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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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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什么纸老虎,母老虎还差不多。”同伴闷笑了两声接茬,自以为抖了个大机灵笑的很是放肆。“连豫王殿下都找不出来的内鬼,她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就能在半个月内找出?难道她以为自己比豫王殿下还要英明神武不成?”沧州军营的镇西军与叶挽本人并不熟识。她从云州新军营出身,在羡州中护军军营成名,即便声名远播传遍了整个大燕,对于沧州军营的将士们来说她也只是一个在褚将军手下的陌生都尉。
  尤其是这都尉还是个姑娘,还跟褚将军有着那种关系……就更加让人怀疑起她真实的本事来。
  也没有办法,这个世间向来就对女子不够宽容,倒不是说这些右护军们对叶挽这个女子身份天生的抱有敌意,而是人性常态如此,总是不经意间就会用带有恶意的看法去看待身边那些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一开始发话那人吸了一口粥,差点被他说的话给呛死,猛咳了两声嗔道:“你这人,这么说叶都尉当心被褚将军知道了把你撕成两半。”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那人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就着粥吃了一口肉馒头,含糊不清道:“我是不相信什么女子从军,凭自己本事混到都尉一职这种胡话。都尉诶,一军都尉诶!换作我们可能一辈子都难以抵达的高度,被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就这么轻轻松松给混上去,不是打咱们的脸吗?”
  说是抱有恶意,倒不如说是羡慕中带着一点嫉妒,就无端的想要在自己心中荼毒抹黑对方,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们心中好受一些似的。
  “诶,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啦。我也觉得那叶都尉好像升的太快了一些,就算她本事过人吧……再怎么说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她压在下头实在是太难看了一些。也难为甄千户那帮子人,一口一个‘叶哥’叫的亲切,不是被长年累月的打压给打傻了吧?”想到那帮人就觉得可怕,五十军棍!其他营里闹事的兄弟们一个个还躺在床上,鲜少有能下地的呢,那中护军斥候营的七队却拼了命的想要来伙房里帮忙,还一个个干的比牛还卖力。
  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拼命,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不能给叶哥丢脸”……啧啧啧,真是令人唏嘘。
  “人家有裙带关系呗,”那人痴痴的笑了两声,“要不你也去化个女妆买条花裙子,问问褚将军愿不愿意收了你?”
  “呸,胆子大了你,还敢说到褚将军头上了?”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了一阵,手中的粥碗都没有了先前的热度。
  一开始说话那人揶揄地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仔细想想,要不是那叶都尉跟褚将军是那样的关系……怎么就能做上都尉?哦对了,听说她还是咱们大燕先帝的公主,这背景可是够深厚了,豫王殿下是不是心太大了,还让她去查内鬼的事情?要我说啊,说不定她就是最大的内……”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伙夫就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在跟自己扯皮的兄弟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手上已经失去了温度的粥碗在半空中划出一条白花花的弧度,瞬间就淹没在了雪地中,和薄薄的雪融为了一体。那只被咬了好几口的肉馒头混合着稀烂的蔬菜被他一屁股压在身下,发出了“吧唧”的声响。
  说话那名伙夫摔在地上,因着身下就是一层浅浅的雪堆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被自己喝了一半的白粥给撒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小院子中的人。
  甄玉冷着脸,脸色黑的好像要杀人,挥出去的拳头还来不及收回来,在半空中散发着“我很危险”的气息。他凉道:“不会说话就好好闭上你的嘴,不知道的还以为豫王殿下没家教,教出来的都只是一帮喜欢背后说人闲话的废物!”他身上还带着些薪火气息,显然是刚刚才从伙房中走出来的。
  说闲话的两人大惊,明明看着七队的人都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散去离开伙房了,怎么一转头的功夫又看到甄玉回来了?
