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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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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仍然如此。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刘家大娘现在做佣人的那家,主人在朝堂做官。
是哪一个?裴相听到王石山没头没尾地说,不解,便问道。
陈太傅。
刘家大娘在陈太傅家做事。
哦,是个得志小人,会钻营的那一个。
可不是,小人得志,世道如此。刘大娘正是在服侍陈家小姐。
红尘这事,为僧听得多了。裴相道出实话。陈家小姐病了,禅房中人也知晓。为的是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可不是。
那小姐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闺阁中人,平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却是个乐痴,擅音律。
裴相专心听着。
王石山已有些醉意,裴相却越来越清醒。
刘大娘到了陈太傅家,却又为何不与穹窿山的女儿刘爱莲,现在叫做秋妃的相聚,而陈太傅既然是个投机取巧的人,又为何不去揭发叛军首领刘雨锡的娘。
看来,故事很多啊。
裴相很想且听下文,王石山却有些语言不清。
看来是真醉了。
裴相起身,反客为主,扶了昔日知府,今日一介老夫的王石山就寢,借着昏黄的一豆灯水,看得见王石山满头的银发。
而那枚古铜色的月亮,与亮得像钻石的星星,裴相竟是不敢再去看一眼了。
☆、33,揭秘 谋杀
昏睡了三天。
脑子里时有吉光片羽。
但神志基本处于混沌。
我的思维已快固化。
秋妃,江洲这地盘太喜欢我这个秋妃。
把我看做是一种祖上荣光。
似乎我还是江洲这片子民的女娲娘娘。
我是拒绝被捆绑的。
女人,不管什么级别的女人,最好的是做自己。
对了,那个廖梅如,我得带她走。
这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女人。
她的人生也有原罪。
我得告诉后人。
她毕竟是政客,太会损人利己。
包括对待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颜涵瑛是她的替死鬼。
这一点,世上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内情。
呵呵,也不一定。
这要看谁最终拿到了颜涵瑛的那本宣纸册页。
他是一头栽下去,跳楼死了,但在这之前,他是不甘心的,他必须通过一个渠道,让他唯一的后人颜涓若知道。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颜涓若的。
在他叛逆期时,我们蝶族,差点误以为颜涓若是我们蝶族的人。
但后来,他在自己的腕部拉了两刀。
他在医院遇到了他的救命恩人,就是医院的那个女医生。
这个女医生老了,我知道多少年来,她手上的人命案子,自己细想起来也会感到不寒而栗。
她医术不精,但政治待遇高。
宣传力度过大,把一个平庸的女医生吹成了一个神医。
既然人为的吹成神医,她手下应该可以活过来的重症病人,都没能活过来。
颜涓若的命,在这个女医生,也即杀人不眨眼的医生的手下,复活了。
他从蝶族蜕变为人类。
寿数增加了三四十岁。
算他造化大。
嗯,饶舌一句,这个女医生叫柳佩璜。
瞧瞧我的记性。
从前我是过目不忘的。
这个柳佩璜真正儿的是个美丽女子,但最大的特长是会装白莲花儿。
她这一装,认识了当时属于最大地方官,嗯,还是区管市,差不多是省长的颜涓若的爷爷。
你想想,一个美女医生认识了最大号的首长。
见风使舵的人就知道怎么做了。
柳医生就这样又红又专了。
瞧瞧她80岁了,还与年轻有钱有势的女子混在一个圈子,就知道她多么怕寂寞。
好了。
我又得罪了一个女人。
颜家公子本来可以得到他爸爸的极其隐晦的遗书,凭他超凡的智商,他一定会知道生身父亲为什么而死。
这样,他的原罪就可以化解。
不是他一直在追悔吗?
