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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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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该,让他打架从来不输,就该找个媳妇治他!”
也不知道是哪个当年被阿灵阿揍狠的人恶狠狠说了这一句,让这窃窃私语最后就变成了哄堂大笑。
在大家伙的哄笑声中,两人携手踏进了威武家的大门。同庄严肃穆又冰冷压抑的国公府不同,这而处处透着暖意和温馨。
为着珍珍今日归宁,院子里早就洒扫一新,正堂与东西厢房都挂上了簇新的红灯笼,正堂的柱子上还有新写的对联。
威武和塞和里氏都早早候在远里,珍珍刚跨过门槛,见到塞和里氏盈满泪水的样子,立即哽咽着喊了一声“额娘”,随后挣脱阿灵阿的手飞入她的怀抱。
“额娘,我想你了,您想我了没有?”
塞和里氏含着眼泪搂着她不松手。她仔仔细细地打量女儿,她的头发已经挽起做了妇人装扮,眼神仍是那般清澈灵动,但眉宇间多了一份妩媚,少了几分做小女儿时的天真,多了一丝新婚妇人的幸福神色。
“不过嫁出去两天又不是一年半载没见着面,什么想不想的,赶紧把眼泪收一收,这么爱哭新姑爷瞧着了看还要不要你。”
可到了又搂着她,拍着她的背说:“额娘这几日都没睡好。”
珍珍故意从她怀里起来,端详着塞和里氏的脸,说:“我瞧瞧我瞧瞧,啊呀,额娘果然眼下多了几条细纹,可还是那么好看呢。”
“油嘴滑舌,姑爷还看着呢,让人笑话了。”
“他才不敢!”
塞和里氏捉起她的手打了下,对阿灵阿说:“女婿,叫你看笑话了。这丫头往日在家里被宠坏了,总说些不着调的话。”
阿灵阿淡淡笑道:“不怪不怪,我就喜欢她这性子。”
珍珍这下底气更足了,她笑得和朵花一样靠着塞和里氏,满脸娇气又自豪地说:“额娘,你听听,我没说错吧。”
塞和里氏无奈摇头,可她又是欣慰,这进来短短几句话,便能知道女儿这婚后过得极好,女婿疼她也让她。
她身旁的威武捋着胡子笑道:“都进去去吧,阿爷阿奶早就在正堂里等你了。”
珍珍听见李氏和额森在等显得迫不及待起来,她把阿灵阿甩在身后,挽着塞和里氏的胳膊往屋里走,她脚步轻快,仔细看走起来像个小女孩一样一踮一踮的,就差快跳了起来。
阿灵阿低头偷笑了一下,嘴里喊着:“夫人等等我。”快步追了上去。
正屋里额森和李氏端坐高堂,李氏还是往日那样清冷严肃的样子,但坐着的时候身体前倾伸着脖子,昭告着她的心焦。
额森就没有什么好掩饰之处,珍珍一进屋他就喊:“珍丫头回来喽!”
珍珍扑上李氏的膝头,仰视着她宛若小时候,“阿奶,您可好,珍珍回来了。”
额森见小孙女去扑自家夫人没有搭理自己,脸上暗暗有些失落,他咳嗽了一下,阿灵阿听见便先朝额森作揖:“阿爷好。”
没有孙女但有了孙女婿,额森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朝阿灵阿伸手拉着他拍了拍胳膊,连声称赞:“好样的,这身板不错,很有当年弘毅公的样子!”
屋里其乐融融,珍珍拉过阿灵阿,两人并肩给祖父母和父母双亲磕头行礼。
礼毕珍珍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腻到李氏和塞和里氏身边说:“额娘,我同阿灵阿说好了,这次回门要在家住满七天再走,你们可不能赶我走。”
“七天?”
