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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科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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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张家老老少少起来的时候,院子里放着一台崭新的纺纱机。这台纺纱机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个巨大的手摇转柄,在木框的支撑下,八个纱锭并排竖着排放,用手一摇就一起转动起来。
  老二家的媳妇儿刘氏首先瞪大了眼睛,近来张皓文的三婶周氏刚刚生产,没法干活,在家里刘氏就李氏配合在一起纺纱织布,她最清楚纺纱的过程,她快步上前左看右看,惊叹道:“哟!大哥,你这是从镇上看来的?这可了不得啦,往后咱家就不用织一天布,停两天等着纺纱了,娘,大嫂,你们快来瞅瞅,我刘二干了一辈子纺纱织布的活计,可从没见过这样的纺纱机呀!”
  张皓文在一旁想,是啊,不仅咱村子里没有,整个大明,甚至全世界这个时候都不可能有这种机器。如今是洪熙元年,大概是一四二几年吧,这种被后世称作“珍妮纺纱机”的机器,实际上要等到一七六几年,也就是三百年四十年后,才会在英国出现。
  珍妮纺纱机最大的诀窍就是将横排的纱锭变成竖排,当然,还要进行一系列的调整,这样所有的纱锭就可以由一个纺轮带着同时转动,刘氏说的没错,从今往后,纺纱的速度很快就要赶上织布的速度了。如果家里头每天都可织出一匹布,根据镇上的布价,那就是一年四十多两银子。
  况且织布不像种地,虽然也受棉花产量和价格的影响,但是整个琼州岛棉花的产量还是比较稳定的,个别地方受灾,也不会影响整体的供应。正因如此,琼州的棉价比较便宜,大约三斤棉织成一匹布,扣除棉花的成本,他们还能净赚二十五两,和先前相比,显然已经高了四五倍,甚至比一个壮劳力种一年地赚的多得多。
  张传荣笑着揉了揉眼睛,道:“你们几个娃儿先别伸手摸,这就是个样子,现在还有几处转起来不顺当,等过两天我和老四琢磨琢磨,再改改,让宝儿他娘先试着用几天,要是能用,你们几个婆娘往后纺纱就用它吧。”
  吴氏也惊讶的合不拢嘴了,看了半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传荣呐!你得赶紧把你这宝贝机子藏起来呀,现在咱家进进出出的那些打短工的人不少,这么好的东西,决不能让他们看了去,否则咱家还有的赚嘛?!老三,你傻站着
  干啥,还不快点帮你大哥搬到屋里头去!”
  张传福一听,马上撸起袖子:“大哥,我来帮你!”
  兄弟两个一起动手,把这台改进过的纺纱机搬进了张传荣屋里。张皓文这会儿打着哈欠出来了,心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爹爹没有让他失望,往后,他还要继续和张传荣商量着改进这台机器。
  八个纱锭可以变成十个,二十个,人力也可以变成水力,更重要的是,他才不满足每年二三十两银子的利润,他也不会把这纺纱机捂在家里。只要有销路,他想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那就意味着要去琼州打开市场,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让谁去好呢?家里的事情越来越多,可靠的人就那么几个,已经有些安排不开了。
  ……
  “诸姑伯叔,犹子比儿。
  孔怀兄弟 ,同气连枝……读!”
  “诸姑伯叔,犹子比儿。孔怀兄弟 ,同气连枝……”
  张皓文他们脊背挺得直直的,跟着韩景春齐声读道。韩景春又读了两段,点点头,道:“好,陈择梁,你来背这一段试试!”
  课堂后面,一个脸膛黝黑的少年站了起来,他已经快十五了,个子高高的,浓眉大眼,长得非常精神。他是张家隔壁陈老头的孙子,原来没有大名,因为在他这一辈排行第三,所以家里人都叫他陈三。
  韩景春开始讲课之前,已经为这些没有名字的孩子都取了大名,而陈三也就成了陈择梁。因为他家里穷,只他一个还算机灵,所以陈老头咬着牙把他送来了学堂。可他毕竟年纪太大,读了这么些日子还是颇为吃力,前几日总算背完了百家姓,这才坐到了外面一排。
  “夫子,陈三昨天没温书,我看见他在地里捉蛐蛐儿呢!”张皓方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道。
  “你胡说!我那是下地帮我爹和二叔干活去了!” 陈择梁愤然反驳。不过,他确实背的不怎么样,所以底气有些不足。韩景春转头严厉的看着张皓方:“张皓方,他背完了,你来解释一遍,若是有差错,你也要受罚!”
