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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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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鬼出没。
  爱莲来了。
  爱莲……
  笙歌起,有凤来仪……她还在唱昨天的情歌吗?
  大将军颓然,摇摇头。
  马蹄声响。
  秋色无边。
  草色遥看,茵茵如毯。
  要不是为了事业,何不终老在此。
  谢锜大将军应该去京都复命。
  可是,谢锜大将军对皇上的旨意一笑了之,丝毫不为所动,照样我行我素。
  53岁了,谢锜已不相信这一任皇上的诚意。
  他的铤而走险的念头,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的目标已不是博取皇上的喜欢,期望作为国家的肱股之臣,而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皇上的宝座。
  既然职衔与钱财两空,看来只有指望自己了。
  凭什么那个草包可以当皇上,是啊,那个草包都可以当王,我谢锜为什么只配带兵打仗,让那个草包在安乐窝里,吃喝玩乐,纸醉金迷。
  为什么我不能当王?
  天上飘来五个字:
  你也可当王。
  对,这就是天意。
  谢锜想起了那个小丫头说的故事。
  那一晚,一晃大半年过去了。
  中秋夜。
  那个跳舞的女子。
  香汗淋漓。
  谢锜把小女子搂在胸前,放到马上,策马沿山道狂奔。
  这小丫头的叫声,像鹂音。
  记忆终于清晰了。
  他给她起了个新名字,叫鹂音。
  满天星斗。
  明天一大早就要开拔了,谢锜大将军克制出自己七七四十九次的强烈冲动,为了让鹂音完璧。
  唉,今天,气候适宜,我的头一点不疼。
  我记起了那个晚上。
  我们从马上下来,坐在山边的石头上。
  他用强壮有力的手臂抱紧了我,喊我:鹂音郦音。
  我跟他讲起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一说这话,那幅画面又出来了。
  父亲带我去寺庙里。
  那个寺庙叫旻元寺。
  新簇簇的,远不像现在的寺庙那样金壁辉煌。
  现在的旻元寺,听说是在500年前重修的。
  自从蝶精们合力让我穿越到当朝,我还没有去过旻元寺。
  听说寺庙与陆地连在一起了。
  一定又是人声鼎沸。
  我不喜欢人声鼎沸。
  一点也不喜欢。
  对,那时候,寺庙就叫旻元寺了。
  那个当家的和尚叫裴相,告诉我,下一章,我会讲裴大和尚的故事。
  唉,时隔两千年了,我还是有些怕说出真相。
  可是,我在阳间的日子以秒计算,也就不隐瞒了,说出来,让后人改写改写历史。
  嘘~~~~~~
  听好了,裴相实质上就是那个人的亲兄弟,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同出于宰相谢实甫的种子公司的产品,裴相生在民间。
  所以说,别以为外表老实正派的男人就不做花花草草的事。
  谢实甫与一个老街上开绣坊的民间美女,一见钟情。
  匆匆成就好事。
  后来,还找借口重回故地,发现了那个绣花女子已身怀六甲。
  然后,绣女却不慕荣华,觉得朝廷的高官是个危险行业,不如小家碧玉,绣花养家。
  就这样,裴相长在民间,却莫名其妙的生活在富贵乡里。
  他那个娘闭口不言钱是从哪里来的。
  可是,奇怪的狠,都说龙生九子,每一子都差异化极大。
  裴相只长到9岁,就要做和尚。
  “我要出家……我要出家……”这个小男生,被绣花娘子关在屋里,他扯着嗓子,喊啊喊,后来,感动了路过的一个老和尚。
  这个老尚,是佛教界的一号人物,声震江湖。
  只听他一声咳嗽,关着的窗就开了。
  裴相尾随那老和尚,直接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谢实甫有机会就溜出来,关照绣花女子的母子。
  可是,忽然间,绣花女子疯了,那个可爱机灵健康的男孩,丢了。
  丢了。
  有人说他是跟一个神秘人物走的。
  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谢锜灰心地回到朝廷。
  绣花女被两个保姆照顾。
  谢大宰相的年轻绮梦就这样破灭了。
  心境顿时老了许多。
  可是,世上的血缘关系就是扯不断。
  千转万转,谢锜与裴相,亲兄弟成了一对好朋友。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知道了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只是心照不宣,从不点破。
  且慢刘爱莲还躺在谢锜的怀抱里,尽管这个怀抱有味,但夜凉如水,就蜷在怀里吧。
  “大将军,大将军……”
  刘爱莲想起了一件事。
  这一章主要讲这件事。
  谢锜这一次真是低调,不再像前几次那样,高头大马,侍从几百,打马呼啸,百姓围观。
  他乔装打扮成一个货商,去找他的老朋友,江洲郡知府大人王石山。
  是,王石山就是前文提到的已退休赋闲在家的老男人。
  家里地砖下藏了无数宝贝。
  民脂民膏。
  见不得光。
  王石山办公的知府大院在一座小山包上,上山包,需要沿着雪松成行的龙埂小路,一路攀登。坡度不大,海拔却有数百米,大将军身后一路随从,都扮成挑夫、游客的穿着,且攀且观望,松涛阵阵,把那心头的乌云吹散。
  由于事先没有通气,王知府岂是人人随便可见的。
  他的随从中有机警的,拿出旌节给看门人一看,对方顿时谦恭万分,引进一群客人在门外稍候。
  轮到知府大人接待,哪知双双面面相觑。
  你道这个知府是谁?
