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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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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闭眼歇息:“死了。”

    崔玥点了点头:“那就好。”

    江淮睁开一只眼,问道:“对了,崔小溪给我的那个毒药到底是什么啊?何铨喝了那下药的酒,死的时候竟然一点儿异样都没有,连口血都没吐,就那样直挺挺的死了。”

    崔玥促狭道:“这是我的独门秘方。”

    江淮失笑,重新闭上眼睛,趴在桌边休息,因着这些日子操劳过度,加之身子开始缠病,她很快便轻睡过去。

    茫然不知多久,崔玥将她唤醒。

    江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那人笑道:“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先回宫了,皇上和贤妃娘娘要你进去呢,快去看看吧。”

    江淮闻言,忙揉了揉惺忪的眼,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寝殿里虽然有着血腥味,但因着熏了香倒也不觉得难闻,她生怕吵醒新生的小公主,遂一直是蹑手蹑脚,看的江昭良发笑。

    那人靠在软枕上,脸色有些苍白,却难掩欣喜,怕着凉头上还戴了厚厚的抹额,怀抱着新生儿,好笑道:“你做什么呢,知道的你是进来看孩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偷孩子的。”

    皇帝朗声轻笑,江昭良立刻嗔怒道:“皇上小心,别吵醒了她。”

    皇帝连忙捂了捂嘴吧,点头闷声道:“朕知道了。”

    江淮抿唇发笑,走过去俯身看了看,那襁褓里的婴儿熟睡着,因着刚生下来皮肤皱皱的,但那睫毛却异人的密长,似蒲扇一般。

    “好丑。”她发自内心道。

    皇帝又笑,而江昭良却故意冷脸道:“就你好看。”

    江淮笑着坐下来,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如今袁盛死了,朝上便唯她独大,而江昭良一子一女地位稳固,大哥嫂嫂重归于好,弟弟妹妹在南疆平安,家人安好,世子安好,那一切就都好了。

    “皇上!”

    桂笙又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荣修仪生了!是个公主!”

    “那就好。”

    皇帝淡淡道:“照例晋冯若仪为”

    “皇上。”桂笙脸色不太好,“荣修仪生下公主后血崩不止,曹太医拼尽一身医术,还是让娘娘去了。”

    江淮闻言,微微挑眉,看来这个曹太医曹璋还是个明白人,估计荣修仪的事情是崔玥嘱咐他的,至少姓曹的还清楚这前朝后宫是谁说了算。

    而皇帝听着,叹了口气:“罢了,以昭仪礼葬了吧,小公主先养在太后那里,等满月再接来灼华宫。”

    回头又对江昭良绽放笑颜,丝毫没把荣修仪的死放在心上。

    “昭良。”

    皇帝看着那孩子的睡颜,思忖道:“你辛苦了,那咱们公主的封号就由你来取吧,你说可好?”

    江昭良的笑容十分岁月静好:“皇上,臣妾念书不多,倒不如”话锋一转,“叫君幸想一个吧。”

    江淮茫然抬头:“我?”

    皇帝想了想:“也好,你有孕的这一年,她可没少着急,成日往太医署跑,生怕你出什么意外,是个好小姨呢。”

    江昭良温声笑道:“君幸,那你来想一个吧。”

    江淮闻言,垂眸深思。

    记得当时,被贞才人害死的长华公主就是她想的封号,这回可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必定要想一个两其美的。

    可是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个极好的,遂道:“不如就叫长宁公主吧,宁为安宁,微臣希望她这一辈子可以幸福快乐,平静安宁,而这宁也是汤国皇姓,没有什么字比这个宁更尊贵了。”

    皇帝满意颔首:“好,是个好封号,那朕便给长宁取名宁容婥吧,取纤柔和美之意。”转头笑道,“你觉得怎么样?”

    江昭良温柔道:“好,皇上取的自然是最好的。”

    皇帝伸手戳了戳长宁的小脸儿,随后看向江淮,那人探头盯着自己的外甥女儿不眨眼,沉默几秒,他淡然道:“桂笙。”

    那人忙笑道:“好嘞。”

    说罢,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玉诏来:“皇上玉诏,江淮跪接。”

    江淮闻言,茫茫然抬起头来,和皇帝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同样不明所以的江昭良,赶紧跪地道:“微臣在。”

    桂笙十分高兴的说道:“大汤钦昌:今有上御司正二品御侍江淮,神机妙算,攻无不克,朕甚欣喜,着封为从一品御令,望其以后多加修德见贤,为大汤效犬马之劳,钦此。”

    江淮听完,整个人已然愣住。

    从一品御令?

