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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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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惰?皇兄你真是大言不惭啊,当年是谁带着我和四姐惹事生非?”
  “陈年旧事,莫提莫提!”提及往事叶徐之难免心虚。叶枝冷哼一声,也没再说下去,转向阡誉道:“净尘方丈给了吗?”
  “给了。”
  “但萧月吟已经走了。”叶枝皱眉道。
  阡誉神情低落起来,面上的遗憾一览无余,他说:“我知道他不想回去,本打算将这枚玉佩留给他作纪念,好歹也让他心中有个念想,如今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见得着他了。”
  比起将萧月吟当做徒弟,阡誉一直都把他当做友人看待。两人年纪本就相差无几,几年相处下来自然结了不少情分,只可惜连为他送别的机会都错过了。
  他脸上的情真意切让叶枝为之动容,她忙安慰道:“你反正也是闲着,日后有得是机会去见他。”
  阡誉却不尽然,“他此次回国保不齐又会被送到其他国家,行为举止都被约束着,我如何好再见到他呢?”
  一直被两人忽略的叶徐之耐不住了,他淡淡地开口:“日后萧月吟被送去哪国做质子,朕也送你去吧。”
  “微臣一个小小的虚名将军,如何能被送去做质子呢?”阡誉闻言登时哭笑不得。
  “将军又如何?日后,朕要让大宋的每一个百姓都成为他们炙手可热的人物。”叶徐之夸下了海口,叶枝也跟着打趣道:“有野心是好事,但注意别成为妄想。你以为他们吃了大宋百姓的肉就可以长生不老啊?更何况,你要是将阡大人送去做质子,就不怕阡决将蜀北搅得天翻地覆?”
  “有何可怕?他敢造反,朕就御驾亲征去将他捉回来!”叶徐之喝了口酒,含糊不清地说。
  “彼时谁帮你守着京城?”见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叶枝不禁又问道。
  “宋丞相、罗太尉,还有朝中一干重臣,况且你也还在京城。……”
  “行了。别琢磨这些不可能的事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了这么多,还是叶徐之不想被皇位捆在这里吧。
  叶徐之只好讪讪地住了嘴,将腊梅酒一口饮尽,又将魔爪伸向了酒壶,叶枝眼疾手快地将酒壶夺了过来,“一杯就够了!皇兄还有奏折要批吧?”腊梅酒虽不烈,喝多了也会使人头昏眼花意识模糊。
  “最近没什么事,奏折里也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费不了多少功夫。”叶徐之哀求道。
  叶枝铁面无私地拍下他的手,反而将酒壶交给阡誉,阡誉也欣然接受:“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叶徐之满怀怨念的眼神下,两人一同告辞离开了藏机殿。途中,叶枝忽然道:“阡大人今日回府打算做什么?”
  阡誉惊愕地看向她,似是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问起,只好说道:“今日起得早,回府应该洗漱一番便歇息了。”
  得到回答,叶枝点了点头,正打算告辞之时,便听阡誉道:“公主何时将隐卫收回去?”
  “……”倒是她疏忽了,阡誉的武功不比隐卫差,就算一开始无法察觉,久而久之总会被发现的。
  “明日。”叶枝道。
  “那微臣先告辞了。”阡誉拱手告辞,也知道多说无益,在得到叶枝的首肯之后就离开了。
  叶枝立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的白发与周边景色相得益彰。他一手撑着纸伞,一手拿着酒壶,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阡誉是个可怜人,他和萧月吟同病相怜,所以才更惺惺相惜。
  他是个极其重情义之人。自认为亏欠了阡决,所以他可以将自己的地位拱手送人;宣成帝救过他们兄弟二人的性命,所以他们对大宋以性命相护。
  这寂寥的京城,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从前有阡决,如今有萧月吟。
  心中的思绪万千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所幸的是,他还能再活着见到阡决和萧月吟。
  转身而去,浅浅足印也终被掩埋。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预收文《把朕刀拿来》求预收
文案:朝南是南朝最小的公主,不仅人美而且嘴甜
皇上对她的宠爱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父皇,我想拔一根您的胡子。”
“依你。”
“父皇,我想吃你养的鱼。”
“依你。”
“父皇,二哥欺负我,我能揍他吗?”