  似曾相识。
  你道眼前这个虎虎生威的人是谁?
  王知府啊。
  两个人报上名号,少不得双手一作揖,一拜再拜,敬仰敬仰。
  物事人非。
  看看这个肤白发厚,志得意满的王知府,大将军谢锜心中感慨逝者如斯,光阴似箭。
  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吗?都值得吗?
  知府带着大将军站在州府所在地,临山远眺,说起往事。
  山脚下一片丁香树特别引人注意,在州府所在地,松柏竹海棠桂花紫薇之属常见,在州府却有三三两两的丁香树,让人费思量。
  沿着山项龙埂下坡,所见景色依旧,但熟悉的人一个都不见。
  晚上,知府大人盛情邀请谢锜大将军去家中做客。
  离州府五六里路,又有一土丘,海拔不过20米,但却是建宅院的最佳处所。
  谢锜一众人鱼贯进入一竹径小道,蜿蜒走了数千米,方至一重檐歇山门,黑瓦白墙,在月华之下,顿时感到清幽之气。
  进了门,中分为二,两侧都有围廊,有人带了谢锜的随从向左,那边有几处青砖小瓦的平顶屋,右边,东侧是三进的院院,修的是格格正格,却用走廊与花径分隔得曲径通幽。
  谢锜大将军与王知府坐了盏茶的功夫,就有仆妇佣人前来布局饭桌,主客八九个人中,有州府里的行政人员两三个,有地方商人一两个,州里名望高的长者一两个。
  看来既是临时通知到的参加私人宴请的主陪客人,也是平日里与小王知府亲密的几个人。
  年底的青梅酒,竟是自酿,甜丝丝的甘醇,问到出处,竟是家中的厨师亲手所做。
  江洲长一种梅子,在春天即将过去,才成熟。
  长在枝头,红中透黄,看着好看,摘一粒放嘴里,却大苦大涩。
  偏偏与那北方的高粱酒久久浸泡,产生出奇特的异香。
  在座的江洲人津津乐道,让谢锜大将军非常好奇,不知不觉把酒言欢。
  梅子成熟时,也是雨季,整天雨雾蒙蒙,偶尔放晴,天呈青色。
  花果铆足劲地开放与成熟。
  那梅子,在百姓眼里是不讨喜的物事。不好吃,连鸟雀也不稀罕它们。
  可是,北方的高梁酒,纯度高,在喉咙管辣出一条疼痛的线来,却是好男人最爱的火辣。
  梅子泡酒,这创意出自一个厨子、佣人、伙夫。
  谢锜只记得青梅酒,着实好喝。
  席间主客尽欢,自从大将军带兵到边关讨伐,西北、西边的异族全被镇压,不再滋事。
  但话题一转,东北边的靺鞨异军突起,屡屡进犯。
  谢锜的跋扈之名,国人皆尽。
  他一直梦想得到大臣们力举,回朝上班,哪知回朝打听消息,国家太平无事,皇帝沉湎歌舞升平,根本没有赏罚的意思。
  他的父亲宰相谢实甫一直暗示儿子要韬光养晦,可是人生匆匆,眼看要天命之年,这不是坐冷板凳吗?
