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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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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为自己而牺牲亲众,他只会为亲众弑了自己。
  
  而我瞅见那一支黑甲离越来越近,近到可以听闻他们的谈话声音:“一把火烧了这里,也不会有这等麻烦,寻了那么久,人都不知逃到哪里了。”
  
  “可上头不允许直接处死。”
  
  “管他呢,捉去了还不是也要死。”
  
  “你这……若是怪罪下来”
  
  “就说是风大吹倒了火把,不慎烧山也可,又有谁会知晓。”
  
  “可这是宸国的境地。”
  
  “又有谁瞧见是吾等点的火?”
  
  叹了一口气,“诶,好罢。”
  
  我抓紧了林述的袖子某一方面不愿他挺身而出,暴露我们这目标在此;另一方面又怕他们真的点火烧山,将我们活活烧死。挣扎之间,还未等我俩有什么动作。
  
  只听闻咋嚓一声巨响,感觉到了身下的山地、草甸都在震动。洞口震动,细碎的石子从上面掉下来,石块、草木瞬间便是堵住了洞口。
  
  我心头一惊,连忙看向林述,耳边传来轰隆声阵阵,回头向高处看去,高山上的雪层忽的位移,接着断裂。先是出现一条裂缝,尔后巨大的雪体开始迅速滑动,同直泻而下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往山下冲去。我来不及惊呼,早早听闻黑甲军丢兵弃甲,转身狂奔的模样。
  
  被这景象怔住了脚步,似是恐慌似是绝望,竟是一步也无法拔动自己的双脚。
  
  林述手寒,连忙拉我至一处深垇,猛地将我压在身下。而我意志早已不清,脑中始终回响着隆隆的雪崩之声。铺天盖地的雪、土、石席卷而下,我早就不知被滚卷到哪儿,手中紧紧攥着林述的衣角,却是全身失去了知觉,左腿剧痛,不晓得他在不在我身边,不晓得我是否还活着,不知晓他是否替我受伤,不晓得当下的一切。
  
  肩膀臂膊,深深地发痛,衣服全都湿透、磨破了,而脸与手脚被雪与石子砸得疼我眼前一黑,不过须臾,被雪掩埋,白茫茫的一片却成了无尽的深渊,头晕目眩,下腹却是如刀搅一般火辣辣地疼痛,昏过去之前什么都来不及想,以为自己就此死了。
  
  一场大雪,漫天雪白。
  
  岁暮风动地,夜寒雪连天。
  
  我孤身一人在雪地里彳亍,风大如斗,我几乎是躬身前行。
  
  靴子湿了,头发与披风上沾满了白雪。
  
  漫无目的,向前看不见尽头,往后也是不知在何处。
  
  惨白的地上依稀有几滴鲜红的血。
  
  我连忙循着血迹,往前走,心里不知为何慌乱无章,连带着脚麻木,手都抖了起来,总觉得什么事情呼之欲出却又不敢直视。
  
  直到找到了一滩暗红的血,早已冻结成了冰,我却是怎的也立不住了,低头向脚下看去,血水顺着我的双脚流下,染红了地面。
  
  耳畔回响这女子忿恨的声音:“你始乱终弃薄情寡义言而无信!”
  
  “嗯,我是。”男子寡淡谦和。
  
  好似是男子抛弃了女子,说话不算数。可我却看见那男子的脸上苍白得奄奄一息,眼底黯青。
  
  女子落泪,男子终是阖眼睡去。
  
  孤山荒雪,只余两个黑点。
  
  脑子混沌,我眼皮很重,四肢脱力,思绪游离。
  
  “素娥惟与月,青女不饶霜。”
  
  捣着香屑的少女喃喃出声,后颈露在寒气之下,显得几分单薄,几分寒凉。
  
  今年这个“年”,是我有生以来不在雅国过的第一个年。
  
  宫门城外都挂起了大红灯笼,红光映着原木的颜色,将这哈鲁城也装扮得喜气洋洋。青砖灰板,古朴而别有韵味。礼俗同雅国的相差甚远,除夕的那晚每人都着着红装,抱着菊硗坊蛘呤桥遄劈木的挂坠。
  
  我也自然不能免俗,被人拉扯着穿上了大红锦袍,我如梦初醒好似正在面临自己的一场婚事。
  
  “公主,公主?”帮我套上靴子的宫婢面容极像饼儿,可是却比饼儿聪慧得多了。
  
  我低头,由她们束紧了复杂的腰带,头上的银饰重得让我头疼欲裂。
  
  皱着眉,“你们唤我什么?”
  
