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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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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胜却有声。

 36。(替换)浪荡子vs深沉女7

    清净寺,时值初春,冬雪新霁。林间小道三两桃花,几点新绿,倒是一片澄澈春光。只是身边的人,心绪却似不佳。把轿夫留在了山门,自己锁着眉头,埋头走路。浑不似平日里的他。

    苏沅勾起小指,挠了挠他攥得紧紧的手心;“紧张?”

    端晔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将她搂紧了:“山道滑润,仔细着些。”

    苏沅应了声,没有再言语,两个人静静地爬这山道。

    待到抵达山顶,方瞧见这清净寺。果真不负其名。空山幽幽,云雾袅袅。万籁俱寂,间或几声禅音。入了寺门,早有一个小沙弥过来施礼,“施主,释心师太有请。”

    两人还了以礼,苏沅跟着小沙弥走了半步,却不见端晔跟上来,停下脚步,疑惑看着他。端晔摸了摸她头:“乖,你去吧。她不会难为你。”

    苏沅压下心中的疑问,朝他笑了笑,不意勉强,随着小沙弥步伐。

    待走到拐角处,苏沅偏过头去,却看见端晔已垂下头,不辨神色。

    不禁喃喃出声:“他们一直如此么?”

    小沙弥闻言驻足,双手合十:“自释心师太入了这清净寺,两人便不曾相见。”

    五年了么?

    “释心师太便住在此地,施主请。”

    苏沅还了一礼,扣了扣门扉,踱步进去。

    “你来了。”一个面容温暖的女子微微朝她笑着。苏沅有一瞬间的恍惚,双眸清澈如少女,眉目间隐然有股书卷清气,恬静优雅,阳光和煦,打在她脸上,犹似烟中雾里。这样的女子,又怎会是那般狠下心肠的女子。

    苏沅与她见礼,“苏沅有礼。”

    行的,却是俗世的长辈礼。

    女子弯着眉目,受了她郑重的礼,才扶起她来:“你很好。倒是没想到会是你。”苏沅揣测她这话的意思大概与靖王一般无二,没想到最终自己的儿子会喜欢上这般眉目冷清之人么?

    一时间倒有些话拙。女子又是一笑,“那孩子,还好么?”

    苏沅看向她,虽然还是那般面容淡淡,但是眼神里,却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痛切。

    苏沅回以一笑:“夫人但请放心,公子而今一切安康。只是感念夫人恩勤,心中郁结···”

    女子却似自嘲:“恩勤,我对他,又谈何恩勤。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不是我不肯,是那孩子,他不肯呐。那孩子,想必是恨着我的吧。”苏沅看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已有泪光闪烁,欲言又止。

    女子却似陷入沉思:“十七年来我对他不管不顾,从他那么小,还在学语···到长成少年···到那年病重,不过只要现如今他好···”

    “他不太好。”苏沅打断了她。

    女子怔怔,看向苏沅。

    苏沅叹了口气,“苏沅无礼,请夫人谅解。我能理解夫人但也不能理解夫人。雏鹰长成确实需要揉碎骨骼,只是公子,却是血肉之躯,也许公子在意的不是您的不管不顾,而是不管不顾后面的放手,您,是否早就打定了主意,一旦···一旦公子成人,就与这俗世······”不是脱离红尘,而是与这俗世长辞。

    女子笑着看了她一眼,便别开脸,不再看她,“不错。所以这对于他,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却没想到最后发生了那样的事。”说到这脸色不复平静,竟有了一丝悲痛和嫉恨。半晌沉默,缓缓开口,声音低落,“所以,做下那样的事。这下,那两个孩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吧。也好。所以我现在还在等着。”末梢几个字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等着,什么?

    说完脸上已有疲倦之色,苏沅知道她已不欲多言,便又是一拜,“夫人放心。”

    女子还是那般微笑着看她,“去吧。”

    苏沅告辞离去。最后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到她已打坐入定,双手合十,模样虔诚。

    看到端晔时,他还是那般姿势,只是换了个地方,倚在树上,闲闲看向她的方向,此刻与她四目相对。他大概,看了好久了吧。

    苏沅走近,定定看着他:“她很好。”

    端晔微笑,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搂过她:“走吧。”

 37。浪荡子vs深沉女8

    “公子,自上任那刘起上任后,便处处与我们不对付。”

    “梁城兵力虽厚,俚州区区土匪作乱,又何须大动干戈,从梁城调兵。如此以往,全凭他意必不可行。”

