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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弃妇归来-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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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担惊受怕了,无事的。”钱世坤安慰她,又说,“你婆家那边,文明已经派了人去守着,孩子无事,等天亮就把他们接过来,你不用担心。”
  钱珍珍点头:“嗯,有爹在,女儿不怕。”
  瞧见钱世坤的额头又渗出汗渍,她连忙起身,掏出手帕,细心地替他擦汗。脸上一片心疼之色,父女俩之间流淌着静谧温暖的气息。
  钱世坤看她的眼神温和了许多,他三个女儿,就这个最贴心。嫁到京城的大女儿仗着外祖家得势,祖母宠爱,见了他这个父亲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小女儿自小由歌姬母亲带大,胆子比麻雀都小,见了他总是瑟缩发抖,连眼睛都不敢与他直视,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
  只有钱珍珍这个丫头,会在他面前撒娇,会依赖他,会安慰他,会讨他欢心,他也就只有在她身上能体会到做父亲的喜悦和幸福。
  “将军,甘参将来了,已经到了门口,季将军去迎接他了。”忽然,侍卫的一道通报打断了父女俩之间的温情。
  钱世坤惊喜地看向来人:“真的?好,快请甘参将进来。”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怒吼从前院传来,这声音之大,连钱世坤这个卧床之人都听见了。
  他吃了一惊,忙叫侍卫:“你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钱珍珍见他一脸焦急,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忙抬起帕子轻轻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柔声安慰道:“爹,文明在外面守着呢,不会有事的,你不必担心。”
  钱世坤缓下脸色,点头道:“也是,有文明在,应无事。”
  刚一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声嘶力竭的怒吼:“钱世坤,你欺我!”
  这分明是甘源的声音,钱世坤惊得眼珠子都差点脱了出来,他忘记了自己才截了肢,猛地从床上坐起,拉扯动伤口,截肢处包扎的白布条上立即渗出一层鲜红的血迹。
  钱世坤痛得差点晕过去,头一仰,撞到了床头上。
  “爹,爹,你没事吧。”钱珍珍连忙扶着他。
  钱世坤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没事,外面怎么样了?”
  钱珍珍急得眼泪都出来,她挥了挥手,正准备叫荷香出来看看,先前出去打探情况的那个侍卫回来了,跪地道:“回将军,甘参将前院遇袭了。”
  “什么!”钱世坤急得大口大口的喘气,“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季文明呢?”
  那侍卫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飞快地回道:“甘参将一进门,今夜才收留的那批士兵就突然对他动了手,甘参将误以为是将军的意思,提木仓上马,带着亲信杀了出去。”
  “荒谬,荒谬,甘源他不长脑子吗?都这时候了,我还会与他窝里斗?”话是这样说,但钱世坤也清楚,攸关性命,换作是他,他也会怀疑对方。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口中收留的士兵是从哪里来的?”
  那侍卫如实禀告:“是陈将军带回来的。”
  “陈尘?”钱世坤厉眉一扬,“他为何会大半夜的跑出去?”
  侍卫下意识地瞥了钱珍珍一眼。
  钱世坤瞬间明了,侧目瞪着钱珍珍:“是你?”
  钱珍珍没想到战火会烧到她身上,忙摇头辩白:“爹,这不关我的事,都是陈尘他一个人的主意,是他要收留那些士兵的。”
  钱世坤狠狠地瞪着她:“我不是让你今晚好好待在府上,别给我惹乱子吗?你去哪儿了?”
  钱珍珍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爹,我只是……”
  其实她不说,钱世坤都明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不就一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季文明他喜欢,你就由着他呗,过不了多久,他就厌了,还能动摇你的地位?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
  他先前还觉得这个女儿不会害他,没有杀伤力,这才过了多久,现实就给了他狠狠一耳光。
  怒急攻心,钱世坤一挥手大力推开了钱珍珍。
  钱珍珍弯腰站在床沿,被他大力一推,没有防备,身体往后一倒,重重地摔了下去,撞到后面的椅子上,椅子一翻,椅脚牵住她的裙摆,她人也跟着一滚,翻倒在地。
  荷香见了很是着急,但碍于钱世坤那慑人的目光和暴怒的眼神,她不敢动,缩着头,站在门边,焦急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钱珍珍。
  钱世坤没搭理钱珍珍,盯着那侍卫的头顶:“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况?甘源呢?”
