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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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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拉出去后,晏江没有丝毫停顿,谢锦心里准备还没做好,就感觉整个人已经忽然腾空,往一旁稍显平整的地面落了下去。

    晏江也一如既往的待人温柔,即将落地的那一瞬间,他身一转,整个人垫在下面,接着两人便摔在地上,谢锦在上面,没有感觉到那些山石硌人的感觉,但她在风声中,依旧听到了骨头与地面重击的声音。

    冰凉的白雪浸入肌肤,让人冷不住打了个激灵,谢锦听到那阵骨响之后,就察觉到有些不妙,顾不得手脚发麻,连忙爬了起来,看向晏江,开口了两人面见后的第一句话:“你怎么样?”

    晏江睁开眼睛,露出漆黑瞳孔,他笑了笑,道:“许日不见,你重了好多。”

    乍一听他这话,谢锦蓦地一怔,随后就是恼羞成怒,本来还担心着他是不是受了伤,可听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嘲讽她,就知道他死不了。

    谢锦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再收回视线朝周围看去,只见眼前一片白茫茫,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们走的是一条崎岖异常的道,道直通山顶,陡峭异常,看不到尽头是什么,那辆马车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怕是已经跑到山顶上了。

    回想这一路,她进了车马行,被黑衣男追杀,周铮相救,后又被马车带到此地,晏江又突然现身,这一路时间不长,却是惊险至极,不亚于当初她从谢家逃出来的时候。

    如今黑衣男被晏江击退,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但周铮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会不会——

    才想到这里,谢锦就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周铮的武功虽然不敌那黑衣男,但也不至于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被杀掉。那黑衣男的目标是她,应该是看到她逃跑之后就丢下周铮追了过来。

    那黑衣男也不是傻,周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要是真杀了他才是麻烦多多。

    谢锦心头略微松了口气,虽然此地陌生,但只要没有杀手逼迫的危险,早晚都是能走回去的。

    她轻轻吐了口气,回过头一看,本以为晏江也该起来了,却见他还是躺在地上,眼眸轻闭,白色的衣衫,苍白的脸色仿佛已经与雪地融为一体,只剩他乌发红唇还透着不一样的颜色。

    “你怎么不起来?”谢锦神色微怔。

    

 第四零六章 再也不要相见

    晏江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仿佛要将周围的雪光都吸入其中,轻笑了一声,他道:“许久没有使用剑术,我有些累。”

    他的衣衫如云一般铺在地上,虽然躺着,但风采也是丝毫不减。

    谢锦仔细的看了他两眼,听他话正常,也没有多想,将她方才从车上带下来的软垫随手丢在地上,一撩衣裙坐在他身边。

    “为什么来救我?”提起这个问题,谢锦免不了冷下脸来,神情中带上一丝嘲讽:“该不是想起我还有没利用完的剩余价值,所以来榨干这最后一分吧。”

    他又不喜欢她,数月的相处也只是当做一枚棋利用,纵然是有一些相处愉快的时光,但那也是他刻意为之,既然如此,他如今过来,不是利用,还能有什么理由。

    他是如此无情之人啊。

    晏江目光微转,眼底有一分雪色缓缓转动,但是很快,那分雪色就变成了一丝奇妙的笑意,有些玩味儿,又一些有趣:“不错。”

    虽然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亲耳听他这么出来,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毫不犹豫,谢锦还是觉得惊怒,心中像是被人用刀片剜了一下一样,一阵蚀骨的刺痛。

    但是很快,这份痛苦又转变为了自嘲,她嘴角挂上嘲讽笑意,是了,她就知道不是吗,早知道会是如此结果,为什么还要问出来确认一遍,岂不是自取其辱。

    但是谢锦控制不住自己,即便她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再碰到这种感情上的事时,也难免会失去一些理智,她听见自己冷冷的声音:“那么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你,就当是这次救命之恩的报酬,我偿还给你!”

    这话一出口,不止是晏江,连谢锦自己都怔住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她向来就是人一个,人若待她好,自当十倍还之,人若欺辱她,她亦当百倍奉还。她不恨晏江此前利用她,但两人决裂之后已经陌路,此时她就算转头便走又如何,为何还要送上门去让他利用。

    她是疯了吗!