    “偏王爷还信他的很。”

    几个臣下面色不好,却又别无他法,一个个跑来这大吐苦水。

    溯一眉头紧锁,而后轻笑一声,“近日有劳诸位,溯一闻得引香楼又出新酒,不若共饮一杯。”众人自然应言不提。

    近些日子确实因为人事浮动,众人都麻烦不断,因而都借酒一解愁绪,溯一喝得有些醉了,便对着身侧师比耳语一声,微笑道:“少陪片刻。”

    众人都恭敬道:“世子随意。”

    溯一稳了稳身子。

    扣门三声,推门。

    却见人一手拿着卷书,另一手斜斜倚着打着盹。一旁的侍女拨弄着熏炉,倒有些春日袅袅的意思。

    溯一一笑,抬手挥退了侍女。坐在旁边的软凳上,静静看着她。脸色爬满桃红,鬓发散开,如云铺散。倒似酒微醺,妆半卸,不若平时精致,却别有另一种楚楚。她睡得安详,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溯一忍不住伸手拨了拨拨,睫毛犹似蝴蝶微憩,轻轻颤动,朝阳红唇噘起,埋怨一声,悠悠转醒。见到是他,有片刻迷茫,随后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却很快归于平静,声音不带一丝起伏:“久等。”

    溯一从那四平八稳的语调后偏偏感受到她的不满,扑哧一笑,直起身来,行了个正儿八经的礼:“是溯一不好,犯了这二不该,一不该不请自来,而不该搅人清梦。”

    朝阳似乎脸色回暖,“公子又何苦捉弄朝阳。”

    溯一不再顽笑,抿了一口茶,瞥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书:“姑娘如何看子桓子建之争?”

    朝阳不假思索,“曹子桓慷慨而多谋,为君无可厚非。曹子建婉约而善感,一身文士风骨。”

    溯一见她有所避而不谈,目光灼灼,直抒胸臆:“不知姑娘是心悦子桓之多谋,亦或子建之多情?”

    朝阳不答反问,“公子呢?”

    溯一大笑,声音舒朗:“我只愿取子建之才,成就子桓霸主之心。”

    朝阳回视:“我亦如是。”

    溯一开怀,“朝阳姑娘而今可算是某红颜。”

    朝阳笑得温柔,“公子手下谋士当讽朝阳。”

    溯一摇摇头,执起茶壶,为她添了一杯茶,试探道:“朝阳可知刘起。”

    “自然,新任审理正。新官上任,公子想必是被三把火烧及。何须苦恼,假以时日,也不过是东风压倒西风。”朝阳略微用了口茶,直视溯一:“公子不若小心身边人。”

    溯一紧抓着她眼神不放,却见其眼神坦荡自若,只是藏着深意。扯开嘴角:“姑娘似乎意有所指。”

    “朝阳胡乱猜测,不敢明言。”

    溯一轻笑,“哦?”,不再追问:“某可真是越发不懂姑娘了。有趣有趣。”

    朝阳不再多言,两人静默喝了会茶。溯一见时刻差不多了,温言向她告辞。

    待出了房门,脸色却变得有些凝重,难辨喜怒,往沉香阁走去。

    束童收拾茶具,见朝阳不语,轻声问道:“沅姐姐,他会信嘛?”

    朝阳笑笑:“不会。”

    她要的,从来不是他信。

    让这疑团扎下根,日后让它摇摆开来就好了。

    这几日日日防在引香楼,倒是时间回王府一趟了,那里可还有个踹踹不安的姜子言等着。

    端晔这几日似乎心情很好,对着姜子言也没有折腾三折腾四,完全当她不存在。却把她搞得无所适从。苏沅见此情形无奈摇头,照着端晔这样,估计姜子言也不可能如原作般爱上端晔,为他不顾一切了,但她至少还是个重要角色。维持着两兄弟之间脆弱的和谐。所以溯一没动她,端晔也没动她。

    而苏沅,留着她也还有他用。

    调整好表情,扣门:“苏沅。”

    姜子言似乎有片刻吃惊,而后倒镇定下来。“进来吧。”

    苏沅进门,见她一身舞衣,挑挑眉。

    姜子言浅笑,“沅姑娘不必吃惊,既然公子留我一日,我自然是要做好本职。”

    两人四目相对,都知道已经没有必要伪装。

    苏沅唇微微勾起,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慢慢拂过姜子言身上舞衣艳丽花纹,一圈一圈,逡巡着,“两个月前,我也曾着这罗袖,舞霓裳。”指尖停在那袖口振翅欲飞的金线蝴蝶;微微用力,一按:“很美,不是么?”

