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成说-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瞧了一眼林述的神色,仍旧波澜未变,只是时碧敛的秀目中暗有怒意,却并不发作。韩之繁好似一个没事人一般,将那解下的披风挂到外头的马背上。神色淡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小九只是觉得这j□j始臻,若不出来踏青可真是浪费了这大好的j□j。”
  
  我掩唇想笑,二月中哪有什么景致,若非到三月,草青色都少见。桃花什么的也还有一些日子才开,如今的蔓翠山上除了泥和几根草,哪还有什么其他的景致。而边境战事正热,大家也无甚心思游玩不是。
  
  “梨花未开。”韩之繁不由时宜地驳回了时碧敛的大堆虚词。
  
  我心下吐槽他说的好,却在转念一想之间记起了,梨花之于厮之于我又是何种含义。
  
  我虽为雅人,实为俗人。赏花赏月我不稀罕,倒是赏人颇有一番研究,这事以后再说。因而我未有这雅兴去观梨花雪落纷纷,却对吃这雪梨炖川贝欢喜得紧。唯有充当一会子文人墨客附庸风雅之时才耐着性子看花看景,顺便憋出个几句酸诗儿来。可别看韩之繁这人是个商贾之辈,底子里却比我文雅上几分的。
  
  那日他坐在梨花树下静静听着面儿向他汇报商行里头的琐事,一手拿着朱笔,也没个算盘,却是极准地看出了账面上的纰漏。眉头微蹙,他本是个面容深邃峻廷的,却是在梨花烂漫之下愈发地柔和起来。我那时也不知是因景生情还是因情照人,心里头便冒出一个想法来,欲将他眉间的皱痕抚平。
  
  却在意识到自己这么个小女儿家的心思之后悻悻地收回手,蹚到他的身边坐下。他见我来便抬首看我,面儿不知是否还应该继续说下去,一时支支吾吾。
  
  我示意面儿继续,他才放了心地絮叨。
  
  我从布兜了掏出了上次还未看完的书,捧着看了几页便没甚心思瞧下去了。我总觉得鼻尖有丝丝幽幽的香味,好似从韩之繁清俊的身上传来。我自幼便是个喜好皮囊的,一时捧着书,却是硬被韩之繁认真的模样给吸引过去了。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
  
  他侧着脸,似是觉察到我的注视之后,唇角微扬露出了一抹我不易察觉到的笑。也不知到了何时,面儿都走了,我却仍在盯着韩之繁出神。
  
  “瞧够了?”
  
  “啊。”我这才回神,望向他,他的眼里尽是戏谑。有些难为情地低头装作看书。
  
  他瞧出了我没有心思读者茬子书,便一把按下我拿书的手,我不解地抬头,他笑着说:“春光正好,不妨出去走走。”
  
  “嗯。”心下满是欢喜。
  
  我俩沿着未央河走了一遭,岸边桃红柳绿,处处是新景。我不言,他依旧笑,倒是与我说上了许多他见着的有趣的事情。顺带教了我几句西夷俚语,我咯咯地笑出声来。后来也随之扯出了一些话头说说。
  
  待到了夜里,无月朗照,唯有疏星点点。回到了梨花树下,我看着他的眸子也如夜色清明,却又染上的夜的一丝缭绕妖娆。
  
  “芳春照流雪,深夕映繁星。”脑中忽然闪现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诗来。
  
  而韩之繁猛的望向我,眼底闪闪烁烁,我竟是才发觉我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流雪是梨花片片,繁星是少年萧萧。
  
  我是痴了,早早忘却了那仅剩的一点儿理智。
  
  我的八字弱,五行不缺,身体较之他人是弱了一些。我彼时总觉得韩之繁他是治我的药,可良药嗑多了却上了瘾,就如年老之人久病之人即便是身子好了,一断了药,那体弱虚气便还是排山倒海而来,势不可挡。
  
  诚如是,我却是上了瘾。我是个思想守旧保守不堪冥古不化冥顽不灵的蠢姑娘,明明一直被教导着爹娘的思想,为我好的思想,我却还是一不小心稍稍放纵了一下。谁知起初那只是一滴甘露,到最后却变成了汪洋大海。
  
  芳春照流雪,深夕映繁星。
  
  可惜药会上瘾,我该是戒掉的好。
  
  再者说,我一到夜里就看不清东西,如若只有几粒星星,不若明月来的朗照。
  
  我摇了摇头试图将自己从回忆中唤醒,握着我的手一紧,我对上林述云淡风轻的脸。他对时碧敛沉声道:“公主想玩什么?”
  