  甄玉也没想到,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人说叶挽的闲话?难道叶挽真的就这么天生招人嫉恨,就连豫王殿下手下的人看不惯她么?他只是顺道着回一趟伙房想给花滢带一点姜与红糖,自从先前有一日花滢三更半夜的躺在床上大声嚷嚷着肚子疼,疼的面如金纸满床打滚,恨不得将古旧的床单给撕裂了似的。
  经历过当时在大昌平岭的深山老林里和叶挽的事情……甄玉恍然大悟就明白了花滢也许是初潮来了,面红耳赤的抱着复杂的心情半夜三更给她摸到伙房中去找红糖和姜。
  月月如此。
  眼下虽说花滢搬出了他的营帐和叶挽同住,但是甄玉就像是条件反射似的,到了这个时候就突然想起来,算算日子差不多了,这才犹犹豫豫地折回来想顺便给花滢带点红糖回去。
  谁知道就让他听到了这些闲着无事的家伙这般编排叶挽的话语。
  那说话的两人大惊,想起几天前甄玉几个殴打赵寅的事情。虽说那件事情是赵寅不好,赵寅率先挑衅,但是甄玉他们手下毫不留情的做法还是让他们俩觉得胆颤心惊。尤其是还听说叶挽把赵寅两腕的骨头都给捏的粉碎……刚刚还在说的闲话瞬间就变成了屁话。
  他们只不过是整个军营里最低等的伙头兵,甄玉怎么说也是个千户,要发作他们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要是甄玉跑到豫王殿下面前去告一状……不,甄玉只要随随便便跟他们的班长打个招呼,那他们就不用继续在镇西军中混下去了。
  “对、对不起,甄千户,我们不是有意的,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告诉叶都尉啊!”那人连自己脸上的粥都不顾了,苦着脸就朝着甄玉道歉。都怪他这张贱嘴啊,平日就喜欢说三道四的嚼舌根,现在可好了,被甄大将军的儿子给听到了,想要打他几棍子都算是轻的。
  甄玉板着脸,冷道:“算了,今日就放过你们,再让我听到你们说叶都尉的闲话,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刚刚发生过赵寅的事情,甄玉实在不想再闹出点什么来让豫王烦心。
  怎么平日里好好的镇西军,等他们来了沧州军营就变得这般浮躁又不堪?眼下正是一致对外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将军营里搞得乌烟瘴气才是。
  甄玉深吸一口气,再次警告道:“你们初初与叶都尉接触,还不了解她。时间能够证明一切,当你们与叶都尉共事过之后,我希望你们能为自己今天的言论去向叶都尉道歉。”
  他严肃地样子让这两个火头小兵情不自禁的就点了点头:“是,谢谢甄千户。”
  甄玉转身进了厨房,从中取出红糖再离开的时候这两人还在不尴不尬的原地站着,手足无措的模样让甄玉不禁有些头疼。
  匆匆与两人擦肩而过,甄玉离开伙房,正撞上了满脸急色赶来寻他的周建。
  “甄大哥,不好了,豫王殿下宣你去主帅营,邬江出大事了!”

  ☆、第377章 甄石死讯

  邬江出大事了?什么大事?是不是爹出什么事情了?
  邬江眼下是邵州守军左护军在云州与朝廷军大战,前几日刚还传来战报说是爹派了大哥正在与谢家军的谢小将军对阵,两人尚且在你来我往的试探拉锯当中,怎么才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现在就说大事不好了?
  甄玉匆匆往主帅营赶着,心中焦急的一条筋死死的绷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绷断一样。
  他步履很快,周建只是一开始匆匆的跟了他几步,发现自己和甄玉之间的距离约拉越大,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追赶甄玉,看着地上散乱的与雪堆混合到了一起的褐黑色粉末,周建摇了摇头调转步头朝着七队兄弟们吃饭的方向赶去。
  他们刚刚还在吃饭,就有传话的侍卫来说豫王殿下请甄玉过去,只是到处都找不到甄玉,让他们帮个忙。周建和段弘杨几个乐的跑腿,分头行动,才让周建在伙房中找到了甄玉。
  “怎么样,找到玉哥了?”周建在茅厕附近看到了段弘杨,段弘杨连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我看那传话的侍卫脸色不怎么好看,玉哥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周建摇摇头:“不知道,侍卫没说,甄大哥也没说。”他拍了拍段弘杨的肩膀,安慰道:“知道你担心甄大哥,你先不要急,咱们先把晚饭吃完了,否则明天没力气去伙房干活。有什么事等甄大哥回来再说吧?”
