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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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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是个爱钻研的木匠。
  哥哥与父亲有过一段时间的流浪,以手艺为生。
  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两个人接触过高档木工活计。
  这么说吧,父亲的身上有解不开的谜。
  哥哥也一样。
  我父亲与哥哥刘雨锡跟谢锜大将军上了战场,一个临阵逃脱,一个隐身到民间。
  哥哥在民间拉起了自己的队伍。
  大将军派手下去盯着哥哥,天天追着要合作
  哥哥的兵叫襄军。
  谢大将军借口国家有难,举国一致。当时襄城有流寇骚扰,谢大将军要借襄兵去扫荡。
  刘雨锡心中也是愿意的,毕竟他们在暗处培养了上万以百工为主体的襄兵,一心想杀出一个老百姓的天下来,只是,总觉得时机不到。
  谢大将军当然不能用自己的正规军去对付小众贼寇,打得人家全军覆没,也没什么可值得荣耀的,他刘雨锡就不一样,草根,没真正呐喊着杀过敌人,而且一旦打跑了流寇,保护了百姓,从暗处走到明处,好男儿总算功成名就。
  这些劝解,是被谢锜收买的孙屯田,今日的江洲司马孙三变说的。
  谢锜大将军不是这么磨叽的人,如果刘雨锡犹豫,他立马策马把这上万的襄兵砍了头去。
  谢大将军没这么干,自然有他的道理。
  刘雨锡现成的好兵,队伍弄得好好的,干嘛不觊觎一下,整合到他的军营里,一致对抗当朝皇帝,摧枯拉朽,把那朝廷推翻了,黄袍加身,从此天下姓谢。
  纵观天下,诸侯割据,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哪有什么久坐的金銮殿。
  把谢锜看得清清楚楚的是老甲鱼王石山,都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如果谢大将军久居江洲,对外讲治理顽疾,调养身体,国家功臣吗,到地方疗养也说得过去,一时与他也相安无事,但保不齐拥兵自重,发动政变,直捣腐败不作为的皇帝
  江洲这里天高皇帝远,看起来谁都管不着,但如果谢大将军在江洲犯事,他王石山首当其冲要被朝廷提了去问责。
  重的话,当场处死。
  天下事,不到眼前都说不准。
  眼前的这个主,牛气,胆气,能耐,也义气,瞧瞧他对自己,有情有义,相信到了家,他一个快退休的老知府何必给皇帝老儿通风报信?
  可是,不出卖谢大将军,也不等于同他是一个战壕里的。
  石山知府急着呢,天天在衙门团团转,外人不明就里,也不知道他哪里不痛快。
  刘雨锡那天被请到了陈府。
  陈府就在什么地方呢,与长亭旁边的那座山尖遥对,在山脚下,一个开阔地,是个相对隐居的院子。
  一个在朝廷做高官的太傅,为什么把女儿安排在这么偏僻之地,这是有原因的。
  原来那太傅也是读书人出身,虽然科举还没有成为制度,但求贤若渴的诸国已经在抢夺人才,陈太傅当年那个凌云壮志啊,顶着销烟,自我推销,不过,确实是有真知灼见,从吏部一个小官做起,后来,到了礼部掌握了些许实权,帮助朝廷官僚们的亲戚朋友不少忙,在各个要职安排了位置,积聚起了深厚的群众基础。
  太傅在北上争前途前结婚了,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芷萱姑娘。
  可是,凡是官场得意,命运转变的,都会有年轻貌美的女人飞蛾扑火似的。
  陈太傅,那时不过40岁上下的年纪,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纳了一妾,千娇百媚的女人,像根江洲处处可见的藤,藤缠树,越缠越紧,最后,树与藤无法剥离。
  芷萱的娘那个气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也没用。
  男人狠心起来是六亲不认的。
  那么好,芷萱的娘有山里人家女儿的果断,不求人,只求己。
  她挥一挥衣袖,只带走了她的女儿。
  太傅有钱,有好多钱。
  条件是芷萱与她娘走得远远的,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么好,要多少钱都没问题,钱能解决的问题,都值得欢呼。
  多少年的青春,多少年的旺夫功劳,换来了一套大宅院,及一生的荣华富贵。
  可是,芷萱这个姑娘,却有点小怪毛病,心跳特别缓,脉象特别弱,仿佛是个仙人儿,气若游丝。
  所幸,芷萱并不悲观,她独独爱抚琴,心如止水。
  这点帮了她大忙,纵是气若游丝又如何,她安如磐石,静若处子。
  刘雨锡被人请到了陈府,好家伙,整个宅子阴气重重,扑胸而来的凉气啊。
  苔痕上皆绿,那是没说的,偏偏庭院里都是些竹啊芭蕉啊水井啊,影子重重,风声鹤唳,这怎么行?
