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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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屋的模样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很干净，东西很少，隔间便是谢弈的书房。

　　　　谢锦给他盛了饭，放好木箸，晏江便坐在了她对面。

　　　　此前在瑞王府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下人伺候好的，如今这样的亲力亲为，就好像在自己家中一样，而非寄人篱下。

　　　　晏江望着桌上的几道菜怔然了一瞬，但在谢锦还没察觉之前便已恢复正常，他想了想，便没有先提事情，先与谢锦轻松自然的吃完了这顿饭。

　　　　饭罢，谢锦放下碗筷，没等晏江话，她便先开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知道是谁了吗？”

　　　　中午晏江给她示警，这事她也就放在了心上，重视起来。因为无论是好是坏，被人暗中调查这种事怎么都不会让人开心。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秘密在。

　　　　晏江摇摇头，却是否认：“我并非为这事而来。”

　　　　“不是这事？”谢锦一挑眉：“那是什么事？”总不能从城北大老远的跑过来，真是为了看她一面，顺便噌个饭吧。

　　　　晏江反问道：“你知道谢思瑶吗？”

　　　　“知道啊。”谢锦有些奇怪的点头道，这是个太学学生就没有不知道的，她奇怪的是怎么又跟谢思瑶扯上什么关系了。

　　　　“她在你走后来找过我。”

　　　　“她找你干嘛？”谢锦迟疑道：“她不该认识你啊，难道是因为那次你给她和琴的原因才认识的？”

　　　　晏江摇摇头：“她问我你的住址，是想要找你。”

　　　　

　第二零七章　小谈

　　　　谢思瑶找她？

　　　　这在谢锦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以，只要是跟谢家沾上点关系都没什么好事。

　　　　谢思环对她厌恶至极，肯定没少在谢思瑶面前她坏话才对，这谢思瑶却几次三番有跟她示好的意图，怎么都不太正常。

　　　　难道她们知道她的身份，准备展开什么措施了？

　　　　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事实上，谢锦就没打算瞒过她们。谢思环对她熟悉的很，就算谢锦有了很大的改变，也能认得出来。

　　　　她从谢家逃出来这事，若是当时被谢家知道了，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处罚，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眼下她在天脚下，远离金陵，谢老太婆就算把事情都告诉在京城的谢老太爷了，谢老太爷估计也没有那个功夫收拾她才对。

　　　　就算是收拾也不能隔了这么久吧，况且谢思瑶的态度还有些古怪，若是真来收拾她，就应该派人来捉她，而不应该拐着弯找上了晏江。

　　　　当然，建安城大的很，也有可能永昌街这个巷太隐蔽了，谢家人暂时没找到她。

　　　　可是按照推测，谢家人就算找到她也不能直接把她怎么样，她现在毕竟已经是太学的学生了，有功名在身，更何况她在太学也不是无名之辈，至少辛博士等人还是常常把她挂在嘴边。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初谢家看不起他们姐弟俩，从未将他们的名字登记在谢家的族谱上，而逃出来的时候，她也把两人的身份契带走了，就算谢家人咬定她是原来的那个谢锦，也拿不出什么有用的证据。

　　　　那么谢思瑶到底找她有什么事？会不会在背后调查她的也是谢家？

　　　　谢锦皱着眉头，觉得有些棘手，就算谢家没有证据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那无耻的一家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她有找我什么事吗？”

　　　　晏江摇头：“并无。”

　　　　谢锦皱眉思索一阵，道：“那我明天去会会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不想再着了谢家的道，得先去探探清楚才行。

　　　　晏江看着她的神情，道：“你是不是跟她有旧怨？”

　　　　“这怎么？”她表现的很明显吗？

　　　　晏江嘴角一勾，道：“是我感觉而已。”

　　　　谢锦知道晏江的洞察力一向惊人，心里的沟沟壑壑也多，基本没什么东西能瞒过他，便也没藏着跟谢家的那几件破事，草草两句带过，便道：“我与谢家不单单是旧怨而已，

　　　　当初他们鞭打弈，强行逼我出逃，若不是在后山遇上你，我估计已经着了他们的道了。”

　　　　提起旧事，谢锦想着那段时日，心中仍不能平静，但好歹面上是不那么愤恨了：“这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道貌岸然，欺世盗名，个个无耻至极。至于那谢思瑶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明天我就去看看她是包藏祸心还是谢家养出了只好鸟。”

