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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_月关-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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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凌若笑了笑,很公事公办的那种笑:“没什么,都是太常寺所属,还是一家人,打交道的时候,长着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鱼觉得“一家人”、“打交道”、“长着呢”这三个词,第五凌若似乎着重地咬了下字音。
第五凌若又接过一份公文,打开来,低头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说:“行了,你去吧,今晚,我替你饯行,不见~不散!”
今晚?
九月十三?
李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从容拱手:“多谢大梁,告辞!”
李鱼拱手退后,把障子门一拉,转过身来,就是狠狠地一握拳:我了个去!办公室偷情,就是刺激啊!
第400章 夫唱妇随
第五凌若在长安居然有一幢宅子。
李鱼一直以为西市东篱下属于她的那套房间是她的居处。
当他傍晚和铁无环从礼部学礼出来,有一辆牛车候在了门前。
李鱼与铁无环分手,登车牛,车便悠然南行。
车子进了醴泉坊,醴泉坊紧挨着西市,一街之隔,在西市之北,与泉宫前的朱雀大门在同一条街。
透过醴泉坊间一条宽敞的街道,李鱼已经看见了西市的大门。他还以为车子要穿坊而过,前往西市。但是车子却突然转了向,朝醴泉坊东大街拐进去,然后在一幢有照壁的宅院前停下。
很快,门开了,门槛儿抬起,让牛车直接驶了进去。
直到车子驶进去,李鱼才明白为什么不是让他下车登门而入,再由奴仆将车马牵到侧院儿专门蓄养牲畜处。门馆、庭院、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湖,湖心还有洲,洲建有屋。
再接着,一道起伏连绵的墙,掩映在各色的花树间,金黄的、彤红的、碧绿的颜色和雪白的墙面错落着,那是一个没看到边儿的院子。那院子离他有半里地,在他车子的右手边。
再往左看,是一片林子,树都不高,有专人修剪过,错落有致,疏密相间,有曲水流淌其间。间一条略弯的道路,牛车沿着这路继续前行,他又看到了一座山。
山不高,但若说它是假山,未免又嫌有些大,山有树,山顶飞檐楼角掩映,显然也有建筑。
车子继续前行,行行复行行,又经过了三四个方才那样的院落,这才来到一个稍小一些,但是很雅致的庭院前。
松下有宅,宅前有阶,阶有美人。
第五凌若站在那石阶,巧笑嫣然地看他。
李鱼下了车,早有青衣小仆过来,放下脚踏,请他下了车,牛车便自悠然继续前行,不知驶往哪里去了。
“来!”
第五凌若挽住了他的手,一起进了院门。
“这宅子多大?”
李鱼实在不想显得自已土包子的,但真的按捺不住好心。
“二百一十八亩。”
李鱼忽然觉得,凌若不嫁进他的家门儿是对的。别说不给人家妻的名份了,算给,貌似都委屈了人家。
洁白的砂石漫地,金菊丛丛怒绽。
碧苔石阶,有片片红叶,抬头望,路旁是高高的枫树,一树火红。
再往前去,空间越来越紧致,但也越来越精致。
不知从哪儿涌来的泉水,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泊,水有肥鱼一跃,鱼尾拍起一片浪花,涟漪荡漾开来,水面的片片黄叶、红叶便像小船儿似的飘摇着。
一幢精美的小宅出现在面前,门口一棵修剪的古拙的迎客松,只一人高。定睛再看,那古朴虬结的松树干,居然趴了一只波斯猫儿。猫儿卧在那里,好像修禅一般,一动不动。
听到脚步声,它微微张开眼,看见主人回来,却只懒洋洋地一瞟,眼儿媚。
第五凌若顺手将它抱进臂弯,猫儿闭眼睛,惬意地继续睡去了,第五凌若抱着那猫儿,迈着猫儿一般轻盈优美的步伐,和李鱼一起进了屋。
脱了鞋子,登木榻,居然是温热的,却不知是采用了什么地暖措施。
李鱼忽然发现,其实自已真的有点土包子。
雅室里,第五凌若坐下来,但坐姿不似在外边那样挺拔庄重,慵懒却透出一种特别的美感。
这儿是她的家,房只有她的男人,她当然可以无拘无束。
“我本来不想要这么大一幢宅子的。宅子越大,心里越凄凉。”
第五凌若说这句话时,声音是欢喜的。毕竟,那凄凉已然成了过去,她魂牵梦萦的那个人,此刻活生生地在她面前。
听了她这话,李鱼却是心一怜,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波斯猫儿已经从第五凌若臂弯里跳下来,奋力地抻了抻腰,当李鱼以为它要一跃而起,扑向什么东西的时候,它两眼一闭,突然被抽了筋似的,又瘫下了。
“可是除了自已的家,旁的地方,我不更想去。每天总是看着房每一样东西,熟的不能再熟,那时却更加凄凉了,心里空落落的,让人慌。那时,我才买下这幢宅子,想着可以在自已家里散散心。”
第五凌若说着,已经像她的猫儿似的,懒洋洋地躺下来,躺进了李鱼的怀抱,枕在他腿,如那猫儿一般惬意地闭了眼睛。
“可惜,我在这里住了五年。走过的地方,只有前边的路,熟悉的地方,只有这一处庭院,其他地方什么样儿,我都没见过。”
“有钱,任性!”