  侍卫见他动了真怒,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季将军和陈将军正带人在平乱,甘源,他趁机跑了。”
  “蠢货,全是蠢货!”钱世坤一听甘源跑了,顿时急得嘴上冒泡,“既已得罪了他,何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解决了甘源,让他跑回去却岂不是放虎归山!”
  这个问题侍卫也答不上来,只有缩着头不说话。
  屋子里静得可怕。
  一直关注着钱珍珍状况的荷香忽然眼一颤,捂住嘴尖叫了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啦?”
  钱世坤努力抬起头,往地面瞟了一眼,只见白色的地毯上,红色的血迹蔓延,宛如盛开的鲜花,一朵朵绽放,瞧得人怵目惊心。
  他这才想起,钱珍珍是双身子的人,忙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
  跪在地上的侍卫拔腿跑了出去,荷香颤抖着双手,走过去,扶起钱珍珍的头,发现她不知何时晕了过去,苍白的小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小姐,小姐!”她吓得快哭出来了,轻轻拍了拍钱珍珍的脸,钱珍珍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在因为钱世坤的伤,钱府里一直留有大夫,因而不过片刻功夫,那大夫就被请了过来。
  他蹲下身,看了钱珍珍的状况一眼,给她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遗憾地说:“季夫人小产了,而且失血过多,老夫,老夫也没把握。”
  “不会的,不会的,大夫,你救救我家小姐。”荷香一把抓住老大夫的手,伤心地哭了起来。
  钱世坤也没料到自己那随手一推,不但要了还未出世的外孙的命,而且还可能失去女儿。
  这可真是一个风雨缥缈之夜,诸事不顺,他沉了沉眼,盯着那老大夫:“救不活她,你也不用活了。”
  

第87章 
  前院惹出那么大个乱子; 季文明原以为; 他回去后定会吃钱世坤一顿排头; 哪知道钱世坤瞥了他一眼,竟没动怒,只是黑着脸问:“外面怎么样了?”
  季文明拱手回道:“暴乱已平息; 不过还有几个漏网之鱼逃掉了。”
  钱世坤点了一下头:“ 逃了就逃了; 一群虾兵蟹将; 不用理会。可还留有活口,逼问出他们的幕后主使者了吗?”
  季文明答道:“留了四个活口; 陈尘正在审问。”
  也就是说暂时还没结果了; 钱世坤一脸阴鸷; 没有做声。
  弄出这么大的乱子; 陈尘难辞其咎,他想严审这些人,试图找出新的证据在钱世坤面前将功折罪; 季文明理解。但瞧钱世坤的样子; 似乎也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在心里思量一番; 季文明把自己心里的狐疑问了出来:“岳父怀疑,此事不是万昆所为?”
