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田园:夫君有点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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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皱皱眉，“哥，谁能说闲话？聆风那孩子才多大？再说他对我们娘儿仨有恩！他也没白住着，说是我养活他们仨，其实是他养活我们仨！”

　　　　李成眉梢一挑，“好好好，为了一个外人，你跟我吵架是吧？”

　　　　“我没有，”李氏缓和了口气说道，“哥，我说的是实话，聆风是个好孩子，为了帮我养家，打猎弄得一身伤，要不然小拴和小锦都连一口肉也吃不上。”

　　　　有肉？

　　　　李强媳妇咽了咽口水，伸手捅了李强一把。

　　　　李强哼哼唧唧说道：“姑，我也馋了。”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不心疼？李氏立刻说道：“好，我回去就给你拿点肉来，不过都是风干肉。”

　　　　“行行行！”想到肉李强就觉得嘴里充满了**，“什么肉都行！这一路上可真是辛苦！”

　　　　李氏勉强笑了笑，起身离开。

　　　　回到家中，张小拴帮着叶聆风在烧火，周锦在屋子里练画，她去拿银子，就被周锦看在了眼中，问道：“娘，表哥没啥事吧？”

　　　　李氏叹了口气，把事情说了一遍。

　　　　周锦眼睛一眯，唇边扯出一丝冷笑，“娘，这种话您也信？”

　　　　李氏苦笑，“我当然是不信的，要说真是替咱们娘儿仨出气，为啥不让咱知道？我那哥哥嫂子……唉！可是甭管怎么说，强子受了伤是事实，他从小跟着我长到了四五岁，这情分……”

　　　　“娘，”周锦冷冷说道，“你跟他们讲情分，他们跟你讲吗？”

　　　　李氏低着头咬咬唇，“这是最后一次了，往后他们再也别想从我手里要钱了。”

　　　　周锦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了，既然李氏什么都明白，再说什么也是白说。

　　　　况且，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并不是每个人都和她一样，冷心冷情的。

　第32章　恶果

　　　　李氏拿着散碎银子去了李成家里，她走路脚步轻，到了堂屋的时候里面的人都没有察觉，还在那里高一声低一声说话。

　　　　李强直着脖子道：“要是让我把那个敲闷棍的小子逮着，看我不抽死他！”

　　　　李强媳妇哼了一声，“你别说得好听，去了沔村，根本就没从老张家手里抠出来钱吧？”

　　　　“谁说的！”李强不服气，“我是真的要到了十五两银子！我就怕路上出意外，专门分开装的，这不是裤裆里还藏了五两？”

　　　　老实说，他原本准备十两银子交给爹娘，五两银子私吞来着，可是谁知道他半路被人打晕了，好容易强撑着回来，在村口就晕了过去，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抬到自己爹娘这边来，于氏给他换衣裳，直接就把五两银子都扣下了，他不承认也不行。

　　　　李成问道：“老张家人就乖乖给你银子了？”

　　　　“怎么可能啊！”李强洋洋得意，“是我说我姑他们多么多么不容易，小拴差点没了命，我姑要靠咱们家养活，威胁他们要是他们不给银子，就去告他们。他们这才给的。”

　　　　李成夸了一句：“这事儿办的不错！”

　　　　李氏顿住脚步，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二两银子，觉得充满了讽刺。

　　　　这就是她的亲哥嫂亲侄子，算计她还真是不遗余力！

　　　　她倒退出去，放重了脚步，咳了一声：“哥，嫂子，我来了。”

　　　　里面的人赶紧停止了谈话，脸上的表情都有点不大自然，生怕方才的一番对话被李氏听了去。

　　　　李氏经历了沔村的那一出，又在路上经历了生死，才又遇到了张大户那样恶心的人，心理素质也算是被锻炼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十分自然，进来就问：“强子感觉咋样了？这里是一点狍子肉，不算多，你们也知道我家里人多，孩子们身子骨儿都不好，所以也不能多拿。”

　　　　这一块风干肉少说也有二斤，看得李家一家人眼睛都直了。

　　　　李氏把手绢包里的二两银子往于氏手中一塞，“这个拿去给强子看病买药吧，多的我也拿不出来。另外，我和老张家是写了断绝书的，按理说就算是我自己也没资格再回去跟人家算后账，更别说你们了。往后你们也别去找他们麻烦了，就当没这么户人家就是了。”

