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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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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往家里走,不过是两百米不到的路。
  她走到了那幢楼下。
  雨下得绵密。
  她还穿着细跟的单皮鞋。
  是的,白天,她那么亮丽出色,她清澈的声音,从主席台传遍整个大会议室。
  现在,她深身没有一丝热气。
  她看到了儿子,等到了儿子,等了一夜,找了一夜。
  现在他向自己走来。
  楼下的水泥路坑坑洼洼,她脚折了一下,顺势坐在了地上。
  她一丝力气也没有,她站不起来。
  就在那一刻,她哭了。
  撕心掏肺的哭。
  泪眼中她看到儿子站在30米开外,不动一步。
  雨幕重重。
  她没有喊他的气力。
  她吃力地从瘫坐到蹲起来,脚部刺痛了一下,她的一条腿跪在了地上。
  就在她努力想站起来跑向儿子的时候,颜涓若风一般从她身边擦过。
  他蹬蹬蹬地上楼。
  无视于痛不欲生的母亲廖梅如。
  这是怎样剜心的疼痛,它足以抵消所有的母性与亲情。
  可是,毕竟颜涓若回来了。
  廖梅如拖着一条腿回到了家。
  她来不及换掉湿透的衣服,她想尽快的照顾儿子,千万不要感冒了。
  可是,儿子的房门已反锁上了。
  廖梅如回到自己的房间,来不及换衣服,她拨通了颜涵瑛的电话。
  “涵瑛,你放心吧,孩子回家了。”
  “我知道了……”颜涵瑛说了这一句,不再说。
  两个人多么需要安慰,可是,电话两头是长长的沉默。
  第二天,颜涓若不肯上学。
  他说,他要退学。
  如果廖梅如不同意他退学,他就天天在网吧里过。
  廖梅如病了。
  以泪洗面。
  那一天,她茫然地一个人到了烈士陵园。
  苍松翠柏,默然挺立。
  座座墓碑排列成行。
  廖梅如抱着一棵松树,哭到晕厥。
  她真的跪地了。
  只有在这里,没有人发现她是谁。
  她是一位大学教授。
  或者她是一位受人仰视的副市长。
  不,她什么都不是。
  她是一位失败的家长。
  她是一位濒于崩溃的母亲。
  她哭到头晕。
  她担心她会死。
  事实上,她喊来了与她同年龄的姑子颜涵珍。
  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救救我,我在陵园。”
  颜涵珍飞奔而来,一把把廖梅如抱在怀里。
  只见廖梅如脸色死灰,嘴唇乌黑。
  命悬一线。
  她真的不知道,一个孩子,一个叛逆期的孩子差点要了父母的命。
  颜涵珍打电话给她的哥哥,他也是这句话:“救救梅如,救救我们。”
  颜涵珍庆幸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但看到廖梅如这样,她心如刀绞。
  她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告诉她的侄子,求他懂点事,不要再伤害自己的爸妈。
  颜涓若感到自己是个罪人。
  他用上网积分网购了一把瑞士军刀。
  用其中最短的一把刀,在右腕划了一道。
  可是,他紧接着害怕极了。
  看着血珠滴下来的一刻,他大声地叫着:“妈妈,妈妈,快救救我……”
  廖梅如再一次心如刀绞,绝望透顶。
  往事,锥心的疼。
  廖梅如不想再见颜涓若。
  他远在天边也好,他近在眼前也好,活着就好了。
  她没有勇气抛出什么母爱。
  后来,颜涓若发奋读书了,他听了母亲的话,与班上最正派、成绩最好的罗莉交朋友,求她帮忙,共同进步,可是,谁知道,这个罗莉却心比天高。
  她,伤害了颜涓若的心。
  16岁的颜涓若,高中毕业那年,已遍体鳞伤。
  他从此不会谈情了吧?
  医大的柳佩璜医生,与十年前割腕的少年相遇,她忧戚的目光,写满了问号。
  旻元寺,呵呵呵,真是有年头没去了。
  这次颜涓若一个人飘到了拉萨,对近在咫尺的布达拉宫视而不见。
  可是,柳医生轻意是不会约见一个曾经的病人,去千年古寺旻元寺的。
  她看出颜涓若身上有什么不祥之光了吗?