第73章
满人回门虽说是会在娘家住,可一般也就一宿的事,有些因为娘家和夫家离得远,会稍稍延长一些时日,但一般住个三日也就算够了。
所以当珍珍一开口就说要住七日的时候,塞和里氏惊地抬眼看着女婿。阿灵阿宠溺地瞧着珍珍:“岳母放心,我们出门前同我额娘都说好了。何况过两天我们还要进宫去谢恩,从您这儿过去还方便些。”
巴雅拉氏好说话又心软,再说这国公府里鱼龙混杂,新婚小夫妻待在府里待久了免不了有些闲不住的人去找麻烦。再者,巴雅拉氏这三年来也是习惯儿子这经常不在家的状态,他折腾考科举那几年,不是在什刹海的那家书肆里挑灯夜读,就是跑揆叙家当住宿生,顺便接受纳兰容若的指点,尤其是乡试前的两个月他几乎都住在明珠府邸。
这才弄得巴雅拉氏有好一阵子每天提心吊胆,误会他有那龙阳之好,对相亲不上心是因为他喜欢人的是揆叙。如今他娶了媳妇,她这桩心病才算是治好了,只要是同媳妇在一起去哪儿都成。
所以阿灵阿一提要去多住几天,巴雅拉氏除了叨叨了两句有了媳妇忘了娘,极爽快地就答应了,还催着阿灵阿再打听打听一等轻车都尉府什么时候能造好。莫说阿灵阿,就是她也是巴不得能早一天搬出国公府去。
珍珍出嫁三日,她心里思念家人,塞和里氏同样也是辗转反侧了三日,乍一听女儿能在家住七天那么久塞和里氏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但转念一想新妇如此任性岂不是要讨婆婆嫌?她也是从新妇过来的,里面的规矩一清二楚。
“不行,姑爷惯着你是疼爱你,你个做人媳妇的也不知道含蓄点,你若不在婆婆跟前谁伺候?”
阿灵阿在旁解释:“岳母大人您不必担心,这事同我额娘都是商量好的,珍珍带去的那几个厨娘我额娘甚是喜欢,有她们伺候着就行。再说这几日我们也有许多事要办,要去宫里谢恩还要去明相府上道谢,国公府人多嘴杂,咱们日日进出还不方便,岳母就收留小婿几日吧。”
阿灵阿赌咒发誓他不是在哄岳母,而是句句发自肺腑,国公府的眼睛天天盯着他们后院,要是他们有些动作那便和苍蝇一样追上来闻。
何况他的确是想有些动作的。
阿灵阿这话一出,塞和里氏还没琢磨明白,但李氏琢磨明白了。
她缓慢却肯定地说:“孩子们愿意住便住几日吧,明相府就在什刹海对面,过去也的确方便。”
有婆母的话,塞和里氏便和煦又欣喜地接受了这件事,她拉着珍珍说:“你从前住的屋子,我是一点都没动,好好的留着呢,你们就住那吧。”
徐莺徐鸾姐妹是跟珍珍他们一起回来的,她两当即就退下,到外院去指挥吴雅家的家仆把两人的箱笼从马车上搬入珍珍从前的闺房中。
李氏冬日里经常咳嗽,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显出疲态,珍珍见状要扶李氏去歇息,而威武则拉着阿灵阿说:“来来来,我让管家打了好酒,咱们可要好好喝几盅。”
额森一听有喝酒吃肉,那本来要跟着李氏回屋的腿脚立马收了回来。
“是是是,得多喝几杯,其他几房的小子们可念叨了等小七爷回门必得喝痛快了呢。”
阿灵阿的脸垮了那么一瞬间,他婚宴那日可不就是珍珍那几个堂兄灌他灌得最狠,他喝完后仔细想想,似乎有那么两张脸他当年在什刹海的冰面上和人抢过冰车。
年轻时候“作恶多端”,果然出门遍地仇人跑,一路跑到老婆家里了。
珍珍听见喝酒,回身朝阿灵阿说:“少喝点,不能喝冷酒。”
阿灵阿知道她可惦记着那五年大计,忍笑点头。
塞和里氏见一家子热闹,忙站起来去厨房里看晚膳点心备的如何。
屋里只剩下男人们的时候,阿灵阿觉得屋子里冷了下来。接着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落在他的肩上,阿灵阿一回头,岳父威武神情凝重地站在他身后。
“好女婿,咱们先来聊聊吧。”
李氏早年入关的时候吃了许多苦,年轻时候不觉得,到了老年那些隐藏的病症便慢慢显了出来,尤其是冬日里膝盖和脚上的疼痛极为折磨人。
珍珍在李氏膝下过了许多年,很清楚她的病痛,扶着她一进屋子便拿炉子上温着的热水给李氏冲了个暖手炉,套上绸套替她捂在膝盖上。
“阿奶,好点了吗?”
李氏点点头,伸手将珍珍忙前忙后时掉出来的一小撮头发别在一根发簪后面。
“姑爷对你好不好?”