  钱世坤眉头拧紧:“这事处处透着诡异,万昆是个老狐狸,现在跟咱们闹翻没有好处,他应不至于做出如此自毁长城的事才对。”
  目前安顺驻军的兵力可是万昆的三倍之多,万昆哪来的那么大的自信,能以三万人力敌十万大军。
  季文明不置可否; 万昆这人一直阴沉沉的,让人捉摸不透,比鹰钩鼻的甘源还不好亲近的样子,除了与钱世坤和甘源来往稍多一些,他并不理睬南军的中低层将领,对自己也是不假辞色。他不了解万昆,也不好多说,以免干扰了钱世坤的判断。
  左右思量了一阵,钱世坤做了决断:“文明,你派个信得过的,给万昆送封信去。”
  季文明诧异地看着他:“岳父是想与万昆讲和?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一瞬季文明就明白了钱世坤的意思。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能拿得起放得下。现在他们已经得罪了甘源,若不想办法与万昆和解,必将腹背受敌。因而哪怕此举有装龟孙子之嫌,也得忍了。
  钱世坤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更加满意,有意指点他:“记住,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与万昆并无生死大仇,完全能化干戈为玉帛,这封信由你亲自写,语气恭敬一些,表明我们求和的态度。”
  季文明颔首:“是,小婿明白了。”
  折腾了这么一晚上,钱世坤实在是疲惫得紧,他挥了挥手:“去吧,写完信你去看看珍珍,她出了点意外,你好好安慰她。”
  钱珍珍待在内宅,外有重兵把守,内有荷香伺候,能出什么事?季文明想问清楚,但钱世坤已经闭上了双眼,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他只得作罢,快步走了出去,打算早点写完信回去看看钱珍珍,但刚走到门口就与急匆匆而来的陈尘撞上。
  陈尘灰头土脸,左眼下侧有一条食指长的伤口还在渗血,他都无暇顾及,见撞到季文明,他飞快地往旁边一个闪身,连招呼都未与季文明打就直接挤进了门里,紧接着就听到屋里传来扑通一声。
  季文明心中一凛,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竖起耳朵听屋子里的动静。
  钱世坤听到响动,缓缓睁开眼,见陈尘跪在地上,瞟了他一眼:“怎么样?可审问出了什么消息?”
  陈尘伏地猛磕了三个响头:“参将,属下失职,史灿被人救走了。”
  闻言,钱世坤用力撑着胳膊抬起了头,气喘如牛:“你再说一遍,究竟怎么回事?”
  史灿关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后院,除了看守他的士兵,就只有钱世坤、季文明、陈尘、鲁达四人知道。如此严密的看守还会被人救走,实在是匪夷所思。
  陈尘跪在地上,沉重的说:“刚才属下已经去看过了,看守史灿的士兵全死了,皆是一刀毙命,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毫无防备。此外,院中总共只有二十八具尸体,还有两人不知所踪,依属下看应是看守的士兵中出了内奸。”
  一听这话,季文明坐不住了,关押史灿一事一直是他在负责,那三十名士兵也是由他亲自挑选的,出身来历皆可考,现在却出了这种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连忙返身进去,跪地道:“参将,请允许末将带人去追回史灿。”这时候辩解、认错都无济于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补救。
  见他跪下,陈尘愣了愣,也拱手道:“参将,若非末将引狼入室,给了他们空子钻,史灿也不会被人救走。末将恳请与季将军一道去追回史灿。”
  史灿身份特殊,又与他们彻底结了仇,绝不能放他回去。钱世坤稍一思考就下了决断:“陈尘你去追,若不能带回活口,就直接杀了他。”这时候也顾不上他那群死忠了。
  陈尘忙应声,起身走了出去。
  见季文明还跪在那儿,钱世坤挥了挥手:“文明,我最信得过你,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季文明应是,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他先去书房以钱世坤的名义给万昆写了一封,又安排信得过的人送出去,这才有空回后院。
  季文明回去时,远远地就瞧见,钱珍珍的院子里灯火通明,还有两个丫鬟站在廊下搓着手,小声说话。
  他一踏进院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季文明翕了翕鼻子,朝丫鬟问道:“发生了何事?可是夫人身体不舒服?”
  丫鬟一见他连忙福身,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季将军,夫人她……你进去看就知道了,荷香姐姐和大夫都在里面,奴婢这药马上就好。”
  季文明瞧她的神色不对,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沉了沉眉,加快脚步,走进了屋里。
  他一踏入卧房就看见素来嚣张肆意、鲜活动人、张牙舞爪的钱珍珍脸白如纸,紧闭着双眼,无力地躺在床上,显得脆弱又可怜,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夫人怎么样了?”生怕惊扰到她一样,季文明小声问道。
  闻言,荷香猛地回头,双眼肿得跟核桃一样:“姑爷,你可回来了。”
  季文明看她那样子,吓了一跳,跟着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荷香捂住嘴,抽泣道:“小姐她小产了。”
  季文明如遭雷击,身形一晃,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小产?”明明她回来的时候都还安然无恙。
  荷香咬住下唇,低声说:“小姐,她被……参将推倒,摔了一跤。”
  听是钱世坤推了钱珍珍,季文明久久没做声,好半晌,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珍珍的身体怎么样了?可是睡着了?”