  时碧敛望着林述牵着我的手,忽的面上一喜,道:“本想驾一会马,但文姐姐好似不会骑,不然文姐姐你看我们赛马?我听闻你会抚琴,正巧我令人携了七弦琴,不若在一旁助助兴?”
  
  我先前是学过几年的琴,但现下也是许久不弹,倒是有些生疏了。可是一下子也不好推脱,我正要张口应下来,林述却说:“叙儿琴技恐怕难入公主之耳,不若叫韩兄陪同你骑马,我与夫人在亭子内作伴为好。”
  
  时碧敛脸色有异,但是听玩林述整句话之后,面色少霁,竟是还带着微微的愉悦之意。我忽的发觉我之前所猜测的好似都错了。这场我以为我看透了的局,被推翻重来。
  
  “子循哥哥所说极是。”她抿了下嘴,看看我继而看看林述,后又转而望向韩之繁,对他朗声说,“赢了我,便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这两天和爹爹娘亲一起买了什么衣服啊买花啦看手机啦… …拒绝基友陪伴父母!




19

19、第十九章 我与公主的修罗场(3) 。。。 
 
 
  
  韩之繁面沉如水,不言,径直走到外头一把跳上了马背,手牵着马缰,侧过身来,眼色有意无意得落在我的身上,敛去眼中一阵疲惫。英挺俊秀的背脊显得尤其地寂寥无奈。
  
  九公主神色愈加复杂,终而摆出一个较为爽朗的笑来,蹬上马,与我们挥了挥手,二人渐行渐远。
  
  我垂下眼睑,不再去看。
  
  “莫再胡思乱想。”林述摆好了石桌上的茶具,皎月清风入耳。
  
  “好。”我踟蹰地答应下来,想着把那些藕丝般粘杂无序的思绪揉成一团丢掉。望到他腰间空落落的无甚配饰,才记起我那日对他所说的要给他做一个香囊都是忘了的。
  
  香囊,我千万要记得做,我可不是一个出尔反尔不守承诺的人。
  
  “在礼部许久,可有不适应的?”林述说。
  
  “我游手好闲了那么长的日子,一下子委以重任,自然是有些不习惯的。但有子白帮衬着,我觉得也尚可。”我抚着杯沿说。
  
  “那便好。”
  
  “我前些日子瞧了些宸国的古籍,发觉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我顿了顿,看向他,林述笑着示意我说下去,“只是都是由我乱想想的,你看我想的周不周密。”
  
  清风似剪,他一展眉。我便是心里盘算了一下,打了个腹稿说:“宸国有个相传甚久的传说。说是宸国子民皆是由女娲捏土造的人,因而自幼便与泥土亲近,还因女娲之故成了母系之国。然而我却在想,为何他们会相信这般荒诞不羁的说法,以土造人,过于荒谬。”
  
  “首先是泥土无灵,而人有灵,所以我觉着土必不能成人。而言之人之繁衍,皆是由行男女之事而来。若无周公之礼,怎的造人?”说到此,我也不觉面红耳赤,只是林述笑意甚了一些,“女娲为人身蛇尾,伏羲亦是,可是却说女娲是按照自己的模样捏出来的人,这更是不妥当。而古书上记载他们二位上神感情甚笃,日则同游,夜则同寝,虽说是兄妹,可也不能如此是吧。”
  
  我喝了口茶,干抿了下嘴唇,说:“若是伏羲女娲做了苟且之事,生下来的人则是畸形子,你看如何?人无蛇尾,人无万岁,则是畸形所在。而其为龙族,却为蛇身,应是天谴所致。”
  