  张皓方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还想争辩,韩景春把戒尺一举,他顿时就闭上了嘴,悻悻的坐了下来。
  “孔怀兄弟,同气连根。交友投分,切磨箴规。
  仁慈、仁慈……”陈择梁背了两句,然后挠着头,再也背不下去了。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韩景春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努力倒是努力,可惜好像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呀,知道他家里也不宽裕,韩景春有些犹豫,是不是跟陈老大好好说说,让这孩子去学个别的手艺算了。
  “我就说他背不下去吧!”张皓方得意起来。虽然他也背不过,但是要让他解释,他倒是还能解释上来。他戳了戳张皓言,道:“哥,你说一句,我解释一句。”
  张皓言不疑有他,一句句的读着:“仁慈隐恻,造次弗离。节义廉退,颠沛匪亏。”
  张皓方高声接道:“仁,乃是仁义,慈,乃是慈爱。
  仁义慈爱,恻隐之心,无论何时,也不能背离;
  节义廉耻,谦让进退,穷困潦倒,颠沛流离也不可有亏……”
  “张皓方,伸手!”韩景春走到第二排,对张皓方怒目而视。
  “夫子!你讲不讲道理?!我明明解释的对,你怎么要打我,陈择梁都没背上来,你咋不打他呀?!”张皓方气呼呼的背着手往后一退。
  另外两排的孩子们也停了下来,往这边看着。韩景春的戒尺在桌案上敲了敲,咳了一声,对众人道:“你们刚入学的时候,我就对你们说过。县尊大人命我到你们这天赐村来,不是教你们读几句书、写几
  个字,是让我来这里教化一村的百姓,所谓知书达理,不光要会读书,还要懂得孝亲敬长,友爱同窗这些做人的道理!”
  说到这里,韩景春回头看着张皓方,沉声道:“张皓方,你方才那几句释义说的虽然不错,可你又真正知道那其中的意思么?!你不仅污蔑陈择梁,还对我出语不敬,先前你三番两次在学堂里惹是生非,你以为我没看见吗?你若是再不知道悔改,我可就要让你爹来把你领回去了!”
  “别,先生,我知道错了!”张皓方吓了一跳,赶紧伸出手来:“您打我戒尺吧,我以后不取笑他,也不胡乱说话了。”
  韩景春看了他一眼,见他偷偷抬眼瞧着自己,叹了口气,道:“我不打你,你回去把这几句写上五十遍,明日拿来我看。”
  说罢,又对陈择梁道:“择梁,明日叫你爹爹到学堂来,我有话对他说。”
  由于社学就在村子里,晌午左右,小一些的娃儿都要回各自家里去歇一会儿,大一些的可以自己备些饭食,留在学堂继续温书。
  张皓文知道自己现在还得好好休息长身体,所以一般中午回家里用过午饭后,他都会小睡一会儿,等到树下那块云板咚咚敲响,他再回学堂来完成下午的功课。
  张皓言和张皓方都带了干粮,他们中午一般就不回去了。这是张传华的意思,张皓方虽然抱怨,却不敢偷偷跑回去睡觉,因为万一被张传华碰上了,说不定会狠狠的揍他一顿。
  张皓文一个人挎起书篓出了门,到了学堂门外,忽然有人在后面叫道:“皓文,宝儿!”


第27章 帮手
  张皓文回头一看, 原来是愁眉苦脸的陈择梁。他快跑几步跟上了张皓文,在他身边默默的走着。
  张皓文心中奇怪, 问道:“陈三哥, 你今个儿中午怎么回家吃饭啦?”
  陈择梁叹了口气:“宝儿,我要是像你就好了……先生让我叫我爹来学堂,你说,他会不会不让我读书了呀?”
  张皓文侧身看了看这个精壮的少年,其实, 老陈家一家人确实不错,这些年来作为他们的邻居, 虽然两家人一样穷,但常常互相帮衬,现在张家富裕了,他们不但没有眼红,还帮张家挡住了村里不少的风言风语。
  “陈三哥, 你想读书嘛?”张皓文试探着问道。
  “我?”陈择梁苦笑了一声:“我……我并不想读书……可是我爹说……”
  张皓文见他脸颊泛红, 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故意逗他道:“咋了?你爹说你好好读书才能娶着媳妇儿?”
