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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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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斋撮起嘴,长吁了一口气说:“小然子啊,去,把窗户打开。天天闷屋子里,气也出不来了。”
这一故事,直说到推午餐的车子进了走廊,朝唐老斋这个单元来了。
陶斯然关了电脑,站了起来。
吃了午饭,意味着他今天不用讲故事了,唐老斋下午午觉会睡到2点30分,然后,陶斯然扶着他去服务中心的活动室打发时间,有时晚饭直接就在服务中心厨房旁边的餐厅吃。
午饭是籼米加了小米的杂粮饭,一份黄豆芽,一份小排山药汤,一段龙鱼。一式两份。
吃饭的时候,陶斯然有点怔怔的。这唐老斋,一肚子可都是《枕鹤记》的故事啊,哪,为什么要陶斯然来分析《枕鹤记》,要知道他陶斯然是一个工科生,笨嘴拙舌的。
☆、19,正序 逃离
那晚的陶斯然失眠到后半夜。中央供暖设备年代用久了,出气口发出“咝咝咝”的声音,越发地让他睡不着。
陶斯然先用微信录了一段音,大意是说老先生的唐氏版本秋妃传是个什么鬼。老先生对投胎转世深信不疑,云云。
放下手机,且慢,这个很会读书,且凡是论常理,码代码达到国际最高水平的工科男,来自山西榆次的高考状元,在天色微明的凌晨还在想,就当在秋妃的年代,在某个小朝廷的民间,深山老林,真正代入过一个叫做赵鹤的男子。死去的古人那么多,多一个人或少一个人,有那么重要吗?
那么,问题来了,赵鹤转世的使命是什么呢?是要继承刘爱莲的哥哥刘雨锡的遗志吗?
网上搜根本找不到这样的材料。
对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特大号脑袋,拿出了秋妃的《枕鹤记》。
他发现这是一本空前难读的书。
《枕鹤记》写谢锜道:枭音骤呼奸态不行伪言甚恳初则诈疾后乃纵兵……
呵呵,在书的中间部分,还真有似是而非,语焉不详的几句话,看来刘爱莲是愿意相信,或者说刘雨锡投胎转世之说的始作俑者,就是秋妃。
瞧瞧,这就是兄妹。
秋妃觉得她的哥哥刘雨锡是不会死的,即使被腰斩了,也能立地化身为胎儿,寄生在一个匪夷所思的人的肚皮里,然后,又是一条好汉。
陶斯然猜谜一样,拼凑出了如下的故事:
女巫的真实身份。她原名叫赵岫,在得到儿子鹤后,她的使命是重新回宫,把陷害她致她于死地的泼妇们,呵呵,她们表面是多么华丽漂亮,姿态是多么从容优雅,走路是多么袅娜风情,说话是多么温柔谦让,在皇上面前是多么懂得礼数,可是,扒开她们的心,哪一个不是蛇蝎心肠。
中国女人如果迄今还有什么坏毛病的话,完全是数千年宫中女人带坏的。
赵岫慒懂进了宫,她没有阴影,没有背面,结果,很快被淘汰出局。
可是,她怪不了皇上。
皇上喜欢她,宠她。
宫中最坏的还不是妃子们,是另类男人。阉割的伟大发明,还没有经过多久,那些被割了某重要器官的男子,其实心中时时生起恶念,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大臣们,还以为阉了的生物没有了攻击性,驯化了,温柔了,像他们的声音一样弱化了,中性化了。其实,他们藏起了攻击性,只是在弱势的女人天地,尤其是在君王之侧,更有挑战与刺激。稍有不注意,阉人其狂狷,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等到赵岫,是了,她原名本叫赵曼真。赵岫是她即将走上复仇之路时,给自己起的新名字。赵曼真曾经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女人,皇上含情脉脉地喊她真妃,她被女人与阉人双重算计,美好的一切还没开始,就被无情地抛弃在乱坟岗。
她抱起鹤儿的一刻,成群的乌鸦“刮乌刮乌”地叫,有一只乌鸦拼死撞击,死在了产妇的柴门上。
赵曼真捧起鹤儿的小脸,心疼地说:“鹤儿,赵娘娘何尝不知道你的来历,你从寡居的妇人肚里生出来,这已经是惊人之举,你应乌鸦撞击而死,呱呱坠地,你匆忙投胎,与为娘一般,也是有使命的吧?”
