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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大明女状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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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清笳知道他是在回答方才自己所说的“无人可依”,按照她以往的脾气,肯定要说“我自己可以”,但她这次却没有,难得温驯地点了点头。
  段惟心中一喜,也不知自己在高兴些什么,明明什么都未曾说,可又像是已经开了口。
  他行事向来果决,即算面对生死也从未如此犹犹豫豫过,但对这个人,他却不敢轻易唐突。
  段惟或许并不知道,世间有情人皆是如此。
  越珍惜,便越忐忑。
  有人黄口相识,直至华发亦不敢轻易叫她知晓。
  情之一物,柔肠百转。
  实乃最最无常。

☆、第104章 寻人

  “小姐; 你猜我买什么啦!”霁华一进院就喊道。
  杨清笳瞧她的兴奋劲儿; 笑道:“难不成又抢到了什么断货的零嘴儿?”
  霁华把一直藏在背后的东西“啪”地一下放在了桌上。
  杨清笳抬眼看; 竟是一份《邸报》。
  她有些诧异:“今天怎么突然主动买起报纸了?”
  “看看就知道了。”霁华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杨清笳拿起来翻了翻,竟有一块版面是专门关于翰墨大会的。
  更有意思的是,自己在翰墨大会上的辩词也不知被在场的谁记了下来; 还取了个耸人听闻的名字——“凤台舌辩录”
  真是哭笑不得。
  翰墨大会后; 杨清笳算是声名鹊起。
  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找她代为词讼,大多是些财物纠纷,亦或是高门大院兄弟阋墙之类,更有甚者请她去当教书先生; 均被杨清笳以身体不佳推掉了。
  她依旧窝在家中读读书,写写字; 倒也清闲了一阵; 只是忙坏了霁华,这几天找上杨宅的人络绎不绝,她自告奋勇将人全都挡了回去。
  这天中午俩人刚刚吃好中饭; 外面就有人敲门。
  杨清笳见霁华面带疲色,便让人进屋休息,自己则走过去开门。
  出乎意料,门外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
  那少年衣衫褴褛; 面色脏污,一副花子打扮; 此时正怯怯地站在门看着她。
  杨清笳以为是上门乞讨的乞丐; 于是从随身的钱袋里掏出几钱银子递给他。
  谁知对方却没收; 反而开口问:“这、这里是——杨状师家里吗?”
  她有些诧异,将手收回,点了点头道:“小哥找哪位?”
  少年看样子十分紧张:“我……我找杨状师,有、有事情。”
  杨清笳看他虽然蓬头跣足,衣不蔽体,一双眼睛却十分清澈明亮,瞧着也不像是什么歹人,便对他道:“有事情进来说吧。”
  “哎!”那少年闻言赶紧应了一声,跟着杨清笳进了屋。
  霁华听见动静儿,以为又有客人找上门,于是从里屋走了出来,却看见堂内正站着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便大声道:“要饭的怎么还进屋了呢!赶快出去!出去!”
  少年闻言有些瑟缩,杨清笳见状对霁华道:“你先进屋睡个午觉吧,这位小哥应该是找我有事。”
  霁华皱了皱眉,张了张嘴还想要在说什么,但看杨清笳严肃的表情,还是闭上了嘴,老老实实进了屋。
  “坐吧。”她对那乞丐道。
  “您……您就是杨状师吗?”他身上脏,便一直站着,不敢坐下。
  “我就是,”杨清笳见他拘谨地直愣愣站着,又说了一次:“坐下吧,没关系。”
  那乞丐闻言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半拉屁股搭在座位上。
  杨清笳给他倒了杯温茶水,却没用茶叶,反而放了些干果脯,顿时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弥散开来,闻之不免口舌生津。
  那乞丐端着瓷白的茶杯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抚慰了他干涸的嗓眼儿,他忍不住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再放下杯子时已经见了底儿。
  他顿时有些脸红,杨清笳却道:“没关系,这还有一壶,你若喜欢便都喝了吧。”
  她说着又从八宝盒中捡了些点心递给他,问:“小哥找我有什么事?”
  乞丐接过点心忙不迭地咬了一口,咽下去道:“我听说杨状师很有本事,我……我之前也看见过你。”
  “你见过我?”