  陈择梁笑了笑:“你个丁点儿大的娃儿, 还知道娶媳妇呢?”
  可是,说完这句, 陈择梁停住脚步,蹲了下来,拉着张皓文,问道:“宝儿, 你大姐皓春……她最近还好不?”
  张皓文瞅着陈择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转了转眼珠,道:“好啊,当然好了。先前呀,我爹娘总为大姐的亲事发愁,现在来我家说亲的人多得很,陈三哥,你说是咱村里陈老头的孙子好呢?还是镇上开香蜡店的刘大叔的儿子好?对了,王老三家的王栓儿也来派人来提亲了,我都没见过他们,你跟我说说……”
  他一句话还没完,陈择梁早就气的双拳紧握,瞪着圆圆的眼睛:“别人我不知道,但那王栓儿是咱村里出了名的败家子!他早就对皓春没安好心,去年皓春在村后挖野菜,他就带着几个村里和他一样游手好闲的无赖在一边躲着偷看,还是我把他们赶跑了呢!”
  说罢,他又举起一根手指头在嘴边晃了晃:“别跟张大伯、大婶还有皓春说这事儿,现在你们张家在村里头有了地位,王栓儿不敢乱打皓春的主意了。”
  原来上次是陈择梁帮了皓春啊,张皓文对这个少年好感顿生,只听陈择梁接着道:“唉!宝儿,难道世上只有读书着一条路么?农闲的时候,我在镇子上打短工,听人说琼山那里来往的番禺人、倭人多得很,和他们做生意一本万利,我也想去闯一闯,等赚了钱,再回来风风光光的娶皓春……可是皓春怕是等不得了……况且我也没有那个本钱……”
  眼看陈择梁低着头叹了口气,张皓文心中一动,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陈三哥,你真的想挣大钱,娶我姐?”
  陈择梁使劲点了点头:“想呀!要是这回韩先生不让我读书了,我就算是跪下来求爹和爷,也要让他们放我去琼山!”
  陈择梁站起身来,拉着张皓文往前走去:“宝儿,不瞒你说,我先前在咱们镇上的卖布的铺子里头做小工,我听说啊,咱琼州人纺的布,向来都是供不应求的。咱村里不少人家纺纱织布,就是织的少,卖的价也上不去。要是……”
  张皓文看着陈择梁,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要是能集中生产,加大产量,同时找到好的销路,不再经过镇上、县里布店的层层盘剥,这倒不失为一条好的生财之道,是吗?”
  陈择梁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刚过自己腰际的小孩:“啥?你说‘集中生产’?这是个啥意思?”
  张皓文摆摆手:“你先不用管这些,我会慢慢对你解释,你只要记住,等你到了琼山,想办法找到一个可靠且能大量收购布匹的渠道,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陈择梁对着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张皓文,心里竟然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那…
  …那就算我能找到,咱村子里的人也织不了多少布呀!”
  张皓文对他神秘的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啦!这样吧,你先探探你家人的口风,看他们让不让你去琼山,要是你能让他们同意,十日之后,你吃过晚饭就到我家里来,我给你去琼山的路费,咋样?”
  “宝儿……你……?!”陈择梁半惊半疑,最后在张皓文坚定的目光中,他默默点了点头:“好!我一定说服我爹娘!那,那皓春那里……?”
  “至于我大姐,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了。”张皓文冲他一笑,皓春是为家里人付出最多的,张皓文想,这件婚事,他想让皓春自己做主一回!
  陈择梁听张皓文说遵从皓春的意思,咧开嘴笑了起来:“皓春肯定会同意的!”
  看着陈择梁迈开步子向不远处的两家人并肩而立的院子飞奔而去,张皓文对着陈择梁的背影露出了笑容——陈择梁年轻有闯劲儿,人也踏实,和自己的那些家人相比,他无疑是个更好的选择。
  何况,谁知道他不会成为家里的一份子?望着家里崭新的白围墙,张皓文脑海中浮现出了大姐皓春几次有意无意瞟向隔壁的眼神,现在想来,那其中又何尝没有几分羞涩和期待呢?