    姜子言心底闪现寒意,隐约摸着些头绪,却仍是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尽力镇定看着她。

    苏沅手下用力,姜子言受惊,本能逃开了去,袖口却已被扯破,那展翅的蝴蝶,瞬间已破烂不堪。“公子那残了些绒纱丝,或可取了来补上。这金线本就不适合它,更何况现在已被我扯破。你说是么?”

    声音温浅,不似平日冷淡。却也不待她回答,回身便走。

    姜子言愣愣看着破烂的袖口,久久不语。而后咬了咬牙,换下衣服,禀报了路总管,拿了些绒纱丝。

    苏沅得知,脸上的笑,慢慢漾开了去。

 38。浪荡子vs深沉女9

    出了姜子言的屋子,天边开始飘起几点细雨。而后愈演愈烈,变成一阵一阵的。苏沅略一思索,笑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到了临风亭,果真见他在那儿,他似有所感,抬起眼来,苏沅与他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一同笑将起来。端晔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爽朗开怀。

    快步出去,拢了她:“傻不傻。”将她拉到火炉旁,解下身上大氅,将她一团裹住,系上去。

    浑身湿透的人却不在意,瞟了一眼桌上散落酒壶,只是假做埋怨:“雨夜围炉煮酒,公子好享受。”

    端晔笑着揉了揉她发梢,皱起眉头,“哧拉”从自己棉袍上撕下一块来,就往她头上套,搅来搅去,替她干一头湿发,大概从未做过,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苏沅吃痛,轻轻拍开他手,抱怨一声“痛痛痛。”端晔挑眉,“真是个小祖宗。”手下动作却轻柔了不少。

    “老实说,是不是来贪爷的酒了。”

    苏沅懒得拆穿他,“这酒公子可宝贝着,平日里碰都不让碰,苏沅眼馋许久了。”

    端晔很满意,点点头,这丫头难得这么乖。便动手替她斟了一杯酒:“尝尝,这是她还在王府的时候埋下的。这些年被我喝了七七八八,剩不多了。”

    苏沅第一次见他主动提起许夫人,握住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愣了一瞬,抬眼望着他,端晔也灼灼看着她,见她一双黑眸此刻倒像浸了水般沁润,果真是只小狐狸。倾身上前。

    苏沅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眼皮子就被人亲了一下,就像蝴蝶飞飞停停,点了一下,又离开了。自己倒觉得莫名其妙,这是哪个点惹了他了。

    端晔偷袭成功后面色如常,干脆将她抱到怀里,“她很会酿酒,桑落,瑶光,芙蓉···膏雷,还有这酒,名为双泉。”

    苏沅听他声音沙哑,似追忆,却没有沉重,便知他概已放下。原著里许夫人的结局并没有详述,但是母子二人解开心结总是好的。因而轻轻握住了他手,“下次去清净寺的时候,跟我一起进去吧。”

    端晔看着她,半晌,露出微笑:“好。”

    此刻身体已暖和起来了,再加上几杯酒下肚,苏沅的脸开始泛红,霞飞双颊。端晔勾了勾她鼻子,低下头来,跟她眼对眼,声音低哑,“我以为你无所不能呐,小醉猫。”

    苏沅晕着头,刚想开口反驳,就被一片柔软堵了嘴,酒樽散落。吻如雨点般,密密麻麻,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只有紧紧抓紧他衣袍。

    唔,好像更晕了。

    两人对饮几杯,闲聊低语几句,声音细细麻麻,空气里潮湿暧昧。

    终究还是醉了。

    端晔抱着她。穿过游廊,走过房间。一路被丫鬟小厮围观着。幸而被大氅裹着的人早已睡了过去。若是知道,恐怕要羞到抬不起头来了。

    路总管见这两人,一个浑身狼狈,一个衣衫不整的嘴角却含笑。心里不断嘀咕这俩人是干什么去了。而后想起什么来,不禁偷笑一声。乐呵呵遣走了一众闲杂人等,走开了去。

    苏沅转醒,只觉温暖异常,仔细打量,却发现自己置于一尾温泉中,热气氤氲着。周遭薄烟软帐,艳艳于飞,伴着水光溶溶,绮丽非常。这里,是别院?忆起前事,匆忙穿上旁边安置整齐的衣服,却是一件白色罗裙。苏沅没顾得上打量,便穿过画屏,往房间深处走去。