李鱼听得出她话的凄凉,也不是不心疼,但还是忍不住这么想:“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我等凡人所不能想像的。这和那些买了一车库的限量版豪车,只摆在那儿,一次也没坐进去开过的大富豪们,似乎没什么两样。”
“啊,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有一处地方,我是去过的。不过,只去过一次,一次,然后我再也没有去过了!”
“什么地方?”
李鱼听她依恋伤感的声音,像遇到了情敌似的,男性的战意凛凛。
“啊!你一定很想看看!”
第五凌若忽然坐起来,一脸兴奋:“走,我带你去!”
第五凌若跳起来,拉起李鱼跑,像一个兴奋不已的孩子。
她趿了高齿木屐,让李鱼也穿了一双,但是很显然,她这房子里没有男人穿的高齿木屐,所以……李鱼穿了小鞋。
穿了小鞋的李鱼很贱皮子地开心起来,被她拉着跑。
两个人一轻一重“嗒嗒嗒“的脚步声,像音乐般在房回响。
轩厅疏朗,二人直接跑到了后院校,后院有个角门儿,门居然有把锁头。
“哎呀!”
第五凌若一拍额头,很是懊恼。
可是她显然不想再跑回去唤家仆来开锁,四下一扫,竟然发现墙角儿码着半人高的整齐劈柴,边还有一把斧头。
第五凌若跑过去拿起了斧头,李鱼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好笑。
“疯丫头,小心砸了你的脚。”
李鱼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本以为十年岁月,她那活泼烂漫的天性,早被岁月完全湮灭,但看她此刻的模样,李鱼很担心她会渐渐重拾天性,在一年半载之后,恢复了当年那种古灵精怪的性情。
李鱼接过斧头,一连劈了三斧,终于把那生锈的锁头劈落了下来,看那情形,去取钥匙怕也打不开了,因为锈的实在厉害,只能用斧头砸开。
锁头一落地,第五凌若拉起了李鱼的手:“来!”
门儿“吱呀”一声推开了,两人走进去,只迈进去一步,里边的一切跃入眼帘,李鱼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仿佛,在那刹那之间,他又飞越十年岁月,回到了从前。
一棵老树,浓荫如盖。
树下,有一口石砌的八卦形水井。
这是一个四合院儿,这是……和十年前他们两个人生死相依时藏身的那个四合院。
第五凌若居然把它一模一样地复制到了这里。
这一次,不用第五凌若催促,李鱼便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那房前,轻轻一推,门儿开了,尘埃从门飘落,李鱼静静等了片刻,才一步步走进去,里边的一切,也与他当初藏身所在完全一样。
李鱼的眼睛不禁湿润了。
许久许久,他长长地吸了口气,身后突然伸来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啜泣声呜呜地响起了,像个委屈的孩子。
李鱼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说她只看过一次,再也不曾去过。因为不敢,又或过不愿。不想又想,不愿又怨,这十年,真是苦了她……
李鱼慢慢转过身,将她揽进了自已怀里,没有劝止她的哭泣,任由她发泄着。情绪郁结久了不是好事,适当的发泄其实是有益的,直到她哭得长长地喘了个大气,似乎哭得极通透了,李鱼才柔声道:“明儿,把它拆了!我回来了,不用它了。”
“嗯!”
