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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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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瑶,那个图衣,就是穆昭仪娘娘宫里的那个图衣,我方才在明粹殿瞧见她了。”言妩不知什么时候又飘了回来,凑到她的跟前小声道。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本就是宫女,又没有被禁足不准外出,你瞧见她不是很正常之事么?’许筠瑶懒洋洋捏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我瞧见她的时候,她正与皇帝陛下说着话呢!”言妩绕着她飘啊飘的。
  “说什么话?”许筠瑶总算是来了兴致。
  “这倒没有听到,反正我瞧着皇帝陛下心情好像挺不错的。”言妩回答。
  许筠瑶暗地思忖:莫非图衣终于忍不住要对太宗皇帝出手了?选在如今这时候虽算不得什么好时机,只也不算差。
  她犹豫了一下,一时确定不了是否需要对图衣出手,以教她成不了事。可再转念一想,倒不如还是顺其自然地再看看,或者能从图衣这辈子的经历当中,推测上辈子之事。
  若是一切还是沿着上辈子的轨迹而行,那说不定在将来的某一日,图衣会遇上这辈子的‘许筠瑶’。
  想明白这一层,她重又靠在椅背上,一双小短腿晃晃悠悠的,不时咬一口香甜软糯的点心。
  言妩见她不在意,又飘了出去找乐子了。
  又过得大半个月,西庆宫才终于又迎来了圣驾,穆昭仪激动得手都哆嗦起来了,好不容易才勉强镇定了下来上前接驾。
  天熙帝的怒火早就已经消散了,又见这段时间穆昭仪对皇后尊敬有加,最后的一点不豫也都没了,这晚便摆驾西庆宫。
  穆昭仪这一回学乖了,除了体贴侍候后再不敢多说半句不相干的话,天熙帝问起了三公主近段时间的课业,她也只是斟酌着如实道来,言语间再添些对女儿懂事的欣慰。
  天熙帝频频颔首,神情也渐渐地柔和了几分。
  穆昭仪见状暗地松了口气,那厢宫人已经准备好了香汤奏请陛下沐浴更衣。
  天熙帝起身,在宫人的侍候下进了净室,身体浸在那温度适中的热水中时,他阖着双眸舒服得喟叹一声。
  殿外,穆昭仪冷着脸望向一脸震惊的图衣:“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本宫还指不动你了?”
  图衣难得地结巴起来:“不、不不,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娘娘,陛下难得亲临,您正该……”
  “本宫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穆昭仪不耐烦。
  要将盼了这般久的陛下推给另一名女子,她心里正难受着呢,又见对方不知好歹一直拖延,顿时堵得更厉害了。
  图衣没有想到她居然要让自己去侍候皇帝,虽然她确是有争宠上位的心思,也已经暗地里谋划,可到底还没有付之于行动,哪想到穆昭仪便将这么一个机会给推到了她的跟前。
  她只略一想便明白穆昭仪打的什么主意,暗地冷哼一声。
  她必是不会如她所愿,但是这么一个好机会也不愿放弃。当然,她更不会允许自己如同货物一般被穆昭仪推上龙床,故而今晚她既要老老实实地做好奴婢的本份,又不能让自己清白的身子糊里糊涂地交出去。
  毕竟那样着实太廉价了,男人得到了也不会珍惜。只有若有似无地掉着,才是最上乘的做法。
  想明白之后,她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福了福身,低眉垂眸地朝着净室方向走去,在穆昭仪又恨又不舍又心酸的目光当中,推门而入。
  穆昭仪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中嫉恨,低声问一旁的大宫女:“东西可放进去了?”
  “娘娘放心,已经放进去了!”
  穆昭仪点点头,却又觉得心里像是被蚂蚁咬着一般,难受极了。
  净室内的天熙帝正阖眸养神,最近政事繁忙,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会儿被热水一熏,整个人便有点昏昏欲睡了。
  忽地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搭在他背上,他以为是穆昭仪,故而也不在意,又感觉那双手拿着澡巾认认真真地替他搓背,那样的力度,实不是穆昭仪一个养尊处优的嫔妃所能有的。
  他正要睁开眼睛看看来者何人,突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甜味道,下腹更是一紧,整个人却骤然清醒了过来。
  他‘哗啦’一下站起,顺手扯过一旁的衣袍披在身上,用力推开那名脸色潮红的宫女,怒声喝斥:“贱婢大胆!!”
