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临东周(遥望)-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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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盈这时候就剩下眼泪了，他问魏舒难道就没有故人情谊了吗？就算死也不愿意死在你手里啊！

魏舒当然知道，栾盈没说出来的是你不是我们这边的吗？为什么帮着晋平公了？还非要整死我不可吗？

魏舒心里有愧，让到一旁，让栾军过去。

栾盈和栾鲂率领残部如同丧家之犬，匆忙奔回曲沃。

不多时赵武率领军队碰到魏舒，当然问魏舒为何不去追赶？

魏舒神情惨淡，栾氏已经是瓮中之鳖，自然有疱人动手，何必非要同僚动手呢？

赵武也很有感触，居然也没有参与到追赶栾盈的队伍中。

有心软的人，就有理智的人。

范匄虽然是栾盈的外祖父，但是他知道一旦栾盈回到曲沃，战乱还将再度光临绛城。而且那时候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时机，说不定晋国将再度陷入混乱。

范匄命令范鞅率领军队追击栾盈，荀虒和范鞅率领三百乘晋军精锐踏上征程。

原来除恶务尽的，是栾盈的亲人，他的外祖父和舅舅。旁人伤心落泪，倒是可笑。

栾盈败走曲沃，齐庄公那边却胜利的一塌糊涂。自从栾盈离开齐国开始，齐庄公就在齐国精选将士，命王孙挥为大将，申鲜虞为副将，州绰、刑蒯为先锋，亲自率领齐军讨伐卫国。

齐军阵势恢弘，卫军避而不战。

齐庄公倒也不纠缠，本来目标就不是卫国，继续挥师北上，讨伐晋国。齐军征战三日，攻克朝歌。

齐庄公为了发挥自己的战略思想，在朝阳山犒劳军队，并且将齐军分为两队，王孙挥率领前队从左路攻击孟门隘，齐庄公亲自率领“龙”、“虎”二爵从右路攻击共山，左右军在太行山集合。

齐庄公这是对晋国实行两路包抄之势，势在必得。一路上进军顺利，夺取晋军关口无数。这架势就是为了给栾盈要个说法这么简单？

当然有齐庄公称霸的野心在里面！

不过刑蒯在攻克共山的时候被毒蛇咬伤身亡，齐庄公惋惜不已。

在太行山聚集之后，齐庄公准备部署夺取绛城。

绛城是晋国都城，一旦绛城失守，晋国所有的光辉都将化为尘埃。

还从未由国家如此近的逼近绛城。

齐庄公的内心充满着激动，自己的霸业是从绛城开始的吗？

可就在这时，他得知了栾盈败走曲沃的消息。

栾盈败走曲沃，当然晋国不会如此了之，后面肯定有重兵追赶。

这时候齐庄公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决定：撤退。

是的，只能撤退。

对于齐庄公而言，帮助栾盈，那纯属借口。如今这个“借口”眼看就要消亡，那任何投入都是浪费了。齐国何必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齐庄公在少水观兵之后撤退。

果真无情，连挽救的想法都没有。

而驻守邯郸的晋国大夫赵胜率领兵马追赶齐军，这可把齐庄公吓得够呛，晋军反应够快的啊！能反应这么快，肯定不是小部队。齐庄公将晏氂留下断后，自己率领齐军撤退。悲催的晏氂被赵胜打败并且身亡。