    晏江笑了笑,却没有话,但他漫不经意的笑容,却比话更让谢锦不忿。

    仿佛就像,他不再屑于利用她。

    谢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呼出,心口像是被刀削下了一片,这种感觉既陌生,又带着熟悉感,刺痛一阵一阵:“我知道了……晏江,就当我们今日,没有见过,以后,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两个陌路之人,他们本来就不该相见,不该再有任何交集。

    晏江轻轻一笑,笑容温软,眉目如画,但语调却是那么调侃:“如此甚好。”

    他又是这样,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万般从容的用最温柔的声音出语意最恶毒的言语,以前的所有温柔,所有的贴心和细致全是假的,全是假的,假的!

    谢锦陡然被这四个字激怒了,脑袋一阵昏沉,身微微晃了一下,她噌的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声音也冰寒:“好,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他日若再见,你我就是敌非友。”

    她再也不要见这个骗,她向来恣意人生,为何会被这么一个满口谎话的骗所羁绊住心脏,为何她惊怒到如此地步,他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仿佛她就是一个作茧自缚的傻!

    她再也不要见他。

    谢锦脚步在原地一顿,她冷笑一声,再也没往地上看一眼,头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

    不知前路如何,不知何时能回建安,但她即便在山中冻死,也不要再回头到这个地方来。

    谢锦挺直脊梁,快速的沿着道走远,雪花在她脚下被踩的咯吱咯吱响,仿佛能感受到她由内而外的熊熊怒气,路边的石都识趣的绕的远远的,没有敢在她脚底下待着。

    山上狂风大作,气温比山下还要低不少,即使是再大的怒火也持续不了多少时间,谢锦没走多久,浑身就被冻得的发冷颤抖,方才的怒火也消了下去。

    冷静下来,谢锦的思绪也跟着回笼,她心头还残留着阵阵余痛,但不知为何,她总会想起方才的情景,总觉得,这画面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许是走神,谢锦一不心走偏,踩到路边的石,脚下崴了一下差点摔倒。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谢锦脑海中一副画面一闪,往事如潮水一样涌入心头。

    去年四月,谢家后山。

    谢锦心头陡然一惊,意识到了什么,她也来不及管自己方才立下的誓言了,很没原则的快速转身跑回去。

    晏江向来满嘴谎言,这种激怒她把她赶走的事也不是第一回了,那时候她与他不熟,就上当受骗了一回,这次两人相识这么久,她还是很轻易的就被捏住脉门,又一次被骗。

    原以为会看到和之前一样的情景,可是等她跑到原处,却见晏江已经站起来,正动作闲适的轻轻拂掉衣衫上的碎雪,听到动静,他漫不经意的朝谢锦这边瞥过来,看到她气喘吁吁的身影,慢慢笑着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方才不是了再也不要见我么,莫非是,舍不得我?”

    他语调调侃,谢锦一听心头又是一阵火起,恨不得调头一走了之,可理智回笼,让她又生生停在原地。

    晏江是薄情寡义之人没错,但他无论是对谁,都不会用这种语气话,他一向是温柔入骨的模样,就是当初两人决裂之时,他都体贴的将她一路送回府,如今就算两人闹翻,他也不会突然变成这样。

    谢锦紧紧的盯着他的身影,试图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晏江瞥了她一眼,见她不答话,也没再什么,拂掉身上的碎雪之后,他抬起脚步,漫漫然的朝山顶上走去,身后的衣衫依旧洁白如初,身上雪地上都是干净的,没有半分血迹。

    难道是她想错了。

    谢锦心头生疑,但她不是轻易放弃之人,晏江今日反常的厉害,定然有什么不对。

    想到此处,她也顾不得别的,抬起脚跟了上去。

    

 第四零七章 去而复返

    跟了几步,前面晏江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来,看着一直眉头紧蹙的谢锦,轻笑了笑:“我已答应你再也不见,便不与你同路了,从此处下山便可到建安后城门,保重。”

