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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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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佐利亚在大金有开山掌之称,那一掌何其猛烈刚硬,南宫瑾刚一站住脚,只觉得口中一股腥甜,险些吐了出来,为不叫敌人轻视了去,生生压了下去。阿佐利亚一掌击中,岂会轻易放过,紧接着又来一掌,幸得郑西岭反应机敏,当即横插进去,旋即二人战做一团。
  耶律丰达自是认识南宫瑾的,当即怒不可遏,“周国的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瑾在抱住花吟的瞬间,心中已然酸涩不已,哪还能分得出心神应酬旁人,素来冷漠冰封或假意温和的面容终于出现了其他情绪,只是仍旧压抑着,心疼与自责俱都凝在眸底深处,他轻唤,“小狸?”
  伊人无声,除了那灼人的体温,萦绕在鼻尖的袅袅香味,只剩死一般的沉寂。
  耶律丰达见自己的未婚妻子被旁人抱在怀里,虽然场面混乱,他听不到南宫瑾嘴唇轻动在说些什么,但这亲密的举动足以挑起他易怒善妒的神经,当即暴跳如雷,“大胆!那是本王的女人!”
  南宫瑾猛然抬头,眸中尽显阴狠嗜血。
  耶律丰达被吓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握拳朝南宫瑾袭来。
  奈何耶律丰达空长了一副高大躯壳,实则草包一个,他气势凶狠的冲上来的瞬间,南宫瑾旋身跃起,当胸踹了一脚,只将他踢出数丈远。
  众人惊呼出声,即便打定主意冷眼旁观的周国太子也变了脸色,在他看来丞相是自己这方阵营的人,若是因此犯了事,对他是大不利的。
  正在对打的郑西岭与阿佐利亚也是愣住了,后者直接扑到耶律丰达身侧,郑西岭也反应神速,挡在南宫瑾身前。
  
  ☆□第201章 醒来
  
  自南宫瑾继任丞相以来一直以温文儒雅的面目示人,以至于人们都差点忘记了,曾经的他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冷清孤傲不屑与世人为伍。
  众人都是傻了片刻,瞬间炸开了锅,耶律丰达被揍,金国使臣自然是要讨回公道的,大抵人都有去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们没敢找一看就不好惹的南宫瑾麻烦,而是纷纷将矛头对准了“好说话”的贞和帝。先是说我们太子要带走自己的太子妃怎样怎样的合乎情理,你们却出手打伤我们太子,如何如何的的无礼,这是要挑起两国争端?要打仗么?打仗么?
  俩使节嘴皮子太溜,连珠炮般的发问,所幸他们都会周语,要不然礼部尚书就得脑子连着嘴巴一起结球了。
  贞和帝面上有明显的松动,似是被说动了,继而看向南宫瑾。
  南宫瑾却在他出声前先开口,掷地有声,“陛下,难道大周的公主也能由着人随意带离皇宫?您的颜面何在?大周颜面何在?”
  金国使节面面相觑,他们太子要娶何样女子,他们肯定是暗中派人调查过的,当时还嫌此女身份太过低微,配不上太子,也曾苦口婆心的劝过,奈何太子一头扎进无涯情海,哪管好话还是忠言一概听不见。
  边上的礼部尚书一听,这话对呀!他反应倒还敏锐,上前两步就将贞和帝意欲收了花吟做干女儿,入皇家宗谱,封公主的事给说了。
  公主到底是与臣女不同,使节心里上先是落了下风,只磕磕巴巴的反驳,“不是还没封吗?”
  尚书闻言顿住了,册封的诏书还在他手上呢,确实还没叫贞和帝阅览过,尚未盖了大印下旨。
  南宫瑾冷哼,“既然是陛下心里认可的,即使尚未行册封大礼,名分也是板上钉钉的,况,大周的国事与尔等何干!”
  使节见周国丞相如此强硬,不敢再胡搅蛮缠,毕竟这里可是周国的地盘,若是闹僵起来,还能有他们好果子吃?见好就收,这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继而又回过身劝耶律丰达息怒,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耶律丰达是被慧娴王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讲理是他的为人行事准则。
  此刻他眼中只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子被其他男人抱在怀里,妒火中烧,目眦尽裂,但自己再不敢上前,气急败坏的,急命阿佐利亚,“给我杀了他!”