  刘雨锡知道木有木性,草有草性,人有人味道。
  这人如果只有草性,那寿命也长不了啊。
  刘雨锡是来与芷萱对接,看看她需要什么样一把琴,再看看她已经有了哪些琴,可,自从他进了宅院,有了恻隐之心,这个院子,必须要改造,透光透亮,重新植绿。
  一个大宅院,怎么能没有一个阳刚的男人?
  陈小姐在后面的绣楼里,其实,芷萱哪里会什么女工,只是当地一带的女子,不管身份贵贱,都要会些女工。
  所以绣楼就诞生了,小姐有小姐的寢室,也有劳动时的绣楼。
  陈小姐恭敬地坐在绣楼等刘木匠来看她收藏的数张琴。
  “通通通”的脚步声,仿佛一脚下去能踩出一个脚窝印来。
  “通通通”的脚步声,院落里的树叶就被这有力的脚步声震落了。
  还有,门上的铜环,桌上的铜镜,仿佛都有了感知。
  天呐,这世上有这么响这么有力的脚步。
  姑娘的心竟比平时跳得快起来。
  芷萱姑娘耳听得有力的脚步声,穿过天井,进了二进的楠木房子,只等着进第二个院子后向右拐,就是她的绣楼。
  陈家姑娘住的地方,在二门以内,又是一个长方形的天井。
  在高高的砖雕门楼上,有“静宜”二安。
  砖雕的水平一般,当年官已升到太傅的父亲,回来看到宅子建的还算气派,就是雕饰比较粗糙,可也是没办法的事。
  “静宜”二字是当年年纪尚小的芷萱自己要的二字。
  砖雕的“宜”字,宝盖头上没有一点。
  芷萱说,女儿家不宜出头,大门大出二门不迈。
  十多年了,自从陈雅虎萱姑娘从京都回到江洲,她就没有走出过这个大院子。
  姑娘正提着耳朵,聚精会神地听那铿锵的脚步,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怒吓了一声:“大胆狂徒,果真是胆大包天,陈太傅的闺女也是你能见的吗?这里你知道是什么地方,是你能进的吗?快把他拿下。”
  平地一声雷,陈小姐开了绣楼的小窗,向下望去,一个身穿黑衣身高有旁边那人两倍的男人,被一哄而上的七八个人扭住。
  芷萱气得有些晕,话也说不出来,只感到胸闷心跳。
  她扶着窗,想喊,喊不出,而且喊了下面的人扭成了一团,沸反盈天的,也听不见。
  芷萱的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哪里能够由得这些个下人,到了后院兴风作浪。
  但只一忽儿思量,那个高个子英挺男人就把七八人打趴了,而那个身高不足三尺的男人,被来人一把抓起,像拎一只小鸡。
  “放肆,还不放下!”一个尖锐的声音飘过来,是典型的女高音,又尖又飘,听话听音,这个女人一定不好处,颐指气使的。
  “姐,快救我!”那个三尺高的男人,气势弱了许多。他被拎在半空,衣服勒住了脖子,快没气了。
  “还不放下!哪来的狂徒,敢到老娘家来撒野!”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太傅抛弃的,家有万贯的太傅夫人。
  刚才那一幕她显然是看在眼里,说不定她还自导自演了这一出,七八个家丁在这个三尺高的侏儒男人指挥下,本来是想擒住刘雨锡的,哪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刘雨锡把矮小的男人放到地面,但手并没有放松。
  他当然不明白,陈府里下请帖专程请了他来,要定制一把桐木古琴,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荒唐剧。
  陈家府里人把他降伏了,送到官衙,他还就说不清了。
  那女人走上前,笑成了一朵大丽菊,脸上红红白白,连带着皱折也骇人的夸张。
  哟,这不是大英雄刘木匠吗,一定是误会了。
  “你瞧瞧,姐我就不能离开这个家半步,才多一会儿,出这个幺蛾子了。快快快,前屋坐歇,有事慢慢说。”陈家女主人有一副好嗓子。
  刘雨锡放下那人。
  你道他是谁?