  闻言,荷香再也忍不住,捂住鼻子小声呜咽起来:“大夫说小姐血流不止,恐怕……恐怕……”
  季文明握紧袖中的手,看了钱珍珍一眼,把那老大夫喊出去细细问了一番。老大夫的说辞与荷香无二,钱珍珍第一胎早产加难产,伤了身体,这么快就怀上了第二胎,身体的元气还没恢复过来,现如今又早产,引起了血崩,若不能止血,最后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听完后,季文明怔愣良久,最终闭上眼,对那老大夫说:“你若能救我夫人,我许你千金。”
  说罢,提脚走进了卧房里。
  蹲在床边的荷香连忙站了起来,小声说:“姑爷,小姐醒了。”
  季文明冲她挥了挥手,走过去蹲在床边,伸手握住钱珍珍的手,多情的桃花眼深情地望着她,凑到她面前,抚着她发白的唇,温柔地安慰她:“珍珍,没事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钱珍珍用手摸着肚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轻轻张了张嘴,期盼地看着他:“孩子,文明,我们的孩子呢……”
  季文明握住她的手贴到脸上,稍微加重了语气:“珍珍,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再说,我们已经有了洪儿。等天亮,我就让人把他抱来,陪着你好不好?”
  他提起大儿子,丝毫没有安慰道钱珍珍,反令她泪如雨下,脸上悔恨交织:“我该听你们的,不该出门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拿自己和孩子冒险!”
  早知如此,她就不去捉奸了。第一次去逮赖佳,害得她的洪儿早产,体弱多病,半岁的孩子了也就比小猫大一些,现在都还不能坐起来,连翻身都困难。这一次,又害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流了这个孩子,她以后还能有孩子吗?
  见她满心都是孩子,完全不知道她也许活不了几日了,季文明心里难受得慌。
  未免引起钱珍珍的怀疑,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她:“没事的,都过去了,我不怪你,孩子也不怪你。你好好养身体,等病好了,孩子会回来的。”
  钱珍珍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真的吗?可是,文明,我觉得肚子还是好痛。”
  正好丫鬟捧着汤药进来了,季文明立即接过药,拿起汤勺亲自喂她:“喝了药就不痛了。”
  吃过药,没多久,钱珍珍又陷入了昏迷。
  季文明守在床边,暗沉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苍白的脸色,神色莫测难辨。难怪钱世坤刚才没对他发火呢,原来是因为愧疚心虚。
  过了一会儿,荷香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低声道:“姑爷,参将请你过去。”
  说完,小心地瞥了一眼他的脸色,小姐是因为参将那一推才小产的,将军不会记恨上参将了吧。可惜令她失望的是,季文明的脸上一片冷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他站了起来,弯腰替钱珍珍捻好被子,小声吩咐荷香:“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说罢,提步出了钱珍珍的房间。钱世坤明知他在钱珍珍房里,还派人来叫他,一定是有事发生。
  果然,季文明刚一出院子,冯余就迎了上来,朝他一拱手,飞快地说:“季将军,参将让小人来请你过去,万统领来了。”
  季文明一顿:“万昆?他亲自来了?应该不至于这么快才对。”
  万昆的府邸离钱府有差不多二十里,现在离信送出去不过才小半个时辰,一来一回,时间肯定不够。
  冯余不过是个侍卫,这种事他哪答得上来。
  季文明也没指望从他这儿得到答案,轻轻摆了摆手,飞快地往钱世坤的院子而去。
  他刚走到钱世坤的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万昆兴师问罪的声音:“钱参将这是准备过河拆桥,见我万昆没用了就想一脚踢开我?大半夜派人来偷袭我府邸,若非我府上男儿骁勇,今天我恐怕就不能坐在这儿了,钱参将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钱世坤打起精神,故意卖惨:“万兄何出此言,你也看见了,我现在不过一废人,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可能生出其他念头。更何况,你我相识好几年,意气相投,不说莫逆生死之交,但也算是老熟人了,我怎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哼,那今晚主动攻击我府邸是何人?他们可是穿着你们南军的服饰,佩戴着你们南军的兵器。”其实万昆心里也明白,钱世坤现在自顾无暇,怎么会有空派人来对付他,他不过是借题发挥,以图谋取更多的好处罢了。这就跟买东西砍价前先挑刺是一个道理。
  听到这话,季文明推门而入,拱手道:“万统领进门时应该看到了,钱参将府上也遭受到了一批不明人士的攻击,不巧的是,这批不明人士身上穿的正好是梁军的军服。不但令钱府死伤惨重,而且还被人趁机救走了史灿,我怀疑这批人与攻击万府的是同一伙人。”
  万昆脸上的闲适褪去,变得凝重了许多,狐疑地看着季文明:“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双方?”