　　　　说罢转身就走。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于氏迟疑道：“他姑不会是听见了吧？”

　　　　李成不以为意，“听见就听见，听见能怎么地？咱们到底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难道她还能不认咱们了？

　　　　“不说别的，那病殃殃的拴子往后不是得靠着咱们强子？”

　　　　李氏脚步飞快离开了李家，后头这些话并没有听见，倒也少生了一些闲气。

　　　　只是这心里到底是不痛快的，一直到了自家的篱笆院外，表情才没有那么僵硬了。

　　　　正好王小泉端了一笸箩烀地瓜过来，叫道：“姑，我爹让我给你们送地瓜来了，才出锅不大一会儿，还热乎呢！”

　　　　李氏勉强笑了笑，“小泉啊，你们的心意姑心领了，不过，不用了，我们家里也不缺这个。”

　　　　“姑，”王小泉有点愣怔，“你们就收下吧……”她内秀，不大会说话。

　　　　李氏执意不要，却把王小泉拉进院子里，把之前煮好的一些笋装了一些，“这些你们拿回家炒菜吃。”

　　　　王小泉推辞不要，“姑都不要我们的烀地瓜，我怎么好要你们的冬笋？大冷的天去挖笋多不容易呀！”

　　　　李氏也不愿意与她过多推让，就用等量的笋换了等量的地瓜，把王小泉又送了出去。

　　　　**

　　　　年底了，因为要筹备过年，村民们经常到镇子上去买东西，这一天就从镇上带了一个大新闻回来：张大户被程峰打了个生活不能自理，家里被砸了个稀巴烂。

　　　　张大户娘子王氏也被捉奸在床，镇上乡老正准备将她沉塘。

　　　　事情闹得不小，惊动了县里，县里查了张大户，发现他们家后花园里有两具尸体，坐实了他杀人罪，将他逮捕入狱。

　　　　夫妻两个都弄得灰头土脸的，为了把自己从牢里捞出来，几乎把所有的家底都赔进去了。

　　　　至于程峰，也匆匆忙忙带着女儿搬走了。

　　　　大家说起来，原来是因为程峰撞见张大户意图那啥自己女儿，所以才把张大户揍了。

　　　　李氏听到这个消息，心情畅快起来，“该，这样的坏人就该遭受这样的报应！”

　　　　周锦听了也不过是淡淡一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小拴就问叶聆风：“聆风哥，是不是你做的？”

　　　　叶聆风挑眉，“怎么会这么问？”

　　　　“我听见你和小锦商量事儿了，”张小拴抠了抠手指头，“我觉得是你们做的。”

　　　　叶聆风呵呵的笑，“我们这是除暴安良。”程晓云和张大户一个爱男色一个爱美色，很容易就上钩了，他的本事摆布这么俩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至于那王氏，不过是捎带脚，张大户不是好东西，王氏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王氏若不倒张大户还有可能东山再起，但是王氏闹出了这样的丑闻，就算是最后保住了性命，王家也会放弃她。

　　　　四个人还算愉快的过了个年，虽然没有鞭炮没有大鱼大肉，但是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也挺热闹的。

　　　　过完年，叶聆风虚岁十六，周锦九岁，张小拴十二岁了。

　　　　李氏笑呵呵给三个人准备了红包，虽然每个人的红包都只有几文钱，但他们还都配合着露出了笑容。

　　　　初一早上，吃完了饭，王小泉就拉着弟弟王小山一同过来拜年，李氏也给了他们每人一个红包，只让张小拴过去给王厚财也拜了个年。

　　　　按理说，李氏应该带着张小拴和周锦去一趟李家，但是她心里还想着那日自己听到的一番话，心里膈应，就没去。何况她男人死了不到一年，就算是她不出去拜年，别人也说不出来个什么。

　　　　但是李强不知道走了什么背运，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半夜起来上茅房一不小心跌了一跤，差点一头栽进茅坑里，虽然没有真正栽进去，可是被茅坑里那股子味道熏了半宿，命也没了一半。

　　　　李成大半夜的去请郎中，在山路上一脚踩空，摔断了腿，父子俩这一病就是差不多一个月，别说从老张家要回来的那五两银子，就是从李氏手中抠出来的银子也都搭进去了，还都没好利索。