  “奴婢唤您公主,长公主。”低垂的眉眼温文柔弱。
  
  那一场雪崩究竟如何,我已经是记不真切,只晓得最后我被雪掩埋,手中紧紧攥着林述的衣角。可醒来时,我四肢软弱,小腹垂痛,不得动弹,且不见林述,而我却是在宸国陌生的宫阙。
  
  张口,声音亦是发不出来。
  
  尔后,抬眼,见到的则是紫衣金绶的面色憔悴的韩之繁。
  
  他的眼里缱绻着一池的柔波,墨黑且沉静。
  
  “绪言。”他唤我。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哑着嗓子问:“今日初几?”
  
  “已经是腊月廿一了。”他不妨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而我心下盘算,竟是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我竟是能昏睡那么长的时间,这段日子里又发生了什么?林述他可还活着?我爹爹与娘亲可安好?雅皇是否下旨处死太傅大人了?
  
  我扯出一个笑来,“如今我醒了,想来也快好了,我爹爹与娘亲还在絮阳受难,做女儿的自然要回去。”
  
  韩之繁却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来,交给我,我接手看了字迹,是我娘亲的。
  
  “他二老如今一切安好,这是你娘亲写的信,为的是叫你心安。”
  
  我却不经脑子,径直说:“我来宸国还需一个多月的车程,怎的前脚我刚倒下,他们就送了信来?且他们受困,哪能寄信出来,仲简你这是在诓我?”
  
  俩人之间的气氛一滞,我顿时觉得我这话说的过分,而韩之繁调整了面色,好声好气地与我说:“我诓你作什么,信是你爹娘寄的,文府的禁足令已经被撤了。现下你也不需匆忙,只管养好身体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谈也是不迟。”
  
  我将信将疑地把信打开,这才晓得如今太傅府已传出太傅不治身亡的消息,而为官者左攸天在主持大局,成为雅皇宠臣。而文府是廖夫人护下,不知她从何拿出一物威慑了雅皇,而今饼儿被认为她的嫡女,随她出入于各大官家名媛的聚会之上。五皇子则是一派归隐田园的姿态,吃斋信佛。六皇子则是硬要娶一江湖女子为正妃,闹得容妃娘娘气急病重。再说沈隽如慧妃极为受宠,现在已成了贵妃。
  
  鸡毛蒜皮也好,家长里短也好,宫闱秘史也好,什么事儿都有,可唯独没有林述的消息。好似这个姓林名述字子循的人儿,我的夫婿并未存在过,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我并无什么放心不下的,知道爹娘平安之后,唯独一个林述还盘踞在我的心头,迟迟不肯松手。
  
  可我明白如今的事态,便也知大体地闭口不言他。
  
  我眯着眼笑了笑,对韩之繁说:“那样就好,你可知我病得是否重?虽不是年轻的小姑娘家,但这把老身子骨我还是极其看重的。”
  
  “那雪崩你折了一条左腿,半个月调理下来,骨头已经是接好了,但这几日暂时还是不要下床为好。”
  
  “我省得。”但总觉得还有什么异样之处,身子总归是沉了一些,却又无法继续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然后腿也浮肿酸疼,我小心翼翼不去挪动我的左腿。
  
  韩之繁倒是极为贴心地帮我擦脸倒水递菜,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承下来。我小口啜了些许水,问他要不要一同吃吃食。他却说他已经吃过了,我也忘了问这时辰,发觉是一个不尴不尬的未时,我又在苦恼到了酉时我还要不要吃,总之我睡了那么久可这身子竟是也没怎么瘦下去,也不晓得是我自己不太注意还是本身我就身体康健,总觉得自己好似也没什么大病。
  
  房门被轻叩三下,有宫婢端着换洗的衣物来了,韩之繁知趣地站起来避让,而我听那面似饼儿的宫人好生夸赞了韩之繁一番,说他如何如何为伊消得人憔悴,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我许久,还将我在雅国的事情全都处理完毕。
  
  可我心沉得如同铁一般,压抑着不知滋味。
  
  有些时候,认定了,就无法改了,即便他对我那样好,可我却半分动摇不得。
  
  随后的几日不少故人来见我,赫连冗、殷珂、素未谋面的女皇、以及小祺小鱼什么的一堆人。
  
  “文大人你可还分得清我们的名字?”
  
