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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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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满意答案的时慎行转而望向我,眸光清冽,隐着波纹,“文叙,许久不见,不如一叙?”
  
  我自是推脱不掉皇子的邀约,然而转念一想,他这般套了大老远的圈子,最后还是让我一同去,这样说来主要目的便不会是为饼儿这胖丫头,而是为了我或是其他事儿了。
  
  且他没过几日便是要出征了,竟是还在出征前夕做这样的事。我与他向来无多大交情,也无事可谈。我觉着时慎行便仅仅是一个引子。
  
  而世人皆知,时慎行与时碧敛虽不是一母所出,这两人却是比同源更亲近。想必,寻我此事定与九公主有关了。与九公主有关又与我有关的,我思来想去也没啥要紧的事儿,不过是那谁谁罢了,但是毕竟人是天家的,我也得罪不得。
  
  时慎行的步辇比我往日里坐的要大上那么一号,车子里隐隐约约地有些药香。我对医理不通,分辨不出几味来,但觉得甚是好闻,便撩开窗帘子问骑着马的时慎行这是有哪些药材。谁知他却笑着说自己不知道,是别人送他的药囊,他觉得系在身上不便,便将之挂放在了车上。
  
  末了,他还补上一句:“他将药材就碾碎成粉了,这下我更是辩不出来。你若是喜欢,不若我去问问,回头告诉你。”
  
  “那就谢过殿下了。”
  
  放下帘子,饼儿忽的一拍脑袋,懊恼之情溢上脑袋瓜子。“呀!小姐,我错了。饼儿本是要给你送鱼元汤来的,可我却忘在尚书府里头了。”
  
  声音大得又传到外头去了。我闻见外头时慎行以及他随从嗤嗤的笑声。
  
  “晚上我回去了喝便是。”我淡淡道。
  
  “可是冷了再热过便不好吃了。”她执意如此。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抚着我官服袖子上的白莲,随意问着她。
  
  “饼儿想还是回去拿来比较好。”煞有介事的模样。
  
  “罢了,莫去拿了,我不嫌难吃。”我轻轻一皱眉。
  
  “饼儿真真太糊涂。”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到了元馀轩,饼儿便冲下了车子,兴奋地和慈眉善目像个书快团子的店家李老板打着招呼。“饼儿小姑娘你又来啦。”
  
  “是啊是啊,有人请饼儿吃艾草糕呐。”
  
  “那饼儿真当是有福气呐。”
  
  饼儿当然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平日里我惯着她,她总是把我桌上的糕点全数吃光,嘴上还能沾上罪证,然后打着饱嗝与我说:“小姐饼儿知错了,一贪心就把它吃完叻。”
  
  而我总好心肠地宽慰她一句:“莫要紧。”便由着她去了。
  
  何况饼儿额头高,娃娃脸,下巴肉鼓鼓的,屁股大好生养,腿粗福气旺。怎么看怎么是个有福之相。
  
  寻了一张小桌,时慎行便先让我与饼儿坐下。这里的小伙计都和饼儿熟络得很,饼儿便欢喜地和他们扯天扯地是不是再夹叙夹议地点上几个单。
  
  我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倒是时慎行也没觉得不自在,自得其乐地饮着茶。我觉得既然坐到了堂内,时碧敛便不会当着众出现,于是心里不知为何宽慰了一番。我想该是我不擅于群居而欢喜独处的原因。
  
  待饼儿被人引得去后厨见大黄师傅之后,我终是开口。
  
  “殿下,若有事,不妨直说。”
  
  时慎行闻言笑出声音来。
  
  “我是个心直口快的,本想学一学三哥他们是如何按捺得住性子察言观色的,如今虽是使得你先出言询问,但这等待的滋味甚是不爽。”时慎行背靠着椅子,身体后倾说。
  
  我笑了一笑,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文叙你是个聪明人,我估摸着事情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这事都怪小九,硬是要我出面。我这人不在事里,便也说不了什么。只是我想对你说好好待林述,你莫管小九胡闹。”
  
  我听得云里雾里,全然不晓得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便应了下来,既然他说要我这般我本就这般,那也无甚好多做的。
  