  ……
  酷夏的暑气渐渐退去,枝头葱翠的叶子渐渐泛起了黄色,天赐村义学堂的诵读声依旧,只是读的文章早已变了。
  “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韩景春在小斋房里,着。
  这是昨日课堂上讲过的内容,韩景春放下书本,示意张皓文站起来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张皓文把面前的《论语》轻轻合上,起身答道:“回夫子,这说的是,孔圣人说:‘可以在一起读书学习的人,未必可以一起寻求‘道’;可以一起寻求‘道’的人,未必能够一同坚持‘道’;而可以一同坚持‘道’的人,却未必能够一同权衡利弊,谋划事情……’”
  “嗯……”韩景春还是板着面孔,一副不拘言笑的模样,尽管这几个学生进步很快,他对他们却愈发严格了。尤其是对张皓文,虽然张皓文答的没错,但韩景春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赞赏:“你所答的,是表面上的意思,未免过于肤浅,你可知道,何为‘道’,何又为‘权’?……”
  “这……”张皓文思考起来,在别人眼中,韩景春实在是有些苛刻,可只有张皓文知道,韩景春是真心为了他好,为了怕他放松对他自己的要求,韩景春时时刻刻鞭策着他,不断提高着对他的要求。
  又是半年的时光流逝,琼州人都说“年怕中秋,月怕十五”,过了八月十五,琼州岛上到官宦商贾,下到平民百姓,都开始准备“做年”了。再过几日,社学也要关门,学童们又可以享受大半个月不用早起读书,不用担心挨戒尺的日子。
  这段时间,老张家又做成了一件令全村人瞠目结舌的事儿——张家居然拿出钱,购置了数十台纺纱机和织布机,他们将这些机器进行了神奇的改造,租给村子里家家户户,由他们提供原料,也由他们收走去卖。只要家里有剩余劳动力愿意干活的,租了这机器,除去租金,每天,纺纱的还能赚十文,织布的竟然能赚四十文,每个月一结,沉甸甸的铜钱拿在手里,他们都对张家充满了感激!
  “皓文!皓文!”云板一敲,孩子们都跑到了院子里,纷纷围着他说个不停。“你家的鸡能卖给我一只不?我娘说了,你家的鸡最肥最香,我家想阉一只腊月三十吃!”
  “皓文呀,我阿姐的布已经织好了,啥时候给李大娘送去?”
  “对了,说起这个,我小妹来年也想学着纺纱,皓文,你家还需要
  纺纱的不?”
  女孩儿五六岁就可以开始学着纺纱了,这有着百十户人家的小村子都为了这个新的来钱手段兴奋不已。当然,他们领到的织布机和纺纱机上都刻着“张”字,而且也要和张家签订契书,不得私自把织成的布拿出去卖,否则一旦发现就要诉诸公堂。
  全村人都知道老张家和彭县尊关系非同一般,这先生还是彭县尊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派来的哩,所以,没有一家敢冒着得罪张家,失去饭碗的危险违反契约。更何况,就算他们把布拿到镇上去卖,费的事不说,价钱也并没有高多少,听说老张家的布都是直接卖给出海的大商户的,这样的门路他们自己可寻不来。
  张皓文终于摆脱了那群围着他的同窗,和张皓言、张皓方一起往外走去。到腊月了,家里头也有很多事要忙呢。
  “姓张的,看你们还能神气几天!”张皓文刚踏出学堂的大门,“呼”一声一滩泥巴就冲着他飞了过来。
  “王金河,看我不揍死你!”虽然张皓方平时经常对张皓文冷言冷语的,但面对着外来的挑衅,这两个本来就浑身是劲没处使的哥哥马上达成了空前一致的团结,像两只豹子一样一起蹿了出去,揪着路边一个和张皓言差不多大的少年扭打起来。


第28章 家丑外扬
  张皓文反应很快, 稍一侧身就躲过了那滩泥巴,这么幼稚和低劣的手段,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动了一阵子,韩景春见他不仅自己坐不住,还经常打扰其他学童,前两天坚决让他回家了。
  如今王家还有一个孩子留在社学, 是王老大的孙子王金汇,王金汇和这个堂哥截然不同, 学的认真,一直进度很快,现在也进了小斋房,和张家兄弟一起学着四书五经。
  这一幕马上吸引了从学堂里涌出来的孩子们的注意,王金汇也走了出来, 一见王金河和张皓言、张皓方正打的带劲, 马上上前喝了一声:“大家住手, 有话好好说。”
  王金河见王金汇没有帮他的意思, 扯着嗓子道:“金汇,你咋不帮你哥呀!”