“依你。”
“父皇,符九曲想娶我!”
“依……大顺子,把朕的刀拿来。”
“你再说一遍,谁想干什么?”
朝南:“……”
符九曲:“皇上,本与我无关,你女儿太能缠。”

  第29章 死讯

  暴雪愈下愈大,恨不得将整个京城都覆盖住一般。随着夜幕降临; 皇宫中灯火通明; 为屋外随处可见的积雪添了些生气。
  飞雪击檐,寒风刺耳。莲秋被勒令回房休息,心中依然放心不下叶枝; 听其他婢女说起; 公主一从藏机殿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内; 连午膳都没吃。她蹑手蹑脚地在书房外窥伺了一会儿; 见房中燃起了烛光,心想萧公子一走公主在宫中就少了很多乐趣,便也不打扰她,自己亲手为她煮了碗面送去。
  “咚咚。”房门被叩响,叶枝捏着书角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说:“进来吧。”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随之而来一股的香味让叶枝不耐地抬起头,恼火地说:“我说了不用送饭来。”
  “公主; 房内太暗; 您看久了眼睛会疼。不如先吃点东西、休息片刻,再继续看吧。”莲秋将热气腾腾的面放到一旁的桌上; 又回身将门关上。
  不提还好,经莲秋这么一提,叶枝也觉得自己眼睛有些酸疼,连带着脖子、胳膊都有些酸胀。她将书放下,阖眼揉了揉太阳穴; “我不是让你休息吗?这些事让其他人办就好了。”
  “奴婢闲不住。”莲秋笑了笑,正打算将面端到书案上就被叶枝制止了:“放在那里。”
  “是。”
  叶枝起身掸了掸衣袖,“你先下去吧。”
  “是。”将玉箸规矩地放到碗旁,她拿起托盘,委身便离开了书房,还一同将门关上了。
  本是不饿,闻着香味竟也枵肠辘辘,当下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地一碗就见了底,她意犹未尽地喝了口面汤,又拿先前送来的梅花糕压了压肚子,这才罢休。
  见屋外寒风呼啸,叶枝也收了继续看书的心思,索性和衣上了榻,枕着落雪寒风入了睡梦之中。
  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听到了屋外有谈论声。
  “你先派人守在书房外,事关重大,此事务必先瞒着公主!”百顺的声音里带着慌张,比较之下,莲秋倒镇静了不少,她平静地问:“萧公子不是已经走了吗?”
  百顺火急火燎地往外跑,还边道:“此事你不必再多加过问,总之是陛下的吩咐,你照办就是。”
  得到莲秋的首肯,他一溜烟儿地消失在视线中。
  叶枝脑中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在瞬息之间,全身冷汗淋漓。
  她浑身一个颤栗,手足无措地从榻上爬起来,借着还未燃尽的烛光慌忙地披上衣服,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导致她的脚步都踉跄起来。快步将房门打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吹着她苍白到了极点的脸,却无法让她的心变得更加寒冷。
  “萧、萧月吟他干了什么?”叶枝眼中还未散去的恐惧让莲秋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的她立即笑道:“公主做噩梦了罢,萧公子能有什么事?”
  自从百顺离开之后,莲秋的脸色就极为憔悴,连脸上的笑容都十分刻意。
  “实话告诉我!萧月吟他干了什么?”叶枝猛地抓住她的双肩,十指紧紧捏住她的肩膀,让莲秋不由得吃痛地皱起眉头,“萧公子已经走了……”
  “闭嘴!告诉我,他干了什么?”叶枝眼眶发红,死死地看着莲秋,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内心的恐惧已经让她失去理智,她怕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好,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皇兄。”她冷冷地说出这番话来,转眼间就越过莲秋朝外面跑去。莲秋一惊,忙大喊道:“公主别去!”叶枝脚步一顿,毫无血色的脸上已经滚落下灼热的泪珠,“至少,换身衣服。”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偏偏还带着一些宠溺和疼爱。
  这其中的哽咽就如当头一棒,让叶枝霎时冷静了下来。她立在原地,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胸中的情绪平静下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沉声道:“回房。”
  莲秋红着眼眶朝叶枝行了个礼,声音沙哑得像被刀子割过一般:“公主回房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备水。”
  叶枝颔首。
  好好地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行头,叶枝也不再逼问莲秋,让她先回房休息,自己又唤了几个奴才抬着轿撵前往藏机殿。她已经大概猜到了些许,可是她还再试着相信萧月吟一次,相信他是真的离开了京城。相信,对他来说,是真的有例外。
  一路无声地到了藏机殿,看见藏机殿外重兵把守,无数的青莲军将藏机殿围得水泄不通,叶枝心中也更加阴沉。
  她一路穿过庄严肃穆的人群,来到藏机殿外,“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殿外的守卫一见她立即大惊失色,朝同伴使了眼色,另一人上前道:“陛下正在殿中处理要事,公主明日再来吧。”
  “三更半夜处理什么政事?你们给我让开!”叶枝凌厉地看着二人。
  二人见叶枝来势汹汹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在叶枝准备硬闯之时,其中一人旋即大喊道:“朝阳公主到!”