    一眼却没寻见人,再一看,那边软塌上倒是躺着个人。

    苏沅轻手轻脚走过去,见他微微蜷着腿,外袍稍稍敞开,露出几点瓷白,脸一热,帮他遮好了。

    目光上移,他大概也是才洗好,乌发铺散,软软地搭在榻上,掩了半边侧脸。闭着眼睛,没了平日的惊心动魄,却别有一种清雅细致。苏沅抚上他眉眼,动作温柔,那人也没有要醒的意思。只是睫毛微微颤动,苏沅偷笑,起了捉弄心思。不醒是吧。上去一把捏住他鼻子,却没想被人一把扣住脑袋,刚刚苏沅替他遮好的,又敞开了,脸正正砸在那一片温暖之上。苏沅脸飞红,上方始作俑者低低笑着,苏沅趴着的脸感受到胸腔震动,正想一把推开他,就听见某人闷着一口鼻音调戏她:“脸这么烫。”

    手下动作狠狠捏了一下,立即遭到反击,下一秒被人一把抱起,双腿横跨着,窝在他胸前。苏沅触电般放开手,端晔却不肯放过她,逼着她:“还淘气么?”苏沅偏过头,掩饰自己无处安放的视线,拼命摇头。其实两人更亲密的时候不是没有,只是都是在人前。

    端晔看着她侧脸,白皙如雪的耳垂此刻也染上了粉红,煞是好看。像是眸色深了深,喉结滚动,想尝一尝是不是那么细嫩。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轻叹着“小狐狸。”轻轻啃噬着,苏沅浑身一颤,酥酥麻麻。终于低了头,埋在他肩上。

 39。平安夜狗粮,量有点少。

    端晔见她乖乖的,温柔摸了摸她头,吻却重重落下,滑过耳畔,唇间,最后没入颈侧,辗转,轻拢慢捻。室内安静,耳畔只有身侧人轻喘,支起身子,却见人已星眼朦胧,似迷茫似痛苦,温柔一笑,解了罗裳,掩下万般言语,只低头细品,红梅立雪。温热寸寸滑过,细数相思情。

    终于细汗汇流,已是情难自已,仅凭心头夙愿,温柔却又坚定地,沉了下去,划下烙印。身侧之人却痛楚难耐,眼角垂泪。只能按下不动,吻去泪珠,印上红唇,描绘厮摩,无声安慰。片刻稍安,自己身下却已是强弩之末,便由着心头之火,燃烧开去。红烛滴泪,千般旖旎,难舍难分。

    …………………………………………………………………………………………………………………………………………………………………………………………………………

    次日,已将近午时,苏沅才堪堪醒来,一睁眼,所有的后遗症都来了,腰酸背痛,口干舌燥,还有空空如也的肚子。苏沅正兀自呆愣着,就被人揉了揉头,转头看去,却见始作俑者看着她浅笑,笑中深意,像只喝着蜂蜜的熊。

    苏沅不理他,坐直身来,却因昨日事,不禁轻呼出声,端晔笑着握紧她腰扶起她,靠近她耳畔调笑:“我帮你揉揉。”

    苏沅瞪他一眼,却因眉梢展露的风情显得娇弱无力,身后的大尾巴狼本意调笑,却不经意间看见一抹雪痕,上面红梅点点,眸色又深了深,擒住红唇,手上却真的开始替她揉腰,力度适中,腰间酸痛难耐,却又异样舒服,苏沅禁不住哼哼,却隐没了去。

    “公子···”外间岚裳声音传来。

    端晔眉梢轻蹙,手上嘴上动作不停,苏沅却一把推开了去。红着脸:“少白日宣淫。”端晔却勾起嘴角,坏笑着贴到她嘴边说了一句,气得苏沅脸红要跳脚。才嚷声笑开了去。

    他说:“白日宣淫不白日,巫山云雨亦云雨。”

    色痞子。

 40。浪荡子vs深沉女10

    “傅先生。”苏沅作了个礼。傅尔冷笑一声,“傅某当不起。”

    苏沅微微一笑,“先生先是遭儿子埋怨,后遇妹夫降职,侄子冷对,而今身无半职,依然沉心如止水,波澜不起。如此气量,又怎会担不起苏沅一声先生。

    “你,简直大逆不道!”傅尔气极,怒目而视。

    “也许先生想着学勾践卧薪尝胆,不过端晔可不是吴王,没那么多耐心,彼时烽火起,倒是不知道溯一公子顾不顾得上您了。”苏沅仍是挂着笑意。傅尔盯着她的眼睛,此女笑貌露温柔,眉梢藏锋芒。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半晌,叹息一声,“姑娘且回吧。”

