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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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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谢锦自己都不想承认,曾经她是那么一个冷静而恣意的人,如今会为了所谓的感情,留在绝境里心甘情愿的与人同生共死。
而且,这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坏。
有那么一瞬间,她可以放弃理性的思考,不必把所有的事情都计较的那么清楚,不必要把利益时时刻刻放在心头,抛却生死,不用顾忌所有的一切,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放松,既空虚又莫名的被什么东西充盈。
就这么吧。
人生之所以能够随心所欲,不就这样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选择什么便选择什么,只要她自己情愿便好。
山间的狂风仿佛消失了,只余阳光渐渐西斜,雪白的地面上一点点染上碎金,光点环绕着两人,微不足道的温暖,和风雪的波澜一起却奇异的融合。
“就这么吧。”谢锦开口,情绪已经变得极为沉静:“左右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陪你在此。”
晏江漆黑的眼眸中云雾氤氲,泛起一些奇妙的波澜,他轻声道:“我不会死,真的只需要休息一下便好。”所以,你没必要在这里受苦。
谢锦望着眼前地面上凌乱的白雪:“你吃的那种药,对身体有什么伤害?”
她就算没接触过,也该了解一些,就是最简单的兴奋剂对人身体还有害,晏江吃的这种,能够使失去内里的人在段时间内拥有武功,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已经是在透支身体,没有副作用是完全不可能的。
晏江静静的道:“没有什么,只是会短暂的脱力一段时间。”见谢锦面上不信,他笑了笑,道:“是真的,只要休息一晚,就无事了。”
谢锦沉默了片刻,身边像是贴着一个大冰块,她道:“既然如此,那我在此陪你一晚好了。”
这个人有极其恶劣的前科,若不能亲眼见证,他的每句话她都不愿相信。
夕阳渐渐染红天边。
坐在雪地里,虽然半边身都是麻的,但是不知为何,谢锦心里是无限的宁静,好像逃离了闹市的喧嚣,难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迟暮之后,便是夜晚,这样大雪压城的天气,在深山中没有任何保暖工具的过上一夜,第二天也许他们就会在深夜中冻死,但是即便如此,谢锦也没有一点悲喜之感。
她只是很平静,平静的内心没有半点的喧嚣。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闭着眼睛睡着的晏江突然一动,谢锦察觉到,低下头看去,只见他还未睁开眼眸,口中就涌出一大口鲜血来,顺着下巴滴下,染红了地上的雪。
谢锦吓了一大跳,连忙将他微微扶起来一点,惊道:“你怎么了?”
晏江神情淡定,从容的抬起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咳出一口血沫之后,他安抚的轻声道:“我无事,只是淤血。”
他这副模样,要是搁在平时,定然没有人怀疑他的话,但是此刻谢锦却是无动于衷,只是伸出手慌乱的去擦拭他嘴角不断涌出来的血。
好在很快,血就止住了,并没有像去年他失明解毒之时那样严重。见血止住后,谢锦狠狠的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往地上瘫了瘫。
直到这时,身上的急热褪去,露在外面的皮肤感到丝丝凉意,她抬起头看去,才见是天空中又飘起来点点白色。
下雪了。
在将要迟暮的深山里,此时无异于雪上加霜。
晏江露在外面苍白的手指触到凉意,微微动了动,随后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在逆境中,这笑容就像是一盏不灭的明灯,让谢锦不安的心莫名其妙的安定下来。
不论如何,晏江还是背负血海深仇的人,他总不会就死在这里的,他一定会活着。
这么想着,谢锦心里好受了不少。晏江就坐在她跟前的地方,整个人苍白的就如同一座冰凉的精致玉雕,周围遍地都是雪色,他坐在这其中,沉静的面容上仿佛也映上了璀璨而又柔和的辉光。
谢锦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见着他嘴角还有一丝残留未拭净的血迹,抬起手想要帮他擦去,晏江正好转过头来,他微微笑着,目光沉静而悠远,“阿锦,你可以去拾些柴来么?”