　第33章　念书上进是好事

　　　　周锦看到叶聆风出来进去的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就找了个机会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叶聆风挑眉，“有这么明显吗？”

　　　　周锦：“……”骚年，你还年轻啊，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呢！

　　　　一转脸看到叶聆风腰里鼓鼓囊囊的，是一本书的形状，微微有些吃惊。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叶聆风还不大好意思，“那个，我觉得自己懂得的太少了，所以想念书。”

　　　　“嗯，”周锦点点头，“念书上进是好事。”转身走开了。

　　　　叶聆风有点泄气，这小丫头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一个人，他以为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一个共同的秘密，她该对自己有所不同才是，谁知道日常相处仍旧是那么冷清。

　　　　唉，看来这丫头的心不好焐热啊！

　　　　不过，她还小呢，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来焐热！

　　　　转过年来，日子虽然有点紧巴，但是一家四口都十分勤快，张小拴的身体虽然没有起色，但是也能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周锦除了每天练习画画之外，也开始了体能训练，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出去走一走，一开始的时候走上半里地就会气喘吁吁，到了后来走上二里地才会微微有些气喘。

　　　　叶聆风不放心，每天都陪着她一起，就算是不说话，也在她身后默默跟着。

　　　　周锦拒绝过两次，他不听，也只有由着他了。

　　　　此外就是叶聆风每日两次给她进行的手指复健训练从未间断过，时日短的时候还不明显，时间长了，周锦就发现自己手指的状况越来越好了，握笔越来越稳，画出来的线条也变得流畅了。

　　　　进了二月，李氏和叶聆风开始张罗春耕，小毛驴派上了大用场。

　　　　他们动手稍微要早一些，因为知道到了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用农具，根本就不能借给他们用了。

　　　　所以两个人先去借了农具，把自己这三亩地翻了耙过，浇了透水，开始下种。

　　　　王厚财看着忍不住提醒：“你们这么早种地，可得当心倒春寒，要是弄不好，可就白忙活了，粮种可不便宜。”

　　　　李氏苦笑：“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

　　　　王厚财嘬了嘬牙花，道：“这么着吧，我们的华秸（方言，小麦秸秆的意思）垛还没烧完呢，你们去撮点烂末子过来撒在地里，多少能起点作用。”

　　　　李氏非常感激：“老王大哥，多谢你了！”

　　　　王厚财搓了搓手，笑得十分憨厚，“别说这话，大家邻里邻居的，你们又是孤儿寡母的，能帮多少帮多少呗！再说，那玩意儿也不值钱。”

　　　　李氏又和叶聆风去撮了不少的华秸末子回来，在地里铺了薄薄的一层。

　　　　周锦见了脸上不禁浮上了一层微笑，这样的保暖措施是真的能起作用的，还可以保墒。

　　　　没过几天，果真起了一阵冷风，下了一层霜，天气骤然变冷。

　　　　李氏心中忐忑，唯恐自己和叶聆风白忙一场。

　　　　又过了几天气温重新回升，她就天天去地里看那三亩地。

　　　　待到除了二月里，终于翻见麦秸底下冒出了新芽，李氏高高悬着的心才放下。

　　　　以为错过了冬小麦的播种时间，他们这三亩地里种的就是一亩半地瓜，剩下的一半亩地种了些菜。

　　　　地瓜本来是栽秧子的，可是秧子要贵一些，所以李氏就买了一些地瓜回来自己育苗，这些都是做惯了的，倒也难不倒她。

　　　　至于种菜的一亩地是准备过段时间改种玉米的，最后只留下半亩地种菜就足够一家四口人吃了。

　　　　春暖之后，叶聆风重新开始打猎，而王小泉则时不时过来找李氏学习刺绣，找周锦画花样子。

　　　　不得不说，王小泉天赋不错，到了三月里的时候绣出来的东西已经非常好看了。周锦就鼓励她拿去卖。

　　　　王小泉十分羞涩，“可是，能卖上好价钱吗？”

　　　　“不怕，”周锦鼓励，“虽然你的技法还不纯熟，但是胜在配色合理，花样新鲜，不过别去镇上了，去县里，县里应该有不少的绣庄不走这一步，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程度。”

　　　　王小泉眼睛亮晶晶的，不过转瞬眼中的光彩就消失了，“我没去过县里……”