  随意再胡扯了几句,便不再兜转在这个话题上。谈到林述,时慎行便与我说了他的好些趣事。说什么他自小和林述和时疏言玩在一块,其余二人便都是笑语淡淡的模样,但他甚不欢喜他五哥那个笑面虎,不若夙昧来的自然。至于林述,总是在他闹腾完毕生灵涂炭后默默帮他处理身后事的人,倒也比他五哥好多了。例如他曾经挨了太傅大人的批挨了打,林述未帮他劝其父,而是之后送来金疮药。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就让我需要对林述好些,说我嫁了林述,是我的福分之类的云云。说什么林述感情不外露,不要看他对谁都好,其实还是有差别的。后还是扯到了五皇子的身上,说时疏言便都是装出来的啥啥。
  
  话虽是这样说,我却觉得时慎行与时疏言关系甚好。嘴皮子上说说的恼,也只是嘴皮子上的。何况,若真有不怿,怎的会在外人面前提及?
  
  “艾草糕姑爷顶顶好。”不知何时饼儿倒是坐在了我的身旁,给出一句总结性的评语。
  
  我却还是被她一惊继而微微羞了脸。
  
  林述顶顶好。
  
  “哈,这下我可要去和子循说说,你们家丫头私底下都唤他什么。看看他是不是还会不痛不痒地顶着一张万年不变的笑脸。”时慎行瞧着饼儿,乐得拍了一下桌子。
  
  待回去时,我万分不放心地,即便是僭越了还是费着脑子与脸皮同时慎行多言了一句:“饼儿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姑娘。”言下之意是,瞧见了她的好也莫打她的主意。
  
  可终归是我多心了。
  
  时慎行却哈哈地笑出声来,像看个怪物一般的看了我一眼。“你对这丫头,倒是还心疼的紧。不知子循会不会和饼儿争风吃醋。”
  
  我心里不禁送他一个狠狠的白眼。
  
  完了送我回礼部之后,他隔着窗帘,扬着声音说:“饼儿真真是个有趣的姑娘,可比小九好玩多了。”
  
  我心下大安。他的言下之意是对饼儿当真无儿女情分,只是同妹妹一般看待。但我的紧张也不是没由来的,饼儿那么一个乖巧的姑娘,天真得很,但也懂事得很,若是被人骗去了,我不得不担心。
  
  三日后的晚饭余,林述将一个锦蓝的香囊交给我,说是时慎行托他将此物交给我。我正恼着时慎行这人做事不经脑子,这般作为好似我与他有什么瓜葛而使得林述心甘情愿地戴上那么一个绿色的帽子。我尴尬地收下,却见他面上神情与平日里别无二致,我低下头翻香囊的后面,却发觉这布料由来是林述前些日子方置下的布匹。我拉开香囊,里衬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林”字,笔锋微翘,显然是尚书府里唐嬷嬷的针法。
  
  原是时慎行告诉了他药材,而他令人去制的。
  
  我细细嗅了一会,觉着这味道甚是好闻,谢过了林述之后,我说:“不若再做一个,小的挂在你身上吧,这个我就收下了。”
  
  他舒眉轻笑,清浅的笑意漫着淡淡的药香,我不知为何多看了几眼。
  
  忽的我心一动说:“不然我给你做一个?” 
  
  “也好。”
  
  暮色浮动,他润泽的眉眼似是如春光般伸展开来,微微摇曳。
  
  我下意识地咬着下唇望着他,心里微颤,脑中忽的一句叹:林述这皮囊真真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之前合同发过去结果我授权书忘记签名了… …
  希望我手写板签的0 0能够作数……




17

17、第十七章 我与公主的修罗场(1) 。。。 
 
 
  
  于是那日晚上便乖乖同他躺在一张床榻之上了。虽说自元夕那晚开始,我们彼此之间便似是有了某种说不清的默契或是也有了那隔山隔水的迷蒙。我一直辨不真切,但无论现今的何种相处方式,我却觉得这比从前好上许多,即便又好似没什么大的变化。
  
  夜里的我总是反反复复做着好多相似的梦,依旧是梨花烂漫翩翩零落,落满衣襟,花香清雅,梦里的少年始终侧身而坐,看不清容颜。我伸手接下飘零的花瓣,五指合拢。
  
  我的手时常是冷的,比常人都要略冷一些。我却好长时间不再用那只原是放在窗棂边上的暖炉了。林述不说,我也不说。我便叫饼儿将它收了起来。下了阴冷潮湿的几场雨,太阳初熏时,暖意融融,便是春天了。
  