    一品女官?

    床上的江昭良也惊喜过头,有些激动的眨了眨眼,自成文太后设立女官制度以来,最高也只是从三品御典,没想到自己妹妹不但屡屡破了纪录,更是升了二品后又升一品!

    这个两百年来一直悬悬欲坠的制度,终于被江淮带上了巅峰!

    “君幸,还不快谢恩!”

    江昭良笑道。

    江淮这才反应过来,重重俯身道:“微臣谢皇上隆恩!”

    这份惊喜来的又快又狠,几乎是掉下来的馅饼儿,直到她出了灼华宫,回到上御司的院里时,江淮才长舒了口气,露出寡淡的笑来。

    一行宫人欣喜若狂的跪地行礼:“恭喜御令大人!”

    御令啊。

    江淮本以为,自己至死也就是御侍了,能从从二品升到正二品就已经是极喜了,谁料到今日,居然做到了一品御令!

    山茶喜极而泣,双手托着一个垫着金绸子的木盘过来,江淮上眼一看,原是一方岫岩玉的印章,孔穿的玉穗子分成了前所未有的八股,拿起来看着底面,刻着:上御司从一品御令。

    山茶泪意盈盈,看着她:“大人,这真是太好了!”

    江淮抬眼,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淡淡道:“还有更好的,我方才求了皇上,下月九号,你就可以出宫嫁给齐夺了。”

    山茶先是一愣,旋即再次跪地哽咽道:“多谢大人!”

    江淮端详着掌心那方印章。

    面色沉静。

    “不客气。”

    半月后的朝会上,麒麟殿内的所有官卿皆屏气凝神,如今慕容秋和袁盛都死了,那朝上,便彻彻底底是旧臣的天下了。

    巴结过江淮的,面露得意,得罪过的,惶恐不安。

    但不管他们如何,江淮权倾朝野的局面,是不可更改了。

    皇帝从偏殿而出,面色沉肃的坐在龙椅上。

    百官见状,继续瞥眼那个门口。

    如今上朝会的皇子中只有宁容左,那人环视周遭,见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里,也懒散的抬眼过去。

    一抹黑红映入视线。

    在众人的注视下,江淮款步而出,一品御令的女官官服本是玄青色,可那人今日却穿了一件广袖袍裙,以纯黑色打底,片红为配,那华贵的布料上绣着朵朵耀眼红梅,仿佛真的在徐徐绽开似的,外罩柔软半透明的灰纱,仿佛融身在云雾中一般,让人心驰神往。

    她今日未束银冠吊发,乌黑的发丝拢成精致的盘桓髻,点缀典雅的红宝石,修长白皙的脖颈弧度犹如玉净瓶身,五官极美,妆容艳丽,悠闲的环视而去,目光是清冷而高贵的。

    明明是要参拜皇帝,百官却先拱手对那人道:“微臣等恭贺御令大人荣升高位——”

    江淮嫣红的唇角微微勾起,美的惊心动魄。

    皇帝瞥眼,甚是平静。

    可他不知道,江淮如今的心潭,已是深不可见底,里面肆流出来的欲望堪比雨后春笋,在收不回来的疯长。

    当年周景儒的话犹然在耳。

    ——人心行欲,以政权为剑,手中握有银针,便只想着缝线,倘若换了一柄长刀在手,可就一定要见血。

    只可惜,皇帝不知道。

    他不知道放江淮出永巷的那一刻,便是浩劫般的覆水难收。

    他更不知道,晋封江淮为从一品御令后,会开启大汤国史上那段青史永留名的‘女官代权’时代,时长二年零六个月。

    自从江淮升了御令之后,在朝威望更上一层楼,为了更好的为世子铺垫之后的登基路,她开始大肆清筛朝臣,能动的部换水,不能妄动的便用手段剥下一层皮去,慢慢失势以待日后处理。

    而她每日挂在嘴边的话无有别的,都是让人听着便不寒而栗的计谋和阴狠陷阱,山茶和玫儿伺候着,见那人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

    江淮的心里已无阳春三月,尽是凛冬的猎猎寒风。

    “大人,您今天还不回侯府吗?”