他的母亲在他高中时,为他哭至红泪,并在雨中长跪不起。
其实,廖梅如已提前向她的儿子忏悔。
她对不起她的夫君颜涵瑛。
可是,有一个生活极不检点的女人,对,她叫什么来着,她说自己是京都人,她的父亲是国部级干部。
她有一个同胞孪生妹妹。
呵呵。
你最好什么都别信。
这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她整了容。
与她的妹妹面貌只有五分相似。
现世的女人,整容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无比惊骇的事情。
有的女人整容是为了美,但有人不是。
对了,这个据说在尼泊尔发了大财,在西藏拉萨是最大投资商的女人,叫做?
天哪。
我头痛。
痛到要就地打滚。
这样的鬼生不能忍受。
还是让我回地下去吧。
也怪我,今天思路有些清醒,说的多了一点。
我把几个人的秘密就这样暴露了。
哎哟,那个来自地球最高点的女人,叫朱绣。
我差点想不起来。
她来自强大的恐龙族。
恐龙族也就今天她一个,经过细胞裂变,又阴差阳错,出了这么一个披着人皮的恐龙族类美女。
她带着颜家爹爹的宣纸遗书去了异域。
在异域遇见了一场从北极吹向南极的怪风。
这怪风能拔起大树,掀翻屋顶。
不仅如此,还在海面上吹起惊涛骇浪。
这个叫朱绣的女人,把颜家的秘密淋了个透。
可是,颜家爹爹为什么要用宣纸写遗嘱?
这不经一泡的纸张。
他也是在惧怕着的吗?
希望,又不希望。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一场雨,模糊了所有的笔迹。
也即,廖梅如洗清了自己的罪名。
颜涓若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转嫁祸患给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为了母亲,纵身一跃。
可是,廖梅如是一个漏网的蝶族。
她的养尊处优,人类过多人对她的阿谀奉承,让她活到了51岁。
本来,50之前,她应该呜呼的。
好吧。
让我喘口气。
要不是我穿越而来,借了亿亿万只蝶的翅膀,回到了阳间,我洞若观火的前世灼见,识破了这一切。
不然,廖梅如怎么可能被识破?
朱绣到了美国,这是一个什么国度,我不知道。
我是在江洲的街面上,看到一个关于教育的宣传知道这么一个国度的。
好吧,美国。
许多人都在美国。
这是我想不到的。
我为什么和盘托出这么多秘密。
当然我还知道更多的秘密。
即使我转世,做人间短暂的来客,也不能全部都和盘托出。
人类真是可笑,总是不能接受真实的东西。
是自己害怕自己吗?
可是我又何尝不是。
我暂时栖在穹窿山。
隧道离我栖息的地方不远。
抬头望,半山腰处有一块大石头,巨大凌然,倚天而立。
无人能援其上。
但我没问题。
轻盈对于我来说目前还能做到。
有时我化身人形,只是有些虚弱啦,面貌我自己也说不清,大抵不是我从前的样子,因为,我坐在地铁里,一任车呼啸向前,并没有看到来来往往的人对我注视。
我居然是普通相貌的女人。
这点让我欣喜也让我失落。
终于,我残存的记忆里,我的美是利器,也是伤害。
一个过于美的女人,总是风暴的中心。
好也不好。
我已没有精力看我曾经说过什么。
我也不能一一去更正或粉饰我做过与写过什么。
没有精力。
我就是这样的动物,他们以为永远会存在于这个地球上,谁知,很快就知道,他们只是过客。
在地球上生存短时期,然后永远消失。
像我这样,两千年后,还能重返地球的,我环顾这个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我真想与江洲的某个能通阴阳的人说出这个秘密。
这个人在世,但据我的力道,已找不出他来。
是的,他就是隐藏得极深的唐国均。
他可真会保护自己。
从他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的第一任妻子,叫做鲍文鸾的,出身于大户人家,是个德言工容的女子,可是,后来,他们的时代逢到了一场大的革命,要与文化人做对,结果,为了促使自己,唐老先生把他的妻子出卖了。
他的妻子懂洋文,会弹钢琴。
我不知道钢琴是个什么东西。
懂得音乐,一个女子会一种高雅的乐器,她当然出身不一般,她当然有文化的。
唐老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出卖了自己的这个妻。
使她早早地下了地狱。
后来,唐老斋娶了一个造反派的女子。
可惜,过于偏执。
但唐老斋有太多生命密码在她手中。
终于,那第二任妻子出轨了,给唐戴了绿帽子。
这样的女人,在我们那个时候,好像并不叫出轨。
男人多几个,也是资源不浪费。
呵呵,我也不便多说。
这方面,我还是少说为妙。
只是,封建社会并不封建。
到了两千年后,封建思想还在,让人害怕。
好吧。
虽然我今天思路清晰了些,但不保证我突然糊涂。
我得尽快说完我的故事,然后到地下找我的同伴。
我一点也不爱这个现世。
空气干燥,女人生理紊乱,皮肤粗糙,声音洪亮。
走路太快衣着过于随便。
我统统超级不喜欢。
还有,绝大多数女人都不会乐器。
不可思议。
她们如此粗糙,不怕男人失望吗?