范鞅和荀虒集中精力攻打曲沃。

这可不是固宫被围的时候，曲沃没有那么完善到坚不可摧的设备。自从栾乐战死之后，栾军就没胜利过。失败一个接着一个，无数的将士血洒疆场。

一个多月之后，曲沃被攻破。

胥午不甘忍受被俘的屈辱，自刎身亡。

栾盈和栾容等人都被俘虏，栾盈这时候才感叹，为什么当日没有听从辛俞的忠告呢？

辛俞用生命告诫栾盈不可背叛国家，可是栾盈复仇心切，根本听不进去。如今是到了付出惨重代价的时候了。

荀虒准备将栾盈和一干栾氏俘虏押解到绛城，不过范鞅建议还是就地处决。反正已经成了仇人了，还费事押解到绛城干嘛？万一晋平公一干心软赦免了栾盈，岂不是放虎归山？

真狠哪，只要成为范鞅的仇人，看来活着都挺费劲。

这天夜里，栾盈被缢死，栾氏其余人等也被全部消灭，只有栾鲂，连夜逃脱出奔宋国。

范鞅胜利回朝，晋平公将平息内乱的消息公告诸侯，当然引来一片恭贺声。

平息内乱当然值得祝贺，毕竟国家迎来了稳定。

可是这引起内乱的原因呢？

不知道是否有人会深思到底是什么原因？这原因是否消除？

这场内乱平息之后，晋国继续进入发展阶段。不多时范匄告老，赵武接替了范匄辅政的位置。

再说齐庄公没攻下绛城心有不甘，这次准备这么充分都没机会，那以后更别想了！

真是郁闷，闲着没事，干脆打打别的地方吧！

齐庄公想起来莒国曾经在平阴之役中偷袭齐国，那就是他了！

还是老规矩，这一次也是要发现勇士。

齐庄公赐给州绰和贾举二位勇士各五乘坚车，鼓励他们客服困难往上冲，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往上冲，一定要拿下这一仗。

贾举又为齐庄公推荐了华周、杞梁，说这都是勇士啊！

齐庄公派人召见华周和杞梁，并且也赐给他们坚车一乘，命令他们杀敌立功。

接到表彰之后华周就吃不下饭了。

不是激动的，是气的。

华周对杞梁说，给别人就封五辆车，到我们俩这俩人一辆，这不是恶心人吗？不蒸馒头那还争口气呢，凭什么这么恶心我们？不干了，走，我要到别的地方发展。

杞梁说自己家有老母，恐怕就不能同行了。

杞梁铜子看来是孝子一枚，回家就吧华周的建议告诉了母亲，遭到了母亲的坚决反对。杞梁的母亲认为，人生在世义气是非常重要的，就算能得到“五乘之宾”的名义，天下人还能有谁不嘲笑你呢？你还是好好听齐庄公的话为国尽忠。

的确，就算坐在宝马车里，可是过着哭泣的日子难道就很美好了吗？

杞梁深为母亲的话感动，将这一席话告诉了华周，华周非常惭愧，自己果真见识短浅，一个人为名利驱使，何谈立于天地之间？

华周和杞梁留在齐国，不计较什么车乘。

齐庄公兵强马壮，命令王孙挥驻扎边境，准备攻打莒国。华周和杞梁请求作为军队的前队，齐庄公问他们需要多少人马？这二位果然勇猛，说就他们俩就足够了。

齐庄公觉得这二位可能是有点夸张，但是也想看看他们到底实力如何，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第七十章　　　长使英雄泪满襟

沙场相逢，讲究一个“勇”字，其实人生何尝不是如此？生活中不都是明媚阳光，总会有阴霾重重，人从落地便一天天走向死亡，这一点是更改不了的。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勇敢面对人生中的一切，这精气神使得人类足以绵延前年，进步不休。

华周和杞梁自请作为齐军前队的行为的确是勇敢的，虽然莒国实力远不如齐国，但是战场上发生什么事情，永远是未知数。而且两个人面对一支军队，的确实力悬殊。有将士被他们的行为感动，请求和他们一起出征。华周也觉得就算两个人无敌，但是也还需要一个戎右，于是吸收这名军士隰重侯加入他们的队伍。

三人组成的先锋队风驰电掣来到莒国郊外，当夜休整不提。莒国也得知齐国大举进攻的消息，国内虽然慌乱但是也派出军队迎战，莒国黎比公率领三百人甲士严阵以待，不过见到齐军，黎比公还真是吃惊了，就三个人？就一辆车？

这就是齐军的部署？

喵了个咪的，瞧不起我们莒国啊！

黎比公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明摆着莒国和齐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齐军讨伐莒国那就像大人打孩子一样，哪个莒国人不肝颤？可是当看到齐军只有三个人的时候，黎比公的心又酸酸的，还真是瞧不起我们啊！

好，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黎比公命令莒国军士将华周三人重重包围，虽然不知道齐军目的何在，既然来了三个人，那就先吃掉他们！

华周命令隰重侯击鼓助威，自己和杞梁深入莒军，两个人冲锋陷阵，黎比公在外围看不甚清楚，可是他看见有人层层叠叠的倒下，倒下，接着倒下……

当然是自己的军士，要是华周和杞梁倒下那早就没戏唱了。

这两个人简直是收割生命的机器！

每一秒都很难熬，因为有人在失去生命的时候发出惨叫，然后紧跟着是简短的寂静，接着又是惨叫……

终于，黎比公实在忍受不住，大声叫道，“寡人知道将军神勇了！寡人愿意和将军平分莒国！”