　　　　晏江聪慧至极，听她只言片语便基本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略略思索便推测道：“照如此来，背后调查你之人确有可能是谢家，不过此时还需调查。”

　　　　谢锦点点头，“我知道，明天我只是去会会谢思瑶，若真是谢家在背后朝我出手，这次我绝饶不了他们。”

　　　　她目光之中蹦出几分狠厉，看的人无端心凉，晏江却只是看她一眼，漆黑的眸没有任何变化。

　　　　“谢家搬来建安已久，根基虽不深，却也不太好撼动，你若想报仇，必得斩草除根，该是了解了解谢家的人。”

　　　　他声线柔和，语调轻缓的着建议，却开口便是斩草除根这种与他气质截然不符的话，漆黑的眸也如幽潭一般深不见底。

　　　　巧在谢锦是个睚眦必报的，她正有此意，便顺着晏江的建议问道：“依你之见，谢家老太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只知道谢老太爷和谢家老大都是在京为官的，至于做什么官，哪个部门的，她完全不清楚。

　　　　晏江没回答，却是微笑着摇摇头，轻声道：“敬文书馆。”

　　　　谢锦一怔，随后便明白过来。

　　　　套一句老话，就是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百人百态，以晏江的实力来看谢老太爷肯定与她去看的不同，想要了解的面也不同。

　　　　而敬文书馆三楼有放置几十年的邸抄，估计上面都有客观的记录，这样她的思想与看法也不会受人左右。

　　　　果然不愧是大梁晏家的人，心眼总是比别人多。

　　　　谢锦点点头：“明日我见完谢思瑶后便去敬文书馆。”

　　　　就算那书牌贵的想让她吐血也只能忍了，她总不能叫谢家人在背后抄了她的后路。

　　　　晏江朝她笑笑，“不用这么急，若是有事，你只需找我便是。”

　　　　他这话的很是平常，可谢锦能听的出来，这种平常后面是有绝对的力量在支撑着。但是很遗憾，她并不喜欢靠别人，她更喜欢自己解决问题，不用欠人情还更靠谱。

　　　　不过她与晏江也不能算是外人了，因此也就没拒绝。

　　　　“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晏江站起身：“若是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

　　　　谢锦也站起来，点点头道：“好，不过现在天色有点晚，城北又远，你还是坐马车回去吧，我送你到车马行去。”

　　　　车马行距离永昌街并不算远，她也很熟。

　　　　“无碍，我知道地方。”晏江婉拒道。

　　　　“你怎么知道的？”谢锦狐疑的瞧着他，她可从来没有带他去过。

　　　　晏江浅笑道：“来时走的慢，看了一遍。”

　　　　好么，原来是观察着地形来的。谢锦想想他自个儿就是京城人士，对于建安比她熟的多，也就不坚持了：“那好，我就把你送到门口。”

　　　　“嗯。”晏江点头，行至门外，谢锦果然不再送他了，就站在门口冲他挥了挥手。

　　　　晏江一笑，转身离开，白色的身影在暮色中蒙上了一层雾一般，但依旧是很显眼。他很悠闲的走出去，微风轻拂，白衣飘飘，仿若乘风而去一般。

　　　　谢锦站在门口看着，直到晏江身形消失了，才关上门进屋。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到太学去了。

　　　　

　第二零八章　书艺

　　　　太学的书艺考试是在最后一日。

　　　　书，不止是指书法，还指国文。

　　　　岁考从头考到尾，这个算是谢锦最擅长的一门了。

　　　　所以毫无疑问，她直接被文学院的几位夫联袂推到了君楼去比试。

　　　　此次同去的还有文学院其他几个教舍的学生，这几人都是卯足了劲要拿前三的，毕竟他们是文学院学生，最擅长的也就是这个，太学院的全才暂且不提，若是他们在书艺上面输给其他学院，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天上去了。

　　　　一大早君楼就坐满了人，一楼放置了二十五张桌案，谢锦和其他四名文学院的学生坐在倒数第二排，她前面不远处坐的便是谢思瑶。

　　　　以往谢锦从未多看过她，不过昨天晏江过来了那件事后，她便上了心，注意力基本都在谢思瑶身上。

　　　　没多一会儿，前面就传来一张字条，谢锦从前面那个学生手里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一行娟秀字迹：

