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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炮灰那些年-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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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没了封爵,成了罪人,发回龙兴之地圈禁,这惩罚不可谓不重——但当真是公平的么?
赵霜意并不信下手的人会是鲁王!
那是妃子所出的皇子,放着两个嫡子在,他并没有什么机会去谋图大宝。平素里看,鲁王与冀王的关系也并不怎么亲近——若果然是他杀了冀王妃和那个孩子,冀王岂有轻易原谅他的道理呢?更莫要提亲自送他离京了。
冀王的行为,分明就是表示他相信鲁王的冤枉。至于太子,也不怎么有可能。
那时候,太子已经被禁足了,身边的大臣也纷纷摇摆,他若是想翻盘,要么再忍下去,要么索性搏一笔大的——杀了冀王也罢,弄死皇帝也罢,都是好的,至于冀王没出生的孩子和冀王妃,那算是什么要紧人物?做这事儿风险一样不小,可成功了之后的好处却着实太少。冀王还能娶下一位王妃,还能有下一个孩子呢!
谁见过兄弟两个争家产争到弄死嫂子和弟媳妇的事儿?这说出去给街头巷尾的嚼舌妇女听都只能被哈哈哈,难道太子能蠢到这个地步么!
排除了鲁王和太子,能得出的结论便只有一个——不管当初是谁向太子妃下手,这个人都还在京城里,半点儿不曾受到影响。若是如此,她怎么能放心赵之蓁?
是该向她提个醒儿,哪怕她多小心一些,也是好的。只不过她赵霜意如今也是出嫁了的妇人,比不得从前在娘家的时候去探望妹妹方便。想来,也只有先看情形回一趟尚书府,向赵徐氏提起这事儿,才能将消息托到赵之蓁身边了。
想到这个,赵霜意简直扼腕叹息,她实在想不到自家爹娘会把赵之蓁有身子的事儿瞒着她——有什么好瞒的?难道她还能强迫自家妹妹打胎么!这世道又不若现代,不管是吃药还是自然流产,对妇人的身体伤害一点儿都不会比到月份生养的小啊。就算是她也只能期待赵之蓁平安产子啊。
她若是早点儿知道……好吧,哪怕是一开始就知道,也只能提醒一句多当心。
元惟扬见她神色郁郁,倒也不再劝了。只道一句:“你若是放不下,我陪你回尚书府问问也好。至若你这愁闷着一张脸,又是何必?哪怕你再急再气,这般也是半点儿用处没有。”
赵霜意沉默了一会儿,道:“三爷,当真陪我回去问问么?”
“男子汉大丈夫,哪儿有对着自己的人说话还做不到的道理?”元惟扬微微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我待你好不好?快和我笑一个。”
他这么一调侃,赵霜意便是心里仍旧纠结,却也忍不住气笑了:“三爷当我是什么人呢!这般调笑……”
“这话儿说的好笑,宜儿,我不调笑你,该调笑谁?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可也不算是个泼皮……是吧?你就笑一下吧,”元惟扬固执地要求她,眼光亮亮的:“说不准啊,你笑那么一笑,就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至少你五妹妹如今还是平安的,你看看我,我哥哥都躺在那儿了,我不也还没天天苦着脸?苦着脸没什么用场!”
赵霜意这才笑了,虽然还是叹了一口气:“三爷打算什么时候陪我回去呢?今天已然过午了,不若,明儿个……?”
元惟扬点了点头,道:“明儿个咱们一早就走,好不好?”
赵霜意心喜他这般心思,用劲儿点了点头。她如今倒是也感觉到了,虽说人人都觉得,这种时候的男人普遍是渣男,但倘若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又怎么会渣呢?