    他话已经得很直白,这是要赶她走了。

    可在这种境地,正是一个人展现自己脸皮厚度的时候,谢锦并不为所动,好像她根本就没有过那些话,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晏江阅览过千百种人,计谋超群,料事如神,但有时候对谢锦的一些举动却是毫无办法。

    他在前面又走了几步,听着后面清晰的脚步声,不由的心中微叹,停下了脚步。

    他少有这种会叹气的时候,若是周姬流火等人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只是现在,连晏江也没有察觉到自己难得的变化。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神情中出现一丝无奈,“若你是担心一些什么,大可不必如此,我并无不妥,你也该是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一听他开口闭口都是赶她走,从先前的委婉到现在的半点不加掩饰,谢锦心头难免生气,只是也有着疑惑,看他现在的模样不像是有事,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他当真是不愿意与她再见,方才的那些话全都是真的?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谢锦心中刺痛,方才的惊怒过去,就像是一根针刺入心房,隐隐作疼。看着晏江苍白的面容,她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冷然。

    也好,就这样吧。

    他们本来就不该再有交集,他是死是活,是否受伤,又关她什么干系呢。

    谢锦冷淡的看了这雪白的颜色,手心狠狠一握,调头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眼角边上突然闪现一点黑影,她心中陡然一惊,不敢置信的又转过头去,却见晏江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正是方才已经走掉的黑衣男。

    他又回来了。

    寒光森然的剑从后面架在晏江的脖颈上,那阴冷的剑锋紧贴着他雪一样的肌肤,黑衣男嘴角挂着诡谲的笑意:“是吗?再也不见,真是好凄美的一段情谊,看的我都忍不住回来一观下文了。”

    谢锦惊惧的看着黑衣男,他为何会去而复返,难道不怕晏江手中的那柄剑了吗,还是——

    黑衣男的视线朝谢锦看过来,那一瞬间她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听他语气森冷的道:“你果然和嵇绍的一样,诈唬起人来倒是毫无破绽,只可惜,你的身体撑不住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敢再回来找你。”

    方才他因被晏江指住罩门,心中惊惧之下,忽略了他那惨白的脸色,仓惶而逃。

    而等他逃到半山腰之后,见晏江并没有追过来,才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有想到,但后来仔细一想,晏江那时的形态虚弱无比,脆弱到只需一指之力就能戳倒他,他明明是已经竭力,只不过是使出最后一分力气将自己吓退。

    若非如此,一个具有隐患的杀手,无论如何他都会除去才是。

    他没有追过来,不是大度的放弃,分明已经是强弩之末。

    意识到这一点,黑衣男心中陡生恼怒,他被戏耍了一番。他堂堂龙渊阁排的上名号的刺客,被人像丑一般耍了。

    纵使听过晏江的名头,但被戏弄的恼怒支撑着他,让他一路又寻了回来,果然如他所料,晏江并没有走,他也没有力气走了。

    作为戏弄的报复,黑衣男也不打算让他活着离开这座山。

    锋利的剑锋贴在脆弱的脖颈下,他只需一动就可以要了晏江的命,只是这样一来,未免有些无趣,不足以报复他方才被戏耍之仇。

    被剑刃贴着,晏江却没有一点慌乱之意,甚至他还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笨一些,等了你这么久,现在才回来呢。”

    “什么意思?”黑衣男惊怒。

    谢锦也是大皱眉头,不解他的意思,晏江眼下被人挟制着,不想办法逃开,怎么还出这种容易激怒人的话,他是破罐破摔,还是——

    “你故意诈我?”黑衣男神情一惊,阴戾的脸上有一抹惊疑。

    晏江不慌不忙,脸容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口中的话却是毫不留情:“果然是笨,在这里等着便可以抓到你,我为何要费功夫去追你呢。”

    黑衣男惊怒异常,但是相比上次,这回他更谨慎了一些,抬眼看到下方一脸担忧的谢锦,皱眉一会,他忽而笑了:“又想诈我?你当我一身武艺是白学的吗,看不出你已经是强弩之末。”着,他声音陡然阴冷下来,如同山间阴风:“今时,就是你的死期,此地,就是你的埋骨之所。”