“鹤儿,鹤儿,我命一般重要的鹤儿。”
赵曼真捧着鹤儿的脸,一滴清泪掉在婴孩的脸上。
孩子不乐意,摇摇头,为娘捏疼了婴孩子的脸。
赵曼真的回宫之路成功了吗?她的鹤儿果真能够担当推翻皇权的重任。
而鹤儿与秋妃,在宫中有没有相遇?
陶斯然在北美唐老斋的养老公寓里,一直醒到天亮。
他几乎兴奋起来了,觉得唐老斋一定是老而无趣,弄了秋妃这么一个由头,编着故事玩。
天亮以后,上午,轮到陶斯然讲故事给老唐听。
故事的正确叙述应当是这样的。
某年的阴历十月初三,都城邯郸杀声四起,一片混乱。
大约申初时分,皇城宫苑北门悄然打开了一条门逢,一行人鱼贯而出。
这已是短命王朝开国以来皇帝第三次仓皇逃离京城了。国内暴动;少数民族入侵;兵变。
心有余悸的毗零王掀开龙轿帘子朝外望去,呼啸的西北风带着冷冽的雨点裹进了轿内。毗零王长叹一声,到现在为止,他还是糊里糊涂,他不知道朝廷卫军为什么反叛?受了谁的指使?
这一定是一场有预谋的反叛,身为平原节度使的柴谦原本的任务是奉旨平叛,岂料大军刚刚到达,都城已先自哗变。
平原军与朝廷卫军好一番厮杀。无奈卫军早有预谋,众大臣怕暗中有埋伏,皇上性命不保,平原军匆忙之中授命带着皇上及众亲逃亡。
一路上风雨交加。
平原军损失严重,只有五百多人护送毗零王出逃。
茫茫野外,一支疲累不堪的队伍在向西南行走。扶老携幼,道路泥泞,孩子啼哭,老人呼号。
“皇上皇上,江浙湖节度使谢锜赶来护驾。”
毗零王的心中不禁一热。
毗零王把头伸出轿外一看,谢锜的亲军浩浩荡荡,这使狼狈出宫的皇帝心中多少有了点底气。
终于逃出了邯郸城,平原军与谢锜的卫军终于松了一口气。
饥肠辘辘。
将士们与一众逃出来的男男女女要找一处地方安顿下来,稍做休息。
柴谦请示皇上,得到允许,令左臣右相想法子犒劳将士,确保供应一顿热汤热饭。
哪知,当将军们打开饭桶一看,冷冰冰的粗茶淡饭,难以下咽。
将士中有人开始摔饭盆,砸饭桶。
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朝廷官员,一看这苗头,高声责骂:反了你们!简直胆大包天。
这句话无疑等于火上浇油。
谢锜的亲军本来就已经厉兵秣马多少年,见时机已倒,直接就拿起了武器,把一头雾水的皇上扣押了,又矛头指向平原节度使柴谦的军队,三下五除二,柴谦的军队全军覆没。
毗零王弄不明白真相。他一直以为谢锜真的是他的守护神。
事实上,柴谦与谢锜二人不眭已久,在成功铲除平原节度使的势力后,皇室实质上已控制在了谢锜的亲军手里。
谢锜一手培养起来的神勇将军刘昱,天才军事家,沙场上的神将成功地**入卫军阵营,常伴毗零王左右。
是日,谢锜的亲兵护送毗零王回宫,同时,谢大将军忍痛割爱,把自己的小妾侍刘爱莲安插在宫中,给毗零王的弟弟做教习嬷嬷。
只等有一天里应外合,谢锜当皇帝。
从那以后,毗零王又坐上了金銮殿的宝座。经历过逃亡的皇上,从此醉生梦死。
☆、20;一生 无端
两千年的历史景深,要挖掘一个宫中女官的真实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网络时代浩如烟海的穿越小说中,秋妃的影子无处不在,但每一部都只能是演义。万言《枕鹤记》原作里,有数不清的碎片、飘絮,需要去拼接,捕捉。
就比如说,秋妃与弟弟刘雨锡,执行谢锜的谋逆任务,失败后,刘雨锡被腰斩,秋妃因为教习芦零王有功,被匆匆按到皇位的芦零王赦免罪行了,只让她发配回原籍。可是,对于秋妃而言,何其不甘心。
她在发配的路上,手拿屠刀,杀心渐起,冲出突围后居然又回到了宫中。行不改姓,坐不更名。这其中的艰难险阻,谁能想象?这勇气,谁能相信?