  我哑然,失笑道:“莫要为难我了,我尽力罢。”
  
  “现在哪还能叫‘文大人’?小可你这不长记性的。”
  
  ……
  
  “休养得如何?转眼便是年关了。”方才十几的女皇一张娃娃脸,举止行为却不似孩童,对我说的话也是意味深长,难以捉摸。
  
  赫连冗面色难堪,欲言又止,终是说了一句:“若是嫌冷清,我多叫几人来陪你。”
  
  “待得可习惯?可要听琴?”殷珂总是这般淡然自若。
  
  “绪言。”韩之繁轻道。
  
  闭上眼,那声音又和记忆中的重叠。一个红彻屋房的良宵,一支燃泪不干的蜡烛,一双喜服在身的新人。
  
  ——之后呢?为何成婚那日会叫我表字?
  
  ——因为我起初先是知晓你的表字。
  
  那时我方及笄,那位少年郎笑着问我取了个如何的表字。我抿嘴不言,握笔蘸了蘸墨,一勾一提,写在了淡黄宣纸上,递给了他。他轻喃,眼波微颤,随即吟了半句词,道我这是个好名字。
  
  我欣然喜之。
  
  闻他一句:
  
  “绪言。”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掉收藏了!




64

64、第六十四章 但愿人鲜活 。。。 
 
 
  
  十二月三十日。
  
  除夕。
  
  一大早宫婢们就将我好好地装扮一番,浑身上下的正红,鲜得刺目。轻叩门,吱——呀——门开了。韩之繁亦是红衣英发,一如我记忆里头的锦衣少年郎。
  
  因着红裳,更显肤白。我差一点咬破了唇,惊吓胡思乱想到这莫不是瞒天过海之后我与他的大婚。
  
  怔怔地望着他,我说不出话来。
  
  他眉眼硬朗如墨,光影在他眼窝悄悄打下深邃的暗色。轻抿着的唇不苟言笑,却是在此时有了一分笑意,光洁的下巴谦卑地抬着,望着我的眼睛如海似浪。
  
  像饼儿的那个宫婢替我拍撸了衣服褶子,起身先行告退。我久久地立在那里,迈不出一步,说不出一言。
  
  我生怕他牵起我的手说一句什么良辰美景何不来一发这类的话。
  
  而他先言,打消了我这揣测:“永安公主。”
  
  我楞住。
  
  随即明白他这是在叫我,而我的揣测不在这一刻成真也将会因为这个“封号”下一刻成真。
  
  深吸一口气,明白既定则是无可再议,我如今说什么也都由不得我了,道:“今日是大典?”
  
  “是。”韩之繁应道,“你腿脚不便,也不用一直站着。这场大典也仅仅是昭告皇城子民罢了。”
  
  我根本也问不出类似“为何不早早与我说”这样的话来啊。只得挤出一个笑,生硬地应下,而韩之繁却是上前一步将我搂在了他的怀里。说话声随着胸口的微微震动,我的脸极烫,而他衣襟微凉。
  
  整个人僵硬着,却听他言:“从前是我错了,我晓得自己退缩不敢担当,如今你可愿意原谅我?”
  
  是他退缩,是他莽撞,是他不谙,是他的错,我怪他我怨他我恨他,可惜日子不能逆流,过往也仅仅是过往。
  
  即便那个戏子念着唱词说什么:“这一出戏,从开头便没有他,末了,自然也没有他。”而我如今却是不信了。
  
  万不可一语成谶。
  
  开始无他也罢,中途他上了场,难道最后谢幕了还要将我抛下?
  
  我梗塞着喉咙口,闭上眼紧抿着唇几乎是在发抖。
  
  我不愿回答他,而选择了另一种更加伤人的话:“林述呢?”
  