  图衣被他这般一推,整个人站立不稳便摔倒在地,可也瞬间唤回了几分清楚,一时大惊,忙跪倒在地直叩头:“陛下恕罪,奴婢并不知道……”
  “来人,来人啊!”可天熙帝却已不愿听她的话,一脚踹开了门,高声叫人。
  这一晚,各宫主子便听闻陛下再次从西庆宫盛怒离去,而这一回与上回不同的是,陛下还传了口谕降穆昭仪为穆充容,禁足西庆宫中,无诏不得出。
  待次日许筠瑶进宫来的时候,宫里已经没有了穆昭仪,只有穆充容。
  许筠瑶挑挑眉,让言妩到后宫溜达一圈,搜罗宫中关于昨夜西庆宫的各种传言,待言妩惟妙惟肖地将听到的八卦一一向她道来后,她大略过滤了一遍,再结合图衣与穆昭仪,不,穆充容的性子,不厚道地笑了。
  原来如此,上辈子的图衣估计也是如昨夜那般,折在了自作聪明的穆充容手上,让她不得不放弃成为太宗嫔妃这个想法,辗转进了太子东宫另谋出路。
  她忽地觉得,如同看客一般瞧着芳宜图衣这些人四处扑腾挣扎,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日子一天天过去,经过数月的相处,原本还有些陌生的几位公主与伴读也渐渐熟悉了起来。也许因为养母被降了位份,三公主心里不痛快,多是板着脸,除了偶尔与嘉平县主说几句话外,谁都不理,瞧谁都不顺眼。
  在坐的除了出身最低的许筠瑶外,个个都是天之骄女,自然不会乐意用热脸蛋去贴她的冷屁股。初时大公主碍于长姐的身份,便主动与她说话,可见她仍是爱理不理的,便也恼了。
  见没有人理会自己,三公主便愈是委屈,心里便愈是生气,瞧着许筠瑶自是极不顺眼,可却忌惮对小丫头护得紧的五公主,不好再明着找茬。
  许筠瑶倒是瞧得有趣,眼前这些小姑娘彼此赌气,甚至争吵,可因为年纪尚小,尚未牵涉太多利益之争,纵然偶尔斗嘴赌气,可也不过孩子间的小摩擦,并不是什么大不了。
  只是随着彼此年纪渐长,牵扯的利益多了,便是笑脸相迎,也得彼此斟酌对方是否另有心思。
  她瞥了一眼正低声交谈着的徐婉菁与彭玉琪。这两位如今脸上的笑容还是真诚的,只怕再长几岁……
  “小丫头看着我做什么?”徐婉菁察觉她的视线,笑着问。
  许筠瑶冲她甜甜一笑:“看婉菁姐姐好看。”
  见彭玉琪也望了过来,她机灵地又加了一句:“也看玉琪姐姐好看。”
  被这么一个生得玉雪可爱的小丫头夸奖,徐、彭二女均忍不住笑了。
  “瞧这张嘴,就跟抹了蜜似的,怪不得五公主那般喜欢你。”彭玉琪笑道。
  “小唐唐没抹蜜我也喜欢。”五公主探了个脑袋过来,飞快地道了一句,而后又转过头去继续奋笔疾书。
  方才大公主与二公主便商量好了要到园子里踢毽球,可是五公主课业还没有完成,便央皇姐们好歹等一等她,待她写好了一起去。
  大公主与二公主自然无不可,三公主与四公主虽然不乐意,可见她们同意了便也作罢。
  听到她这话,二公主取笑道:“还有心思注意别人说话,可见课业快赶完了?”
  “快了快了,二皇姐你别吵,还差一张,就差一张了。”五公主握笔的手飞快地动起来,四公主好奇地凑过来一看,顿时咂舌。
  “五皇妹你写的什么呀?”
  龙飞凤舞的,说是画的符只怕也有人会相信。
  可五公主这会儿已经没空回答她的话了。
  大公主也好奇地走了过来,低头望向五公主写好的那叠大字,久久说不出话来。
  三公主哼了一声,自然也瞧到了那几张‘鬼画符’。
  不到一刻钟,五公主终于写下了最后一笔,把毫笔一掷,高兴地一拍手掌:“写完啦!”
