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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大明女状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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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陷?”一直站在李昐身后的年轻男子突然走了过来,他站在堂中,似乎整个大堂成了他表演的舞台。
时值初春,他竟还手摇一把折扇,“唰”地合上点着郑阕,漫声道:“你以为光说自己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能脱罪吗?王法在上,岂容你抵赖?”他朝推官揖道:“大人,如今事实已然清晰,人证物证俱在,此等刁民若不动刑,定然不肯悔悟!”
推官点了点头,也觉对方言之有理,他一拍惊堂木:“先杖四十!”
杨清笳看了那说话的年轻男子一眼,他正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
“大人!开堂不过寥寥数语,案件基本情况尚未查实,且疑点颇多,此时动刑岂非屈打成招?”她上前道。
“你就是郑阕请来的讼师?”推官盯着她露出的细嫩白腻的脖颈问道。
杨清笳点点头。
“公堂之上岂有你个小娘子说话的余地!速速退到一旁!”推官眯眼道。
杨清笳愤然:“敢问大人,方才说话的这位公子又是何人?”
推官:“这位是李大人请来的状师。”
“那为何他能说话,我却不能?”
推官一哽,怒道:“审案动刑,天经地义!闲杂人等不得阻挠!给我上刑!”
他话方毕,两个粗壮衙役便上前将郑阕往长凳上一压,挥着厚实的荆条打了起来。
郑阕一介公子哥,平日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哪里吃过这种苦。
这推官想来对付这种公子哥极有经验,十杖打完,他让人停下,问道:“你招是不招?”
郑阕嘴唇咬的血迹斑斑,并未言语。
推官一挥手,衙役又继续打了起来。
杨清笳十分了解这种做法,人犯不认,这个案子便缺了一环。
推官此时动刑,就是想逼出口供,如果郑阕骨头够硬,抵死不认,推官定然没有胆子真的打完这四十杖,若是将人活活打死在堂上,他亦是不好交代。
所以此时只要郑阕不松口,事情便还有转机。
然而,事与愿违。
又打了约莫五下,郑阕只觉自己皮肉骨骼均已分离,他痛得他实在忍受不了了,忍不住凄厉地嚎道:“别打了!我招!我都招!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杨清笳颓然闭上眼,她知道,完了。
推官早有预料,他命人停了杖刑,将事先写好的认罪文书拿了上来。
郑阙拿着笔,趴在地上,蘸满了墨的笔尖悬在纸上。
杨清笳蹲下,对他轻声道:“你要想好,此书一签,便代表你认了罪,之后要想再翻案,难如登天。”
他手抖的不成样子,一滴墨滴到了纸上,洇成一片,他哽咽道:“太疼了……我、我受不住了……”
杨清笳叹了口气,站起身,眼睁睁看着他在落款处签下姓名,那字体歪歪扭扭,似乎丧失了所有的生气,佝佝偻偻,竟丝毫看不出昔日闻名京城的才子风采。
“退堂!”推官拿到了签字画押,人证物证齐全,此案即告了结。
郑阕被拖回了狱房,只等着层层上奏复合后,便要人头落地。
大堂诸人顿时走了个净空,杨清笳独自站在原地,扬首看着当中的那块匾,只觉心神一阵激荡,从内到外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李昐自爱子死后大受打击,身体不比从前利索。他被那年轻人扶着慢慢向外走,路过杨清笳身边时,停住了脚步,冷笑道:“全京城都知道郑阕是谋害我儿真凶,却只有你站出来助纣为虐!年轻人有胆量,老夫记住你了!”