    山茶把新切好的水果奉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淮摆弄着两个纸条,一个上面写着唐亦风,另一个是郑徽,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不回。”

    事实上,她和慕容葏争执了。

    升御令本是好事,但慕容葏却说江淮不该牵连陶作甯,他生前和豫国公交情较好,留他在朝,也是给豫国公面子。

    但江淮认为,不必。

    事到如今,扶世子上位才是最要紧的事,更何况慕容葏从前也和她说过,她不在乎自己的城府深浅手段好坏,她在乎的,只是江家的荣耀和父亲豫国公的遗托。

    而眼下,她都做到了。

    慕容葏有些变色,又说她如今清肃异己的手段太过心狠手辣,该请的不该清的部残忍驱逐,有违豫国公和长信王的本意。

    因着屋内只有两人,慕容葏失言。

    “我不会生出你这样辣手无情的女儿。”

    气氛一时难堪。

    江淮待不下去,索性回宫宿在了上御司,至今已有半月多,这半个多月,边蛮漠岭暗有异动,江璟被派回南疆震慑三军,而苏绾将孩子们托付好,便也随军去了。

    今天则是初八。

    明日初九,是江淮答应山茶和齐夺的好日子。

    宫外的齐府自然要大肆操办,如今山茶列入江家养女,江淮在宫内自然也给她备了丰厚的嫁妆,那架势,好像嫁公主一样。

    “大人,齐统领来了。”

    玫儿道。

    江淮叫他进来,提笔在那红折子上写着什么,而齐夺和山茶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相视一眼,尽是对未来的幸福憧憬。

    玫儿在旁,也满心满腹的祝福,她偷偷看去书案,发现江淮在给那两人写合婚庚帖,御令大人钦赐的,这该有多荣幸啊。

    只是上面写着的名字,让她有些费解。

    “齐夺董宜浅。”

    玫儿疑惑道:“大人,这个董宜浅是谁啊?”

    齐夺在旁失笑:“玫儿,这宜浅是山茶的本名。”

    玫儿忽然反应过来,和那两人捂嘴轻笑。

    而山茶心生感动,泪花泛着:“难为大人还记着。”

    江淮头也不抬,平淡道:“这么好听的名字,我自然记得。”递给那两人,嘱咐道,“明日洞房花烛,喝完合卺酒,别忘了签。”

    山茶簌簌落泪,忙接在手里:“奴婢记住了。”

    齐夺也道:“大人,等新婚满月之后,属下让山茶继续入宫伺候您。”

    江淮平静颔首:“可要好好待山茶。”

    齐夺点头:“属下必定会一生一世待山茶好的。”

    江淮至此,走到自己的妆奁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来,回身递给山茶:“说好了给你的。”

    山茶一愣,打开来原是那套价值连城的玛瑙首饰,忙道:“还是算了吧大人,奴婢可不敢收,这个太金贵了。”

    江淮笑着道:“无妨,我又不喜欢。”眼神嗔怪,“省着你这么喜欢却只能成日拿出来偷着戴,以为我不知道吗?”

    山茶闻言,调皮的低了低头:“大人竟会取笑奴婢。”

    齐夺接过:“多谢大人。”

    “大人!”

    水仙从院里进来,恭敬通禀道:“太仆寺的上牧监来了。”

    慕容清?

    江淮微蹙眉头,吩咐那两人:“你们下去吧。”

    “是。”

    

 第41章 月落长安

    待一众人出去后,慕容清缓缓走了进来,许久不见,那人依旧是一副月朗风舒般的清俊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一分憔悴和无奈。

    江淮没有坐下,目视着他走过来,淡淡道:“看来这个太仆寺上牧监的职位,你不是很喜欢。”

    慕容清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坦然道:“官场的水太混,再加上慕容家如今失势,我在这宫里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

    “那我叫人走几趟上牧监,那些小人必不会再为难你的。”江淮道,“都是踩高拜低的东西,你不用放在心上。”

    慕容清闻言失笑,走过去和她坐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保护表哥了,要让他们知道我要靠你来保护,岂不是更要笑掉大牙了。”

    “笑掉大牙?”