  “在、在锦衣卫牢里。”
  杨清笳恍然大悟,原来这乞丐是之前江猛那件案子受牵连的其中一个。
  她问:“说说看,什么事情?”
  乞丐立刻道:“我有一个大哥不见了。”
  “不见了?”杨清笳道:“怎么个不见法?”
  他道:“前天晚上他照例出去讨些吃食,可这一走就再没回来,我去他常去的地方找,都没看见人……”
  杨清笳道:“会不会是去了别的地方行乞?”
  乞丐摇摇头:“我们讨饭的,都有固定地盘儿。如果不打招呼就去其他人地盘上,是要挨揍的。而且我和大哥都说好了,晚上要见面的,他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她问:“你报官了吗?”
  “官府根本不管,我连门都进不去就被轰了出来。”他颓丧道。
  这倒也正常,民间俗谚有云:衙门日日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一个乞丐失踪,官府能管才算怪,自己这是问了一个蠢问题。
  她想了想,又道:“丐帮呢?丐帮人多势众,你如果向帮里上报一下,大家找起来多少应该会有些消息吧?”
  那乞丐苦笑道:“我和大哥哪里有门路进丐帮啊……正因为进不去,所以才不敢随随便便去其他地界儿讨饭,不然也不会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了。”
  杨清笳心道,原来丐帮也不是所有乞丐都收的。
  “我和大哥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互相照应着这么多年,要不是他,我早就饿死了。”他说着便呜呜哭了起来,眼泪在脏污的脸上留下两行痕迹,看着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心酸。
  患难兄弟,大抵便是如此吧。
  杨清笳回屋取出纸笔道:“你把你大哥经常去的地方跟我说一下。”
  乞丐闻言喜道:“杨状师这是愿意帮我找人吗?”
  她道:“我见你也是重情义的,何况人已经失踪了几天……”她话到嘴边,见对方殷切的眼神,不由换了个说法:“很可能会有什么变故,我这几日恰巧没事,便帮你找上一找吧。”
  “谢谢!谢谢!”那乞丐叠声道谢,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尴尬为难:“杨状师这酬金是怎么收的呢?我只有这么多……”他说着便从身上掏出几枚脏兮兮的铜板。
  她摆了摆手:“并非什么大事,也不需要上堂,酬劳便不用了。”
  乞丐闻言立刻跪地“梆梆”磕了几个响头。
  杨清笳一惊,赶紧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
  乞丐哽咽道:“若能找到我大哥,我当牛做马报答您。”
  杨清笳见不得这个,只道:“我尽力而为,若有消息,又该如何联系你?”
  乞丐抹了把眼泪:“我常年在后里儿巷那儿,杨状师有事找我就派人到那传我就行。”
  她点点头,又将对方所说的失踪之人相貌,常去的地界儿,全都记了下来才算完事儿。
  …………………………………
  深夜,月上中天。
  白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已是空无一人,偌大的京城漆黑一片。
  偶尔打更声渺渺传来,更显万籁俱静。
  李府朱门高耸。
  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有这么一座画堂朱户的宅院,无疑是令人钦羡的。
  府内所有人均已熄灯睡下,连操劳了一天的下人门也都酣然入眠。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守着规矩日落而息,总有些事情,是白日里不方便做的。
  所以在这静谧之中,一阵轻不可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人浑身裹着夜行衣,面覆黑巾。
  若非一对机灵的招子,怕就与夜色融入了一处。
  他不动声色地来到李府院墙外,身形灵巧如同一只猫儿,微微退后,随即冲跑几步,三两下便翻过了过去,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院内。
  “汪……汪……”拴在墙角的狗突然吠了两声。
  他早有准备似的,将手里的肉骨头扔了过去。
  那大黑狗立刻叼了骨头,一旁老老实实地啃了起来,再不出声。
  黑衣人一路直奔后院的库房,手脚麻利地打开三道铁锁,闪身而入……
  清早,李府。
  管家赵福大惊失色地跑进书房,口中直呼:“不好了!不好了!”
  李昐刚刚洗漱好,正准备提笔练练字,见状皱眉道:“何事如此惊慌?”
  赵福急道:“库房昨夜失窃了!”
  李昐一愣,随即问:“丢什么了?”
  “前些日子刚入库的那几口箱子不见了。”
  李昐怒道:“哪个毛贼如此胆大包天,竟窃到了老夫头上!”