元惟扬这样的身份,照实说真是挺高的了,便是他也能用心思揣度着她,想叫她高兴,她只觉得心头温暖柔软。
然而,元惟扬这一句承诺,还是不得不作废了——当日晚些时候,宫里头便传来了消息,冀王被册立为新太子了,着日搬入太子宫中居住。而皇后更是将太子宫里头的下人亲手挑换过了一遍,全都是她看着可靠的。
赵之蓁和季雪竹都是冀王的侧妃,自然要随着夫主入宫,如是,便连赵徐氏这娘家母亲也不能轻易去探看了。可宫里头,除了格外不便利之外,却也多了一样好处。
宫中安全。
梁皇后经营多年,后宫里头,明着暗着敢有点儿心思的妃嫔,早都前脚后脚完蛋了,宫女太监亦是个个怖畏,哪怕是怠慢了太后,都没有敢怠慢皇后的。
赵霜意自然也知道这个,听闻消息之时,惊诧是惊诧的,欢喜却也是真欢喜。若是皇后肯看顾赵之蓁,赵之蓁便多半是安全的了。若是有人敢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动她未来的小孙孙,那可还就真是老虎头上拍苍蝇了。
元惟扬听了这消息也只是瞥着赵霜意,道:“我同你说过了,人呐,当真是祸福在天。你看,你五妹妹是个有福气的,当初中了毒,眼睛却还是保住了,如今有些危险,却又有皇后娘娘看顾。你当初还愁什么?说不准啊,大福气还在后头!”
赵霜意忙比着手指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多说,可刚做完这动作,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好不容易松了的一口气——元惟扬难道不比她更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她实在掩藏不住松了一口气之后的喜悦。
到了这个时候,她只希望皇后果然能保护好赵之蓁和那个孩子。至于赵之蓁从冀王侧妃摇身一变,成了太子良娣之类的事儿,于她眼中已然不算什么太大的惊喜了。
“快别笑了,这模样儿痴得!”元惟扬看她这模样,等了好一阵子,见她还是这幅激动得想笑又快哭出来的形象,才微蹙了眉道:“知道的,自然知晓你是担心五姑娘的身子,不知道的,怕是以为你想着娘家的富贵,想痴傻了呢。”
赵霜意微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遂点了点头,敛去脸上的笑意:“这哪儿能呢,我娘家便是如何,与镇远侯府比,亦是小门户,我也是没见过世面的了,竟忘了本分,若传了说法叫人不高兴,该是我的错,领罚便是。”
她含笑说着这讨饶的话,心中却着实有几分后悔自己的失态。镇远侯府何止是那一个人不高兴,或许除了她,最多再多一个元惟扬,别人都不会高兴。
哪怕他们已然不再和太子走了,也已然连姻缘都断了,可到底曾经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如今他们大抵会有些庆幸自己跳车跳的早,可未必会乐意看到她这纯出冀王党家族的儿媳妇欢蹦乱跳。
更莫要说家里头还有个元绪呢,那是哪怕分手拜拜了还一直想着渣男的超级痴心妹子,有她在,赵霜意还要为自家五妹妹的事儿欢喜,那不是找着做人眼中钉的么?无论得势不得势,人总要谦和点儿,才有好处在。
这消息是朱氏身边的婆子过来传的,也难怪元惟扬要提点她。朱氏是元绪的亲娘啊,此刻哪儿欢喜得起来?便是再如何后怕,再怎么庆幸,想到女儿的姻缘折在这么一个人头上,只怕都要平添了几分恨的。
那婆子听她这么说,却笑道:“三少夫人哪儿的话?尚书府所出的姑娘有这番造化,那是天大的喜事儿,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把谦恭呢。夫人叫老婆子来,是给您道一声喜的,哪儿还有错这么一说呢。”
“今日忘了形,便是娘不计较,也是个错儿。”赵霜意道。
“夫人自然是不会计较的——不过啊,夫人还有一句话!二姑娘如今怕是不大畅快的,若是她有什么冒犯的,夫人还是请您莫要恼了,莫要计较……”那婆子道:“她是个顽固性子,若是出言不逊,您便……”
“这我自然省得。妈妈和娘回复,只请她放心便是了。”赵霜意却也听出了朱氏话里头的意思。她担心朱氏恼她为娘家欢欣鼓舞,朱氏又何尝不担心她借着娘家的势力在镇远侯府翘起尾巴来?如今陈氏去赵家的别业伺候老公去了,镇远侯府管事儿的活又全丢回了朱氏身上,朱氏忙得如陀螺一般,否则以这位婆母的性子,这话怕是要亲自和她说的呢。
她也是真没心思去为难元绪,即便元绪上蹿下跳再怎么翻天,她也可以眼儿一闭就当看不到——惨如元绪,还有什么好跟她计较的?