  许筠瑶却没能与她们一起玩耍。她年纪最小,年长的两位公主担心她会伤着,三公主和四公主则是嫌弃她手短脚短只会拖后腿,毕竟已经有了一个拖油瓶五公主了。
  许筠瑶也不在意,摘了些花花草草坐在石凳上编花环。
  这是她上辈子还没有进宫时跟一位老嬷嬷学来的,只是如今十只肉肉的小手指不怎么灵活,又隔了这许久,编出来的花环没有上辈子她编的好看。
  可尽管如此,也让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动作的徐婉菁惊讶不已,便连不远处彭玉琪与郑妍也被吸引了过来。
  “瑶妹妹,没想到你竟还会这个。”彭玉琪惊奇地道。
  许筠瑶抿嘴一笑,用着属于孩童的小得意脆声道:“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徐婉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望过来的嘉平县主则是不屑地轻哼一声,又别过了脸去。
  那边本是玩得高兴的五位公主却犯难地望着高高挂在树枝上的毽球,奉命去取工具把毽球戳下来的小宫女拿着一根长长的马鞭过来。
  四公主一见便骂开了:“真是笨蛋,拿根马鞭来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能把它给打下来?”
  小宫女约莫十岁,脸蛋圆圆的,闻言小小声地道:“可是、可是我就只找到这个啊!”
  “再去找找,看有没有竹竿棍子之类的。”大公主道。
  “我来把它打下来!”五公主调皮地从小宫女手中抽走那根马鞭,朝着嵌在树丫上的毽球用力一抽,只听一声‘哎呦’的叫痛声,她不但没有毽球打下来,反倒被自己的鞭子倒抽了一顿,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我说不行吧,偏不信,这下子吃亏了吧?”二公主没好气地道。
  “活该,偏你笨!”四公主幸灾乐祸。
  “我帮你们拿下来吧!”突然,一道糯糯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一望,便见许筠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把被五公主扔在地上的马鞭捡起。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刚五皇妹便吃了亏,你可不能再来了。”大公主连忙制止。
  “让她来,偏她逞能!”三公主轻哼一声。
  “瑶妹妹,这种事你做不得,小心把自己伤着。”徐婉菁等人也连忙上前制止。
  许筠瑶冲她们露了个笑容,而后趁着没人注意,又朝着三公主扮了个鬼脸,成功地看到三公主脸色一变,随即手一扬,众人只听到‘啪’‘哗啦’的两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毽球伴着数根断裂的树枝掉落地上。
  诸位公主:“……”
  众伴读:“……”
  寻了竹竿急匆匆而来的内侍:“……”
  唯有五公主先是一愣,而后朝着正用一双小短手拍拍身上沾染的树叶的小丫头扑过去,搂着又笑又叫:“小唐唐你真的太厉害啦!”
  巧合吧?一切都只是巧合的吧?其他人面面相觑,望着被五公主抱着的白胖丫头,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只不管众人如何想,许筠瑶作为五公主小伴读,在宫中的“快乐日子”便已经开始了。
  时光荏苒,三年后,在远离京城的临安府平侗县,位于城东六巷的曾宅,十三岁的贺绍廷作为新娘子的弟弟,背着他的表姐芳姐儿一步一步迈出家门,把她送上了喜轿。
  他身后明显带有几分病容的贺娘子,含泪望着远去的花轿。
  “姑母,回屋吧!”少年走过来搀扶着她,低声道。


第44章 
  贺娘子擦了擦眼泪,忽觉喉咙一痒,随即背过身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贺绍廷眼中充满了忧虑,可偏又什么也做不得,唯有快步回屋给她端来温水。
  贺娘子接过他递过来的白瓷杯接连喝了几口水,才感觉喉咙终于舒服了许多。见他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不禁慈爱地拍拍他的手背:“莫要担心,姑母没事。”
  “嗯。”贺绍廷低着头掩饰眼中的泪光,瓮声瓮气地回了声。
  贺娘子只能装作没有听出他的鼻音,含笑道:“姑母突然想吃廷哥儿做的小肉粥呢!”
  “我现在就给您做。”贺绍廷飞快地抹了一把泪。
  “不急不急,这会儿还不饿,待宾客都散了再说。只是我家廷哥儿这般能干,能文能武,砍茶烧水做饭亦是样样不落,将来也不知哪家的姑娘有这福气了。”贺娘子故作轻松地道。
  少年脸皮子薄,听到姑母这打趣的话便红了脸,蚊蚋般道:“我还小呢……”
  贺娘子取笑:“这会儿又是年纪小了?昨日又是哪个说自己早就已经长大了,能担起一个家了的?”