  段弘杨从小跟着甄玉一起在邵州军营里长大,又是一起从玩世不恭的纨绔蜕变成了现在能够独当一面的小将,可以说感情是非比寻常,比跟叶哥还要好。
  那侍卫口口声声说的邬江出事……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说不定是要让甄大哥从军粮之类的事情,定心定心。”周建继续安慰,嘴上虽然这么说,他拍着段弘杨肩膀的手却在微微发抖。他亲眼看到那传话侍卫的脸色……能被豫王说是大事的,绝对不会小到哪里去。
  甄玉直接运用了轻功,气喘吁吁地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主帅营,连腰臀附近的伤势都不管不顾。守门侍卫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都不用甄玉说什么就主动避让开来让甄玉进帐。
  甄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不声不响地掀帘进去,却见整个军营高阶一些的军官都在这儿,连晚饭都没有吃的样子。
  事情肯定不小。甄玉心道。
  叶挽同样在其列,她眉头紧锁,看向豫王的眼神似乎欲言又止。
  她起初听到消息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向褚洄确认了一遍又一遍。他们比收信官更早接到消息,因为有日行千里的识香蜥在,战场上的事情风云变化莫测,若是不能第一时间掌握消息只会比旁人更慢半拍,导致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是以暗阁才会培养识香蜥这种东西,以掌握第一手的资料。
  她两天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彼时甄玉还因为伤势躺在床上,褚洄也表示暂时不要告诉甄玉。但是现在整个镇西军军营的高阶将官们都已知晓此时,在瞒也是瞒不下去的。
  “豫王殿下,传甄玉来……是有何要事?”甄玉脸色难看,强打起精神来毕恭毕敬地问道。“可是我父亲那边的事情?父亲和朝廷军大战手上了吗?”
  豫王深深地看了一眼甄玉,他的脸色也难看的紧。“甄玉,节哀。”
  “什、什么……”甄玉大惊,往后退了一步。说什么节哀不节哀的,难道父亲战死了?!
  叶挽头疼的很,忍不住瞪了豫王一眼。知道豫王眼下难以启齿,不想给甄玉带来这样毁天灭地的消息。但是他这样的大喘气反而比直接实话实说更令人觉得害怕,看甄玉的样子说不定是以为甄大将军战死了呢!
  褚洄捏了捏叶挽的手,知道叶挽心情不好,示意他稍安勿躁。
  “豫王殿下的意思,是不是父亲……”甄玉追问道,“是不是父亲他……”
  “不是。”豫王摇了摇头。
  没等甄玉松下一口气来,豫王又道:“是你大哥,沧州左护军虎贲将军甄石,两天前战死了。”
  甄玉猛地一震,眼前一黑,差点就将刚刚放下去的心直接呕出喉口来。他浑身的血液随着豫王的一字一句瞬间就给凝固了,手脚冰凉又不听话简直就不像是自己的,顿时一软差点跪下地去。“您、您说什么?!”