☆、34,清欢 将歇
既然我在几亿亿只凤裳蝶的牺牲下,来到了阳间,为什么我不能再返回到人形。
而只是附着在某个物体上,偶尔现出人形?
哦,
这真是一个恐怖的念头。
难道我想久留在人间,不回去了?
我差点忘了自己叫爱莲。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秋妃。
他曾经在星月之下喊我鹂音。
我记起那样的星空的夜晚,空气中有琼花的清雅之气。
我那时是真正地尝过恋爱的滋味。
初恋的滋味。
但只是几个晚上。
后来,大将军的女人实在太多。
如果他专宠我一人,我会被心怀鬼胎的众多女兵害死。
我保全了自己,淡忘了爱情。
后来,我生命中走过无数男子,我都不记得。
男人与男人,其实都一样的。
有时我觉得他们极其恶心。
有时,我又想着他们,毫无羞耻之心。
至于我在宫中,说真的,宫,这个字就比较隐晦。
房子底下,两个对应的口。
我这样的罪臣之妾,有什么掩护,不过是人人可得而亵玩的。
想起这个,我的眼里尽是悲凉。
仿佛秋天的落叶纷纷落下。
仿佛处于冰雪之地,没有一丝可供取暖。
那个皇,零王,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他在宫中是最大的受害者。
他把自己奉献给祭坛一样,供无聊空虚的女人们蚕食。
那些愚蠢且贪得无厌的女人们。
我就没见过宫中的女人什么时候正常过。
我也只是得到了一夕之欢,丝毫没有意思。
枕席之语,秋妃,果真有意思吗?
有什么意思?
你说,有什么意思。
简直就是一个讽刺。
这样的赐名,是一个笑话。
呵。
今天是个什么节,水边的芦苇叶子包了食物,被扔进了大海。
我生的年代,没见过。
人们这是犯的什么罪,抽的什么疯?
呵,这一张飘飞的纸头上写着:纪念屈子。
屈子,我知道啊,一个酸掉牙的没落贵族。
整天花草鸟鱼,自以为有才。可是,到最后呢,我不喜欢脾气太大的自负男子。
你呢?你喜欢?
那么恭喜你,只能说你修养真好。
说到贵族,我就不待见。
什么贵族?
还不是偶尔得势,永生不得超度的普通人。
他谢大将军才是贵族。
可是,又怎样。
我要说到谢颐的。
我会说到他。
又有多少误读?
我都分不清了。
众生芸芸,秋妃与谢颐滚到了一块,不可思议。
仿佛秋妃辱没了一个眼睛快瞎,世上独居的书生。
秋妃怎么了?
没有秋妃,谢公子早冻死、饿死、被野猪咬死、被毒虫叮死的可怜人。
在穹窿山荒无人烟的地方,谁敢接近他?
谁又记得他?