　　　　午后鸿腾楼一见。

　　　　昨天晏江才告诉她这事，眼下人就又找过来了。

　　　　这一张字条乍一看没什么，可又扫了一眼，谢锦才猛然想起来，似乎早几天的时候谢思瑶就曾让人给她递过字条，只不过那时候她压根就不想跟谢家人有什么牵扯，因此就没当回事。

　　　　看来这谢思瑶是早就要见她了，她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见她呢？

　　　　谢锦前前后后将谢思瑶的目的都过了一遍，实在想不出，便甩甩脑袋，将那张字条随手往镇纸下面一压，看起了其他的。

　　　　今日君楼内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谢锦已经是第二次坐在参比的座位上，并没有什么紧张感。倒是有一些学生看到她觉得惊奇，猜测起她和谢思瑶又是谁更盛一筹。

　　　　谢锦因为心里想着事，也没有朝周围多看，随便瞟了几眼，也就看到谢思环坐在一楼不远处正瞪着她而已。

　　　　书艺比试不必抽签，不多时就有侍从带了试题到二楼去，钟鸣声“嗡”的一响，上头就有巨大的长幅滚下来，丈长的长幅直垂到一楼，上面现出一篇文章来。

　　　　这又是个什么比法？

　　　　君楼内的其他学生也没有见过这阵仗，看样是与往常不同，都交头接耳的声讨论起来。

　　　　二楼上辛博士站了起来，朗声道：“此次书艺比试试题在此，上有头尾各一段，需得自作文章将其相连，一炷香后便会收起。”

　　　　“什么？”

　　　　“一炷香就收了，今天的比试也苛刻了点吧。”

　　　　议论声纷纷，谢锦和其他参比的学生都抬头去看，那长幅上确实是有两段文字，却是两大段，少也有三四百字的样，这只是头尾，参比的学生需要根据这两段头尾来做中间的文章。

　　　　这就有些难度了，续写文章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在头尾这两段并不是多么相关的内容，况且还要在有限的时间将这两段文字记下来，难免会出什么错误。

　　　　场下的学生一听一炷香之后就要收起长幅，当下根本顾不得想中间作文的内容，忙不迭的抽纸抄写起来。

　　　　谢锦抬头看着那上面的文字，并不急着抄写，眼中透着几分思索，似是在想着什么东西出了神。

　　　　二十多个学生都在奋笔疾书，就只谢锦一个坐在那里不动，在稍远一些的观比学生看来实在有些奇怪，目光都渐渐的移到她这里。

　　　　“呵，别是被这题目给吓的连笔都提不起来了吧，就这水平也敢参比。”谢思环冷嘲热讽道。

　　　　旁边有人看过来，吴晓昭赶紧拉了她一下：“嘘！”

　　　　“怎么，我还不得她吗？你看别人都在抄写，就只她一个在那儿干坐着，还不如让别人上去，白浪费了名额，丢了文学院的人。”

　　　　吴晓昭脸上一讪，对着几道不怎么友好的目光笑回去，又心的伸手拉了拉谢思环的衣袖，低声道：“声些，夫……”

　　　　谢思环这才想起来什么，往旁边一看，见不少学生都在看她，脸色一沉，转过头来没再话。

　　　　谢锦静静的看着长幅，身一动不动，看着就像是发起呆来一般，一些议论声也传进了参比的学生耳朵里，他们手上书写不停，抽空看了谢锦一眼，见她只盯着长幅发愣，虽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心里也是暗暗庆幸。

　　　　毕竟少个对手比什么都强。

　　　　只可惜这种想法没持续多久，就在那一炷香燃到三分之一处时，谢锦突然动了。

　　　　一手拿起砚台上放置的毛笔，一手将纸一展，点墨题字，刷刷的便开始写起来。

　　　　“咦，她动了！”

　　　　“不是这才回过神来吧？”

　　　　“这都快过去一半时间了，也来不及写了，早干嘛去了。”

　　　　谢锦充耳不闻，手下书写不停，也不管他人眼光，没一会便写满了一张纸。至此时，参比的学生大部分也都抄完了那两段，鼎中香也快燃尽了。

　　　　有看到谢锦现在才开始抄写的，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不多时，一炷香燃到了底，挂着的长幅被收了起来，一些学生已经开始作文，而有一些抄完的，看着那毫不相干的两段，却是一筹莫展起来。