    谢锦心底一凉,视线像晏江看过去,却见柔美的脸上泛起一个浅浅的笑容,黑眸中有一层模糊不清的云雾,仿佛这山间白雪全敛在他瞳孔中。

    就在黑衣男手中动作的那一瞬间,谢锦整颗心都提到了嗓眼,却在此时,晏江一直未动的手轻飘飘的抬起,手指一推,秋水剑出鞘,猛然腾空而起,“铮”的一声格挡开颈上寒剑。

    黑衣男一惊,忙持剑刺去,晏江并未回身,身形站在原地也未动,只一只手反手与他相斗,刹那间,铮铮然的两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剑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看不真切。

    谢锦看不懂两人的招数套路,但是从两人交手的姿态来看,晏江一只手,一柄剑,背着与黑衣男打都不落下风,应是剑术更高明一些。

    谢锦看到此处,心中大定,方才看见黑衣男的恐惧也退去了一些,只是如此,她心中那根一直没有拔出来的针刺的又深了一些。

    他身体没事,果然一切,全都是利用。

    谢锦自嘲一笑,不上是什么感觉,看向场中,两人交手的时间并不长,只听“铮”然一声长鸣,交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黑衣男蹬蹬倒退几步,在三米外停了下来,单膝跪地,一剑插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他另一只胳膊上,已经是血流如注。

    

 第四零八章 走与不走

    黑衣男大口的喘着气,额头滴下汗水来,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晏江的背影。

    “我早与你过,在龙渊阁这么久,你都没有记住我的名字么?”

    晏江缓缓的将剑插入雪地中,剑身上的血迹一点点没磨洗掉,他从容不迫的站在原处,姿态随意,仿佛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动弹过。

    黑衣男目中终于露出一分惧意,他捂着不住流血的胳膊,此时才想起,晏成瑜此人不仅剑术超绝,同时毒医双全,在动手时,也最喜欢用毒。

    他的伤口创面比以往受伤时来的都要大,若是中毒,不时便会攻入心脉。为了杀一个不相干的人,赔掉性命不值得。同样的,君报仇,十年不晚,再留在此地,他必死无疑。

    想到此处,他指尖连点,封住了胳膊周围的穴道,撑着剑站起身后,来不及再管谢锦的事,调头就走,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在他走后,晏江才慢慢的将被白雪清洗干净的剑抽出来,收回剑鞘中。谢锦看着他随意漫然的动作,眼神冷淡,手指紧握一番,她抿住嘴唇,转身就要走,却见那苍白的面容上陡然出现诡艳的颜色。

    定睛一瞧,是一缕鲜血从他唇角中缓缓溢了出来。

    谢锦不禁瞪大了眼睛,眼中是同样的不可置信。

    晏江是面对着她,看着她这表情,不由淡笑道:“是没见过我使剑术的模样吗,是不是……”

    他着,才见谢锦的视线并不是在对着他的眼睛,而是紧紧的盯着他的下巴,他微微一怔,察觉到什么,抬起手指在嘴角一拭,沾染了满满的鲜红。

    看见那颜色,晏江并未有丝毫的惊慌,反而有些无奈的笑道:“还是被你看见了。”

    才完这句话,他嘴角就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大股的血液顺着下巴流了下来,染红一片衣襟,触目惊心。

    谢锦倒抽了口凉气,看着他雪白的衣衫迅速被鲜红渗透,一瞬间五味陈杂,胸口的情绪满的继续都要溢出来。

    黑衣男的没错,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没有半分力气追捕,什么守株待兔,什么坐等收获都是假的。在马车中他一剑击退黑衣男已经是用尽力气,所以在带着她跳下马车后,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

    而方才,黑衣男去而复返,他又与之交手,已经是竭尽全力,之所以不回身,用一只手交手,不是他武力强大到了可以蔑视一切的地步,而是想营造出一种强大的错觉,吓退黑衣男罢了,这才是真正的诡诈。只是身体的残败使得他再也承受不住,黑衣男才一走,他就控制不住了。