谢锦微怔,随后意识到他是要点火升温,虽然这在大雪堆积的地方没有多少用处,但他现在受伤,有点火温总是比没有的好吧。
只是,谢锦心中十分担心,她怕她离开这一会晏江会出现什么不妥怎么办,又或者,他心中又有什么计谋,此举是想支开她?
仿佛是看出她的疑虑,晏江目光转柔,微微笑道:“我在此处等你。”
被揭出心中所想,谢锦微微有些窘迫,但是也放下心来。
晏江虽然爱骗人,但是既然出这样承诺的话,他就没必要再食言。
谢锦将毯推在他身边,站起身来,往远处看去,看哪一处的树枝干枯好折一些。这时,晏江也从袖中掏出一只巧的锦盒来,从中摸出了一颗乌黑的药丸。
谢锦眼尖的瞟见,似乎意识到什么,沉下脸色:“你这又是什么药?”
“是啊,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药,竟然能让你威力大增,回到以前的水平!”
身后蓦然传来一道阴沉沉的声音,谢锦心中大惊,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白雪皑皑,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道黑乎乎的人影。
黑衣男手上提着剑,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他眼神阴沉如墨,背对着夕阳,缓缓的一步步朝二人走过来。
第四一零章 我不走
夕阳西下,夜色将至。
黑衣男再次去而复返。
三来两回,他在这雪山上耗了这么久,无论再怎么谨慎,还是被晏江给诓了过去。作为一个脾气不好的刺客,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被戏弄的羞辱让他怒火中烧,相比上一回见面时的报复之心,这一回他的目的简单的很。
杀了晏江。
这个少年太可怕了,手腕策略不输于任何一个老谋深算的谋士,若是他还有武功在身,定然让所有人都为之折服,只可惜,他现在是零落无依,也注定他会倒霉的在此身陨。
杀了这样一个可怕的人,想必会有很多人感激他今日的壮举。
黑衣男一步步靠近,他阴戾的眼神中黑气弥漫不止,手中剑刃也极为心谨慎。
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迹,已经彰示了晏江的身体透支到尽头,此前他的猜测也没有错,晏江所使出的一切手腕不过都是虚张声势,营造一种强大的假象。
只可笑他竟然被这样一个伎俩蒙骗,两次遁走,不用传出去让别人耻笑,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愚蠢的可以,这是他此生都不愿意再面对的败绩,所以这个人,今日必死无疑。
药丸可以在段时间内提升一个人的内力,但是事后身体必然会遭受重创,若他没有看错,晏江此时情形已经比他下午见的那一次还要虚弱,不然也早就下山去了,怎么还会这里待着。
“今日你两番戏弄于我,现在你这条狗命也是时候被我取走了。”黑衣男执剑走过来,身周阴气弥漫,森冷至极,仿佛地狱中的罗刹,下一秒就能取人性命。
谢锦头皮一麻,却下意识的挡在了晏江身前。
晏江神色淡然,满不在乎的将手中的药丸放入口中,苍白的脸容上还挂着浅笑,仿佛没有看见黑衣男此刻的形容:“还当你会早一些发现,不过现在看来,你发现的似乎也不太晚。”
黑衣男绷着脸,眼神沉沉的注视着晏江:“这些花招对我都没用了,今日我不为其他,只要你这条命。”
晏江将空了的锦盒收好,听到他宛如誓言一把的言语,不由摇头,好笑道:“我的命有什么值钱的,如今我几番受创,已是油尽灯枯,药石无用,你就是不取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听闻此言,黑衣男还眼神逼戾,不为所动,谢锦却是震惊的望过去。
晏江将丢在一旁的秋水剑捡过来,动作不急不缓,悠然随意,他撑着剑站起来,身上衣衫展开,上面斑驳一片的血迹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看上去触目惊心:“我确实是留在此处等你,嵇齐,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有些奇异。
被点出名字,黑衣男眉头一动,但是很快,他的神情就重新紧绷起来,嘴角泛起残酷的冷笑:“你即便再什么也无用,今日你必死无疑。”
话音弗落,身周便是一阵阴风拂过,谢锦心头一凉,下意识的又往晏江身前挡了挡。
晏江洒然一笑,“我们两人的事,在此妥善处理便好,不必牵扯他人。你武功不错,剑术亦有所成,若再修习我之剑术,想必日后会更进一步。”
这就是他开出的条件了。
那叫做嵇齐的黑衣男心头蓦地一动。
他与晏江两番交手,时间不长,却全都败北而去,不得不,相比一些外物,他对晏江所施展出的剑术更感兴趣。
作为一个武功造诣不低的人,他能感受的到,晏江所言不差,他确实有交易的资本,而这交易,也使他心动不已。
可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要将此人杀之而后快,现在就要与他做交易,纵使嵇齐是个向来随心所欲的人,可作为一名合格的刺客,他心中还是有些别扭。
晏江手中的剑执起,是大开大合之势,起手第一下便是方才他用的其中一招,只是他的面色实在苍白,眼眸中深沉的倦怠遮掩不住,白衣乌发在狂风中凌乱飞舞,身体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这样的人,真的能够对他构成威胁吗?