  贺绍廷红着脸吱吱唔唔的,偏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贺娘子掩不住直笑,笑得少年愈发低下了头,连耳根子红了。
  “方才你阿根婶跟我说,前两三年曾有从京城来的人寻你,仿佛是送信送东西的,我琢磨着许是唐府的小公子,你要不要寻个机会回封信给他?”少顷,她敛下笑意问。
  贺绍廷愣了愣,瞬间想起了当年那个可以安安静静趴在树底下戳蚂蚁窝的孩子,还有那个蔫坏的小丫头。
  当年从京城离开后,他们并没有回这里,而是去了贺家老宅,后来又辗转去了一趟安平县拜祭娘亲。在姑母的坚持下,将娘亲位于安平县的坟迁回了贺氏祖坟,而田姨母亦被他安置在离贺氏祖坟不远的一处墓地里。
  这样做或许违背了姨母的意思,可是他毕竟姓贺,娘亲也是贺家的人,自是应该归葬贺氏祖坟。
  他垂着眼眸,唇畔漾着若有似无的浅笑,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贺娘子对他的回答倒也没有太过于意外:“如此也好。”
  “贺家嫂子,恭喜恭喜啊!咦?这位是你那内侄儿?几年不见,都长这般大了?”有晚来的宾客过来道喜,一见她身边的挺拔少年,不禁有几分惊讶。
  “多谢多谢,可不正是我那内侄儿么。孩子嘛,总是长得快些,仿佛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由那么一丁点长这般大了。”贺娘子笑着寒暄。
  贺绍廷一直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她,见她脸上露出疲惫之意,便连忙上前去无比坚持地扶她在旁歇息一会儿,而后自己则代替她去招呼宾客。
  看着明明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爱与人接触的少年,这会儿却是努力学着她的模样招呼着宾客,装出平静的模样忍受着宾客们的各种打趣。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能有这么一个儿子,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哪怕这个孩子身上流的并不是贺家人的血。
  忽又觉得喉咙痒得难受,她以帕掩嘴咳了起来,待这一阵咳嗽过去后,她缓缓地望向手中帕子,原本洁白的帕子中央,一抹鲜红的血迹赫然出现。
  “姑母。”少年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传来,她慌忙合上手掌,把帕子上的血迹掩住,询问的视线便投向了少年。
  “姑母,宾客们都走了,我去给你做小肉粥,你要不回屋里歇一阵子?待我把粥煮好了再喊你?”贺绍廷的脸上瞧不出半点异样。
  “不必了,我在这儿略坐坐便行,你要忙便忙去吧!”贺娘子柔声道。
  贺绍廷倒也不勉强,应了声便往灶房里去了。
  一直到少年那略显几分瘦弱的身影再也瞧不见后,贺娘子才低下头,望着帕上的血迹久久说不出话了。
  女儿嫁人了,女婿又是个实诚的孩子,两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她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唯一担心的便是廷哥儿这个孩子,两人名义上虽是姑侄,可她这些年却是将他视如亲儿一般对待,而那孩子也是个懂事的。
  不,就是太懂事了,懂事得教她心疼。
  若她不在了,芳姐儿又有了自己的小家,这个孩子又该何去何从?将来会有一位好姑娘待自己照顾他么?
  灶房里,贺绍廷低着头在淘着米,‘嘀嗒’的一下,有泪珠掉落淘米水中。他双手摩挲着米粒,哗啦啦的水声掩住了那一声声不间断的‘嘀嗒嘀嗒’。
  待他煮好了粥后,盛在瓷碗里,再放在水里镇一镇,待温度适中后才去寻贺娘子,却发现贺娘子正坐在正堂里的太师椅上打瞌睡。
  “姑母,姑母,粥煮好了。姑母,姑母……”他先是轻轻推了推贺娘子的手臂,低声唤,却不料素来睡眠浅的贺娘子竟然全无反应。
  他心口一紧,用上几分力推着,抖声嗓子又叫:“姑母,快醒醒,我都把粥煮好了。姑母,你快起来,不要睡了,再睡的话粥就要凉了,姑母……”
  回应他的还是贺娘子那微不可闻的呼吸。
  他的叫声越来越响亮,双手更是颤抖不止:“姑母,姑母……”
  半晌之后,贺娘子眼皮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便听到跟前的少年突然大哭出声,一边哭一边道:“你怎么睡得这般沉,你要吓死我了,粥都煮好了你还不醒来吃……”
  贺娘子愣住了,良久,轻柔地拍拍跪在自己跟前哭得像个孩童一般的内侄儿:“真是傻孩子,哭什么呢?姑母就是太累了,所以才会睡得沉了些,一时没有听到廷哥儿的声音。不是说粥都煮好了么?姑母正好觉得饿了,快去端来让姑母尝尝,看廷哥儿的手艺有没有进步了。”
  贺绍廷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嗯’了声,又不放心地认真盯着她好一会儿,这才几步一回头地把准备的粥端了出来。
  三日后芳姐儿回门,看着她红润的脸色,再看看女婿葛青云不时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贺娘子脸上的笑意便深了几分,心中大石总算是彻底落下了。
  趁着新婚夫婿与娘亲说话之机,芳姐儿拉着贺绍廷到一旁,低声问着他这几日娘亲身体情况。
  贺绍廷故作轻松地道:“姐姐放心,许是因为姐姐得了好姐夫之故,姑母这几日精神好了不少,你出嫁那日,她还让我给她煮小肉粥呢!”