    江淮神色蔑然,“谁敢笑掉大牙便叫他来找我,我叫他真的掉牙。”

    “罢了。”慕容清轻笑道,“你这张嘴果然厉害。”

    江淮见慕容清的状态还算不错,和自己交谈也如往常一般,遂放下心来问道:“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慕容清沉默几秒,这才淡然道:“我要走了。”

    江淮摸着凉茶杯的手猛地一颤,旋即抬头不解道:“走?可是太仆寺有什么要事?还是”略微犹豫,“你要致仕?”

    慕容清轻微的点了下头:“我要离开大汤,去广邳生活。”

    江淮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总之是很不好受:“广邳?叶征已经死了,你在广邳难不成还有什么熟人吗?”

    慕容清笑的释然:“当然,这些年我走遍中原七国,新交旧友遍布天下,自然不会愁去处,只是想着,走之前来和你道个别。”

    江淮脸色有些凝重:“可是你从前无忧,那是因为你是慕容家的三公子,你身后有舅舅,如今”停了停,“你现在是孤身一人,又是叛臣之子,他国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的。”

    慕容清摇了摇头,温和道:“你就别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笑的和从前一样潇洒,“我会过得很好,至少比现在好。”

    江淮想了想,交叉放在书案上的手不自觉用力,几秒后起身背对着他站在博古架前:“不担心?你要我怎么能不担心。”

    慕容清深褐色的瞳孔狠狠颤动,缓缓起身道:“你担心我?”

    江淮垂眸,平静道:“这样吧,你就娶了那太学院院首胡不喜的女儿胡沚,由我做主,胡家不敢不从,那胡沚倾心于你如着魔,想必婚后的日子也不会艰难,你看怎么样。”

    身后无声,江淮以为他在思考,遂继续道:“以后有胡不喜和我给你撑腰,便没人敢说闲话了,听玫儿说,那胡沚为了你在府里是又哭又闹又上吊的,胡不喜心疼女儿,必定会对你爱屋及乌。”

    她说罢,转身却发现慕容清双眸泛红,晶莹的泪水噙在眼眶,却是赌气的没有流下,声音哽咽道:“你什么意思?”

    江淮忽然有些不安,把视线看向别处:“为你打算。”

    慕容清似笑非笑:“是为我打算,还是拿刀扎我的心啊。”脸上的笑容逐渐转为悲戚,“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明知道我钟情于你,却还让我娶别人?你是有多狠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江淮闻言,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痛苦的低下头去。

    慕容清苦涩轻笑,走过去搂住她的身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从前宁容左说这样的话,我不往心里去,可如今却不得不信了,可叹我钟情于你,殊不知你也是个钟情的人。”

    江淮无言埋脸在他的肩头,心如刀绞。

    慕容清抽了抽鼻子,笑的满足:“君幸,我这一辈子不盼别的,只盼着你能平安幸福,如今你这般顺风顺水,那我就放心了,也可以无忧无顾的走了,也是再没有什么心愿了。”

    江淮听着这话,终于是爆发了情绪,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眼泪如塌坝的潮水般汹涌而出,逐渐浸湿了那人的衣衫。

    高山之巅,亦是悬命之险。

    万人都在说她的无上荣耀,可只有慕容清能看到她的煎熬。

    江淮低声呜咽道:“我江淮上辈子到底攒了多少洪福,这辈子能遇上你慕容清啊,得你如此赤诚相待啊。”

    慕容清欣慰的扣着她的后脑,破涕为笑:“这话该是我问,是我慕容清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能遇上你,一遇倾心那。”

    江淮松开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慕容清不舍的看着她,眼里泛出无尽的温柔:“君幸,就像当年我临行去广邳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抚摸着她的脸,“既然你这丫头不喜欢我,那我在你身上也不必耽搁下去了,只是回了广邳,去喜欢别人罢了。”

    他最后那话音,抖的像是狂风中小树。

    江淮望进他的眼,笑的凄然:“好,我本就不值得。”

    “不过。”

    慕容清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根本舍不得施力:“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情。”笑的云淡风轻,“你这辈子是宁容左,下辈子换成我慕容清好不好?让我先遇见你,让我先走进你心里。”