  谢锜渐渐掩饰了锋芒,心里另有打算。
  江州是他的大本营。
  他这次低调来江洲,明为休整探访故友,实为酝酿大事。
  王知府极尽拍马之能事,从朝廷来了一个重臣大将军,且是当朝宰相之子,哪有不恭敬谦卑陪同之理。
  好在谢锜是微服私访,王知府怎么拍马都不为过。
  席上的一道菜,让食客暗暗惊呼。
  你道什么菜?一道豆腐菜。
  大将军对一道豆腐菜感兴趣。
  长者曰:一方寻常豆腐,要片上六十四刀,片后的豆腐养到清水里,豆腐丝上面散发,根部尚连,俨然一朵盛开的白菊,
  谢锜似听非听。
  他知道,即使他再乔装打扮,明天,也许今晚,他来江洲的消息就会传出去,那样的话,他也不怕,第二天就移师旻元寺,找到大方丈,到那里过几天清净日子,好好谋划一下他的大政方针。
  穷而后工,他不能再等。
  他也想跟方丈谋划一下,如果有大事,他最疼爱有小儿子颐,干脆跟了方丈在那山水最优美处,好好为学著书立说。
  他的儿子,交给方丈,是一样的。
  这个儿子天赋异秉,不喜交际,不爱锦衣玉食,只把那学问做,刨根问底,把他的老师一一问到词穷。
  颐,那个少年,已经成年。
  朝廷重才,他也许可以谋一不大不小的官,但江山易改。
  江山易改,这四个字,让谢锜心中一惊。
  东北的边患,谁去讨伐?
  如果不是他主动请缨,皇帝也许无视,觉得他已坐稳了江山,根基牢固。
  呵呵,痴人说梦!
  邻座碰碰谢锜的胳膊:豆腐菜要现做现吃,要配上红方,也称红豆腐的,再搁上葱花,姜米,虾仁、鸡丝、辣丝……料备好后,下锅稍炒……
  吃过豆腐菜后,谢大将军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在王知府的官邸。
  这道菜,他吃过,只有他做得出来。
  他有一种冲动,去后厨找一找这个厨师。
  谢锜控制不住激动,他站起来,申明不要人陪,他要去方便一下。
  出了两道门,主要建筑的后身有一排平屋,烟气菜香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可是,就在谢锜想迈步探头看看厨房间,找一找问一问,是不是有一个叫刘道檀的人时,在门外一根柱子下,在灯光的暗处,他伸腿踢到了一堆软乎乎的东西,顿时心中一惊。
  好在,大将军神鬼不信,胆大包天,他低头又踢了踢那堆软物,不是狗,却是一个人。
  真的是一个人?
  蜷在一个背光的黑暗处,一根柱子下面。
  睡着了吗?踢了两脚没有反应。
  莫不是死了。
  他低下头想看个究竟,却发现真是一个人,一个不仅是潦倒,而是像垃圾一样脏的臭男人,身上尿味夹着酒味。

  ☆、10,伤秋 情留

  在军营,女兵们哪一个不是身陷狼群。
  要保得瓦全,精神怕是早已崩溃。
  谢大将军跟我没有约定。
  他跨马上了战场,生死未卜。
  而所谓死生契阔,与子成悦,与我俩一点也不搭。
  16岁,是一个花开的年龄,也是正在老去的年龄。
  可是,我与韩校尉之间,要是我不说,恐怕谁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重新活到人间,即使短暂,我也想澄清。
  刘爱莲沉默。
  说完这段故事,无语,冷泪淌在脸上。
  父亲跟他的父亲一样,做了逃兵。
  当年祖父不愿意打仗,逃到了前外。
  刘道檀也不愿意打仗,逃回了江洲。
  是的,他是我父亲,一点也不喜欢沙场。
  他悄悄回到了江洲,凭借一手做菜的绝活,到王知府的后厨应聘,竟然成功了。
  山不转水转,谢锜大将军找到了王知府。
  在王知府家遇到了我父亲。
  又在王知府的后院偏僻一角,听到了我的故事。
  我被留在江洲,一年后的战事结束,谢大将军也许是要与我再续前缘。
  但我不自信。
  他怎么可能那么在乎我?