  这矮脚虎竟是陈芷萱的亲舅舅。
  这男人,与生在本土的许多人一样,患了侏儒病,不光个子矮小,荆蛮之地的男人个子普通不高,牙齿外突,实在不是出美男的地方。
  这姐弟俩唱双簧,刘雨锡进门就被打了一闷棍。
  陈小姐在绣楼听不到院子的动静,心里不放心。
  她心心念念有一把桐木琴。
  早先选好的桐木,放在河水里浸着,整整一年了。
  芷萱姑娘打听提有一个别郡来的能工巧匠,能够做出精美绝伦的古琴来,她近来譜了一曲,想新制一把琴,专门弹奏。
  “袅袅临窗竹,蔼蔼垂门桐。
  灼灼青轩女,泠泠高堂中。”
  ……
  琴声宛转,如切如琢
  远近方圆几百里,都知道江洲有一个琴痴女子,不爱红粉,不爱金钱,甚至不爱异性,只把那琴与琴音当做心爱之人。

  ☆、19,眼缘 情种

  江洲的游者越来越多了,导游站在鹂音阁前介绍说:
  从前,这里有一个痴迷于音乐的女子,她曾作过新弄18部,有游弦,鹂音,青梅,花息夫人……
  穹窿山的山腰有翼然一亭,取名听鹂阁。
  筑了,鸟就会有个家,从此安心唱歌。
  今天爱莲我要说说这个叫芷萱的女子。
  如果她能活过30岁,她会是一个名垂千古的音乐家。
  女子,一旦不食人间烟火,大抵命长不了。
  说的就是这个叫芷萱的音乐天才。
  但是,怎么说呢?
  命这个东西,很玄。
  芷萱的娘家姓蒙,娘叫蒙梨花,弟弟,也就是这个矮个子叫蒙朗清。
  远离京都,偏居一隅,平时不见得如此孟浪,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居然有人敢使诈,活捉了我哥哥刘雨锡?
  是谁吃了豹子胆了?
  原来,这幕后是谢锜在作怪,万事俱备,只欠有人替他试水。
  刘雨锡答应到襄州打一仗,打了,不管胜败,离大将军预计的发兵攻城不足百天。
  朝廷一直忌惮大将军,但有没有防备他的谋逆,大将军心里没底。
  他让我哥做马前卒,以朝廷用兵的名义去攻打襄城流寇。
  但我哥还有一个角色,他热衷于做木工活。
  眼下他要做什么古琴,没两个月,完成不了。
  这里我要补充一句,那时我在谢锜手中,他托人帮我送到了山西祖院,那里有6进的院子,我只配住在第三进院子里,一进里多的时候住了三房老婆。
  除了窄窄的门,长方形的天空,就是暗旧的红灯笼。
  那日我在后院,孤独无聊,唱起了新作的词曲:
  “自君之出矣,
  临轩不解颜,
  砋杵夜不发,
  高门昼常关。
  帐中流熠熠,
  庭前华紫兰
  …………
  结果连管家都出来说话,说家中有人身体抱恙,我这样喧哗,影响不好,病人需要静养。
  在这样的大院子里,早晚会憋死。
  只半年。
  这半年,哥哥雨锡的人生有了一个大转折。
  谢锜大将军。
  呵呵,无论我是刘爱莲时,还是鹂音,我始终是叫他大将军的。
  大将军归并了弟弟的襄兵。
  几万襄兵,出身百工,个个神武。
  可惜了那些个兵,后来,个个去了黄泉。
  大将军感到有愧。
  兵败后,自己不再隐身,故意让朝廷抓了个现形。
  一刀下去,一个高贵不羁的命就没了。
  这是结果。
  但真相我也是猜测。
  陈太傅在朝廷中,地位与谢锜大将军的父亲谢实甫不差左右。
  我没见过谢家这个公爹。
  他的臣相位其实是阴庇,祖上传下来的。
  谢氏一门。出身高贵,历代高官。
  谢锜没见过陈太傅家的女子,但陈太傅他认识的啊,不仅认识,每每回京都,都能见到陈太傅的影子。
  比起这个矮个子的妻弟蒙朗清,陈太傅也是矮个子。
  这是江洲本土男子的基本特征。
  生的矮小,清瘦。
  仿若庄稼歉收了三年,遍地饥荒,影响到朝堂上,官员也食不裹腹,所以那陈太傅生得精瘦。
  百姓全精瘦。
  但且慢,陈太傅的眼神却炯炯有神,不仅如此,仿若还能射出尖锐的光芒来。
  瞧这人精。
  谢锜大将军不喜欢陈太傅,他的父亲也不喜欢这个太傅。
  但,没办法,这个太傅有自带伶官的本色,皇帝老儿喜欢他呀。在朝中是呼风唤雨的角色。