  而另一个妇人,唐念约已主动坐到了颜涓若身边,她有满腔满腹的话要问,因为,颜涓若来自美国的波士顿。
  唐念约的父亲,他把老宅三进的大院落捐给了江洲政府,委托文管会托管,一个人宁可老死在异国他乡,这其中的原因,她百般追问,没有答案。
  有人说,江洲,浸淫在泽国湿地,人,不管男人女人,阴气太甚。
  活人为阳,死人为阴。
  白天为阳,夜里为阴。
  山为阳,水为阴。
  这阴与阳,一道幽秘的界线是什么?在哪里?

  ☆、24,祈祷 告别

  在某一天的早晨,在旻元寺柳佩璜真的等来了赴约而来的颜涓若。
  返美之前,他践约了。
  为什么?
  混沌中,他自己也不清楚。
  就因为答应了柳大娘的邀请,时间又不够用,他有些犹豫,只好推掉了另一场邀约。
  这个推拒,让他直叹息。
  卿本佳人,犹可约见。
  只有对不住绝代佳人冷惠了。
  可是,柳佩璜这个邀约似乎更应该践行。
  三月底的旻元寺,像一幅山水风景画,美不胜收。
  他们坐了轮船过江。
  旻元寺立在江中,宛如一块翡翠。
  要是拉萨的那个叫朱绣的美女来江洲,她会说旻元寺就像一块蓝松石。
  颜涓若无奈地笑笑,他是乎是有些想她。
  六年了,不,七年了,他没有碰任何女人。
  但在朱绣这里,他沉沦到想唱歌。
  旻元寺那天下着雨,有风,微寒。
  他们走过一片叫做千棵柳的湿地,绕过六百年老枫杨树,到了一个香樟树营。
  从这里的夹道看旻元寺,它端端正正,却又华丽繁复。
  千年古刹,国土壮严。
  柳佩璜老妪与颜涓若走的很慢。
  柳医生已改口叫颜涓若:孩子。
  “孩子,你可能知道我想说什么?”
  “嗯,也许是吧。是从长者的身份,从医生的角度告诫我要珍惜生命。”
  “是,也不是。你那么聪明,现在也成熟了,这我看得到。从前的错误一生犯一次就足够了,不要再犯。今天来,我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柳医生?”
  “你那年是十六岁吧,时间是2004年……”
  “医生记得很清楚。”颜涓若停下来,看着柳医生。
  “记得清,那一年,我的先生病重,奄奄一息之时,恳求我给他安乐死,可是身为医生,我不能,作为亲人,我何尝不想帮他结束痛苦……”
  “喔,后来呢?”颜涓若心揪紧了。
  “后来,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尽管他存活一天,都像在地狱煎熬,但事实上他是我间接杀死的……”
  “柳医生,你不能这么说……”
  “你听我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先生闭眼之前,对着我笑,那是一种要了我命的笑,我仿佛自己拿着手术刀,刀上还滴着血,可是他无比宽慰地看着我笑……”柳佩璜摇摇头:“生命是什么呢?我时常想这个问题,我几乎确定生命就是一种债务。每个被打发到人间的生命,都是为了偿还上辈子自己或家人的一种债务……有的还的轻松,有的还的挣扎……”
  “柳医生,你太悲观了。”颜涓若说。
  “直到那晚遇见你,离我先生闭眼才三天。我的精神是游离于身体的……那晚,我本应该在家休息,但有医生家有事,我去顶夜班……”
  “……”颜涓若无语,他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你苍白的小脸,无所谓的神情,让我惊讶。你不知道什么是死,即使你割了自己的手臂,但你不知道什么是生死……这才是可怕的……”
  “……”颜涓若继续无语。他好像是局外人。的确,对于这次割腕,至今他没有去深剖。
  更像游戏。
  不计后果。
  “其实你的伤并不重,但你思想麻木,我担心你这种自处性格以后还会犯,所以,我买了江边的公寓房,你知道的,我不能出家,也不是居士,我只能在凭窗的小房间里,天天对着旻元寺祈祷……”
  “你……”颜涓若欲言又止。
  “对,你的命,是我天天祈祷来的。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也根本不想去打听,但有我的祈祷,你一定平安。”柳医生平静地说。
  旻元寺的风雨沁人心脾。
  整个岛几乎不见一个人。
  雨下得绵密。
  两个人都带了雨具。
  走过一座桥。
  又走过一座桥。
  桥连着桥。
  一老一少,谈着生死。
  “没有再想过做傻事吧?”