  百里皙因为前些日子擅作主张未将韩之繁做东的事与我实话实说便向我赔礼道歉了好几次,我说了无妨,然而他却一脸不信的样子,我这人不喜同样的话说上好几遍。若他再提及此事,我便决定不再搭理他。后来他铁定认为那事已经被我记了仇埋到骨子里去了,可我真真的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对一些事情该忘的也想尽快忘了。我和他再怎么解释也是白折腾,但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索性我也懒得洗。
  
  便与他不在此处纠葛,就是探讨了一些公事,例如迎接宸国来使的仪仗该是如何承办,摆上何种模样的花盘,点何种味道的熏香,女司着何款式的着装,安排他们住哪个方位,宫内抑或是驿站还是哪处……粗粗浏览了一番递上来的礼单与承办的礼器之后,抬首一望发觉已经是月上城楼了。
  
  这时有位眼熟的妇人在门外求见,待她进来,毫无忸怩之意,步步端庄。她的眼睛对上我的,竟是让我后脊生寒,我细细一回想,才发觉她便是那掬月轩的廖夫人。
  
  廖夫人款款坐下,凤目微抬,我连忙起身为她斟了一壶茶,双手递过。廖夫人却将茶杯轻轻向我这儿一推,说:“妾身来只是说几句话,并不打算久坐,大人不必多此一举。”
  
  我在她那又吃了个鳖,讪讪地坐好问:“廖夫人来此有何事?”
  
  “九公主令你明日下午日昳之时,到城北蔓翠山脚晋安小居。”我微微一皱眉,有些不适应这种颐指的语气,而廖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莫着官服,穿得利落些。”
  
  我从不穿款式麻烦的鞠衣,向来都是着着简简单单的襦裙,也未觉有什么特别要牢记的,只是恰巧明日我与林述都为沐休,明日这个时间我也方便,只是晚上林述他娘亲让我们去太傅府,不知时碧敛唤我去那儿做甚,会不会耽误晚餐便不晓得了。
  
  “廖夫人可知公主所谓何事?”
  
  “妾身这便不知了,既然是让你穿得利落,想必定是有道理的。”她不多言,我也胡乱猜想了一些,时碧敛这故弄玄虚的模样,指不定是想给我个下马威。且说我这么一个酸腐书生,脚不能迈,刀不能舞的,若是拼起气力来,也是甘居人下的,情愿认输的。我便没想要和她比什么。若是她真的喜欢,以她自己公主的身份,想做什么做不到,何必和我这一介书生争什么。横竖不过是我嫁了她看中的人儿罢了。
  
  我自觉嫁了林述有好处也有弊端。好处是日子安稳,似细水长流,无甚大的波澜,我却很安然自在。弊端则是总有人说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能觅此良人。我总觉得这门第而言,我是次他一等,而这官职一说,也是拜他所赐。我不喜亏欠,相反的,我喜好给予。不欢喜那种亏欠之感,可是,他对我来说,却是我亏欠的重中之重。
  
  我也是个不懂得如何拒绝他人的人,似个好好先生,却不知仲尼曾说过:“乡原,德之贼也。”我便是不分是非的好好先生。于自己而言,有着自己的喜好,明明喜恶分明,却故作亲切。于善恶而言,我不擅于分辨是非,总把大家往好处想,总想着以和为贵的妥协,却从不能解决是非。说到底,我还是一个无能之辈。
  
  他将我拔得越高,我只能摔得越惨罢了。
  
  回了家,正想与林述说一下明日之事,林述却先我一步告诉我:“九公主说,明日让我与你一道去。”
  
  我闻言一怔,放下碗筷,“子循知晓是什么事儿么?”
  
  林述眼中光一点,望着我的眸子里有沁凉暗涌不惊,他静言而道,“那么,你觉得是如何?”
  