　　　　因为限时，抄写的时候太急，他们只是一味的在抄写，并没有真正记过上面的内容，此时看起来这头尾两段，就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添加。

　　　　就算是已经开始作文的，写到中途也发现了他们这种做法的弊病。

　　　　因为不知道中间该写多少，头尾全都是先抄下来，到做完文章之后，那尾段肯定要再抄一遍，就会浪费掉更多的时间，花费不少功夫。

　　　　直到这个时候，观比的学生才发现之前抄写的学生速度都慢了下来，看样是开始思索如何作文了，而场中只有一个人手下不停的在奋笔疾书，模样和之前抄书的众人一般无二。

　　　　这般的反常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一楼二楼都在往她那边看，谢锦却是毫无所觉，手下不停，刷刷写了不停。

　　　　太学书艺比试的时间通常都是三炷香左右，场中手忙脚乱了一阵，谢锦突然长吁了口气，停了下来。

　　　　众人目光往她那一看，只见她已经搁下了笔，拿起满是笔墨的纸张吹了吹，抬手示意了侍从。

　　　　这，这就写完了？

　　　　

　第二零九章　你当得最优

　　　　此时距离第三炷香燃尽还有一段时间，谢锦明明写的那么晚，竟然第一个写完了？

　　　　莫不是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希望了，干脆自暴自弃？

　　　　就在周围人纷纷侧目之时，前面的谢思瑶也抬了下手，便有另一个侍从走到她那里去。

　　　　谢思瑶也写完了。

　　　　侍从将她桌案上的纸张拿起，谢思瑶将毛笔放回砚台上，回头看了谢锦一眼，又转了回去。

　　　　三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书艺比试是限时的，即便没有写完也要交上。

　　　　好在能来君楼参比的也都不是泛泛之辈，虽有些不尽人意，但也不能是多差。

　　　　谢思瑶站起身，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招呼声，径直朝谢锦这边走来。

　　　　“谢姐，稍后不急着回家吧？上次我便邀你一叙，可你似乎没有时间出来。”

　　　　谢锦抬起头来，看见谢思瑶一张美人脸上平平静静的，看不出来什么，便也含糊道：“你上次就找过我吗？难道是我最近忘了。”

　　　　谢思瑶神色从容的道：“许是吧，若谢姐有空，稍后在鸿腾楼一见。”

　　　　谢锦本来就是想探探她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因此也没拒绝，点了点头便算应下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了两句话，二楼上就已经传来了博士们的讨论声，大抵是在评判谁的文章和书法更好一些吧。

　　　　此次书艺比试考核的内容比较多，不仅是书法、国文，因为还有抄书的段落，所以也考察功底，若是在抄的段落中还有错字，那就要大打折扣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上头的博士和几位邀来的大人评判了好一阵，君楼内都开始热闹起来时，这场比试才出来结果。

　　　　“铛铛铛！”二楼上的鸣钟响起。

　　　　辛博士站起来，手指拿起桌上的一张纸，眼睛扫过第一笔，呼了口气朗声道：“经我等十三人评定，此次太学岁考书艺一项，最优者，文学院……谢锦！”

　　　　楼中有片刻的寂静，随后人声便像潮水一样“哗”蔓延开来。

　　　　谢锦听着辛博士的声音，嘴角一勾，现出一抹笑来，其他坐在她旁边的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最后才开始书写的人，还是最先写完的，只有两炷香的时间，她怎么可能是最优者。

　　　　这书艺一项，除却书法之外，还含有国文在内，即便往日书艺的最优者都在文学院诞生，但怎么也不该是她吧。

　　　　“先生，只用两炷香的时间，她不仅要抄下两段头尾，还要续作文章，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拿最优，我等不服。”

　　　　谢锦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学生，坐在二楼的最边缘上，满脸不信。

　　　　“对啊，我们都看到了，她明明是最后才写的。”

　　　　“发了近一炷香呆的人能拿最优，我等不服。”

　　　　“请先生为我等明她为何会拿最优。”