好了,按照唐老斋的故事线索,当然,陶斯然后来也认可了,刘雨锡在旻元寺大和尚及众和尚的助念下,迅速地投胎转世了。为此,女巫赵岫想法子也到了宫中。赵岫与秋妃是怎么接上头的?这两个野心家、阴谋家女人,共同制造了一个故事,蓝本是:毗零王在被砍头的那一夜,上半夜,熄灯之后与刘爱莲一炮而中,秋妃她怀上了。这个娃就是刘雨锡的转世之身,大名叫赵鹤。
这版本,删减了太行山深处借某寡居多年妇人的肚皮,替换成了秋妃的肚皮。
当然,这个版本只是准备造势用的,如果机会成熟,篡位成功,那赵鹤就是秋妃与毗零王的孩子。
这个编好了待用的版本,一直没有用上。
瞧瞧,为了赵鹤的将来,这两个曾经宫斗的失败者,一手操纵了少年的芦零王。
故事的错综复杂,其程度足够谋杀数以亿计的脑细胞。
稍慢,还是来看看陈宸版秋妃小传的后半段,毕竟,著名学府哈佛暴冷专业毕业的博士生陈宸,还想着通过自己的码字,获得唐老斋的青睐。
秋妃的人生后半段,以下是陈宸版本精彩呈现:
漂亮的女人,漂亮又有智慧的女人,命运想平凡都不可能。但进了宫,等于关进了笼子终身幽禁。但不进宫,大计无法实现。
正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的秋妃,意兴阑珊,也许是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不能忘记,入宫之后的秋妃,再也不施粉黛,与从前美艳俏丽的秋妃判若两人,整天只以一张清淡平静的素颜面对众人。
时隔不过几天,宫中物是人非。卫军被谢锜的亲兵消灭得一干二净,宫中老人被大换血,新上位的皇帝不相信身边任何一个老人儿。
重新混进宫中的秋妃低调到尘土里,求得了生存权。
她从未想到,人生另起一行,还有新的人生将要开启。
有一次宫中宴会,芦零王问起:“听说宫中官妓有一个人,喜欢自己作词唱曲,此人是否在宫中?”
秋娘怀抱一把青桐木古琴,从众多宫妓中缓缓走出,躬身行过大礼之后,拨琴弦,发清商,再度唱起《笙歌处,有凤来仪》。
这一曲改变了秋妃的命运,她成了芦零王的贴身宫娥。芦零王看看秋妃,觉得似曾相识,但细究起来又不像。
“你叫什么名字?”王问。
秋妃跪在一丈之外,低着头说:“草民刘氏拜见皇上。”
“抬起头,让寡人看看。”芦零王说。
秋妃抬起头,古琴横放在面前。烛火摇曳处,那张脸朦朦胧胧。
大臣中有人窃窃私语:“哦,此女莫不是谢锜的妾侍,刚刚被宣发配回原籍?”
“这个,老臣以为不是同一人,年龄上有出入,罪臣之妾十六七岁,这个,这个嘛,30多岁的样貌。”
“一个女人,哪有这么大胆回到宫中,借她胆子也不敢啊。”
“那是,那是。”众人附和道。
芦零王看到的秋妃,长跪在不远的地方,素衣素颜,的确很像曾经教习他的嬷嬷,但身段姿态上老了许多。但不管什么说,总有些许亲切感。
芦零王即位之初,国家弊病太多,想要以严刑峻法来整顿一番。秋妃得知后,有一次进谏道:“周代的成康盛世,是您应当学习的,为何非要向秦始皇看齐呢?”
