说这诗,我是打小就会背的,可我不知这诗跟嫁娶有什么关系,莫非是说他想去西边找?”沐萦之道,”这些日子我左思右想,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怨姐姐,要怨就怨念诗的人实在无趣。”
  “无趣?”沐萦之眼睛一亮,“你知道这诗在说什么?”
  温子清点了点头:“其实很简单,只不过姐姐往深处去想,便如钻牛角尖一般想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沐萦之被吊足了胃口,追问道。
  “这其实是一个字谜,”温子清笑道,“谜面在下一句,以姐姐的才智一定马上能猜出来。”
  字谜?
  西出阳关无故人……
  沐萦之扬起下巴,在心中反复默念下联,手指蘸了茶水在石桌上轻轻划着,片刻便明白了。
  “笙?”
  温子清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猜,他说要找知音,想必是想找一个欣赏他、同他一起鼓瑟吹笙。”
  这么一说,的确是说得通,也的确是无趣。
  “看来他还是敷衍我。”沐萦之恨恨道。
  “怎么说?”
  “他哪里会缺欣赏他的人?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应付我。”
  温子清想了想,“或许,是他想寻一个值得欣赏的吹笙之人?”
  这么说也有一点道理,但沐萦之又觉得立不住脚,“会吹笙的极少,但也不是没有,至少宫里就有,难不成他想找个乐师?”
  温子清只是笑,“世上抚琴之人众多,钟子期只有找到一个俞伯牙。”
  沐萦之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对,是我落了俗套。”
  “姐姐听过笙吗?”
  “单独的笙声没有听过,你会吹笙?”沐萦之问。
  “嗯。”温子清点了点头,“家里姊妹都学的琴,独我学的笙。也是因为这个,我见着那字谜才能马上猜出来。”
  “如此。”沐萦之恍然,接着又问起温子清学笙的事情,不知怎么地,心里忽然跳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以温子清的见识胸襟,冯亦彻见了必会拜服罢。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沐萦之立即往下压。
  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温子清容貌不佳,就算内秀,冯亦彻这样穿梭过花间的人哪里会喜欢?更何况,温子清已经是裴云修的妻子,连孩子都怀上了,怎么可能?
  沐萦之强压下心里的念头,继续跟温子清闲聊。
  因着投了缘,沐萦之一直在山上住了七日,每日都在一处说话、一处用膳,宛若多年相交的挚友一般,直到南安侯府派人来接温子清,两人才决定下山。
  “老夫人一直念叨着少夫人呢,说这白马寺里清汤寡水的,哪里能养得好胎,特意派了我来接。”今日来接温子清的,是杨氏身边的心腹嬷嬷,前世的时候,没少帮着杨氏磨搓沐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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