珍珍轻笑一下,眼睛亮闪闪地伏在李氏膝盖上说:“阿奶不都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
李氏一直是话很少的性格,和额森恰好互补,这家里大多数时候都是额森絮絮叨叨,李氏一锤定音。
现在也是这样,她满心关怀,但临说出口都只有“好不好”和“看见了”这两句淡如水的话。
珍珍替李氏揉着膝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阿灵阿很好,但在祠堂的那个早上,珍珍也意识到了国公府的生活定然不会容易,她在敬茶时候和法喀发生争执时想,如果是阿奶在场会如何做?
她当时没有想出来,这时候在李氏面前却有些忍不住了。
问自己为什么忍不住?珍珍想,大约是上辈子没有受过长辈的溺爱和保护,一直长大自己做决定,最后性格执拗起来连朗清都没法动摇她。
很难说穿过来是幸还是不幸,至少在这里已经有愿意宠溺她的额娘,也有愿意保护她的阿奶,还有宫里那个只希望她幸福的姐姐。就像阿灵阿那日来,阿奶明明不应该刁难他说那些不高兴的话,明明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笑就能过去的,但阿奶还是站起来把好赖话都说了清楚。
虽然场面难堪了些,但李氏对她的担心是真心的,不然以她的涵养不会失态。
所以她想,回到李氏身边她失态一点,多嘴一点,也无妨。
“阿奶,我见了国公府的人了,婆婆单纯好相处,可因为这样才会被国公法喀他们的额娘欺负。”
“等分府就好了。”
李氏知道分府的事情,淡淡嘱咐着她。
珍珍伏在她膝头轻轻摇了摇头。
“你担心?”
珍珍点点头,说不担心太假了,阿灵阿那浑身和刺猬一样竖着的刺就是日日防着他们哪里看不见的暗招。
“树欲静而风不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李氏只嘱咐了这一句,但这短短一句让珍珍却让珍珍分外安心,她一直伏在李氏的膝头没有起来,而李氏就一直轻抚着珍珍的后脑,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是珍珍心底最想念的,从小到大,她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只要这样靠着她的阿奶,她的心绪就能慢慢平复。
珍珍在李氏屋里享受着家中的平静,而男人们也没闲着。
阿灵阿事先已经问过珍珍额森和威武的喜好,今儿他给额森准备了一袋子云南弄来的烟草,给威武准备的是一坛子绍兴三十年酿的女儿红。
刚好此时博启也从官学回来了,威武就摆上四只酒盅,一家子男人凑在一起先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威武拍着阿灵阿的肩说:“好女婿,知道你心疼我闺女,但作为男人,岳父还是有件事要教教你。”
阿灵阿知道这是例行的岳丈训话,他忙坐正了,还恭敬倒了一杯酒递到威武手边,说:“但请岳父大人指点。”
威武拿着酒杯猛地灌了一口,叹着气道:“这男人啊,不能太顺着媳妇,疼爱媳妇私下里疼就是了,在外头,男人就是要顶天立地、一言九鼎,得有什么都自己说了算的气魄。”
额森于这事实在是太有发言权,把烟杆子一放,猛点头。
“对对对,你岳丈他说的句句在理。”
博启此时也凑过来火上添油:“姐夫,尤其我姐是个蛮不讲理的刁蛮性子,你要是不振夫纲,过不了几年就会被她踩脚底下了。”
阿灵阿失笑:“珍珍哪是你说的这样,她很讲道理啊。”
阿灵阿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忘记了珍珍梳妆台下压着的《如何从八党成为死党》,也忘记了自己昨儿在院子里练的刀法。
吴雅家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就怼了过来:吴雅家的女人讲道理?没可能的事!
阿灵阿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没事,没事。哎……”威武瞧着这一表人才的女婿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妻奴俱乐部,心中甚为悲痛,“都是我不好,没养个好女儿。”
阿灵阿一听慌了,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忙说:“不不不,珍珍能有今日都是岳父岳母教的好,小婿能娶到珍珍那是小婿天大的福分。”
威武张了张嘴,真不知道该对这实心眼的好女婿说什么。
就在此时徐鸾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姑爷,夫人问姑爷喝冷酒了没有?若是喝了要再喝一盏红枣茶暖暖胃,夫人还说姑爷就是回门也不能忘了刀法,过些日子还要去御前当差呢。”
阿灵阿跟被点将的士兵一样,“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抹抹嘴朝屋里目瞪口呆瞧着他的三人拱手。“阿爷,岳父大人,小婿每日都要练刀,容小婿去去就来。”
看着阿灵阿匆忙出去的背影,博启沉痛地对自家老爹说:“阿玛,算了,吴雅家的男人就这命。等我以后娶了媳妇,您别嫌弃我就行。”
第74章
阿灵阿是真又练了半个时辰刀,再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回到酒桌前。吴雅家的三个男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阿灵阿,阿灵阿却浑然不觉。
怎么了?有媳妇督促上进不好吗?上辈子珍珍和他在高中交流感情的方式就做作业啊!