嵇齐不由自主的想。
若在平时,他不会如今谨慎拖沓,只是之前被晏江两番骗过,他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即便眼前的人脆弱的不堪一击,他也丝毫不敢看他。
犹疑了良久,在晏江执剑在地上划出第三招时,嵇齐终于忍不住,沉着脸道:“你想换什么?”
晏江嘴角奇妙的笑意明显了一些,但因为他脸色太过苍白,外人看上去并不清楚,他轻轻笑道:“放阿锦离开。”
谢锦心头一震,没有回头,可脸上的表情却没掩饰半分。
嵇齐瞥了她一眼,冷声道:“可以。”
反正也只是随手接的单,杀与不杀,全随他心情,相比晏江所展示出来的剑术,这个女人的性命简直不值一提。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易,都没有注意到夹在中间的谢锦,她脸容无有表情,眼神冷淡,只是沉静的道:“我不走。”
前后两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向她,谢锦站在原地不动,抬起头来,像是重复某种誓言一样,坚定而清晰的道:“我不走。”
嵇齐嗤的一声冷笑:“爱走不走,你若愿与他留下来做一对生死野鸳鸯,我也不拦着你。”
谢锦回过头去,晏江也看过来,眸中泛起一层奇异的波澜,他微张了张唇,似乎要什么,只是嵇齐早已等的不耐烦,抬手一剑便刺了过来,晏江动作被阻,只好被迫提起剑与他交手。
两人这是第三次撞上,但与之前两次都不同,之前那是生死的比拼与较量,而眼下,纯粹只是教学之用。
只是谢锦心底有些发冷,身上也一样寒冷,这是她自身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淡漠,薄凉。
看着场中两个飞快交手的人,她心底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个追了她一天,留下深深阴影的黑衣杀手,此刻终于要死了。
第四一一章 让我睡一会
雪地上溅起一滴滴血珠,在雪光辉映下,仿佛新生红豆一般,一粒粒的触目惊心,滴在雪上,又眨眼被天上纷飞而下的雪花给盖住。
嵇齐捂着腹部的伤口,难以置信的看着晏江,他额头上滴落大颗大颗的汗珠,模糊了眼前视线,只看见对面一道白色的光影。
为什么,他谨慎至此,竟然还是……
嵇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伤口处一丝麻痒顺着经脉爬上心头,他感到一阵极端的冷意,却是舌头僵硬,吐不出一句话来。
片刻之后,他轰然倒了下去,手中寒剑落地,鲜血冻结,再无威胁。
而他倒地之后,晏江也反手将剑撑在地上,大口吐出鲜血来,又一次染红他尖削的下巴。
谢锦几步冲过去,扶住他的身,眼中是复杂无比的情绪。
早在嵇齐又出现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晏江的意图。
晏江伤势未愈,根本动不了,而留在此处就是一直受制于人,嵇齐只是被他的强大表象所震退,早晚都会发现异常,再次找回来。
三次而返,若是这次再不能除掉嵇齐,死的就是他们。
谢锦虽然不赞成杀人,但有些时候,有些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嵇齐之于她就像谢安海一样,不死不休。
也因此,他们也不得不先一步出手。
晏江此前就是估算着时间,觉得嵇齐应该已经发现上当,再次找回来了,只是他的估算出现了些许的偏差,正好赶在他将谢锦支出去的当口。
时机不当,他也很是无奈,只好将计就计,借口交易瓦解掉对方的戒备心理,布局将嵇齐斩于剑下。
只是这一剑也已经是他最后的蓄力一击,若是此后再有人来,他也毫无办法,只能束手就擒了。