    江淮泪珠滚落,带着午后暖阳的刺色,不住的点头,恨不得马上就到下辈子证明给他看,想要伸手拽他,可那人却躲开了。

    耀眼的光晕中,那个更耀眼的男子笑着退后,慕容清似乎能听到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敲出来的满是伤心:“可别这样,你要是这样的话,表哥可就舍不得走了。”

    他说罢,眼底一闪难以察觉的痛心欲绝,这才转身走向殿门,他尽力克制着语气中的伤心,清淡笑道:“再见了,我这辈子最不舍得碰一根手指的女孩儿。”

    话音渐小,那个如月般的晴朗男子,也彻底走出了她的生命,江淮无声的闭上双眸,被泪水打湿的睫毛颤抖着,那是余生的开始。

    慕容清走了,也顺便带走了她心里最后一寸柔软,二十五年的光阴匆匆流逝而过,江淮至此才觉得浑身凉透,是疲倦而无力的。

    原来山穷水复,也有等不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玫儿走了进来,她瞧见坐在书案前不发一语的江淮,那人就像失了神一般,拄着下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大人,三公子走了。”玫儿道。

    江淮轻应,低低道:“我知道了,点炭盆吧。”

    玫儿一愣:“炭盆?可这是夏天啊。”

    江淮道:“可我觉得好冷。”

    玫儿这才苦涩点头:“是。”

    一字轻轻,如水珠入大海般消失在这殿里,玫儿展开那五折寒梅映雪的屏风,上面的梅花嫣红如血,如绽放般晕开成瓣,只是那晶莹的薄雪透着点点寒意,似乎从那屏风上漫出来,消逝温暖。

    至此,终于是独自一人了。

    慕容清走后,日子过得到也平静,江淮的仕途一马平川,旧臣和她自己的麾党也各个扶摇直上,齐夺也和山茶成了亲,过上了红红火火的小日子,这一众人中,只有花君和宁修屡屡遇碍。

    皇帝掣肘不了江淮,只好拿这两人显威风,不过前朝总有旧臣帮衬着解释维护,他只得把状告到了太后那里,要那人拿主意。

    午后,江淮因着身体不适睡了一觉,醒来后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只觉得干渴,唤了玫儿奉茶来:“几时了?”

    玫儿依言道:“快申时了。”放下茶杯又道,“对了大人,听说刚才太后传恭月郡主和平宣王入宫了,正在御景殿呢。”

    江淮吞咽的动作一停,眉间担心的蹙起来:“太后?”

    玫儿点头,伶俐道:“大人,这些日子皇上甚是不满郡主和十三爷的关系,怕是太后那边要发作了。”

    江淮神色谨慎,飞快掀开被子穿好鞋下地,拿过架子上的衣服急匆匆穿好,冷淡道:“去御景殿。”

    玫儿帮她整理着腰间的玛瑙链儿,劝阻道:“大人,眼下郡主和十三爷的事情惹眼的很,奴婢看您还是不要掺和了。”

    江淮的心意丝毫没有动摇,面色冷毅的往出走:“胡言乱语,我和花君相识相伴多年,情同姐妹,今日太后无故召他二人入宫,必是要发作,我不可能坐视不理,让她受难的。”

    玫儿连忙道:“奴婢知道了。”

    而与此同时,御景殿里,花君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和旁边同样一头雾水的宁修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不发一言。

    太后坐在软榻上,眸光沉肃:“老十三,花君和君幸的身世,是不是君幸告诉你的?”

    花君连忙辩解道:“太后明鉴,此事不是君幸告诉他的,而是我自己多嘴贪恋平宣王,才把真相说出来的。”

    太后闻言,冷冷一笑,让人浑身寒噤:“你自己多嘴?你宁花君才没有这样的胆子。”放下手里的玉如意,“君幸都和哀家说了,你们两个也够不知廉耻,居然还真在一起了。”

    花君听到这话,不亚于被当中剥光衣服,被羞辱的淋漓尽致,低头没再言语,只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这样委屈自己。

    自己本来就是无辜的。

    而宁修见状,起身撩衣跪地道:“太后,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能恪守自己,强迫花君和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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