  “这,没有,但也消极得不行。生命这东西,也是被动的……”颜涓若说了一句真心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或许你可以像我一样,天天为你的母亲祈祷,从中获得生命的意义?”
  “这,自然是非常好。”聪慧的颜涓若立刻明白了柳找他来游旻元寺的意思。
  寺,是存放不安灵魂的地方,从祈求获得解脱或内心平安,同时保佑亲人。
  他颜涓若无论怎样,应该做一个人子有担当的事,为亲人祈福。
  他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母亲廖梅如与他一样,只是她不能任性,只能扛。
  有片刻,他心疼他的妈妈。
  “有用吗?”颜涓若问。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我不问了。在美国,你可以加入一个教派,然后学着为亲人,你想得到的亲人祈求,你祈祷的时间越长,说明放在你心上的亲人越多,开始时,你花几分钟为有限的几个人祈祷,后来,你会花一小时两小时为出现在你生命中的所有人祈祷,这样,你的心越发的仁厚安详……”柳医生说。
  “其实,我是有自己的方式的,在美国我每天跑半程马拉松……”
  “呵呵,这个不能长久,你的膝盖,腰椎将承受不起……”
  “我会试试……”
  “那,我们回去吧,今天的旻元寺空无一人,却实在是好。几年了,我一次也没过江,到旻元寺走一走,我内心怕极了这孤寂,还有太过暗示性的东西……”
  “柳医生也怕死亡吧?”
  “是人都恋生的,你要记住,生命只有一次,没有幻想……”
  “嗯,记住了。”
  颜涓若把柳医生一直送到她家的楼下。柳医生再三邀请他上去坐坐,颜涓若拒绝了。
  他不会在她的指引下,去看那扇窗。在以后的岁月里想着一个老妪,凭窗而立,为他的生命祈祷。
  颜涓若是应该走出过去的怪圈了。

  ☆、25,冥思 飞越

  颜涓若从南湖机场坐火车去了上海,然后他将搭载国际航班飞去加州,再从加州转机。
  在加州停留五个小时后,飞往波士顿。
  飞行时间差不多又是5小时。
  这样,到了波士顿刚好是凌晨5点多。
  早起的波士顿人已在跑步锻炼。
  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区域,住着30%强的华人。
  他们保持着早起买菜的习惯,或者锻炼的习惯。
  颜涓若之所以选择从上海走,是因为,那个在拉萨坐等颜氏一颗种子落地生根的妖精,在尼泊尔与西藏两地经营的大商人,北京美妞,与他有***的朱绣,坚决要从拉萨赶到上海,理由是,朱绣提了两个条件。
  这两个条件,让颜涓若的人性有了一点点回归,胸怀温热了一下,人家什么都不为,只为了:给她一个抱抱,加上让她看他最后一眼。
  在朱绣的眼里,颜涓若是属于一去不复返的浪子,无情无义。
  但这个浪子也许在10个月后会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将是他这个俊美男子对人类颜值的贡献与担当。
  两个人在浦东国际机场的一个抱抱,将是有永恒意义的。
  朱绣到了上海,她在与颜涓若深情的抱抱后,留了一只箱包,里里塞满了吃用的东西及给了允许范围内的美元金额。
  她说,这是给娃他爸的。
  起初颜涓若只当她是在开玩笑。
  但她隐忍着的表情,还是让他上心了。
  依依惜别。
  颜涓若一个人出没车站、机场惯了,朱绣这万里送君,真的还是非常感动他。
  漫长的24小时飞行。
  颜涓若一伺上机,闭上了眼睛,左右前后,整个空间,任何人,任何声音,都被他屏蔽了,都进不了他的关注范围内。
  思绪万千,不知从何忆起。
  唐念约,嗯,等着再捋这一脉。
  这个老妇对于唐国钧的控诉,让他一想起就头疼。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唐家的这本经,从民国时期就乱了,没有人能够拾掇得清爽。
  人类是最复杂的世界。
  这一次,唐念约给了他一纸委托书,请他带给唐老斋,说是要解除作为女儿的唐念约与父亲唐老斋的父女关系。
  真正是笑话。
  法律上没有这一条。
  父与子之间,可以不来往,可以甚至是仇人,但血缘关系,社会关系如何删除?