晏江将手中的剑丢在地上,席地而坐,他脸色苍白至极,纵使是满身血污,衣衫凌乱,也依旧风采斐然,只是眼眸中的倦怠浓的几乎将那漆黑遮去。
谢锦板着脸,看着他此刻脸容上竟然还有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时不知该些什么,只是看着那些血迹,心头一阵阵的钝痛。
从下午相见时到现在,他究竟是流了多少血了,一个人流这么多血,他究竟……
“为何方才还要我走,你不是已经答应让我陪着你了吗?”谢锦沉着脸色,仔仔细细的盯着他。
纵然她不敢了解他多深,但有些时候,有些话语,她潜意识里还能分出真假。方才与嵇齐做交易的时候,他的话,是真心的。
若是她真的就这么走了,漫天的大雪里将他一人丢在深山,这冰冷的一夜他又如何熬过去。
即便她不敢有她在,两人就能相安无事,但总归,有一个依靠在,也会使心中温暖一些,不至于如此的,寒冷无依。
瞟一眼晏江的形容,谢锦心中的那点冰冷又悄无声息的褪去,她伸出手帮着他擦拭那些残留的血迹,忍不住道:“难道你就不能有一回不骗我么?”
晏江宁静的目光转柔,微微笑着道:“方才我是没有把握斩杀嵇齐,才想着为你谋一条后路,若我败亡,你也可以安全的回去。”
谢锦的手一顿,下意识的看过去,却对上他极其温柔的眉眼,纵使满身血污,他的神情也是满不在乎,不在乎这些外物,不在乎这些表面,这使得他在暮下,是如此的灿然,风采分毫也不减。
可是这些都比不上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从容,眼底的倦怠后是刻骨的冷静,浮在表面的那些氤氲雾气是最温柔的弧度,曾经她就迷失于这样的眼神里,一颗心头一次沦陷,至今也没有爬出来。
也许不了解晏江的人都沉溺于他的温柔之中,但是熟悉了之后才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性如此,而是他思维缜密,心思极为深沉,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半分的轻视,总是细细的专注的揣摩。这是他习惯性的表现,却给人造成了认真而温柔的假象。
又一次沉浸于此,谢锦忍不住偏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好的从此陌路,完全忘却,可是那些被她压制在心底的,以为已经渐渐消退了的情感,再看到晏江时,还是不由自主的翻腾上来。
她以为她会很有出息,当断即断,立斩情丝,却原来,她也不过是个极其普通的人罢了。
深吸一口冷气,谢锦在回过脸来,已经显得极为冷静,“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一转眼就能想出无数个坑人的计谋,心眼多的跟莲蓬似的,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地方丢了性命,我自己下山,还不如跟在你身边安全。”
晏江微微一怔。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露出一个略显复杂的笑容,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没想到,你已经知我甚深……”他笑着,正想与她接下来的事情,突然感觉喉间有一股热流涌上来,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想压回去,但还是有一些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沾到外面冰冷的空气,他嘴角有些凉。
紧接着,他听到谢锦惊诧的声音,是近又有些远:“你怎么又流血了,你到底有没有药,你不是医术很厉害吗?”
