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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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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挽好整以暇的抄起胳膊看着他,据他所知褚洄从前那些款式各异的墨衣全都是暗阁里那位叫彤唯的暗卫首领准备的。眼下要他自己来买衣服,许是难到这位将军大人了。
  “哎哟,这位公子真是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啊,您需要什么样的服饰呀?让小的给您推荐推荐?”不知道是不是褚洄这周身的气度一看就不似凡人,还是他直接在脑门上刻了“我有钱”三个大字,这掌柜的就跟苍蝇看到了肉似的在旁边转悠转悠个不停。
  叶挽不禁想到了还在现代的时候某些店某些专柜里那些奇葩的导购,一个劲不停地围着问你是什么肤质长不长痘痘,头发很毛糙需不需要保养之类的话。然而叶挽不长痘不起皮,只是单纯的想要去买一盒牙线,她恨不得就在脸上贴上“我是恶犬,生人勿进”几个字了。
  现在这个掌柜的围着褚洄推荐衣服和饰品的模样倒是与那些伙计们有异曲同工的味道。
  褚洄见她满脸哂笑的样子,不禁一个头两个大。他瞬间抬眉眯起眼,喉结微动,声音低沉磁性潺如流水:“帮我挑。”
  这人的声音杀一向很无敌。叶挽默默地想。
  她随意在男款的成衣间走动几圈,才一个来回手上已经多了四五套衣服。掌柜的目瞪口呆的接过叶挽递过来的衣服,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叶挽是怎么将这些衣物从比他头还要高的墙上取下来的,她就已经瞬间走到了面前。
  褚洄心满意足的随意拿过掌柜的手中一套,闪身进了內间替换。
  掌柜的搓了搓手,略有期待的希望这套挺贵的衣服卖出去,那他今天就不用做生意了。
  叶挽安心的在铺中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掌柜的闲聊。她看着这铺子就想到了淬玉阁,那是她第一个小店,虽然知道就算没有自己在有木娘和木子在也可以将铺子打理的很好,可还是心中有些揪心。
  那个小店她不过才呆了半年多的功夫,帐都没收过几次,就被元炯那王八蛋绑来西秦了!
  正想着,褚洄从换衣的内间走了出来。
  虽褚洄穿大红色的衣裳也好看,但是不得不说他更适合深色的。这是一套暗紫色的鎏金云纹锦衫,不似其他广口的袖子一般随风飘摆招摇的很,而是在手腕处收紧,饰以金扣。腰间也以同色腰带绑缚,更显得整个人肩宽腰细,微微隆起的肌肉每一条都恰到好处,端的是一个秀色可餐。
  没有着黑衣时的坚硬和冷酷,反而多了些许懒散的华贵。饰以足上金线黑靴,走出去一看就是个气场十足的模样。
  那双仿若含情的桃花眼散了冷意,带着些许害羞似的灼灼看着叶挽。
  叶挽知道褚洄一向都很好看,也没想到他倒是能驾驭各种风格。她不禁有些期待的看向掌柜的手中拿的其他衣物,有白有青,想一件件套到褚洄的身上,再一件件剥下来……叶挽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正中褚洄的目光。
  “不用试了,都包起来。”叶挽的目光深深的愉悦了褚洄,他好心情的勾起嘴角。
  掌柜的心花怒放的连声应是,忍不住夸道:“哎哟这位客官您真是天生的衣架子啊,这肩这腰这长腿,啧啧,这位小姐,您的嫂子一定很幸福吧!”
  气氛陡然一僵。
  叶挽强忍着即将脱口的笑声,一下子没绷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褚洄这张生人勿进的脸一看就是二十多岁的老男人,她这颗小嫩葱被认为成褚洄的妹妹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褚洄冷着脸,向掌柜的射去死一般冰冷的目光。
  掌柜的浑身一抖,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没事瞎拍什么马屁。他声音带颤的问道:“请恕小的无礼,不知道这位是令爱……这位公、老爷恕罪!”
  “哈哈哈哈哈!”叶挽笑的起都差点没喘上来。褚洄比她大了整整十二岁,搁早熟一点的人家确实是能当爹的年纪了,不过这个掌柜的实在太有意思了些,竟然以为褚洄真的是她爹哈哈哈!