  柳佩璜,嗯,稍后再捋这一脉。
  她坐在她高层的公寓里,开了窗,望得见青葱一片的旻元寺全貌。
  她的祈祷,十年如一日。
  最有意思的是,在他与她分别时,柳老妪送给了颜涓若几幅未装裱的中国山水画,她说,全是名家名作,是有身份的病人送给她的变相红包。
  她说:小颜,你带到美国,在美国装裱了挂在家里。这样你不会孤单,而且啊,也可以变现的。
  颜涓若有片刻的感动,想抱抱这个老人,孤身一人的老妪,希望她坚强地活下去。
  她何尝不是在靠为别人祈祷,增加自己生活下去的力量。
  柳佩璜的父亲在他60岁的时候生下了她。
  柳家在江洲老城,从前,民国的时候是做寿材生意的,知道吗?柳医生睁大一双眼睛,对颜涓若说,知道吗,柳家的棺材生意做得很大,被批发到整个南湖省。
  颜涓若不想知道。
  旻元寺一席谈话,颜涓若像活了一生。
  廖梅如,靠后,她是压轴的呀。
  亲爱的妈,你要好好的。
  廖梅如拨冗与儿子吃了一顿西餐,在城里最有文化的西餐厅。
  在吃饭的时候,颜涓若检讨了自己混蛋的过往。
  言辞恳切,令母亲大人几次潸然泪下。
  要母亲大人释怀可能做不到。
  老爷爷,这个他年纪最长的亲人,只有他还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拿着高薪,享受着优渥的物质生活。
  所以仿佛只有爷爷是热爱生活的。
  嗯,还有那个冷惠,她通过颜涵珍带给了他两斤极品浮梁春茶。
  颜涓若知道国内明前春茶意味着什么,那片片绿茶就是黄金叶呀。
  所以,他向姑姑要了冷惠的电话,说要亲自谢谢她。
  可是,你猜怎么的?
  冷惠老总说:“一直在等颜公子的电话,只是有些失望,才把茶叶托姑姑带给他。要是能够单独见面,哎……”冷惠叹了口气,幽怨地说:”原来我是妄想呢。“
  颜涓若心有所动,不知为何,提出了一个要求,坐在飞机上,飞机凌空跃上云层时,颜涓若竟为自己的冲动笑了。
  颜涓若对着电话说:”我在姑姑那里有一只雍正朝代的浅蓝梅瓶,带不去美国。在穹窿山出口,有一处新开发的楼盘,那里有精装修的温泉入户公寓,你帮我订购一套,想来一只梅瓶是可以等价的……“
  颜涓若回忆起这一细节,自己也笑了。
  去美国六年,又是理财顾问,他一身铜臭熏人。
  他真怕冷惠美女被他的铜臭熏着了。
  可是,冷惠竟笑了。
  她说:“原来颜公子是知道小惠还有些用处的,这种事你是找对人了。”
  呵呵呵,颜涓若想到这里,只剩下呵呵了。
  江洲,原本可以成为他的理想乐园。
  可是,他自己选择失彼乐土。
  他有个一点点念头,也许那个住在拉萨的姑娘,有一天会开车载了她的财富来,婴儿座架上还有一个可爱的娃。
  他要让她与娃在江洲有一个家。
  就这么可笑。
  而且,他知道冷惠老总放下电话就会打电话找温泉公寓的营销老总。
  唾手可得。
  穹窿山侧,温泉入室。
  蝴蝶飞飞。
  颜涓若有片刻的沉醉。
  旻元寺,嗯,这次,最有收获的便是这个寺。
  自从进了这个寺,他的元气真神附了身。
  他像得到了无穷的力量,一草一木皆入眼。
  于千峰万壑间,他找到了那道幽光所指向的未来。
  谢谢千年名刹旻元寺的醍醐灌顶。
  回忆的芒,在他17岁的那个夏天闪着光。
  是的,在漫长的飞行中,他将有整块的时候回忆,而他还不打算睡着。
  因为时差的缘故。
  熬过了在浩瀚洋面上的10多小时,然后,着陆,然后,在美国的上空,再一次起飞。
  他将沉沉地睡去,如此,时差也将化为乌有。
  他是应该回忆他的大学时代了。
  一个混蛋的青春年代。
  一个游荡的空虚灵魂。
  他与母亲及父亲的关系更加恶化。
  他流连在网吧的日子越来越长。
  终于,他不得不考虑明天怎么办?