黎比公还算是好领导，没等着三百人都被杀了再投降，说明他还是很估计人民群众的生死。

可是华周和杞梁根本没有同意的可能，虽然他们浑身鲜血，别人的，但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可能。

黎比公一看这还打什么？跑吧！

齐庄公此时率领齐军赶到了战斗现场，层层叠叠牺牲的莒国军士，击鼓的隰重侯，杀气弥漫的战场带给齐庄公莫大的刺激。

齐庄公最喜欢的就是勇士，最推崇的也是勇士，看到华周和杞梁两个人杀的莒军三百人死的死，逃的逃，也激动万分，人才啊人才！齐庄公居然提出和华周、杞梁平分齐国。

这就夸张了，又不是打你，你平分什么？

被杞梁母亲教育过的两位同志再次拒绝了齐庄公的好意，并且说明自己不是贪图功名，是为国杀敌。

的确，如果从功名利禄而言，当时齐庄公给别人五乘兵车，给华周和杞梁两个人一乘兵车，就够恶心人的了。人家要是在乎，根本就不能这么工作。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啊！

齐庄公这话说的太不职业了。

华周和杞梁后来做了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他们丢弃了自己的战车，居然步行逼近莒国城门。

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变形金刚了啊！

黎比公心说这二位可是不能让进来，他们进来我们这没人能活着了！黎比公命人在城门外挖深沟，这还不算，深沟里生上火！当然不是为了烤红薯，都是为了制造火墙，让华周和杞梁不能靠近。

不能过去，就不能打仗。

隰重侯同志发挥了牺牲自己的精神，他伏在盾牌上搭人桥让华周和杞梁过去，可是等到华周和杞梁过去之后，隰重侯已经被烧为火人！

太惨烈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华周和杞梁都留下了泪水，我们二人是志同道合立志杀敌，你何苦呢？

没等哭完，黎比公一看他们过来了，挺狠啊，牺牲同志也要过来！黎比公命令手下放箭！让他们不能前行！

箭矢如雨，但是华周和杞梁奋不顾身，又杀敌数十。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这么幸运，杞梁当时阵亡，华周身中多箭被俘。

这点其实挺难理解的，既然已经将功名利禄置之度外，一切为了国家利益，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为国家发挥更大的作用呢？

只有一种原因能够解释，那就是华周和杞梁内心深处觉得齐庄公开始对他们的行为是一种不可饶恕的侮辱，他们需要用战死证明自己的价值。来的时候，或许华周和杞梁就没想活着回去。

这世间总有一种人，将人格看的比生命重要。

有些伤害一旦形成，就是无法挽回的。

齐庄公得知华周和杞梁战死的消息愤怒异常，这人才就被你们莒国毁了啊！齐庄公命令大军攻城，黎比公惊恐万状，直接求和。而且说明的确，你们齐军三人战死，我们可死了几百人啊！我们保证，以后莒国就听从齐国命令，不敢有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齐庄公逐渐平息怒气，就算杀了莒国所有的人，华周和杞梁也回不来了。

可是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黎比公派使者多次求和，暗中又多赠金帛，并且送回杞梁和华周的尸体。

可是齐庄公还是没答应莒国的投诚。

黎比公是真害怕了，难道齐庄公还真想让莒国所有的人为华周和杞梁陪葬？

自己的脑子怎么能当时就没考虑到后果呢！

就在黎比公悔恨的时候，好消息来了。晋平公召集鲁国、宋国、郑国、卫国等国在夷仪集会，说是要商议讨伐齐国！

齐国接受了莒国的投诚。

齐庄公命令将华周和杞梁安葬在莒国郊外，就让他们在曾经辉煌过的战场上安眠吧！

齐军撤退。

齐庄公率领军队进入齐国境内的时候，一个妇女早就在齐国境内等候，这是杞梁的妻子孟姜。孟姜拜见齐庄公，并且说明如果杞梁有罪那就请您不用费事吊唁了，要是杞梁没罪，我们家有祖坟，您要让杞梁葬身外国，恐怕不合适，我们家属表示推辞。