  褚洄的眼神更冷了,在掌柜的颤巍巍的表情下,一字一顿的说道:“她是我夫人。”
  “……”掌柜的抖了三抖,哭丧着脸说道:“尊、尊夫人长得真是年轻阿……”那你衣服还买不买了?!掌柜的欲哭无泪。

  ☆、第275章 大燕醋王

  直到走出那成衣铺子,叶挽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这家铺子一定要长时间列入白名单里,掌柜的实在是太可爱了。许是担心她是被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绑来的压寨夫人,还偷偷的小声提醒她要是有什么大可以告诉他,他帮着报官!
  叶挽一边大笑一边回答:“我的确是他的夫人。”
  尤其是最后褚洄冷着脸付完钱让他把衣服送到烈王府去的时候,那掌柜的吓得陡然变白的脸简直就可以得奖了。
  褚洄黑着脸,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很好笑么?”
  “好笑好笑,当然好笑。”叶挽答道,她歪过头去看着褚洄光洁的下巴,眯起眼睛小声道:“你不是一直想做我爹么,今天不就满足你了?”
  她也换了一身衣饰,一袭肉桂粉色的襦裙,藏起了往日的淡然和犀利,倒显得有几分可爱。那掌柜的还让夫人出来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为了表示歉意送了她一对小巧的粉珍珠的耳坠儿,可爱之余生出几分及笄姑娘的妩媚来。
  他们大概是少数的几个正午烈日当头还要出来“游街”的人,叶挽毫不在意。两个月被软禁在烈王府的日子让她过的格外憋屈,现在有褚洄在身边,即使太阳高照也丝毫不显得热。
  “呵,”褚洄掀起嘴角,任由叶挽跳脱的拉着自己的手在太阳底下漫步。看着叶挽鼻尖因为热意沁出的细密的汗珠,还有在烈日的映照下那层象征着少女的细密绒毛,无一不显出身边这姑娘稚嫩与成熟并存的风韵来。“我更想你在床上喊我爹爹。”褚洄面无表情的说道。
  “……”叶挽的笑声卡了壳,摸摸鼻子倏地一下恢复了冷静。
  看她陡然变色的脸,褚洄的心情好了不少。两人手牵着手,即使被大太阳晒着也丝毫不觉得热,任由两只紧贴的手心因着汗渍变得湿润也没有分开。
  正午的临安,街边的摊贩都少的可怜,褚洄固执的牵着叶挽往一些卖零碎吃食的地方转悠,多是偏僻的小街或是小巷中,与他现在这副打扮大不相称。
  “你在找什么?”叶挽任由褚洄拉着在街边穿梭着,好奇的看着他专注的从一个个小摊贩上扫过去。“你想吃东西?饿了吗,要不要去茶楼里坐坐。”叶挽问。
  褚洄抿着唇,脸上少有的露出了孩子气的倔强来。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问街边一个卖包子的大婶:“请问现在这附近有糖衣卖么?”
  大婶被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小哥搭讪了,一阵脸红心跳之下操着一口临安的乡音答道:“这个点儿只怕是还没出来哩……这么热的天,糖衣要化的咯。那娃娃一直在前面街角摆摊的,你去那边看看好吧。”
  “谢谢。”褚洄点点头,拉着叶挽朝着街角走去。
  突然明白过来褚洄要干什么的叶挽在一阵好笑之余,又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这个大燕醋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始终注意着她的动向,实在是让叶挽觉得又心酸又温暖。
  街角支起了一个小摊,卖糖衣的小还犹豫着要不要将摊子拾辍起来,他虽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但是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站在阴影里都有一种要化了的感觉,让他隐隐想要收拾收拾晚上再来,反正白天也没什么生意。
  他弯下腰去,想要将装着糖浆的桶拎起来,却看见一黑一白两双靴子在自己的门前驻足。卖糖衣的小哥抬起头来,愣愣的就着太阳的阴影看到两个面容模糊的人来:“有事儿吗?”
  “想问你买一个糖衣。”褚洄缓缓道。
  小贩直起腰来,看到叶挽的脸夸张的大叫了一声:“哇!又是你!”他将信将疑的上下打量叶挽一眼,确认是那天晚上看到的姑娘无误,又扭头看向这姑娘身边的男子。这位高大的紫衣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烈王府那位二公子啊!