  阿佐利亚对耶律丰达唯命是从,闻言虎躯一震,直扑南宫瑾而来。
  郑西岭之前被打的已然狼狈不堪,他不是阿佐利亚的对手,此刻只有硬着头皮再战,但好在他是越战越勇型,外人观战,倒也不觉得他落了下风。
  贞和帝大抵也觉得这金国太子实在蛮横无礼,面子被扫,心中甚觉不爽,大喝了声,“住手!”
  郑西岭倒是住手了,却被阿佐利亚一拳打在面门上,刹那鼻血如泉涌。
  禁军侍卫一见小统领被偷袭了,顷刻骚动。
  贞和帝索性一挥袖子,“给我拿下那蛮夫!”
  禁军早就等不及,持刀戈相向,但无一例外俱被阿佐利亚打飞了出去。
  金国使节眼看着事态越演越烈,急劝耶律丰达以大局为重,莫要意气用事,若是俩国邦交崩坏,后果不堪设想。
  耶律丰达哪顾得了那么多,小孩子脾气上来,就差就地打滚了,“我要我的女人!你让他把我的女人还给我!”
  若不是南宫瑾怀中抱着花吟不方便行动,他此刻真想亲手掰开耶律丰达的脑子,看里头到底装的什么。他本意只想将人带走医治,但没成想被困住,走也走不脱,只心神俱焚的盯着花吟,一个大动作都不敢再动,生怕伤及她分毫。
  幸而,乌丸猛在内侍的指引下,很快到了此处,与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人,只是被捆了手脚扛在他身上。
  乌丸猛甫一出现,就看到自家主子被个怪物一般的人连连攻击,当即丢了背在身上的人,提步运气,飞身而去!
  有了乌丸猛的加入,局势很快发生了逆转,毕竟是前代的大金第一勇士,他在金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时候,阿佐利亚还在哭鼻子呢。
  更何况还有郑西岭从中协助,也没战太久,阿佐利亚终于露出疲态,节节败退。
  郑西岭心中起疑,这阿佐利亚看着凶猛异常,但是耐力似乎比常人要弱许多。
  过不多时,乌丸猛一记重拳打在阿佐利亚的下颌,若是慢动作回放,只见阿佐利亚鼻涕口水混着血水都流了出来,胡乱摇摆了几下,硕大的身躯直直的倒在耶律丰达脚边。
  耶律丰达大怒,大略也觉得丢了面子,一脚踩在阿佐利亚的头上,狠狠碾了几下,“废物!”
  这头战事方歇,一直在慈宁宫静心礼佛祈福的太后总算是听到风声,在众人的簇拥下赶了来。
  另一头,南宫瑾见乌丸猛过了来,急问,“人呢?”
  乌丸猛说:“带来了!”言毕转头就去找,却只见四周乱糟糟都是人,禁军,宫女,太监,密密麻麻,哪还能看到鬼医老邪的踪影。
  倒是太后的仪驾内突然传来几声惊呼,禁军手执刀戈就将一个被捆成粽子鹤发童颜的老头儿给叉了出来。
  老头儿在地上打了几滚,乌丸猛见状,急上前阻止。
  南宫瑾却是抱着花吟,俯身到鬼医老邪面前,声音谦卑带着恳求,“师父,拜托您了。”言毕才察觉老邪被捆着,狠瞪了乌丸猛一眼。
  乌丸猛也委屈啊,这老头儿压根就是疯子,之前他也好言好语的请了,可老头子张口就咬,现在他的小臂还疼着呢。这般想着,手里却不闲着,猛一使力,徒手将绳索给扯断了。
  老邪一得自由,突地欢呼一声,一溜乱跑,眨眼间跑没影儿了。
  众人目瞪口呆。
  南宫瑾保持着半跪的姿态尚未起身,怀中之人恰在此,极轻微的“嗯”了声。
  南宫瑾还当自己产生了错觉,旋即紧盯着她的眉眼。却见她的眼睫忽闪着,最终缓缓睁了眼。
  南宫瑾难掩心中狂喜,心脏剧烈跳动,却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
  有人眼尖发现花吟醒了,忍不住大叫了声,“醒了!醒了!”
  众人闻言聚拢,成合围之势,那金国太子一听这话,自是连滚带爬的拨开众人冲了进来,上前就要从南宫瑾怀里夺人。
  南宫瑾身边此刻还有乌丸猛呢,耶律丰达甚至连花吟都的衣角都没碰上,就被乌丸猛拎出了人群。
  太后过来的路上大略已经听宫人将事情经过给说明白了,此刻听说人醒了,又惊又喜,也顾不得那么多,说:“将人抬到哀家的慈宁宫去!”