他编辑的选集,毁于一把火。
后来,可是,后来,要不是我,后人哪里看到选集流传于世。
这件事我会告诉后人,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我不清楚后代有没有抄袭,有没有文盗,有没有盗版,在谢公子日日夜夜撰写选稿批注的时候,找到借口与他接触的人不下三五十个。
他们打着关心的名义来了,又走了。
可是这三五十个,后来经我排查,排除了四十多个,重点放在五六个文盗嫌疑的身上,我弄清楚了原委。
在撷骊阁里,一把山火烧掉了公子的全部卷宗,十多年的披星戴月,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炬,但后来。
所以说,老子说的对,福祸所倚。
那五个重点嫌疑的文盗,其中有一个剽窃了公子的全部成果,其余四人剽窃了部分,仅仅部分公子的文学成果就可以立身于当朝。
这些都被我追了回来,这才有了后来看到的文选。
并且成为江洲有史以来最高的文化高峰,值得称颂与骄傲。
这一点,谁知道我的匠心呢?
这一巨大的贡献,又有谁知道呢?
一介妇人,不仅会唱曲写词,在年轻阿娜的时候,跳几段惊鸿舞。
秋妃比别人高的地方是,她知道知道美貌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
这一点,我想起来了。
后人有做了研究的,对,就是那个唐老斋。
在他的学术论文里,有过一节,写到过,他的论文题目是,《论秋妃对于文选遗存后世的贡献》,对,就是这一章节。
可是,他的论文被廖梅如的儿子弄丢了。
他居然弄丢了。
颜涓若如果把这论文给在美国南部特洛伊大学教书的那个谁?
哦,天呐!
真要这样吗?
每个人的名字,我都不记得。
哦,我要回去了吗?
回到穹窿山底下的洞穴。
我忽然……
忽然有些伤感。
伤感不是人类的感情吗?
既然我在几亿亿只凤裳蝶的牺牲下,来到了阳间,为什么我不能再返回到人形。而只是附着在某个物体上,偶尔现出人形?
哦,
这真是一个恐怖的念头。
难道我想久留在人间,不回去了。
不回到两千年的地下?
那么,死去的几亿亿只凤裳蝶会不会冥冥之中责怪我。
我居然这么自私。
我曾经说过带了最后一只蝶族的人回到地下,从此,蝶族不再与人类纠缠的。
廖梅如还在任上。
她居然领头调查一桩贪腐案。
可是,她查别人的时候,不怕有人告发她吗?
她自己,的确,廖梅如并不是一个贪欲之人。
她败在没有主见。
她手中的权就是双刃剑。
我太懂得为官之道。
也太明白官场上无能且无识见,犹豫不定摇摆的女官员的死穴。
一句话,她们身在官场,如行刀背。
我如果想救她,分分钟的事。
可是,前提时,我速速结束我的人间短暂之旅。
她与我一起回到地下。
现在,我自己怎么想?
哦。
我居然有些恋生。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突然,叫我无法看清我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的头,脖子,甚至心口,剧烈地疼。
哦,疼的我想没有这口虚弱的阳气。
可是,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壮硕的哈佛女生叫陈辰。
她居然要研究秋妃。
我也似乎十分期待她能够跳出历史的格局,从人性的角度,剖析秋妃。
我不怕剖析。
原谅我不能再说一个字。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说话。
且歇了,将歇了。
☆、36,淫雨 告别
我说完一个绝密的秘密。
不再留连一眼。
是的,朱绣得不到颜涓若。
即使她使出浑身的解数。
而他的绝配,是她……
一个人间真正的天使……
雨季说来就来了。
想不到,时隔两千年,江洲的雨季还是如此缠绵。
没完没了。
对于蝶族来说,雨季是致命的季节。
我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是,只有穹窿山洞穴。
可是,车轮与地面碾压的声音,通过隧道穹顶的放大,我哪里能够受得了这个。
不得将息。
我也不能好好地叙述故事。
在地下一只路灯的边缘勉强栖息着。
我是应该放快叙述的速度了。
把我知道的东西说些出来。
而且得想一个周全的办法,让我的记录给某个人看到。
这个社会没有牛马走刀笔吏什么的了,但海量的键盘客,他们对远古的故事相当沉湎。
就比如春山一朵。
我不知道《枕鹤记》的这个作者是谁?