  他眼里都是震惊与悔色,嘴角画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与自嘲。
  
  干干笑了两声,对我说:“我找到你的时候,只有你一人。”
  
  我低头,不让他看清神色,不愿去想那最不好的情况是如何,复又质询他:“除了脚伤,找到我时,其他可是无恙?”
  
  “衣服后沾血,我不晓得是你的……还是他人的。”
  
  “孩子无恙。”我忽的出声。
  
  “我知晓。”他道。
  
  我猛地抬头看他,胸口挤满了惊疑与困惑。他竟然知道,而我自己也是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摸索出来的,思及那时的林述问我可否来了月事,而现在小腹也真正开始微凸,一开始还以为是肚上长膘,可日渐浮肿的双腿倒是不得不令我想起娘亲对我说过,她在怀我的时候双腿肿得不得动弹。
  
  本也就是一个试探,因为我伤在腿上却依旧是每日服药,骨折一事一般躺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大致好了,可我依旧在喝着汤水,令我猜想定是有其他干系。
  
  而他如今给了我确切的回答,让我猛地明白过来。在京中时,外传我有身孕,可他依旧如常,我当他是装作充耳不闻,没料到他一开始便是知道的。如今真的有了身孕,我虽喜但悲。其父在何处,我亦是不晓,光凭我自己一人的能力,想要得到消息也是万难。
  
  而韩之繁不让我继续深思,面皮僵硬却是硬生生地抿出一个笑来,眼底是薄薄的希冀,令我不忍,让我动容:“你曾说过,若我俩生一个孩子,你为士,我为商,那孩子也不会遭人眼,亦是严谨博识。而今你有了身子,那孩儿身世不会因我而遭人鄙夷……我也能带他游历,增长见识。”
  
  我问此话差点落下泪来,恼我当初所言,以致今日他所语,让我心中愧歉。韩某人何许人也,竟是将话说得如此低,将自己摆在了这么一个位置。
  
  “让我做他爹爹,可好?”
  
  心里的提防因此一句话而彻底溃败,即便是懂得不该给以他希望,却是不容我再狠心拒绝。
  
  “对不住。”而我声音轻至于无,却不允许自己声线有半分颤抖。
  
  他偏头一笑,仿佛一切不曾发生,似是戏谑似是自我嘲讽,“我被封了嘉和侯,虽是空名,却也是让我同宸国的长公主和亲的。”
  
  而今我是长公主。
  
  其实一开始便猜得到这结果,什么相像的面容,什么女婴,什么爹娘之姻,什么饼儿廖夫人,什么老奴……可我硬要故作不知,以为假装不知便不会发生,可这因缘巧合总是那么离奇。
  
  这时候便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辨不出了。
  
  “今日既然是大典,还是不要太多耽搁了。”我说着虚话,不想有什么更多纷扰。
  
  “好。”
  
  站在高台之上,听着司仪礼官天师各自拉长声音宣念着的大片骈文,眼皮昏沉,耳鸣如蜂。
  
  眼前明明全是大红,而我看到的却是一片灰白。
  
  借来了几本书,是关于游记、关于涉险的,心里念着林述,细细推敲反复对自己说道他应不会有事。若是雪崩之后的两到三天内被营救,此人应是没事。而雪底的温度相对较高。林述也可用雪水补充水分,他指不定是先醒了便来寻我,而我只是先一步被韩之繁找到罢了。有或许他接到有关太傅的消息,人命关天,便是先赶了回去。
  
  休养着腹中子,而我虽成了宸国的长公主,却也是闲人一枚,安心养着胎儿,看着书。太医叮嘱说万事小心,因为我先前差点小产,所以如今饮食作息都要注意。
  
  宫婢口中的驸马接了一单子生意,也因我看似强健实则体虚的公主病而交给了手下人,一心陪伴在我身边。
  
  却让我不小心撞见他也在喝药。
  
  “你怎么了?”我纳闷。
  
  “喝药调理罢了。”他不肯多说,我亦不好勉强。
  
  而我总在找时机,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提出一个恰当的要求,比如:让我回雅国。
  
  有时装不经意提及思乡思亲之词,却被一些人装作听不懂,顺便夸我这诗做得好。
  
  倒是韩之繁听闻了第一次,便问我是否要回家。
  
  我晓得女皇极其看重他,将之比我这“阿姊”更为看重。宸国虽古,却不善商,因而国库常年空,以致于皇城古朴,万万比不上雅国的繁华。而韩之繁是商人,是经验老道的奸商。懂得如何敛财,如何聚财,却又不贪财,不爱财。
  