  我眉眼低垂,月淹没枝头,道:“你们皆是书中的人儿,而我却是那执书的人。”
  
  他与九公主也好,与沈隽如也罢,或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人,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好似都与我无关,我是个局外人,我是个看客。那些故事里,不该有我。我这股莫名的不安,让我有些寂寥有些恐惧。
  
  我却一味地安慰自己:
  
  我原先写的戏本子里,也是无他出场的。
  
  我记性虽差,但一些细节我总是忘不了的。我信手拈来的,便有元夕之夜我问他是否同表妹赏过灯,他的踌躇迟疑,我并不是不曾看见。即便是今日,他与我说的话中,我也能找出端倪。他说的是“九公主说”,而我却是单单被廖夫人告知的。为何他是被直言而诉,我却由人而转交。这答案,该是明了。
  
  即便我也想过他们认识得早,关系亲近,也不是不可。我却不能不记得林述今日应是无时间入宫,昨日他还对我谈及雅皇方令他搜集各地有乱的贼子污吏。
  
  他们皆是书中的人,我却是那执书的人。
  
  所以,我不能触及,无法触及,也不想触及他们的戏。
  
  林述的瞳眸漆黑如雅墨,望着我的眼,四处寂籁,一抹月辉落洒他半边的鼻眼,勾画出他侧面的轮廓,良久良久,他清冷的声线却有温湿的气息喷涌,在初春薄凉的月夜之下,显得格外单薄:“若你能读用心读我,也是无憾了。”
  
  也是无憾了。
  
  我张了张口,哑声而言:“噢,可巧我不爱看话本子。”尤其是花前月下才子佳人两情相悦的话本子。
  
  “因为夫人也是书中之人。”水光潋滟,而他眸光沉静,静谧不明。我们这一点默契得很,我知晓他在说什么,他也知晓我在说什么,却从不点破。
  
  我总觉得我与林述有那么几分相像,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儿,不多言,不费语,心下自有一番计较,对在意的事紧握不放,对不在意的事轻言可弃。可,他比我明白,我自始至终都是糊涂得紧的。我若不明白,便不再询问,也不追究;他若不明白,他私下总会查知,却也不再询问。
  
  而每当我觉得我的言语好似起了冲突之时,他总是面色素淡如常,叫我以为他是真的不在意。于是我心安理得地心安了。
  
  不得不说,我喜欢这般粉饰太平。即便是气氛被我搞僵,只要是他依旧自在,我也方能自在得好似我不曾出言不逊一般。
  
  我还是该庆幸自己,多叩叩首谢过老天爷,让我嫁于此人。
  
  这个姓林名述字子循的人。
  
  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方醒来。一摸身侧已是无人。
  
  我暗笑自己此举多此一举,林述哪能同我一般睡得没有时辰。毫无食欲,但还是让饼儿给我准备了一些吃的,随意扒了几口便是将早餐与中餐一道吃了。待到日跌还差三刻,我敲了敲书房的门,林述将桌上的纸笔收好,与我一同出了去。
  
  城北蔓翠山脚晋安小居,只是一家小小的茶楼。用篆书写着“茶”的锦旗随风扬起,早春寒意料峭,我与林述的马车终于在车轮辘辘之后停下。方下车,便被一侍女引到了小居内。时碧敛正于小居喝茶,见我们来了,放下茶杯,便起身走了出来。
  
  我见她穿着一身正红骑装,飒爽曼丽,心下已是了然。
  
  可在她原来坐着的那处边上,却坐着另一人。
  
  极黑的发,极静的眼,唇角一浅,我蓦然怔愡。
  
  韩之繁。
  
  转眸的瞬间,眨眼的须臾,只觉身周梨花蔓蔓,轻轻浅浅,何如梦中人。
  
  心忽的一紧,我知晓再见到他还是会没由来地慌乱,而原先我所想所说的其实都是我自个的自欺欺人罢了。我将眸光小心收好,不再看他。
  
  时碧敛的目光越过林述,找寻到我,径直走到我身侧,望着我的水眸一转,却是笑道:“子循哥哥,今日我们四人一同,在这蔓翠山上好好玩耍一番如何?”
  