☆、第116章 清醒
然而,元绪却并不曾如元惟扬和赵霜意想的一般在家里头兴风作浪,反倒是将自己深锁在了屋子里头,再不肯出来见人。
她一天两天不露面也便罢了,三四天,五六天,都不曾去母亲那边请安,朱氏如何放心的下?叫人打听,才知道元绪这几日天天哭泣,却是饭水都不打牙的。
朱氏急了,如今陈氏不在家里头,她便顺手扯上了赵霜意去了元绪屋子里头。元绪这一回却不对赵霜意怒目而视了,她也没那个心气再和谁为敌了的——那张脸,脸色灰败,双眸黯淡。原本算得上很俊美的面容,如今憔悴之极,眼睛也早肿得像桃,哪儿还能如从前一般丢赵霜意两眼刀呢?
赵霜意亦是叫她这模样惊了一跳,哪怕知晓元绪这些日子过的不好,却也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的颓唐。朱氏更是心疼之极,叫到:“你这是何必!那人与你再无干系了,他如何,都轮不到你为他哭天抹泪的!”
元绪也看到了她们,却并不回答。
她已经哭不出声音来,只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仿佛流泪已然成了无法改变的本能。
“哭什么哭,不许再哭了!”朱氏命令着,自己却也掉了眼泪,压着眼道:“你哭了,除了娘,谁担心你,谁为你难受?你这不是往娘心上捅刀子么?绪儿,绪儿呀,娘是做了什么孽?你们兄妹几个,竟没有一个叫我省心的!”
元绪摇摇头,半晌方哽咽道:“娘就当没我这个人罢了。我……我如今真是半点儿盼头都没有了。”
盼头?赵霜意在一边儿听着,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难道先前元绪还有什么念头么?便是太子并不曾被废,甚或是做了皇帝,她这下堂太子妃,也绝没有重回他身边的可能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和他已然不是夫妻了,他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正是罪有应得了,你……”
元绪摇着头,低声道:“便是已然恩断义绝……到底,我是放不下他的。他平素……是那么一个人,比不得人家能吃苦的。迁谪路上那么苦,说不准……”
“他便是个玻璃人儿,纸人儿,那也与咱们无干了!”朱氏瞥了赵霜意一眼,又道:“你真是怎样想不开!他死,他活,那是他自己的造化,早知道身娇肉贵受不得苦,当初做太子的时候,怎不收敛些?你如今关心他倒是说得好听,当初做出那些惹得陛下龙颜大怒的事儿,你不也有份么!”
“是,我是有份儿,这才不忍心看着他一个人受苦。”元绪泣道:“娘,我真想跟着他走,哪怕做不得他妻了,能在一边儿陪着他伺候他也好!娘,求您和爹爹答应吧,我跟着他走……没名没份也无妨,我只不能碍着自己的心!”
她说着这话,外头却传来了元惟扬冷飕飕的声音:“姐姐不愿碍着自己的心?那镇远侯府的名声,姐姐可怎么看?你哭,你闹,你寻死觅活容易,要跟着那人走,那是断断不能的!”
元惟扬怎的来了?赵霜意一怔,尚来不及说什么,他便从屋外走了进来,一双眼中如沉着的冰:“如今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要千里追随,叫陛下怎看咱们元家的心思?”
“你……”元绪一梗,泪水又落了下来:“他到底曾是我夫君……”
“你也知晓是曾经了。”元惟扬道:“娘,您好生想想。哥哥是为什么受伤的?咱们家是为什么这么忍气吞声的?”
“是,是!”朱氏连着道了两声,才看着元绪,道:“你也想想我和你爹生就了你身子,养你这么大……你真忍心叫咱们家再下了这脏水坑子?”
“爹娘可将我逐出家门,再不相认……”元绪道。
朱氏惊怒,道:“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把你逐出家门,你能走三里路不能?!就凭你也能去找他么,山水迢迢,便是陛下与皇后都不在心,我也是不能许的!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你是要逼死娘亲不是?!”
“姐姐,你且静静。”元惟扬站在一边,他倒是冷静:“你也想想,便是你不管不顾追到了他,他会领你的情不会?”