  我生活的那个年代,皇上是世袭的,上一任皇帝放纵荒淫,早早精尽人亡,这个小皇上成长起来的皇上老儿,年岁尚幼,他整日最不开怀的是不能到树上逮知了,到石缝里寻蛐蛐儿,这个位置让他坐得难受。
  陈太傅自从得了一个八面玲珑的美妇人,更是激发了为人生奋斗的激情,在皇帝老儿面前扮猪吃老虎,自玩得很嗨。
  但真正是见了鬼了,陈太傅的女儿却是个异类,见过她的人不多,但传言那生的是个如花似玉,又由于不食人间烟火,硬是如嫦娥下凡。
  谢锜大将军在江洲时间一长,坊间传闻,什么样的美女都难逃他魔爪。
  既然陈太傅家的女儿这么美,谢锜大将军也是动过好奇心的。
  大将军阅美人无数,他看中的女子,都是正经大美女,眼神毒着呢。
  我刘爱莲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有多美。
  江洲的后代人传说我是貌美如花,仙女下凡。
  又说我有咏絮之才。
  既然重回阳间,时间又这么短,我不会自揭短处。
  但从虞姬、戚夫人、卓文君、刘细君、王昭君、班倢伃、越飞燕……一个个数下来,所谓才情,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闺阁怨,相思苦。
  叹韶华流逝。
  可是,我刘爱莲的眼界跟她们不一样,我爱自然,也爱有荣华富贵的人生。喜欢冒险,喜欢权力的世界。
  所以,我的诗更为后人流传。
  我的词曲是有生命力的。
  可以绵长,像黄河水一样的。
  江洲的女子都很美,相比较而言,这是江洲的男子有福了。
  可是,江洲华山畿在地域上闭塞落后,一穷二白。
  山区,水、空气、稻米才能喂养出我爱莲这样吹弹得破的好肤色。
  肌肤有胭脂色的女子,大抵不会难看。
  何况,我的爹是北方人,容长脸儿,鼻直口方,剑眉星目,与出美人的华山畿土生土长的我娘这么南北一交融,惊世之美的我就出世了。
  我的美,自己并不在意,从不搔首弄姿。
  天然去雕饰,有野心的成功男子喜欢这一款。
  读者朋友。
  这个称谓我并不陌生。
  我那时的诗作也并不都是酒囊饭袋的人读得懂。
  也流传到民间,为大众喜爱。
  我转世而来,说了这么说,累坏了。
  真的,我无法集中精力。
  我的记忆是碎片的。
  故事是断离的。
  思维飘忽。
  头痛欲裂是家常便饭。
  重回阳间,是一种惩罚。
  是的,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我秋妃的名会一直一直传下去,断不了。
  我配不了这样的名垂千古。
  所以,上天打发我回阳间,是短期的灵肉鞭笞。
  痛,像千万根针刺我的脑袋。
  我好像说到我的哥哥雨锡去了陈太傅在老家的院子。
  为了陈家的大闺女做一张古琴。
  可是,我的哥哥才走进院子,就遭到了一伙人的活捉。
  在这关键时候,一个人物出现了。
  他,我的谢大将军。
  谢锜大将军出现在陈太傅江洲老院子的前庭。
  你道谢锜怎么这么准时,原来他早已布了这个点,想看看刘雨锡的身手,再小小地干扰一下。要让刘雨锡见一见绝色芷萱,考验一下英雄见到美人时的反应。
  如果条件不错,这襄兵与他的谢家军混在一起,打一个大仗不是不可以。
  就这么说吧,那个朝廷,像一个病美人,一推就倒。
  又像一把烂稻草,根本不用去理会。
  几十年军旅生涯啊,这江山从上一代皇帝到现在的皇帝,哪一年哪一回不是谢氏父子一个在朝一个在沙场地扛着。
  可是江山却不姓谢。
  远远地看了刘雨锡一眼的谢锜,心中一惊。这不是歌里唱的,只因为在人群里看了你一眼,就产生了怦然心动的爱情,而是,这个身高八尺有余,与自己北方大汉,力拔山兮的大将军的身高,魁梧程度有得一拼,但要命的是,这个叫刘雨锡的木匠帅得要命,英俊无比,深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男人味。
  这才是要命的。
  试想想,就是几步之外,那个在阳光下红漆的柱子泛着光的绣楼上,那个女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男人的一眼?