  而且,这一年,我已不是他忍住了七七四十九次强烈冲动,保住的完璧。
  唉,说到这里,我说不下去了。
  头疼,眼泪欲滴。
  这是我人生的下坡路。
  可是,我还没有登高呀。
  谢锜没有进厨房找我的父亲,也就是王知府的厨师,而是匆匆小解即返。
  回头又看看蜷在柱子下的人,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一个人命,在大将军的眼里,小如草芥,管他如何。
  吃饭,一直吃到丑时。
  谢锜终日的恓惶,在梅子酒与江南美食的*下,心情熨帖。
  开心的笑,哈哈哈,能够让屋顶震动。
  王知府唯恐服侍不周,有问必有答。
  那个能够做出绝品豆腐菜的自不必说,是我的父亲刘道檀。
  那个能够泡出天下美酒的是道檀的老婆刘张氏。
  而那个蜷在柱下的一团脏物一样的男子,谢锜大将军在听到他的故事后,十分钟,就一剑击中他的心脏,连哼一声都没有,仿佛竹园里一片竹叶落到地面。
  你道这个蜷着的男子是个什么人,又有什么逆缘?
  谢锜就寢时已二更天,有几分薄醉的谢大将军,被王知府安排在私人府邸的客房间。
  原来这一处是王知府的私人后花园,是一处及其私人的场所。
  沿坡而筑的建筑,成品字型安放。
  夜里他们吃饭的地方,只是后花园的一角。
  而就寢的地方在另一角,安静中谢锜能闻得到早开的桂花的香气。
  暗香浮动,雕花的窗棂上,有竹叶扶疏。
  呵呵呵,谢大将军,有些许的醉意,也有三分的醋味。
  他当然血统高贵,桀骜不驯,不会真正吃谁的醋。
  只是觉得不公平,一个人征战沙场三十多载,凄风苦雨,无边寂寞,把脑袋提在手里,杀出了一个平安小朝代,可是,一个知府,年纪轻轻,瞧瞧这后花园,堪比王府。
  罢了罢了。
  只能说抱负不同。
  刚刚有些神智朦胧,窗外似乎有动静。
  想取谢大将军首级的有的是,但不会到一个小小知府的后花园里来吧。
  因为有三分醉意,又困倦阵阵袭来,窗外的动静他真是疲于去听。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数一数钟点,怕是有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的安静深度睡眠,在他几十年的人生记忆里,几乎从未有过。
  这是睡眠史上的奇迹。
  谢大将军在榻上安静地躺着,并不是他不起起床,而是享受充满能力的身体,仿佛在今早特别年轻有力。
  他想到,这可能是因为安静的原因吧,还有缕缕花香暗送助眠,还有,还有就是那青梅酒。真正是好东西。
  长在京城,见惯了车马人群的谢锜,在豪门里长大,突然地想到乡间去走走,他十分好奇,与战场、边关完全不同的乡下是什么样子?
  他不想拷问自己的灵魂,意念里是因为那个长在水边,有着水一样秀色的爱莲,她生活的地方,每天早晨的什么样子的?每晚的日落是不是很美。
  刚刚侧起身,就有侍卫推门进来服伺,轻手轻脚,却动作麻利,颇有行伍之人的利落果断。
  谢锜洗漱完毕,在侍卫照顾下着衣戴帽子,眼睛的余光看到窗棂下有一样东西。
  他支走侍卫,说一会儿移步饭厅用早膳。
  他迅即到窗底下取那东西,是两片薄麻布,一片上用墨画了走廊屋子小路,是一幅指示地图,一幅是一个姑娘,哭着,脸上有泪。画下面有太阳一半在地面一半在地平红下的画,这应该是约定的时间了。
  谢大将军把两片布收到衣襟内,快步走出了客房。
  虽然是冬月,但南方的天气真是暖和,此刻又快正午,一丝风也没有,阳光照在脸上,温暖如春。
  王知府快步驱前,赶忙问候休息得可好?
  夜晚的风没有吵着大将军吧?