  贞和帝深觉不妥,就要开口阻止,太后却摇摇手,不让他说话。
  南宫瑾也很犹豫,但他过来时匆忙之间只想到派乌丸猛将鬼医老邪弄来,其他的根本没有万全的打算,眼下这般情形,纵他有千般不愿万般不想,也只能妥协。
  花吟仍旧气息微弱,虽睁了眼,人却很糊涂,南宫瑾不得不听从太后的安排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凤撵上。
  她浑浑噩噩的仿似醒转过来,右手无力的拉了他的袖子一把,轻如蚊呐般的唤了声,“大哥?”
  他心头一紧,就要上前将她重新揽入怀,却被人一撞,她的手随即落下,很快的,围上来的太监宫女将他挤出了人群外,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将她带走却不能相随相伴,只能……眼睁睁的……
  这种彻骨的无力之感再次深深的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经,那种希望掌控天下,将所有人的命运掌握在手的嗜血渴望,几乎要吞并他的神识。
  唯有权力才能让他不再受制于人,唯有凌驾于权力之上,才能保护好他在乎的人。
  南宫瑾只觉得气血涌动,眼前的景象一片片的崩坏扭曲,周太子一直关注着南宫瑾,大略也是看出他状态不对,上前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却不料他猛然回头,脸色阴沉到极致,眸底也似染了血,仿若地狱恶鬼临世。
  周太子大骇,脑中一片空白,忘记了要说的话,只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好在南宫瑾理智尚存,闭了闭眼,冷静了会,又恢复如初,却再难维持笑容,只脸色平静的说:“太子何事?”
  周太子张了张嘴,说:“我没事,你没事吧?”
  “没事,”他一点头,神色淡淡。
  周太子又忍不住看了他两眼,暗道:难道是我看错眼了?
  且说太后的凤撵先行不久,小太监们又急急忙忙的抬了肩舆过来,太后上了轿,只命了姜院使相随,其他的再不管。
  因为花吟情况不明,耶律丰达怎么也不肯回去,他不走,贞和帝也就没让南宫瑾走。
  一众的老少爷们便又齐齐的往太后那儿赶去了。
  说来也怪,本来气息微弱的一个人,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却在转眼间又恢复了过来,及至到了慈宁宫被抬了下来安置在偏殿,花吟已然意识清明的问伺候的宫人,“我这是在哪?”
  宫人们欣喜若狂,急急奔走相告,姜太医却一脸凝重,生怕是回光返照,半分马虎不得。复又重新搭了脉,细细诊查,半晌,“咦?”了一声,这才隔着纱帘问道:“小姐,您之前是不是中过什么奇怪的毒?”
  花吟敛眉,她一个闺阁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中毒呢,遂矢口否认道:“没有。”
  姜义正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喃喃自语,“那就怪了!”
  这毒性来的奇怪,之前还猛烈异常,现在竟有隐匿之势,他不禁又问:“那小姐之前可有过相似的症状,例如高热昏迷不醒之类的?”
  “不曾。”花吟回的干脆。
  因为太过干脆,姜义正心中反而起疑,鼻尖轻嗅,终出问出一直想问,却又不大好意思开口的问题,“花小姐,您一发病,满室异香,敢问你这是自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体香吗?”
  花家大小姐有没有体香,随便逮着一个花家的下人问问便知了,即使三郎扮作她时再是足不出户,也不可能家下人从来都没和他有过接触,例如送饭什么的,或者家里大小节庆,三郎也都是会出来一家团圆桌上用餐的。
  花吟自知再瞒不过,心内九曲十八弯,急想对策应付。
  恰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大骂,“姜大牛你这臭小子!”随即“咚”的一声脆响。
  花吟听那声儿熟悉,一掀帘子,就见姜院使正抱着头,面上清白交错,半是愤怒半是疼痛。
  而他的对面,鬼医老邪咧着大嘴,插着腰,笑的前仰后合。
  “师父,”花吟措不及防,张口就喊。
  也亏得她体虚,声气儿弱,旁人并未听到。
  一旁姜院使的两个徒弟早就怒不可遏的卷了袖子上前就要逮住鬼医。
  鬼医虽一百多岁了,但身子灵活,精瘦精瘦的,跟个猴似的上蹿下跳,直将个厢房闹的鸡飞狗跳。
  外头听到了动静,还当出了什么事,禁军侍卫先是冲了进来。到底是有功夫的,三两下就将老邪给制住了。
  捉拿之中,避不可免,禁军中有人冲老邪打了几拳,花吟躺在床上,只恨不得冲下来横在众人之间,却只有呼喊的力气,一叠声的,“住手!住手!”