到了晚膳桌上,塞和里氏拿出了十八般武艺做了一桌好菜,又喊徐大柱派了小厮跑遍了什刹海买了各式饽饽,甚至还难得备上了明前龙井和花茶等着饭后用。
珍珍在奶奶和亲妈的跟前是撒娇的小闺女,在爷爷和亲爹的跟前就成了贴心的小棉袄,一会儿给额森夹一块大肉说:“阿爷,你吃这个,这个炖得又酥又软。”
一会儿又挑了鱼最嫩的鱼眼肉给威武,说:“阿玛,你尝尝这个。”
刚还在提点阿灵阿要重振夫纲的两人,早就把那些抛诸耳后,除了喜笑颜开地说“好”,其余一概都不记得了。
就连塞和里氏也只一味招呼好女婿,没人顾的博启一边和着眼泪一边啃着包子。
菜美味,酒自然喝得畅快。阿灵阿被岳父和小舅子轮番上阵灌酒,他本身酒量虽然不错但也经不住这阵仗,最后一杯酒下肚后直接趴桌上睡着了。
珍珍很想提着阿灵阿耳朵好好教训他一番保养身子,但她是回门的第一日,阿灵阿又是同自己的亲爷爷亲爹喝的酒,她也无可奈可。
博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珍珍揪着他的耳朵说:“阿爷阿玛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在里头瞎起哄乱灌你姐夫酒呢?喝坏了怎么办?”
博启也没少喝,本来已经迷糊的脑子被二姐吼得一激灵,他瓢着嘴说:“俺那撕替姐姐喝……嗝!”
塞和里氏见喝倒了的女婿和喝懵了的威武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群男人,平日里人模狗样儿人五人六的,到了酒桶面前都没了把门。她插着腰对博启训道:“是啊,你混在里头喝什么喝,快去睡觉,明儿官学又要迟到了!不像话!大人喝酒,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博启委屈着晃晃悠悠回自己屋子,留下了个幽怨的眼神给吴雅氏的女人们,心里是不住感慨。
我为什么就是个独子,连个撑腰的兄弟都没有!
他还是从了塞和里氏的心也去相亲算了。这个家反正他从来就是个小透明,娶了媳妇好歹还有媳妇疼是不?只要他当个老老实实的妻奴就是了。
博启并不知道,他在无意中领会了哲学里最高深的思想:Happy Wife, Happy Life。
珍珍吩咐下人们将阿灵阿抬回了床上,奴才们想替他更衣,被珍珍给拒绝了。
阿灵阿素来挑剔,要是知道自个儿醉酒了被别人碰过身子,醒来还不定怎么发火生气呢。
珍珍想着嘀咕了一句:“狗脾气,真讨厌。”
但是还是亲自弯腰帮他解了衣服擦身,再仔仔细细地盖上被子。
睡了多年的闺床旁突然多了个人,狭小的床铺里珍珍只能和阿灵阿相拥而眠,睡梦中的阿灵阿无意识地一转身将珍珍抱紧在怀。
“珍珍……等等我……我一定会考上举人……然后来娶你。”
阿灵阿发出一声梦呓,他似乎又梦着求娶亲那段日子的事了。
珍珍把手绕到他身后,哄小孩一样,一边拍一边说:“没事,我等你,你乖乖的,多久我都等你。”
阿灵阿咕哝了一声,紧紧搂着珍珍复沉沉睡去。
珍珍瞧着他熟睡的脸,心中溢满了幸福。
真好,要是你能平安无事长命百岁的就更好了——怀揣着这个念头她渐渐地沉入梦乡。
……
这一晚,珍珍因为回到自己家可算是睡了个安安稳稳的好觉,阿灵阿就没那么幸运了,宿醉一宿,第二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觉得头痛欲裂。
“你醒了?头疼不疼?”
晨曦下,身上一袭樱色便服的珍珍依在床头,巧笑倩兮地瞧着他。
阿灵阿挪了挪,把头搁在珍珍的大腿上,理直气壮地说:“疼!”