　　　　李氏在一旁说道：“小泉这手艺已经不错了，做出来的活儿能拿出去卖了，你去县里可以问问人家都要什么活儿，可以包揽了回来做。你聆风哥正好要去县里卖皮子，你们一道去吧。”

　　　　叶聆风打来了一只狼，狼肉腌了，狼皮在镇上卖不上价钱，准备去县里碰碰运气。

　　　　李氏问周锦：“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瞧瞧热闹？拴子就不要去了。”

　　　　张小拴努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他也知道，地里还有些活儿，娘要去锄草，走不开，而叶聆风照顾两个人就有些吃力了再带上自己平添麻烦。

　　　　周锦想了想，自己现在已经能画一些简单的画了，也可以去买一些生宣熟宣回来，颜料也该买一点，主要看看市面上什么画比较紧俏。

　　　　所以就点头答应了。

　　　　本来王小泉还不好意思麻烦叶聆风，如今见周锦也要去，才松了口气。

　　　　次日，叶聆风套了车，拉着小姐妹俩一起进了县城。

　　　　叶聆风先去卖了狼皮，一张几乎没有什么破损的狼皮换了二两银子，他们出来的时候李氏也曾经给了二两银子，所以叶聆风就带着他们先去笔墨铺子。

　　　　周锦问了问，宣纸的价格有点高，一刀要二十文钱，笔就更贵了，质量稍微好些的画笔他们身上的银子都花了也买不起。有些望洋兴叹。

　　　　叶聆风见她犹豫，忙道：“你要什么样的纸咱们就买，银子花完了没关系，再赚就是了。”

　　　　周锦犹豫了半天，手指在伙计拿出来的纸上轻轻捻了好几遍，终于选了一刀生宣。中号的狼毫，也要了一支，另买了颜料，就催着叶聆风出了笔墨铺子。

　　　　这里东西不好，价钱还贵，伙计看人的时候恨不能用鼻孔，让人不舒服！

　第34章　云绣

　　　　生宣用来画写意，暂时来说足够了，等她手里有些钱了，可以自己熟宣，铺子里的这些熟宣没熟好。

　　　　书画界的人为了追求更好的品质，往往都是买了上好的生宣，自己来熟，这种技艺周锦当然也会。

　　　　不过眼前的这些生宣品质本来就一般，就算是自己熟了，品质也就那样，只能说聊胜于无而已。

　　　　就目前来说，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周锦把纸张卷好了抱在怀中，走路的时候还要小心不和路人碰上，免得损坏了宣纸。

　　　　之后叶聆风带着两个人一起去绣庄。

　　　　县城里的绣庄一共有三家，他们挨家去问了一遍。

　　　　前两个绣庄一看他们是一个少年带着两个女孩子，就一脸的瞧不起，根本就爱答不理的。

　　　　王小泉羞红了脸，甚至想打退堂鼓。

　　　　周锦淡淡说道：“这种以貌取人的，也就止步于此了，我们还不愿意在他这里卖呢！不是还有一家么？我们再去看看。”

　　　　王小泉咬着嘴唇说：“万一他们也……也这样呢？”是不是说她想要这样赚钱贴补家用真的就是痴心妄想？她难过得红了眼圈。

　　　　“没试过怎么知道？”周锦神色淡淡的，“小泉，你总要经受得住挫折和苦难，就算是最后他们仍然不想要你的绣品，你难道就不能知耻后勇，好好学习争取把自己的绣品做得更好么？到时候只怕你就是他们高攀不起的了！”

　　　　叶聆风在一旁听得眼睛亮亮的，“对，小锦说得对极了！”不过他眼珠转了转，问道，“小锦，你怎么懂这么多？你说的这些词儿……”

　　　　周锦也懒得扯谎，就说：“大概我以前读过不少书吧，这些词儿想到了也就说出来了。”

　　　　叶聆风目露坚毅，越发坚定了自己求学上进的心，“那个，小锦，要是我以后读书有不懂的地方，可不可以来问你？”

　　　　周锦微微一笑，“好啊，不过我可不保证我能帮到你！”

　　　　叶聆风乐呵呵答应，“好好好。”