  赵福道:“库房里留下了一枝梅花。”
  李昐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一枝梅?”
  赵福点了点头:“八成是他,这段时间京城不少官宦大户人家都被他盗过。”
  “报顺天府衙门了吗?”
  赵福却支支吾吾道:“还没……”
  李昐气道:“遭贼了为何不报官?”
  赵福咽了口唾沫,才开口道:“那、那东西也被一枝梅一起带走了……”
  李昐霎时瞪大了双眼:“你再说一遍!!!”
  赵福苦着脸道:“那一枝梅拿走的几口箱子中,其中一口装着那东西……”
  “废物!全都是废物!”李昐喘着粗气,抚着胸口跌坐桌前。
  “只要赶在他发现之前将东西找回来就行了。”赵福赶紧道。
  李昐半晌才捯匀了气儿,又惊又气,颤声道:“黄白之物可以不要,但那东西必须给我找回来!赶紧派人去打听一枝梅的下落!务必要将东西给我拿回来!”
  赵福道了声“是”,便急匆匆地出屋办事。
  “一枝梅……”李昐像是要嚼了他的名字一般,阴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
  挂在院子里的红脚黄雀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忧惧怒火,不由颤喘着叫了几声,嘶哑惴惴……

☆、第105章 会面

  天晴气好,云淡风轻。
  已是入暑; 街上人大多换上了颜色明艳的薄装; 一眼望去; 赏心悦目。
  唯独杨清笳仍旧是一身素色走在街上; 方便又不显眼。
  她已经逛了一个上午; 根据那乞丐告知的失踪之人常去的区域; 一番沿路打听,却始终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这些乞丐根本不识字; 很多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名字都是随意乱取的。
  来找杨清笳帮忙的乞儿说自己叫小凤; 失踪的大哥叫大全。
  这名字太过普通,一路问下来,根本无人知晓。
  而且失踪那天大致是在傍晚,街上人本就不算多,哪里会有人注意一个随处可见的乞丐。
  她折腾了一上午; 接过全都做了无用功。
  不过好歹是个大活人; 总不会无缘无故凭空消失; 她想着回去再理一理线索; 改日还得再试试。
  杨清笳想着打道回府,路上却突然想起自己练字的宣纸即将告罄,于是又拐到了书寓打算买些回去。
  这家书寓是百年字号; 门脸大不说; 里面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
  光写字用的宣纸就不下十几种; 当然; 价格自然也略高,不少家境殷实的文人墨客都喜欢来这里买文房用品。
  她一进门,伙计便迎了上来,十分热情。
  杨清笳说了自己想要的种类,问过价格之后便利落地掏钱结账。
  正当她拿着东西欲转身离去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略带惊喜的叫声:“杨姑娘?”
  她闻声转过身,发现自己身后正站着位男子。
  “郑公子。”她有些惊讶,随即礼貌招呼道。
  对方几步走过来,喜道:“好久不见了,我前些日子造访贵府,却被告知你已南下。”
  杨清笳道:“那段时间我的确不在京城,前些日子方才归京,郑公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郑阕指了指店家安置在一旁的雅座,道:“坐下说吧。”
  说罢,他便自顾自地走过去坐下,看着杨清笳。
  她实在不好就这么抬腿走人,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坐在了对面。
  “郑公子找我究竟何事?”
  郑阕似是没感觉到对方的疏离客气似的,笑道:“倒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想请姑娘你赴宴。”
  “赴宴?”
  郑阕道:“在下不才,今年殿试有幸入了二甲。”
  人生四大得意之时,金榜题名怕是其中最畅快的。
  数年苦读得偿所愿,她虽跟对方没什么交情,却还是诚心实意地道了句:“恭喜。”
  郑阕见状趁热打铁,有些紧张地问:“明日……杨姑娘是否有空?”