他旁边那个年轻讼师随之讽刺道:“胆子挺大,只可惜本事却没多少,姑父,您这次可是杀鸡用了牛刀了……状师岂是阿猫阿狗都能当的?女人……”他拿手隔空抚了抚杨清笳乌黑的发,轻佻道:“还是回家乖乖绣花吧!”他张狂地哈哈大笑,扶着李昐扬长而去。
杨清笳静静地站着,她像是在思索,又似乎只是单纯疲惫得不想动弹,她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屋檐上,有个男子正支起一腿坐在上面。
他从一开始便在这里,直到人尽散去。
他身上仍旧是那股常年不散的沉香清苦的味道,只可惜距离太远,那个呆立在堂下的人并不能闻得到。
渐斜的夕阳将他深邃的眉眼染的愈发幽沉,他并没有过去安慰她,也不曾出声,他就只是静静地垂眼看着她,无声地陪伴她难得一见的脆弱时刻。
☆、第38章 “女骗子”
“诶,你知道不?今年会元被杀的那个案子判了,杀人的就是那个考了第二的郑家公子。”
“这事儿我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俩喜欢上了一个娘们,争风吃醋么?”
“什么呀!据说杀人那个是嫉妒姓李的考上了会元而他自己没考上,毕竟有李家公子在,他永远都是老二。”
“那我怎么听说还有别的原因啊……”
“别的原因?赶紧跟我说说!”
“我一个哥们儿,他二舅的儿子在衙门当差,他说这郑家花高价请了一个女骗子给那郑家公子作状师,结果那女骗子一上堂,就吓得浑身发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人家李家可是请的京城最有名的那个,外号好像叫……‘计千变’,卞状师,那姓郑的不死才怪呢!”
“诉棍害人呐!”
“要说这女骗子之前还有人传她有些个手段,现在果然是现了原形了。”
“女人不在家生孩子做饭,当什么状师!简直是没有女德!”
霁华听着街边两个买水果的小摊贩叽叽咕咕地诋毁自家小姐,忍不住摸上了刚刚买的那根大白萝卜,想上去给这两个碎嘴的长舌妇男一人来一个“当头棒喝”。
只可惜她被旁边的杨清笳死死拽着,只得作罢。
“小姐!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随便乱说!你为什么不让我上去理论?”俩人走出去几步后,霁华气道。
杨清笳道:“嘴长在他们身上,你管得了一个,却管不了所有人,逞一时之快,又有何益?”
霁华噘嘴:“可他们说的太难听了,还说你是什么骗子,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是骗子吗?”杨清笳突然问她。
霁华一愣:“你当然不是啊!霁华虽然不懂,但一直看在心里的,小姐每次接案子都全力以赴,虽然我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但小姐你怎么能听他们胡说呢!”
杨清笳微微一笑道:“那不就行了,咱们只需要自己心中明白,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各路妖魔鬼怪呢?”
“嗯,小姐说得对。日子还得是自己过自己的,这群人今天张家长,明天李家短,懒得理他们!”
“这就对了。”杨清笳摸了摸霁华的额头:“走吧,回家。”
二人一路向回走,待到家门口时,却发现宅门大开。
霁华跑过去,道:“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关门了啊,这怎么回事?”
杨清笳也奇怪,她走进了门后,便看见原本整洁的院内凌乱不堪,能够活动的椅凳都被人推倒了,墙边种的应季的蔬菜秧苗也都被糟蹋的乱七八糟,最惨的是刚刚发出来的细嫩花苗,也都被人连根拔起,歪躺在地上。
“这……难道是进了强盗了?”霁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咋道。
“嘘……”杨清笳食指竖在嘴边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抄起一旁的犁地的花锄,放轻脚步向屋内走,她一边走一边轻声唤道:“小朱,你在么?”
“……我在”里屋有人应道。
杨清笳走了一圈也没见一个人影儿,她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进里屋。
朱兴正坐在地上,嘴角边有些青紫的擦伤。
“怎么回事?”她赶紧蹲下来扫了眼对方浑身上下:“还有其他伤处吗?”
“没事,”朱兴用手擦了擦嘴角:“就是嘴边挨了一拳。”他用舌头顶了顶右腮道。
“是什么人大白天敢到别人家里打砸?居然还把朱公子打伤了!简直是目无王法!”霁华跟着杨清笳这几年,难免耳濡目染。
朱兴有些内疚道:“清笳,我没能看住家里,抱歉……”
杨清笳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种事端多半因我而起,如果真追究起来,也应该是我连累了你,我还得向你道歉才对,害你受伤,真是不应该。”
“行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道不道歉的。”霁华道。
杨清笳将他扶起来,问:“是什么人干的?”