大抵是这次流出的血液有些异常,晏江心想,方才他与嵇齐交手后吐出一大口血也没有见她慌乱至此。
晏江伸出一根手指擦拭了一下嘴角,放在眼前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觉眼前一片血红,中间透着一片刺目的白。
他微微愣住,抬起头,连近在眼前的谢锦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原来如此。
晏江心中轻轻一叹,苍白的脸容上却露出一个笑来,如此狼狈的模样,他总是会露在她面前。双手在地上捧了一些雪擦拭掉下巴上的血迹,他想要嘱咐些什么,但是身体中忽如其来的涌上一阵惫懒与无力,他只来得及出最后一句话,便轻轻歪倒在谢锦的身上。
“阿锦,让我睡一会……”
第四一二章 雪中过夜
“让我睡一会……”
吐出这么一句虚弱的呓语,晏江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她身上。
那一瞬间,谢锦几乎吓得六神无主,手颤抖了好一阵后,才扶住他探上他的心口。
心跳还有。
呼吸还在。
脉搏还跳。
只是统统都微弱无比。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让谢锦狠狠的松了口气。她很想使力将他摇醒,让他不要在这种地方睡,可是看着他虚弱倦怠的脸容,刹那间又变得极为不忍心。
罢了,就让他睡吧,大不了她一直盯着他好了。
谢锦将他的双手握着手中,两双同样冰凉的手才一接触,便是一阵颤动,但是很快,她就加紧了力道,仿佛在那牢不可破的间隙中,生出了一丝丝的力量与温暖。
雪花在头顶飘飘摇摇,日暮西垂之际,夜色一点点笼罩了这片雪地,大作了一个下午的狂风,也陡然停了下来。
但是风停之后,并不像谢锦想的那样会温暖一些,四野一片安静,反而使凉意更加蚀髓入骨。
但是晏江一丝一毫也没有动,他就像在温暖的房间里安睡一样,穿着单薄的衣衫,却并不颤抖,相反是半拥着他的谢锦抖的有些厉害。
再这样下去不行,她冷静的想,深夜之后,气温会降的更加厉害,她的衣服已经半湿半潮,若是没有措施,早晚会冻死在这个夜晚里。
谢锦轻轻松开晏江的身,让他斜靠在一棵老树上,将树干上的雪刮掉,紧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并不会歪倒,才松了口气,起身环顾周围。
这应当是一座山的山顶,即使并没有真正的到达山顶,但也不算远了,周围有一些树木,道边还有干枯的灌木,虽然覆雪,但应该能拿来烧了取暖。
谢锦不敢离晏江太远,不远处是嵇绍的尸体,已经被雪埋了半边,她也不太敢过去,就在近处折了一些相对干枯的树枝回来。
下午晏江曾让她取过柴,她猜想,他身上应该是带了火折一类的东西的,此时此地也正好,她就是烧再大的火也不会烧山,能有火堆取暖再好不过。毕竟现在的境地不比去年四月,要恶劣的多。
捡了柴堆过来之后,她留出缝隙堆叠好,瞅向晏江。
火折搁在哪儿,这是她目前比较关心的问题。
只是,此前晏江并未过他放在什么地方,现在生火,难道她要用摸的?
就算他人昏迷着,她上下其手也不太好吧?
不对,她这不是上下其手,晏江昏迷着也感觉不到,只是她能感觉得到好么,心上人在跟前,能动手摸她虽然很…开心,但是也很那啥啊。
谢锦游移不定,这一迟疑,就有不少雪花落在了晏江身上,没有了谢锦的遮挡,他肩头乌发之上堆叠起了薄薄的一层冰雪。
见状,谢锦眉头一蹙,算了,不管了,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她到底纠结个什么劲啊。
这一打气,她满怀壮志的蹲下身去,摊手在他衣袖中摸了摸。
两只锦盒并若干银针,没有火折。
腰间束带银纹锦绣,平整异常,什么也没有。
谢锦蹙眉将他身周都轻轻拍了一遍,没有找见任何类似火折的东西,最后,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探向他的胸口。
那里凉凉的,有些硬,似乎装了什么东西,而晏江的皮肤也如外头的冰雪一样冰凉,没有半点温度,若非是他的心脏还在徐徐的跳动着,她会以为他已经完全睡过去了。
许是她的运气比较好,只摸索了一阵,在她还没来得及上下其手的时候,指尖便触到一个细长圆筒状的东西,抽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只外面印着精美花纹的火折。
那一瞬间,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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