  我竖着耳朵听着她实际上是对我说的话儿。叫林述为子循哥哥,倒是换上了几分亲昵。我眉头轻轻一蹙,复又抚平。我只是佩服这九公主的好手段,能探听到我与韩之繁的一二事,还能令他今日过来。
  
  林述的话语薄薄绵绵,笑得清浅:“你心下已有了主意,唤了我们来,便是定是有了主张,此时也不必虚问我一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还有学院里的事情要做QUQ




18

18、第十八章 我与公主的修罗场(2) 。。。 
 
 
  
  时碧敛似娇嗔似怪罪地哼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口处,转身灵动一笑说:“那快跟上,我可是想与文姐姐好好相处的。”言罢,又向依旧坐在那的韩之繁处深深地瞧了一眼,那眼中神情复杂,一时我只觉得恍惚。
  
  来来来,让我好好脑补一下,叙述一番。九公主自小和林述认得,两个要好的皇兄也是一直与林述相识,久而久之,于是便对此倾心。但因我快她一步嫁与林述,心中继而愤懑。以她公主之位,不得屈居我下做一个妾,而我已然先于她进了林家门,便唤来了我的竹马。简单的小心思希望能成两对,我也好放了林述。她也可入了家门。然后今日欲给我一个下马威,想与我明里暗里比试一番,看看我是否有什么过人之处,若是无,便也是个由她搞定的角色。
  
  我自认为不值得被她如此看重,因为我本身便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在嫁与林述之前,我还曾动过此生不嫁的念头。婚事之于我并不是那么得重要,可迫于爹娘的压力还有日增的年龄,最终还是嫁了。可巧我这一嫁却是嫁了好些姑娘的心头肉,于是我也便成了这些姑娘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这刺刺在肉上,倒是疼了林述。
  
  撇了撇嘴,抬头瞧了林述一眼,却在余光之间抹不去那道静坐独自品茗的人影,刻意地去忽略身后的那道灼灼目光,我只觉喉间一片干涩,不自觉地挽上林述的手臂。林述低头看我搭在他臂上的手,未说什么。我却一笑,笑得促狭,说:“看来公主欲自行骑马上山,子循带我可好?”我不会骑马,而马车上山又实为困难。
  
  林述默了良久,转眉将视线从我的手上拿开,清冽入耳,却似夹带了一丝雾气,“好。”
  
  我常常说好,他何尝不是。
  
  说“好”其实都是不安不甘不欲蛰伏的心沉寂了,屈服了。我尤不喜欢说这个“好”字,却在此刻异常安心听到他“好”的回答。
  
  林述虽不是个习武的,而骑马却是甚为稳当的,他一蹬上马,月白的襟袍在我眼前掠过,马背上那位清雅的人儿向我伸出左手,我将我的手给他,一握一提一跃,我便坐在了他的身前。而眼下的这个位置,却让我浑身不自在。若是他身后还好,可如今我稍稍往后一靠便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暖意,贴近他的胸膛,我便手足无措。
  
  几乎是僵硬着身子的,耳后的肌肤上寒毛略略竖起。林述的马骑得很稳,虽不快,但无甚颠簸,韩之繁在我二人的身后,九公主则在前头。
  
  似是一早就觉察到我的不自在,林述寻了一个我相对舒服的姿势,贴近我了些,说:“莫慌。”我一点头,试着将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
  
  山上风有些大,吹得林述的头发扫到了我的脸上。我手按在马缰上,林述把他的手罩住我的。他的手指颀长如玉,食指上有一层薄茧,和我一样,都是久握笔的手,而他的手比我暖上许多。
  
  过了许久,我的手心不知为何虚得发汗。
  
  终于停了马,时碧敛从马背上跳下,明艳一笑,转过身来等我们。
  
  三月的春依旧冷涩,刮在脸上还是有些疼,但是并未有先前那么冷了。我缩了缩身子,掏出一块帕子擦拭着手,听着他们说着话,一言不发。时碧敛长鞭一指指向一处方亭子,让我们先在那歇下。
  
  “文姐姐瞧上去身子骨弱,是小九想得不周到,忘了山上风大。若是文姐姐因此而着凉了,这可就是小九的不是了。”时碧敛如今到来了这么一茬。
  
  “不要紧,我不冷。”我面皮微动,随意地笑了一下。然而心不在焉,惴惴不安方是我今日最大的心病了。
  
  韩之繁二话不说,正欲解下玄色披风丢过来,却在扔袍子的动作举行到一半时,生生地收了手,这么一个突兀显得格外僵硬,若在从前我便要嘲笑他好似个耍大旗的。
  
  我瞧了一眼林述的神色,仍旧波澜未变,只是时碧敛的秀目中暗有怒意,却并不发作。韩之繁好似一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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