  “甄石战死了。”豫王面色沉痛的不想再说第二遍,就连其他几员老将也都纷纷摇着头不愿意说话。只有叶挽面无表情地看着甄玉的眼睛,强忍着心中的哀婉重复了一遍。“在两日前的渡江一役中,甄石本已带领两万先锋军成功渡过邬江,将朝廷军打压退后。但是战时遭人暗算,被长枪穿胸而过,当场身死。”
  她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叙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可其中又隐隐蕴含着隐忍的怒意。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跟褚洄是清楚的。曾后派遣冯凭为监军,到定国侯谢远驻扎军营中全程监督,就怕谢家军与镇西军有旧,手下留情。
  冯凭素来是跟在主帅谢远身边,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在渡江之战中突然出现在了是为先锋的谢青闻的身边。
  原本甄石与谢青闻两相争斗试探,各有长短,将邬江战事保持在了一个诡异又完美的平衡上。许是曾后忍耐不住,恐战事有变,也许是冯凭自作主张,反正就是硬要拉开一个镇西军和谢家军不死不休的局势。遂突然插手暗害甄石,让甄石惨死在谢青闻的面前。
  他们打得主意很好,无论甄石是不是谢青闻亲自动手,谢家军都甩不开这口锅。不管定国侯忠烈与否,都将面对甄大将军不绝不息的以死相拼,不得不出手相战。
  叶挽直白的叙事让豫王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原本以为叶挽是女子,若要让她来说定会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跟甄玉说的好。现在看来叶挽反倒是比他更加干脆,毫不犹豫的就对着甄玉直白说出了两天前发生的事情真相。
  甄玉不由自主地看向叶挽,整个人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脸色比之身体虚弱的病人还要苍白。
  他说:“我大哥死了?”声音颤抖。
  “很遗憾,是的。”叶挽默默点头。她突然想到了曾经还在羡州军营的时候,那时甄玉还真是一个颇为高傲的公子哥,虽比不上段弘杨夸张过分,但是很难将他与一本正经的将军联系在一起。
  他说自己素来不怎么受父亲宠爱,父亲更喜欢的是他大哥甄石。因为甄石文韬武略无一不能,他跟甄石比起来,甄石才更像是一块美玉,而他才是一个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的皮毛功夫的臭石头。
  甄玉以为甄大将军从小就不公平对待,将甄石带在身边教他兵法战略,而放养他任由他跟段家小子混在一起,变成两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全都是因为甄大将军更喜欢甄石,而对他这个小儿子不抱任何的期待。
  现在告诉他,比他优秀不似凡人的大哥战死了?那爹呢?
  甄玉没有瘫软在地上,脊背挺的笔直,整个人绷的比离弦的箭还要紧,声音干涩:“遭人暗算,长枪穿胸而过致死?”他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叶挽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当真在问话,还是只是重复一遍逼迫自己接受。
  “是。”不管他是问话还是在说服自己,叶挽仍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先锋军惨败,两万人渡江,活着回去的不过五千。定国侯家的谢小将军将他们放回去的,你大哥……不是谢小将军动的手。”叶挽想了想,还是替谢青闻解释了一句。
  即便在眼下这个当口,这样的解释显得苍白又无力。
  就算不是谢青闻动的手又怎么样?甄石是死在谢家军的人群中的,那一万五千的镇西军将士们也是跟谢家军对战而死的。不管这是不是谢青闻的本意……都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
  “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是因为……”
  “你们怕我受伤之际得知此事受刺激太大么?”甄玉苦笑了两声,打断了叶挽的话。
  他干巴巴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甄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豫王摇摇头道:“你不要太难过,现在老甄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你切记保重身体,不要让老甄心头更加痛苦。”他说:“若是你实在难以接受,本王可放你几天假,你暂时不要参加火头营的工作和操练了。”
  “节哀,甄玉。”“不要太难过了,甄将军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旁边有几位将军无力的安抚道。
  甄玉和甄石都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战场无情,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会想看到。
  “不用了。”甄玉缓缓道,苍白无力地摇晃了一下,像是要应证自己说的话一般他努力维持着自己标准的站姿:“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先锋军惨白,豫王殿下应当有别的事要与将军们商议吧,我、我先出去了。”他努力牵起自己的嘴角,同手同脚的朝着帐门口走了去。
  短短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甄玉恍若置身梦境,摇摇晃晃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头朝下面向着地面给栽下去一般。他的脚步虚浮,半点没有平时练过轻功身轻如燕的模样,反而像个笨手笨脚的老人。