  叶枝眸子一眯,浑身气息更加危险,她阴鸷地剜了那人一眼,也无意在此浪费时间,
  将挡在面前的长刀挥开,向大殿走去。
  不知不觉间,大雪已经停下了。
  行至殿中,首位上的叶徐之便呵斥道:“三更半夜不睡觉,到藏机殿来做什么?”
  叶枝环顾了一眼殿中,见殿中几乎站满了人,她嘲讽似的回道:“那皇兄呢?还有你们这些大臣,深更半夜不在自家府上休息,进宫所为何事?”
  百顺吩咐了莲秋务必要瞒着自己,而这殿中连李意柔和尉迟宫都在!如果现在的情形同前世一般,那也就是说,皇宫中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偏分只有她一个人被欺瞒着?
  “朝阳,不得无礼!”叶徐之一拍桌案,脸色盛怒地站了起来。
  “那你告诉我,为何朝中大臣全都在此,唯独不见镇北将军阡大人的身影?”
  大殿像是被施上一层咒语,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大抵是沉默得太过分了,叶徐之才缓慢地说:“莲秋告诉你了?”
  “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忤逆皇命,莲秋当斩。”
  “那陛下是不是也要斩了我?”叶枝紧咬银牙,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甘心!为何要瞒着她?如果她什么都知道、如果她再警惕一些、如果她不是那么相信萧月吟的例外,阡誉就不会死了。
  “叶枝!”叶徐之怒极,将案上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众人纷纷跪下,磕头道:“陛下息怒!”
  “为何要瞒着我?”叶枝质问道。
  或许谁也不明白,她问的不是眼前的叶徐之,而是三年前的叶徐之。
  “那与萧月吟有什么关系?”分明心中早已有答案,叶枝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或许不是呢?或许、是另有其人呢?
  众人缄口不言,是罗君无回答她:“他告诉过你,一直很想和阡大人分个高低?”
  叶枝无声地点点头。但在此刻,她愧于去直视罗君无。
  “昨日萧月吟并没有离开京城,他和阡大人约好了昨夜去取玉佩。”
  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让叶枝霎时间瞪大了双眼。
  “那他如何会死?”
  “阡大人一时兴起要和他比武切磋,还说赢了才将玉佩交给他。最后阡大人输了,一刀致命,萧月吟取走了玉佩,逃离了京城。”
  叶枝神情更加苍白,她身体摇摇欲坠地后退了两步,“你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罗君无却不再答话,反而看向了叶徐之,叶枝也跟他一齐看向了叶徐之。叶徐之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朝屋顶叹息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突然从横梁上跳了下来,叶枝一见这两人就猛地攥起了拳头,她难以置信地问:“你们知道萧月吟会回来?”
  这两人不是他人,正是被叶枝派到阡誉身边的两名隐卫。
  “阡大人一早就已经发现了属下二人,他说他知道公主在提防着萧月吟,但他相信萧月吟,所以求属下暂时瞒着公主,属下……”
  叶枝猛地踉跄两步,制止了隐卫继续说下去。
  她苦笑起来,像是在问自己一般:“不是有例外吗?你不是说了有例外吗?”
  西陈,你为了西陈,为了那个视你如敝屣的父皇,连阡誉都不肯放过吗?
  

  第30章 江湖

  眸子有些酸涩,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夺眶而出。她稳住身体; 颤声问道:“你们既然看到了; 为何没有阻止他?”