朱兴摇摇头:“都是生面孔,五个力巴模样的壮汉,一声不吭,进来就是一顿打砸,我问了三遍他们的身份,都没有人回答。我上去阻止他们,不过双拳难敌四手……”
杨清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难为你了。”
“我要是有那个姓段的百户那样的身手,就不会打不过他们了。”
“你说段惟?你怎么知道他身手如何?”
朱兴道:“我虽然武功稀松平常,但谁高谁低这种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那日段百户过来找你时,一打照面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个练家子。”
“行了,你才十三,以后有的是机会精进,下次再碰上这种事情,记得不要鲁莽,家具摆设都是死物,砸了就砸了不打紧,人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你知道这伙人是什么来路么?”霁华从坍倒的柜子下面翻出了要药匣递了过来。
杨清笳打开道:“虽然没亲眼看见,但并不难猜。”
“是那个李大人?”
她摇摇头:“不会是他,李昐自以为已经将真凶绳之以法,他目的既已实现,应该不会多此一举。”
“不是他还能有谁?”霁华想不明白。
杨清笳轻轻地给朱兴伤口上药:“你没发现屋内少了些东西吗?”
霁华四处看了看,突然道:“是上回请小姐帮他儿子打官司的那个郑老爷!他送来的四箱礼盒全都没了!”
杨清笳仔仔细细地涂着药,嘴里道:“郑彦时祭出血本也没能帮他儿子洗刷冤屈,定然心中有怨,思来想去,其他的他都惹不起,也只能拿我开刀。”
霁华闻言怒道:“这姓郑的老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请你出山的时说的那叫一个好听,现在眼看不行,便过来动粗,将送来的礼全都抢了回去,还真是个无赖!小姐,咱们去官府告他去!”
“他找的全都是生面孔,咱们根本没有证据。何况现在还不是处理内部矛盾的时候,一码归一码,我得先解决这个案子。”她看着一团糟的房间沉声道:“至于郑家欠我的,我会一样不差地找补回来!”
朱兴闻言抬头,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
“我要翻案。”
“案子都已尘埃落定,如何翻?”
“案子是判了,但人得秋后问斩。我要查到证据,”她坚定道:“申请大理寺复审。”
☆、第39章 及时雨
杨清笳过去做律师,并不是没经历过失败,尤其是刚刚踏入这一行的时候。
她对于失败,一向都是坦然而无畏的。
但这一次,她却无法接受。
没有证据,甚至来不及去看一下现场,草草结案之下,付出的是人命的代价。
这也再一次让她意识到,这里不是现代的法治社会,即使是透明公正的法律体系下,也会有阴影的存在,何况是在这个秩序俨然却顺循一套封建人治的矛盾时代。
正在她犯愁如何取证时,一阵及时雨到来了。
段惟上门,带了一套锦衣卫的飞鱼服。
而且这件衣服尺码明显比普通的尺寸要小上许多。
“你……这是要让我扮成锦衣卫跟你一起去案发现场?”杨清笳本就聪明,一看之下就明白了。
段惟点点头。
“你知道我要翻案?”杨清笳心里禁不住有些埋怨赵诚的言而无信:“是赵诚告诉你的?”