芦零王为自己感到庆幸,他以为秋妃再世,专门是来辅佐他的。
内宫的宦官势力渐渐强大。政权和军权都操控在宦官手中,几任短命的皇帝都是由宦官来废立,这是任何一个朝代都没有的情况。
藩镇之乱,伤的是筋骨,而宦官之乱,损的是心脏。
秋妃在宫中积累了不错的人缘和口碑。
也就是这个时候,赵岫带着赵鹤到了宫中。
赵岫这个女子十分能干,野心非常大。到了宫中,她先是搭上了秋妃这条线索,审时度势,她很快发现,朝廷中的实权是在宦官手中,通过劝说,秋妃拿出了巨额财产交给赵岫打点,这些财产是谢锜用来讨好她的,也有自己在宫中的积蓄。
赵岫的劝说最重要的一点,抓住了秋妃的心,这就是赵鹤。
秋妃为这一理由激动得乱抖,她本来就不相信她的哥哥刘雨锡会一命呜呼,她坚信刘雨锡即使变成厉鬼,也会像翻牌一样,一翻就到阳间来。
细看眉眼,刘爱莲家强大的基因,容长脸,单凤眼,原汁原味。
两个有野心的女人联手,在宫中呼风唤雨。经过剧烈的政权变动,宦官的势力更加无法无天。
可怜的芦零王仍旧把秋妃当作教母一样的人物,在广大却没有人情味的宫中,寻找一点依靠与支撑,他充分地相信秋妃的忠诚。
哪知,秋妃的身上与心里寄放了谢锜的贼心、野心。
芦零王已经长大,他看不惯宦官的嚣张气焰,暗中与左臣右相策划除掉阉货首领。
谁知隔墙有耳,秋妃把消息告诉了赵岫。赵岫与儿子一直觊觎着皇位,她认为赵鹤是奇胎,皇帝宝座非他莫属。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谢锜大将军没有成功的事,秋妃仍然没有成功。宦官中求大富大贵,讨好皇上的大有人在。宦官势力再强大,也斗不过正主。小宦官向皇上告发了宦官谋位夺权的事。
芦零王大怒,下诏将秋妃削籍为民,驱逐出京。
秋妃一夜悲白发,回到故乡江洲,也许永世不得翻身。
她无亲可投,只能住在半山腰的寺观中。穷困潦倒之际,她遇到了一个故人。
你道这个故人是谁?
她竟是前朝宰相谢实甫的孙子,罪臣、原江浙淮节度使谢锜,也即秋妃第一个情人的儿子,谢颐。
当他还是孩童时,在江洲,他与她就见过面。
两小无猜。
那时的她,红唇白齿,绿衣绿裤,像一棵迎风摇摆的小树;一身绫罗绸缎的他,世袭贵族出身,小小年纪却满腹经纶,英俊秀气。
诗人管牧之有感于秋妃的故事,曾作诗云:
“江洲水滑洗凝脂,其间秋妃者,不劳朱粉施……”
天生一个尤物。
后人莫不嗟叹。
然而,五载后,秋妃与谢颐,一个视力失明,在撷骊阁的一场火灾下丧命。一个遭遇兵变,为了躲开血腥杀戮,一个人躲到湖畔附近,冻死在某个三九寒冬的冰天雪地之中。
陶斯然开始硬着头皮看陈宸写的秋妃小传,看到头,想不到脸上竟有两行冰冷的泪。
陈宸写的秋妃小传,唐老斋会喜欢吗?
☆、21,换人 回国
陶斯然在北美某老年公寓,度日如年。这不是说陶斯然与唐老斋两个人相处,唐老是多么难处,日子是多么苍白,相反,他对这种风平浪静衣食无忧的日子很动心。人生如蝼蚁,忙的脚不点地,劳心劳力,不就是为了一口饭,一个安定的生活吗?
可是,陶斯然的工作证还没有下来,在美国某个政府机关等着批准的中国留学生不知道多少。
也许是中国春节前后留学生找工作的队伍庞大吧。一旦工作证拿到手,他心急如焚的是回国,去太行山下的一个小镇,他的母亲盼儿盼到眼瞎。
就在这种心神不宁中,他把手里拿着的秋妃小传放在床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秋妃小传是他的前女友陈宸传给他的。
唐老斋是个说变就变的人,他希望陶斯然讲讲《枕鹤记》里的情节,但每天都会变卦,并不按套路出牌。
老而自尊,脾气很臭,但又很君子重义,唐老斋本身绝对就是一个谜。
这不,唐老斋自己偶尔也会讲上一段《枕鹤记》。除了这本书,他好像什么都不愿意说。
正是不断的改变,陶斯然就没有再催陈宸写秋妃的故事。
陈宸出于什么考虑,匆匆写了个完整的秋妃小传,并全文传给他,男生的心思没有那么缜密,他永远猜不透她。
陶斯然把陈宸写的秋妃小传打印出来,准备第二天给唐老斋看看。顺便做个人情,看看唐老斋能不能给点稿费给他的前女友。
可是,陶斯然有点不放心。
因为,他有点吃不准,陈宸版本的秋妃小传里,明显的有着漏洞。
比如,秋妃是被她的情人谢锜当做细作送进宫中,为谋反里应外合的棋子,还是谢锜谋反失败后,秋妃被押送进宫为奴?
比如,那个叫赵鹤的在《枕鹤记》里是什么角色?他被赵岫带进宫中,后来是怎么混下去的?
谢锜的部下刘昱,在谢锜的谋反失败之前,已经被安插进朝廷卫军中,芦零王上位后,卫军改成了府军,刘昱一跃成为府军统帅,这以后又有什么故事?