第五凌若抓着他的衣襟,脑袋摇来摇去地擦泪。
李鱼好笑地任她把泪水擦满自已的衣襟,才牵着她的手回到前厅。
也许是已经得了第五凌若的吩咐,李鱼没有看到一个家仆。
两人执着手,并肩站在庭院前。
许久,李鱼慨然一声长叹:“真是一幢好宅子,如此优美如画。叫人一见,便想住进来。”
“好啊!那你住进来呗,反正地方这么大。”
第五凌若笑得像个小狐狸,脸泪痕还未干呢。不过她也没去补妆,大概是对自已的美丽很自信。当然,她也说了,手下人正在准备浴汤呢,用过晚膳后沐浴好,人家姑娘说的是沐浴,李鱼心猿意马,那是他想像力太过丰富,不怪人家了。
“嗯,我会住进来,现在想!”
李鱼目光灼灼地盯着第五凌若,眼睛里像是有两团火苗。
第五凌若何等慧黠,李鱼一语双关的污,她居然秒懂。
“坏人!”
第五凌若佯嗔,举手欲打,却被李鱼一把捉住。
李鱼忍着笑:“不愿意呀?那我再出去。”
“你……”
“刘皇叔还三顾茅芦呢,我得有点诚意。出去了再进来。”
“我呸你……”
“那我赶紧再出去!”
“无耻啊你!不要再说了!”
第五凌若俏脸儿飞红,羞得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了他的怀里,接着说了一句五十步笑百步的话:“人家还饿着肚子,而且没沐浴呢!”
第401章 鱼之乐
“刚刚说到这朝会之乐,其实也是对百官何时可进、何时可退的一种告知,这回明白了吧?朝会之前,百官列,扇立于栏栅之内,要升朝了,奏乐,百官徐进,东武西。退朝的时候,武百官,一拜礼,奏乐,皇帝退朝。再奏乐,百官退,记住了吧?”
礼部小吏教的很认真,李鱼微笑点头,温柔的表情把那小吏看的有点心里发毛。
“咳!再温习一下,皇帝家宴,或者宴请百官,内侍通知皇帝驾临时秦什么乐?奏雅乐,对!然后是后妃入座,皇亲百官致礼毕,入座。筵宴开始,期间安排什么歌舞,这个会由你们太常寺下辖的太乐署负责。等到皇帝要离座时,又该由你们鼓吹署负责了,这时奏什么乐?”
李鱼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脑海却在不断回味品咂着昨夜的温柔滋味。
饱满水嫩的*臀、优美圆润的水滴奶,李鱼实未想到,当初那个还颇显青涩的丫头,十年岁月,竟养育出了这样娇美婀娜的一副好身材,胸和臀发育之完美,都是该部位排名第一的形状。
绝色的容颜、无双的体态,这也罢了。最最难得的是,她的情态。
长发如瀑,披露削肩,眉儿轻轻地颦着,唇儿轻轻地咬着,鼻息细细地喘着,眼儿如丝地媚着,叫人瞧一眼,有秒射的冲动,何谓活色,何谓生香,他挥戈而进时凌若的神情是最佳演绎。
总之,最后是一个软如春泥,手足却还汗腻腻地缠绕他强健有力气的身体,随着他起伏,依着他婉转,如同暴风雨下青藤随着那小树摇摆,那无销魂、那极致之乐,啊……
“秦什么乐?啊?想什么呐!”
“女……”
正出神的李鱼脱口而出,马把后半个字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错!女乐!”
礼部小吏有些不高兴,不过他基本还是很满意的,经过五天的培训,李鱼算是全记住了,虽说这最后一题答得有些迟疑,不过到时还有他身边的鼓吹署小吏相帮,应该没有问题。
“可以啦,明儿开始,李鼓吹你可以朝了。”
这是李鱼离开礼部时得到的最后一句话。
至于铁无环?铁无环第三天结业了。
人家干的是执金瓜武士,掌握站姿、行姿,见到皇帝、官员、内宫妃嫔时该行什么礼行了,不用像他这么繁琐。
翌日早朝,情知这时出不得岔子的李鱼认真准备了半夜,一早在罗主簿陪同下战战兢兢地进了皇宫。罗主簿以前是鼓吹令,所以由他陪同,避免出错,结果李鱼从朝到下朝,整个一套程序执行的可圈可点,罗主簿也放了心。
李鱼以为皇帝下了朝,他今天也没事可干了,本打算回衙门点个卯,溜去西市一趟。毕竟,那是他的根嘛,他的发迹之地,再说,他还有那么多好兄弟安排在那儿,连陈飞扬都安排在了那里,还托了驿站往利州捎信儿,叫狗头儿来长安相会,这里他还得维系。
另外,李伯皓、李仲轩是进京赶考来的,结果这两夯货压根儿没参加考试,从他们老爹那儿骗了笔钱,溜来长安快活了。如今,今科考的早当官了,不的也都回家很久了,他们也实在不敢再拖了。
既然李鱼都不混西市了,这两兄弟打算近日回陇右。顺道儿帮李鱼给龙家寨的龙大当家捎个信儿。李鱼让两位高门大姓的嫡宗子弟白给他打了这么久的工,也得找机会去置一桌谢酒不是?