  说来话长。

  ☆、26,大一 租房

  颜涓若上大学了。
  那个假期本来他完全可以沦陷在网游里,但他却说要去打工。
  莫名其妙的事做了不少,人却并不见成熟。
  颜涓若进校不到一个月,不能忍受集体宿舍的群居生活,拜托,10个男生群居,只在阳台旁边有个小小的淋浴室。
  把一个人规范在小小范围内,一张床和一张桌子,颜涓若不能忍受。
  一个人悄没声息地租房搬到了校外。
  这在大学本科阶段是禁止的。
  大学本科阶段是这样要求的:
  不得在宿舍用电脑。
  不得带女生进宿舍同住。
  不得出外租房。
  不得……
  不得……
  但就在颜涓若进大学校门的那个月起,有一条国家法律是这样的:
  “2005年9月1日起施行,教育部颁布了修改后新的《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删除了原《规定》中“在校期间擅自结婚而未办理退学手续的学生,做退学处理”的规定。这意味着普通高校学生在校期间结婚不再需要获得学校同意,只要达到国家相关法律规定即可……”
  所有的“不得”规定,颜涓若都想做,而这条“可以使得”的规定,颜涓若一点兴趣也没有。
  颜涓若所在专业的学部在老城区。
  这一点比较适合刚走出中学校门的学生。
  长长的青桐街,灯红酒绿,繁华似锦,文艺小资范的小门脸多如牛毛,随便这么一走,流行音乐如潮,花花草草点缀的个性门店,让人流连忘返。
  这座洋派得很的大城市,画廊特别多,画画里又以油画居多,水粉与水墨次之。
  颜涓若没有画画的天份,红绿色盲,多少年来,他一直不知道,直到高考前查色谱,他才知道自己一向自负的会穿衣打扮,完全是扯蛋。
  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对于鞋子帽子等的喜欢,这么说吧,他是个鞋子控、帽子控、围巾控,如果再要加上一条,也是可以的,他还是手帕控。
  说远了。
  那年颜涓若刚刚16岁,身高长到了180多公分,两条大长腿从容地迈着。
  他天生就适合行走在古老却繁华的街市。
  有镜头对着他,他视若无睹。
  估计星探来跟他谈话,他也是这态度。
  自从搬出大学校舍后,颜涓若真正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先看看他租的屋子吧,五六十平米,两间朝南的小卧室,谢天谢地,总算是朝南的。一间已经有人租用的,透过这一间看另一间,窗外晒着女人的胸衣还晒着男人的裤衩,就知道是一对男女,后来知道是北漂来城里打工的夫妇,早出晚归,非常辛苦,心情才好些。
  颜涓若是一个熬夜成精的人。
  他的夜晚从夜里10开始,到早晨,有时天大亮。
  熬夜做什么?打游戏啊。
  再没有妈妈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打通宵了。
  荷兰的那个什么雀斑小王子,还在等着他,对了,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两年了,颜涓若为了她,一路充当开路先锋,把小学时定的北大目标丢到脑后,初中后,把清华大学的目标又丢到了脑后,结果上了这所破大学的英语专业。
  那个谁?QQ上还保留着名字。
  时间煮雨,不留痕迹。
  如今的颜涓若果真有片刻想不起陪伴他走过青春期的那个异地女人。
  之所以说女人,是因为这个女人几年前就大学毕业了,一个人在外地工作。
  是国内一家外企的高级白领。
  计算机玩的特别熟。
  一度是颜涓若的女指挥。
  颜涓若用拉小提琴的灵活手指,在电脑键盘上一阵翻找。
  出来了,哈,我的女神,我的同一战壕里日夜奋战在游戏网络上的威武女战士。
  只见她身披海蓝色战袍,浅金色的长发飘飘,凭海临风,一双紫铜色的眼眸,美到仙。
  这个女生就是被罗莉一口咬定,是颜涓若初恋的人,叫什么来着?罗莉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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