元绪一怔,颤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姓元,哪怕将你逐出家门,你也是镇远侯府出身的姑娘,血浓于水——若不是这般考虑,他怎会怀疑你,嫌弃你,终于休弃了你?”元惟扬字字分明:“他当初是厌恨你的,如今也是,今后也是。你千里相从,他非但不会顾念你舍弃的繁华欢喜,反而会想着,是不是谁还不肯放过他,一定要他死才甘休——想叫他死的人,怕是不少吧。姐姐,你乐意替人顶这罪过不乐意。”
“可他一个人那么孤单……”元绪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只剩下了情感的挣扎。
“那又如何呢,那是他的事。”元惟扬道。
“是,听你弟弟一句,啊?”朱氏也趁热打铁道:“你真是要爹娘疯了呢——你若是心里头只有他,爹娘不迫你嫁人也就是了,何必非得想这般拙法子?你一个妇道人家,是个没脚的,咱们家也不能送你,你自己也走不过去,何必这般自苦?听娘一句,别哭了……”
元绪久久沉默着,突地惨然一笑,摸了一边儿的帕子,将眼泪擦干。赵霜意看着那帕子,是丝绡的好料子,却已然被眼泪打湿又揉皱了,显然已不能再拿出来用了。
她这幅模样,算是想通了么?若真能想通了,倒也算是件好事了。
赵霜意正想着,外头却有了些喧闹,一名小丫鬟小步疾走进来,气喘吁吁道:“夫人,三少爷,二姑娘……三少夫人!方才大少夫人那边传了信儿来,大少爷醒了!”
这消息来得可真是及时,方才屋子里尚且一片沉郁,听了这事儿,朱氏却登时跳了起来:“什么?他醒了?几时的事儿?”
“消息是刚传回来的,想已然有一两天了吧?”小丫鬟道:“只是……只是……”
“你说!”朱氏的狂喜突然被这“只是”压了一压,声儿有些发颤。
“大少爷他站不起来……”丫鬟小声道:“仿佛是从胸肋往下,都没了知觉……人是醒了,能说话了,可……”
朱氏身子抖了一下,赵霜意看得真切,忙抢了一步扶住她,让她慢慢坐了下去:“娘,娘您缓缓!”
就连元绪方才也被兄长醒来的消息给激得停了哽咽,此刻却脱口而出:“那不仍旧与废人无二?!过去的人可没有别的消息吗?难道……”
“能活着就是万幸。万幸……”朱氏听女儿这么说,口气却先软了下来:“不就是不能动弹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府上这么多下人,难道伺候不好我儿?能活着就好!果儿不能没爹!”
赵霜意此刻却看了元惟扬一眼。
元惟扬的神色,非常复杂。
元惟然醒了,他便半点儿不用背负没有拯救哥哥的心理负担,然而这样一个元惟然,今后是接不了这爵位了的。
若是考虑这个,这对元惟扬该是一件好事……只是,元惟扬这神色,看着怎么就那么不想成为家族继承人呢?
她这么想想,却也没打算问出口。若按着元惟扬一贯的行为作风来看,他这模样倒不像是装的,很有可能是当真在为兄长担心挂怀。
若是换做刚刚穿越的她,说不准还不会相信这高门大户的兄弟姐妹之间有什么深情,然而如今看看,连她和赵之蓁那样不是一个娘生出来的姐妹,都可以相互关切心疼,元惟扬和元惟然这嫡亲的兄弟两个,又如何不会有相照相惜的深情?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元惟然才能认了元惟扬的作为……赵霜意现下想来,也难免有些心惊,倘若当时的镇远侯府还是一定要按着先前的路走下去,如今和太子一起倒了霉的,会不会也还轮到元家首当其冲?
“是,能醒过来便是极好了,”元惟扬却在此时开了口:“娘看日子接他们回来吧。在自己府上,总是更舒坦自在些的。”
“这自然,自然。”朱氏带笑,带叹,连欢喜,带难过:“可算是醒过来了,那就好。别的毛病,咱们慢慢治,总能好的,是不是?”
“是。”元惟扬脸上带了一点儿笑容,道:“京城中这么多的名医国手,总有人能治这毛病的。如今娘和爹倒是可以安心了。”
朱氏点着头,应了一声,却又道:“宜儿,这些日子倒是叨扰了你娘家了。改日我安排了礼物送过去,你也好回去见见你爹娘,说几句话儿也好。”
赵霜意一怔,却是喜出望外。她在镇远侯府的日子过得虽然不错,到底不如在赵家时轻松惬意,能归宁一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第117章 爵位
元惟然几天之后便回了镇远侯府,他同从前相较倒是瘦了很多,只是看着眼神已然清明,叫朱氏看着心疼之余,却也有了几分慰藉,拉着儿子的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嘴角却是硬朝上挑着的,分明是极心酸,又极侥幸。
陈氏立在一边儿,这些日子,她清减得比元惟然还明显些。果儿怯生生拉着娘的手,不敢向前到祖父母和叔叔身边去,只将小小的身体藏在娘背后,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望着躺在床上亦是泪流满面的父亲。
而镇远侯和元惟扬在床边看着,却不发一言,只看着母子两个拉着手相对流泪。赵霜意揣摩着他们两个的心思,是愧疚,还是侥幸?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躲在陈氏后头的小女孩果儿悄悄到了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悄声道:“婶婶,你随我出来好吗?”