当然,李鱼的动机很单纯,这些。他并没想过去东篱下找第五凌若,老是围着女人裙带打转转的男人是最没出息的。第五凌若在东篱下的住处有床榻么?能沐浴么?隔音好么?有助兴的葡萄美酒么?他又不知道。
所以,他决定先去一趟第五凌若那儿,讨酒!
讨了酒,去宴请李氏双雄。
李鱼想好了借口,要心安理得地去西市找第五凌若,这时一个鼓吹署小吏却喊住了李鱼:“李鼓吹,李鼓吹!”
李鱼止步回身,见一个青袍小吏领着一个青袍童子向他快步走来。
说是童子,只是因为这少年异常的白净,眉目清秀精致之极。两道弯弯修眉,一只樊素小品,鼻如腻脂,削肩修态,仿佛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子,实则看其高矮和五官,应该也有十六七岁以了。
“什么事?”
李鱼初来乍到,再加手下都是一群搞音乐的艺术家,所以待人很客气。
那小吏微喘着,指着那青袍童子道:“他……他是刚刚被我太常寺录用的一个乐童。奉罗主簿之命,分拨到咱们鼓吹署了,小人带他来见见本署主官。”
那青袍童子一抱拳,俯首道:“称心,见过李鼓吹。”
声音清柔,有些性,已经过了变声期了,果然至少十六七了。
李鱼问道:“称心?你的本名呢?”
称心摇了摇头:“小人自幼父母双亡,由一位乐师抚养长大,为小人取了个名字叫称心,并无其他名字。”
“原来如此。”
李鱼点点头道:“你擅长什么?”
称心微微一笑,提到自已的专业,神情便有几分自矜:“诸般乐器,小人均有涉猎,尤擅琴箫。”
李鱼一想,擅琴箫,其实更适合在太乐署,不过太乐署的油水鼓吹署高,这称心定然也是个没门路的。便笑道:“好!本署乐舞,用到琴箫时较少,你既然诸般乐器都有涉猎,倒不必愁,那便留下吧,明日且跟班观摩,待熟悉后参与奏乐。”
李鱼吩咐完,那称心连忙道谢,李鱼挥一挥衣袖,正打算不带走一片云彩。又一个小吏远远赶来:“李鼓吹,宫里消息,皇今晚举行宫宴,叫我们鼓吹署着意地准备着。”
皇要开宫廷宴会?
李鱼叹了口气,这下子没办法去找第五凌若做头……讨葡萄酒了。李鱼怏怏而归,那称心刚刚到职,有机会进宫,倒是喜眉梢。
李鱼托住在延康坊附近的同僚散衙时给家里捎个信儿,好让家里放心,便赶紧又温习功课,做起了晚宫廷宴会的准备。
晚宴,在太皇的宫殿举行。
太皇李渊对李世民逼宫之举一直耿耿于怀,父子关系较疏远。这令李世民颇为苦恼,身为皇帝,富拥四海,所求者只是一个功、一个名了。可玄武门之事,于他而言,是个不好洗脱的污名,要是父亲再到死也不肯缓和与他的关系,于他的令誉更有损害,所以他早晚问安,时常探望,但凡宫廷宴会,必让老父亲参加,为的也是用水磨功夫,磨得老子回心转意。
李鱼等鼓吹手早早提前赶到了太皇宫,最先来的是屯卫的兵马,负责布防警戒,也是铁无环那班人。
早李鱼带鼓吹手吹吹打打送皇帝朝的时候,在四名金瓜武士看到了他,手执金瓜长槌,颇显威武,但这是晚宴,不需要持金刀,他配的便是大戟了。
李鱼这番吹鼓手是第三拨来的,第二拨来的是御膳房的人,有左近厨下开始备料备膳。继李鱼一班人来的,是大批的太监、宫娥,他们负责整个宴会的内外部署。
各个部门有条不紊,及至华灯初,各位受邀的王公大臣便陆续到了。
自有太监一一引领,按照品秩排位,将他们领到位置。不过,此时皇和太皇还未驾临,这些大臣们记住了位置,也未必老实坐在位置等着,四下寻人聊天的,东张西望观瞧宫京致的,不一而足。
尉迟敬德东张西望,这边看看池游鱼,那边瞧瞧石青萝,忽地一转眼,便看到正在那儿指手划脚地安排鼓吹手们位的李鱼了,尉迟敬德哈哈大笑:“小兄弟,好有缘!”