她显然低估了锦衣卫的刺探能力,连顺天府府尹昨天晚上睡在哪个妾室屋中这种犄角旮旯的密辛都犹如探囊取物,又遑论街头巷尾已经传遍的会元被杀一案。
但段惟并没有吱声,理所当然地让赵诚背了次黑锅。
杨清笳本意并不想让段惟牵扯进这次的案子中,各为其主,这总归是她自己的事情。锦衣卫虽可以独立于地方乃至中央各级司法机关的约束,但并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
何况段惟只不过是一个六品的百户,他自己任何行动都需要顾忌上面。
她将那件飞鱼服放下,道:“克允,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帮我,但很遗憾,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
“怕牵连我?”段惟像是早就知道对方会如此回应,他用了一个语气非常肯定的‘问句’。
杨清笳被他过于直白的说法弄得有些尴尬:“克允,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这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又怎么能让对方相信。
“你我都知道情况如何,这种谎话没有必要说。”段惟毫不留情地揭穿对方。
杨清笳无奈道:“既然你全都明白就更不应该趟这摊浑水。”
“如果我现在不帮你,你决计无法拿到翻案的证据。”
杨清笳知道他说得对,自己一介白衣,没有一个正当的身份,根本无法与官府相抗。
“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她垂眼道。
段惟深深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的事,只能我自己去面对,如果能解决固然好,如果解决不了……”她顿了顿,竟说不出下面的话。
如果解决不了,除了名声臭了,招牌砸了之外,还要搭上一条无辜的性命。
“我并不只是为了帮你,”段惟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肩膀,最终却只攥紧了拳头将手垂在身侧:“身为锦衣卫,查明真相,这也是职责所在。”
话虽这么说,但段惟心知肚明,如果换一个人,他未必会愿意冒如此大的风险。
“我以为经过这许多事,我们至少算得上朋友……”
“我们……当然是朋友。”
“既然你拿我当做朋友,又为何如此谨小慎微,生怕欠我一点情谊!”他问道。
杨清笳闻言抬头苦笑:“克允,你真是……”
丝毫不留余地。
自打丰城初识已过了许久,他们并不常见面,数次同行皆因公务,但杨清笳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人,恐怕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了。
说她自私也好,封闭也罢,她终归不想亏欠任何人。
“如果你非要算得那么清楚,那你就记住,无论如何,这次你势必要再欠我一次了。”段惟斩钉截铁道:“穿上衣服,跟我走。”
杨清笳面色挣扎,对方八风不动。
她最后还是认了输,转身回屋换上了衣服。
……………………………………………………………………………………………………………………………………………
案子虽已宣判,但得一阁的门口依旧被顺天府衙役紧紧把守着。
他们倒是谨慎,恐怕非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才会鸣金收兵。
段惟走在前面,杨清笳紧随其后。
把守的衙役接到上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得一阁。
但锦衣卫终归是锦衣卫,段惟亮出来腰牌,便顺利地带人进了去。
杨清笳到了二楼便拿出随身背着的工具箱,套上事先准备好的硬底鞋套,进了案发现场。
二楼的走廊内满是层层交错干涸的血脚印,出事的屋子房门大开,一切还保留着案发时的模样。
对于保护犯罪现场这一点,杨清笳还是要谢谢顺天府尹崔力孚的。
虽然他动机不纯,但这里的确是杨清笳到了明朝以后,遇到的保存最完好的犯罪现场了。
段惟站在一旁,看着杨清笳穿着与自己相似的飞鱼服,较一般女子高挑的身材束着宽边腰带更显得英气挺拔。她拿着工具仔仔细细地在血污之地一点点勘察,细腻美好的侧颜满是肃穆谨慎,一眼瞧上去雌雄莫辩。
足足两个时辰,杨清笳才收集了所有需要的证据,疲劳地拄着双腿想要站起。
这幅身体有低血糖的老毛病,即使杨清笳过来后尽力调整体质,但起身的瞬间还是不由得眩晕了一下。
“小心!”段惟一个箭步过去见她扶住。
杨清笳等发黑的视觉渐渐恢复,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沉香的清苦味幽幽传来,连同着对方温热的手掌,让她感觉到了并不张扬的脉脉关切。
“你不舒服?”他问。
杨清笳直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不着痕迹地向后站了一步:“没事儿,小毛病而已。”
段惟皱了皱眉,倒没说什么。
二人从得一阁出来,已近傍晚。
段惟不顾杨清笳的推却,执意将她送回了家。
临近分别,杨清笳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才不会显得虚伪苍白。不过在这之前,她发现对方回来的这一路上就有些欲言又止。
杨清笳见状,不由道:“克允,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
段惟难得有些犹疑:“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想要翻案……”
“什么?”
“我的意思是……仅仅是为了找出真凶么?”
杨清笳听到他如此问,倒没有生气,因为她敏锐地感到了对方话中的未尽之意,于是心平气和地道:“当然是为了找出真凶,为自己正名,不然你以为呢?”