  “如此便好了。”芳姐儿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
  贺绍廷望着她微微地笑着,只是笑容却不及眼底,可惜芳姐儿却没有察觉,步履轻快地朝着她的娘亲与夫婿走去。
  贺绍廷垂下眼眸,掩饰眼中隐隐的泪意。
  那厢葛青云哽咽着低声保证:“娘请放心,我既娶了芳儿,那她的弟弟自然亦是我的弟弟,纵是少了我的一口饭,也绝不会少了她们姐弟俩的。”
  贺娘子吁了口气,脸上终于绽放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葛青云与芳姐儿夫妻俩离开后,贺绍廷便一直不敢再离开贺娘子半步,更是释心照顾着,可还是只能看着贺娘子精神一日差似一日,也一回比一回难以叫醒。
  终于,在半年后的一个清晨,无论他怎么哭叫,贺娘子却始终没有再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办完贺娘子的丧事后,贺绍廷沉默地收拾着行李,跟在葛青云夫妇身后走出了这个生活了许久的家。
  看着大门被锁上,他的脸上一片茫然。
  果然都是留不住的么?祖母、娘亲、姨母,还有姑母……
  ——
  也是在这一年,帝后给太子赵元德选妃一事也提上了日程,每日都有不少诰命夫人奉旨带着她们府中最出色,而年纪又与太子相仿的女儿频频出入凤藻宫。
  许筠瑶坐在凤藻宫的凉亭里,看着进进出出的那一个个如仙女般的姑娘,忍不住碰了碰身边的五公主:“皇后娘娘心里可有了人选?”
  五公主正解着九连环,闻言不假思索地道:“有啦,母后更喜欢婉菁姐姐,父皇也觉得婉菁姐姐比较适合。”
  “那你太子皇兄呢?也喜欢婉菁姐姐么?”许筠瑶又问。
  “太子皇兄嘛……那我就不知道了。婉菁姐姐人又好长得又好看,太子皇兄应该也会喜欢吧!”五公主随口回答。
  许筠瑶却不置可否。
  上辈子她在赵元德的东宫当过几年差,论起宠爱,身为太子妃的徐婉菁却是远不及太子良娣彭玉琪。只不过徐婉菁身后有帝后的支持,太子再怎么也会维持着她身为太子妃应有的体面,可也仅限于此了。
  倒是彭玉琪……
  她想了想这辈子认识的彭玉琪,端庄雍容不亚于徐婉菁,实在难以将她与上辈子那个妩媚大胆的彭良娣联系在一起。
  不过她又一想,做妻与做妾终究是不一样的,常说贤妻美妾,彭玉琪到底也是侯门嫡女,打小便是按正室的标准培养的,自然不会逊于徐婉菁。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最终她才只能屈于徐婉菁之下,成了太子的良娣。
  太子良娣虽是好听,可归根到底也只是太子的妾。
  “不玩了不玩了,一点儿都不好玩。”解了这般久都没能解开那九连环,五公主终于不耐烦了,起身拉着许筠瑶道,“小唐唐,咱们去练鞭子吧!”
  自当年五岁的许筠瑶一鞭震住了几位公主与她们的伴读后,五公主便也闹着要跟学她耍鞭子。许筠瑶当然不会拒绝,只可惜她自己虽说能把那鞭子耍得虎虎生风,可论得教人嘛……终究是半吊子。
  不过五公主也不在意,每日得了空便拿着一根鞭子甩得‘噼啪’作响,毁坏的花花草草、桌桌椅椅数不胜数,也让皇后头疼不已。
  倒是天熙帝得知后便笑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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