  “行了, 堂哥,我看,这多半是你的不是!”王金汇警告性的瞪了王金河一眼,“赶紧回家, 万一被夫子瞧见,让三爷爷知道了,你要挨竹棍哩!”
  眼看王金汇拽着满身是泥的王金河走了,张皓言、张皓方兄弟这才拍拍身上的灰土,拉上张皓文踏上了回家的路。“哥,叫我说王家就是眼红咱们现在过得比他们红火,你刚才干嘛还手下留情,不多揍他几拳?!”
  “唉,皓方你是读书人,咋能跟他个不识字的一般见识?”张皓言日常劝说着他的弟弟。“要不是他冲着宝儿扔泥巴,谁会理他?对了,宝儿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没事。”张皓文赶紧道。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哥哥虽然现在穿上长衫也是文质彬彬的学童模样,但打起架来村里可没几个孩子能干的过他们。所以刚才他根本就没有动手的必要,不过,他早就有这样的疑问,眼看着他们张家越来越富,王老三真的在一边袖手旁观吗?
  好在他现在有了陈择梁,这个准姐夫特别给力,张皓文无法亲自得到的消息,他都能替张皓文打听的清清楚楚。先前开始做布匹生意的时候,其他几房包括张成才和吴老太太都拿银子出了份子,所以他们每个月也会分得相应的红利。随着手头上的钱越来越宽裕,他的四婶就忍不住开始偷偷补贴起娘家来了。
  尤其是四婶的弟弟王阿松,自从到了镇子上跟卖酒的梁掌柜做学徒,正儿八经的手艺没学会一样,吃穿用度却大大增加,四房分红的钱都在王氏手里头,这钱已经源源不断的流到了王氏的娘家。
  上次陈择梁回来时很着急的告诉张皓文,有人看见王阿松在镇上巷子里头赌钱的地方徘徊。张皓文听了心里咯噔一声,现在不得不采取行动了,他马上就做出了决定。虽然眼看要到年底,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挑起事端,但时不时冒出来的王家的人和先前在书坊碰见的那个书生都让他心里头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他不能眼看张家被王老三的诡计带到沟里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时候也只能忍痛割上一刀了。
  “啥?宝儿,你说现在咱们应该……追加投资?”张传荣好奇地问道,不过当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他也很赞同这个主意,刚开始村子里自然有很多人抱着观望的态度,但如今见其他人家都在稳定的赚银子,他们早就坐不住了,来跟张家打听还有没有活儿可干的人络绎不绝。
  “嗯,那我就晚上跟他们几房商量商量吧。”张传荣下定了决心。虽然这个钱大房自己也是能拿出来的,但用张皓文的话来说,他希望能增强其他几房的“参与感”。他们投的钱越多,对这个生意也就越上心,而不是在那里袖手旁观。
  果然,张传荣在主屋提出这个建议之后,张成才和其他几房都一致通过了。今年收成不错,每一房的地里收的粮食都卖了不少银子,四房虽然没有地,但他们为家里生意投的钱多,分的
  红利也很可观。
  张传荣面带微笑的回到大房屋里,刚想跟李氏说一下方才的进展如何顺利,却听四房的方向传来了张传贵尖利的叫喊:“盼兰,银子呢!你把银子都弄哪儿去了?!”
  紧接着的是王氏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和辩解声,其他几房和正屋的张成才老两口都从走了出来,聚集在四房门口。
  “传贵,开开门啊!”吴老太太慌张的敲着房门,“有啥事说出来让你爹你娘听听……”里面的声音越发混乱,夹杂着张皓亮的哭声:“爹,爹你不要打娘呀!”
  “哎呀,老四这是咋地了?”张成才也着急了:“不行,传荣、传华,你两个把门撞开吧,别让他两口子闹起来惹得邻里邻居都听见了。”
  老大老二也没法子,只得合力一撞,四房的门开了,气的满脸通红,浑身发抖的张传贵披着衣服站在床边,王氏捂着脸坐在床上呜呜的哭着,张皓亮在一旁死死扯着张传贵的裤腿。
  一看见外的张成才和吴老太太,张皓亮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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