  “倒是有趣。”林述望着我的眼铮铮,“夫人奇思妙想。”言毕他似是有所思。
  
  我笑着也抿了抿茶,林述却在此时说出了一句话让我差点就被水呛死。
  
  “你我同寝同游,虽为夫妻,也无行礼。”他笑意浅浅,好似说话的人和他不是同一人一般,这般置身事外的模样,可真真讨厌得紧。
  
  我咳了好久,又惊又羞,林述轻抚我的脊背,笑着说:“莫急。”
  
  此意有二,一为我喝茶太急,二为我欲思云雨之急。
  
  舔了一下下嘴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久没见他这般说话,我竟是忘了林述还有这样的本性。
  
  林述又说:“夫人可会丹青?”
  
  我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点点头说:“学了约莫有个十几年了,但是见了大家画的,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想去结识一些高人,但是如今为官几年之后,便甚少提笔了。”
  
  “闲来无事,陶冶一番也好。”他望了望亭子外头,“我认识一个画得不错的人儿,何时让你们见上一面如何?”
  
  “子循你莫不是在说你自己?”我失笑。想起我生辰那日他送我的雪景图。红梅一两点,落雪沉沉莽莽,吾与他二人。
  
  “当然不是。”他瞧着我的眼,眼中泛着揶揄。
  
  “另有其人?”我思来想去,霍然明了,“是不是画你肖像卷轴的人?”
  
  “什么卷轴?”林述一时未知,眼里有些疑惑。
  
  原来他也不清楚,他那幅画在我俩的婚事里也是起了顶顶重要的作用的,他竟是不清楚。我不晓得是不是应该说清,但觉得若因此而坦言,他指不定会因我是一个注重皮囊的人儿而看轻我。我甚不喜欢被别人厌。话在喉咙里转了几千百回,还是咽下了。
  
  林述见我不欲再说的样子,也没有问下去,便和我扯了一些事儿。我趁机问了问他小时有否趣事,是不是真像时慎行说的那般无趣。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韩之繁和时碧敛回来了。韩之繁面色沉沉,时碧敛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望向我的眼里更加复杂了。我是想明白了,原是九公主一直欢喜的是韩之繁,而非林述。
  
  我是越加说不清此刻我心里头的念头了,我便是个贪心的人,小气地不愿把自己欢喜的送给别人,却装作不在意地双手奉上。
  
  我替他二人倒了茶,也没问谁输谁赢。我是怕,却不忍提,我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想清的事情再被搅黄了。
  
  时碧敛却一把站起,拉着我的手臂向外走。我一时没站稳,快速小跑了几步,林述欲出声询问,我叫他莫管。韩之繁却叫了一声“九公主”。时碧敛脚下一顿,但没停下步子。我渐渐跟上她,我俩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她松了我的手,我一时气喘不已,扶着树,看向她。时碧敛目光有些凌厉,却又染上了一层哀色,在看向我的时候,竟是有些希冀有些无奈。
  
  我站了站好,问:“九公主究竟有何事?”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又在下一瞬换上了戚切,我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她在演哪出。“我便是生气,却也不知如何气你才好。我就不明白为何他还念着你,明明你已经嫁了子循哥哥。明明就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他还这般对你。我不晓得我有什么不如你的,为什么他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大概是……不如我与他认识得久罢。”我还真得帮公主思考起来了。我没有公主明艳,也莫有公主的身份,我不会武,不会与人交谈,不懂如何讨人喜欢,我不懂什么舞文弄墨,我也就是个死读书的书生恰巧让我当上了一官半职罢了。
  
  时碧敛一听,眼里红红的:“你是不是还对韩之繁念念不忘?”
  