  季文明在心中冷笑,这只老狐狸,他心里若非没谱,会大半夜亲自跑过来,就不怕他们趁机弄死他?
  不过即便心里再气,季文明也谨记着钱世坤的吩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万统领,我们可以向你保证,绝没有派人攻击过贵府。”
  万昆捻着胡须,一脸的苦恼:“不是你们,也不是我,那会是谁?”
  季文明瞪大眼,犹豫不决地说:“会不会是甘参将?他一直……”
  钱世坤立即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甘参将不是这种人。”
  他否认得太快,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万昆听了,冷肃的脸上浮起一抹讽刺的笑:“行了,你们翁婿俩别一唱一和忽悠我了。甘源不可能会对我动手,他现在还没胆子跟我们大梁撕破脸。这事蹊跷,很可能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第三方势力潜伏在城里。”
  这话说得钱世坤和季文明齐齐变色,苦笑道:“万统领心明如镜,也当明白,我们与甘源一样,不会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才对。那这么晚了,万统领特意过来,可是有要事?”
  万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我也不与你们打马虎眼了,今日午时,西郊的矿山发生了爆炸坍塌,死伤无数,动静闹得很大,矿工四散逃窜,若非我的人巧好在那里,把这事给按了下去,你们苦心掩饰的秘密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钱世坤和季文明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复杂地看着万昆,半晌,钱世坤才认命地问道:“万统领有什么要求?”万昆没把这事传回梁国,反而私底下来找他,不就是想要好处么。
  万昆举起手,五个手指头一晃:“我要银矿的五成出产。”
  闻言,钱世坤脸色一变,声音也冷了下来:“万统领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一开口就要一半,你让我如何向这十万南军将士交代?他们现在可全靠银矿养活,而且不少中级将领在银矿中都有分红。”否则他与甘源拿什么去拉拢这些人。
  万昆赖皮地摊开手:“这是钱参将与甘参将的事,况且钱参将前面也赚了不少才是,做人啊不宜太贪心。今日下午,我已经派人送了一封信回梁都,这封信会不会递到吾皇手中,就看钱参将的决断了。”
  钱世坤顿时明了,万昆这是有备而来,甚至连后路都想好了。他们现在若敢弄死他,否则消息传回去的当天,那封信只怕就会呈到梁皇的案头上,现在除了答应他别无他法。
  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先答应安抚住他,等过了这一关再徐徐图之,总能把今天的一切讨回来。
  钱世坤一咬牙:“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甘参将那人脾气不大好,不知他愿不愿意,这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万昆胸有成竹地说:“无妨,我派人去把他请来!”
  钱世坤没有意见,若万昆能居中讲和,消除他与甘源的误会,双方握手言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劳烦万统领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门啪啦一声被推开,鲁达一身是血地跑了进来,轰地一声栽倒在地:“参将,甘源带了人在半路截杀牧冬他们。”
  牧冬正是钱世坤手下的把总之一,也是他今晚召集过来的亲信之一。
  “甘源他这是想做什么?真想撕破脸是不是?”钱世坤是又骇又气,骇的是牧冬等人遇难,他手底下的势力锐减,气的是甘源的糊涂,都这时候了还只顾着窝里斗。
  旁边的万昆脸色微变,挤出一抹笑,蹭地起身:“甘参将与钱参将是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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