  还不挖了心肝去。
  谢锜在心中冷笑十八声。表扬自己道:英明啊英明,亏得导演了这么拙劣但有效的一幕。那个孙三变果然是个自己人,通透,好用,只一提醒,就找上了陈家女主人,阻止了事态的发展。
  接下来,办法总比困难多。在全国,全京城遍寻好琴,赠予陈芷萱姑娘就是,难道在物欲横流的宫里还找不出上上古琴?
  可是,其实已经慢了一步。
  可怜的小姐已经在绣楼,撩开纱帘,看到了荷尔蒙充足的刘雨锡。
  只一眼。
  就像一座不设防的城池沦陷了。
  哥哥对于没有出过二门的陈家小姐是致命的诱惑。
  陈芷萱自从绣楼上一瞥刘雨锡后,每日里怔忡不已。多年来,她喜欢独来独往,10岁时她被娘带到江洲,江洲的穹窿山下,清泉石上流,明月照鹤林。天生的音乐才华让她在自然的怀抱里,长的清新脱俗,保持一颗敏感的音乐之心。
  她最爱的是山涧的鹂鸟鸣叫,好像鸟儿是她的音乐老师,叫她弹奏,叫她写下几行如诗的句了。
  太傅的长女,太傅哪有不爱她之理。
  但人到中年,作为一个实在过于成功的男子,往往是身不由己的。
  官场上的男人,要是事业成功了,还与糟糠之妻一个锅里吃饭,躺一张床上,总说不过去。当然,后来据说一个什么朝代出了个马皇后,母仪天下,连自然界里,母树都比公树长得葳然貌。
  但在太傅生活的年代,女人太旺,那叫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母鸡在清晨打鸣,这个家庭就要破败。打鸣的母鸡活不过午。女性掌权,颠倒阴阳,家破国亡。
  太傅的年代,男人的信条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其实,对于芷萱姑娘来说,出了京城等于鸟儿出了牢笼。
  是穹窿山的万物,日月精华,花鸟虫鱼,鲜氧救了她。

  ☆、20,偶遇 暗恋

  陈芷萱像一株瑶草,呼吸微弱,她也像一朵花,气息幽渺,美到绝望无救。
  罂粟就是这样的花。
  琼花就是这样的花。
  可是,她的精神世界却丰沛得很,她立于山间,能够听得懂鹂鸟唱的是什么,能够感知那只知更鸟的寂寞与忧伤。
  自然界的阳光雨露滋养了她,给她生命。
  刘雨锡有力的脚步声,像一排音符,鲜明地响在她的心田。
  她不能忍受加快的心跳,快速的心跳,让她近于窒息。
  呵呵,即使我重返阳间,我也不知道芷萱她如果不是来自于人类,她又是什么族类。
  我爱莲来自蝶族。
  以后,我会告诉读者蝶族的事。
  哦,在人世间,还有我们蝶族的人,比如廖梅如。
  哦,天,我泄露了天机。
  廖梅如是蝶族。
  一点不假。
  她在人类间的寿数已经在以百日计。
  每一次人间的挽歌,却是我们蝶族的精灵放逐后,找回了自己的家,是值得欢呼的回归。
  廖梅如就是我们蝶族的后代,她那么美,那么优秀,但是不能长久。
  这不能长久,便是人间的悲哀。
  芷萱也许是仙草族的。
  可是我也说不准。
  芷萱被爱情冲撞的不行,快窒息了。
  第二天,她上了穹窿山。
  她要到自然中去疗伤。
  沿着小径,她慢慢地走,春天的树林,有欢快的鸟儿,一群群,一对对,它们有的惊喜,有的害怕,有的勇猛。
  春天是鸟儿交配的季节。
  满耳都是鸟儿们的情话。
  鸟儿们恋爱,觉醒,交配,很快繁衍后代。
  而那只鹂鸟呢?
  她有意请工匠在半山腰筑一座小亭,取名听鹂阁。
  筑了,鸟就会有个家,从此安心地唱歌。
  多少年后,江洲的旅游者每每都会驻足在听鹂阁,听介绍说:从前,这里有一个痴迷于音乐的女子,她曾作过新弄18部,有游弦,鹂音,花息夫人等。
  芷萱是一位了不起的音乐前辈,这有据可考。
  也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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