  问候也如同春风拂面。
  谢锜本来对这个王知府并无许多了解,但晚上到现在的精心安排,他的确是被击中了,这才是生活啊。
  喝喝酒,三五知己死心塌地跟着自己,鞍前马后的。
  喝了一小碗小米杂粮粥,笼屉里一块方糖糕,实在是好吃得紧。
  谢锜装做赞赏的口吻,问,这个伙夫有一手啊,瞧瞧这早餐,不像是平时的惯例,恐怕是特地为我的胃准备的啊。
  时间快正午,昨夜积食尚未全消。
  王知府立刻应和:大将军果然不同凡人,一语破的。
  伙夫就是本地人,是旻元寺方丈荐来的,名字也怪,叫道檀。
  谢锜心中一沉。
  果然,是他,任自己飘零,转来转去,却还是做饭的营生。
  谢锜面带微笑,做倾听状。
  这越发地让王知府有兴致,昨夜陪同的人中,只来了一个长者,言语亲切,却是王知府的泰山。也是当地有名的宿儒,能说会道,优越感掩饰不住。
  一下子竹筒倒豆子,把道檀的前世今说了个透。
  其实啊,我听过华山畿的长老口头传播,我家祖上是中原以北的外族人,姓完颜,叫着叫着,姓完。
  你父亲的祖上大概不喜欢这个姓,完了,完了,完都不是好事,干脆随了刘姓,但数典忘祖的事……
  谢锜有点坐不住,这王知府的泰山敢情是说书呢,刘道檀这一章要说三五天的。
  王知府也顾不得礼数,说,刘道檀有个女儿,入秋时来江洲的,也在军营里做营伎,能唱能跳,如花美貌,只是后来啊……
  王知府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长者接口道:都怪这些府军,留守在百里长山,军饷供养着血气方刚,不去打仗,文不文武不武,惹出多少事非。对了对了,一早啊,就有乌鸦直叫,那个韩校尉被人捅死了。在那个山包的下面。
  谢锜的心骤地又是一扯。
  昨天的事依稀记得,但情节与知府泰山大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是自己手刃那个蜷曲在走廊柱子下的脏物,从老者的口中变得了在什么山脚下发现一具死尸。
  韩校尉被他杀,凶手不明。
  这个校尉利用自己手中有权,在留守下来的府军中说一不二。
  不仅如此,拈花惹草,爱莲有一回被他带出去骑马,天黑都没带回来,至今下落不明。
  也是怪了,自从爱莲失踪,有人说爱莲早已死了。
  因为负罪感,韩校尉从此痴痴呆呆,半死不活。
  谢大将军理出了思绪。
  这个校尉就是杀死爱莲的凶手,但昨晚自己是急躁了,没有再等等,也许这个校尉知道内情,只是由于恐惧,被吓着了。
  要是耐心盘问,兴许能问出答案来。
  生在乱世,一条女人命,生得美貌的女人命,是不被可惜的。
  即使老实的百姓也会麻木地说她是祸水,是个祸害。
  而那些坏人欢呼还来不及呢。
  只可惜了那曲那人:笙歌起,有凤来仪。百鸟长歌的流年,裁遍苍穹做诗篇……
  正了正衣,谢锜大将军与王知府揖别,主人百般留客,说中午饭都备下了。
  谢大将军惦记的是布条上的约定,日落之时,一片丁香树下,有人等着他……
  她会是刘爱莲吗?
  这个女子没有去沙场。
  他只是没有舍得让她上战场而已。
  她来军营才一年多,没有打过仗。
  况且,他有些心动的女人,一定要安全。等他凯旋,再续前缘不迟。
  谢锜不知道等他的人是不是刘爱莲。
  他宁可相信刘爱莲没有死。
  各种离奇的迹象,只是掩盖真相。
  要是她还活着多好。
  谢大将军重回江洲,谋划大事之前,彷徨徘徊。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勇敢果断骨子里有不服输精神的我,刘爱莲。
  英雄也需要精神的力量。
  也许是我高估了我自己,但重新回到人间,我想,我这种理解,应该是有些道理的,不然,我白来人间第二遭了。
  可是,那时的爱莲,内心空洞,并不是一个大野心家的精神支柱。
  她完成不了这样的角色。
  我替谢大将军感到悲哀。
  不过,我是矛盾的。
  谢大将军不会如此浅薄吧,因为,很快,他把我推开了,让我潜进宫中,为他的谋大事做先行者。
  可是,我是如此的托付不起。

  ☆、11,丁香 隐情

  我重回人间,脑容量只有阳间正常人脑容量的十分之一。
  说真切一点,我是个痴子。
  隔了两千年,与阳间的恩怨都还记得。
  这是悲还是喜呢?
  可是,我还不能坐化掉。
  有一桩事,必须要我去解决。
  在阳间还有一个凤裳蝶的精变女子,我要等她回到蝶精阵里,才能重回阴间。
  上次,老天安排她的儿子颜涓若与朱绣在布达拉宫前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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