还有,还有就是,陈宸版本的秋妃小传里,有一个明显的错误,毗零王、芦零王不是死于宦官暴动,而是亲兵、卫军、府军的兵变。
兵变,是这个短命王朝绕不过的宿命。
不过,尽管如此,能够看到一个完整版的秋妃传,对于陶斯然来说,还是非常开心的。
因为,工科生出身的陶斯然对刘爱莲的故事越来越有兴趣了。
故事就是这么离奇,就在第二天,阳光初照大地时,陶斯然已兴致很高,他去某IT公司做数据科学分析的工作证批准下来了。在网上查到这种消息后,他几乎没做半点犹豫,就在网上购买了回国的往返机票。同时,他在起床前一刻,对着微信,语音留言给了陈宸,希望她或许能够拨冗来大西洋边的罗德岛,接替他的工作。
这样打算的前提是,他,陶斯然以为他肯定是不会再回到唐老斋身边了。
新的生活,鲜亮地向他招手。
当然,他也有他的痛苦,这就是昂贵的房租与赤贫的家庭,理想与现实的抗衡,一直亲密地伴随着他。
在太行山脚下一个自然村落,住着他的妈妈与奶奶,婆媳二人相依为命。当年,陶斯然能够出国,经济上靠了他的舅舅。
他的舅舅在太行山洼包了一个宕口,一支规模不小的工程队跟着他采石。
舅舅给他做读书经济担保,让他这个国内顶尖名牌大学的穷孩子到了美国著名大学读研读博。
眼看着一年又一年,经济上反哺不了妈妈,舅舅的生意由于国家宏观控制,越做越小,后来干脆关了宕口,舅舅在城里打工。
陶斯然在美国读书,得到了教授的青睐,与几个美国教授做课题研究,每小时20美元的报酬,支撑着他一直到博士毕业。
同是天涯沦落人,陶斯然很理解他的前女友,他希望陈宸能够接替他的陪聊陪读工作,这个唐老斋,兴许能够帮助她。
☆、22,初到 惊讶
当某一天陈宸姑娘出现在唐老斋面前时,唐老斋睁了一下眼睛,迅速地又闭上了。
“来啦?”唐老斋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态度比陶斯然来的时候更加冷漠傲然。
封建遗老,出身于剥削阶级家庭,老到两腿打颤,老眉老眼,一身腐朽气息,却不改美颜控的坏毛病。
陈宸姑娘当然看到了唐老先生的眼神。
她放下行李,直接就要去打开窗户。
唐老斋看着陈姑娘宽广的厚背及粗得匪夷所思的小腿,心里继续着他的失望。
陈宸开了窗,立刻有一股冷冽新鲜的空气进了来。
“唐老,要定时开窗,屋子里不好的气息才会流出去。”陈姑娘有一个好听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唐老斋问。
“陈宸。耳东陈;宝盖头下面一个时辰的辰。”
“哦,陈宸。你如果觉得开窗对老夫身体健康好,就先说一声,说你要开窗,而不是先开窗再来说开窗的好处。”
“唐老,你不同意开窗吗?”陈宸边问边上前,准备关窗。
“不是,你把顺序弄反了。”唐有点不悦。
“那,唐老,你同意开窗吗,屋子里的空气比较混浊,这不利于身体健康。唐老一定听说过好空气是上上风水这句话吧?”陈宸欠了欠身子说。
“开吧。”唐老斋一手扶着杖,一手将军似的挥了一下。
陈宸姑娘转身拎自己的包。
“做什么?刚放下的包又拎起来?”唐老问,语气有些急。
“先生,这是我自己的包。”陈姑娘言下之意,我自己的包,想拎就拎。
唐老抬起头,斜着眼睛看陈宸:“你是要走?”
“为什么?”陈宸有些不解,这来都来了,为什么要走?
“哦,你的卧室在北面,呶,就那一间。”唐老斋有点糊涂。
陈宸把自己的简单行李放到北面的卧室,转了下身子,环顾房间,还不错。
转身就出来了,到洗漱间看看,见有拖把,放到水池里就冲洗,然后一手拎了拖把,埋下腰,叉开结实的双腿,大书法家似的就拖起了地。
唐老斋有些诧异。
一个高大茁壮的女子,干起活来像个女汉子。
客厅里拖过,厨房间拖过,然后拿着拖把,进了北间的卧室,洗洗刷刷,一会儿站在南面的卧室门口,问道:“唐老,这是您的卧室吧,允许不允许我进去拖地?”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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