李鱼回头一看,也是又惊又喜。
现在他罪身已平,又正式做了官,以后得混官场了,想法与以往有所不同。以前他一门心思逃回陇右,多大的官儿他也犯不着巴结,可如今不同,算他再不求进,也得给儿孙们多挣一份家业不是?
反正李鱼是绝不承认被他们家小凌若那幢超夸张的豪宅给刺激的。
没想到竟能与尉迟敬德这条大粗腿重新相逢,李鱼马一脸惊喜地迎来。
恰此时,长孙无忌也到了。
第402章 急于抱大腿
尉迟敬德根本不记得李鱼名姓了,只记得他是褚龙骧的人,帮自已出了个损招儿,结果把当初被人坑的钱讨了回来,还了褚龙骧,免去了自已的一番麻烦。
乍见李鱼,对这蔫尔坏的小子,尉迟敬德颇为欢喜,冲上前来,蒲扇般大手便往他肩上一拍:“哈哈,是老褚把你搞进这鼓乐衙门的么,他自已再有几日便也满了孝期,你何苦等不及,这等鸟衙门有甚意思。”
李鱼忙道:“褚大将军正在孝期,小可不敢麻烦褚大将军。今迁调鼓吹署,呃,只是正常的调动,因为小可原本是西市署的人,也在太常寺辖下。”
尉迟敬德心中纳闷儿,褚龙骧那鸟粗汉,什么时候认识西市署的人了,想是什么亲戚?
二人正说着,长孙无忌施施然走来。
这可是位极人臣,当朝第一权贵人物,若非李世民自已就是个强势皇帝,似他这般权重者,那真是可以只手遮天了。
一路行来,早到了的大臣们纷纷起立,向他寒喧问候。
其实以长孙无忌这等身份的人,本不必这么早就来,就算来了,宫里也有专门的偏殿可以供其休息,皇帝驾临之前会有专人前往通知,他们只需要比皇帝早到那么一刻就行了。
偏生今天长孙无忌心情甚好,想着早点到宴会堂上遛达遛达,跟官员们谈谈天,所以径直过来了。
众官员纷纷向他行礼,长孙无忌含笑点头,将至李鱼身旁时,长孙无忌便看到了尉迟敬德,登时就沉下脸来。
其实开国将帅们之间,与和平时期的朝廷一样,一样拉帮结派,构成不少的小团队,彼此针对。而且由于战争年代,所用的手段比较多,所造成的危害也更严重,所以很多小团队的对立反较和平时期更为严重。
所以,在无知的坊间小民心中,对于这些开国元勋,总觉得他们既然是一起打天下的战友,彼此间就一定相交莫逆,关系异常亲密,那真是一厢情愿了。
这尉迟敬德与长孙无忌就是这样,本来在政坛上彼此关系就很冷漠,再经过上次尉迟敬德堵了他们家的大门,哭爹喊娘的一通嚎丧,两人的关系简直是降到了冰点。
尉迟敬德身高九尺,铁塔一般的汉子,比李鱼高出半头,一眼就看到了对面走来的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虽然黑了脸,扭头他顾,尉迟敬德却不放过他,反而故意气他。
尉迟敬德打个哈哈,扬手道:“长孙国舅,久违了啊!”
这粗汉诚心恶心人,自打上次两人交恶之后,一直这么喊他。
如果长孙无忌是个没本事的国戚,全仗着国舅身份抬身价,那就巴不得他如此称呼呢,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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