  两名隐卫面无神情地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复杂,其中一人道:“属下并未从萧月吟身上感觉到杀气; 所以也未提防……”
  何止是没察觉到杀气; 还察觉到了他的不舍和迟疑。
  叶枝猩红的眸子充斥着怒火; 苦笑道:“他平日装得这般天衣无缝; 谁能又想到他会动手杀了阡大人。”
  为何要杀了阡誉?萧月吟,你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让他逃走了?”深吸了几口气,叶枝才缓缓地问道。
  说罢,两人惭愧地低下了头。叶枝也只是随口一问,她知道萧月吟没有被抓住。
  “公主,你知道胡中令吗?”罗君无将手中的令牌举到叶枝面前。
  叶枝看着那枚小小的令牌,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江湖吗?”罗君无深邃的瞳孔逼视着叶枝,让她不得不抬眸与之对视; 在与他视线相碰撞的瞬间; 叶枝仿佛从他眼中看到了些许安慰。
  “江湖”是完全脱离在几国之外的,与朝廷互相对立; 却又互不相干。叶枝曾听说过。
  “与萧月吟有什么关系?”
  “这枚胡中令是胡中子所创,仅仅是一枚令牌,便足以撼动整个江湖。这是他留在阡大人手里的东西,大宋,动不得他。”
  “为何?”叶枝难以置信地问; 苍白的脸上充满了痛恨。
  “离开了京城,萧月吟就是江湖中人,大宋动了他,无异于与整个江湖作对,大宋本就孤立无援,又怎么能节外生枝,招惹江湖人士呢?”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让叶枝瞠目结舌,“胡中子是谁?”
  罗君无沉默了下来,指尖摩挲着令牌上雕刻的“胡中”二字,良久之后才道:“我的师叔。”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哗然,连叶徐之都惊愕地看向他,“他难道是扶摇子先生的……”
  他面色沉重地点点头:“是师父的师弟。”
  扶摇子本就算是江湖中人,不过比之胡中子,扶摇子还时常流连在各国之间,即便如此,扶摇子在江湖中的影响力还是十分之巨大,只是没想到,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胡中子竟然是他的师弟!
  “那……萧月吟为何会有胡中令?”
  “这便不得而知了。”萧月吟的身份是西陈质子,常年往返于各国之间,被西陈皇帝当做攀龙附凤的物品,又如何能结识身处江湖的胡中子呢?
  “皇兄,你打算如何告知阡决?若他知晓阡大人被害,必定会不顾一切地拦下萧月吟的人马,但罗大人说得也不无道理,大宋不能再给自己树敌了。”大抵对此事早有猜测,叶枝逐渐恢复了理智,锐利的眸子里已然一片风平浪静。
  只要萧月吟与胡中子攀上了关系,他就是江湖中人,无论令牌在与不在,大宋都动不得他。叶枝和叶徐之会顾及到大宋的安危放弃追捕萧月吟,但阡决不同,阡誉是他活着的意义,为了阡誉他可以在所不惜。若他知晓,让阡誉放下芥蒂、无条件地信任着的萧月吟反而杀了阡誉,他一定会将其大卸八块为兄长报仇雪恨。
  “如何告诉他?”叶徐之眼神陡然凌厉起来,“阡大人与人切磋武艺技不如人如何?他阡决还真想在蜀北翻起什么风浪吗?”
  与记忆中的借口相同,只是,阡决不会相信。虽然不知前世阡决做过什么,但是叶枝敢以人头担保,阡决绝不会相信这个借口。
  “萧月吟应该还没离开京中吧?”前世叶枝什么都没做,脑子里只有儿女情长,重活一世,她本决定摒弃儿女情长,竭尽全力为大宋做些什么,谁知还没来得及改变什么,一切又走上了老路。阡誉的死,或许是必须的,她本该有能力避免,但她错在将情分看得太重,错在信萧月吟信得太深,如今追悔也莫及。
  但有些事情,是时候该抛弃了。
  “你想做什么?”叶徐之将眉头一皱,察觉了她话中的深意。
  “去找他,把该问的问清楚。”
  空气在刹那间凝固起来,叶徐之眼眸紧缩,瞳孔的颜色莫名地沉了一些,像是融入了黑夜,与他对视时,那象征着黑暗的眸子,让人不由得心惊胆战。
  叶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绝不退步地回视着叶徐之,叶徐之脸色变得铁青,眉宇间多了一抹狠厉,他缓慢地用手撑住下颚,微微昂首眯起了双眼,神态十分危险。
  “你想离开朕?”