齐庄公尴尬了。

是，杞梁不但是名军人，但是他更是孟姜的丈夫。

自古将士战死沙场，要的是马革裹尸的荣耀，您这就把人家安葬在外地了算神马道理？何况您也未曾征求家属意见？

看来孟姜不是普通妇女，她有智慧，知道如何拒绝，她更有胆量，敢面对跋扈的齐庄公。

齐庄公惭愧之余只能承认自己的过错，再次往杞梁家中吊唁。

孟姜女迎来了丈夫杞梁的棺木。

去的时候是生龙活虎的一个将军，回来是一具冷冰冰的棺木，再看不到祖国，再不能说一句知心话。

孟姜女哭，哭这不公平的世界！

眼泪流干了，那就流出鲜血。

在孟姜女的恸哭声中，齐国城墙轰然倒塌。

民女的悲恸，并不比宏大意义的伤感少几分，或许因为她真实，她绝望，更能引人共鸣。

根据孟子的记载，从杞梁和华周去世，他们的妻子恸哭表示伤心哀悼开始，齐国葬礼习俗就此改变。

没有那么多规矩礼仪，失去了我们的亲人，眼泪是自然而生的。

晋国要讨伐齐国了，而且声势不小。

不过齐国内部还是有人为此高兴。

是的，没有机会就不能变天的那些人，比如深恨齐庄公霸占自己妻子的右卿崔杼。

崔杼早就对齐庄公恨之入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既然有了机会，崔杼便和左卿庆封商议，干脆找机会杀了这个昏君，平分齐国！

挺狠啊，齐庄公不过是和崔杼的妻子有婚外恋，崔杼这是不但要谋逆还要杀生，连本带利讨还啊！

要说齐庄公真不是聪明人，就知道崇尚武力，您连右卿的媳妇都霸占了，难道就没有一点防范意识？还是以为崔杼胆小如鼠为了官位就此隐忍？

崔杼在行动，齐庄公还给他输送人才。

比如齐庄公身边的内侍贾竖，有一次因为一点小事，齐庄公便让人鞭打他一百。

难道内侍就不是人吗？

内侍也是人，也会痛，也会伤及自尊。

侮辱别人人格的领导，最终将自食其果。

贾竖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从此站到了崔杼的一边。

齐庄公亲手为自己树立了一些劲敌。

周灵王二十三年五月，莒国的黎比公前往齐国临淄朝贺，齐庄公得意洋洋，命令在临淄北郭设宴款待黎比公。

表面上看这没有任何问题，两国国家领导见面会谈，如此而已。

可是问题在于，崔杼的家也在北郭。

临淄那么大的地方，非得在崔家附近宴请？

崔杼险些把钢牙咬碎。

欺人太甚！

崔杼从得到宴会消息的那一天病倒了，据说是寒疾。

在齐国举行的国宴上，觥筹交错之间，贾竖派出心腹，密报崔杼，主公等到筵席结束就会前往探病。

探病？

崔杼无声的笑了，或许是由于寒疾的缘故，这笑容也透着几分寒意。

崔杼对妻子棠姜说明了，自己要借机会除掉昏君！如果你不吭气，事成之后你的丑事可以保密，将来还会立你的儿子做继承人；但是如果你胆敢声张，那就先杀了你们母子！

棠姜默默的表示同意。

事到如今，她还能有发表意见的机会吗？

人生早已丑陋不堪，不过是为了孩子混混度日而已！

第七十一章　　　婚外恋的代价

股市有风险，入市须小心。

但是如果这风险是自己造成的，而且还盲目乐观，不分析不推断不规避，那就离被套不远了。

齐庄公在招待黎比公的宴会上志得意满，看我齐国，多么厉害！黎比公当然也非常小心的对答，国家小没办法啊！

可是齐庄公的心思根本没在宴会上，从宴会的开始他就在盼望着。

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的脚步近了。

齐庄公好容易盼到宴会结束，急忙奔赴崔杼府邸问候，在得知崔杼在外室休息的消息之后，齐庄公居然理直气壮的直接进入崔府内室。

当然齐庄公外出是跟随着一班保卫人员的，像什么“勇爵”里赫赫有名的州绰、贾举、公孙傲和偻堙。要是这些人能够紧随齐庄公，当然一般危险都能保全齐庄公安然无恙。

不过在州绰等人将要继续跟随的时候，贾竖却将他们拦住了，领导做什么你们也知道，再跟着恐怕不方便吧？还是在府外等候的好！

州绰等人哑口无言，这位领导的确没干什么好事，四个人乖乖来到崔府外等候。

齐庄公见到了棠姜，日思夜想的人如今近在眼前，心情无比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丫鬟禀告说相国口渴要喝蜂蜜水。