  “你好。”叶挽好脾气的笑笑,也没有理会小贩的无理。她看到这小哥还没摆好的道具,笑说:“这位小哥做生意吗?”好像是他们大中午的来打扰了人家一样。
  “做,做!”小贩点点头,本来他都因为天气太热想要晚上再出来了,谁知道上门一个熟人。虽然就上次那位元二公子给的银子就够他往后几十年都花用不尽或是开个小铺子做老板了,不过他还是固执的不肯将祖传的糖衣手艺给弃了,风雨无阻的跑来这里摆摊子。
  不过相比从前,倒还是懒散了一些,夏日天热他就白天蹲在家里睡觉,晚上再出来冒头。
  说这话,他已经利索的将铁板刷了干净,一手搅动加热起糖浆来。他头也不抬的问道:“姑娘想要个什么花样呀?”
  叶挽想了想,侧头看了眼褚洄坚毅的下巴,笑说:“就两只狐狸吧。”
  小贩手一抖,还是啥话都没有说的利索的画起狐狸的模样来。以往来这儿的小姐啊娃娃们哪,要花儿要鸟儿要十二生肖的都有,还从来没有让他画两只狐狸上去的。不过这难不倒他,只一会儿工夫,一雄一雌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大头狐狸就画好了。他用铁铲将糖衣铲起来小心翼翼的递给叶挽道:“姑娘要赶紧吃,这天气热,容易化的很!”
  “谢谢。”叶挽接过那镂空的两只小狐狸,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
  褚洄绷着脸递去一张银票,冷冷开口道:“夫人。”
  “啊?”小贩见又是一张银票,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也没那个脑子思考褚洄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是我的夫人。”褚洄着重咬紧了“我的”两个字,似乎是在提醒着小贩什么。
  叶挽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眼睁睁的看着一军主将在自己面前作出这样幼稚的举动来还是让她觉得心肝脾肺一阵抽痛。谁大发慈悲来把这不要脸的醋包弄走!
  她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小贩,很想假装不认识褚洄的掉头就走。
  褚洄固执的伸着手,直到小贩愣愣的应是了他才将那张银票轻飘飘的放到了桌面上。心满意足的给了他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大摇大摆的牵着叶挽离开了这条巷子。
  “你怎么这么幼稚。”叶挽面无表情的举着糖衣,那两只小狐狸在太阳的照射下已经隐隐有融化的趋势,一只狐狸耳朵也耷拉下来。
  褚洄就着叶挽的手一口把那只耳朵咬了下来,过渡的甜腻让他拢起了好看的眉。他将一小截糖块在口中含化了,幽幽道:“我没有幼稚,我只是在澄清。”
  “……人家根本就不认识我们。”叶挽无奈的瞪着那少了一只耳朵的母狐狸,就好像是自己的耳朵被褚洄咬了一口一样,耳朵火辣辣的红了起来。
  就像是在做标签。叶挽想。
  “以后就会认识了。”褚洄意有所指,无论是元桢昭告全天下他是长子元烬,还是别的什么事情。他与叶挽注定不会在西秦默默无闻的呆着,早晚会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不管是不是误会,我都不允许别人怀疑你是别人的夫人。”
  叶挽一窒,闷着头点了点,手中糖衣在阳光下更软了。
  两人款步向前,褚洄达到了目的,散起步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两人被热辣的日头晒的不行,还是决定慢慢的走回烈王府去,尽管不怎么想回去,那里也注定暂时成为两人的栖身之所。
  路过一处商铺时,褚洄目光微凝,倏地将叶挽一揽,旋身藏入一处幽暗的小巷子内。
  铺子门口,一位打扮华贵的少女……不,现在应该说是夫人了,她挽着妇人的发髻,一名打扮娇俏的丫鬟跟在她的身后替她撑着伞,正手执着一朵珠花看着。
  丫鬟拍马道:“二少夫人,这珠花真衬您的肤色呢。”
  “是么,你嘴真甜。自己去随意挑个什么,就当夫人赏你了。”司马晴手执着珠花巧笑倩兮。虽然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一知半解的,但是有父亲做主,她非但进了烈王府,还做了元煜的正妻,实在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对昨日并没有跟元煜拜堂洞房的事情,她也就释然了。
  总之不过是烈王府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她一个小小的妇道人家也不方便参与,只要最后得利的是她也就行了。
  司马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今天一大早元煜就暗中派人将她接去了烈王府,只怕没多久就会传出来昨天与元煜成婚的是她司马晴了。饶是现在青天白日太阳热辣,也端不住她兴奋雀跃的想要跑出来炫耀的心。
  从一个小小从事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西秦炙手可热的烈王的儿媳妇,还有谁能有她这般的好运?