　　　　王小泉见他们说的热络，自己的忐忑也跟着消减了一些。

　　　　眼看得已经来到了第三家绣庄——云绣门前。

　　　　前面两家绣庄的东家都是男人，伙计也都是男的，绣娘都在后头院子里的绣坊里，前面的店铺里只卖成品。

　　　　但云绣不同，可能也是东家财力有限，铺面和绣坊只有一墙之隔，而且这墙壁还是镂空的，一眼就能看到在里面低头认真刺绣的绣娘们。

　　　　而且东家也是个女子，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清秀，目光温和，名字就叫做云娘，铺面里除了她就只有两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妇人在照应。

　　　　看到这三个半大孩子走进铺面，云娘走过来问：“三位，想看点什么？”

　　　　周锦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挺好，闻言问道：“你们这里收绣品么？”

　　　　云娘一怔，上下打量周锦，见她年纪虽然不大，衣着陈旧，但是举止沉稳，容貌秀美，神态清淡，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忙笑着说道：“收的，不过要根据绣品的质量定价。”

　　　　周锦侧身看向王小泉，王小泉赶紧把自己的包袱打开，拿出自己绣的几块手帕，双手递了过去。

　　　　铺子里陆续进来几位客人。

　　　　云娘伸手一指旁边，“三位小客人，请跟我来。”

　　　　这边有个隔断，隔出来一个小小的隔间，里面摆了一张桌四张高脚凳子。

　　　　芸娘亲自端了茶，请他们坐下，接过帕子仔细审视。

　　　　王小泉心里没底，手指无意识搅动着自己的衣角。

　　　　云娘仔细看了半天，抬头说道：“这几块帕子应该出自初学者之手吧？”她的目光精准的落在了王小泉脸上。

　　　　王小泉身子微弓，咬着唇点了点头。

　　　　周锦见状把手在她后背上一拂，示意她挺直了腰板，不论到了什么时候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凭什么让别人信你？

　　　　云娘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微微一笑，说道：“我从接触刺绣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年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王小泉挺直了背，轻轻说道：“是。我学刺绣时间并不长。”

　　　　“不过天分还不错，”云娘点点头，低头指着手上的帕子，“你看，你的针法虽然显得稚嫩、生涩，但是配色、布局都不错，而且，看得出来你一直在进步，这三块手帕都是用心来绣的。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若是像现在这样坚持不懈，假以时日，一定会做出非常好的绣品来的。

　　　　“现在我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学刺绣？”

　　　　王小泉面孔微红，“我……我爹一个人拉扯着我和弟弟两个孩子，我想……我不想看他那么辛苦。另外，我也是真的喜欢刺绣。”

　　　　云娘对这个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难得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体恤父亲。不过，你这几个帕子……”

　　　　王小泉紧张地攥紧了手。

　　　　云娘轻笑一下，“我收是能收，只是价钱上可能不会令你满意，我给这个数。”说着伸出手来，五指张开。

　　　　王小泉眨了眨眼，看向周锦，周锦却垂下眼眸，没有接她的眼神，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做主的，她又不是她的保姆。

　　　　王小泉略略有些无措。

　　　　云娘见状说道：“小姑娘，也不是我故意压价，实在是你这个水平我不能给更高的价钱了。不过，我这里有些做荷包的零散活计，你看你愿不愿收？你若愿意收的话，可以拿回家去做，做好了交回来，我给你结算工钱。”

　　　　王小泉这次赶紧点头，“好，好，好……”

　　　　“等等，”周锦突然出声制止，在她看来，云娘这么做反而有点让人不敢接受了，毕竟这样的示好也太赤…裸裸了，“老板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娘轻轻一叹，“因为我看到这个小姑娘就好像看到了过去的我……做这一行不容易，发现一个有灵气的更加不容易。要吃这碗饭，就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我也不是随意发善心，”她起身取了一些散碎的面料过来，“这些是做荷包的料子，都是从整匹的料子上裁下来的边角料。”

　第35章　嫉妒

　　　　她笑意盈盈说道：“对我来说，如果做好了，那就是意外之喜，如果做坏了，也没有什么损失。难得看到这么有灵性的小姑娘，不试一试，可惜了。”

　　　　周锦这才不说什么了。

　　　　云娘在这些边角料里翻了翻，翻出来一堆，往王小泉面前一推，“这些你拿回去做，等会儿我把样子拿过来，你照着样子做。半个月为限，做五十个，能不能成？”

　　　　王小泉盘算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云娘去把荷包的样子拿过来，道：“你可记住了，我要的是素面荷包，不要任何花纹。”