    苏沅笑容深了些,“先生仔细思虑,告辞。”

    旁边随侍的姜子言眼观鼻鼻观心,随着苏沅亦步亦趋。

    出了院门,苏沅看着姜子言,嗤笑一声:“傅尔倒是块硬骨头。”

    姜子言神色未变,像是未听清她话中暗讽:“傅先生是识时务者。”

    苏沅笑的温柔,像对着不懂事的孩子般,叹息一声:“他若如子言一般省心该多好。”

    姜子言神色坦荡,心里戒备更深,开口试探道:“姑娘,不若我来劝劝他。”

    苏沅偏过头去看她,面无表情,抬手,姜子言一惊,却没有躲开去,苏沅微微抚着她下巴,指尖略带凉意,让她禁不住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这可不行呐,万一你们俩给我演段双簧可怎么办?宝贝,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呐。这样子,很危险的哦。”

    姜子言看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心底却寸寸发凉,这个人,似乎永远知道她在想什么。真像只,毒蝎。面上不显分毫,只喏喏道:“是子言思虑不周,姑娘见谅。”

    苏沅这才柔柔笑着,“没关系,我一直看着你呐。”

    …………………………………………………………………………………………………………………………………………………………………………………………

    引香楼。

    琴音袅袅

    “你这样子也很好。”端晔拿起酒杯,目光不知是对着杯中美酒,还是向着眼前美人,幽幽而叹:“共道幽香闻十里,绝知芳誉亘千乡。”

    朝阳瞥他一眼,并不睬他。这人一声招呼不打,不请自来,着实可恶。

    “朝阳?”门口传来扣门声,来人声音温润如许。

    朝阳瞪了一眼身边人,“你早知他要来。”端晔笑了笑,像是不在意,又像在讨饶。

    束童得到朝阳许可,迎了客人进来。溯一已对这极为熟悉,对着束童开起了顽笑,“你家姑娘莫不是在煮酒不成,可见我来的巧了。”

    束童来不及作答,溯一便瞧见了坐在那儿似笑非笑的端晔,愣了一愣,端晔嗅着杯中美酒,懒懒答道:“你来的巧不巧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酒不是她煮的。”

    溯一看了一眼朝阳,见她眼含歉意,朝她宽慰一笑,才回道:“今日溯一要向哥哥讨几杯酒了,想来母亲擅酒艺,哥哥自然不差。”

    端晔双指用力,捏住酒盏,眸色加深,像卷满风暴的漩涡,半晌吐出两个字,“自然。”

    这些年,两个人对这些避而不谈。也甚少见面,无从谈起。今日却是避无可避。

    煮水,烫酒,酒中青梅一点一点褪去青涩,变得橙黄。温酒。

    两人皆默默无语,只闻酒水涤荡、琴声清越。这难得的寂静,谁也不想打破。

    曾几何时,冬日雪深,也曾围炉而坐,屏声静气,看座上一人,素手轻提间,酒香弥漫,犹如行云流水。两小儿惊叹着,乖乖不语。只待那酒水置于白玉酒盏中,流动琥珀色泽幽幽,才一齐捧起酒盏,抿上一口,满足喟叹。当此时,女子便会泛起温柔的笑意,笑称“吾家有两呆头鹅。”

    只是到底太模糊,太久远了。只记得那酒是度数最浅的流霞,只记得女子笑得温柔,那笑貌却概已忘了。兄弟二人皆是孩童,却也不知是何载了。

    便又现昔时良辰美景,也不是曾经。更何况,今日他煮的是苦露,也不是流霞。

    端晔也不言语,执了酒壶,亲自替他倒了一杯,杯深琥珀浓,似是他年景。

    溯一接过酒壶,替他斟了一盏。放下酒壶,两人一齐端起酒盏,浅饮一口。一时静默无言。

    端晔嗤笑一声,“到底不如那年。”

    溯一微笑,“哥哥何必妄自菲薄,溯一觉着这苦露,滋味甚美。”

    端晔轻轻转动酒盏,酒浆激越。“大概是喝得长了,也就惯了。”

    “敬哥哥。”溯一浅笑,执起酒盏,望着他。端晔一时有些模糊,分不清眼前之人是幼时那个眼角眉梢带着仰慕之情的弟弟,还是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公子溯一。到底还是喝下了那杯酒。

    却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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