  我心头一滞,眼神慌乱,忙说:“没有的事,公主多心了。”我却是自己也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这些个假话。
  
  “我警告你,你要是负了子循哥哥,今后我一定处处针对你。”时碧敛缓了缓情绪,继续说,“你若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就别再和韩之繁有什么牵扯。他这个人也是个死脑筋,莫看他做事好似多精明,一到了这个坎上就过不去。算我求你,好好待子循哥哥,有些事情断了就断了,还需彻底。”
  
  我何曾不想,可是我性子同本命一般弱。狠不下心来,最终伤人伤己。我也不是没说过狠话,可是有些人却是说不清。我明明是想清了的,可是却做不了。对他说不清,他也不管不顾,可是明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还是这般执念,这般做,好蠢好傻。
  
  “我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我知道你在礼部难免会见着他,但是要你做到闭而不见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只希望你别念他别想他,不要喜欢他。你若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可,我也就安心了。”
  
  我张了张口,只觉得喉底滚滚烫烫,似是有什么烧灼,叫我如何能放下。时碧敛也只给我一个选项“可”,我无“不可”可选,我也不能选不敢选不会选那个“不可”。我这几月反反复复地想,已经想得万分清楚,可是却一直放不下。叫我怎么去忘掉那些,分明已经有了这么多年,占据了我此生的大多数年岁。
  
  若说忘就忘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是寡淡,但执念也深。
  
  对上时碧敛那双期待的眼,然而徐徐,我攥紧了手,不再撇去目光看那亭子里的某个身形,不再想那过往的琐事,我咬着自己的舌尖,疼得我憋出泪来,衣角被揉皱,终是说出了一个“可”。
  
  她继而淡淡一笑,又换上了那副笑颜,好似满意了道:“我瞧子循哥哥对你甚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一个人最忌讳的便是贪得无厌。贪嗔痴傻莫要让你一个人全占了去。”
  
  “对一个人好,便要一心一意地对他好,你读的书比我广比我深,且自幼读应是通读《女戒》,我想你应该懂得为妻之道。”
  
  “韩之繁方才赢了我。但我是女子,自然也不讲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我就是不管不顾了。”
  
  “你现下答应了我,我就当真了,你不可食言,若你说的是假话,到时候我也不会顾念什么子循哥哥的情分了。”
  
  ……
  
  我没说什么,总觉得心里空空的,甚不舒坦。也不喜时碧敛说话那咄咄逼人又一时之间脸色千遍的样子,转了身,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亭子。
  
  亭内人齐齐看向我,我挨着林述坐了下来。
  
  四人寡言,并无多说几句,我只觉得心上微凉,无聊得很。可惜今日我却未曾带书过来看,若是拿了出来,也定要被人嫌弃我不守礼节。
  
   

作者有话要说:  啊等待签约审核……




20

20、第二十章 婆婆我知错了! 。。。 
 
 
  
  待了许久,终于我见日头偏西,便与林述一同告辞回去。临走之前,韩之繁一直望着我,墨色深深,他的面容半隐在在晦暗影子之下,我眼神不好,不易辨出他的神情。
  
  心里头微微搐痛,寒毛略起,背稍僵直,转身而走。
  
  我装作什么也未见。
  
  林述与我并没有坐马车,而是一路奔骑到了太傅府。我在这路上愣是一句话没说,林述也不说。我其实什么也没想,就是觉得心里太空太空。耳旁的风呼啸而过,我双眼失焦放空,不知所思。
  
  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
  
  不我知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
  
  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园有棘,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
  
  不我知者,谓我士也罔极。彼人是哉?子曰何其?
  
  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恰如隔世,小小的姑娘还在那案上看书,却被身旁的胖丫头一把拉起跑到了府门外头。长街远处,一人鲜衣怒马,垂垂而至,颀然孤傲恍如这个世间唯有他;此阶之上,那个姑娘不即不离,只望了一眼便转身回去,却是在心下暗许一瞬而过的骀荡,似春风化柳叶,一如此后那位少年信誓旦旦不易不弃之语。
  
  我未曾骑过他的马,一直都是远远地望着他。我不会表露自己的心事,他因而也猜不透我所思所想。然而如今不同。
  
  天色渐暗,我坐在林述身前,斜阳落过枝头,将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茸。我的小小心事都被一人看穿看透。
  
  我感激,我欣喜,却惶恐,却躲避。
  
  不敢直视,不忍正视。我的胆子如我娘亲所说,恐是比蝼蚁的更小。
  
  脖间有些凉意,耳后的气息意蕴悠长,浅浅绵绵,手上的温热一直都在,我念念不忘的却也都只是些余温罢了,我反复告诉自己过去的不若现下的实在。
  
  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念着这么几句诗。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不如怜取眼前人。这般陈词滥调说滥的话语,为什么需要我灌输自己才能听进。或许是我一向如此,凡事自己会去想,然而不若被教导被灌制地来的明白。我听不了自己的心,却听得见反复的话。
  