  杨清笳并未回答,只是以眼神询问何事。
  郑阕道:“我明日正巧在苏记酒楼订了一桌席,希望杨姑娘能赏脸。当日若非姑娘仗义出手,我这条命怕是也保不住。希望姑娘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听对方所言,这席上肯定也不光是自己一人,杨清笳想了想,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勉强答应了。
  次日,苏记酒楼。
  杨清笳依约而来,刚一入门,便见郑阕站在门口候着,一副生怕她不来的模样。
  他身着碧色湖罗衫,头戴方巾做生员打扮,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姿态,竟比她一个女子还要讲究。
  “我们上楼吧。”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杨清笳提裙随他向楼上走。
  这苏记酒楼一共两层,一楼大堂,二楼都是雅间。
  郑阕引她来到最靠里的雅间,杨清笳抬眼一看,门旁挂了个牌子,上刻四个隶书大字——“佳人独秀”
  她翘了翘嘴角,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却没表现出来,跟着他进了雅间。
  杨清笳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内,眉头微挑问道:“郑公子不是说早就订了桌酒席么,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郑阕大言不惭地胡说道:“本来还有两人,但他们临时有事,无法赴约。”
  “那可真是太巧了。”她讽刺道。
  他闻言脸一红,随即伸手道:“杨姑娘坐吧,这家苏记酒楼以淮扬菜闻名,姑娘不妨尝尝合不合口味。”
  他说着便摇了摇座位左手旁的铃铛,一阵清脆之音响起,不一会儿小二就陆陆续续进来上菜。
  太|祖烧蘑菇,三套鸭,葵花大斩肉,烩通印子鱼,四鲜鱼片,醩酿螃蟹……
  足足十几样,荤素各异,尽是淮扬名菜。
  北方本来口味重,这家苏记淮扬菜百年来能屹立不倒,生意兴隆,从其菜品便可见一斑。
  杨清笳尝了一口,道:“果然色香味俱全,不愧是‘东南第一佳味’。”
  郑阕笑道:“没想到杨姑娘竟也喜爱淮扬菜,我之前还怕姑娘吃不惯……”
  杨清笳道:“饮食亦是种文化,正如南人细腻温缓,北人粗犷豪迈一般,菜色定是各有各的味道,各有各的妙处。”
  “杨姑娘言之有理,我大明土地辽阔,南北东西差异大得很。”
  她道:“华夏之巨,岂非饕客之幸。”
  郑阕道:“杨姑娘以菜为题也能辩出这一番道理,果然是‘御状’。”
  杨清笳道:“不过皇上随口一句戏言,郑公子何必拿这个消遣我。”
  郑阕闻言赶紧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见对方并没有不悦之意,于是端起酒盅道:“我敬杨姑娘一杯,多谢杨姑娘当日救命之恩。”
  他说罢,便扬头一饮而尽。
  杨清笳却道:“不必谢我,我只不过做了一个状师应做的,你本就未曾杀人,我还你清白,再正当不过。”
  “杨姑娘何须自谦,你当日顶着莫大风险,上报大理寺替我翻案,这份情,郑阕毕生铭记于心。”
  她闻言有些词穷,总不能说——当日之所以极力翻案,主要缘由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也不想看一个无辜性命枉送而已。
  杨清笳想了想,只得道:“郑公子不必挂怀,当日若是换作其他陌生之人,我也会义无反顾。”

☆、第106章 意外

  “杨姑娘; ”郑阕闻言放下酒盅; 白面微惭:“我当日……陷于牢中束手待毙时,只觉一切晚矣。开始那几日我很怕,忍不住想着自己人头落地时该是何等情状,这一想; 便是心胆俱寒,毛骨悚然。过了几日后,我开始不服不平; 我不懂; 明明自己未曾杀人; 却为何要代人受过?可在牢里一日复一日地熬着; 到最后……我已不再忧惧抑或不平了; 只觉世间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哀莫大于心死; 我万念俱灰,只待引颈就戮。”
  杨清笳停下筷子; 静静听他讲着。
  “然后你便出现了……”他偏过头,定定看着她沉静的侧脸:“他们告诉我; 有一位姑娘竟然找到了大理寺替我翻案!我当时又喜又怕,唯恐一切又是大梦一场。当日在刑部大堂,我眼睁睁看着你孤身一人; 步步将我拉出地狱; 还我清白; 保我性命,复我前程……我从来没想过世间会有你这样一个人,能于危难之中伸出援手,明明我都已无望了……”
  “我们郑家……欠你良多,小生之前口出妄言,冲撞了姑娘,这次是想真心实意给姑娘请罪。”他说着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杨清笳做了个揖。
  杨清笳放下筷子,微微叹道:“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既大难不死,如今又进了二甲,日后好生为朝廷,为百姓做个好官,方才不枉鬼门关上走上一遭,至于其他……毋需多虑。”
  郑阕听她开解,只觉对方应是原谅自己了,心中顿如七八只鸟儿搏翅乱跳一般雀跃,忍不住道:“小生对姑娘心生倾慕,姑娘……能否给小生一个机会,让小生弥补过失——”
  杨清笳有些诧异,她愣了愣,只道:“郑公子说笑了。”
  “杨姑娘!”他坚持道:“虽有些唐突,但我所言句句属实,小生的的确确倾慕姑娘……”
  杨清笳轻轻一笑,打断他道:“郑公子,我于危难之中略施援手,你对有些特殊情感,原是寻常。但你可能并不知晓,你喜欢的也许并非是我,而是那份绝处逢生的期冀。若换作其他人,相信你亦会是同样的感觉。”
  郑阕急道:“怎么会呢,杨姑娘风姿无双,怎可与其他人相提并论!”