　　　　质疑的声音在楼内纷纷响起，辛博士站着听了一会，才咳嗽一声道：“谢锦为最优者，乃是我等十三人论判得出，她的标纸中段落并无错误，书体乃为晋时行书，所续文章在此列中为最优，是以她乃此次书艺比试最优者。”

　　　　“这，她全都写完了，没有错误吗？”

　　　　“她明明是发了一炷香的呆啊，怎么可能！”

　　　　“呵！”

　　　　一声嗤笑在楼中央响起，谢锦慢悠悠的道：“原来我在别人眼中是发了一炷香的呆啊，亏你还是太学的学生，连思考和发呆都分不清。”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

　　　　谢锦懒的理会这些人，径直站起来道：“不仅将我思考看成发呆，还质疑十三位论判的公正性，你们是觉得我是收买了十三位论判才得到的这个最优吗？”

　　　　一些学生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只要往二楼论判席上一看就知道这绝无可能。

　　　　先不谢锦是个寒门没有这样的势力，就上面有段傲筠还有其他几位翰林院的大人，就不可能在这上面做手脚。谢锦能拿最优确实是她自己所为，但是关键点是，他们无法相信。

　　　　“我们并非是质疑论判的公正性，是你……”

　　　　谢锦稍稍转了身，面向二楼，躬身一礼，一脸义正言辞的道：“辛博士，此事若只关学生一人也就罢了，学生也并不在意，可牵扯到了十三位论判大人的声名，学生实在有愧而不能忍，还请辛博士允许学生解释！”

　　　　就坐在论判席旁边的周铮脸色忍不住一窒，露出一抹古怪至极的笑容。

　　　　要是他不是一开始就被谢锦呛来呛去，知道这丫头不是什么善茬，此刻还真被她这番话给骗过去了。

　　　　什么有愧不能忍，分明是想给自己洗白的。

　　　　辛博士显然就是不知道谢锦脾性的，他本就欣赏谢锦，此时又见她一脸正气之色，想也没想便道：“准。”

　　　　谢锦直起腰来，挺直胸膛，面对着君楼所有人，不卑不亢的道：“此次书艺比试限时三炷香，试题在一炷香之后收回，然而却并没有规定这一炷香内一定要将那两段抄下来！”

　　　　楼内一静，没人搭腔，只听谢锦又道：“因为还要续作文章，我怕时间不够，便没有将那两段文字抄下，而是背了下来，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写的那么快的缘故，因为我已将文字记在心里，无需抬头观看长幅，在时间上就节约了不少。”

　　　　原来如此，原本不解的学生脸上现出一丝恍然。

　　　　谢锦勾了勾嘴角，有些狡黠的意味，又道：“至于文章，那长幅上只给了两段，辛博士只是这是文章的头尾，却没哪个是头哪个是尾，我以下段为头，上段为尾，所作文章得以连贯，与别不同，为何不能得最优！”

　　　　辛博士站在二楼上看着谢锦，脸上带着些无奈的笑。

　　　　他们十三人看到谢锦的文章时都吃了一惊，随后就看出了关键。试题给出的那两段文字看起来确实是没什么关联，所以难度才大增。但是谢锦却将两段文字反过来用，意义大变，所作文章流畅至极。

　　　　他们之前议论起来，也是在讨论谢锦的这篇文章，后来发现规则中并没有规定哪个是头哪个是尾，按照常理来讲，谢锦并不算跑题，其余的书体和错误在这些标纸中都是拔尖的，才决定将最优给她。

　　　　“无规无则，如此作文使得，你当得上最优！”

　　　　

　第二一零章　上车

　　　　“你当得上最优！”

　　　　段傲筠不咸不淡的一声，在有些喧闹的君楼内如同惊雷一般响起。

　　　　艺比以来九天，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开口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让所有的学生全都闭了嘴看向她。

　　　　谢锦躬身朝着段傲筠一礼，虽没想到段傲筠会帮她话，但仔细想想也无可厚非，毕竟她能进太学还是因为段傲筠的推荐。

　　　　段傲筠在大周朝积威深重，没有人敢因为她的女身份就三道四，也因此她这一句话过后，比辛博士所还要有效，楼内学生基本都不吭声了。

　　　　谢锦转身面向楼内学生，朗声道：“艺比本身就是精进自身，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我今日不过是区区巧思而已，要知道，这世上奇人异事凡几，即便困难，也绝无不能！”

　　　　话音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