  “谢谢夫人!”这丫鬟是今天早上刚被烈王妃送过来伺候司马晴的,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审时度势的知道巴着这位夫人的大腿以后会有好日子过。
  让褚洄带着叶挽躲起来的原因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司马晴,而是不远处那款款路过的翩翩公子。
  萧逢带着一身脂粉味儿打着呵欠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着,眼尖的看到一位眼熟的女子,上前道:“诶,这不是司马府的小姐吗?真是巧。”他在静安寺看到过这位烈王妃身边的司马小姐,他是来与元炯搭线的,自然是特别关注烈王府的事情。
  叶挽站在暗处眉头微扬,萧逢今日没有带着叶云雯姐妹,看那样子像是从花楼里出来的。她微微勾起嘴角,听司马晴道:“萧世子,巧是巧,不过只怕你以后不能再称呼我为司马府的小姐了。”
  “哦?”萧逢这才注意到司马晴挽着妇人发髻。他作为风场浪子,眼睛毒辣,怎么会看不出司马晴还是个处子。他笑嘻嘻道:“怎的几日不见,司马小姐就嫁做人妇了?不知夫婿是何人呀?”
  司马晴笑道:“萧世子明知故问么,我当日跟在烈王妃的身边难道世子还不明白么?听闻萧世子与元二公子交好,难道昨日的盛况……萧世子没有听闻么?”
  萧逢脸一僵,最近元炯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对他避而不见爱答不理的。他还真不知道昨天烈王府的婚礼是司马晴和元煜的婚礼。司马府曾经也与他齐王府搭过线,从前还是腆着脸一副溜须拍马的模样,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烈王府的亲家,是在是有些风水轮流转的意味。
  “萧世子借过,出来许久,我夫君该着急了。”司马晴笑着从萧逢的身边擦过。
  萧逢神色阴晴不定的“啐”了一口,心头有火焰涌动。
  看着他的脸色,叶挽回过头对褚洄眼神闪烁着说道:“我有个好玩的主意。”


  ☆、第276章 操心

  西秦天气炎热,将底下的临安城烤的如蒸笼一般,随便在街上走几步都会热的汗如雨下。
  烈王府一向不畏炎夏,有源源不断从冰窖中运送而来的冰块,虽府中仍透着叠叠暑气,倒是比外头舒适的多。
  元灿一边看着门外不远处的扫洒丫鬟在院中四角洒水置冰,周围的温度因着那丝丝冒气的寒气有所降低,心中完全平和不下来,娇俏的面上难掩气愤与暴躁。“母妃,你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这儿?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瞧你说的,我应该急什么?”烈王妃玉手轻抬,将一支修剪好的美人草插进面前的釉白瓷瓶中。她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令人一点也看不透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元灿气的几乎跺脚,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先是大哥莫名其妙的要娶叶挽为正妻,并且怎么问大哥都问不出原因来,大哥只会摇头说说这是父王的意思。
  再接着这亲事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就黄了,新娘子又重新变成了那个讨人厌的司马晴。司马晴的讨人厌程度和叶挽也差不离,都是让元灿看着难受的类型。
  而当元灿得知褚洄竟然是烈王的亲生儿子的时候,顿时就懵了,只觉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既生气又失落的情绪当中。事情是大哥告诉她的,大哥说的时候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像是一颗一点就着的炮仗,元灿随便问几句都能将他的情绪挑动出来。
  自从从大燕回来,烈王府就好像是触了什么霉头一样,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接连发生,连环的冲击甚至都没有给元灿一点反应的时间,像是故意的一一般。
  那位穿着黑衣气质凛然宛若地狱之主的大燕将军……在她还没来得表达任何倾慕的想法之前,怎么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她的大哥?还不是母妃的亲生儿子,是她的庶兄长!
  这是父王在与母妃成婚之前不知道从哪里留下的一笔风流账,带着不可遏制令人恶心的感觉突然就侵袭而来,成为梗在烈王府人人心中的一根刺。
  父王并没有命人缄口,这两日府中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带着他们个人的猜疑一字不落的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她听着都已经膈应成这样子,更别说大哥和母妃了!