  奈何场面混乱,她声气儿又轻,根本没人在意她,眼看着禁军拿着刀背向鬼医身上砍去,花吟心一横,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这一声大响,这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也就这空档,鬼医居然又抬起脚板子朝近在身侧的姜义正下颌骨上踹了一脚。
  上下牙一碰,咬着了舌头,姜义正满嘴的血。
  鬼医又是疯疯癫癫的哈哈大笑。
  制住鬼医的侍卫吓的脸都青了,心头火气,一用力,“咔嚓”一声,鬼医的一条胳膊就脱臼了。随即,又要将他拖走。
  花吟急的不行,大喘着气急喊,“姜院使手下留情,他是鬼医老邪,是您的师祖啊!”
  
  ☆□第202章 存疑
  
  花吟喊完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虽然毒性暂且退下去了,但伤寒并未好。
  姜院使怔愣当下,不确定的上前几步,问,“你说什么?”彼时花吟已然被宫女重新扶回了床上,只是花吟一手按住帘子怎么也不让垂下,微微喘息着说:“那位老人家是鬼医老邪,攻邪派师祖。”
  “怎么可能!”姜家的弟子倒先惊诧的叫了起来。
  “姜院使尽可请了您的父亲过来一认,纵是五六十年未见,自己亦师亦主的人总不会不认识吧。”
  姜院使惊骇不已,没再多言,急追将鬼医拉出去的禁军。
  花吟不知外头是何情形,料想姜院使那般妥帖细致的一个人,总不会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到底放心的重新躺了回去。
  这之后,倒是皇后过来远远的瞧了她一眼,也真就是瞧了一眼,生怕她得了什么要命的疫病般,用帕子捂着口鼻,问了几句话,然后就跟交了差似的,忙不迭的出了门。
  之前姜院使出去后,将花吟好转的事说了,因着耶律丰达也在场,绝口不提中毒之事。
  本来太后是要亲自过来探望,但贞和帝与周太子都拦着不让,太后近两年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儿孙们怕过了病气也在情理之中。
  在场诸人,皆是男子,皇后又不是傻子,想着除了太后也就自己了,遂主动卖了个好,匆匆看过花吟一眼后,出了来,也都是往好的说,又说:“老话说的好,害汉不省粮,这才刚醒过来呢,就嚷嚷着肚子饿了,要吃东西。”
  太后说:“吃食方面可马虎不得,还得问过姜院使。”
  毂辘儿嬷嬷领命下去。
  众人再无旁的话,耶律丰达急得跟猴似的抓耳挠腮,太后料着他不见上一面,恐怕还得闹事,因此又说道:“金国太子,您要是不放心,就隔着帘子和她说两句话吧,听了她的声儿你也该放心了,切记她大病初愈,不要多说……”
  “行,”耶律丰达不待太后说完就往偏殿去。
  贞和帝又让众嬷嬷宫女陪着,耶律丰达临出门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回头朝南宫瑾看了一眼,眯着眼,嘴角上挑,得意而充满挑衅。
  南宫瑾迎上他的目光,面上似笑非笑,不甚在意的模样。
  耶律丰达顿觉没意思,一扭头走了。
  偏殿内,花吟听宫人回禀金国太子要来探视她,倒不觉意外,只是原本她躺在床上,又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床上,挂起的帘子又重重放了下去。
  耶律丰达进来,原本是抱着能近身与美人说话的念头,一见如此,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二人也没说几句,耶律丰达就一个劲的叮嘱她好好养身子,等着俩国交接通婚文书,以及一些繁琐的程序走一走,就迎她去金国,到时候他夫妇二人就能你侬我侬再无旁人干涉。
  花吟多半都是“嗯”几声算是答应了,耶律丰达只道姑娘家害羞,况且边上都是宫女太监,他又不好有何不规矩的举动,干站了一会就觉没意思了,而后倒是主动走人了,又说明儿再来看她。
  待耶律丰达自偏殿出来,太后见这出闹剧也该曲终人散了,遂看了眼贞和帝,贞和帝被闹腾了许久,也是乏的不行,询问了遍再无旁的事,便让宫人领着各位大人各自散去了。
  至于金太子与南宫丞相之前闹的不愉快,当事人没提;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这事和稀泥一般的糊弄过去了。只是领路的宫人得了大总管的眼色,领着两班人马朝不同的方向出了宫。
  行走至西华门,郑西岭却追了上来,疾呼,“丞相大人,且慢!”