    什么再也不见,什么赶她走,全是假的。

    不只那些温言软语,连那些冷嘲热讽也全是假的,他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谎话连篇,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

    谢锦慢慢的走过去,面上是一种不出来的冷然,晏江笑了笑,神情依旧是漫然,毫不在意,好像流血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我伤势未愈,是以药物强行提取内力,只能撑得一时,若他再来,我便无法保你了。此去下山虽然有些远,但天黑之前总能到的。”

    若是与他留在一起,黑衣男再次察觉到不对劲的话,再次去而复返,他就没有办法了。

    “阿锦,”雪地冰凉,他毫无所觉的坐在地上,将谢锦要伸过来的手抓下,他的面容苍白如雪,却异常的清晰,动作轻缓而优美,他抬起苍白的手,触到谢锦的脸颊,凉的如同地里的冰石:“回去吧。”

    日头西斜,雪地里泛起一点点金黄,背后是不见边际的白雪,他的眸光模糊,却还是温柔如初。

    谢锦听到他生气渐低的声音,颊边冰凉,不知为何,她心中涌起一股恐慌,好像什么东西就要失去。

    “你到底如何了?有没有药吃,伤口在哪?你到底吃了什么?”

    她声音极大,有些像吼。虽然不清楚强行提取失去武功之人的内力的药到底是什么,但想也知道,这种药吃了之后副作用一定极大。

    原以为他武功恢复,是内疾治好了,却原来,这一切也都是假象。

    他不是有很多手下吗,他手下中武功高强的人不是很多吗,为什么一个都没有带来,他一个人到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要利用她而已,找个人抓她回去便好了,至于这么以身犯险吗?

    她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吗?

    晏江神色未变,依旧从容淡然:“阿锦,没有药,我只是脱力了,睡一觉便好。”在他的言语里,一切还是那么微不足道,仿佛任何的折磨都像是不存在一样。

    谢锦一见他这模样,心头火气乍生,烧得不明缘由,可是蓦然的,她又想起姬流火的话来,这是一个从便受尽磨难的少年,他的一生中,从未有过任何美好的景致,磨难已成风景。

    怎么会这样呢。

    谢锦心头蓦然有些难过,前一刻她惊怒不已,怒火中烧,恨不得永生不见,下一刻见他如此,却难受的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代替他承受痛苦。

    头顶上出现了一丝丝的凉意,只是谢锦并未察觉,依旧看着晏江。十几年的内疾,怎么可能只是睡一觉就好,在这种荒郊野外的雪山上,睡一夜,只怕她明天就可以上山给他收尸了吧。

    “不能睡。”

    谢锦扶住他,靠在自己身上,两人挨得极近,他身上的气温低的吓人,像是冰块贴在身上,她强忍了好一会,才停止住身体打寒颤。

    “阿锦,你先下山去吧。”看出她的意图,晏江想要起身离开她,但是手上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柔弱的连个女都不如,他无奈的笑笑,“此地严寒,若你实在舍不得我,回去之后再找人来救我好了。”

    他语调清晰柔和,又带着几分调侃之意,可谢锦丝毫不与理会,依旧用双手握住他冰凉如玉石的手。眸中是令人难以忽视的坚持。

    她不能走,不仅仅是一个选择,也无关理智与利益,只是——

    她怕她走了,就真的,永生再也见不到了。

    

 第四零九章 就这样吧

    她不是一个好人,有时候亦也狠心冷酷,但是她不像晏江那样,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毫不留情。

    或许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有一天,她会像失去理智一样,蹲在冰凉的大雪山上,与一个少年待在一起。

    她明明可以下山去,可以避过黑衣男再次追来,她可以安全的活着,但是她为什么不走。

    这不是对一个人的怜悯,亦不是对晏江悲惨经历的同情,她只是……

    连谢锦自己都不想承认,曾经她是那么一个冷静而恣意的人,如今会为了所谓的感情,留在绝境里心甘情愿的与人同生共死。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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