“谁叫你不能喝还逞强。”珍珍打了他一下,却还是低下头,轻轻地给他揉起了太阳穴。
“起来吧,我额娘可是心疼你这个女婿,一早就起来给你熬了解酒汤,还亲手给你做了早点,我都要嫉妒了。”
阿灵阿骄傲地说:“那是,我这样的好女婿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瞧你臭美的。”
珍珍刚想缩回手,阿灵阿似乎早就猜着了,他握着她的手腕一用力,珍珍倒在床上,被他一个翻身压了个正着。
珍珍防备地抵着他的胸口:“你……你想干嘛?”
阿灵阿一脸忿忿不平:“为夫的委屈!昨日为了讨好岳父小舅子,舍得一身剐喝了一斤酒,娘子要补偿我。”
珍珍使劲揉搓了一把他的脸,“你乖,等回去了好好补偿你。”
阿灵阿眼睛一闪一闪的,期待地问:“趁早不宜晚好不好?”
珍珍拿起旁边的枕头拍在他脸上。
“这是我娘家,不要白日做梦了,好了快起来。”
阿灵阿叹了口气无奈地松了手。两人换好衣裳一起到了前院,塞和里氏果然是殷勤的准备了一桌早点。
“女婿,你头还疼着吧,先喝把这碗解酒汤喝了吧。”
“女婿,你尝尝这个,这是荠菜豆干包,这可是用第一波的新鲜荠菜做的,一早送来的时候还沾着露水呢,整个京城能吃上这口鲜的没几户人家,你快尝尝,这包子最是鲜美又解腻。”
塞和里氏又是给他盛解酒汤,又是给他夹包子,热情得阿灵阿都快不好意思了。亲生的一双儿女倒似捡来的一般被她忘到了犄角旮旯。
珍珍醋缸子打翻了一坛,娇气地说:“额娘,你偏心眼,你怎么不给我夹包子。”
塞和里氏怒瞪她:“你没手吗,自己不会夹。”
转头对着阿灵阿却和煦地笑问:“厨房里还有馄饨和面条备着,你要是想吃口带汤水的,我也立马让人给你去做。”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搁塞和里氏这也是没错的。
阿灵阿年少英俊,又身负功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读书人的清贵之气,可不叫塞和里氏欢喜。
珍珍觉得自己孤军奋战实在太痛苦,于是决心拉个战友。她偷偷在桌子下踩了下博启的脚,博启这个猪队友正在郁闷地啃包子,被珍珍一踩也没多想就喊了出来:“二姐,你踩我做什么。”
珍珍翻了个白眼,拼命给他使眼色,塞和里氏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两人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她的法眼。
她冷冷扫了姐弟两一眼,说:“你两老实些啊,别以为我没瞧见,珍珍,你少撺掇你弟弟,就是他嚷嚷我也一样不搭理他,什么时候他同好女婿一样考上举人了,别说是夹包子,就是让我给他端茶递水的都成!”
博启瞬间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咬着包子都带委屈二字。
阿灵阿马上出来打圆场,“岳母,小舅子还年轻,过几年功课上必是能大有长进的。”
要是平常有人这么同塞和里氏说,她肯定会用“不可能”三个字给怼回去。阿灵阿这一说塞和里氏却是眉开眼笑。
“好女婿你是考过科举的举人老爷,你说行定是行的。”
用过早点,珍珍同阿灵阿回了自己屋子,当然两人不是躲在屋子里亲热,他们回娘家来也是有许多正经事要做的。
头一桩就是让阿灵阿帮忙清点了一下吴雅家如今的家产。姑爷插手媳妇娘家的营生说到底是桩颇为敏感的事,但珍珍先给李氏透了个底,告诉她阿灵阿如今和长芦盐场之间隐秘的关系。
李氏老家在山东昌邑,每次从京城回乡必过长芦,加上她前明家中也是累世为官,马上就知道吴雅家这点家产同阿灵阿比不过是九牛一毛,当下就把账簿地契都拿出来交给了他。
两口子关起门来盘点了一上午,吴雅家合珍珍带走的陪嫁如今有庄子三座,一年进项合银一万两,再有陪嫁给珍珍的崇文门外当铺一间,一年进项也是一万两,这就是两万两了。
此外自打珍珍当年撺掇威武买地,塞和里氏第一次摸着那地契后,她就对田地特别着魔,觉得世上没有比田地更靠谱的东西了,这些年吴雅家陆陆续续地又买了不少地,阿灵阿点着点着都笑了。
“你可算是达成心愿,如今是个大地主婆了啊。”
吴雅家的地契都装在一口檀香木的箱子里,阿灵阿一口气都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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