看来崔杼府里和韩剧里一样，蜂蜜水那是好东西。

棠姜答应着和丫鬟离去。

齐庄公心焦的等待着，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棠姜来。

忽然他听到外面有声音。

是刀剑之声！

齐庄公浑身汗毛林立，一下子清醒了，崔府里为何会有刀声？

齐庄公呼唤贾竖，哪儿有贾竖的影子？

破门而入的是一队面无表情的甲士，齐庄公心知要坏菜，瞅个机会从窗户里跑了出去。月黑风高，可惜齐庄公没有飞天大盗的本事，慌乱之中藏到了崔府的一座楼阁之上。

不多久就听见下面人声鼎沸，有人在招呼捉拿淫贼啊！

召集人马的不是别人，正是棠无咎。

齐庄公一看这可坏了，让人抓了先行了！说什么一国之君，跑到人家家里偷情，还被人抓住了！

而且他隐约觉得，今晚的事，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人声嘈杂之中齐庄公为了脱身不得已轻声对棠无咎承认，寡人是齐庄公！

棠无咎居然很硬气的说不知道什么主公，就知道有淫贼。

齐庄公心里将棠无咎骂了一万声，又低声下气的请棠无咎把崔杼叫来说话。

棠无咎说想过有病，不能来此。

就算没病，来了也得气病了。

齐庄公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不得已说明自己愿意到太庙自尽，向相国谢罪。

齐庄公到底是不是要真的自尽谢罪不好说，但是这已经是他最低的要求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知道自己有罪，为何非要行此有罪之事？

棠无咎果然铁面无私，声称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主公，有罪没罪的您自己看着办，有罪也不用费事到太庙了，直接自裁得了。

要是真心谢罪自裁就不会请求要到太庙了。

齐庄公眼看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居然在危机中焕发了求生的本能，从楼中跳出准备跃墙逃跑。

太可笑了，崔杼从来不打没准备之仗。

跳窗的齐庄公被棠无咎射中左股，甲士们蜂拥而上，齐庄公就此毙命。

事情成功之后，嘹亮空寂的钟声忽然在夜里响了起来。

贾举在门外默默注视崔府，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贾竖开门，说是崔府进贼了！贾举马上就要进去查看，贾竖慌乱中却将烛火遗失，一片黑暗。

黑夜中贾举摸索着进门，却被绊了一跤。

这就是贾举人生最后的意识。

崔杼亲手砍杀贾举。

而东郭偃此时正在宴请州绰，忽然钟声响起，东郭偃说这是主公开始饮酒了吧！东郭偃告辞。

州绰也觉得不对了，难道主公就这么高调吗？

州绰准备去看看，却发现自己和手下的武器不见了。

毫无疑问！

州绰怒气冲冲奔了出去，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愤怒的州绰举起升车石砸向人群。

要说州绰这准头可是不怎么地，正好砸中路过偻堙的脚，偻堙惊惧中逃走。

公孙傲力大无穷，更是拔下拴马柱挥舞，一时之间造成甲士多名受伤。不过崔杼的手下采取了火攻，烧掉了公孙傲的头发胡子，也算没让他占到便宜。

崔成、崔疆率领甲士从崔府冲了出来，公孙傲伸手拉了崔成，当然用了很大的力气，崔成手臂折断。不过崔疆趁机袭击公孙傲得手，公孙傲当即死亡。

可是州绰夺得武器还不依不饶的上前，东郭偃大叫道，“为了无道昏君将军还准备杀多少人？”偻堙也在混乱中被杀。

这句话雷一样劈中州绰，是的，自己的领导是光明正大吗？他是来和人家媳妇搞婚外恋来了！自己还为他杀人？

州绰的手垂了下来，但是他忽然撞向石阶，头破身亡。

自己的领导是昏君，但又是对自己有恩的人，自己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恐怕州绰也只有如此选择。

齐庄公虽然是名符其实的昏君，但是在当时还是有很多人把君侯看做不可侵犯的领导。在他遇刺之后，先后有邴师、铎父、襄尹自尽。当然也有选择别路的臣子。

王何本来约卢蒲癸一同自尽，但是卢蒲癸很有远见，自尽尽忠有一个人就行了，怎么也应该留一个人保存实力意图复国啊！

王何非常钦佩卢蒲癸的见解，两个人盟誓，王何出奔莒国。

卢蒲癸智商很高，在出奔之前对弟弟说明，自己位列“勇爵”，本来就是为了保卫齐庄公。现在齐庄公虽然被害，但是都死了有什么用呢？他马上要出奔，但是请弟弟卢蒲嬖一定要请求崔杼和庆封召唤自己回国，那时候才能名正言顺的实行计划。

卢蒲癸出奔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