  我的视线凝在了握住缰绳的那双手上,我一手拳头微微握紧,一手却从他手下抽出。他似是一晃,不明我这般的举措,我疏淡一笑,眸光平静,故作方才我潜意识的回避的掩饰,而将我的手叠在林述的手上。
  
  林述勒马而停,我猛地一回头,他俯身欲下,我却似是与一处温湿一擦而过。我张着嘴,怔怔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直到他下了马,说了声“下来。”我方是如梦初醒,意识到方才是什么。
  
  清风盈袖,他如清空,邈如明月。我素来暗沉如灰,此刻也怕使他面目蒙尘。
  
  我好似做错了什么。
  
  唇上的一薄凉还仿佛停在上头。
  
  跳下马,我跟在他的后头,瞧着他的背影他的身形,眼中半明半昧,总觉得恍惚不真实。
  
  他看得通透我,我却无可捉摸他。不懂他的喜怒。
  
  走到厅堂,林述他爹爹和娘亲已经在饭桌上等着我们了。我向他们道了一声好便坐下,坐下便感觉到如芒似刺的目光。我抬起头,正视那道目光的主人沈隽如。
  
  我神色淡淡,方才竟是忘了这桌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唤了她一声,便等太傅大人说开饭了。但是饶是我等了一会,林述他爹也没说可以吃了。我抬头一看,竟是发觉大家都在看我。
  
  我不觉得自己脸上有异,可为何大家都这般瞧我。心下不解,转头去看林述,对上林述那双似深渊似寒洞一般的眼。他的瞳眸漆黑邈蒙,我呆呆地望着,还是不解那一双墨池里的怅然从何而来。
  
  直到他递给我一块帕子,我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脏污,拿来擦拭之后,才发觉我的两颊是尽眼泪。
  
  这下便出尽洋相而又惹得大家心烦了,我胡乱地擦了几下之后,扯出一个笑来,编了一个谎,倒是让他们的心安了:“那个,我有迎风泪,见风就落泪,方才莫不是惊了公公婆婆和表妹了。”
  
  “原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呢。”林述的娘亲执起筷子,似是随意地说道,然而我听得出话语里的责备。
  
  沈隽如也横插一脚说:“嫂嫂方对着我哭,我一想也是无做错什么对不住嫂嫂的事,这可是吓坏隽如了。”
  
  我动了动嘴,也不知如何说才是好。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安然夹菜的太傅与脸色黯淡的林述,我才觉得自己真真是个罪人。
  
  为什么莫名会哭,连我自己都不愿去想。或许我本身便是迟钝,那些下午积攒的泪直到傍晚才涌出,涌出了我觉觉察不到。好似我这人太作,做戏给他们看一般。
  
  心里头也是着急自己给大家落下了这么一个极坏的印象。只是我深深地感受到林述身周的低压,显是阴雨来前的现象。
  
  一顿饭却被我弄得失了气氛,然而我自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也不晓得在这饭桌之上说些什么开怀才是。我想着如何重新讨回林述他爹娘的欢心,不至于鄙弃我这人儿,便打算这饭后陪她娘亲说会话,或是送个礼什么的。
  
  饭毕,林述他娘亲施施然走回后院,我也随之跟上去。便只在回头之间瞧见了沈隽如那不怀好意地笑。我渐渐把一条线连了起来。
  
  九公主为何会知道我与韩之繁的琐事呢,韩之繁自然不会自己去说,若要查,情分这种事情也很难查清。若不是沈隽如那日去了掬月社之后与那里的大家伙熟络起来,她便借机告诉了时碧敛此事。而时碧敛语中似信非信的样子,又恨又怪罪不了我的原因则是她知晓了我那日在流麝楼里与韩之繁说的话,至于那些话是谁传的,我觉得少不了百里皙。而我先前提到过百里皙喜好的女子是灵动活络而非我这般死气沉沉的,那么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