  甄玉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过换做是谁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情绪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叶挽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回过头对褚洄轻声道:“我去看看。”
  “嗯。”褚洄点点头,轻捏了一下叶挽的手心。“若是甄玉有什么问题,克制不住情绪,随时喊我。”
  “好。”帐内安静万分,叶挽向着豫王点头示意,随即转身朝着甄玉刚刚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怎么说他们也是认识了两年的好朋友,现在看到甄玉这副模样,叶挽也难受不已。
  邬江战事严峻,大军还没有真正的交上锋镇西军就发生了这样的惨事,豫王一定有很多事情想要跟褚洄还有其他几位将军们商议。
  至于内鬼的事情……就暂且放一放吧。叶挽垂眸想着。
  她走出营帐,询问了几个巡逻侍卫甄玉离去的方向,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喊段弘杨几人,抬步朝着甄玉离开的方向赶了过去。

  ☆、第378章 甄玉和甄石

  沧州靠近西秦,冬天尤其寒冷。尤其是在这样的下雪天气,人的踪迹也十分得好分辨。
  现在未曾下雪,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迹,对于叶挽这样擅长追踪的人来说想要分辨甄玉离开的方向实在是简单的很。更何况他许是思绪深重,没头没尾的到处乱走,一路上有不少目击者老老实实地给叶挽指明了他的方向。
  叶挽追着地上一脚深一脚浅的脚印,直到离开了军营的范围,才在军营后山一处小溪边找到了甄玉。
  这是一条镇西军将士们常常会来的小溪,从山上一直蔓延到军营后方,水质干净清爽。伙房常常会到这边来打水回去煮水洗菜,甄玉知道这儿很正常,叶挽却是第一次来这里。
  由于现在天寒地冻,小溪表面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冰碴子,伙夫过来挑水需要将冰面砸开了才能从中取出冰凉又细润的溪水带回。冰面下的河流缓缓流动,即便是这个冬天也仍旧不甘地向外人展现着自己的生命力。
  甄玉不知道是怎么把小溪上的冰面砸开,自己就像是一根木桩子一样杵在小溪中站着的。
  溪水没过了他的小腿,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傍晚,他无所觉的站在溪水中,就好像是站着能让他就此羽化登仙一样。
  叶挽大老远就看到了他落寞又无助的背影,心头微酸,忍不住开玩笑道:“你现在在这儿洗脚,赶明儿想让整个军营里的人喝你的洗脚水吗?”
  “虽面上结冰,但底下的溪水是流动的。我不会让大家喝到我的洗脚水。”甄玉干巴巴的回答道。起先听到叶挽的声音他整个人一颤,明明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话,一点都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回答叶挽的话。
  甄玉微微扬起头,背对着叶挽将眼泪给收回去。可是越想努力的收回眼泪,却越觉得心里痛苦,眼泪止不住的就蹦跳着从眼眶中涌出来,在脸上划下一道道分明的痕迹。随即北风一吹,刀割一样的疼。
  叶挽苦笑了两声,被甄玉明明心里难受的紧还要强打起精神来一本正经地回应自己的玩笑话而感到可悲。这样一个认真的人,听说了自己大哥惨死的消息不知道会有多难受?
  她想要朝前走两步靠近一下甄玉,但是忽又意识到或许甄玉并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明明在这般安静的夜晚,她甚至能够听到甄玉那附带着鼻音的哭腔,也只能佯装不知地就地找了个石块坐了下来。
  石块冰凉,穿透了单薄的衣衫,让叶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跟你大哥关系很不好吗?”叶挽觉得有些无力,她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人。老实说起来,她曾经对各种亲近的关系都感到恐惧,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在面对七队的兄弟们时,她也是严肃严厉大过于友好,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打交道。
  想了半天,她才干巴巴地问出一句。
  甄玉被她突兀的问话吓了一跳,随即苦笑了两声:“也不能说是很不好吧。只是爹待我并不像待大哥一般亲近,总是在我面前说大哥有多好,多乖巧,让我多学学大哥……你知道的,男孩子小时候都天生反骨,越听到爹怎么在我面前说大哥好,我就越讨厌大哥,跟听到爹在我面前夸褚大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褚洄再怎么好,再怎么优秀,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爹就算再怎么夸褚洄,褚洄也不可能掉转头来姓甄。
  但他和大哥就不一样了,大哥同样是爹的亲生儿子,还是长子。爹在自己面前说着大哥有多好有多好……顺带着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都恨铁不成钢,那他自然是要有大大的意见的了。
  叶挽闭着嘴,听甄玉带着鼻音一字一句地诉说自己童年的事情。
  “我也不是讨厌大哥吧,大哥比我年长十岁,我懂事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做爹的左膀右臂了。大哥也不是那种闲着没事干的无聊的人,自然不可能处处跟我一个小孩子来计较。他对我也不是不好,甚至有时候爹骂我的时候他还会帮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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