  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为了叶挽那个贱女人来的。
  “您怎么能不急?”元灿一个箭步冲到烈王妃的身边,“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从前只有大哥和二哥两个人就不用说了,横竖都是亲生兄弟,就算烈王府最后由谁坐了世子都没关系,您都是铮铮不疑的烈王妃。现在呢?”
  她看着烈王妃簪花的手顿了一顿,随即又旁若无人的继续摆弄她的花草,元灿顿时更气了。她秀眉紧蹙,恨不得扒开烈王妃的脑子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又多了一个无论是能力、身手,还是脑子都显然不弱的大燕将军,若是他有心要跟大哥二哥争权……我不是说大哥二哥不如他,会输给他,但是万一!万一最后是他胜利了,您有没有想过您是怎么样一个立场?当真以为他那般冷情狠辣的人会将您当作亲生母亲来对待吗?”
  她虽讨厌元炯,害怕元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万一有朝一日元炯得了势会怎样对付她。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到时候嫁出去了有夫家护着,再离元炯远远的,根本就不担心元炯会怎样来对付她。
  而烈王妃作为元炯的亲生母亲,元炯就更加不可能会对烈王妃如何了。
  褚洄却不一样,就算他姓元,他跟母妃也毫无关联啊!听闻褚洄从小父母早夭,是由豫王一手带大的,现在看来父母早夭的传言必然也是假的。他的父亲是父王,母亲则是父王某个旧情人!
  大哥说,褚洄回来烈王府是父王的意思,父王对着那个旧情人感情颇深的模样……谁知道会不会大笔一挥直接将烈王府给褚洄继承?
  到时候她与母妃的处境……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趁着现在父王主意还未定,还没有将那褚将军的名字上玉碟记家谱,您绝对不能就这般放手任由他去!不为自己,您也要为了大哥和二哥想一想啊。”元灿说。
  她还有一点私心在……烈王府的郡主平时在西秦何其风光,地位甚至远超西秦公主。她元灿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要什么有什么。
  两位哥哥又皆是人中龙凤,她怎么可能还看得上普通人。如今年过十六七都未许人家,何尝不是眼界开阔看不上普通的西秦青年才俊?
  好不容易在大燕有了怦然心动的那一眼,又告诉她这令她意动的男子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简直比告诉她褚洄的意中人是叶挽更像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只要褚洄还姓褚,只要他不上元家族谱,他就还不是自己哥哥,还有挽回的余地啊。
  至于叶挽,在元灿心中她从来就不是个问题。一个和大哥拜过堂成过亲入过洞房的残花败柳,心肠歹毒又下贱,即使褚洄现在不在意,等时间久了也会发现她的真面目的!
  元灿兀自一个人脑补着,沉浸在自己各色的思绪里难以自拔。
  蝉鸣声在院子中犹如声声乐曲,此起彼伏的挠着房中心思各异的两人。
  烈王妃仍是那张端庄典雅的面容,起身款款将插着花的瓷瓶摆到架子上,左右端详了一样,慢吞吞道:“你想多了,那位褚将军本就是你父王的血脉,他的母亲是谁都一样。”她不是没看到过元桢书房里那幅已经被翻看了无数次的画,画上女子面容虽不清晰,但是不难看出是一个怎样风华绝代的女子。
  可是她从未问过那女子是谁,元桢也从来都没有对她解释过。
  外人常道她运气好,丈夫专一,未曾有妾,权倾天下,两儿一女皆是相貌过人,可以说是整个西秦最幸福的女人了。可是谁能知道她与丈夫相敬如宾的距离和痛苦?她的确衣食无忧,儿女绕膝,可同样的,也走不到丈夫的心里。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异于是最悲哀的事情,与丈夫是因为合适而成婚,并不是因为感情。哦不,他们其实是有感情的,任谁相处了二十多年都会有感情,即使是和一条狗呢。只能说这样的感情,并不是会令人人艳羡的爱情吧。
  “你父王从未有过妾室,这已经够了。你那位大哥存在之时还没有母妃呢,你不要误会你父王了。”烈王妃淡淡解释道。
  是的没错,在她之前的事情岂是她能控制的?元桢年近五十都未纳妾,她应该是心满意足的了。
  元灿不满烈王妃的说辞,拒绝道:“您怎么能这样想?万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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