赵霜意一怔,瞥了一眼那一家人,还是点了头。她跟着果儿出了房门,在廊下站住,才问这小女孩儿:“怎么?”
“三婶,我爹怎么了?”果儿道:“他生病了吗?他为什么不站起来,祖母,为什么哭呢……”
赵霜意沉吟了一会儿:“你爹爹生了非常凶险的病,差点儿就回不来了。他现在好了一多半儿了,只是身上还没劲儿,还站不起来……你祖母只是想起来就觉得害怕罢了。”
果儿打了个哆嗦:“我爹……他能站起来,是不是?”
“是。”赵霜意干脆利落地撒了个谎:“你还没长大,他怎么能站不起来呢。”
果儿这才笑了,小嘴儿却还是紧紧抿着的,她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三婶,要是爹真的站不起来了呢?你和三叔会不会嫌弃我们……”
赵霜意如同被什么东西扎了一针,蹙眉道:“怎么这么想呢?你爹爹能好起来的。”
“真的?”果儿却道:“婶婶是在骗我吗……二姑明明告诉我,爹再也好不了了。她说,等祖父没了,三叔就是镇远侯……到时候,我爹,娘,和我,都要听三婶的话……不然,您会叫三叔把我们赶出去……”
赵霜意原本是带着安慰的笑对着这小小女孩的,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再也笑不起来了——如果元惟扬做了镇远侯真的能把谁赶出去的话,她一定要求他第一个把元绪赶出去。
先前知晓了元绪对太子的一片痴心,她尚且还有些同情的,如今元绪竟然在果儿这般不懂事的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却叫她如何怜悯元绪的可怜?
这世上自然有走着走着就被天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了头的倒霉者,然而更多人的悲惨处境,却是他们自己一步一步作出来的!如今到了这样的处境还不忘作死,做太子妃的时候难道做出来的坏事儿还能少了?
“三婶……”她的脸色沉下来了,却看慌了果儿。果儿拉着她的手,她的小手都是汗,凉凉的:“三婶,求您不要赶我们出去……我吃的不多,也可以不要新衣裳……”
“别瞎想了。”赵霜意忙道:“你爹才是应该做镇远侯的人,哪怕……哪怕真的老天不看顾,他站不起来了,有你三叔在,你也还是侯府的大姑娘,是穿最好的,吃最好的的大姑娘!”
“可二姑说……”
“你二姑也不是给人瞧病的,她怎么知道你爹一定好不起来呢?她可连看都没来看过一眼呢。”赵霜意道:“再说了,你便是不信我,为什么不信你三叔呢?你三叔待你,可曾不好过?”
“二姑说,那是因为三叔还没有自己的儿女呐……”果儿垂下了眼睛:“等三叔有了自己的姑娘,就会嫌弃我……”
赵霜意心中那个恨啊,元绪这人真是镇远侯府亲生的么?她的人生难道不是以祸害镇远侯府为目标的么?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长辈,说这样的话给一个为父亲担心的小女孩?果儿重述起来尚且声音发颤眼眸含泪,当初元绪与她这么说的时候,这孩子该多难受?
对一个孩子来说,知道她的爹爹再也站不起来了,就已然是极大的打击和伤害了。再让她怀疑自己会被家族抛弃,那该是怎么残忍的念头!
“听我说,果儿。”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家,是读诗书的人家,是讲礼义的人家。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那是做人的根本。你爹若做了镇远侯,会嫌弃你三叔不是侯爷,将三叔三婶赶出去么?”
果儿怔怔的,摇了摇头。
“一个人,若是连手足兄弟都不能亲善,若是连灾祸都不肯为他承担,那就不配做一个人。”赵霜意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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