  “你若单纯爱慕我这个人,那当初为何又要悔婚呢?”
  “我……”
  “郑公子,”她眉眼安和,像是面对一个任性懵懂的孩童:“我谢谢你的青睐,然而你我之间,是没有什么可能的。郑公子玉树临风,学富五车,以后自会觅得良缘。”
  “杨姑娘……”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左手摆了摆,示意他没有必要再说。
  郑阕长这么大,尚未主动向姑娘表白过心迹。
  之前虽懵懵懂懂追求过李溶月,却只不过单纯瞧她样貌一流,出身贵门,又有个“才女”之名。与其说那是男女之间的爱慕喜欢,不如说是一份虚荣。
  故而当初李溶月对他爱搭不理,李鸿和对他冷嘲热讽时,郑阕最多不忿而已。
  可今日他被杨清笳当面回绝,明明对方未曾说什么过分之语,郑阕却觉胸中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涩之意,似是五脏六腑都泡在了未发酵好的苦酒之中。
  少年人,方知情为何物,便求而不得。
  然而自从他捡回一条命后,心智也的的确确成熟了不少,若放往日,此时羞愤惭愧,必定会拂袖而去。
  可现下他难受归难受,却不由觉得杨清笳真真是个妙人,丝毫不像其他女子扭捏娇羞,即便拒绝亦是如此直白磊落,淡然洒脱。
  是了,眼前人怎可以常理度之?他想。
  此番虽不成,心下却更坚定了要追求她的决心。
  郑阕思及于此,便坚定道:“杨姑娘现在不接受小生也没事,只是日后还望姑娘不要拒人千里之外,我倾慕杨姑娘人品才学,想与你做个朋友,望姑娘折节下交。”
  话已至此,杨清笳实在无法拉下脸直接回绝,只得喝了口茶,随他去。
  郑阕见状,连忙道:“我字慵赋,好友尽呼此称,杨姑娘就不要一口一个‘郑公子’了,未免太过生分。”
  她这声 “慵赋”实在叫不出口,只得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我能不能……叫姑娘一声‘清笳’?”他问。
  杨清笳瞧对方正殷切地看着自己,目光微惴,神色期待,她心中一软便道:“公子尽可自便。”
  郑阕闻言顿觉心花灿开,当即开口唤道:“清笳。”
  同样都是叫名字,段惟总是清清淡淡却带着股熨帖存眷的暖意,朱兴则是孺慕,郑阕却是毫不掩饰的殷勤。
  也不知他这三两热血,能撑持至何时。
  二人本就不熟,虽同桌而食,她却实在没什么话好讲。
  杨清笳欲起身告辞,却又舍不得这一桌淮阳名菜,于是她便埋头安安静静地吃饭,不言不语。
  郑阕看着她大大方方吃着,腮帮嚼着东西一鼓一鼓,既守餐筵礼数又不矫揉造作,似乎在她的眼中,全天下没有比眼前这桌菜更重要的了。
  他看着对方认认真真地捡菜,自己似乎也饿了,于是拿起筷子亦吃了起来。
  两人各有心思,屋内安安静静,一时间只听得隔壁雅间内传过来的摇铃之音。
  杨清笳细嚼慢咽,吃得十分满足。
  郑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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