  南宫瑾站住,略偏了身子。
  郑西岭快步上前,看了眼乌丸猛,抱拳朝南宫瑾拱了拱手,诚心诚意道:“今日多亏丞相仗义出手,西岭感激不尽。”
  南宫瑾挑了一边眉毛,一脸的莫名其妙,说:“你谢我?因何谢我?”
  郑西岭张了张嘴。
  南宫瑾又说:“我是周国的丞相,维护周国的颜面是分内的事。”言毕不待郑西岭多言,转身离去。
  呵……郑西岭这小子是以何种身份来谢他?他护着她本就是他分内的事,轮得着其他男人来向他道谢?
  真让人不爽!
  不过,让南宫瑾意外的是,他刚出宫门,就看到一辆马车朝他驶了过来。
  离的近了,南宫瑾认出是姜家的马车。
  马车停下,姜义正急急从马车上下了来,说:“姜某还当丞相大人会从东直门出宫,没想到却是西华门。”
  南宫瑾心中有事,懒怠应酬任何人,遂抬起下颌问,“何事?”态度有几分轻慢。
  姜义正不以为意,说:“丞相,敢问此人是您带过来的?”言毕一手指向车内,姜家的弟子闻声已然将马车车帘掀开,里头坐着一名弟子,此刻怀里正抱着一个打着呼噜的老头儿。
  南宫瑾眸光一闪,他方才一直挂念花吟,倒将他老人家忘的一干二净了。
  之前姜义正因为受了伤提前离宫,离开的时候就将鬼医带走了,临走时还若有所思的看了南宫瑾一眼,南宫不语,心里却是留意的,却没成想才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将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怎么了?”
  姜义正说:“老先生闹的厉害,我方才用银针刺了他的睡穴,让他好歹睡一会儿。丞相,我方才的问题?”
  “嗯,”南宫瑾点头。
  姜义正又要再问,南宫瑾已然先开口道:“姜院使既然问道我这儿,想必是心中已有七八分猜测,既是如此,何不直接回府上问了姜老爷子?哦,对了,这人我是从花府请来的,姜院使别忘将人送还回去,我怕那边找不到人又得人仰马翻了。”
  姜义正面上怔怔,若说刚一听花吟说那疯老头是攻邪派的师祖,姜义正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女子有意折辱他们师门。但略一回想,这人可是丞相带来的,而且之前他求他治病的态度也是异常的恭敬,只是老头儿疯傻,随即就跑没影了。
  攻邪师祖被找到了,何等大事,姜义正自是马虎不得,又不敢贸贸然叫父亲亲自相认,毕竟他老人家年岁大了,这一年来几乎就卧床不起了,一看就没眼前这位身子骨结实,耐摔打。若要真就是师祖,恐怕父亲经不起悲喜之情。这一路上也瞧着鬼医看了许久,观其面色容颜,又把了脉,只觉经络异常古怪,令他瞠目结舌的是,这老头儿一得自由,就自行将自己脱臼的胳膊正了位,手法娴熟快准狠,姜义正暗道就算不是攻邪师祖,那也绝对是位异世高人了。
  姜义正拜别丞相后,直接上了马车,一路上小心翼翼伺候,再不敢有半分的不敬之举。
  应酬完了一拨又一拨人,南宫瑾只觉心累无比,驾了马一路疾驰,也没回相府,而是去了另一处落脚点。
  刚入府门,南宫瑾才绕过正门的影壁,突地身形一震,一口鲜血就自口内吐了出来。
  乌丸猛大惊失色,上前查看,只见那血是暗红色,浓浆一般。
  南宫瑾抽了帕子掩住嘴,说:“无妨,之前不备挨了阿佐利亚一掌,吐了就好了。”
  早有眼尖的小厮端了清水过来予他漱口。
  “阿佐利亚!”乌丸猛咬牙切齿,道:“今夜我就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南宫瑾淡然一笑,“猛,按理说你比我还大十几岁,该当比我稳重,怎地还如此冲动?”
  乌丸猛面上不自在,说:“您是主子,我是仆。主子受伤了,定然就是仆从的不是了。”
  南宫瑾轻笑,却又正色道:“我看那阿佐利亚虽然勇猛无比,却耐力极不好,又对那耶律丰达极是依赖服帖,后来我冷眼瞧着耶律丰达趁人不备,似乎喂了阿佐利亚什么东西,你去查一查。”
  乌丸猛神色一凛,“主子是怀疑耶律丰达用药物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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