他薄唇微启,犹豫再三才道:“……郑阕毕竟跟你有过婚约。”
杨清笳愣了愣,再看那一张冰块脸上难得的窘迫,和虽极力掩盖却还是露出了渴望答案的急切,觉得十分有意思,她轻轻笑了几声:“怎么?你难不成以为我与郑家公子有过婚约,余情未了,不顾他毁过婚,以德报怨,情深一片,冒险救人?”她哭笑不得:“得了吧,克允,这么狗血的话本剧情不太适合我啊。”
“……抱歉,”段惟闻言展开了眉头,嘴上却道:“我不该问这个的……”
“没什么,朋友之间贵在坦诚嘛,”杨清笳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倒觉得微微有些八卦的段大人……”她看了看对方略微泛红的颊侧,故意逗他似的,意味深长地缓缓道:“……有些可爱呢。”
段惟咳了一声,严肃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我这就走了。”
他转身要走,杨清笳叫住他。
段惟回头。
杨清笳收起嬉笑的神色,朝他郑重且真诚地道:“人道‘大恩不言谢’,但克允,这次我真的非常感谢你,真的。”
“待缉拿住真凶,你我方可快慰。”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黯淡的天色里,背影挺直如松。
☆、第40章 堂审(一)
依据大明的诉讼程序,杨清笳将查到的部分能够证明案件判决有重大疑点的证据,以状师的身份,一并提交给了大理寺。
两日后,段惟被免职的消息和大理寺认为此案有误、责令刑部重审的文书一并送到了她的面前。
还未等杨清笳去找段惟,对方反倒让赵诚带来了一个黄油纸包裹。
杨清笳打开后,里面满满登登都是奶白色的糖块。
“头儿说,你不用惦记他,”赵诚不情不愿地说:“他说他挺好的,让你好好处理案子。”
“……替我谢谢他。”
赵诚话也带到了,本应该转身就走。但他看着既没有追问,也没有感动到大哭,只是看着有些沉默的人,忍不住想多说几句:“杨姑娘,我不知道你和我们头儿是什么关系,但他动用私权帮你的事儿,被顺天府尹崔力孚抓住了把柄,崔力孚以此为由参了我们指挥使一本,指挥使一怒之下就免了我们头儿的官职!你知道他能做到今天,付出过多少吗?如果没有你这事儿,凭他的本事和上面的赏识,不出今年,一定能坐上副千户的位置!”
杨清笳紧紧攥着那个黄油纸包裹,手背青筋绽起,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得!算我话多了!”赵诚阑珊道:“看你这意思,是我们头儿自作多情了,也不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药,活该他掏心掏肺顾着你,现在弄成这步田地,你……”他一肚子气,却偏偏对着杨清笳撒不出来,最后撂下句“好自为之吧”,便气呼呼地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段府。
李溶月得知段惟竟然帮着杨清笳,将自己哥哥的案子硬弄到了刑部重审,心中气恼不已。
倒不是她如何在乎自己哥哥的案子,在她看来,人死就死了,反正她与李鸿和虽为兄妹,却也不甚亲厚。
她气恼的是段惟居然肯为了杨清笳豁出前途不要。
众所周知,李溶月对段惟早就情根深种,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次李溶月得知段惟竟为了其他女子做到如此地步,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她气冲冲地找到了段府,却吃了闭门羹,看门的下人一口咬定自家主子出门散心去了,且归期未定。
李溶月拿出大小姐脾气一番颐指气使,却仍旧没见到段惟,她好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世家千金,也不好在个男人门口太过放肆,只得咬碎了银牙,恨恨离去。
郑彦时得到刑部要重新审案的消息,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忧。
他前几日刚刚找了伙儿力巴,将杨清笳的府上砸了个底儿朝天,这姑娘得有多大气度才能隐忍不发,反而找到大理寺千方百计申请复审。
可如果说对方是不怀好意,好像也说不通,现在自己儿子已是死囚,这杨状师如果想报复郑家,什么不做就可以了,没必要再如此大费周章。
郑彦时一时间也想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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