  因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幸亏雅皇同意这和亲的书信。
  
  而商贾四海为家,自然也就比文人少了几分家国之情,更为开明。若今后宸国有称霸之心,灭了雅,只要保了他家人亲友平安,便可让他心安不再愤懑。
  
  “可是要归絮阳?”韩之繁问我。
  
  “有些想。”
  
  “若你回去,我陪你可好。”
  
  顺口将出的一个“不”字也最终被一个“好”而替代。
  
  实则我为长公主,这宫里头没人不能听从我的意思,何况我也不会让人烦难,故作苛刻地要求什么。
  
  而我如今这般畏缩,自然还是我打心底将这里视作他乡,而不为故土。
  
  离开絮阳时,仿佛宸国与雅国好似隔了万山千水,现在看来,宸雅二国之间却好似只隔了一座雪山。
  
  在我成了宸国的长公主之后的一个月不到后,我的生辰到了,我便趁此向女皇提了这个意思。
  
  赫连冗几分诧异。
  
  殷珂则波澜不惊。
  
  女皇竟一口答应。
  
  我识人面色的功力不佳,万般也由着自己的心意行事,便不怎么多想。得到允许之后,则是自己一人回去收拾起了东西。
  
  脚差不多也好了,就是走路的时候用不得力,但是也看不出大碍。而我五个多月的肚子稍稍有些大了。
  
  人皆不准我骑马,我只能坐车回雅,大费周章。
  
  女皇虽并不是很愿意放韩之繁同我一起回去,因为深怕因我从此不再回宸,而导致韩之繁也不帮宸国敛财聚资,可最后还是放了他走,也无令他做下什么保证。
  
  而我在离去之前,也被带到旧殿之上,让我再看了看挂在壁上的永安郡主的画像。望着相似的眉眼,我心里却是片刻起伏都没有,顿生感到自己的薄凉。即便是生母,可从未见过,让我有动容,亦是一件难事。
  
  反倒是对自己的爹爹与娘亲,依旧是担心思念得紧。
  
  也因此想到韩之繁那日对我说的那句话。若林述不在了,他想当我腹中孩子的爹爹,给孩儿一个并无缺憾的幼龄之年。
  
  可这样,那孩子一定是不晓得自己生父为谁,是一个怎样的人,也会同我这般对此淡漠。若与他说起林述,那他心中定起隔阂,今后对我有了成见;可若不与他说起林述,他则将他人当做自己的亲爹爹。我虽难受,却也无法不从。
  
  可那婚事荒谬,阴差阳错。如今我们出了宸国,是不是也就不再算数?
  
  离别之时,我竟然全然不留念。
  
  白雪、远山、石城、木柱……即便对此的情感浑然天成,说不出的舒服与亲近,可是这些物,都是死的。
  
  但愿人鲜活。
  
  放下帘子,忽觉眼前人面色不佳,但不知是错觉还是因为这暗下来的天色所致。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好想知道啊为什么我会掉收藏是因为剧情开始虐了么QUQ
  还是因为我写得烂还是因为我不是每天准时在某一点更新啊QUQQQQQ
  告诉我啊读者菌们……
  




65

65、第六十五章 放弃治疗的小韩? 。。。 
 
 
  
  大约三日后,我们在宿城停下了马车,登楼上客间。却闻堂内议论纷纷,依稀听得“雅国”、“处死”、“真相”几个词,我便是动不了脚步了。
  
  谁知他们言及何事,诡谈谬论也不一定罢。
  
  店家一开始见我身形臃肿,以为我与他为夫妇,当得知要两间房时,显得格为惊异。我自当没有瞧见,韩之繁也懒得解释。
  
  他住在我隔壁,晚膳时分,我与韩之繁一同下了楼。
  
  我望向来时闻到那些碎语的方向之处,发觉那些人早已不在。坐在方木桌之后的,是一位梳着立髻,着着男装的女子,面容清淡。
  
  恰好那时这位女子也向我们看来,见到我们时,眼里忽的有光。待我们下了楼,却闻她相邀:“我见两位觉着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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