她的年龄,她的样貌?
但我猜到,其实她忙的很,到处出公差。她家里的事也特别多。
她来自一个大家庭。
从一开始,也许春山一朵是想好好地说一个故事的,为此她写了《枕鹤记》。
春山一朵想到了这样的书名,我就不敢小看了她。
可是,她为什么东奔西忙,一天也没有好好坐下来过?
如果她没有其他要紧的事做,那么多看一些江洲掌故,多看看我所生活的年代的名人、风物、皇帝的故事,,甚至,是的,她应该多看看谢公子编选的文集,兴许一点也不用愁写不好《枕鹤记》。
秋妃的故事是可以写上200万字的。
可惜。
我看春山一朵是偷懒了。
反而让秋妃我,一个返回阳间的人,想空了脑袋,说了许多。
好吧,春山一朵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说:“为什么我要如此卖命地去写别人的祖宗?”
呵呵。
这说到根本了。
吃那么多苦,去写人家的祖宗。
好吧,我也算仁至义尽了,说点故事吧,你认为爆猛料也可。
我与零王的一夕之欢,这是定论,不说也罢。
后来,我有一阵的潜伏期。
因为我在宫中隐约看到了一个人。
这让我几乎不敢相信。
这个人姓赵,单名:珏。
当然,现在我知道了,这个姓赵的男人,他的后人中,有人通过造反做了一个大王朝的开国皇帝。
这是不得了的事。
后来,天下姓赵的都是一家,都沾着皇族的血脉。
我在宫中见到他时,忽然想起已作古的谢锜大将军说过的话,他说有个姓赵的男人是我的内线。
他潜伏在宫中已久。
通过这个人的手,谢锜大将军把他的大半财富都散了出去。
可是,后来呢,谢大将军被砍了脑袋。
这个人却潜伏了下来。
我能信任他吗?
他会帮助我吗?
而且,他有没有叛变?
他是哪方面的人?
我已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后来,姓赵的这个男人做了大臣。
得到了芦零王的信任。
并左右周旋在朝廷中。
这,也许是好事吧?
我也终于被洗白,被重用。
可以作为教习官,与一帮文官在一个阵营。
我从乐坊搬了出来,有了自己单独的院子。
我的院子不大,但里面植了淡竹。
我那么喜欢淡竹园,它不是紫竹,不是佛肚竹。
我喜欢它们高大挺直直刺云霄的状态。
我还养了一只鹤,一只雄性的鹤。
它守护着我,是个卫士。
多少日子后,芦零王的脚步,鹤儿都听出来了。
他每每趁着月色来找我。
我还是有些心机的,这个英俊年少的王,他是胆怯的。
那一回,雪后初霁,他穿着那么随意但清爽迷人地来找我。
当然,是赵大臣引的路。
我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法,让芦零王屈尊来到我的寓所。
我记得当时我作了新曲,正在试弹,我的歌声婉转地飘荡在淡竹园里,在每一根淡竹的竹梢。
芦零王在星星引路下,来到我的住处。
我居然说了一句话,叫做:“治大国如烹小鲜。”
他立马眼神一亮,心领神会。
他果然懂的。
后来的江山他是坐稳了。
在多少个夜晚,他踩着月光来到鹤林。
我是喜欢他的吧?
有女人不爱皇上吗?
有的吧?
像我这样的有着太丰富从前的人。
可是,那一年,赵珏还是反了。
我自己只求离开宫中。
回到阔别了30年的故乡华山畿。
可是,为什么,故乡比我离开的时候更加穷困。
我没有回去,而是上了山。
我知道了谢公子在穹窿山的第一秒起,立刻上了山。
要是我不去,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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