  他此时的样子,像一条看似无害,却又全身遍布着剧毒、吐着信子的毒蛇。
  鲜少有人见过叶徐之反常样子,此时更是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会回来。”叶枝语气软了些,试图安抚着叶徐之。
  叶徐之这幅反常的模样叶枝早已司空见惯,这是他从自幼时起就有的习惯,只要涉及到他珍视的人或物,他就会瞬间变了一个人,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吗?”叶徐之斜起眸子,眼中不经意露出几分蔑视,“想死在半路,让朕替你收尸?”
  “我会毫发无损的回来。。”
  “朕凭什么相信你?”
  “皇兄,”叶枝叹息一声,“我和奉阴不同,我永远不会离开大宋。你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只要你还是大宋的皇帝,我就不会抛下你。”
  察觉到罗君无复杂的眼神,叶枝朝他垂眸一笑,不作多余的解释。
  仅仅在这一瞬间,叶徐之全身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怔愣地坐在案前,双眸无神地看着前方,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他神色异常苍白,望向殿中的一众大臣,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开口,“好好准备镇北将军阡誉的后事,派人快马加鞭地赶往蜀北,将阡决召回来。你们都回去吧。至于婪儿,朕准你去便是,切记万事谨慎行事,萧月吟必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追上他,让青莲军陪同你去吧。”
  叶枝立即苦笑道:“皇兄,你让青莲军跟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去打仗。”
  “萧月吟能动手杀了阡大人,对你也不会心慈手软。”叶徐之横了她一眼,眼神不怒自威。
  “不如,让震野护送公主去吧。震野的功夫不比阡大人低,近日他也闲着,不如让他为公主护驾吧?”罗君无提议道。
  “可是……”叶徐之还有些犹豫,叶枝忙附和道:“皇兄,我带着青莲军去追他,未免太招摇过市了,他听到风声怎会容我继续追踪?我还有事要问他,可不能让他直接离开大宋。更何况,在大宋,萧月吟他不会伤害我,更何况阡决那一关还不好过。”
  萧月吟是西陈人,他若要回西陈必须要经过蜀北。如果阡决此时带兵将他堵在蜀北,他就是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逃。
  叶枝会阻止阡决坏事,大宋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说到此处,叶徐之思前想后,终于无计可施,他苦恼地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说:“既然如此,你明日再……”
  “等明日萧月吟就该走远了。”
  “即便如此,震野此刻也还在休息……”
  “震野将军近日住在臣府上,他早就留意了风声,本想同臣一起入宫的,但陛下一直没给他一官半职,故此守在宫外。”罗君无的点睛之笔惹得叶徐之频频侧目。
  “那至少等阡大人的后事……”叶徐之仍不死心。
  “不必了。”她如何还有脸面对阡誉的遗体呢?
  最终叶徐之束手无策,只能不情愿地派人出宫将震野召了进来。果然如罗君无所说的那般,那小太监刚去了一柱香的功夫不到,就带着震野回了皇宫。
  当震野精神抖擞地站在藏机殿时,叶徐之拿眼神剜了好几眼小太监,小太监立即躬腰道:“奴才刚出宫就碰见了震野将军,故此将将军请了进来。”
  “……”
  “退下吧。”叶徐之摆手道。
  “奴才告退。”小太监如获大赦,松了口气,赶紧退了下去。
  震野在大宋都快闲得发霉了,方才听说大宋的镇北将军被人所杀,当即来了兴致,自告奋勇地跟在罗君无身后,徘徊在宫门外。然而对于阡誉的死,震野并不觉得惊讶,生死本就由命,再加上他驰骋疆场多年,什么样的生死离别没见过,已经看惯了生死的人,无法对萍水相逢的人产生怜悯,或许是有些遗憾的,毕竟,阡誉在往年也算是名声大噪过一段日子。
  叶徐之掩唇轻咳了两声,也不再拖沓,表明了召他入宫目的,震野本就是个闲不住的,听了叶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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